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安慶
1.了解這篇文章體裁的獨特之處——詩劇。
2.根據人物語言來剖析人物的獨特性格及深層情感。(重點)
3.把握本文象征手法的運用,體悟作者獨特的人生哲學。(難點)
研習:聚焦獨特的體裁、獨特的性格、獨特的人生哲學,正是著眼于篇性開掘的目標設計。三者之間,有著怎樣的邏輯聯系?教學該如何觸及之、會通之,令人充滿期待。獨特在何處,若能在目標中清晰表達,是否更利于有的放矢?
《過客》通常被視為《野草》的壓卷之作。據說魯迅先生作《過客》一篇構思近十年,可見他不同于《野草》中其他“隨時的小感觸”。而且《過客》還是魯迅先生文學創作生涯中的唯一一部詩劇。今天讓我們一起走進這位一向讓人望而生畏的魯迅先生,一起來學習他這篇嘔心瀝血的獨特的作品《過客》。
研習:從寫作構思與跨體寫作的視角,突出《過客》一文的不同尋常之處,確是一種深度激趣的方式。看似云淡風輕,其實需要教者廣闊的積淀和化為自覺的生本意識。
需要完善處有二:一是相關結論最好點明出處——“壓卷之作”是誰定性的,“構思近十年”有何資料佐證,應講清楚;二是“望而生畏”這一修飾語出現得太突兀,與前面兩句語脈上也不搭,應考慮別的措辭。
1.先請同學簡述文本內容。
2.師問:同學們平常比較喜歡看劇本的,因為里面有戲劇沖突呀,有故事呀。你覺得魯迅先生的這部嘔心瀝血之作好看嗎?
明確:可能大多同學會覺得不太好看。因為里面看不到強烈的戲劇沖突,故事當然也很平淡。全劇只有一個場景:一天黃昏時的小屋前。寫小女孩遇見過客,老翁和小女孩與過客聊天。他們之間的對話,尤其是“過客”的自我表述構成了全部情節。
3.師小結,PPT 打出:
它體裁比較獨特,是一部詩劇。它融散文的抒情,劇本的形式以及詩歌的語言為一體,體裁獨具一格。與一般的戲劇相比,詩劇更易于抒發人物強烈的主觀情感、表達人物深沉的情思,正如黑格爾所說:“語言是心靈的精神性表現。”
鑒賞這部作品我們不妨從人物獨特的對話入手,進而把握人物性格,窺探人物深層情感。接下來讓我們一起走進劇本中人物的內心世界吧。
研習:簡述文本內容,引出詩劇的文體特點,這是在為下一環節從“對話”切入,感受人物形象蓄勢。不過,“看不到強烈的戲劇沖突”并不代表沒有沖突,過客與老翁、小女孩,過客與自我觀念上的“沖突”其實一直隱秘而堅執地存在著。引導學生品讀這些沖突,深度把握人物形象,感悟詩劇哲理品格,無疑是一個不錯的教學選擇。
1.過客形象分析
(1)師問:初讀文本,請同學來說說文中的過客是怎樣的形象?請從文中尋找依據并用自己的話概括。
先請同學來談,老師將學生答案歸納。
明確:貧窮潦倒,困頓倔強。開頭角色介紹“狀態困頓倔強,眼光陰沉”黑須,亂發,黑色短衣褲皆破碎,赤足著破鞋,肋下掛一個口袋,支著等身的竹杖”,被小女孩當做乞丐。
孤獨:文中寫“從我還能記得的時候,我就只一個人”。
茫然無助,痛苦絕望。老翁問過客三個問題:你是怎么稱呼的?你是從哪里來的呢?你要到哪里去?過客一概回答“我不知道”,三段“我不知道”的回答揭示了“過客”此時的茫然無助以及內心的痛苦及絕望。
初讀,學生會從人物語言入手篩選一些直接信息,可能會遺漏掉一些信息。教師可以繼續用問題往下推動。
(2)過客一問三不知,他單知道就這么走。走到哪里去?前面。關于前面是什么,劇中三個人物各是怎樣的回答?其中你怎么評判過客的回答。
明確:老翁說前面是墳,小女孩說那里有許多野百合、野薔薇。過客認同老翁的說法承認前面是墳,但還是不聽老翁勸阻,走下去。這里墳象征死亡,野百合與野薔薇代表美好與希望。老翁的回答與勸阻可以看出他的頹廢;小女孩的回答顯示出它的天真;過客明知是墳還要走下去,而且結尾人物舞臺說明是“即刻昂了頭,奮然向西走去”,可以看出他的執著與無懼。
(3)過客為什么明知是墳還要往前走?僅僅是因為執著與無懼嗎?請同學再回到文本,仔細閱讀后回答問題。師總結歸納。
明確:①過客的走出于無奈與憎惡。當老翁因看他困頓不堪而勸阻他回去時,他說:“那不行,我只得走。回到那里去,就沒一處沒有名目,沒一處沒有地主,沒一處沒有驅逐和牢籠,沒一處沒有皮面的笑容,沒一處沒有眶外的眼淚。我憎惡他們,我不回轉去。”
老師進一步追問:“那里”是指哪里?他們是指誰?
明確:現實社會。讓人絕望的現實社會。從文中開頭處也可以讀出來。比如:文中開頭已經不純粹是景物描寫,更是對現實世界的描寫。如時間:“一日的黃昏”,場景:“東,是幾株雜樹和瓦礫;西,是荒涼破敗的叢葬;其間有一條似路非路的痕跡……門側有一段枯樹根。”這里的“昏”“雜”“瓦礫”“叢葬”“枯樹根”,人物出場時的場景已經營造了凄慘暗淡的氛圍,立即給人一種陰晦、寂寞、凄涼死寂的感覺,已經淋漓盡致地把過客的處境細致描摹了出來。劇中的老翁和小女孩至少還有一間破屋,兩人可以相依為命。可過客卻是徹底的孤獨無助,徹底的絕望。
他們是指現實世界的人們,那些“喝血”的人,那些吃人的人和被吃的人。
讀到這里你會覺得魯迅先生與過客合成一體了,過客就是置身于黑暗中的魯迅先生的化身。作者用象征手法來書寫自己的精神思想,表達對現實的無奈與憎惡。
PPT 補充背景,幫助學生深入理解:
1922-1926 年是魯迅一生中相當痛苦的時期。一方面是“五四”運動高潮已落,還有這一時期的女師大事件也對他的情緒有所影響。特別是1923 年魯迅接到周作人親手遞給他的一封絕交信,這標志著周氏兄弟正式決裂。周作人既是魯迅的手足,更是魯迅的戰友。這些對魯迅的打擊都是巨大的。同一時期,魯迅在《晨報副鐫》發表了廚川白村的《苦悶的象征》的譯文并作序。
②過客的走還出于對內心的遵從。過客說:“那前面的聲音在叫我走。”那前面的聲音是什么?是他內在生命的絕對命令。老人也聽到這樣的聲音,但他不聽它召喚,他就不喊了,但過客卻無法拒絕。一切都可以懷疑,但有一點不能懷疑,就是往前走;怎么走,走的結果怎樣,這些都可以討論,但有一點不能討論,就是必須往前走。這是生命的底線。這是一種崇高的堅守。這是過客的,更是魯迅先生的。
③過客的走出于對前路的探尋,對人生之路的探索。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老翁勸阻過客不如回轉去,因為前面是“墳”,“你已經這么勞頓”“你前去料不定可能走完”,這里墳又是一處象征,代表死亡,代表無路可走。過客認同老翁的說法,前方的確是墳,但他還問老翁:“老丈,走完了墳地之后呢?”老翁說:“走完之后?我可不知道。我沒有走過。”老翁單知道南邊,北面,東面,過客來的路。可見老翁曾經是現在的過客,也曾探尋前路,只不過現在已經回轉到現實中去了,只剩頹唐與無奈。但過客不是老翁,他不能與現實相安無事,他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走下去,走向遠方,哪怕前方是墳,他還是要走向墳之后的遠方。說不定遠方不是墳呢?說不定就是小女孩所說的“野百合野薔薇”呢?
結尾處很耐人尋味。過客想把裹布還給女孩,女孩不要。老翁說:“那么,你掛在野百合野薔薇上就是了”,過客說“哦哦……”舞臺說明是過客“極暫時中,沉默”,說前面是墳的老翁,居然會說你掛在野百合野薔薇上,這很耐人尋味。老翁認同過客了,還是依然不認同?過客短暫的沉默,他在想什么?這些都可以引導學生討論。結尾的互祝平安。我們從中能感覺到一絲溫暖,看到一絲希望。但過客不會沉迷于現世的溫暖中的,他“徘徊,沉思,忽然吃驚”說“然而我不能!我只得走。我還是走好罷……”于是他“即刻昂了頭,奮然向西走去”。別人理解也好,不理解也好;關愛也好,不關愛也好,什么都阻擋不住過客前行的腳步。走之于過客是生命的全部意義。世界是過客自己的,與他人無關。
(4)過客為何拒絕小女孩的饋贈?
明確:天真的小女孩的憐憫同情只會加重他的負擔,我們可以看到文中是這樣寫的,當他把裹布還給小女孩時,小女孩讓他帶走并裝在背上的口袋里,過客說“頹唐地后退”并說“但這背在背上,怎么走呢?”別人的好意在他看來是一種負擔,使他時時反顧,使他纏綿和怯弱。他要走就走的了無牽掛,他要孤獨就孤獨到徹底。因為有時候徹底的孤獨反而是一種洪荒之力,借此可以義無反顧地前行。孤獨,徹底的孤獨,這是過客的人生哲學,更是魯迅的人生哲學。他永遠是一個孤獨的戰士。
PPT 補充一段話
“同我有關的活著,我倒不放心,死了,我就安心,這意思也在《過客》中說過。”(《兩地書·二四》)
(5)師小結:我們借助人物的語言窺到了人物的性格及內心的變化。
板書呈現有關過客的關鍵詞:貧窮潦倒、困頓倔強、茫然無助、孤獨入骨、痛苦絕望、無奈憎惡、執著無懼、堅守內心。
2.老翁小女孩形象分析
在分析過客形象時,老翁,小女孩形象會涉及到,為求完整性可簡單梳理一下。
老翁:頹廢、安于現狀。
小女孩:天真、有愛、美好。
3.探究主旨——在問題探究中進一步追問主旨。
(1)探究至此,你覺得過客到底是誰?文本到底要表達什么?
明確:可能大多同學會回答,過客就是魯迅,魯迅先生借過客形象用象征手法來表達自己對現實的反抗,以及對人生前路的思索與追問,即:走——反抗絕望——絕望的抗戰。板書“象征”。
可能會有其他答案,任由學生說,言之成理即可。
(2)過客僅僅只是魯迅先生嗎?
明確:我從作品中除了讀出了魯迅先生的崇高,我更讀出了人之為人的荒誕。你是誰?從哪里來?到哪里去?這是人類恒久的對生命本身的追問。人生說到底是一場虛無,每個人其實都只是過客而已。蘇軾有詩曰:“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我們每個人都在各自的路上,我們每個人都在踏向虛無的路上。我們各自在各自的現實里灰頭土臉,踽踽獨行,我們就是文中的過客。我們應該像他那樣,也就是像魯迅先生那樣不停地走下去,聽從內心的聲音走下去,走到有一天溘然倒地。唯有走才能反抗絕望,唯有走才能對抗虛無,唯有走才能彰顯生命的全部意義。
[教學設計:魏莉]
研習:本環節主要完成過客、老翁和小女孩三個人物形象的分析以及對詩劇主旨的開掘。分析人物形象,教者大體是從豐富性、變化性、互文性、時代性和象征性這幾個維度進行的:
從衣著、眼光、言語、動作等方面,分析過客的貧窮潦倒、困頓倔強、茫然無助、孤獨入骨等,主要著眼的是人物形象的豐富性。
抓住過客的痛苦絕望、猶疑徘徊、昂然前行分析,發現老翁一開始以前面是墳為由,勸說過客回頭,最后竟然建議過客將裹布掛在野百合、野薔薇上,這主要著眼的是人物形象的變化性。
認為“老翁曾經是現在的過客”,帶有形象的互文性分析味道。事實上,朝深處說,老翁和小女孩也可以說是過客精神的不同側面,老翁代表著內心頹唐保守,安于現狀的自我,小女孩代表內心詩意蓬勃,滿懷憧憬的自我。盡管被荒涼破敗的現實折磨得“有許多傷,流了許多血”,但過客內心深處依然住著一個小女孩,連同小女孩說的野百合、野薔薇,這從他能時時感應到前方叫他走的聲音并付諸行動,還有小女孩描述前方景象時,他難得出現的西顧時“仿佛微笑”表情,還有對老翁“走完了那墳地之后呢”的追問,不難見出。教者觸及到這一層面,頗有眼光。
分析形象的時代性,教者出示了五四低潮期關于魯迅的幾則史料;分析形象的象征性,教者提出了一個極有價值的問題——過客僅僅只是魯迅先生嗎?并上升到每個人在這個世界行走,本質上都是過客,“在各自的現實里灰頭土臉”“唯有走才能反抗絕望,唯有走才能對抗虛無,唯有走才能彰顯生命的全部意義”。雖然措辭有些絕對,但是有很強烈的現實針對性,這便將詩劇的哲理品格充分揭示出來了。
既建構了人物形象分析的知識模型,又充分開掘文本的篇性,整個設計新意迭出,充滿了思辨的張力,對學生審美過程中高階思維的培養,應該會產生不錯的效果。
魏莉老師這篇教學設計,“順勢”感特別強。順文本的勢,順學情的勢,順教學規律的勢,行于所當行,止于所當止,看上去深意、新意郁勃,卻又顯得十分自然、樸實。
先看順文本的勢。
魏老師基本上是聚焦詩劇的文體特征,在“詩——劇——人——理”這樣一條課脈上經緯教學的。“詩”,魏老師突出的是文本詩化語言的抒情性,這從她引用黑格爾“語言是心靈的精神性表現”觀點,還有對文中開頭景物描寫的分析,不難見出——不僅是現實的景物描寫,更是對現實世界的描寫……盡管對人物語言,動作神態的描述,皆有抒情性,如“倘使我得到了誰的布施,我就要象兀鷹看見死尸一樣,在四近徘徊,祝愿她的滅亡,給我親自看見”“即刻昂了頭,奮然向西走去”,魏老師并未對此加以突出,也未引導學生有感情地朗讀,以強化對詩意抒情特質的體知,但憑借纖敏的語感觸及了語言的抒情性,便很了不起。
“劇”,主指情節中蘊含的矛盾沖突。雖然魏老師明確說文本里“看不到強烈的戲劇沖突,故事當然也很平淡”,但在后續的教學設計中,她的審美追問其實一直是圍繞人物的矛盾沖突(觀念上的分歧)展開的。過客與老翁在“走”,還是“停”或“回”觀念上的沖突,對小女孩所贈裹布的拒絕,自我靈魂中歇息與行走的矛盾,魏老師的設計均關注到了,只是沒有點明:詩劇的矛盾沖突,更多反映的是觀念上的差異性、對立性,多以溫婉、隱蔽的方式呈現——詩化小說也不例外,如蕭紅《祖父的園子》,這與有著尖銳矛盾沖突的小說、戲劇作品迥然有別。
“人”,指人物形象。魏老師重點分析的是過客的形象,基本上圍繞“走”意象展開:為何走?聽說前方是墳墓,為什么還走?僅僅是因為執著與無懼嗎?走得如何?行走的過客僅僅喻指魯迅嗎?這便將人物形象的豐富性、變化性、互文性、時代性和象征性特色,非常精致而飽滿地開掘出來了。
“理”,觸及的是詩劇的哲理品格,這也是文本篇性。魏老師突出的是文本到底要表達什么?讓學生體悟到魯迅借過客形象表達自己對現實的反抗,以及“我們”對絕望、孤獨的反抗,對生命意義的追求,這便實現了個與類、內與外的統一,還有我與他的生命會通。
其次,順學情的勢。
如果說依體而教,開掘篇性是順文本之勢,那么在對話過程有“學生意識”,讓感官徹底開放,時刻注意捕捉學生的思想脈動,再針對性指點則是順學情之勢。這方面,魏老師做得十分自覺。無論是激趣導入,還是初讀文本后請同學來說說文中的過客是怎樣的形象?讓學生從文中尋找依據并用自己的話概括,甚至連學生閱讀《過客》的心理都想到了——你覺得魯迅先生的這部嘔心瀝血之作好看嗎?一直注意換位思考,非常自覺地順勢而化。
但順勢并非隨意,而是緊扣了教學目標,緊扣了文本的篇性——獨特的文體、獨特的形象、深層情感、獨特的人生哲學,這便讓順學情之勢的過程中主體間的深度對話一直在進行。葉圣陶先生在《對于國文教育的兩個基本觀念》一文中說到過不同學段應有不同側重的問題——在初中階段,雖然也讀文學作品,但是閱讀與寫作的訓練應該偏重在基本方面,以普通文為對象。到了高中階段,選取教材以文章體制、文學源流、學術思想為綱,對于白話,又規定‘應側重純文藝作品’,好像專向文學了,但是基本訓練仍舊不可忽略。注意初高中文學教學的同中有異,也是注意了順文本(教材)之勢與順學情之勢的統一,因為高中生的思維早就進入了形式運算階段,善于思辨,必須強化文章體制的辨識,文學源流的梳理,學術思想的對話與發展。魏老師聚焦篇性發問,也是順應這種思維生長之勢。
這無疑催生了她教學設計上的另一特色:順教學規律之勢。
主要表現在:文本解讀上,格外注意審美的創造,以審美創造帶動語言的建構與運用、思維的發展與提升——過客形象的多維度分析,象征意蘊的發掘尤顯突出;教學方法上,格外注意感性與理性的統一——所有結論,都會結合具體的細節或史料,如指出悲觀、保守的老翁“居然會說你掛在野百合野薔薇上,這很耐人尋味”“結尾的互祝平安,我們從中能感覺到一絲溫暖,看到一絲希望”;教學對話上,格外注意節制自己的力量,以便最大限度地引爆學生的思維,將古羅馬教育家昆體良“俯就學生的能力,既要避免學生去做力所不能及的事情,也不可讓學生放棄自己所能勝任的事情”的思想發揮得絲絲入扣。
但是,魏老師也不會一味順勢,她還會時不時在順勢的過程中,對學生思維形成一種克勢——過客明知前方是墳,還要往前走,僅僅是因為執著與無懼嗎?過客僅僅只是魯迅先生嗎?這使教學設計不僅充滿“分享感”,還充滿了“博弈感”,思辨的張力特別顯豁。這頗類似于蘇格拉底的馬虻之喻——將自我比作馬虻,將古希臘城邦比作一匹臃腫的母馬,自己的職責就是對準母馬的臃腫處、潰爛處叮咬,使它知道疼痛,知道跳躍,進而變得健康、有活力起來。魏老師是對準學生思維母的淺知處、無知處“叮咬”,從而使他們的思維不斷走向全面、豐富與深刻。
不過,克勢僅是手段,最終目的是能開掘篇性,深度體悟作者的言語智慧、言語情趣,甚至是更為深層的言語人格,從而讓深度的生命融合化為現實,也為以后課堂教學中的言語表現與創造蓄滿了勢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