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Analysis of the current status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of medical narrative and evidence-based abilities of clinical nurses
YU Shuang,LI RufanThe First Affiliated Hospital of Xi′an Jiaotong University,Shaanxi 710065 ChinaCorresponding Author YU Shuang,E-mail:708988968@qq.com
Keywords nursing staff;medical narrative ability;medical evidence-based ability;narrative medicine;evidence-based medicine
摘要 目的:調查臨床護理人員醫學敘事能力與循證能力現狀,并探討其影響因素。方法:采用便利抽樣法,于2023年1月—2月選取西安市某5所醫院的324名臨床護理人員為調查對象,采用一般資料調查表、醫護人員醫學敘事能力量表、循證實踐知識-態度-行為問卷進行調查并收集數據。結果:臨床護理人員醫學敘事能力得分為(91.75±26.22)分,循證能力得分為(78.04±24.62)分。臨床護理人員醫學敘事能力與循證能力呈正相關(P<0.01)。結論:臨床護理人員醫學敘事能力與循證能力水平較低,臨床實踐中應不斷促進護理人員循證能力的提高。
關鍵詞 護理人員;醫學敘事能力;循證醫學能力;敘事醫學;循證醫學
doi:10.12102/j.issn.2095-8668.2024.04.035
敘事醫學是由具有敘事能力的臨床工作者所實踐的醫學;而醫學敘事能力又是醫護人員對醫學知識認識、吸收、解釋和行動的能力,有效銜接醫學與人文,推進人文關懷走向臨床實踐,增進護患雙方感知的新視角、新思路、新途徑[1-2]。循證醫學即遵循證據的醫學,循證醫學能力旨在慎重、準確和明智地應用當前所能獲得的最好的研究證據來確定病人的治療措施,強調醫務人員診治病人必須基于當前可獲得的最佳研究證據,結合經驗和病人的臨床資料,同時尊重病人的意愿,從而保證病人的治療效果[3]。但是循證醫學秉持實證主義的邏輯思維,往往缺乏對現象學的還原及對心靈意向的挖掘[4],導致現代醫學缺乏人性化。有學者認為,敘述醫學與循證醫學并非對立的關系,若兩者結合,可解決循證醫學客觀性與敘事醫學主觀性之間的潛在沖突[5]。護理人員作為實施醫療護理服務的主體,其醫學敘事能力與循證能力的強弱直接影響其護理服務質量及護患關系。本研究通過調查臨床護理人員醫學敘事能力及循證能力現狀探討其影響因素及相關性,為護理領導者制訂符合護理人員臨床醫學敘事能力及循證能力的提升方案提供參考,從而提高護理服務質量,改善護患關系。
1 對象與方法
1.1 研究對象
采用便利抽樣法,于2023年1月—2月選取西安市某5所醫院的臨床護理人員為調查對象。納入標準:1)取得護士執業資格證并注冊;2)臨床工作年限≥1年;3)知情同意且自愿參與本研究。排除標準:1)科室進修、規培、實習人員;2)擔任行政崗的護理人員;3)調查期間未在崗人員。基于樣本量為自變量10~20倍的樣本量估算原則,本研究擬調查樣本量為320例,考慮20%的無效問卷,最終確定樣本量為384例。
1.2 方法
1.2.1 調查工具
1)一般資料調查表:由研究者自行設計,包括性別、年齡、婚姻狀況、文化程度、工作年限、工作科室、工作單位、職稱、敘事醫學知曉程度、循證醫學知曉程度。2)醫護人員醫學敘事能力量表(Narrative Competence Scale,NCS):由馬婉貞等[6]于2020年研制,用于研究醫護人員開展敘事醫學和敘事護理的能力水平;量表包括關注傾聽(9個條目)、理解回應(12個條目)、反思再現(6個條目)3個維度,共27個條目,采取Likert 7級評分法,總分越高表示其醫學敘事能力水平越高。3)循證實踐知識-態度-行為問卷(Evidence-Based Practice Questionnaire,EBPQ):由楊如美[7]于2010年翻譯修訂并進行了驗證,主要用于評估臨床護理人員的循證護理實踐態度、循證護理知識及循證實踐行為;該問卷包括循證實踐行為(6個條目)、循證實踐態度(5個條目)、循證知識技能(13個條目)3個維度共24個條目,采用Likert 7級評分,單項得分越高表明該條目與自身情況越相符;總分越高表示循證實踐知識、態度、行為越強。
1.2.2 資料收集
采取問卷星進行線上調查。調查前研究者通過各科室護士長發送問卷鏈接,并說明調查對象納入和排除標準及填寫要求等注意事項。問卷開放時間為2023年1月7日—2月23日,限填1次。本研究共發放400份調查問卷,實際回收且符合本研究問卷要求的問卷數為324份,問卷回收率為81%。
1.2.3 統計學方法
應用SPSS 25.0軟件進行數據分析。定量資料均服從正態分布,采用均數±標準差(x±s)描述;通過相關性分析及線性回歸分析進行影響因素及相關性分析。檢驗水準α=0.05。
2 結果
2.1 臨床護士醫學敘事能力及循證醫學能力的單因素分析
本研究中臨床護理人員醫學敘事能力得分為(91.75±26.22)分,循證醫學能力得分為(78.04±24.62)分。單因素分析結果顯示,年齡、護齡、工作科室、文化程度、工作單位、職稱、敘事醫學知曉程度及循證醫學知曉程度對臨床護士醫學敘事能力及循證醫學能力有影響(P<0.001)。見表1。
2.2 臨床護士醫學敘事與循證能力的相關性
采用Spearman相關分析研究循證醫學能力及敘事能力分別和性別、年齡、護齡、婚姻狀況、工作科室、文化程度、工作單位、職稱、敘事醫學知曉程度及循證醫學知曉程度共10項之間的相關關系,并使用Spearman相關系數表示相關關系的強弱。研究結果表明,循證醫學能力與年齡、護齡、工作科室、文化程度、職稱、循證醫學知曉程度、敘事醫學知曉程度呈正相關(P<0.01),與工作單位呈負相關(P<0.01)。醫學敘事能力與年齡、護齡、工作科室、文化程度、職稱、循證醫學知曉程度、敘事醫學知曉程度呈正相關(P<0.01),而與工作單位呈負相關(P<0.01)。循證醫學能力與醫學敘事能力之間的相關系數為0.522,且P<0.01,即兩者呈正相關,見表2。
2.3 臨床護理人員循證醫學能力影響因素的線性回歸分析
將性別、年齡、護齡、婚姻狀況、工作科室、文化程度、工作單位、職稱、敘事醫學知曉程度、循證醫學知曉程度、醫學敘事能力作為自變量,將循證醫學能力作為因變量進行線性回歸分析。自變量賦值方式為
性別:男=1,女=2;年齡:20~30歲=1,gt;30~40歲=2,gt;40~50歲=3,gt;50~60歲=4;護齡:1~5年=1,gt;5~10年=2,gt;10~15年=3,gt;15~20年=4;婚姻狀況:已婚=1,未婚=2;工作科室:內科=1,外科=2;文化程度:專科=1,本科=2,碩士=3,博士=4;工作單位:三級甲等醫院=1,二級甲等醫院=2,專科醫院=3,其他=4;職稱:護士=1,護師=2,主管護師及以上=3;敘事醫學知曉程度:從未接觸=1,一般熟悉=2,比較熟悉=3;循證醫學知曉程度:從未接觸=1,一般熟悉=2,比較熟悉=3;醫學敘事能力:完全不符合=1,不符合=2,有點不符合=3,不確定=4,有點符合=5,符合=6,完全符合=7。結果顯示,醫學敘事能力可以解釋循證醫學能力48.6%的變化原因,年齡、敘事醫學知曉程度、循證醫學知曉程度、醫學敘事能力會對循證醫學能力產生正向影響關系,而工作單位會對循證醫學能力產生負向影響關系。見表3。
3 討論
3.1 臨床護理人員醫學敘事能力現狀
醫學敘事能力越高,醫護人員的自我反思情感和行動能力越強,與病人和同事關系越和諧[8]。本研究結果顯示,臨床護理人員的醫學敘事能力均分為(91.75±26.22)分,與近期相關調查[9]相比,得分較低。主要有以下原因:1)我國護理教育較多集中于專業理論知識和實踐技能培訓[8],敘事護理在我國尚處于起步階段,僅有少數學者對其展開研究,在臨床護理工作中未得到廣泛普及[10-11];2)醫學敘事能力的培養和提高是長期循序漸進的過程,但目前我國并沒有專業的學習機構及組織支持臨床護士全面、系統地學習敘事護理的相關理論知識;3)我國臨床護士工作較忙,較少有機會聆聽、理解病人故事,并向病人及時反饋信息,有研究顯示,約75%的臨床護士認為與病人溝通時間較少,直接和間接護理操作時間分別占總護理工作時間的43.18%~51.87%和48.13%~56.82%[12]。因此,護理本科教育中應開設敘事護理課程,逐步認識并完善對敘事醫學的認知,學習其理論知識及實踐技能,不斷提高和鞏固臨床實踐中醫學敘事能力。此外,可為病人及護理人員開通疾病故事線上傾訴交流分享群,臨床護士可利用碎片化時間了解病人的疾病故事。
3.2 臨床護理人員循證醫學能力現狀
本研究結果顯示,臨床護理人員的循證醫學能力得分為(78.04±24.62)分,處于中等偏下水平,這與李霞等[13-15]的調查結果基本一致。首先,本研究納入對象為護士,較少參加循證護理的系統化學習及培訓,未經正規的科研訓練,文獻檢索、護理科研、統計學和臨床流行病學等科研知識及方法儲備不足。其次,有研究表明,護士學歷與循證醫學能力有關[16],高學歷護士在循證護理等方面的能力高于其他護士[17]。可能與其自主學習能力較強、善于發現臨床護理問題并將其運用于臨床護理實踐中有關;并且在校期間有機會系統、科學地學習循證護理的相關知識及技能。因此,建議護理管理者加強對臨床護士的循證教育培訓,完善并形成科學的循證護理流程,給予臨床護理工作者循證護理的條件支持,并提供、優化醫院循證護理數據庫等便利的網絡資源,以提高臨床護士的循證醫學能力。對于高效護理教育,學校應積極開設循證護理及護理研究、醫學統計學等相關課程,為護生提供護理科研實踐的機會,使護生掌握循證護理理念、知識和技能,培養其良好的科研能力。
3.3 臨床護理人員醫學敘事能力與循證醫學能力的相關性
本研究結果顯示,臨床護理人員的醫學敘事能力與循證能力呈正相關(r=0.522,Plt;0.01),表明臨床護理人員的醫學敘事能力越強,其循證能力也越強。由于我國依賴于客觀輔助檢查對病人進行診斷、治療,缺乏對病人患病全過程、病人的整體感受以及病人和家人的擔憂、壓力、期望等的了解,從而加劇了護患沖突。而敘事醫學通過精細化、微觀化觀察病人在患病過程中無所不在的痛苦,通過現象學還原及心靈意向挖掘實現對病人認知生態的修復[4],讓臨床診療更貼近病人的感受,更人性化,而且收集信息更加全面,能有效避免出現臨床判斷和醫學人文方面的錯誤[18]。因此,敘事醫學是循證醫學過程中必不可少的內容,兩者相輔相成,實現護理人才的全方位發展應當對敘事醫學與循證醫學進行全方位培養。
4 小結
本研究結果顯示,臨床護理人員醫學敘事能力處于較低水平、循證醫學能力處于中等偏下水平,兩者呈正相關。敘事醫學可彌補循證醫學與醫學人文之間的鴻溝,是推進現代醫學走向多元化的新途徑,護理管理者需制定并完善臨床護士醫學敘事能力培養的方案與機制,強化其醫學人文精神,促進臨床護士循證能力的提升,進而為病人提供全面、多元、人性化的護理方案。但本研究為單中心橫斷面調查,今后還應繼續探討敘事醫學及循證醫學對提升病人臨床護理效果、改善護患關系的實際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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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3-06-02;修回日期:2024-01-17)
(本文編輯孫玉梅 趙奕雯)
作者簡介 禹霜,護師,本科,E-mail:708988968@qq.com
引用信息 禹霜,李茹凡.臨床護士醫學敘事能力與循證醫學能力現狀及其影響因素[J].循證護理,2024,10(4):747-7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