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維轉換”視角下沈陽城市公共空間語言景觀分析及提升策略

杜政　李琳琳

[ 關鍵詞] 三維轉換；語言景觀；提升策略

在中國進入新時代的背景下，沈陽作為“中蒙俄經濟走廊”的戰略節點上的省會城市，如何順應時代，抓住“一帶一路”建設的新倡議機遇與國家發展改革的政策紅利，成為沈陽這座歷史文化名城在新時代發展的重點。不但要求沈陽全方位地確保城市經濟高質量發展，同時也要不斷創造舒適良好的企業營商環境，提升和展現沈陽市的國際化形象。塑造良好的城市形象需要從多個方面構建，城市公共空間的文化景觀是展現城市文化風貌的重要途徑，而語言景觀作為公共空間中具有可視性和物質性的文化景觀，對改善城市公共空間的文化景觀具有顯著作用。

一般認為， 加拿大學者Landry 和Bourhis于1997 年最早提出“ 語言景觀”（linguisticlandscape）這一概念，認為語言景觀是在某一特定的領域或地區公共標牌及商業標牌上語言的可視性和突顯性[1]。簡而言之，一個地區或城市群中的語言景觀是包含公共設施，如街邊路牌、廣告招牌、街道名稱、地域名稱、商鋪門外懸掛的招牌，以及政府所在地的樓宇上的公共性標牌上的語言[2]。

當前，語言景觀研究的問題取向在國內呈現日趨豐富完善和多樣化的趨勢。本文通過實地調研，走訪沈陽市內的商業街區、旅游景點，盡可能全面地收集沈陽市商業，以及地域文化語言景觀實例，從“三維轉換”的角度出發，對沈陽市語言景觀的現狀進行分析，并歸納總結問題所在，提出相應的提升策略。

一、生態翻譯學的“三維轉換”

胡庚申認為，生態翻譯學是一種建立在生態學理論研究上的翻譯研究新途徑[3]。他從生態學的角度重新討論和闡釋關于翻譯的實質、過程、原則、方法、評判譯評標準等翻譯研究問題。在生態翻譯學中，譯者是翻譯過程的核心，主導整個過程，以文本為依托，并最終達到跨文化信息轉化的目的，產出的譯文能夠滿足翻譯生態環境的要求。在譯者為翻譯的核心的觀點指導下，“翻譯”一詞進而被闡述為“譯者通過盡可能地適應翻譯的生態環境而做出的將文本從源語的生態環境移植到譯語生態環境的選擇性適應活動”。在此過程中，譯文是譯者經過多維度思辨之后，根據譯語的目標生態環境，作出的選擇性適應與適應性選擇的結果。也就是說，譯者要利用多種手段使譯文符合翻譯生態環境的“生存要求”，達到不同層面上的選擇性適應，繼而不斷地在譯者、讀者等各評價主體的監督下，做出符合讀者期待的適應性的選擇轉換。

三維的“適應與選擇”，是譯者的本能，也是翻譯過程的實質[3]。具體地說，從語言形式上看，翻譯適應性選擇轉換要求譯者從多方面和多層次上對源語進行轉換；從交際原則上看，譯者應把關注點放在原文的交際意圖，通過適應性選擇，將其在譯文中盡可能完全地體現出來；從文化背景上看，譯者在較強的文化意識的指導下，深究翻譯所涉及的兩種文化的深層內涵，以一種符合目的語讀者期待的方式，結合譯語所生長的文化系統，實現文化內涵的跨文化闡釋與傳遞。

“三維轉換”是生態翻譯學的翻譯原則，從翻譯的語言形式、文化內涵和交際習慣進行考慮，與翻譯實踐之間有著一種天然的聯系，這對翻譯的應用研究有著極為重要的指導意義[4]。本文主要考察有代表性的沈陽市中英語言景觀實態，探討如何提升沈陽市公共空間中的中英語言景觀，從“三維轉換”視角分析研究沈陽城市公共空間的語言景觀現狀，有一定的合理性。

二、沈陽城市公共語言景觀的三維轉換分析

本次實地調研針對沈陽市內具有代表性的中英雙語語言景觀展開考察，對收集到的語言景觀圖片上的語言信息進行轉寫后，從語言維度、交際維度、文化維度的角度出發，考量譯文的信息轉換，分析歸納總結出以下問題。

（一）語言維度適應性轉換

中英兩種語言在形式上存在較大的區別，譯者應當在翻譯過程中重視各層次和各方面的語言差別。在英語的語言生態環境中，譯文應符合英語的行文規范與表達形式，譯者要力求準確忠實地再現漢語語言景觀中含有的語言信息。沈陽城市公共空間的英語語言景觀大多能夠實現語言維度的選擇做出適應性轉換，但筆者在一些景點仍然發現了存在語言形式錯誤的英語語言景觀，其中包括拼寫錯誤，如將“central”拼寫為“centtral”，又或是將“woodcarving”錯寫為“woodcarying”；語義錯誤，如將“目睹軍閥混戰，擾民害民”翻譯為“Watching people suffering thewar between warlords.”；以及標點誤用，如“PotteryYan-steamer”。

（二）交際維度適應性轉換

作為社會語言學的研究方向之一，語言景觀自然離不開社會交際這一功能屬性。在同一情景下，功能和目標明確。從交際維角度看，為了實現中英雙語之間的交流，譯者應做出適應性選擇，英語文本應讓讀者產生與中文盡可能相似的感受，根據源語和目的語的切合程度，針對實踐過程中收集的雙語語言景觀進一步分析后，多數英語語言景觀在交際方面可以達到翻譯的目的，但存在一些翻譯問題，其中包括字對字翻譯，如將“請由此至二樓繼續參觀”翻譯為“Please go to the second floor to continue yourtour here”；中式英語，如將“石網墜”翻譯成“netweights”；以及非禮貌用語，如將“游客止步”翻譯為“Tourist no visiting”。

（三）文化維度適應性轉換

在文化層面，由于中英兩種語言植根于不同的文化土壤，翻譯過程中若不仔細研究語言轉換中的文化內涵，很容易落入“文化誤區”。沈陽是一座歷史文化悠久的城市，是清王朝的發源地，也是中國早期工業化程度較高的城市之一，城市的文化遺產和文化內涵都較其他城市豐富，提升沈陽市語言景觀的質量離不開對不同文化的正確理解與恰當轉換。與其他較為“年輕”的城市不同，由于較早地接觸西方文化，沈陽的諸多“舊稱”在英文中是有對應的表達，而將帶有這些“舊稱”的事物翻譯準確到位，屬實需要下一番功夫。筆者通過實地走訪發現，沈陽城市語言景觀在文化維度適應性轉換方面存在以下問題：如使用拼音將“奉天”翻譯為“Fengtian”；將“奉天機器局”直譯為“the Fengtian Machinery Office”；將“銅元”翻譯“Tongyuan”；將“祖師”翻譯為“afirst teacher”；將“正德十六年”翻譯“16th yearof Zhengde of Ming”。

三、沈陽城市語言景觀提升策略

在對沈陽市具有代表性的地域文化、商業、交通語言景觀的語言信息進行分析和探究后，筆者結合沈陽城市語言景觀中出現的語言、語用、文化等方面的失誤現象，提出以下三個提升策略。

（一）規范語言使用

離開“文明規范”的語言使用，語言景觀的社會資源必然得不到充分利用。沈陽市的英語語言景觀在語言形式層面上的錯誤都可以通過一定的技術手段解決。加強對相關工作人員的辦公軟件使用技能培訓，正確使用辦公軟件就可以避免出現基礎性語言錯誤，如拼寫錯誤。而首字母未大小寫問題、全角半角符號混用、標點符號誤用等問題。加強雙語翻譯人員的培養，提升譯員的職業素養，增強其雙語語言的掌握能力，避免用詞不當問題。

（二）彰顯交際功能

交際是語言在現代社會中發揮的重要作用，城市語言景觀的發展離不開交際這一重要的目的。語言景觀具有信息和象征兩種基本功能[1]，沈陽市的英語語言景觀應在國際化城市建設中充分發揮其信息和象征功能，服務于沈陽市的對外交流工作，從交際方面提升沈陽市語言景觀質量，需要在重視中西方交際文化內涵差異的基礎上，避免機械地字對字翻譯，而采用交際翻譯的方法，關照目的語的讀者，以符合目的語文化的方式譯出。同時，這也與“三維轉換”翻譯原則不謀而合，只有實現沈陽城市的語言景觀的信息和象征的雙重功能，才能更好地促進沈陽這座歷史名城的國際化發展。

（三）營造文化生態

在宏觀上，文化是一個社會最活躍的因素，城市的語言景觀在一定程度上反映著這座城市的社會文化，良好的社會文化氛圍又有助于提升城市的語言景觀質量，二者關系緊密。高質量的雙語語言景觀是城市語言政策作用下的結果，要發揮好雙語語言景觀的象征功能，提升沈陽的城市形象，就必須需制定科學的城市語言政策。為進一步降低沈陽市語言景觀中的語言和語用錯誤，可以利用大眾媒體和社交媒體開展面向社會的沈陽市范圍內語言景觀的糾錯活動，從而激發社會公眾參與沈陽國際化城市建設的極大熱情，減少語言景觀中存在的語言和文化錯誤，更好地培養雙語文化氛圍，鼓勵更多的人做文化傳播的使者。

在微觀上，翻譯絕不僅僅是簡單的符際轉換。翻譯是兩種不同文字所積淀的獨特文化價值之間的交換，是原文本所生長的文化環境與譯入語所置身的文化土壤之間的碰撞，是源語文化與目的語文化之間的多維度關系的聯系[5] 。在解決語言形式和交際效果中存在的問題后，雙語語言景觀的優劣關鍵在于能否克服中西文化之間的差異造成的屏障。應批判地看待現有的譯名，從翻譯的生態出發，仔細考慮所選字詞在生態中的適應選擇度，及時整合調整。若無現有的對應譯名，應采取“歸化”或“異化”的翻譯技巧，恰當地處理譯文，結合其文化內涵及時作出調整，以實現其城市國際化的象征功能。

四、結語

語言景觀承載著一座城市的文化風貌，對城市經濟發展和人才匯聚具有促進作用。為實現振興東北老工業區，沈陽一直在國際引才引智方面做出巨大的努力。進入新時代后，沈陽市的中外文化交流日趨頻繁，進一步推動沈陽市語言景觀高質量發展，對整體提升沈陽市的國際化城市形象，促進沈陽市未來的經濟發展和城市建設發揮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