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知精神與家族企業社會責任履行的內在機理研究

摘要：四知精神是寧波精神之一，是寧波家族企業踐行社會責任過程中所形成的重要精神。作為新時代的甬商精神—四知精神，又賦予了家族企業發展新內容。寧波家族企業在履行社會責任過程中，有其根深蒂固的思想基礎，挖掘這一思想基礎即四知精神，對未來家族企業履行社會責任具有重要的理論與現實意義。

關鍵詞：紅船精神；四知精神；比較研究 ；時代價值

300余年來，寧波家族企業即甬商經歷一個形成、崛起、輝煌、轉折、復興的過程。甬商對中國經濟的發展，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對企業的發展注入了無限的生命力與創造力，特別是對家族企業社會責任的影響力不可小覷。

在2018年第一屆世界“寧波幫·幫寧波”發展大會上，鄭柵潔（時任浙江省委副書記、寧波市委書記）首次用“知行合一、知難而進、知書達禮、知恩圖報”為寧波人“畫像”。在2019年第二屆世界“寧波幫·幫寧波”發展大會上，鄭柵潔又用“四行”深入闡釋“四知”。2020年7月，寧波市委十三屆八次全體（擴大）會議明確，“知行合一、知難而進、知書達禮、知恩圖報”為寧波精神。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背景下，中國處于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寧波高質量發展所需要的企業家精神正是“四知”題中之義，既體現時代潮流，又體現民族精神，還有社會主義企業家獨具的歷史使命、政治覺悟以及社會責任和憂國憂民的情懷。

“四知精神”是甬商精神主要表現之一，具有“寧波幫”的特質，也是新時代“寧波幫”的精神的具體體現。“四知精神”包括知行合一、知難而進、知書達禮和知恩圖報，這也是甬商精神在新時代的高度凝練，充分體現“寧波幫”人士都具有做事專注認真、務實低調、不畏艱難的優秀品質；同時“耕讀傳家、詩書繼世”的思想根深蒂固，教育子女不僅要掌握發家致富的本領，還要讀書修德、明理知義；擁有報效祖國、造福桑梓的家國情懷。本文從對“四知精神”的內在思想理論進行深刻剖析，闡明家族企業社會責任履行的內在機理，為家族企業踐行企業社會責任提供理論依據。

一、四知精神產生背景

歷史前提：“十四五”及今后一個時期，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戰略全局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相交互織，危機并存、危中有機、危可轉機、寧波處于發展動能轉化的關鍵期、城市能級提升的突破期、綜合競爭優勢的重塑期和城市治理效能的提升期，承擔著當好浙江建設“重要窗口”模范生的重大使命。建設“重要窗口”，需要每一個個體的不懈努力，也需要方方面面的齊心協力，需要凝聚更廣泛、更充分的共識。緊密團結在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周圍，增強“四個意識”、堅定“四個自信”、做到“兩個維護”。

文化基礎：陽明心學文化構筑“知行合一”精神的精髓；“知難而進”精神是在寧波襟江濱海地理環境的海洋文化提煉出來的；“知書達理”精神源于寧波人恪守“耕讀傳家、詩書繼世”的優良傳統；“知恩圖報”精神特質是寧波人最樸素的民族觀，寧波歷來的先賢大儒、工商巨子、政界領袖、社會先賢總會把自己前途和國家、家鄉的命運緊密聯系在一起，竭盡奉獻襄助之能力。四知精神也繼承了中華民族優秀傳統文化，又根據時代的發展賦予其新的時代內涵。

實踐基礎：一個寧波幫，半部近代史。第一家近代意義的中資銀行、第一家中資輪船航運公司、第一家中資機器廠……作為中國近代最大的商幫，中國傳統“十大商幫”之一，寧波幫知行合一、知難而上，創造了近代史上100多個“中國第一”和“中國之最”，成為中國工商業現代化的有力推手。從嚴信厚、葉澄衷、朱葆三，到包玉剛、邵逸夫、王寬誠……“寧波幫”的商業觸角遍及世界各地，對上海、天津、武漢的崛起和香港的繁榮都做出了巨大貢獻。寧波幫用自己行動譜寫了四知精神的實踐基礎。

二、四知精神的深刻內涵

四知精神熔鑄了寧波傳統文化中最優秀、最精華的部分，提煉出寧波在改革開放和現代化建設中取得輝煌成就的精神動因，承載著寧波人民高度的價值認同、文化認同和情感認同，具有強大的生命力、創造力和感召力。 它是對2005年確定的“誠信、務實、開放、創新”寧波精神的繼承和拓展，是對寧波精神更具地域個性化的表述。

知書達理——寧波人文化基因。甬上對子女的教育理念堅守不僅要具備發家致富的能力，還要知書養德、懂理明義。甬商“耕讀傳家、詩書繼世”的歷史傳統沉淀成為當代“書藏古今，港通天下”的城市文化底蘊。歷史上寧波具有多種優秀文化相交融，如陽明心學文化、佛學文化、道家文化、儒家文化等等。在這樣優秀文化根脈的城市中，必然為寧波精神的高度提煉即四知精神奠定了堅實的文化基礎。

知行合一——寧波人立身之本。王陽明在《傳習錄》中對“知行合一”的深刻內涵做了充分解釋：“致良知中的知是知善惡的知，致指在事上磨練，見諸客觀實際，致良知是行動中的良知，即知行合一。”知行合一就是要在實踐中講究實際效果，王陽明指出：“知行一體，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主張“知行并進，事上磨練”。在改革開放初期，寧波之所以能夠迸發活力、嶄露頭角，就是因為寧波人注重個體價值，強調自主進取，因此寧波民營經濟在寧波經濟發展中顯著特征和突出優勢。

知難而進——寧波人性格特質。知難而進，就是具有鍥而不舍抗挫力、披荊斬棘的爆發力、持之以恒的意志力。寧波的海洋文化給予寧波人磨練自己的環境。歷史上的寧波，海洋的抄襲變換、狂風巨浪鍛造了寧波人民知難而進的優秀品質。寧波歷史上曾涌現出許多為了信念和理想，不計個人榮辱與得失，甘愿奉獻自己的仁人志士，如明末清初為反抗滿清統治，保全民族氣節的黃宗羲、張蒼水、朱舜水等。

知恩圖報——寧波人精神特質。寧波人具有飲水思源、愛國報鄉，兼濟天下的偉大胸懷。“寧波幫”精神延續200多年根本原因在于他們一直懷著家國情懷和赤子丹心去踐行自己。甬籍歷史學家張其昀說：“四明鄉誼最重，輕財樂施，不遺余力，古有義鄉之稱。”現如今慈善已成為寧波城市又一張耀眼的名片

三、四知精神與家族企業社會責任履行的內在契合機理

四知精神與家族企業履行社會責任的內在機理具有同源同頻之處，因四知精神就是200年來寧波家族企業即甬商履行社會責任過程中的深厚凝練。如圖1所示，分別從內源驅動、精神品質和使命初心對比分析，且列出新時代寧波幫精神所賦予的新內涵。

1.兩者內源驅動分析

寧波家族企業發展大概經歷四個階段，起步發展階段（1978～1987年）、穩步發展階段（1988～1991年）、快速發展階段（1992～1997年）、規模擴張階段（1997～2005年）、優化整合轉型提高階段（2006年以后），直至目前為止，形成了甬商精神，其中四知精神是甬商精神表現之一，四知精神以寧波本地文化為基礎，寧波家族企業的特點之一就是“家族”為基，而家族具有深厚的家族文化，而家族文化又以寧波本地文化為基礎，使得家族企業在長期的發展過程中形成了“知書達理”的道德文化內容，從而為家族企業履行社會責任打下堅實的思想基礎。如寧波方太集團的家族化管理模式以及運營模式，不僅沉淀著四知精神的本色，而且具有深厚的儒家思想基礎，這些條件都為寧波家族企業履行社會責任起到了助推作用。

2.兩者具備的精神品質分析

寧波家族企業中的“堅定思想，奮斗精神”與四知精神中的“知行合一”具有相同內涵，且新時代賦予“老黃牛”精神；家族企業所具有的“開天辟地，首創精神”和四知精神中的“知難而進”具有相同內涵，賦予新時代為“拓荒牛精神和創新精神”，這些都為家族企業履行社會責任奠定了堅持的品質基礎。

四知精神是經過200年的歷史沉淀，從寧波家族企業踐行社會責任重所形成的企業精神中提煉出來，是具有普適性的寧波精神。從其本質和效果來看具有相同之處。四知精神是新時代賦予寧波人的價值認同[1]、文化認同和情感認同，具有強大的生命力、創造力和感召力，也是200多年以來對寧波家族企業精神的“高度提煉”。追溯寧波幫精神的歷史發展歷程，寧波幫的每位仁人志士用自己的實踐行動塑造了寧波的“四知精神”，寧波幫精神內在地包涵了寧波本土優秀的文化，是靈魂與指引，殊途同歸，同歸于“四知精神”。

家族企業履行社會責任所具有的品質基礎與四知精神的實踐始點與終點完全呈現相同的狀態，具有“同質同效”的功能，最終都走向同一條道路，并且發揮著相同的作用。

3.兩者的使命初心分析

家族企業在履行社會責任過程中所形成的企業精神與四知精神中的“知恩圖報”具有相同內涵，只是表現形式不同，且新時代賦予新的“初心”新的內涵。

四知精神始發于寧波人的精神、寧波幫的精神，現在發展到寧波精神，從個體到組織到區域所產生的一種精神高度凝練，其過程中飽含著寧波家族企業在自己的實際行動中踐行的“知行合一、知難而進、知書達禮、知恩圖報”四種精神。特別是知恩圖報，這種自利利他性動機在增加企業的社會責任，增加社會效益方面具有特殊的積極意義[2]。新時代將寧波“四知精神”作為寧波家族企業精神發揚光大，每個寧波家族企業都應以“四知精神”約束自己、踐行自己、做好自己。從這一角度分析，家族企業履行社會責任的初心與四知精神賦予的初心具有“同形同體”的特征。

參考文獻：

[1]李秀娟，蔡瑰宇.價值導向對于家族企業踐行社會責任的影響 “責任與傳承-可持續的家族企業”調研[J]. 家族企業，2021（11）.

[2]胡國棟.儒家倫理與市場理性耦合的家族經營——基于李錦記集團的經驗分析[J].理論探索，2017（04）．

課題項目：本文系第五輪寧波市社會科學研究基地重點項目“甬商精神與家族企業社會責任的實現路徑研究”（項目編號：JD5-ZD50）和浙江省屬高校基本科研業務費項目成果

作者簡介：畢建欣（1974.5—），吉林九臺人，浙江萬里學院副教授，管理學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