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2024年秋季全面投入使用的統編版新教材對原有課文及單元任務進行了修改完善。《狼》是統編版語文教材七年級上冊第五單元的文言文,該單元由原來的常規教學單元調整為活動·探究單元,并重新細化了單元任務。在這一背景下,單線單篇的教學模式已難以完成新教材提出的教學要求,將《狼》還原至《聊齋志異》大框架和《狼三則》小框架之中,重新融通審視文本,重新建構教學框架,以“把握文章的基本立場和態度”,進一步“深化對人類自身的理解”,是實現具有思辨性的活動·探究單元的教學路徑。
關鍵詞:新教材;狼;聊齋志異;文本解讀;教學策略
《狼》選自《聊齋志異》中《狼三則》其二,是統編版語文教材七年級上冊第五單元的一篇文言文,內容短小精悍,情節張弛有度,故事性較強。在2024年秋季投入使用的新修訂語文教材中,本單元從常規教學單元改為活動·探究單元,并進一步提出活動任務單“本單元的一組文章,既表現了人對動物的欣賞與尊重、對其命運的關注,也展現了人與動物的矛盾沖突”[1]。在單元配套設置的任務一中再次細化要求“把握文章的基本立場和態度,了解人與動物相處的各種方式,深化對動物和人類自身的理解”。深入解讀文本、深入思考文本背后動物與人的精神世界,其中蘊含的思辨性和探究性,使得上述傳統的教學模式顯露出不合時宜的簡陋和單薄,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在常規教學和教參指導中常將《狼》的故事情節概述為:遇狼—懼狼—拒狼—殺狼,顯然是將屠戶作為小說的線索和主人公,以最終勝利方的視角來復述這個故事,由此本課可順利提煉出主旨:狼在人的面前不堪一擊,只是淪為笑料;人終將戰勝狼(黑惡勢力)。實際上,這樣簡單粗暴地總結既沒有真正讀懂《狼》的雋永旨歸,也喪失了《聊齋志異》獨有的意趣與韻味。要真正理解《狼》,真正“把握文章的基本立場和態度”,以求“深化對人類自身的理解”,必要將其還原至《聊齋志異》大框架和《狼三則》小框架之中。
一、《聊齋志異》的一書多體
《聊齋志異》誕生于文言小說發展相對完備的清朝,當時小說批評理論高度發達,各類小說在敘事藝術上相互影響、借鑒。蒲松齡繼承了前人文言小說優秀的敘述傳統并加以融合與創新。紀昀曾認為《聊齋志異》一書而兼二體,不倫不類,對之加以批評。其實,此話在理,《聊齋志異》在文體上確乎呈現出多體相雜的錯位之韻。
首先,《聊齋志異》師法史傳敘事范型的痕跡較為明顯。比如小說開篇先交待小說主人公的姓名、籍貫等,雖然詳敘其人其事,并多以人名命名相應篇目,但作者或敘事者往往不直接介入小說敘事,結尾多用“異史氏曰”的議論性文字收束,這種敘事體例顯然烙有史家敘事的影子。但《聊齋志異》并不被史家敘事模式所拘囿,而是大膽創新,突破史傳敘事時空順序的限制,大量使用追敘、倒敘、補敘等錯時藝術,營造一種有意識、有意趣的錯綜氛圍,達到曲折瑰奇的美學效果。在此基礎上,《聊齋志異》還突破了史家敘事的全知全能視角,部分作品的有限視角將小說敘事聚焦于某一特定情境的人物角色,增強了小說的懸念感、沉浸感。《聊齋志異》還將敘事空間開拓到現實世界以外的文化空間、虛幻空間,將現世經歷與世外夢境相融,使現實空間和虛幻空間相銜接,借虛幻景象隱喻現實處境,加以警示、諷刺或規勸,在一定程度上深化了文言小說的立意。
其次,《聊齋志異》還涉獵了文言小說的各種類型。總覽全書,既有《海大魚》式博物體的雜記,也有《地震》《鹿銜草》等筆記體小說,還有《荍中怪》的志怪體和《嬰寧》等傳奇體,而《念秧》等文本分明可見話本的結構形態。《聊齋志異》不但在形式上兼收前美,更是在內容實現了文言小說人物中心的整體轉移,促使文言小說從文人案頭走向街頭巷尾。
《聊齋志異》中的人物大多身世平凡,即使偶有顯赫,也是王謝舊燕家道中落。小說更多刻畫的是農人商旅、貧寒書生,乃至市井無賴、無業無家者。隨著人物中心的轉移,小說敘事的關注點也隨之轉移,雖名“志異”,但其經典篇章的落筆并非“獵奇”,而是“只道是尋常”。小說所敘之事多為百姓日常事,情愛糾葛、人世辛酸無不在其中,有些小說人物的身份是花妖狐鬼,但其舉止性情與常人無異;有些人物所經之事光怪陸離(聳人聽聞),但其時、境詳實,情節合理。“下里巴人”的小說內容填補了敘事之“異”的人情罅隙,使小說角色因世俗化而具備更豐厚的底蘊,由此便于作者借敘寫異界怪聞來隱喻人世,抒情寄志,使之既區別于“補史之闕”的魏晉文言小說,也不同于德諭教化的唐宋文言小說。
《聊齋志異》的這些特質,是由蒲松齡的身世歷程和創作理念決定的。作為清初求仕者的蒲松齡,內心深處有著傳統文人所固有的士大夫雙重人格,多年的治學求仕歷經,使他自覺地向“正統”文化靠攏,這表現為在藝術形式上主動向“史傳”與筆記文學所崇尚的實錄精神“取經”。其實,除卻自身的主觀意志,時代的影響也不可忽視。《聊齋志異》的創作歷時三十九年之久。在此期間,我國小說評點理論發展至高峰,小說批評理論系統趨近成熟。此前有金圣嘆評點《水滸傳》,其后有毛氏父子評點《三國志通俗演義》,張竹坡評點《金瓶梅》。這些小說評點家提出了許多關于小說敘事藝術的重要命題。如金圣嘆論及敘事序列和敘事節奏等問題時,提出的“寫急事用緩筆”,在情節技法上以“移云接月”“鶯膠續弦”等巧妙……毛氏父子則別出心裁地提出“敘法變換”,關于敘事視角的聚焦問題[2]。金、毛等人在古典小說敘事研究上的創見,無疑為蒲松齡兼納百題提供了良好的外在氛圍,成書于其間的《聊齋志異》在敘事技巧、敘事謀略上受此評點理論的啟發是極有可能的事情。另一方面,封建王朝的車輪行至清代早已不堪重負,腐朽的大廈之下社會矛盾頻出。現實的腐朽與積重難返,使他在《聊齋》的創作中意識到,要表現世態世情的多元就非得虛構“異”世界以傳出個中之精神。多年應舉不仕,親身經歷世態炎涼,對普通百姓的生活狀態目睹親聞,這一切匯聚交織,催促蒲松齡在《自志》中坦言“披蘿戴荔,三閭氏感而為騷。”[3]他將《聊齋志異》與屈原的《離騷》相類,意為遠追屈原,書以“孤憤”——“浮白載筆,僅成孤憤之書。”蒲松齡的“孤憤”非為己而忿,是為所見而忿。對愛情自由的謳歌,對不堪壓迫的揮戈,對人情世故的冷眼批判,都是他于現實的冷雨烈火的淬煉中迸發而出的“孤憤”。正因如此,蒲松齡不像其他創作者那樣將小說讀者看作是被教育者或文字獵奇者、欣賞者,而是把他們當作對話交流的對象,呼喚以共鳴的同胞。敘事的波瀾跌宕、情節的離奇炫目只是用以增“異”的技巧,奇域幻境、鬼怪仙狐因為創作者獨具的閱歷與心境而倍添豐滿的血肉,曲折似幻的故事敷演出深邃的詩意和厚重的現實,成為對真實世界的象征和隱喻,由此而展現出蒲松齡文言小說世界不拘一格的開闊的視野、理想的魅力和批判的力量。魯迅以“其敘人間事,亦尚不過為形容,致失常度”[4]為論,是對其敘事以虛咎實、文字別有生趣的高度贊揚。而這也正是這本奇書能流芳后世,讀之怡情悅性的原因。
二、《狼·其二》為鏈接的“狼”藝術
《狼·其二》是《狼三則》系列中承上啟下的一環,它鏈接了狼與屠戶對照關系上的樞紐,縱觀《狼三則》,三篇文言小說都選材自民間實況,狼、屠戶、剩骨,皆是世間平常之物,而兇狼堂皇當道,攔路食人卻是聳人聽聞的奇聞逸事,這是《聊齋志異》一貫的且實且異的寫法。三則短文,狼或瞰擔上肉,尾行數里;或假寐施詐,前后合計,狼或黠或貪一一畢現。三則故事,志怪傳奇相錯相雜,行文合一不可辨清。三則文本雖然開篇缺少對屠戶的生平梗概,但結尾“緣木求魚,狼則罹之,是可笑也”“狼亦黠矣,而頃刻兩斃,禽獸之變詐幾何哉?止增笑耳。”“非屠,烏能作此謀也!”這類點評全然符合史傳以評議結尾的敘事體例。可見,寫妖寫人的背后,實交織著三種敘事藝術。這種藝術的兼蓄之美也提示著我們三則文言文應當連貫閱讀,統籌研討,而非破碎拆分,支離學習。
梳理三則文言文可以發現,《狼三則》記敘了三位屠夫在不同情況下遇狼和殺狼的故事,這三個故事曲意暗合,共同搭建起蒲松齡在封建王朝末期對“野獸”、對自身的深刻解讀和反思。第一則故事伊始,“屠人貨肉歸”偶遇一狼,狼“瞰擔上肉,似甚垂涎,隨屠尾行數里”,“瞰”“尾行”寥寥幾筆將狼陰沉可怖的面部勾勒清晰,佐以其后“緣木求魚”攀至樹上大嚼剩肉的夸張行為,著重突出了狼的貪欲;第二則故事中的狼同樣貪而無厭——“一狼得骨止,一狼仍從。復投之,后狼止而前狼又至。骨已盡矣,而兩狼之并驅如故。”結伴而來的惡狼啖盡剩肉仍不愿離去,因眼前還有未啖盡的“人肉”,欲啖屠肉的狼于貪心兇殘之外更添狡詐,前狼“徑去”——迷惑屠戶放松警惕,實則另有圖謀,“意將隧入以攻其后也”;后狼“犬坐于前”——是為牽制屠夫,以防其脫逃,估算前狼埋伏將至時又“目似瞑,意暇甚”,再次降低屠戶戒心以便偷襲。兩狼合作,黠意昭然。到了第三則故事,狼更是變本加厲,省卻貪屠剩肉的緩沖,直接欲啖其肉——“一屠暮行,為狼所逼。”而其險詐之心不改,“道旁有夜耕者所遺行室,奔入伏焉。狼自苫中探爪入。”借助遮蔽物向內室的屠戶進攻,不可謂不貪且有謀。
以上三則文言文中,狼的形象較為相似統一,它們擁有貪婪、狡詐、兇殘的共性。大相徑庭的是屠戶的“殺狼”情形。第一則故事中,屠戶“殺狼”實為巧合,他見狼“大懼”,思忖“狼所欲者肉”,周旋一二必可脫身,于是借助“鉤肉諸樹”來轉移狼的注意力,未料狼的貪欲使其“口中含肉,肉刺狼腭,如魚吞餌”,被無心的樹鉤機關所殺;第二則故事中,屠夫的形象得到進一步豐滿。同是歸途,屠與狼“狹路相逢”,屠戶只求自保,“投以骨”,“復投之”,這些反復的行為都說明他存有一定僥幸心理,與前文情景相似,“樂觀”地幻想狼只求剩肉不為害命,小心與之周旋即可。但,當屠戶擔中肉盡而兩狼緊綴時,“屠大窘”,方意識到狼的貪婪殘暴之深并不為其怯懦讓步而緩和,故事到此有了波折跌宕之感。絕境下,屠戶急中生智,依薪、持刀、暴起、劈前狼、斷后狼股——化被動防守為被迫進攻,勘破貪狼迷陣,殺出一線生機。一波三折的故事情節讓讀者在捏一把冷汗的同時,不得不直面一個現實——這世間,狼與人只能存活其一。第三則故事情節相對簡單,文中屠夫沒有“懼”“窘”“駭”等心理描寫,因為他早早地放棄幻想,見歸途有狼,立刻采取行動“道旁有夜耕者所遺行室,奔入伏焉”。先擇一處隱蔽之所,然后主動出擊——“急捉之”“割破狼爪下皮,以吹豕之法吹之”,“奔”“伏”“捉”“割”“吹”,干脆利落的動作描寫補償了平鋪直敘所帶來單調感,為行文增添了動勢和緊迫感,忙而不亂的屠戶身影從紙張背后洇開,“狼脹如牛,股直不能屈,口張不得合”,屠戶機智地用“吹豬”之法“吹”死了貪狼,完成了真正意義上的“殺狼”。
通讀《狼三則》,蒲松齡用波瀾有致的情節和惟妙惟肖的細節經緯縱橫,織就一個完整的世界,狼的貪、兇、狡被反復渲染,利齒巨爪如在目前;屠戶的怯、勇、智多面立體,人物弧光層層漫溯,從途中見狼“大懼”,發現狼縊而“大駭”到“為狼所逼”時,先“伏”后“捉”,終以“吹”法制敵,屠戶完成了妥協回旋——被迫反殺——主動殺敵的覺醒心路。跟隨屠戶的歷程,讀者自然而然地如蒲松齡般嘆出“緣木求魚,狼則罹之,可笑矣。”“禽獸之變詐幾何哉?止增笑耳。”“非屠,烏能作此謀也!”面對貪狼的脅迫,人們如抱有僥幸之心,也許能偶窺一線生機,但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回家”的路上總是惡狼耽耽,唯有放棄幻想,主動出擊,以“人”的智慧和力量與之抗衡,才能根本性地戰勝銳利的爪牙。而當人們主動反抗時,才發現貪狼之黠不過如此,聲勢浩大的可怖之下存在著孱弱的本質,實屬“可笑矣”。
三、《狼》系列文本的教學策略
綜上可見,三則故事作為屠戶“覺醒成長”系列的桙榫,互相契合不可碎斷,如將其中一則單獨支離剝出,既損傷了人物形象的完整性,也破壞了故事本身的意蘊和趣味。所以,在實施課堂教學時不宜將《狼》孤立于全書之外,而應將《狼》這則短文置于《狼三則》整個故事背景之中,引導學生在聯讀全覽中自然而然地驚于狼之貪狡,嘆于屠戶之轉變,深思于“人”與“狼”的矛盾關系。
因此,可以在開展課堂教學活動之初,安排學生集中閱讀《狼三則》及其他感興趣的篇章,使之熟悉故事背景,大致感受蒲式行文風格。在課堂教學時,教師先對自主預習的結果進行檢查和優化,根據反饋,提供閱讀支架,如蒲松齡生平、時代介紹,疑難字詞句解釋等,幫助學生進一步深入理解文本。文本疏通之后劃分若干研讀板塊,明確各階段活動清單。如在板塊一的研讀中可采用小組合作的活動形式,探究完成下列表格。
在概述情節中,學生可以沉浸感受變換敘述視角所帶來的文本魅力,學習蒲松齡張弛有度、凝練曲折的行文節奏,還為之后探究蒲松齡為何以“狼”命名文本,將之視作主角這一問題埋下伏筆。同時,反復閱讀中,細膩的心理刻畫、一氣呵成的動作、惟妙惟肖的神態,狼與屠戶的特征呼之欲出了——狼貪婪、兇殘、狡詐;屠戶膽怯、勇敢、智慧。蒲松齡對每個故事恰如其分的評價使得各自形象更鮮明,截然不同的對照,其相應的結局也就不言而喻了——人勝狼。三則故事規整劃一的議論式結尾不單是蒲式行文特色——勾連《聊齋志異》的其他文本,更凝聚一種傳統的史傳體例之風——這種形式為“志異”增添了恰到好處的嚴肅性和現實性。
在板塊二的研讀中,可具體圍繞兩個問題將“狼”的故事深入延展——1.《狼三則》代表“人勝狼”的“異”世界,與之對應的“狼勝人”的“異”世界又是如何?2.為何蒲松齡以反面形象的“狼”命名文本?
第一個問題的答案可以在《聊齋志異·夢狼》中找到。《夢狼》可以看作《狼三則》的補充或者對照組,在該故事中,白翁因思念在外做官的兒子白甲,由異人丁氏引入夢中與子相見,卻見兒子官衙內“堂上、堂下,坐者、臥者,皆狼”,環視階前更是“白骨如山”,儼然是一副“巨狼當道”下民不聊生的慘狀。白翁醒后命次子攜家書勸誡白甲,卻被斥回,直言其弟“不知仕途之關竅耳”,為官不仁者,早已由人變狼,且步步高升。顯然《夢狼》中的狼并非自然之狼,而是人的變形。作者用“狼”這一形象來“托物言志”,揭露時下貪官“如狼似虎”的可怖現實。“狼勝人”的現實就是壓迫者對被壓迫者的敲骨吸髓,食肉寢皮。如前文所言,《聊齋志異》的可貴之處確在于蒲松齡的心有“孤憤”,他看清“屠戶”與“狼”不可調和的矛盾,認清必須要反抗的現實,也了然“狼”的異化并不拘囿于一地一官。在《夢狼》的結尾中,白甲遭寇,諸寇截殺不為錢財,只“為一邑之民泄冤憤耳!”白甲的遭遇并未警醒世人,鄒平之吏、楊公之吏巧取豪奪,官場之氣沆瀣不清,作者評議“天下之官虎而吏狼者,比比也。即官不為虎,而吏且將為狼,況有猛于虎者耶!”
打通四則“狼”系列文本,可窺見蒲松齡“孤憤”背后的一點憂心——在短暫歸途中狼與屠戶的交鋒時,奮起出擊的屠戶可掙得一線生機;在茫茫世道中狼與人的交鋒時,狼的爪牙無所不至、無所不為,僅僅是誅殺幾個“貪狼”并不能改變“天下之官虎而吏狼者,比比也”的現實,“狼”才是現實中無所不在的“主角”。這也回答了為何在這個系列中“狼”成為醒目的命名者。可喜的是,蒲松齡仍懷有對光明世道的希望與追尋,《狼三則》中屠戶有跡可循的覺醒與成長,正說明人力不懈終能勝于時局,《夢狼》中行俠仗義的匪寇,僥幸偷生而被人唾棄的白甲,也暗示了人心向背并不為狼嚎虎威所移,人們的心中自有憤怒與反抗的火種。
教學《狼》一文,要想教出新教材視野下的思辨性、探究性,教出文言文小說應有的滋味來,就必須摒棄走慣的老路,拓寬教學面,將教學目光投射于統籌故事的整合與融通上[4],在領會其文學藝術的巧妙構思時,積極領會與挖掘故事背后對狼、對人,乃至對人生的理解。古人曾說,茍日新,日日新。教科書尚在日日年年的更迭中不斷精益求精,煥發新意,況吾輩乎?愿以此文與同仁共勉。
注釋:
[1]王本華,漆永祥主編.義務教育語文教科書(七年級上冊)[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24:105.
[2]王枝忠.《聊齋志異》寫作動機試探[J].東岳論叢,1989(4):101-107.
[3]蒲松齡.聊齋志異:會校會注會評本[M].張友鶴,輯校.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2.
[4]魯迅.中國小說史略[M].北京:東方出版社,1996:1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