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箭公共空間的多維互動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研究

摘要：工布響箭是藏族優秀的傳統體育項目，響箭公共空間是進行響箭活動和比賽的場地，為居民的精神生活提供了物質保障，響箭公共空間通過多維互動凝聚著響箭文化豐富的內涵。文章運用文獻資料法和田野調查法，分析響箭公共空間的特征和多維互動。通過研究發現：響箭公共空間具有公共性、開放性、層次性的特征。響箭公共空間與社會呈現出的多維互動的關系體現在內外互動、禮俗互動、中心和邊緣的互動、空間結構和行為的互動。響箭公共空間通過多維互動促進響箭文化認同，增強跨文化的交流，推進了響箭文化的延續和發展，激發了人民群眾參與響箭活動的熱情，響箭公共空間的多維互動鑄牢了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根基。

關鍵詞：公共體育空間；響箭公共空間；多維互動；響箭文化；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

中國共產黨的二十大順利召開，黨的二十大報告莊嚴宣告：“全黨全國各族人民邁上了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新征程，向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進軍的關鍵時刻和歷史節點。”黨的二十大報告總結了新時代十年的偉大成就，明確了新時代新征程中國共產黨的使命任務。黨的二十大報告對新征程在體育事業的發展明確了方向：促進群眾體育和競技體育全面發展，加快建設體育強國。

黨的二十大明確指出建設體育強國，我國全民健身計劃促進全民健康，滿足人民美好生活的愿景，公共體育空間的高質量發展是以人民為中心的有力保證，公共體育空間的演進是增強人民體育鍛煉、豐富人民群眾精神活動、提升競技能力的直接因素。政府以及社會各界都十分重視公共體育空間的建設與使用，這也是現階段研究的熱點。蔡玉軍對城市體育公共空間的概念、特征、原則進行梳理。袁繼芳通過研究廣場舞擾民這個現象闡述了目前體育用地的不足，城市體育休閑空間的缺失。梁勤超認為對于體育空間的供需矛盾，可以通過體育公共空間供給側結構改革進行化解。但是卻很少有學者討論公共體育空間是如何與社會進行互動。響箭公共空間是響箭活動的場所，具有公共體育空間的特點。本文以響箭公共空間為中心對響箭文化進行剖析，探討公共體育空間是如何與社會進行互動，并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

1 公共體育空間與響箭公共空間的概念

公共體育空間的概念主要是指由政府或相關部門建設而成，可以自由進出，開展體育鍛煉、參與集體活動和進行人際交往的體育場所。公共體育空間與非公共體育空間之間主要的區別在于“公共性”。公共體育空間是公共的或者象征性收維修費的空間，公共體育空間是居民進行體育活動的主要載體和物質基礎。公共體育空間主要包括：公共開放廣場、居住區公共戶外場地、公園內體育場地、公共體育場館等。

在社會生活中，公共體育空間孕育著社會文化，對社會發展有不可磨滅的作用。公共空間中的主體活動能夠和社會產生互動，是因為各式各樣具有不同功能的公共空間為主體提供了日常活動的場所，公共體育空間是活動主體形成新的認同或爭得一定權益與合法性的積極媒介。公共體育空間主要是進行有目的的健身體育活動的特定場所，它不僅為人們滿足進行體育活動的需求也為人們實現文化精神生活的追求提供了保障。

工布響箭是西藏工布地區特有的傳統體育項目，是工布地區勞動人民在生產勞動中所創造的，響箭頭是響箭的核心。響箭藏語叫做“碧秀”，意義為“尖嘯”。響箭“碧秀”是由四棱空心圓錐體組成，四個棱面上有類似“W”形的孔，將箭射出去后空氣便會通過“碧秀”的W孔發出響聲。“碧秀”對于制作大小沒有進行統一要求，市場上便流通大小不一的碧秀，大碧秀聲音響亮，重量大，飛行速度較為遲緩，對弓和射手的要求較高；小碧秀聲音較小，飛行速度快，對于使用者的要求較低。響箭中所蘊含的文化，是由人類實踐和意識活動長期絪蘊化孕而成的價值觀念、審美情趣、思維方式構成的生態文化層。

響箭公共空間是人們進行響箭活動的公共體育空間，是響箭發展的重要因子，擔任著確保響箭有效開展活動的根本職責和歷史使命。響箭公共空間的主體是公共響箭場。響箭場有公共和私有的區別，公共響箭場主要是由當地政府部門、居委會、村委會或響箭協會等建造而成，私有響箭場主要是以個人建造為主。本文以響箭公共空間作為研究對象。被賦予公共體育空間功能的響箭公共空間，通常是以運動健身空間、文化互動空間、趣味活動交流空間和人際交往空間共同組成的復合式公共體育空間。其目的是：促進身體健康、推動響箭文化交流、加強情感聯系。響箭公共空間一般由三個部分組成：訓練競賽場所、器械場所與休息場所。

2 響箭公共空間的特性

響箭公共空間作為公共體育空間的一部分，主要用途是開展與響箭相關的活動，滿足人民群眾健身鍛煉的生活需求，具有公共體育空間的基本特性，主要包括公共性、開放性、層次性的特征。

響箭公共空間的公共性體現在以政府相關單位為主，村委會、居委會和社會公益組織建造而成，免費或象征性收費用于場地管理，主要是為人民群眾服務，不是私人或少數人所享用的。響箭公共空間為人們群眾提供一個可以進行體育活動的公共場所。響箭公共空間的開放性，主要是用于體育休閑健身活動的響箭公共空間對人民群眾的開放情況。響箭公共空間通常對所有人都開放，不會設立任何的準入門檻和要求，人民群眾都擁有進入并使用的權利，居民或游客都可以進入進行體育鍛煉。響箭公共空間的層次性，體現在場所的建造是根據所服務的范圍進行，主要劃分為：市級響箭公共空間、縣區級響箭公共空間、鄉鎮級響箭公共空間和社區級響箭公共空間這四級響箭公共空間，社區級響箭公共空間與村級響箭公共空間屬于同一等級。響箭公共空間的層次性受場所位置、參與人數規模、需求空間的大小、距離的遠近以及參與頻率的多少所影響，不同層次級別的響箭公共空間在不同需求指標上都會有所差異。

3 響箭公共空間的多維互動

3.1 響箭公共空間的內外互動

響箭公共空間在與社會進行互動行為中會呈現出空間內部的內在互動和外在互動。內在互動是指響箭文化通過內部驅使互動不斷進行文化適應，堅守對自身文化身份的認同，內在互動是族際交往的隱喻，能夠不斷調適文化間性。外在互動是指響箭文化與其他文化進行跨文化交流，從而達到響箭文化與其他文化交互反射，為響箭文化的延續和發展提供動力。

文化認同是外顯與內化雙重的過程，中華民族文化符號、體育儀式、民俗活動等，均是文化認同的外在體現，其中蘊涵的意義則是強化共同體的動力來源。射箭場中的響箭文化是以精神文化為核心，包括了儀式、服飾、傳說和節日等系統化整體性的文化。在工布地區，一直廣為流傳著工布王阿吉杰布的傳說，而且在林芝市巴宜區依然留存著關于工布王的石刻。在工布王故事的熏陶下，生活在該地區的百姓都深信自己是工布王的后代。也是因為傳說中蘊含著傳統儀式，使得文化得以延續和發展。

在響箭公共空間中進行響箭運動是具有歸屬感的集體性活動，有價值性的活動或心理認同是首要因素，從本質而言，文化認同是對自己身份和歸屬意義的定位和認識。工布藏族人對于射箭的崇拜已經世代傳承，在藏歷新年的射箭活動就是最為直接的身體敘事，當地的工布藏族人保留傳襲了一套較為完整的儀式。在藏歷新年時，工布藏族人會前往山上去祭祀山神“白瑪”，然后通過煨桑與“玉拉”溝通。然后再前往響箭公共空間進行射響箭活動，在響箭公共空間供奉“切瑪”，大家飲酒嬉戲，歡聲笑語，載歌載舞，喜迎藏歷新年。男子在射中箭靶后，婦女需要獻哈達、唱敬酒歌、敬酒。響箭的箭靶擁有特別的寓意，三個活動的靶環代表現實中三種動物，分別為：雞、蛇、豬。佛教中這三種動物象征貪、瞋、癡“三毒”，相當于人體中的煩惱。將箭靶射掉落后代表了拔除人體中的各種煩惱。

響箭公共體育空間的內在互動蘊含了祖先認同，射箭運動的集體性活動提供了文化傳承，以響箭文化為紐帶強化為工布藏族人的情感歸屬和身份認同。受限于古代落后的生產資料和交通不便，人們在除了血緣之外，建立了一種相互了解、相互幫助的關系，基于地緣，村落形成了共同體，在共同體中，生活方式、信仰、文化習俗、個人習慣和情感歸屬都較為接近。隨著經濟的快速發展和現代化的不斷推進，以共同體為核心的聯結正在被淡化。響箭文化除了能夠勾起敬神歸祖的歸屬感和使精神得到平靜之外，也具備使工布藏族人相互耦合和凝聚的作用。響箭文化在不斷發展和進步的進程中逐漸豐富并實現自身的價值，工布藏族人在射箭過程中創造、發展和共享了響箭文化，反映了生活的整體方式，產生了新的意義。

越是民族的，也就越是世界的。全球化已經是大趨勢了，但是全球化帶來的不是文化趨同又或者是文化沖突，因為文化本來所具有的特性，所以才會帶來文化沖突、交流、融合與多樣化并存。文化的民族性帶來多樣性和差異性，因為生存的自然環境、地緣環境、社會文化環境等因素，每個民族都會形成各具特色且屬于自己的文化。但是任何文化都不能與其它文化隔絕開，孤芳自賞，必須善于借鑒和吸收其他文化的精華。跨文化交流的核心和基礎是不同文化背景之間的交流，從馬克思認識論的角度看，興趣是最好的老師。自我文化要順利完成跨文化交流活動，行動主體需要建立起對待不同文化的認知興趣，樂于主動接受，并親身去感受、體驗和理解不同的文化。工布響箭作為工布地區的常見的民族體育活動，在人民群眾中得到了傳承與發展。隨著體育旅游的理念不斷深入人心，林芝市許多的公園或者旅游景點都開展射響箭活動，響箭公共空間成為了跨文化交流的地域，在跨文化交流期間，可以促進不同文化的交流與溝通。在藏歷新年、旺果節、曬佛節等傳統節日，在林芝市大大小小的響箭公共空間都會舉行射響箭活動。來自各個地方的參賽選手比賽射箭，觀眾在旁邊加油助威。政府部門抓住契機，利用響箭文化進行推廣，使響箭文化走出去，讓各民族人民可以享受響箭帶來的樂趣，不同文化的交流投射增強了民族與民族之間的碰撞與交融。

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在系列重要講話中形象地把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比喻為我們民族的“根”和“魂”。我國廣大地區的原生態民族文化不僅內容豐富而且具有特色性，這些優秀的傳統文化都是我們的精神。工布響箭的跨文化交流聚焦于身體活動表達，在互學互鑒之間不斷交流、交往、交融，對中華文化的認同也得到了強化和鞏固，極大推動了中華民族共同體的形成和發展。

3.2 響箭公共空間的禮俗互動

中華民族的優秀傳統文化是由各族人民共同創造、共同享有、共同傳承的，其燦爛輝煌和發展都與民族息息相關。“禮”“俗”是一種社會現象，又是一種話語形式，“禮”是指制度化的國家禮儀，“俗”是指民眾自然形成的生活習慣，合為一詞，“禮俗”特指中國傳統社會中禮俗相交、以禮節俗的一種社會狀態或文化特質。傳統的響箭至今約有1500年的歷史，工布響箭是工布地區勞動人民在勞動中所創造出來的。在古代進行狩獵的時候，響箭可以嚇退野獸，也可以作為信號吸引同伴。另外一種作用是在戰爭時作為沖鋒的信號，并鼓勵戰士們英勇殺敵，沖鋒陷陣。在吐蕃時期，就已經出現射響箭的活動，但是只有少數貴族和上層的僧侶才能進行射響箭，這是他們娛樂和消遣的項目之一，通過射響箭可以維護貴族的階級統治秩序，響箭文化深受貴族和上層僧侶的影響。響箭文化從勞動人民之中產生，受吐蕃政治影響，繼而被抬升為貴族“禮儀”，即經歷了以俗入禮的進程。普通人民沒有機會參加射響箭項目。在西藏和平解放后，農奴翻身當家作主，成為了祖國大家庭中平等的一員，各族人民都可以進行射響箭活動。

響箭就由貴族走向民間，射箭場從貴族獨享的體育空間變成了公共體育空間，響箭文化也因此而“還禮為俗”，響箭由上層貴族的禮儀文化回歸為群眾喜聞樂見的民俗文化，響箭的世俗娛樂性也增加了。射響箭在官方與民間的深度禮俗互動中逐漸發展成現代形態，成為普通群眾節日盛典和日常生活娛樂消遣的調味劑，也成為政府參與社會治理的重要手段。林芝市政府十分關注傳統文化的保護和發展，林芝市政府印發的《林芝市全民健身計劃2021-2025》中指出“加大全民健身場地設施供給，實施全民健身場地開放工程”。林芝市積極落實國家全民健身戰略，一方面積極建設體育公園與響箭場，另一方面豐富了體育活動和賽事，科學指導群眾進行體育鍛煉。西藏自治區第十三屆運動會暨第五屆傳統體育運動會在林芝市召開，通過建設射箭場和進行響箭比賽等方式進行響箭傳承，使響箭文化不“斷流”，也可以更大程度推進創新和發展。

響箭文化是我國傳統體育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在射箭公共空間內進行的禮俗互動，響箭文化的生成、發展傳承過程并不是孤立的，而是與當地社會實時環境密切相關。響箭文化從俗變成禮后便經歷改變并上升為規章制度，成為了具有規范的儀式。禮俗互動的歷程，致使禮中有俗，俗中有禮，兩者相互依存相互滲透。現在射響箭已經成為工布地區人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通過射響箭使得響箭文化傳承和延續，人們之間的情感也得到了交流。在響箭場比賽煥發出的拼搏精神使得我們看到生命的進取性和創造力。

3.3 響箭公共空間的中心和邊緣的互動

所謂邊緣，是某種中心主義視角下的產物。世上本無中心與邊緣，有的是不同認知方式和發展模式，而這并無高低優劣之分。響箭公共空間的傳統響箭競賽規則歷史悠久，響箭競賽規則是一個古老且相對獨立的規則系統，在與其他規則系統產生交集時，不易發生變化，則處于中心地位。傳統響箭競賽規則與響箭文化息息相關，傳統規則中使用的靶子藏語為“瑪爾蒂”，由不同顏色的皮制圓環套在一起，外環固定箭靶，一般用黑色，中圈是白色，內圈是紅色，直徑為5cm-6cm，箭靶固定在一條繩子上。距箭靶后面1m左右是靶圍，以前靶圍一般使用當地鹿皮，現如今由帆布或人造皮革替代，傳說中靶圍是惡魔的宮殿，中間的那塊皮革就是惡魔的身體，正面為白色，邊緣與背面為紅色。響箭射中后皮革會往上翻，漏出背面紅色的皮革，象征被箭射中后流血。響箭比賽活動一般都要進行十輪至十五輪回合，每一輪回合各射出去兩支響箭。第一回合從箭手的左邊開始，第二回合從箭手的右邊開始，以此類推，循環進行射響箭直至比賽結束。比賽時箭中靶心，只要“瑪爾帝”（箭靶的紅色部分）被射中后脫落就得兩分，箭靶的黑色部分脫落則得一分。箭手在一輪回合中將兩箭都射中箭靶便獎勵一支箭，如果再射中繼續加箭。傳統響箭競賽規則已經是存在于歷史之中、背靠經典的中心系統。

傳統響箭競賽規則雖然在賽制和形式上與現代射箭競賽規則有些相似，但是其生成邏輯與蘊含的傳統文化不同，現代射箭競賽規則系統對于傳統響箭規則系統來說是邊緣系統，現代射箭規則的勝負是以射中目標的環數計算為主，環數也稱為分數，具體記分方法是：箭射中箭靶最外面的白色環區得1分，越靠近箭靶中心分數越高，直到射中內黃心得10分。要是射中并觸及兩個分區，記較為高的分數。

在吐蕃時期，由于交通不便，文化傳播速度會有滯后的特點，傳播規模也有局限性、工布響箭最初只在工布地區進行傳播，而且只在貴族與上層僧侶中流行，他們使用的響箭場為私人空間，老百姓沒有機會接觸到工布響箭，也導致響箭文化在老百姓中難以傳播。西藏和平解放后，響箭文化便在工布地區的人民群眾中盛行，但是卻很少突破地域進行傳播。隨著電子信息化的普及加上交通環境不斷改善，工布響箭的發展又進入了新的階段，工布響箭作為表演項目在全國民運會被推廣，更多來自五湖四海的人們了解并參與響箭活動。

傳統響箭競賽規則對于來自非工布地區的人來說有些困難并且較難理解，現代射箭規則淺顯易懂，層次清晰。林芝市響箭協會為了加強響箭文化的傳播，將響箭帶給世界，便以傳統響箭競賽規則為中心，參考現代射箭規則進行了競賽規則變化，從而引發“邊緣”向“中心”運動。新型的響箭競賽規則將響箭的靶圍依照環形靶的形狀進行改進，在靶圍內會畫上一個圓形。分數也進行了改變，射中“瑪爾蒂”并且射中靶圍內的皮革布后計為10分，僅射掉“瑪爾蒂”計8分，射掉靶子內白色部分計6分，射中靶子不掉落或射中靶繩計4分。在靶圍內設計了和環形靶形狀類似的圖案，由內至外設計了三個圈，射中內圈計3分，射中中圈計2分，射中外圈計1分。響箭競賽規則的改進，使它與其他文化交流到一起，令本來相對獨立的傳統響箭競賽規則系統與現代射箭競賽規則系統建立了聯系，甚至令傳統響箭規則系統在某種意義加入到了世界競賽規則多元系統，邊緣與中心的連接處是富有想象力的，也是具有靈活性的，都會發生實時性的變化。

競賽規則“中心”與“邊緣”的碰撞可以使我們認識到工布響箭具有深刻意義的體育內涵，也具有民俗個性和開放的文化交流，是工布地區人民長期積累的才能與智慧的結晶。在歷史的洪流中，中心和邊緣都一直存在，中心和邊緣的對流在歷史中循環上演，一次又一次的對流都是對歷史得失的回顧、現狀的總結以及未來的展望，響箭文化得以在歷史中不斷改變、進步和弘揚。

3.4 響箭場公共體育空間場景結構與體育行為互動

場景是指人與周圍景物的關系總和，其核心是場所與景物等硬要素，以及空間與氛圍等軟要素。響箭公共空間肩負著積極引導和激發城市居民參加體育活動熱情的重任，響箭公共空間中的場景結構尤為重要，場景既需要關注空間對使用者的體驗，也關注使用者對空間內容背后蘊意的解釋和更改。響箭場一般是由一塊寬7米至10米，長45米至50米的場地組成。射箭距離一般為35米至40米，正規化的比賽為37米。農村響箭公共空間可利用土地較多，所以場地一般都會比較大。響箭場會在場館的頂部掛上富有特色的風馬旗，在響箭公共空間的空余位置會貼上西藏吉祥八寶圖，八寶圖是由寶傘、金魚、寶瓶、蓮花、白海螺、吉祥結、勝利幢和金輪構成。吉祥八寶圖在廣大藏族人民的心目中是吉祥、幸福、圓滿的象征。風馬旗和八寶圖是響箭場中最具有代表性的場景要素。響箭公共空間的場景結構在形式、方法和制度上都有特殊的文化價值，與藏族人民的心理活動息息相關，并與民風民俗、節日慶典相適應。藏族人民經過分合凝聚和交往交流交融形成了蘊含中國特色的象征符號，對凝聚中華民族情感和喚醒共同體意識的身份認同有重要作用。

在長期的歷史沉淀中，一直居住在一起的人民由于思想觀念、地緣因素等社會關系會產生共通的本土文化，所以易形成共同記憶，響箭場通過場景渲染，在響箭公共空間內布置有蘊意的物品，可以使參與者在情感上產生共鳴、共識乃至“價值規范”。響箭公共空間在情感共鳴中被不斷加深了印象，增進了歸屬感。在“記憶的環境”中，歷史與記憶在生活中是統一的，因為生活中無處不是歷史、無處不是記憶。

響箭公共空間場景結構中情感運動的激發直接影響人民參與體育鍛煉的熱情，場景結構可以加強人與人、人與集體之間的聯系，空間場景結構在體育行為產生和發展過程中起著重要的中介作用。

4 結語

響箭公共空間在響箭文化傳承中擔任重要角色，響箭文化的發展和中華文化一脈相承，推進了中國文化、中華民族、國家之間的認同。新時代文化的建設過程中不僅要做到繼承和傳播，更重要的是弘揚和創新發展。響箭文化以響箭場作為場域媒介進行多維互動，帶動更多人參與到響箭活動，推進了響箭文化發展到一個新的高度。響箭作為優秀的傳統體育項目，應當肩負起以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為主線，推動中華民族走向包容性更強、凝聚力更大的命運共同體的歷史使命，通過響箭公共空間的多維互動促進各民族交流交往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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