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璇 張舒涵 吳濟偉 劉賢臣 曹柯然 田永剛
摘 要:黃河中下游地區非物質文化遺產門類齊全,空間分布差異明顯,具有較強的研究與開發價值。利用文獻收集法、ArcGIS軟件核密度估計法等研究方法對陜、豫、魯三省音樂類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空間集聚特征與信息進行分析,通過所得空間格局規律構建相應旅游開發模式,使黃河中下游地區音樂類非物質文化遺產得到高質量應用與聯合,在實踐層面上對該區域非遺保護和旅游開發協同發展產生一定的現實指導作用。
關鍵詞:黃河中下游地區;非物質文化遺產;空間格局;旅游開發模式
中圖分類號:F592.7 文獻標識碼:A
基金項目:陜西省哲學社會科學研究專項青年項目“文旅融合背景下陜西沿黃地區非物質文化遺產基因圖譜研究”(2023QN0029);陜西省科技計劃項目(2023-CX-RKX-088);陜西省哲學社會科學重大理論與現實問題研究(2022ND0341)。
陜、豫、魯三省分別指陜西省、河南省和山東省,總體地勢西高東低,以山地與平原為主。區域緯度跨度較大,氣候有較明顯差異,是中國經濟由東向西梯次推進發展的過渡地帶。黃河中下游地區是中華文明的搖籃,而伴隨其產生的文化更是中華文化的重要源頭及核心組成部分[1]。從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整體時空角度來看,其呈現出“大團聚,小散團”的狀況。作為中國古代經濟政治的北部中心,黃河中下游地區的音樂類非物質文化遺產數量眾多,質量較高,冠絕一方,擁有巨大的開發潛力[2]。
(一)數據來源
陜、豫、魯分別作為關中文明、中原文明、齊魯文明的發源地與代表省份,非物質文化遺產豐富。截至2021年,文化和旅游部公布了4批國家級非遺名錄,陜、豫、魯分別獲得音樂類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數量41項、47項、64項,共計152項(含擴展項)(見表1)。
(二)研究方法
1.文獻收集法
閱讀中國古代音樂文化與音樂類非遺相關書籍資料,以及黃河中下游地區的文字資料,將相應省份按文化類型進行分類組合分析,并以分析結果確定選址。
2.圖表分析法
采用ArcGIS核密度估計法測量黃河中下游地區音樂類國家級非遺點的空間集聚特征,通過核密度分析圖反映非遺資源的核心聚集區和集聚程度,得到音樂類非遺分布核心區圖。針對非遺空間分布格局探索可實行的創新旅游開發模式。
3.設計藝術案例分析方法
廣泛搜集與本課題相關的設計藝術案例,對現有案例的研究成果和設計內容進行比對分析,作為此次研究的參考借鑒。

(一)非遺數量結構分析
由表1數據計算得出,三省中音樂類非遺共152項,其中傳統戲劇共80項,占52.63%;其次是傳統音樂,共46項,占30.26%;最后是曲藝類,共26項,占17.11%。對比表1三省的音樂類非遺占有量可知,山東省所占比例最高,共64項,占42.11%;其次是河南省,共47項,占30.92%;最后是陜西省,共41項,占26.97%。僅從數量上看,陜西省和河南省所占比例比較均衡,但按密度來看,河南省以2.81項/萬km2超出陜西省的1.99項/萬km2將近30%,山東省仍然以4.11項/萬km2占據首位。
由表2可知,先秦時期的音樂類非遺項目共10項,占總數的6.58%;秦漢結束了天下分裂的局面,這一時期的項目數量共12項,占總數的7.89%;魏晉南北朝時期的音樂非遺項目共4項,占總數的2.63%,為所有時期的最低占比;隋唐五代時期的項目共15項,占總數的9.87%;宋元時期的非遺達到19項,占總數的12.50%;明清時期的非遺項目共92項,占總數的60.53%,比前面所有時期的項目總數之和多出20%左右。

通過分析以上數據可以得知,文化遺產經歷了從反映人類早期生存與生活、先民的浪漫幻想及對于自然的崇拜敬畏過渡到展示生活品質和追求主體精神的愉悅和健康,音樂類非遺的數量和種類隨著歷史演變呈現出一定的規律,距離現在越近的時期,所遺存的項目數量越多,種類越豐富,反之則越少;除此之外,處于社會安定時期的非遺數量越多,種類越豐富,反之則越少。
(二)非遺空間分布分析
1.音樂類非遺總體空間分布分析
音樂類非遺主要集中分布在河南省和山東省交界處及陜西省中南部,在西安、渭南、鶴壁、安陽、濟寧、濟南等市形成高密度區,在商洛、榆林、濱州、東營、淄博、青島等市形成次密度區,分布格局呈兩翼分布趨勢。
2.音樂類非遺具體空間分布分析
傳統戲劇類與音樂類非遺重合度較高,主要集中在河南省和山東省交界處與陜西省中南部,在西安、商洛、渭南、廣安、新鄉、鶴壁、安陽、濮陽、菏澤、濟寧、許昌、泰安、濟南、青島市形成高密度區,在安康、榆林、許昌、開封、鄭州、濱州、東營、淄博、棗莊、煙臺、濰坊形成次密度區,分布格局呈兩翼分布趨勢。
傳統音樂類非遺主要集中在陜西省中南部、北部與河南和山東交界處,在咸陽、西安、鄭州、新鄉、襄陽、泰安等市形成高密度區,在安康、延安、柳城、濰坊、青島等市形成次密度區,分布格局呈倒三角分布。從分散視角來看,陜北、關中與齊魯地區各自形成中心,對周邊區域呈放射狀影響。
曲藝類非遺分布較為分散,主要分布在山東省西部,在西安、綿陽、泰安等市形成高密度區,在延安、濟寧、襄陽等市形成次密度區,分布格局呈零星分布。
(一)“點-線-面”開發模式
不同地區由于地形和地域的差異,在文化習俗上各具特色,因此陜、豫、魯三省應依托音樂類非遺資源,通過將不同地區的相似點聯系成“線”,打造相應的文旅項目,將其同當地的景點相融合,產生不同于其他景點的趣味風景點;范圍較大的景點可以就地建立大型風景基地,引進先進管理模式,形成景區“面”,產生較大的影響力。
(二)中心-外圍-兩翼“基礎+發展+提高”開發模式
中心、外圍、兩翼地區的非遺資源屬性、數量、影響力不同,且每個區域非遺的類型都存在差異,生產生活水平與產業基礎也各不相同[3],所以陜、豫、魯三省應在不同區域采用不同的組合方式開發音樂類非遺資源,通過“非遺+工業+旅游”等產業深度融合,構建以“旅游+非遺”為引領的復合型產業鏈[4]。
1.中心地區及外圍區
作為城市文化發展的中心區域,這兩個區域的音樂類非物質文化遺產資源豐富、品質高、類型齊全,且大部分區域與現代城市發展中心區重合。城市發展的核心區域經濟發展水平良好,交通便利,且城市影響力遠大于周邊城市,甚至能帶動周邊輻射區域的發展,所以其本身旅游屬性強,游客數量較多,為城市旅游業與非遺提供了良好的發展土壤。因此,在音樂類非物質文化遺產分布核心與輻射區,三省可以采用文化與生產相結合的發展模式,推動相應的基礎設施建設,增強城市競爭力,提升對外形象,同時以可持續發展的理念促進旅游業等第三產業發展,帶動城市經濟發展,從而實現發展正向循環。
2.兩翼地區
作為文化資源相對較少,影響力相對較低的地區,不能采用類似于核心地區的大方向大融合型發展方式,外界對于城市的認知程度也較低,相應的基礎也較差。對此,三省應采取區域性公園模式對其進行音樂類非遺旅游開發。區域性公園具有一個或多個特定主題,是旅游活動主體性、文化娛樂性、休閑體驗性強的園區。相對于核心區域及其輻射區吸引全國的游客,其應優先滿足當地人對于旅游與文化的需求,逐步擴大區域性公園的影響范圍,最終形成一個綜合性、以非遺為主的旅游團聚區域。
(三)“國家級文化生態保護區+省級文化生態保護區”的開發模式
文化生態保護實驗區是以“遺產豐富,氛圍濃厚,特色鮮明,民眾受益”為目標,把“見人見物見生活”作為非遺保護的一個重要理念。三省應合理利用國家級文化生態保護區對于區塊的宏觀、整體設計,賦予各個板塊統一共性,而各自省級文化生態保護區通過設立各自不同的特色景觀與文化,因地制宜地對各自區塊進行文化與生態的保護與開發。而通過文化生態保護區開發能提高當地居民的文化認同感和自豪感,促進當地居民參與到音樂類非遺旅游開發中來,使非遺的傳承更具有可持續性。
(四)“政府主導+市場運作”的旅游開發模式
政府是非遺保護堅實的后盾[5]。由于產業資本之間缺少合作,三省的非遺產業化難成規模。這就需要在政府的主導下,促進更多的資本進入非遺旅游開發領域,基于此促進地區經濟的發展和非遺的傳承保護。而為了提升地區旅游開發的可持續性,當地則需要引入市場運作,通過資源配置功能,促進旅游要素的合理開發與配置,注重增強經濟效益;在運作過程中,需要不斷地厘清政府和市場的關系,明確二者所扮演的不同角色,以社會效益帶動經濟效益,以經濟效益促進社會效益[6]。
(五)文旅產品設計與應用開發模式
三省發展音樂類非遺旅游,應基于相關文化,打造相關文創產品。一方面,政府相關部門應與高校開展合作,提高相應文創水平。例如,陜西歷史博物館的原創IP唐妞,以其自身城市——大唐長安為藍本,侍女俑為原型,創作出模仿當時大眾的一個虛擬人物,成為火爆一時的IP,并登上央視春晚。其火爆的同時,衍生出了相應的小說、貼紙等多元化周邊產品,帶動當地非遺與文化發展,也讓更多人了解中國古代燦爛的文化。以此為鑒,陜、豫、魯三省各地應趁熱打鐵,依托音樂類非遺資源,開發對應的文創產品。另一方面,政府相關部門應建立文創產業園,利用高校資源與社會力量,建立非遺生態保護區,公開向社會征集意見,為其設計專屬圖標,從而提高音樂非遺與相關文創的知名度與專業性。
本文研究了黃河中下游地區陜、豫、魯三省音樂類非遺的空間格局及旅游開發模式,結果表明,黃河中下游地區的音樂類非物質文化遺產數量眾多,從省域數量來看,山東省音樂類非遺數量最多,陜西省的數量最少;從密度來看,山東省仍然以4.11項/萬km2占據首位;通過分析音樂類非遺的發展歷史可以得知,距離現在越近的時期,所遺存的項目數量越多,種類越豐富,反之則越少;總體來看,黃河中下游地區音樂類非遺呈“兩點核心、向外輻射”的分布格局,形成了以河南省和山東省交界處與陜西省中南部為中心,向外圍、兩翼輻射遞減的趨勢。非遺在空間上呈集聚態勢,區域間差異顯著,地域性凸顯。
基于對黃河中下游流域音樂類非遺的空間特征分析,進而掌握陜、豫、魯三省音樂類非遺的空間分布特征,為指導黃河中下游音樂類非遺旅游開發提供理論基礎。在實踐層面上促進黃河中下游流域音樂類非遺資源保護與旅游開發的協調發展,有利于民族文化傳承與產業發展。但非遺發展與非遺保護的訴求不盡相同,非遺傳承和文化旅游發展都離不開國家、政府、社會、企業的共同投入,從而獲得強大的群體支持。這既是中國當前非遺研究工作的難題,也是未來研究黃河流域地區非遺旅游開發模式的關鍵。
[1] 習近平.在黃河流域生態保護和高質量發展座談會上的講話[J].求是,2019(20):4-11.
[2] 畢雪燕,郭凱旋.文化傳播視域下的黃河流域特色旅游高質量發展研究[J].新聞愛好者,2020(6):62-64.
[3] 程乾,凌素培.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空間分布特征及影響因素分析[J].地理科學,2013(10):1166-1172.
[4] 江娟麗,楊慶媛,張忠訓,等.重慶市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空間格局及旅游開發模式[J].經濟地理,2019(6):205-213.
[5] 楊思琦,李旻芝,董正陽.陜西省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模式及其完善[J].遺產與保護研究,2017(7):38-41.
[6] 李宇軍.文旅融合發展中的“文化-旅游”“政府-市場”“中央-地方”三大關系[J].貴州民族研究,2021(3):171-1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