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同理論視域下中小學冰雪體育課程一體化建設的斷裂困境與推進路徑

摘 要：中小學冰雪體育課程的一體化建設旨在優化體育教學質量，提升學生體質健康水平，并充分發揮體育的育人功能。基于協同理論，對我國中小學冰雪體育課程一體化建設的邏輯理路和理論基礎進行分析，發現當前中小學面臨冰雪課程體系不同學段縱向銜接斷裂和各參與主體橫向協同松散的問題。對此，提出縱向上貫通各學段冰雪特色學校的體育課程目標，統一區域冰雪體育項目及教學內容，制定規范的一體化冰雪體育課程評價標準；橫向上優化政策部署，構建校社合作的冰雪體育教學形式，建設中小學冰雪體育項目賽事體系。以期形成一條貫穿中小學不同學段和學生發展全過程的教育主線，構建多層次的冰雪體育課程內容體系，從而提升中小學冰雪體育教育的整體效果。

關鍵詞：冰雪體育課程；一體化建設；中小學；協同理論；青少年培養

中圖分類號：G807.0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3488（2024）04-0057-06

Discontinuities and Promotion Paths in the Integrated Construction of Ice and Snow Sports Curriculum in Primary and Secondary School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ynergy Theory

JIANG Xiangzhi1， QU Xinyi2， DING Li3， ZHAO Mingyuan1， LIU Tengyu4， FANG Zhi4， YANG Ling4， XU Runze4

（1. School of Physical Education and Training， Harbin Sport University， Harbin 150008， China; 2. School of Ethnic Traditional Sports， Harbin Sport University， Harbin 150008， China; 3. Harbin Preschool Teachers College， Harbin150038， China; 4. School of Postgraduate， Harbin Sport University， Harbin 150008， China）

Abstract： The integration construction of ice and snow sports curriculum in primary and secondary schools aims to optimize the quality of physical education， enhance students’ physical health， and fully utilize the educational function of sports. Based on synergy theory，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logical path and theoretical foundation of the integrated construction of ice and snow sports curriculum in primary and secondary schools in China. It is found that there are issues such as vertical disconnection of ice and snow curriculum systems across different school stages and loose horizontal coordination among various stakeholders. In response， the paper proposes to vertically connect the goals of sports curricula in ice and snow specialty schools across different stages， unify regional ice and snow sports programs and teaching content， and establish standardized evaluation criteria for integrated ice and snow sports curricula. Horizontally， it suggests optimizing policy deployment， constructing school-community cooperative forms of ice and snow sports teaching， and building a competition system for ice and snow sports projects in primary and secondary schools. The goal is to form an educational mainline that runs through different school stages and the entire process of student development， thereby constructing a multi-level ice and snow sports curriculum content system and improving the overall effectiveness of ice and snow sports education in primary and secondary schools.

Key words： ice and snow sports curriculum; integration construction; primary and secondary schools; synergy theory; youth development

體育課程一體化是一個關乎各級學校如何進行教學有機銜接的課題。毛振明[1]指出，以往的中小學體育教學大綱和普通高中體育教學大綱旨在探索具體教學內容與難度關系的銜接，20世紀90年代，浙江試驗在體育教學大綱中對學生身體素質發展敏感期與教學內容關系的銜接進行探索，同時期大學和中職中專教材則追求體育多功能發展與內容關系的銜接。2001年和2011年版的《體育與健康課程標準》強調目標與評價的銜接，放棄了內容邏輯。然而，由于體育學科的特殊性以及追求“適應所有學生的統一體育課程”這一理想，各學段體育課程內容銜接效果并不理想，導致出現課程開發受阻、教育者育人理念不清、強身健體效果不佳、評價方法單一、學科地位低下等問題，且這些問題在中小學冰雪體育課程銜接與建設中始終未得到妥善解決。2020年10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聯合發布《關于全面加強和改進新時代學校體育工作的意見》，強調學校體育課程要注重大、中、小、幼相銜接，加強體育課程和教材體系建設[2]。冰雪體育課程一體化建設以冰雪運動為載體，旨在培養中小學生的三大核心素養，即掌握與運用冰雪運動技能，進而提高他們的運動能力；學會運用冰雪運動健康與安全知識，塑造健康的生活方式；認可冰雪競賽規則，形成公平競爭意識，養成優良體育品德。當前，如何統籌推進中小學前后貫通的一體化冰雪體育課程體系，使之能在學校體育的縱向全過程育人和橫向全方位育人中發揮重要作用，是中小學冰雪體育課程建設中亟待解決的問題。

1 中小學冰雪體育課程一體化建設的邏輯理路和理論基礎

1.1 邏輯理路

2019年，《教育部等四部門關于加快推進全國青少年冰雪運動進校園的指導意見》指出，應廣泛開展青少年冰雪運動，全面促進青少年學生的身心健康和全面發展[3]。在體教融合理念的指引下，冰雪運動進校園活動要求冰雪體育教學幫助學生達到“學會、勤練、常賽”的目標。過去，由于受限于教學環境和教學條件，我國中小學冰雪體育課程的開展較為困難，開展相關課程的學校主要集中在東北地區，南方中小學很少涉及冰雪體育課程。此外，中小學冰雪體育課程較為零散，主要以特色體育課程的形式出現，未能形成貫穿中小學體育教學的完整體系。

體育課程一體化研究的任務在于破解體育課程的銜接難題，建構“縱向銜接、橫向一致、內在統一、形式聯合”的一體化體育課程體系[1]。體育課程一體化能夠更好地發揮體育學科的育人價值，使之集中指向體育素養的培育[4]。對此，要優化體育課程設置，順暢銜接各學段的體育教學目標；基于同一年齡段學生身體發育、認知發展等相似的規律，同時考慮區域差異和不同學校的條件差異，豐富冰雪體育課程內容的選擇性；重視冰雪體育課程“學、練、賽”聯合形式的構建，遵循學生核心素養建設的內在統一性。

1.2 理論基礎

協同理論是系統科學的重要分支，由德國物理學家赫爾曼·哈肯創立，被譽為“協調合作之學”。“協同”指的是包含多個子系統的整體開放系統通過資源的協調整合與合作，實現優勢互補，達到從無序到有序的新平衡。協同效應研究復雜系統內部各子系統的協同性，使各系統之間的互動產生超出各單要素作用的效果，形成整個系統的耦合行為，產生“1＋1＞2”的協同效應，從而使系統運行達到最佳狀態[5]。這種系統思維和協同效應理論為解決中小學冰雪體育課程一體化建設中的問題提供了新的思路。

中小學冰雪體育課程一體化是一個既包含政府部門、學校和學生等多元主體，又涵蓋各學段育人目標、課程內容、課程評價、課程管理、教學實施、訓練競賽等環節的龐大開放性系統。應以整體性視角、綜合性思維和系統論方法來探求這一復雜系統內各大育人要素、環節、學段的協同機理和聯動規律，進而采取有效措施協調各子系統之間的關聯作用，使各個子系統實現有序轉變，從而避免各學段育人課程彼此斷裂及多個育人主體“各自為政”的情況。

基于協同理論，中小學冰雪體育課程的一體化建設應對縱向與橫向兩個層面的多個子系統進行協調，以銜接斷裂學段的課程體系、整合參與主體。在縱向層面，一體化建設應著眼于體育課程“核心素養”的共同教育目標，明確各學段冰雪體育課程的育人邏輯，疏通各學段課程間的斷點，形成一條貫穿中小學不同學段和學生發展全過程的主線，構建符合學生身體發展規律、難易程度螺旋上升的多層次冰雪體育課程內容體系。在橫向層面，應通過整合資源構建各個主體的“橫向共同體”，發揮系統合力以保障冰雪教學條件，從而提升整體的教育效果。由此，課程內容的縱向銜接保證了系統的內在統一性，不同主體的橫向協同則為實現這一目標提供了現實保障。

2 中小學冰雪體育課程一體化建設的斷裂困境審視

2.1 課程內容縱向銜接困境

2.1.1 中小學冰雪體育項目缺乏統一規劃

長期以來，我國體育課程內容體系建設滯后于體育課程理念，至今仍存在“不同學段體育教學內容相互割裂、低水平簡單重復”的突出問題[6]。與發展較為成熟的夏季體育項目相比，冰雪體育項目在我國學校體育中的開設時間較晚，覆蓋面也較窄。由于受地理條件制約，許多地區冰雪條件不足，導致冰雪運動發展基礎薄弱[7]。長期以來，冰雪體育項目除了主要在東北地區學校開展以外，校園內也基本以滑冰項目為主，其他冰雪項目很少或幾乎沒有開展，出現這種局限性主要由于冰雪運動項目的開展會受到多種條件制約。目前，北方地區中小學主要開展滑冰、冰球和冰壺項目，部分學校還可以開展花樣滑冰和滑雪項目。南方地區中小學則主要開展輪滑、旱地冰球、旱地冰壺和滑輪等項目，但由于受到資源和設施的限制，只有極少數的學生能夠進入滑冰館和滑雪場進行全真冰雪項目的學習。

當前，國家并未對冰雪體育課程的開設項目進行具體規定，而是賦予各學校根據實際情況打造冰雪特色的自主權。這種自主性雖然有助于發揮學校的積極性，但也導致中小學冰雪體育項目缺乏統一規劃。雖然學校可以采取“一校一品”或“一校多品”的模式，根據本校的實際條件和需求選擇適合的冰雪運動項目。然而，這種靈活性會在中小學生升學時、在不同學段之間出現銜接問題。小學階段參與的冰雪項目是否與中學階段的冰雪項目相統一，并順利形成銜接，是能否做好冰雪體育課程一體化建設的關鍵。如果不能有效解決這一問題，冰雪體育課程將陷入一種低級重復循環中。為此，需要從宏觀層面進行頂層設計，明確各學段的教學目標和內容，制定統一的教學標準和評價體系，確保各學段的課程內容既有延續性又能逐步提升，以滿足不同階段學生的身心發展需求。

2.1.2 中小學冰雪體育課程內容碎片化

冰雪體育課程內容是教學的重要組成，教師通過引導學生學習和掌握冰雪運動技能、運動知識、運動精神，以及提高身體健康水平，從而實現學生冰雪素養的全面發展。但目前，我國中小學冰雪體育課程開展存在若干問題。首先，許多學校根據自身實際情況建設的“一校一品”或“一校多品”，使開展的冰雪項目比較分散。其次，部分項目尤其是雪上項目對場地、設備和氣候條件等要求較高，導致許多中小學無法進行長期的、系統的教學與訓練，課程內容存在碎片化現象。最后，有些中小學會根據地域特點開發相應的校本冰雪體育課程，例如抽冰尜、滑爬犁、冰上龍舟等。但這些傳統冰雪體育項目通常缺乏統一規范，導致不同學校之間在課程內容上存在較大差異，進一步加劇了課程內容的碎片化。上述情況不僅影響到冰雪體育課程的教學質量，也制約了學生對冰雪運動項目的理解與掌握。

2.1.3 中小學冰雪體育課程教學評價缺少“一以貫之”的主線

體育教學目標的制定是否合理，學生的學習行為是否得當，學習效果是否良好，均需要通過體育教學評價加以判定[8]，包括對課程設置、師資、課程內容、教學環境、學生學習效果等方面進行全面考評。教學評價是課程一體化銜接的內在保障，然而，當前中小學冰雪體育課程一體化建設面臨著不同學段、不同學校、不同項目的特色體現，以及同一項目不同課程的內容設計等諸多困難。這是一個復雜的系統工程，其評價方法、評價手段、評價內容、評價標準等都需要基于一體化進行統籌。然而，由于不同學校在教學理念和教學目標上存在一定差別，使得多年以來中小學教學評價始終無法有效同步，缺少“一以貫之”的主線。首先，由于缺乏統一的評價標準，不同學校和學段的冰雪體育課程在教學質量上存在較大差異，無法形成有效銜接。其次，由于缺乏有效的課程表現評價機制，課程實施效果無法得到充分展示和驗證，學生的學習效果也無法得到全面評估。再次，冰雪體育教師的教學水平缺少明確的評定標準，也缺乏督促和激勵機制，這在制約教師專業發展的同時，也影響到冰雪體育課程的整體教學水平。最后，在冰雪體育課程一體化發展中，人力、資金、政策等要素分布不均衡的問題日益突出。由于資源的分配和使用缺乏科學依據，導致不同學校在師資力量、資金投入和外部扶持方面存在較大差異，嚴重影響冰雪體育課程的開展與普及。

2.2 各主體橫向協同困境

2.2.1 政策部署缺乏統籌設計

2018年，教育部基礎教育課程教發展究中心、課程教材研究所啟動了德育、體育、音樂、美術四個學科的一體化課程建設[9]。當前，雖然體育課程一體化的理念已經形成，但在冰雪體育課程一體化建設方面，依然缺乏對政策部署的統籌設計。表面上看，冰雪運動進校園活動在各地學校如火如荼地開展，但實際上多為階段性和局部性的體育活動。例如，缺乏各學年段的工作安排，缺乏有針對性的冰雪課程設置，缺乏有銜接性的課程體系，以及缺乏相同冰雪體育項目入學的調控機制等。這些具體的工作指導需要政府相關部門確立相應的標準，統一規劃冰雪體育課程目標、課程框架、管理制度及教學銜接。在多元主體參與社會治理的今天，體育、教育等管理部門需要從宏觀層面加強協同配合，既要發揮自身應有的主導作用，又要避免越界[10]。應做好頂層設計，從制度層面提出規劃，再由各級教學單位進行具體的操作和實施。

2.2.2 學校與社會冰雪體育資源的分離

冰雪運動因其對專項器材的依賴、對體能的較高要求以及需要做好運動防護，所以應有專業教師或教練員的參與。然而， 對冰雪運動發展較快的京津冀地區進行調研，結果發現：在北京市9 000多名體育教師中，僅有5%接觸過冰雪運動，冰雪專業師資缺口大；張家口市中小學冰雪運動場地和訓練器材嚴重短缺，所有學校均無冰場，全市無室內冰場[11]，這些問題凸顯出北方地區開展冰雪體育課程的部分困境。至于南方地區，中小學學生接觸真冰和真雪的機會更少，場地匱乏對冰雪體育課程普及構成更大的制約。雖然社會上的企業、社區和專業體育機構擁有較為豐富的冰雪體育資源，這些資源可以成為學校開展冰雪體育教育的重要補充和支撐。但由于學校和企業及社會體育組織之間缺乏有效的合作機制，或是對合作認知不足、相互之間疏于聯系、合作關系不明確等問題[12]，使這些社會資源難以充分進入學校教育體系，造成學校與社會冰雪體育資源分離，學生難以獲得高質量的冰雪運動資源。

2.2.3 學生參與冰雪體育課程的時間匱乏

《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加強青少年體育增強青少年體質的意見》[13]和《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年）》[14]明確規定，中小學生每天應保證1 h的鍛煉時間。然而，通過查閱中小學課程安排后發現，小學生普遍每周的體育課僅為3～4課時，初中生由于升學壓力，更是難以保證每天1 h的體育鍛煉時間。許多學校通常采用常規40～45 min的體育課，再在上午和下午各安排20 min的大課間，來保障學生每天能進行1 h的體育鍛煉。但這一安排也主要基于夏季運動項目的特點，冰雪項目由于對場地和器材的特殊要求，參與者必須穿戴護具，這便極大地占用了上課時間，常常導致學生在完成運動準備（穿戴護具和運動熱身）后，體育課時間已消耗過半，學生剛剛進入運動狀態便到了下課時間，留給學生的實際運動時間非常有限。在這種情況下，盡管中小學積極推廣冰雪運動進校園活動，但最終效果其實并不理想，都有待于在冰雪體育課程的一體化建設中加以解決。

3 中小學冰雪體育課程一體化建設的推進路徑

3.1 縱向銜接路徑

3.1.1 貫通各學段冰雪特色學校的體育課程目標

無論是在政策推動下開展冰雪運動進校園，還是推動中小學冰雪體育課程一體化，均要在符合條件的學校中進行，而非要求所有中小學全都開展冰雪體育項目。因此，冰雪特色學校的建設是推動冰雪體育課程一體化的前提基礎。以黑龍江省冰雪特色學校的遴選標準為例，其需要擁有由主管校長牽頭的組織領導機構，配齊冰雪師資力量，注重培養冰雪后備人才；冰雪器材和設施齊備，專項經費充足；開齊開足冰雪體育課及課外活動，能夠組織冰雪課余訓練和競賽，突出學校冰雪特色項目。在此基礎上，為了實現中小學冰雪課程的一體化建設，需要貫通各學段冰雪特色學校的課程目標，以有效銜接各校的冰雪運動項目。在中小學生升學的過程中，地區教育部門應對各學段的冰雪特色學校建設工作進行宏觀調控和系統化指導，以使冰雪體育課程及項目保持聯動，實現冰雪人才的接續培養。

3.1.2 統一區域冰雪體育項目及教學內容

中小學冰雪體育課程的開展受到多種因素制約，其中首要因素是選擇適宜的冰雪運動項目。但從全國范圍來看，各個學校的具體情況不盡相同，對此只能因地制宜選擇合適的冰雪運動項目。首先應界定區域，即明確學校所在的區域位置。其次要統一項目，使具備條件的學校開展一致的冰雪運動項目。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的《中小學校園冰雪運動叢書》涵蓋了小學、初中和高中各學段的速度滑冰、花樣滑冰、冰球、高山滑雪和單板滑雪等主要冰雪運動項目，可提供相應的選擇。再次要開發校本課程，推進校本冰雪體育課程建設，以滿足特殊區域學校的需求。最后要進行跨學段設計，建設“超大單元”的冰雪體育課程體系，通過采取專項化的教學，確保教學內容的有序銜接。學校區域統一化是為了促進冰雪體育課程一體化建設，要將之視為一個開放的系統，這樣不僅有利于促進內部的競爭和相互協調，也有利于同外部的交流與合作。

3.1.3 制定規范的一體化冰雪體育課程評價標準

教學評價標準是針對不同學段冰雪體育課程教學進行評價和銜接的重要依據，對中小學冰雪體育課程一體化建設具有重要作用。規范的一體化冰雪體育課程教學評價標準的制定應依據教學目標和教學內容，遵循科學性和有效性原則，關注學生身心發展的差異性，進行“階段性”因材施教和“遞進式”有機銜接，以保障各學段冰雪體育課程教學評價的連續、順暢與貫通[15]。制定一體化冰雪體育課程教學評價標準不僅要讓學生掌握冰雪體育項目的基本知識和技術，提升運動能力，還在于使學生與現實社會生活相聯系，塑造健康生活方式，形成公平競爭意識，養成優良品德。在教學評價方法方面，適切性是關鍵，需將動態評價與靜態評價相結合。動態評價不僅要關注學生冰雪課程學習的現狀，還要回顧其學習經歷，并預測其未來參與冰雪運動的潛力。這種評價方式不僅是對中小學冰雪體育課程教學的追蹤和預測，也是對課程一體化貫通的評價和思考。靜態評價作為傳統的教學評價方式，其優勢在于能夠簡單高效地評估當前階段學生對冰雪體育知識的掌握情況。將動態評價和靜態評價緊密結合，能夠客觀而辯證地審視一體化冰雪體育課程進展，從而為中小學冰雪體育課程一體化建設提供堅實的內在保障。

3.2 橫向協同路徑

3.2.1 優化政策部署

政府部門具有調動資源、體制保障、強制實施等特殊優勢[16]，在中小學冰雪體育課程一體化建設事業中，政府應轉變僅作為管理者的角色，主動建立相應機制，引導社會資本參與體育人才培養、賽事運作、冰雪場地建設和運營。通過建立冰雪培訓機構、冰雪訓練營、冰雪俱樂部等市場主體，可以有效減少政府的財政支出和精力投入，使政府著重對于社會資本提供的公共服務質量進行監督。針對中小學冰雪師資匱乏、冰雪場地短缺、學生參與冰雪運動時間不足的問題，政府可以居中調和，促進學校與冰雪社會組織聯絡商談。通過政府提供政策補貼或學校購買服務的方式，豐富校園冰雪活動的內容[17]，實現政府治理能力現代化轉型和加速冰雪產業開發的生動局面。

3.2.2 構建校社合作的冰雪體育教學形式

北京冬奧會的成功舉辦帶動了國內冰雪運動的蓬勃發展，市場需求的增加促使眾多冰雪體育俱樂部應運而生。為了推動冰雪體育課程一體化建設，中小學應積極加強與高等體育院校及冰雪體育俱樂部的合作，將相關專業人才引入教學體系中，提升教學質量。通過建立校際冰雪體育項目教師共享機制，可以實現冰雪體育專項教師資源的最大化利用[18]，彌補中小學在冰雪師資方面的不足。建議聯合開展冰雪運動培訓課程，組織教師進修與交流，增加學生與冰雪專業教練員的接觸和互動。通過在中小學引入冰雪體育俱樂部的先進教學理念和訓練方法，能夠提升冰雪體育課程的專業性和科學性。學校和社會體育組織雙方應在達成一致合作意識的前提下，通過磨合了解彼此的實際需求和服務能力，逐步建立健全的合作機制和長效合作模式，以此確保冰雪體育課程的一體化發展。

3.2.3 建設中小學冰雪體育項目賽事體系

為了確保冰雪體育課程一體化建設能夠穩定和持續地推進，必須以青少年冰雪賽事作為依托，這些賽事為冰雪體育課程提供了明確的目標導向和發展動力。以北京市中小學生校際冰球聯賽為例，自2013年創辦以來，聯賽經歷了迅速的發展，從最初的180名參賽運動員、12支參賽隊伍，到2023年已發展為1 500余名參賽運動員、116支參賽隊伍、104所學校參與的盛大賽事。這些數據的大幅增長明顯反映出冰球運動在北京市中小學生中的普及度和受歡迎程度不斷提升，展現出聯賽組織水平、賽事規模及影響力的日益擴大，為其他地區提供了良好示范。冰雪賽事能夠極大地促進冰雪體育項目的開展和進步，同時充分弘揚體育精神。因此，在中小學冰雪體育賽事體系的建設中，需要樹立打造賽事品牌的意識，建設獨特的文化符號，促進冰雪文化在青少年中的認同，從而側向推動中小學冰雪體育課程一體化的長期發展。

4 結束語

中小學冰雪體育課程一體化建設有助于更好地培養學生的運動能力，然而，其在建設過程中面臨諸多困境，包括冰雪項目的特殊性、課程內容的碎片化和斷裂化、缺乏一體化的課程評價主線、政策部署的局限性、學校與社會冰雪體育資源的分離以及冰雪體育課程時間的限制等。基于協同理論，中小學冰雪體育課程一體化推進路徑應從縱向銜接各學段課程目標，統一區域冰雪體育項目與教學內容，規范冰雪體育課程評價標準；橫向協同政策部署，促進學校與社會在冰雪體育教學方面的合作，構建中小學冰雪體育賽事體系。這些措施有助于克服當前存在的困境，在中小學更深入地開展冰雪體育課程，達成高素質的育人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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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項目：黑龍江省高等教育教學改革一般項目（SJGY20210498）；哈爾濱體育學院博士研究生科研創新項目（DS21-202202）；黑龍江省哲學社會科學研究規劃項目（23TYD160）；哈爾濱體育學院科研啟動項目（RC21-202204）；哈爾濱體育學院校級教育教學改革研究項目（XJ2022007）；黑龍江省經濟社會發展重點研究課題（22360）；教育部產學合作協同育人項目（231003221101000）。

第一作者簡介：蔣湘之（1980-），男，山東壽光人，博士研究生，副教授，研究方向為體育教學與訓練。

通信作者：曲新藝（1968-），男，黑龍江克山人，博士，博士生導師，教授，研究方向為體育教學理論與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