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覆式創新的研究述評與啟示

徐磊　陳青霞　覃縣清

摘 要：通過對國內外相關文獻的梳理和研究，回顧了顛覆式創新的研究歷程和近年來主要的研究對象及方法，歸納和總結出顛覆式創新的內涵、特點和影響因素。研究表明：國內現階段的顛覆式創新具有初始階段起源低端市場、簡便性、非競爭性和顧客導向性等特點;顛覆式創新的涌現需要培養創新型人才、新技術的研發和創新文化、創新機制的建立;顛覆式創新的實現路徑是由低端市場起步，通過滿足市場的新需求和技術創新，逐漸得到行業認可，從而逐步進入高端市場，實現對高端市場的突破和顛覆。

關鍵詞：顛覆式創新;研究歷程;創新路徑

中圖分類號：F27 文獻標識碼：Adoi：10.19311/j.cnki.1672-3198.2022.08.031

0 引言

改革開放四十多年以來，中國制造取得了巨大的成績，但也存在一些不足。尤其在創新上，我國的自主創新能力較弱，核心關鍵技術與高端裝備對外依賴很高，制造業創新體系不完善，高端裝備制造業和服務型制造發展滯后，信息化水平不高，與工業化融合深度不夠，形成了國內制造業大而不強的局面。因此，提升創新能力是中國制造業當前面臨的主要問題，而顛覆式創新則是深入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推動產業結構升級、加快創新型國家建設的重要路徑之一。

1 研究背景與文獻概況

在EBSCO（Elton B.Stephens.Company）中以“Disruptive innovation”和“Industry4.0”進行主題檢索，共查找到相關研究文獻564篇（截至2020年）從發文情況來看，國外學者在2014年后已開始重點關注顛覆式創新的研究，近年研究文獻數量顯著增長，說明顛覆式創新逐漸成為國外創新創業領域研究的熱門議題。從2003年起，有關顛覆式創新的國外研究文獻情況如圖1所示。

而國內文獻對于顛覆式創新的探討相對較晚。在“中國知網（CNKI）”進行“顛覆式創新”主題檢索，共檢索到相關研究文獻245篇（截至2019年）。從2003-2019年國內學者對顛覆式創新的研究情況如圖2所示。從發文情況來看，國內大多數文獻是討論顛覆式創新在媒體方面上的影響和闡述如何對顛覆式創新的理論框架進行完善，缺少對制造業方面的研究;國內相關研究文獻的數量在穩步緩慢增加，表明國內學者開始逐漸重視顛覆式創新了。

2 研究歷程、對象與方法

2.1 研究歷程

縱觀國外顛覆式創新的研究歷程，在克萊頓·克里斯坦森提出“顛覆式創新”后，各國學者、專家開始陸續對“顛覆式創新”進行多方面的研究，研究可以分為以下幾個階段：

（1）顛覆式創新的探索期（1997-2003年）。在1997年克萊頓·克里斯坦森提出“破壞性技術”后，當時被定為典型的“更便宜、更簡單、比現有技術更可信賴和更方便的”技術，并沒有引起較大的影響。

這一階段的研究成果較少，且以克萊頓·克里斯坦森的研究為主，總計19篇。其中較為典型的是“Disruptive technologies： A credible threat to leading programs in continuing medical education”等四篇。

（2）顛覆式創新理論框架的形成期（2004-2013年）。在此期間有關顛覆式創新的發文數量高達1781篇?？巳R頓·克里斯坦森等（2004年）從目標產品性能的優良、目標顧客和市場應用、對商業模式的影響這三個維度研究了維持性創新、低端市場的顛覆式創新和新市場的顛覆式創新三者之間的區別，引發了學術界對顛覆式創新研究的新一輪探討。

（3）顛覆式創新的快速發展研究時期（2014年至今）。這一階段發文數量已經達到4655篇，占到總發文量的一半以上。在這一階段，雖然學術界上對于顛覆式創新的了解仍存在某些爭議（如Barney和Husig等），然而爭議的聲音恰恰是對顛覆式創新理論框架的進一步完善。

2.2 研究對象

從研究針對的對象來看，國外相關文獻主要是對制造型企業的考察。在這些文獻中，主要包括以下幾類：

一是對顛覆式創新后所需要的新安全體系的研究，如Erik Halthen等的研究。

二是對顛覆式創新在生產效率方面的影響的討論，如Pelle Svensson等的研究。

三是對顛覆式創新有關制造業影響的研究，如Ganesh Hegde等的研究。

國內對顛覆式創新的研究主要有以下方面：

一是顛覆式創新對媒體行業發展影響的研究，如王辰瑤等的研究。

二是顛覆式創新對企業發展影響的研究，如劉淑燕等的研究。

2.3 研究方法

通過整理和分析國外相關文獻所運用的研究方法發現，主要包括以下三類：

第一類是定性的研究方法，如Ganesh等和的研究中就是運用了此類方法。

第二類是結構方程模型分析的方法，如EsbenH等的研究。

第三類是數理統計檢驗方法，如Erik Halthen的研究。

通過對國內文獻的相關研究方法的整理和分析發現，國內外的研究方法大體一致，但略有區別，國內的研究方法主要體現為以下四類：

一是單案例探索性研究方法，這種研究方法出現在大量相關文獻當中，如張珂等的研究。

二是將多案例研究和扎根理論分析的方法相結合的方法，如馮燦坤等在研究中就是運用了這種方法。

三是運用結構方程模型法進行分析，如趙宏霞等的研究。

四是王辰瑤等采用克里斯坦森的“顛覆式創新”理論進行質性分析的研究方法。

3 現有文獻的主要研究內容

從EBSCO現有文獻當中發現，關于顛覆式創新，國外學者的研究偏重于制造業方面，從各個角度深入地對顛覆式創新在制造業產生的影響進行了大量研究。但從中國知網文獻中發現，國內學者側重于對媒體和制造業進行微觀上個體層面的研究，并沿著這一路徑主要集中對顛覆式創新概念、動機、行為、成本、效益以及影響因素等問題展開討論;研究角度較為單一，主要從市場的角度進行研究，未能從多個角度對媒體和企業進行深入研究。

3.1 顛覆式創新的概念

“顛覆式創新”是指供給者通過引入新技術、新產品或者新服務推動替代性的變革，并在市場競爭中取得優勢的過程，其最終目的在于對舊的替代、對原有的取代，并廣泛性、持久性地形成新標準、新模式與新領域。

3.2 顛覆式創新的特點與行為研究

3.2.1 顛覆式創新的特點

克里斯坦森等人分析了新市場的顛覆式創新和來自低端市場的對現在進行的商業模式進行顛覆式的創新所必須具備的特征（Christensen，2002年），其中新市場的顛覆式創新必須具備以下條件：

（1）創新所針對的顧客在過去無法按要求完成相應工作是否由于資金的缺乏和技術能力的不足。

（2）創新所針對的是否是喜歡簡單產品、簡單服務的顧客。

（3）創新是否能幫助顧客更簡單有效地完成之前完成不了的工作。

很多國內外的學者對顛覆式創新的理解都將創新與市場的關系作為重點，總結這些學者的觀點發現，顛覆式創新具有以下幾個特征。

（1）初始階段起源低端市場。這反映了顛覆式創新的本質，因為市場的低端性，使得顛覆式創新被現有主流市場競爭者忽略掉，使用顛覆式創新的新進入者能夠躲過現有高端市場的激烈競爭。

（2）簡便性。這一特點實際上指出了顛覆式創新生存和發展的市場基礎。簡便性提高，使用者就會變得更加廣泛，使更多的人不用再擔心會出現資金不足的問題。

（3）非競爭性。顛覆式創新無論是對新市場的開發還是低端市場的顛覆，都是通過滿足新的、現有主流產品不具有的競爭屬性來獲得生存與發展的空間。

（4）顧客價值的導引性。顛覆式創新需要有能力幫助顧客更好更快地完成工作，這表明了進行顛覆式創新的必要存在性，即幫助顧客制造價值，以顧客價值為導引。

3.2.2 顛覆式創新的實施需求

（1）以新技術引領顛覆式創新的實現。技術是提升效率的關鍵因素，以華為為例，華為長期堅持技術創新投入，實現了5G技術的突破，成為5G時代的領頭羊，顛覆了許多歐美老牌通訊企業的市場地位，為我國的顛覆式創新樹立了一個很好的榜樣。

（2）對企業創新文化、創新機制的需求。由于企業對人才的需求發生變化，所以企業文化也會發生變化。顛覆式創新不僅是對技術的創新，還是對組織管理模式的創新。

（3）對創新型人才的需求。隨著技術、人工智能技術等ICT技術的飛速發展，愈來愈多“按部就班”的工作將使用機器完成，“人”將更多地從事與創新有關的工作。

3.3 顛覆式創新的實現路徑研究

劉文勇指出顛覆式創新的實現路徑有兩種：基于效果邏輯的路徑和基于技術軌道的路徑。他指出，顛覆式創新是對技術路徑依賴的擺脫，通過改變技術軌道，實現滿足從無到有的新市場需求的技術創新，形成“技術+市場”的組合，即使技術不夠成熟，但仍填補了空白，成為新市場顛覆。

王金鳳指出技術創新能力是企業成長的關鍵因素，也是顛覆式創新的關鍵因素。技術創新能促進企業資源的開發和高效利用，使企業成長過程出現質變。因此顛覆式創新也需要做好技術創新研究工作，加快研發成果的轉化。

顛覆式創新在具體的市場中，技術、市場的需求和產業條件分別對顛覆式創新起到基礎、核心和制約的影響作用。顛覆式創新的實現路徑主要有技術創新和機制創新兩種。顛覆式技術創新需要研發新技術和技術識別;商業模式創新需要價值重構、價值傳遞改進和價值獲取優化，通過創新使后發企業達到從低端市場突破到主流高端市場。

4 結論與建議

4.1 結論

（1）現階段的顛覆式創新具有以下特點：初始階段起源低端市場、簡便性、非競爭性、顧客價值導向性。

（2）顛覆式創新的實現需要培養創新型人才、新技術的研發和建立創新文化和創新機制。

（3）市場的需求、技術和產業條件都是影響企業顛覆式創新實現的重要原因。

4.2 建議

從現階段顛覆式創新的特點可以看出，顛覆式創新的發展正處于初級階段，同時也體現出了顛覆式創新的優勢所在，針對顛覆式創新現階段研究的特點提出以下建議：

（1）建立創新文化、完善創新機制、培養創新型人才并不斷進行新技術的研發。在如今市場緊急的飛速發展和激烈競爭下，需要企業與時俱進，不斷創新，實現顛覆式創新需要創新型人才和良好的創新機制、創新文化。

（2）根據現有技術和產業條件進行滿足市場需求的顛覆式創新。市場需求是企業發展的方向，企業既可以以市場需求為指導方向進行技術的不斷創新，也可以根據企業自身條件填補市場空白，實現顛覆式創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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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項目：江蘇省社科應用研究精品工程課題（20SYA-046）;江蘇省大學生創新創業訓練計劃項目（202011055017Z）。

作者簡介：徐磊（2000-），男，常州工學院經濟與管理學院本科生，河北承德人，研究方向為制造業技術創新;陳青霞（2001-），女，常州工學院經濟與管理學院本科生，江蘇淮安人，研究方向為制造業技術創新;覃縣清（1999-），女，常州工學院經濟與管理學院本科生，廣西賀州人，研究方向為制造業技術創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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