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時代東北振興研究文獻計量評析

摘要：新時代振興東北是我國解決當前發展不平衡不充分問題的重要舉措，學術界對新時代東北振興展開了廣泛的研究并取得了重要成果。在東北振興研究中，“一帶一路”“國企改革”“營商環境”“產業結構”等研究熱點是學者關注的重點問題，是當前具有一定價值的研究方向，通過總結旨在對未來東北振興的理論研究和實踐發展提供借鑒參考。

關鍵詞：新時代；東北振興；東北地區；研究熱點

中圖分類號：F127

DOI：10.13784/j.cnki.22-1299/d.2024.01.009

東北地區是我國重要的工業基地和農業基地，解決好東北發展問題關乎國家發展大局。黨中央歷來重視東北發展問題，自東北振興戰略提出以來，黨中央圍繞東北振興制定了一系列政策，這些政策對東北繁榮發展發揮了巨大作用。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對東北地區進行考察調研，組織專題座談會并發表重要講話，針對堅持和加強黨的全面領導、現代農業、國家糧食安全、國有企業改革、裝備制造業高質量發展、民營經濟發展以及民生保障等重大課題對新時代東北振興作出指示和部署，為實現東北全面振興指明了方向。

近年來，學術界從多個角度對“東北振興”進行了多維度研究，取得了豐碩的學術成果。有學者已對東北振興研究的總體脈絡進行了專門梳理，但是難以避免傳統文獻綜述存在的主觀性和片面性缺點，而運用計量評析的方法可以對東北振興研究現狀和熱點進行綜合性把握和分析。

一、東北振興研究的文獻計量分析

●文獻年度發文量趨勢

從總體發文數量來看，“東北振興”這一主題的發文量呈現曲折上升趨勢。2014年以后，學術界掀起了東北振興的研究熱潮，發文數量從3篇提升至2019年的104篇，提高約34.67倍。整體而言，東北振興的研究主要受國家政策引領。

2015年12月30日召開的中央政治局會議審議通過了《關于全面振興東北地區等老工業基地的若干意見》。會議指出，東北老工業基地實現全面振興面臨新的困難和問題，需要靠全面深化改革來解決。[1] 2016年4 月26 日開始實施《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全面振興東北地區等老工業基地的若干意見》指出，著力完善體制機制，其中包括轉變政府職能、推進國資國企改革、支持民營經濟發展以及深化重點領域改革等等。[2]2016年5月10日，發改委東北振興司司長周建平表示，新一輪東北振興的重點是解決發展問題，包括正在制定一個為期3年的滾動計劃，預計該計劃將包含大約130多個項目，投資總額約1.6萬億元。[3]這使得以“東北振興”為主題的發文數量由2016年的34篇大幅增至2017年的64篇。

2018年9月， 習近平總書記在沈陽主持召開深入推進東北振興座談會時指出，新時代東北振興，是全面振興、全方位振興，要從統籌推進“五位一體”總體布局、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角度去把握。[4]他指出，東北地區“維護國家國防安全、糧食安全、生態安全、能源安全、產業安全的戰略地位十分重要，關乎國家發展大局”。由此引起學術界對東北振興相關議題的廣泛關注，有關東北振興的研究在2019年達到最高點。

●關鍵詞共現網絡分析

關鍵詞作為文章主題的凝練，能夠較好地代表研究領域的具體方向。[5]新時代以來，東北振興研究的高頻次關鍵詞，以東北振興、東北地區、營商環境、產業結構等詞匯表現更加突出。在一段時間內，“東北振興”“東北地區”這兩個主題受到學術界較高的關注。從高頻詞的分析可以看出，學術界對于東北振興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探索國家政策與戰略布局。例如“對外開放”和“一帶一路”，表明新時代東北振興的研究關注國家的戰略布局，對東北振興具有重要意義，相關舉措將為東北地區注入發展的新動力。通過充分發揮地區的優勢，加強與國內外的合作，東北地區將有望實現更加全面和可持續的發展，為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做出更大貢獻。關鍵詞“對策”是東北振興研究中出現持續時間最長的，這表明以上話題受關注時間較長。從出現強度來看，“東北地區”是強度最大的關鍵詞，其次為“國企改革”和“東北現象”，這表明以上話題在特定時間段受關注程度較高。東北地區經濟的矛盾主要是體制機制問題，而體制機制方面的主要癥結體現在“國企改革”。[6]在過去數十年里，東北地區的經濟增長在很大程度上依賴于國有企業，這些企業在傳統體制下擁有壟斷優勢，享有各種政策優惠和資源配置權利。然而，伴隨著市場經濟的演進以及國內外環境的轉變，這一制度安排逐漸暴露出一系列固有的弊端。為應對這些挑戰，有必要進一步推動改革，以促成東北地區的全面振興。

二、研究熱點分析

根據以上定量分析結果，對東北振興領域的研究熱點進行優化，整合出以下四個主要研究熱點：“一帶一路”研究，國企改革研究，營商環境研究，產業結構研究。這些研究熱點說明東北振興是一個綜合性課題，需要在多學科視角下進行研究和思考。只有通過系統協調和深入思考，才能找出切實可行的振興策略，促進東北地區實現可持續發展。

●“一帶一路”研究

在國家戰略布局的大背景下，東北振興需依托于“一帶一路”倡議，在新發展階段綜合協調國內外兩大市場，構筑新的發展優勢。如何在“一帶一路”背景下實現東北振興成為學術研究的焦點問題。從交通運輸路徑的角度，孫才志與劉天寶建議，通過“陸上絲綢之路”的構建，整合沈陽、長春、哈爾濱等地的國際陸港資源；通過“海上絲綢之路”，整合遼寧港口資源以構建大連自由貿易港區；通過“空中絲綢之路”，加強東北地區與日本、俄羅斯等東北亞國家的航空聯絡。[7]在金融創新路徑上，徐世豪與崔磊呼吁，應當鼓勵國內金融機構“走出去”，并加強雙邊和多邊貿易結算的本外幣機制。[8]從旅游發展路徑來看，張文鋒、翟姝影、裴兆斌提出，通過放寬簽證政策和組織各類活動，可以促進東北地區與東北亞各國的旅游交流。[9]

●國企改革研究

東北地區被賦予“共和國長子”的特殊身份，東北振興是國家的一項重大戰略。習近平總書記考察吉林時強調：“要堅持國有企業在國家發展中的重要地位不動搖，堅持把國有企業搞好、把國有企業做大做強做優不動搖。”[10]深化國有企業改革，對東北地區和全國的發展具有重要意義。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國石油遼陽石化公司調研時指出：“國有企業地位重要、作用關鍵、不可替代，是黨和國家的重要依靠力量。”[11]推進東北地區振興，國企改革有著不可替代的作用。因此，學術界對國企改革展開了大量的研究。在行政體制改革維度上，夏茂森、李曉梅指出，政府應該理清與市場的邊界，依法放權，破除與國企利益關系，減少干預。[12]關于混合所有制的構建，常修澤提出，應允許民營資本逐步介入并取得一定比例的股權，但是國資要“可控、可參、可退出”，防止侵吞國資發生。[13] 在人力資源管理方面，萬立全、王玉琪指出，國企要對普通員工有激勵機制，通過構建薪酬考核制度以及福利政策來激發員工的熱情。[14]在創新方面，徐侃指出，國企要進行技術創新，培養高科技人才，調整產業結構。[15]

●營商環境研究

營商環境是衡量一個國家綜合國力的關鍵指標。實現東北振興，構建良好的營商環境尤為關鍵。好的營商環境能夠提升當地經濟發展，經濟發展水平提升也能促進營商環境優化。在推進東北振興座談會上，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采取多方面措施， 創造拴心留人的條件，讓各類人才安心、安身、安業。”[16]在留住引進人才方面，宋佳玲指出，要通過提高薪酬待遇、打造特色人才平臺、實現人才共享等方式留住本地高校畢業生和本地杰出人才。[17]在市場主體研究方面，姜揚指出，中小企業是市場主體的大多數，因此，政府專班機制應該更多地傾向于中小企業，而非僅限于大型企業和重點項目。[18]在政府機構服務研究中，索志林與金曄提出，從簡化行政審批流程、全面實施在線審批以及多部門聯動協同管理等方面去優化政府稅收結構。[19]在法制構建方面，郭玉靜、鐘楠指出，要建立有利于營商環境發展的法律法規體系并保證有效性，各行各業以及政府要在法律法規體系下辦事。[20]

●產業結構研究

新中國成立初期，東北地區依靠資源稟賦以及地理位置形成的工業基礎，推動了我國的工業化發展。改革開放以來，東北產業結構不合理的問題日益突出，嚴重阻礙了東北地區發展。習近平總書記在內蒙古考察時強調，要加快優化產業結構，積極發展優勢特色產業。[21]推進產業結構調整，是東北振興研究的重點。在人口老齡化方面，吳一曉、蔣抒博指出，東北地區老齡化嚴重，應發展針對老人的“銀發產業”高端服務業，充分挖掘老年人紅利，以新業態賦能產業結構升級。[22]產業升級方面，邴正、王璐指出，東北主要為單一資源型產業結構，應該向新能源、新裝備、高技術服務等新興產業發展改造和升級。[23]從宏觀戰略方面，吳云勇、王炳峰指出，要借助“一帶一路”倡議推動產業結構優化。[24]從地區布局方面，徐卓順指出，吉林應該從推動創新發展、有效引導和保持合理投資、提高對外經濟發展和拓寬產業發展的國際空間等方面進行產業結構調整。[25]

三、結論與啟示

●結論

通過對2012—2023東北振興領域的文獻進行計量評析，可以得出兩方面結論。

第一，研究數量上呈現波動上升趨勢。2018年，習近平總書記在沈陽主持召開深入推進東北振興座談會后，2019年學者對東北振興研究的熱度達到新時代以來首次高峰。雖然對東北振興的研究形成一定的規模，經濟學、行政學、政治學等學科都有參與研究，但是進入新時代以來，在核心期刊上的發文量較少，發文的質量和數量還有待提高。同時，從研究作者與機構看，高校下屬院系與研究中心的學者是東北振興研究的主力軍，目前已經形成一些被引用量較高的文獻作者，逐漸獲得其他學者的認可，但暫時還未能夠形成一批有較高影響力與高產的核心作者群。

第二，從研究熱點來看，通過多維度分析，我們將研究熱點進一步總結為四大類。一是“一帶一路”研究，東北振興戰略在“一帶一路”倡議下，應注重構建全方位開放型經濟體系。這就要求在現有的外交和經濟合作基礎上，進一步優化跨境交通網絡，拓展金融服務的邊界，增強旅游業的互聯互通以及深化文化交流的廣度與深度。這不僅可以為東北地區注入新的發展活力，而且可為東北地區在全球化經濟格局中提供戰略性機遇。二是國企改革研究，作為東北振興戰略的核心，國有企業改革的深入推進是關鍵。必須堅持國企在國家經濟中的支柱地位，同時通過引入混合所有制，優化行政管理，創新人力資源政策以及推動技術創新，提升國企的整體競爭力和市場效率。國有企業的健康發展對于穩固國家經濟安全和推動區域經濟振興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三是營商環境研究，良好的營商環境是吸引投資和人才的關鍵，也是提升區域經濟競爭力的重要因素。通過優化人才政策，加強中小企業的市場主體地位，簡化行政審批流程，以及建立完善的法律法規體系，可以有效提高東北地區的吸引力，為其經濟發展注入活力。四是產業結構研究，面對東北地區產業單一化和人口老齡化的問題，需通過產業多元化戰略，推進高新技術產業和服務業的發展。同時，要利用“一帶一路”倡議，加速產業結構優化，培育新的經濟增長點，從而實現產業升級與經濟轉型。

●啟示

2023年是東北振興戰略實施20周年，9月7日，習近平總書記在哈爾濱主持召開新時代東北全面振興座談會并發表重要講話。黨和國家高度重視東北發展，東北振興戰略的實施是新時代解決我國發展面臨的主要矛盾的必然要求。貫徹落實習近平總書記新時代東北全面振興座談會重要講話精神，我們應該積極開展具有一定特色的研究，關注東北地區當前面臨的緊迫問題。例如：人口老齡化以及年輕人口外流、產業結構不合理等問題。在深度探究東北振興問題的多維復雜性時，必須明確多種因素在不同層面上相互作用、綜合影響東北地區的發展軌跡。這些因素涵蓋了經濟結構重塑、人口流動、環境資源配置等多維度影響要素。只有通過對這些多元因素的細致解析，方能全面把握東北振興的深刻內涵，并找到有效的解決策略。

基金項目

吉林省教育廳社會科學研究項目《新時代高校在思想政治理論課一體化中的作用研究》（JJKH2021039OSZ）研究成果。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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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王守強，吉林農業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

李廣艷，吉林農業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教授。研究方向：馬克思主義基本理論；中國共產黨歷史與黨建。冉鑫，保定理工學院馬克思主義學院助教。研究方向：馬克思主義中國化。

責任編輯 王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