袁文娟
新一代信息技術革命的到來對高校德育傳統方式產生了巨大沖擊,大數據技術在各個領域的廣泛運用越來越受到高校德育工作者和研究者的關注。大數據主要提出者維克托·邁爾·舍恩伯格指出,大數據使人的思維方式發生了巨大變革,巨量數據存儲和高速計算技術實現了對全部數據的分析,人們不再癡迷于對精確性和因果關系的追求,而是追求相關性分析。[1]海德格爾曾指出,技術所到之處無不構造著人與自然、人與人的某種新的關系。[2]在教育領域,我國出臺了《促進大數據發展行動綱要》等系列文件,注重利用大數據來促進教育發展。正確利用大數據技術有助于精準施教,使教育朝著科學化、精確化、智能化和個性化等方面發展。依靠大數據技術,德育信息收集量呈幾何級增長。量化的數據對傳統的主要依靠小樣本和經驗觀察方式開展的德育工作造成巨大的沖擊,甚至倒逼高校德育方式變革。有學者指出:“有什么樣的信息方式就有什么樣的教育方式,信息方式的代際變遷必然導致教育方式的革命性變化。”信息化技術手段的使用與傳統方法相比“相互之間形成了性質上的不同”。[3]然而,高校德育研究往往只關注大數據技術在德育應用帶來的有益補充,而忽視了其運用的限度和邊界。工具理性主導下的大數據技術助力德育的同時,施之無度的介入會帶來一定風險。在立德樹人背景下,高校如何恰當地運用大數據技術助力德育是人才培養的重要議題。
“工具理性”與“價值理性”是馬克斯·韋伯用以解釋社會現代化進程中人的行動的兩個“理念類型”(Idea Types)。工具理性是“通過對外界事物的情況和其他人的舉止的期待,并利用這種期待作為‘條件’或者作為‘手段’,以期實現合乎理性所爭取和考慮的作為成果的目的”,強調最大化利用“條件”或“手段”來實現目標[4],其追求的是更高層次的目標。相比較之下,價值理性更重視過程的合理性和目標的正確性,其主要目的不是為了解決問題,而是在持有某些價值追求之上,以特定的終極立場為依歸。換言之,價值理性表現為秩序、系統性和內在一致性。[5]“工具理性”視角下的技術取向是新時代大數據技術運用的主要方式。從高校德育領域來看,大數據技術在很大程度上促使了德育對象的認知過程、德育主體思維方式和德育評價方式的變革。因此,高校德育如何更好地充分發揮大數據技術的優勢,堅持工具理性和價值理性的辯證統一,進一步增強德育的針對性和實效性,提升德育的價值內涵等等,都有待深入研究。
德育對象的德育水平和德育發展狀況的真實把握是德育的邏輯起點。在工具理性指引下,大數據技術實現了對德育對象認知過程的顛覆。正如布魯諾·拉圖爾和史蒂夫·伍爾加所言:“從一開始,觀察者就對大量的設備與微量的大腦提取物之間荒謬得不成比例感到吃驚。”[6]通過大數據技術獲取的德育對象相關信息量是傳統德育路徑中依靠有限經驗觀察和小樣本調查的幾何級倍數。數據量化意味著數據覆蓋了德育對象的德育水平、德育心理等一切相關信息。與此相比,傳統的小樣本調查和經驗觀察呈現的結果具有片面性和局限性。此外,在大數據技術的助力之下德育工作者可以獲得更多的關于德育對象的細節信息,比如德育對象的某個特殊時刻的相關信息可以被實時收集,這是傳統德育信息收集路徑所不能及的。
傳統德育路徑中對教育對象的觀察因其主觀性太強,可能導致觀察結果不真實。美國科學哲學家漢森(N.R.Hanson)的“觀察滲透理論”認為:“觀察是滲透著理論的,存在著由語境和背景知識所影響的組織模式的參與。”[7]也就是說,任何觀察都不會是純粹客觀的、價值中立的,觀察者在觀察過程中會無意識、不自覺地將自身的立場和價值取向帶入觀察,從自身立場進行觀察和解釋,這使得觀察結果的客觀性受到削弱。[8]大數據的相關關系分析法更準確,且不容易受偏見影響。德育工作者通過大數據技術收集到的信息和數據更客觀,更能全面了解德育對象的道德發展水平和個性特征。
大數據不再熱衷于尋找因果關系,轉而尋找相關關系。這種思路顛覆了人類長久以來的認知習慣,有助于德育工作者從關系中把握德育對象新狀況,發現德育新規律。大數據技術另一重助力就是其強大的預測功能,海量的數據所呈現的相關關系,使預測成為可能,如對學生德育行為的預測,德育實施者就可以提前防范學生道德失范行為,有助于提高德育的實效性。
在高校傳統德育中,德育工作者習慣于定性思維,依靠直覺與經驗判斷等方法開展德育活動。然而,大數據的技術的出現顛覆了德育工作者的思維方式。Karl Leidlmair就曾指出:“我們的心智結構被我們使用的不同媒體所改變,不同媒體對心智結構有不同的影響,書寫技術就對古希臘人的認知結構產生了某種影響。”[9]因此,盡管技術是作為達成某種目的的手段,但是在運用的過程中不可避免地對人們的思維感知甚至是社會文化產生影響。工具理性指導下用數據量化一切的大數據時代,傳統德育思維必然面臨著重構。一是傳統德育研究中對因果關系的探討和研究將被能夠實現相關預測的大數據技術所取代,也即德育研究將從尋求因果關系轉向大數據技術下呈現的相關關系。二是德育工作者不再需要對每一個德育過程中的現象究根到底,只需要把握德育大方向。適當忽略對細節的精確把握有助于德育工作者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宏觀層面,有利于其更好地探求德育規律。三是大數據實現了數據結果的客觀化和可視化,而傳統德育依靠小數據收集帶有很強的主觀預設,兩種數據之間的差異顛覆了德育工作者的德育思維,并對德育工作者的數據素養提出了新的挑戰,推動德育工作者重新思考德育方法和路徑。
德育評價是指在一定的理論和標準下評價主體,并且可以運用科學正確的方法和技巧,按需要系統地收集信息,是在事實的基礎上對德育活動的效果進行德育評價的價值判斷的過程。[10]2020年10月,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了《深化新時代教育評價改革總體方案》強調通過信息化手段,探索德育評價的有效方式,為德育評價提供了重要的技術賦能和科學評價手段。在德育評價中,要充分利用人工智能、大數據等現代信息技術,對學生道德發展水平與思想意識狀態進行及時有效的信息采集,為德育評價提供重要的信息資源。小數據時代,德育相關分析是建立在已有的假設之上,再根據收集到的有限信息去證實或者證偽已有的假設。大數據技術顛覆了小數據時代的認知方式,海量的數據幫助德育工作者關注到小數據時代無法觀察到的聯系。德育工作者可能從數據中獲取和傳統路徑不相關的數據,發現新的關系。在德育評價過程中,由于信息資源庫的迅速擴充,教育對象的德育發展水平等相關信息獲取更為便捷,使得德育評價更加科學化、體系化、精準化。信息和數據收集的即時性和持續性,有助于德育評價持續發生,更容易獲得過程性評價,其精確性遠超結果性評價。相較于傳統數據,大數據的另一突破在于曾經因數據收集技術的欠缺而無法被收集到的信息和一些無法被證實的信息都被收集記錄并有了被分析的可能。
大數據促使高校德育對象認知精確化、影響因素明確化、教育路徑精準化、評價多元化,有助于幫助德育實施者洞察學生德育發展真實水平,尋找真正起作用的德育影響因素,促使德育實施和評價方式走向個性化。
工具理性的伸張必然會衍生價值非理性的后果,反之亦然。過度夸大工具理性會導致價值理性的缺失,造成異化現象。大數據技術給高校德育工作帶來便利,與此同時,德育工作者企圖用其解決一切德育問題,導致其運用缺乏限度和邊界,催生一系列新的問題和挑戰。
“人不可按照物化的方式被對待,人的心智、心靈品質無法被數據估算,人的生命價值不應當被估算。”[11]大數據將德育對象最大限度地客觀化、工具化、測量化和數據化,物化了德育對象,極端情況下數據和信息甚至被去人性化般地呈現,使原本有溫情的德育變成一堆數據,德育效果也會打折扣。大數據技術看上去可以精確地了解德育對象,也在無形中放大教育對象細節,造成德育工作者在把握教育對象信息時出現“只見樹木,不見森林”的現象,也即大數據在收集教育對象相關信息過程中非人性化地切割教育對象信息,會導致教育工作者在工作過程中對學生失去整體認知和判斷,進而影響德育工作的有效開展。
大數據對德育信息的收集是機械化的,然而教育對象的認知必須是個性化而且是靈動的。德育對象的行為在不同情境下反應不一樣,有可能出現有意遮蔽掉某種失德行為、呈現出德育假象等表征。大數據在對德育對象看似全面信息收集的同時并不能根據具體情境甄別出哪些是真信息。另外,大數據追求相關關系但有些是無效相關,會導致德育工作者總結出錯誤相關,使其做出錯誤的德育引導。
此外,信息收集時,德育工作者未直接參與德育對象活動的觀察,也就不能直接對從大數據技術中獲得的數據和信息進行行為產生的原因分析,因而亦不能對德育對象進行實時引導和干預。同時,德育工作者離場性使得德育工作者和德育對象隔離開來,德育工作者并不能捕捉到教育對象的德育發展變化,既不能觀察到積極變化也不能對教育對象的道德失范行為進行及時觀察,致使教育對象道德失范行為成為德育過程中的“黑匣子”,無法解構其發生過程,也就無法對道德失范行為進行有針對性的干預,德育工作可能出現“隔靴搔癢”的情況。
工具理性不太注重行為的價值,其重視行為是否能達到目的。海德格爾曾指出,技術不可能是中性的,任何技術的發明都帶有價值傾向。因此,人們在利用技術時不可避免地被技術所左右,有可能成為技術的附庸甚至是它的手段。[12]大數據在德育中的運用,目前正處于這個階段。作為技術路徑,大數據在收集信息和數據方面的確優于傳統的經驗路徑和小樣本以及質性研究路徑。但是在數據和信息收集過程中出現了“為數據而數據”的情形,所收集的部分數據與德育工作者的需求不相關,甚至超越了界限,給德育對象造成不必要的干擾。無關信息還會干擾德育工作者對重要信息的獲取,增加德育工作者的工作負擔,同時對德育工作者的信息識別和分類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社會需要放棄它對因果關系的渴求,而繼續關注相關關系。也就是說只需要知道是什么,而不需要知道為什么。”[13]大數據技術拓寬了德育工作者的思維,但是也因其只追求相關關系不注重因果關系,導致德育工作者在把握德育規律時簡單地從數據和信息出發機械化地把握德育對象,無法關注德育現象的內在規律。這種單一的數據思維,實際上是用技術代替思考,用數據規律代替德育規律探尋,德育主導者變成技術而不是德育工作者。德育的規律掌握不是外在于人的數據,而是必須通過人對意義的理解,才能把握規律并且讓規律發揮作用。同一現象對不同文化背景和生活經歷中的人可能具有完全不同的意義。大數據技術分析的結果僅是相關性的預測,德育工作者并不知道德育對象行為的深層原因,也就無法揭示其行為背后的意義。
大數據技術加劇了德育評價方法的量化傾向。目前,德育量化評價的方式仍處于主流地位,而很少采用體現新評價理念的、質性的評價手段與方法。在德育評價中采取量化評價的方法,操作比較容易,但卻未必能全面、客觀反映學校德育工作的狀況和學生的德育發展水平,可能會陷入“只見數據不見人”的誤區。大數據技術是德育評價的重要助力,但是評價者過度依賴大數據技術收集到的數據以及信息做出的結果性評價并不能精準地觀測學生的德育發展水平。再者,德育的發展是動態過程,但大數據技術收集學生的個體信息過程中處于“被動”被輸入狀態,成年學生有意識地在公共平臺中隱瞞真實的想法與做法,因此大數據技術并不能客觀地收集到相關信息。學生道德發展過程依然無法依靠大數據技術解鎖,不利于德育評價的開展。就評價的功能定位而言,形成性評價和發展性評價缺位的評價方式無益于德育評價的長效運行。“用科學主義的外衣遮蔽道德發展的豐富內涵,在德育管理上滑入功利化和簡單化趨向,不僅肢解了道德發展的完整性,還可能誘發學生產生道德偽善和雙面人格,與德育評價的育人旨歸背道而馳,與人文主義的評價理念相差甚遠,不利于立德樹人目標的根本實現。”[14]工具理性指引下,大數據技術的評價看似科學的德育評價范式,與傳統的德育評價范式相比,更注重評價的精確性,但同時也忽略了德育對象作為人的復雜性和德育結果的多維性,其局限性也在技術實施過程中日益凸顯。
工具理性和價值理性實際上是以“理性人”為假設前提,即人類的行為都是合乎理性的。韋伯同時也指出人的行為是復雜的,常是多種行為類型的組合。在利用大數據技術開展德育時應注重工具理性與價值理性的融合,超越工具理性的單一思維,回歸到人文主義,實現從“工具”到“人本”的轉變。新時代下,高校要進一步合理利用大數據技術,使其成為德育的強大助力,必須實現工具理性和價值理性的辯證統一,以工具理性促進價值理性,擴大對大數據技術優勢的創造性運用,以價值理性升華工具理性,進而推動高校德育效果的提升。
大數據應用到德育過程中,充分體現了其工具理性,為了獲取德育對象的相關信息,有可能會陷入為搜集信息而收集信息的單一邏輯中。當我們增加所利用的數據量時,就可以做很多小數據量基礎上無法完成的事情,反之,也可能做不了在小數據量時代做得了的事情。德育活動開展的基礎是對德育對象相關信息有甄別地獲取,這就要求數據收集者超越大數據技術的工具價值,既掌握德育理論和德育基礎知識,同時也要熟悉掌握大數據信息收集技術,厘清大數據技術在德育運用中的邊界和限度,根據德育目的有針對性地設計德育數據收集的指標和范圍,讓其收集的德育信息和數據更適用于德育工作的開展。價值理性的指導思想同樣會讓德育工作者在德育過程中迷失方向。德育工作者可以借助大數據技術的分析對德育對象的道德發展水平和道德習得水平做一個大致的判定,然后依據傳統的隨機觀察方式對德育對象進行深入調研,兩者相結合才能更好地認知德育對象。依靠經驗主義的傳統方式獲取德育對象信息的方式擅長于用直接感官的方式把握德育對象的心理和行為特征,大數據技術下德育對象的把握可以在單位時間內獲取更多德育對象的大樣本信息,這是傳統的經驗式做法所不能及的。德育對象的把握既要有對個案的深入觀察,又要有對全樣本信息的持續性和廣泛性的追求。
大數據技術解釋德育行為的時候追求平均因果關系、全樣本數據、全程追蹤和實時追蹤,但是在個性把握上還不夠深入,因此大數據只能局限于相關關系的呈現,即便是能呈現因果關系,其所呈現的也是平均因果關系。傳統德育路徑注重小樣本調查,通過深度訪談等方式獲得更多個性化信息,其呈現的是個體因果效應。然而,平均因果效應的結論并不能支持或是反駁個體因果效應的結論,反之亦然。因此,大數據技術和傳統小樣本調查是兩條完全不同的路徑,其呈現的是調查對象的不同方面,各有偏重。兩者應同時運用在德育過程中。然而,由于德育對象是個性化較強的人,所以,傳統小樣本的方式雖然在數據和信息收集方面的效率無法超越大數據,但是就德育規律把握這一追求上,傳統的個案觀察和深度訪談依然是德育的主要方式。因此,無論大數據技術如何發展,其都不能完全替代傳統小樣本的深度訪談和個案追蹤等方式。大數據技術只能成為德育的輔助不能成為其主導。相關關系只是探索世界的第一步,要想真正把握德育的規律還必須從本質上把握德育現象背后的因果關系。且相關關系的存在并不必然表示有因果關系。大數據呈現的是因果鏈條,最終因果推斷還要依靠傳統的小樣本調查和深度訪談等路徑。德育理應積極構建全方位、多層次的信息共享平臺,有機融合大數據信息和個案觀察信息于一體,促進平臺之間數據共享,對德育對象進行多場景、精準化的數據采集,通過大數據智能化分析,為德育工作者提供精準化和個性化的信息。
工具理性下的大數據技術追求德育數據的龐大和全樣本覆蓋,一味地追求效率忽視了目標正確與否。大數據運用到德育過程中,重點不在于討論工具理性思維還是價值理性思維二者誰更正確,在德育過程中為達到數據收集的目的而忽視為何收集,在價值理性指導下忽視對結果的追求都不符合德育工作的要求。實際上要超越二者,在大數據技術的輔助下,德育實施主體應有全局性和系統性的德育思維。
大數據試圖超越理論先入為主的傳統習慣,強調讓數據自己發聲,但是這并不意味著可以忽視德育理性。德育實施主體要習得更強的信息整合和深度思考能力,并同時運用德育理論知識,形成德育權威,成為德育的主導者。大數據注重相關性但是并不否認因果關系,由于德育實施主體數據素養欠缺,導致對大數據收集的信息只能看到表面上的相關關系,并不能挖掘其背后可能存在的因果關系。大數據所呈現的相關關系,為因果關系的發現提供重要指引,有助于拓展德育實施主體認知德育規律的內涵和外延。這就要求德育實施者同時具備數據挖掘思維和德育思維,并將二者進行有機結合。
大數據技術的出現給德育工作者提出了新的命題:即在德育過程中如何做到經驗主義與理性主義有機融合。統計學理論證明采樣分析的精確性更大程度上取決于采樣的隨機性而不是樣本數量。因此,大數據技術帶來的數據收集的效率與德育效果之間并無顯著關聯。任何技術只能成為德育的輔助手段,而不能單純依靠技術帶來的結果做出德育決策。德育實施主體需在德育理性指導下,同時還要結合數據來把握德育規律,以此驅動德育決策的實現。只有從系統性和復雜性思維視角出發,超越工具理性下的科學主義德育對確定性的迷戀和執著,才能助益德育實效的提升。[15]
大數據所呈現的信息和德育評價之間并不形成天然關聯。數據和信息是否能夠在德育評價中發揮有效功能有賴于德育工作者對其正確的理解和把握。為此,要通過大數據技術呈現的相關關系的數據去挖掘其背后的因果關系,以此為基礎,科學地開展德育評價。通過構建大數據平臺,搭建德育管理系統,形成完整的數據鏈條,為德育評價提供依據。評價系統對每個師生進行多場景、精準化的數據采集,并通過大數據智能化分析,提供精準化的評價。同時還要注重個體內差異評價。個體內差異評價在于比較評估評價對象自身的不同時期或不同方面,以判斷其發展情況。在全面評價的基礎上,科學構建全程化學生評價指標體系,不僅重視評價結果,更重視評價過程對學生的促進作用。將日常評價、階段性評價、個體內在差異性評價和學期評價相結合。通過監測結果的撰寫和解讀,制定評價方案,并將綜合評價的結果應用到日常德育和管理中,常態化地跟進評價結果的應用。
在評價學生道德發展水平時理應超越物化思維,從人性的角度去把握德育對象的行為,以此全面、客觀地評價德育對象的德育心理和德育發展水平。大數據技術運用于德育中應超越“工具”與“價值”的對峙,逐步走向工具理性與價值理性的融合,注重效果的針對性和實效性。轉變單一的工具理性德育評價范式,構建工具理性與價值理性融合取向的德育評價理論與實踐體系,使德育回歸人文關懷,實現德育滋養生命、完善德性的本真目的,這是新時代全面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的題中應有之意,也是新時代我國德育評價改革發展的基本趨勢和必然選擇。[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