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產業集群研究評述

胡涵

摘? ?要：產業的空間集群是區域經濟發展的必經階段，也是提升旅游產業競爭力的必要因素。因此，分析了國內外學者在旅游產業集群的概念、形成機制、發展模式、識別方法和影響因素等方面的差異。研究表明，國外學者認為旅游產業集群不同的發展模式會導致旅游業活動存在差異，影響地區的開發建設以及國家經濟水平的提高；國內學者則基于旅游資源分布，強調旅游產業集群的外部集成性、內部企業的競爭與合作以及集群形成后的創新效果。

關鍵詞：旅游產業；產業集群；集群程度；發展模式；影響因素

中圖分類號：F592.3? ? ?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3-291X（2023）12-0040-05

一、旅游產業集群綜述

國外學者的研究以地區競爭力為基本目標、以地區規模為單位。Janbon S（2019）通過調查解釋了旅游產業集群的概念，這項調查主要是基于以西方國家為中心而進行的旅游開發報告案例研究[1]。Lo and Lan（2016）為研究南非地區旅游業的集群現象而收集整理大量相關數據，研究結果發現地理因素會影響南非旅游產業集群的發展模式。從總體上看，地理優勢在各方面因素中處于較大的影響地位[2]。而后Hou G etal（2018）在此基礎上對蒙塔納地區的旅游產業集群現象進行研究，對地區經濟發展水平與國際地位之間的聯系進行分析，確定了地理領域利益集合體的相關研究理論[3]。

國內學者對旅游產業集群的定義有著各自不同的著重點。其中，謝宏（2018）以外部整合旅游鏈創新為研究方向，發現了特定的產業規模和長期的旅游鏈，以及旅游產業在特定地理空間形成的創新能力，并因此定義了旅游集群[4]。在此基礎上，鄒雄等（2020）更改了研究方向，從外部地理空間集群的角度研究，發現旅游產業集群主要包括旅游名勝、旅游公司和旅游相關企業部門[5]。針對旅游產業集群對旅游目的地存在的積極作用，劉敏和郝煒（2020）從旅游公司內部競爭與合作的角度出發，證明了旅游產業集群與特定地區的主要旅游景點、相關人員以及互聯網的相互作用是有助于加強目的地的競爭力的[6]。在一定地域內，目的地市場的競爭會導致整個旅游市場動蕩。在此之前，韓瑛等（2019）關注了觀光產業集群的形成，并針對其做出了具體的展望，認為國內旅游公司、相關服務產業和部門企圖通過加強企業的市場競爭力來提高區域旅游產業的整體競爭力，以迫使企業部門開始發展合作[7]。

二、旅游產業集群形成機制

從形成旅游產業集群的內部因素來看，國內學者強調旅游企業與旅游產業鏈之間的關系。比如，胡小芳等（2020）基于旅游產業集群程度的提升，分析了旅游產業集群的形成條件[8]。旅游產業集群的內在動力機制因素吸引整個相關企業集聚在某一地域范圍內。李莉等（2020）針對此進行深一步的剖析，結果表明，產業價值鏈的擴展機制和空間價值鏈的最佳分配機制會導致二維旅游產業集群的內部驅動機制被重新概括[9]。王兆峰和趙松松（2019）從拉斯維加斯的旅游娛樂項目中，針對產業集群的進化和發展研究其革新的方向，結果表明：企業集群的革新方向和部門之間的協調分別是依靠重力機制、壓力機制、調整機制的結合而發生的，拉斯維加斯可以從容應對市場競爭是由于其總是通過研究消費者嗜好來改革自己，以至于可以在競爭日益激烈的旅游行業中保留自己的核心位置[10]。

三、旅游產業集群發展模式

區域旅游產業集群是基于各種功能結構和空間形式而產生的旅游產業集群的典型運行模式。旅游產業集群模式是旅游產業集群研究領域不可回避的問題，隨著對旅游產業集群模式研究的不斷深入，更多的學者開始關注網絡虛擬模式、低碳環境保護模式等觀光產業集群的創新模式。

（一）旅游產業集聚模式的發展

國內學者從區域旅游產業集群的進化過程和空間組織結構分析了旅游產業集群的發展方式。例如，麻學鋒等（2021）基于旅游產業發展的布局模式，闡述了旅游產業集群受時空差異影響而存在的形狀特性[11]。周杰文等（2019）從組織結構的空間角度探討了區域旅游產業集群的演變過程，認為產業集群的發展在本質上屬于工業集群網絡[12]。楊艷（2019）對其進行了進一步的闡述，認為旅游產業不是呈現“連鎖”結構，而是呈現“網絡”結構，暗示中國旅游產業不是停留在傳統開發上，而是采用“旅游產業網絡”的開發理念模式[13]。唐健雄等（2020）相信，旅游產業集群發展到一定階段后生態系統就會形成，基于循環經濟理論，觀光產業集群的生態循環系統就會確立[14]。

（二）旅游產業集聚模式的影響

Wang H等（2021）作為研究者，選擇了世界著名的歷史和文化遺產的215個旅游和文化企業，并構建了結構模型。根據調查，在集群內的旅游企業如果想利用強大的網絡關系獲得進一步發展，則需要進行全面革新[15]。DingZ等（2019）以日本沖繩的旅游情況為研究對象，通過對比旅游活動前后的增減，證實了旅游集群結構模式發生了變化。國際商品展覽會的一系列活動也論證了這一現象[16]。旅游產業集群模式不僅會導致旅游活動發生改變，同時也是目的地地區旅游開發構建的影響因素。Zhang L等（2021）通過調查俄羅斯民族旅游開發集群的前景，發現旅游領域集群和網絡交互開發模式是制定地區旅游開發的不二選擇[17]。旅游地地區的開發建設要帶動周邊相關產業聯動發展。Wenqi R 等（2019）根據日本民間部門的開發經驗，提出通過鐵路網和農業、食品環保模式來實施農業、食品觀光產業集群戰略，形成關西鐵路主導的農業、食品觀光產業集群，其中包括住宅街的開發和地域文化的創造[18]。

（三）旅游集群模式內部存在的問題及解決方法

周風等（2020）在分析我國安徽省黟縣鄉村旅游產業集群效應發展模式的基礎上，根據該縣的發展歷史，通過對該縣鄉村旅游產業集群發展中的一些經濟現狀和特征進行對比，發現該縣鄉村旅游產業集群效應較低、規模小、協同能力不足等問題。并基于旅游產業發展規律，建議黟縣在鄉村旅游產業集群發展中要建立地區旅游資源共享平臺，鼓勵地區政府以及相關的旅游發展部門協同工作，開發具有地方特色的旅游資源，擴大旅游集群規模[19]。

張佳佳（2020）為研究崇禮滑雪旅游產業集群的影響，通過實地調研的方式，收集大量文獻資料，結合理論分析得出，滑雪旅游產業集群化創新升級是依靠該產業多樣化的模式，并且對于世界滑雪旅游產業的發展具有積極的影響作用，不僅可以帶動地區發展經濟建設，也有助于區域生態可持續化發展[20]。

范鐘慶（2020）對旅游產業的集群現象進行年度分析，以我國當前熱門旅游景點為對象，基于周邊相關地區的經濟發展，研究旅游集群分布情況。研究結果表明，旅游產業集群程度的分布與地區的經濟發展歷史有所關聯；此外，政策的發展對旅游產業聚群也有著一定程度的影響。在“十三五”期間發布相關對西北地區開發的政策之后，新疆內蒙地區的旅游產業得到了迅速的提升[21]。

四、旅游產業集群識別

旅游產業集群的基本特征表現為地理位置的整合、產業間的聯系、相對專業的經濟性、較強的創新能力等。在通常情況下，有很多方法來區分產業集群類別，如空間基尼系數、位置指數、EG索引等，上述識別方法都是基于產業集群特性的。

（一）空間基尼系數

GaoW（2018）提出了空間基尼系數來測量產業空間聚類程度，之后用來測量美國制造業聚類化程度，現在廣泛用于旅游服務行業。空間基尼系數值從0到1之間，值越大，行業的地理聚類化程度越高。也就是說，行業的空間集聚主要集中在地理分布上[22]。

（二）EG索引

EG索引是ShenG（2018）提出的新的聚類索引，用來測量產業空間聚類程度。一般來說，EG索引小于0.02的場合，觀光產業被認為處于低水平集群，EG指數>0.05的情況下，旅游產業處于高集群水平[23]。

（三）位置指數

夏令軍等（2018）根據旅游資源空間集群、旅游元件集群、集群效應、產業集群和產業連接，從創新能力方面構建了位置指數索引，對工業連接密度進行計算，然后取得旅游產業集群識別的核心指數，即旅游產業集群的平均密度[24]。

（四）CDX索引

馬慧強等（2018）使用上海旅游產業集群的區域商法來檢測存在的問題，從而做出決定并進行驗證；接下來是CAD索引利用x計算上海旅游產業集群的集群度。結果表明，上海的觀光產業集群已經形成[25]。

（五）位置熵指數

Zhang S等（2021）提出了一種位置熵索引，其被廣泛用于測量和反映特定產業集群化程度、特定空間因子分布的均勻性以及在高水平區域中特定區域的作用和功能P指數、不僅可以用來判斷產業開發的強度，還可以用于分析產業集群程度的比較。位置熵指數的值越高，地區的產業集群的水平越高。一般來說，如果位置熵指數大于1，那么地區經濟越發達對國家越有利[26]。

關于旅游產業結構水平與旅游產業集群程度的關系，黃杰龍等（2018）使用位置指數、希曼——赫佛因德指數索引（HI）、產業集群度（CAD）、輸入輸出分析、空間相關等定性和定量方法，對西安市旅游產業集群的程度進行評價和分析[27]。

五、旅游產業集群影響因素

國外的專家和學者對產業集群的競爭力進行了一系列研究，其中關于制造業集群競爭力的研究比較成熟。目前，我們正在使用波特的鉆石理論和GEM模型來構建集群的競爭力模型。關于鉆石模型的實際情況應用，Feng R等（2021）研究了澳大利亞的黃金海岸觀光產業集群，旨在通過鉆石模型開拓觀光市場；并且提出了“在自己面前開發目的地”的概念，同時強調了參加者的特性[28]。Shen A Z（2018）通過應用鉆石理論模型，對越南安扎省旅游集群的競爭力進行了評估，針對當地資源狀態、游客需求市場、相關企業戰略布局和微觀競爭環境等進行研究。模型分析表明，安扎旅游市場狀況和其他旅游地區類似，景區目標為低端市場，游客多為追求精神滿足，旅游競爭主要基于旅游價格競爭[29]。

國內學者通常是以定量分析的方法對旅游集群效應進行研究。其中，國內學者張廣海和高俊（2018）調查影響城市旅游產業集群發展的主要因素，并采用問卷調查的形式來進行定性和定量分析。以張夏市為例，通過分析收集的數據可以得出結論：社會和文化因素、創新環境因素、經濟環境因素、資本因素、地點因素、集群合作因素是影響城市旅游發展產業集群的六大主要因素[30]。這些因素對于旅游產業集群的作用是徐珍珍和余意峰（2019）使用了11個省市的面板數據模型和面板數據樣本分析中國長江三角洲地區旅游產業集群的特點和發展趨勢得出的，其中政策、市場、基礎設施、規模經濟、運輸場所以及企業規模在旅游產業集群影響中起到積極作用，經濟發展水平對于旅游產業集群存在負面作用[31]。對于單個地區旅游產業集群發展的影響因素，劉曉英（2019）從整個觀光產業和各子產業兩個方面設定回歸模型，分析了2003——2012年湖北省旅游產業集群水平的空間和時間演變趨勢，并得出結論：資源的恩惠、經濟水平、交通場所、居民生活水平、市場水平和政策功能是影響湖北省地區的旅游產業集群發展的關鍵因素[32]。

一個地區擁有的旅游資源是旅游產業集群發展的前提條件，涉及諸多影響因素，這些影響因素的權重會因為時間和地域的不同而有所差別，研究者通常情況下會先對當地的實際情況進行分析和研究，然后再制訂可行的實施方案。李長柱等（2016）通過分析東北地區獨特的地理環境，認為冰雪旅游資源可作為該地區旅游發展的優勢產業，企業應該重視冰雪體育產業集群建設的作用，提高自身創新能力，加強旅游人才培養[33]。冰雪旅游產業在發展的同時也帶來了諸多問題。張一帆等（2018）就張家口市冰雪產業現階段的隱患和成功申辦奧運會給張家口市冰雪產業帶來的機遇和問題展開分析，在開發特點和概要的基礎上進行了全面討論，提出要深化挖掘冰雪旅游資源，增加體育休閑旅游服務的份額，建立新的網絡營銷模式[34]。望宇等（2019）分析了張家口市滑雪產業的發展情況，進行了深入研究，提出了張家口市在滑雪產業發展中的主要障礙是滑雪產業鏈無效、旅游產業基礎設施不完善、景區中高層管理人員缺乏、滑雪資源宣傳力度不夠。基于存在的問題，提出開發方案：充分發揮市場經濟的主導作用，深化滑雪產業區劃建設，增加基礎設施的數量，加強滑雪行業專家的管理，實現文化體育與旅游開發的融合[35]。

冰雪產業在我國興起較晚，發展的起點較低，但由于國家對冰雪產業發展的逐步重視，冰雪旅游產業規模開始增長，逐步形成了產業鏈。邱云濤（2015）通過分析黑龍江省產業集群的優勢，總結了黑龍江省產業集群發展戰略，結合冰雪運動和文化旅游，用冰雪產業鏈的培訓提高冬季國民的健康意識，促進冰雪產業的可持續發展[36]。冰雪產業蓬勃發展的同時也面臨新的挑戰。劉大鵬等（2018）研究了大量數據發現，黑龍江省產業資產難以合理使用，緣于我國有關部門為了進一步調整冰雪產業發展所出臺的法規政策存在缺陷，目前對此還未做一步完善。完善相關法律和規章制度，為冰雪產業的發展樹立明確的目標，也是為冰雪產業的可持續發展創造良好的社會和經濟環境[37]。

六、研究展望

從以上文獻中可以看出，產業集成理論首先被應用于國外旅游產業的研究，主要從宏觀層面進行，運用理論研究的方法并與事例分析相結合，通過鉆石模型的實證分析，得出地區企業的相互合作及競爭是導致地域旅游產業形成和發展集群化的影響因素。

國內關于旅游產業集群的討論主要集中在旅游產業集群理論的應用和旅游產業框架的構建上，重點在旅游產業集群的概念定義、形成條件、特性和結構、競爭力和發展戰略上。從研究方法來看，事例研究逐漸增加，但是關于聚類度的空間布局的研究幾乎沒有。國外研究的側重點是旅游集群在環境變化下受到的影響。國外研究不僅起步早，而且在方法、技術和理論等方面相對更加先進，不但積累了大量研究數據，而且經驗豐富。而國內缺乏相關數據，致使研究過程艱難，結論數據有很大比例是根據描述性分析得出的而非準確數據，因而缺少定量分析。

旅游產業集聚受旅游需求的影響，旅游需求產生是人們具有出游的意愿，其實現需要具備一定的經濟收入和可隨意自由支配的時間。但是，由于地理環境的差異導致旅游需求在空間上存在差異，以至于旅游群體大部分集中在經濟發達、人口眾多的地區。例如，以回歸自然為主題的環城游憩帶，形成了鄉村旅游區、休閑度假區、生態觀光區等活動場所，為旅游者提供了一個休閑和恢復身心的自然環境。隨著時代的發展科技的進步，在互聯網快速發展的新時代下，通過對區域內經濟社會資源，尤其是旅游資源、相關產業、生態環境、公共服務、體制機制、政策法規、文明素質等進行全方位、系統化的優化提升，實現區域資源有機整合、產業融合發展、社會共建共享，以旅游業帶動和促進經濟社會協調發展。從景點旅游向全域旅游轉變，包括從單一的景點景區建設向目的地綜合統籌發展轉變、從粗放低效旅游向精細高效旅游轉變、從封閉的旅游自循環向開放的“旅游+”融合發展方式轉變、從旅游企業單打獨享到社會共建共享轉變。

在旅游業專業化分工和市場細分程度加深的基礎上，旅游業與各細分子行業以及相關行業的業務板塊融合，逐步成為現代旅游業發展的主要方向。伴隨旅游業的快速發展，旅游業的經營模式逐漸趨于多元化，成為傳統行業轉型發展和互聯網等新興行業創新發展的成功案例。近年來，地產、煤炭等傳統行業巨頭紛紛投資建設文化旅游城、主題公園、酒店、旅游度假區等項目，BAT等互聯網企業也紛紛以多種方式介入在線旅游、旅行社領域，加快布局旅游業，引起多界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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