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焦與歸宿:我國體育院校英語教學的ESP改造

林 偉

(集美大學體育學院,福建 廈門 361021)

ESP是English for Specific Purposes的縮寫,即“專門用途英語”或“特殊用途英語”,是20世紀60年代由英國系統功能語言學家、世界語言學界的杰出代表Halliday提出的一種全新的教學理念和教學模式。作為近半個多世紀以來世界語言學界的一場革命,ESP聚焦于英語語言知識在現實行業工作、科研和交際環境中的應用。由于教學目標明確、針對性強、實用價值高,ESP教學理念自提出之日起便展現出無限的生機和強大的生命力,并在短短幾十年的時間里從歐美走向全球,成為當今世界英語語言教學的主流。當今國際體壇競技體育賽事和學術交流活動日益頻繁,各國在努力提升自己體育科技軟實力的同時,也在激烈爭奪國際體育領域的話語權,因此推動了一場世界范圍的體育ESP改革大潮。進入新千年以來,隨著我國體育事業的迅猛發展,成功承辦了一系列國際重大賽事,開啟了體育創強戰略的序幕。繼成功舉辦了2008年北京奧運會、2014年南京青奧會和2022年北京冬奧會等這三場精彩紛呈的世界最高層次體育盛會之后,2023年7月中國舉辦了第31屆世界大學生夏季運動會,杭州也舉辦第19屆亞運會。這些大型國際體育賽事的成功舉辦不僅彰顯了當代中國卓越輝煌的發展成就和擁抱世界的博大胸懷,更向世界昭示著中國正昂首闊步地向世界體育強國行列邁進。未來中國必將以更開放的姿態和更強勁的實力承辦更多的國際大型體育賽事和體育文化論壇,也必將加大體育科技、體育學術對外交流的廣度和深度。同時,競技體育優勢項目將有更多優秀的教練團隊走出國門傳授經驗,劣勢項目也需要學習國外的先進經驗。這預示著未來我國大量需要既精通體育專業英語,又擁有豐富的體育科研和賽事組織與管理工作等相關專業知識的高素質“復合型”人才。在此大背景下,體育院校ESP教學自然承載著不可替代的時代使命,也必將成為我國大學英語教學的一種發展趨勢和必然選擇。

1 ESP理論的闡釋

二戰后,尤其是20世紀60年代末,新技術革命的蓬勃興起帶動了全球經濟、貿易的迅猛發展,國際間政治、科技與文化交流日益頻繁,迫切需要一種能架起各國交流與溝通橋梁的語介工具。英國、美國、加拿大等國家在世界科技和經濟地位的領先使得英語很快成為重要的交流工具,ESP教學理念和教學模式便應運而生。1957年,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發布報告說,全世界近三分之二的工程技術文獻是用英語撰寫的,而全世界超過三分之二的科技人員不能閱讀英文論著。[1]這一報告在非英語國家掀起了一股學習英語的熱潮,越來越多的人認為英語學習不再單純是一種語言研究,而是帶有很強的目的性和工具性,即:提高語言交際能力、掌握西方國家先進的科學技術和滿足實際工作的需要。

作為一種教學理念,ESP建立在需求分析之上,需求是ESP設計的基礎,也是課程所要實現的目標。Hutchinson &Waters在EnglishforSpecificPurposes一書中,將ESP的課程需求分為目標需求和學習需求。目標需求包括“為什么需要英語作為目的語”“如何在課程中使用英語作為目的語”“在什么情況下或什么時候使用英語作為目的語”等問題。學習需求則分析了“學習者為什么選擇該課程”“如何學習”“學習中有什么可以獲得并利用的資源”等問題。[2]該需求分析模型在ESP相關研究中討論十分熱烈,且應用廣泛。國內外語界學者們對需求分析理論的含義研究可歸納如下:

第一,學習者對英語學習的期望主要包括兩方面的內容:學習者希望經過一定的學習后要達到什么樣的英語水平;學習者希望在英語學習過程中受到怎樣的外語教育,包括教師的教學方法、手段的運用、教學內容的制定、教材的選用等。

第二,社會對英語學習者的外語技能需要。主要指英語學習者在社會活動中應該具備怎樣的英語技能才能滿足特定社會活動的需要。[3]

作為一種舶來品,ESP有別于國內各高校傳統普遍采用的以傳授英語語言知識、提高學生英語應試能力和通識水平為目標的EGP(English for General Pur-poses,通識英語或普通英語)教學模式。一方面是“需求差異”:EGP教學對學生在其本專業領域的英語技能沒有明確的要求,教師對學生英語聽、說、讀、寫能力的加強與學生在某一領域能否使用英語進行順暢交流也沒有直接關聯;而ESP教學則從分析學習者的目標需求出發,為學習者在某一領域的學術研究和實際應用服務,既關注學習者學習英語的目的、動機和英語語用情景,同時也重視學習者在學習、未來工作和科學研究中有效運用英語進行交際所必須掌握的知識和技能。另一方面是“教學差異”:EGP教學模式把教學重點放在讓學生“知”(knowing),即把語言知識置于首位;而ESP則把教學重點放在讓學生“行”(doing),即通過實踐提高英語實際應用能力。[4]西方著名語言學家Robinson指出:ESP的終極目標不是語言本身的教學,而是通過語言教學模式實現一個既定的目標。他的這個論斷是ESP理論的經典,是西方ESP教學領域的理論支柱。[5]

2 ESP在中國的發展

20世紀70年代末期,ESP教學理念傳入中國,先后經歷三個發展階段:

第一階段是20世紀70年代末至80年代初,我國高等教育開始介紹與推廣ESP教學理念,并以科技英語的教學作為突破口,在一些理工科院校嘗試結合學生的專業進行英語教學。但由于ESP教學在當時大學英語教學中缺乏明確的定位,當時大學生英語水平也普遍不高,因此,ESP教學在當時我國高等教育并沒有受到重視。

第二階段是20世紀90年代,隨著我國改革開放的逐步深入和國內外經濟交往的頻繁,商務活動增多,對商務英語的教學和研究在這一時期取代了科技英語研究成為主流。國內高等教育專家、學者們通過對國際人才市場需求以及國內發展變化的分析,著力促進了國內的ESP教學研究工作,從而使其開始呈現新的起色。[6]

第三階段是進入新千年,隨著中國加入世貿組織,科學、技術和經濟等領域對外交流廣度和深度迅速擴大,國內各領域、各行各業對既精通專業知識、又具備較強英語語用能力的高素質人才愈發需求。[7]高校ESP教學也因此被正式提上議事日程”。

對基于ESP理論的課程定位我國學者也進行了深入探討。蔡基剛教授指出中國學生在進入專門用途的英語學習時仍然面臨一些語言問題:第一,不習慣全英語講課,聽課抓不住要點,不會做筆記;第二,原版教材和文獻閱讀太慢,專業詞匯量不夠,句子和語篇結構不熟悉;第三,用英語和教師互動或回答專業問題尚有難度。蔡教授同時指出:ESP課程能在英語學術能力和專業詞匯、結構和語篇這幾個方面,為學生上全英語專業課程做好準備。可見,ESP課程不僅有增加學生專業知識方面的目標,還有語言技能訓練的要求。[8]孫有中教授等人則認為:除了語言技能、專業知識和學習方法,ESP課程設計還有更高層次的目標,不能僅看是否提高了學生的語言技能,是否擴大了學生的知識面。還應該深入觀察是否教會了學生解決復雜問題的有效策略,是否提高了學生評估信息和解析觀點的能力,是否提高了學生為自己的信念和觀點進行有效辯護的能力,是否培養了學生接納不同觀點和視角的習慣,是否提高了學生的求知欲和好奇心。[9]

二十多年的教學實踐證明,當前我國高校英語教學改革最高的呼聲之一是要實現英語與專業知識的結合,在提高專業知識水平的同時,也提高英語應用與實踐能力。可以期待,隨著科技全球化和教育國際化程度的進一步提高和我國改革開放的進一步深入,高校也將成為我國ESP的主戰場。

3 我國體育院校英語教學現狀

3.1 EGP禁錮難以突破

20世紀90年代以來,我國體育院校英語教學歷經幾次重大改革,教學內容幾經更新,教學方法更富創意,學生英語的聽、說、讀、寫等通識能力與水平也有明顯的提高。然而現實情況仍然不容樂觀:缺乏“需求分析”,課程定位和目標模糊,“現實所學”與“未來所用”嚴重脫軌,教學耗時費力卻收效甚微,教師授課因缺乏目標而熱情受挫。

從課程性質看,在我國高等教育中,非英語專業的大學英語屬于公共基礎課,不屬于專業和學科建設范疇,普遍不受重視,甚至在體育院校還有被邊緣化的現象。這種情況導致國內不少體育院校英語教學與科研工作難以開展。

從教師方面看,體育院校英語教師相對缺乏,而每個專業和班級均開設公共英語課,教學對象數量龐大、任務繁重,內容機械重復。[10]教師疲于奔命,自然沒有太多時間和精力顧及課題研究和學術創作。王卓君的調查顯示:體育院校從事英語教學的教師隊伍年輕化趨勢明顯,雖然專業自主發展意識強烈,但教學負擔較重,教學與科研發展不均衡,教師個人專業發展缺乏專門的長效機制。[11]

從學生方面看,一方面,體育院校學生的專業特點和知識結構具有特殊性:日常課程多以體育訓練為主,文化課程比例較少。學生大運動量投入訓練必然消耗大量體能,導致身體困乏而無法保持飽滿的精神狀態專注于英語課堂。另一方面,絕大多數的體育院校英語教學仍然無法擺脫傳統EGP教學模式,缺乏針對性地滿堂灌輸,在有限的課堂時間里要學習詞匯、篇章到語法等內容和完成習題、測驗等環節,大量的教學內容讓學生難以消化和吸收,從而失去學習英語的興趣和信心。

從教學模式和教學內容看,體育院校英語教學慣用以傳授英語語言知識、提高學生英語應試能力和通識水平為目的EGP教學模式。該模式以教師講解詞語用法、分析語法、翻譯課文、布置作業為主,而學生則是被動地接受灌輸,缺乏能動思考的時間,課堂氣氛單調、枯燥。有專家坦言:“除了應試,EGP在體育院校課程教學中難以體現更重要的目的和意義”。[12]

3.2 ESP教學體系尚未形成

當前,ESP在我國高等教育已經全面鋪開,但就體育院校而言,ESP教學尚處于探索階段,尚未形成完整的教學體系,在高素質的“復合型”人才的培養規模、培養途徑、培養方法、培養手段、培養質量等方面遠不能滿足行業信息化、教育國際化和體育發展全球化的需要。

其一,課程性質和定位不明確。課程性質和定位是高校開展ESP教學需解決的首要問題,雖然近年來教育部多次提出大學英語應逐步與專業知識融合,并向ESP教學轉型,但面對英語基礎普遍薄弱的體育院校學生,ESP課程性質該如何定位?ESP和EGP應如何兼容?ESP教學中該如何掌握語言教學和專業知識教學的比重?對于這些問題,還亟待解決。

其二,課程設置和教材的選擇缺乏需求分析。需求分析是ESP教學的前提和原則,缺乏需求分析的ESP教學是缺乏目標指引,也是缺乏內涵實質的。調查表明:目前我國部分體育院校已開始嘗試實施ESP教學,更多的是出于響應“高等教育改革”號召,或是迎接“教學評估”的考慮,而實際是普遍缺乏合理科學的“需求分析”。從課程的實施過程和效果看,缺乏基于模擬實際場景的語言技能及語言運用的訓練,對體育專業結合英語教學進行研究的實證和理論有限,多屬經驗層面的思考,難以實現“學以致用”,實際更像是一個“形式工程”,在很大程度上形同虛設,教學效果差強人意。鑒于這種教學現狀,楊楓直接指出目前國內ESP教學鮮有成功案例。[13]需求分析缺失同樣表現在教材建設方面。近年來,由于國際體育交往日益擴大和我國體育事業的迅猛發展,圖書市場上也出現了五花八門的體育英語教材。這些教材一般由體育專業教師或英語教師編寫,由體育專業教師編寫的教材普遍缺乏科學嚴謹的語言技能教學訓練,而由英語教師編寫的教材則缺乏體育知識的梳理,系統性不足。

其三,合格的ESP師資嚴重缺乏。據ESP課程師資建設的原則,體育院校ESP教師應該以跨學科整合為基礎,集英語語言學、教育學、心理學和體育學專業知識于一身:具有英語教學理論基礎和教學探索與創新精神的研究者,具有熟練授課技巧和體育基本技能實踐者,擅長分析和了解體育課程目標和學生需求特點的分析者,善于與EGP教師、專業學科教師交流互補的合作者。目前,在我國體育院校高校實施 ESP教學的教師主要有兩類:英語專業畢業的大學英語教師和英語基礎較扎實的體育專業教師。前者雖具扎實的英語語言能力和相關英語教學經驗,卻普遍缺乏與教學對象相應的學科知識和技能;后者雖深諳體育專業知識與技能,也具有較扎實的英語基礎,但難以保證在教學中運用規范的語言文化和轉換自如的思維方式。在教學中對所授內容進行簡單翻譯或象征性地采用英語發出簡單的課堂指令并非真正意義上的ESP教學,自然也無法取得理想的教學效果。

4 我國體育院校英語教學ESP改造的必要性與策略

4.1 必要性

作為一種以專業需求為基礎的應用型英語課程,ESP教學模式和理念更符合教育國際化趨勢和社會對復合型、應用型人才的需求。我國體育院校英語教學由EGP教學模式向ESP教學模式轉型不僅具有必要性,而且有其必然性:

第一,體育勞動力市場的內在需求。近年來,體育賽事和體育外事活動日趨國際化,體育界的企事業單位和體育組織對既擁有豐富的體育賽事工作經驗和體育外事與科研工作等相關專業知識,又擁有精湛的英語綜合語用能力的高素質“復合型”人才需求量大。因此,專業背景知識和體育英語聽、說、讀、寫、譯等能力是體育院校畢業生求職時被重點考核的因素。雖然在過去二十年間國內十幾所名牌體育院校相繼設立了體育英語專業,表明了我國體育事業的繁榮和社會對體育英語人才的需求。由于體育英語專業每年的畢業生數量有限,無法緩解社會需求。絕大多數的地方體育院校學生由于專業特點,雖然經過多年的英語學習,但仍然難以有效地運用英語應付實際工作或者國際體育賽事中的問題和事務,因此缺乏競爭力或提升自身技術水平的機會。[14]在國內體育院校開設ESP課程,將英語教學和學生的實際需求相結合,可以優化學生的知識結構,培養體育專業知識和英語語用能力兼備的畢業生,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人才供不應求的窘境。

第二,作為一種國際通用語言,體育在塑造國家形象、增進國家間關系以及促進國際社會安全與和平等外交事務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作為我國外交活動的重要組成部分,體育外交一直以自己卓越的理念與實踐,有力地推動著我國“體育強國”目標的建設。當今世界是開放的世界,當今中國也是開放的中國,中國需要更好地了解世界,世界也需要更好地了解中國。進入新時代,隨著東西方文化交流日益頻繁和深入,國際體育賽事和體育交流愈發需要一座溝通的橋梁。面對“構建新型國際關系、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這一新使命,我國體育對外交往工作無論是在思想認識、戰略謀劃、體制機制準備、決策應對,還是在外交資源整合、國際話語權的把控以及體育文化傳播方面,均還存在一些薄弱環節,需更深層次的改進與完善,以更好地應對日益復雜的體育全球化現象,適應新時代中國特色體育大國外交的新形勢、新要求和新任務。體育院校英語教學向ESP的轉型,正是在一定程度上滿足這些需求的有效捷徑,不僅可以提升體育院校學生利用精湛的英語語用能力,也能更好地向國際社會傳遞親和的中國形象,講述更精彩的中國體育故事。

第三,當前世界體育正顯現多極化發展的態勢,各國都在體育科技、體育前沿信息等領域爭奪制高點和話語權。我國很多競技體育項目也正在實施“走出去、引進來”的戰略,越來越多的高水平教練走出國門執教,同時也學習國外先進技術和執教理念;西方外教、科研人員前來效力中國競技團隊的人數也不斷增多。這種競技體育的國際化交流呼吁國內體育院校要加大體育專業英語的教學力度、廣度和深度,讓更多的體育院校畢業生能夠勝任體育科研、國際體育前沿信息等領域的工作。當前我國正以堅定的信心和從容的姿態建設“體育強國”,這一宏偉的國家戰略要求我們以強大的體育科技軟實力搶占世界體育科技發展制高點,在激烈的國際體育競爭中贏得主動權;要求我們的體育科技工作要放眼世界,堅持國家標準、中國特色、高點定位,努力實現科技與運動訓練深度融合,促進科技助力體育工作的能力和水平不斷提升;[15]要求我們積極培育一支在國際舞臺上具有競爭力的專家團隊,發出中國聲音,提出中國倡議,增強中國在國際體育事務中的話語權。這一切都要求國內體育院校學生不僅要扎實掌握體育專業知識與技能,同時要努力學好英語,學會用英語處理、解決體育專業領域的事務。

4.2 策略與建議

4.2.1 明確課程性質和目標定位

課程性質和目標定位是有效實施ESP教學的前提。據Hutchinson &Waters的學術觀點——“ESP課程的核心內容為專業知識,強調滿足專業學習者的特定需求是課程的最終目的”,體育院校ESP課程的性質可以定位為:以體育專業知識為載體的英語教學課程。在此課程性質定位中,學生學習英語的主要目的是掌握與自己所學專業相關的國際前沿資訊和學科信息,為自己未來的工作和研究領域服務。因此,對英語學習方法的培養,獲得體育專業最新訊息和知識的方法,也是體育院校ESP課程定位的應有之義。在實施ESP教學之前,建議組織相關語言學專家和學科授課教師論證相關問題:如ESP教學和傳統EGP教學的區別,語言教學和專業知識技能教學的比重,學生修習ESP課程的績效評價,ESP課程的實施前景和可行性,教學過程可能潛在的實際問題等。

4.2.2 EGP向ESP過渡與融合

體育生教學模式和方法的應用都應根據其接受能力和專業特點作出適當的調整,才能提高教學質量,適應社會對體育人才的需求。[16]作為ELT(English Language Teaching,英語語言教學)的兩大分支,ESP與EGP擁有通用的語言規則、英語詞匯、語法規則、英語發音規則和英語句子結構特征。[17]從課程的性質和教學實踐過程看,EGP是ESP的基礎,為ESP服務,ESP是EGP的深化和提高。以EGP為基礎自然過渡到ESP的學習,既滿足了學習者的特殊需要,也避免造成兩種教學模式的相互脫節。因此,體育院校的英語教學可根據教材的難度和學生對課程的適應情況分層次、分階段地采用“由EGP向ESP過度與銜接”的教學模式:第一學期為“EGP維持階段”,應著重鞏固和加強詞匯、語法、閱讀、翻譯、寫作等語言基礎的練習,讓學生做好ESP銜接準備;第二學期,隨著學生英語詞匯量的增加和英語各項語言技能的夯實,可適度介入ESP教學,進入“ESP初入階段”,此階段仍應以EGP教學為主,但教師可根據學生反饋的實際情況,適時調整EGP和ESP的內容比例,既讓每個學生學有所得,也保持住學習熱情;第三學期,隨著學生對ESP教學模式和要求的熟悉以及專業詞匯量的增加,教學內容與難度可以進一步向ESP傾斜;第四學期,隨著學生對ESP教學體系的完全熟悉,體育ESP課程可以作為專業選修課或者公共選修課開設,為英語基礎好、學習熱情高漲的學生提供更多的選擇。此階段的教學內容,尤其是詞匯、篇章、口語與寫作素材應根據ESP的“需求分析”原則進行選擇,根據學生的學習進度和反饋的情況適當增加內容難度、擴大專業詞匯量,為學生將來步入職場打好全方位的基礎,此階段可視為“ESP浸沒”階段。具體的過渡和銜接可通過圖1進一步說明:

圖1 體育學院ELT(英語語言教學)轉型示意圖

4.2.3 構建高素質ESP師資隊伍

在綜合素質過硬的ESP師資緊缺的當下,體育院校ESP師資隊伍建設策略與渠道:

第一,建立校本培訓機制。即委托國內權威教育機構對體育院校擬從事體育英語教學的教師進行短期的ESP教學培訓,讓他們盡快適應并勝任ESP教學工作。這種培訓包括英語語言能力與體育專業知識兩個方面。前者是幫助專業教師提高英語語言技能,后者是幫助英語教師更廣泛、更牢固地掌握體育專業的知識結構、教學方法和專業英語的語體特征。

第二,建立跨學科合作機制。這種合作即英語教師、體育專業教師和學習者三者的配合,共同承擔體育專業ESP的教學任務。 國內外大量的ESP教學實踐已證明:ESP學習者所遇到的困難不是單純的專業知識或英語技能缺乏,而是無法把這二者有機地結合起來,做到融會貫通。[18]因此,建議體育專業教師定期為英語教師分析在體育ESP教學環境下學生應掌握的英語語用技能,交流教材內容、教學重點,講解體育項目規則、發展趨勢,解答專業知識方面的問題等;英語教師則積極創造機會參與體育賽事的組織和協調工作,在教學之余深入術科課堂,了解和學習體育專業知識和體育術語,將專業知識更有效地融入語言教學之中;學生則需要從語言及專業知識兩個角度了解自己的學習進程,明確自己的學習短板,以便制定下一步學習計劃。

第三,建立良性的人才引培和激勵機制。建議體育院校堅持“走出去以有效提高”和“引進來能用得上手”相結合的舉措。一方面,鼓勵和推動教師海外訪學、研修、留學,積極參加相關領域的ESP國際學術會議,提升國際化視野,形成國際化ESP教學理念與思路;另一方面,應加大力度吸引和聘請具有國際水平的海內外高層次ESP人才、團隊來校任教、講學,開展學術交流與合作,提高學科整體的發展水平。[19]建議組織相關專家團隊對申請授課的教師進行說課與試講考核,主要考核授課是否符合ESP教學規范、是否具有引導和培養學生運用英語表述和解決專業學習問題的能力、是否具備激發學生英語學習熱情并引領學生使用英語探索專業前沿知識的能力等方面。對考核優秀者應給予ESP教師資格認定,并在評優、評獎、職稱晉升、科研經費等方面給予適當的政策傾斜,以此激發ESP教師的教學熱情,提高教學質量。

4.2.4根據“需求分析”選編優質教材

教材是實施ESP教學的重要依據,精編的體育ESP優質教材不僅與體育學科和職業相關,也需滿足體育專業學習者需求,以此激發學習興趣和熱情。建議相關體育院校組織英語教師和體育專業教師共同編寫,確保教學內容符合體育專業學生的發展需求。一方面,教材編寫要體現實用性、針對性、新穎性等原則,注意行文表達的規范性與專業知識的系統性,做到在鞏固學生基本語言知識的基礎上,提高其專業應用能力。另一方面,教材詞匯的選擇應注重體育專業的最新科學成就,充分體現英語學科的工具性和內容的時代性。前期教學階段可選用難度稍低的體育ESP教材,著重加強詞匯、語篇閱讀、翻譯等語言基礎的練習。后期教學階段則要突出體育專業ESP教材的實用性原則,著重解決體育專業實踐與工作中常見的問題,既能體現教材內容的專業性,又能保證專業英語的規范性。

5 結語

近幾十年來,我國高等教育英語教學改革的實施在很大程度上提高了高校人才培養的質量。然而,隨著經濟全球化、教育國際化、行業信息化的進一步深入,傳統的以EGP為主的大學英語教學模式,已經無法滿足國際社會發展對我國高素質人才培養的需求,ESP 自然就承載著不可替代的使命。體育院校ESP教學,目前尚屬起步探索階段,面臨著前所未有的機遇與挑戰。我們期待在不久的將來,隨著新一輪高等教育改革的深入實施,體育院校的ESP教學在課程設置與定位、教學大綱制定、師資隊伍建設和教材選編等方面都能以“需求分析”為依據,確實使體育院校英語教學的ESP改造真正落實走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