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對新型城鎮化影響的實證研究
——基于省際動態面板數據的GMM估計

張 鼎，何蒲明

(長江大學湖北農村發展研究中心 湖北荊州 434023)

實施區域協調發展戰略，形成大中小城鎮協同發展格局，加快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這是十九大報告中明確提出的總體目標。“十四五”規劃建議中也明確提出了要加速推進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要完善基本公共設施和社會服務保障體系，推進以人為中心的新型城鎮化，推動以縣鎮為重要主體的城鎮化進程。以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為目標推進新型城鎮化戰略，是中國社會經濟可持續發展的必由之路。以人為本的城鎮化是讓更多的農業轉移人口在城鎮中有著穩定職業和較高的收入，提升農民工的城鎮歸屬感，提升生活質量。實現常住人口市民化，有利于提高我國城鎮化水平和質量，也有利于解決“三農”問題。要堅持以人為本，加快新型城鎮化發展，要加快推進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因此，該研究基于省際面板數據，考察新型城鎮化與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的關系，得出提高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水平與城鎮化健康發展的現實意義。

兼業農民的分化奠定了以“三化”同步為特征的新型城鎮化體系基礎，農村勞動力的轉移促進了新型城鎮化的發展，而城鎮化的快速推進又會影響農民群體結構，農民群體結構的變化又會促進城鎮化和農業現代化的發展，二者是相輔相成的。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方式的差異性也造成了“農轉非”群體的收入差異，農業轉移人口主動和被動市民化群體的收入差異明顯。積極的城鎮化條件、職業穩定性、人力資本積累、社會資本積累等都對新生代農民工市民轉化意愿呈現較強的正相關。不能與城市市民享受平等的公共服務及社會福利，不能有效地提升轉移人口個人素質，關系到如何有效地建設和諧社會問題，因此農業轉移人口個人素質和社會因素對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意愿也起到了深遠的影響，這應該從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與城鎮化的發展去考慮。持續促進城鎮化和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發展，這應該從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與城鎮化的發展去考慮。基于省際面板數據，對城鎮化與農村流動人口之間的關系進行檢驗和分析，得出促進農村流動人口城鎮化、城鎮化有序健康發展的現實意義。

1 變量選取與數據來源

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是農民分化的一種表現，這種分化首先表現為農民職業的變化，然后表現為農民收入的變化。因此，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可以用2個指標來表示:職業市民化和收入市民化。

其中，職業市民化以農村勞動力非農就業比重()來衡量，其計算式為:(農村勞動力就業人數-農村勞動力第一產業就業人數)/農村勞動力就業人數。該指標可以反映一段時間內農村勞動力在城鎮產業轉移中所占的比例。

收入市民化主要通過工資性收入占農戶人均純收入的比例()來衡量，基本可以反映非農產業收入占農戶收入構成的比例。至于如何衡量城鎮化的具體情況，目前計算的指標是人口城鎮化率，即城鎮人口與總人口的比例，該研究采用人口城鎮化率()來表示。

該研究所選數據的面板數據是來自全國31個省(區、市)，時間范圍為2000—2018年。該研究所用的人口城鎮化率、鄉村就業人數、第一產業就業人數、工資性收入和農村居民家庭人均純收入等數據均來自《中國統計年鑒》。

2 動態面板模型與實證結果

該研究采用的省際面板數據包括31個省(區、市)的截面個體，以及2000—2018年各變量的時間序列樣本數據。通過相關的變量數據設置動態面板模型。同時，由于一些調整和其他因素，個人行為會間接影響行為在過去的狀態，因此，被解釋變量()城鎮化滯后(，-1)包含在模型中，為了測試慣性城鎮化的變化有影響的變化趨勢，詳細為動態面板模型(1)，省份為，年份為。

，=+ ，-1+1，+2，+1，-1+2 ，-1+2，++，

(1)

其中，為與的交互項，表示職業市民化與收入市民化相互作用對城鎮化的影響。

模型中，(地區固定效應)為不隨時間變化的影響城鎮化的區域特定因素。(時間固定效應)為只隨時間變化，但又與區域特征因素無關的影響城鎮化變化的因素。，(隨機干擾因素服從標準正態分布)，對于城鎮化穩定性與各因素的關系，設置了核心變量和控制變量。城鎮化滯后項()、職業市民化()和收入市民化()及其滯后項為核心變量，與的交互項()為控制變量。該研究主要報告了系統矩估計方法的估計結果(表1)，同時也對差分矩估計的結果進行比較。

表1 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對城鎮化影響的兩步法GMM估計Table 1 Two-step GMM estimation of the impact of agricultural transfer population on urbanization

表1的檢驗結果表明，模型設定得到了Arellano-Bond二階序列相關檢驗，同時也進行有效性檢驗。這說明滯后階數和模型設定是正確的。

通過檢驗，被解釋變量滯后期系數顯著為正，這說明上期的城鎮化的變化對本期城鎮化的變化有顯著正向影響，表面城鎮化發展為慣性特征，這意味著城鎮化建設進入了一種良性循環的發展軌道。表1的計量結果表明，差分矩估計和系統矩估計，當期和上期系數都顯著為正，這說明當期和上期農民職業市民化對當期城鎮化都具有顯著的正影響。其原因可能是：對于當期來說，城鎮化的發展和農村勞動力非農從業比例提高正相關；由于外出務工農民相對在家務農的農民，這種務工的較高收益的示范效應，也會使得上期的職業市民化累積效應進一步促進城鎮化良性發展。

表1的計量結果顯示，差分矩估計和系統矩估計的當期和上期系數都顯著為正，這說明當期和上期農民收入市民化對當期城鎮化都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也就是說，農民個人所支配收入比例上升，意味著在家務農的收益就會相對下降，在外出務工的相對高收益的吸引下，絕大多數農民工想要外出，進而促進城鎮化的發展；針對這種情況存在，當期農民工資性收入比重上升會使已經外出的農民更加堅定，而且還會吸引更多的農民下期外出務工，從而對城鎮化產生了正面的滯后影響。

表1結果表明，加入交叉項后，其他解釋變量的顯著性沒有變化，最終結論被認為是穩健的。同時，與存在互補，因為與的交互項系數顯著性為正，表面農村勞動力非農占比較大，所得個人收入比重對城鎮化發展的影響越明顯，同時，工資性收入比重越大，農村勞動力非農從業比例對城鎮化發展的影響也越大。職業市民化和收入市民化發展與推進城鎮化正相關，工業化對農業勞動力的吸納一方面表現在城鎮化過程中，同時還表現為農村非農產業發展，非農就業行為對家庭收入結構會有明顯關聯，所以，農業轉移人口的職業市民化和收入市民化是相伴而生的。而農民非農收入的增加，將會使得農民和土地聯系減弱，進行非農產業工作。城鎮化會受到與的正向影響。

該研究將GMM估計值與固定效應估計值和混合OLS估計值進行比較，進行有效的可行性檢驗。混合OLS估計價值通常會高估滯后項系數，而固定效應的估計價值通常會低估滯后項系數，因此，如果GMM的估計價值正是兩者之間，GMM估計值被認為是有效的和可行的。鑒于該研究的情況，此處省略逐步回歸的具體結果，穩健性檢驗結果如表2所示。

從表2的檢驗值可以看出，固定效應估計值(0.517 3)傾向于低估滯后因變量系數(0.564 8)，而混合截面OLS估計值(0.887 9)傾向于高估滯后因變量系數(0.564 8)。因此，GMM的合理估計值應該在0.517 3～0.887 9。結果表明，(SYS-GMM)的計算結果在此范圍內，該研究基于動態面板模型的系統矩估計是有效的。

表2 GMM估計值與固定效應估計值和混合OLS估計值的一致性穩定檢驗

3 結論與政策含義

利用2000—2018年中國城鎮化和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的面板數據進行系統GMM估計發現：城鎮化的需要職業市民化和收入市民化的雙重推進，同時農業轉移人口的職業市民化和收入市民化之間的互補關系又會進一步影響城鎮化的變化。基于以上結論，提出以下建議。

首先，在社會利益方面要淡化與戶籍的相關聯系，淡化城鎮戶口的含金量和所體現的城鄉等級差異，促進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其次，要解決存量問題，目前已就業人群，有穩定收入人群和已擁有住宅的農業轉移人口，這部分人口的落戶標準要從寬，促進其實現有序市民化。第三，對于人口承載壓力已經很大的大中城鎮的新增農業轉移人口，落戶標準要從嚴，但其標準要向社會公開，要使得符合落戶標準的農業轉移人口盡快安定下來。第四，在新型城鎮化的發展過程中,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越來越重要，對于有發展空間和潛力的中小城鎮和城鎮，應該通過大力發展依托產業和繳款產業布局和調整，吸引農業轉移人口進城落戶。

建立健全我國的農村土地產權制度，很多農民處于一種“城鄉兩棲”和“農工兩棲”狀態，其直接的后果是導致農民兼業化，其根源在于他們難以割舍的土地情懷。對于已經進城多年，脫離農村和土地的農業轉移人口，可以通過土地(含宅基地和承包地)換戶口、換住房、換社保等，解決好農民與土地的依存關系，促使他們甘心情愿地進城落戶、安居樂業。

城鎮化需要工業化的推動。最初的城鎮化通常從第二產業開始，但當工業化發展到較高階段，第二產業的發展與城鎮化、城鎮質量的提高和自身的可持續發展都需要進行產業轉型，從依靠第二產業到依靠第三產業。特別是在工業化和城鎮化發展的后期過程中，城鎮產業結構轉型升級所帶來的優勢遠遠超過城鎮化效應本身，有利于城鎮化的快速發展，在發展第三產業的同時，城鎮化的助推器作用越大，農業人口城鎮化的轉移就越快。因此，城鎮化的產業支持應從工業轉向工業和服務業并重，以加快城鎮對農村流動人口的容納能力和人口適應性。

廣大農業轉移人口在外地務工的期間，大部分的農業農民工往往在工作中存在局限性。由于他們的知識水平較低，缺乏專業技術技能，在工作待遇和生活質量方面與城鎮居民存在著強烈的不平等。因此，應加強農業人口轉移的業務技能和理論知識培訓，提高農業人口轉移的業務水平和素質素養，在快速提升農業人口轉移的知識儲備能力和業務技能的同時，也要充分發揮社會人力資源部門的作用，加強社會服務農業人口轉移的動態能力，強化角色和責任能力，只有優化社會資源配置，才能更好地為農業流動人口提供就業和職業機會。最后，對農業流動人口進行職業技能考試，頒發認證證書，使其更好地快速轉型。

隨著城鎮化進程不斷加快，農業轉移人口在這個過程付出了許多，然而，他們卻無法與城鎮市民一樣分享城鎮建設的成果。由于戶籍制度的限制，農民子女的入學問題也是社會熱點和重點問題；醫療保障體系的不健全，醫療報銷比例存在差距，使得農民工無法均等享受城鎮較為先進的醫療衛生資源。這些問題都困擾著農民工。歸屬感的強烈缺失，社會保障的嚴重滯后，使得轉移出的農民工無法在城鎮安心留下來成為真正的市民。所以，推進城鎮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要增加農民工收入和提高勞動合同簽訂率，要讓農村轉移人員走出農村，安心在城鎮工作，應該完善社會保障體系，特別是農村人員的保障系統建設，要最大程度上消除城鄉差距，最終才能很好地實現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