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面設計中的眼睛符號審思

摘 "要：平面設計應用在人類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設計也是編碼和解碼的過程，是傳達信息的行為。我們以符號學為理論依據來研究眼睛視覺符號的相關內容，通過對平面設計中眼睛符號的能指與所指兩個部分進行分析，對符號在平面設計中的表現層層剖析，論證眼睛符號在平面設計中對視覺傳達的影響。如何讓設計中最重要、最集中的信息抓住觀眾的注意力，是每個設計師都需要不斷思索的難題。對設計作品中設計元素的審思，不僅可以幫助設計師很快抓住觀者的視覺和心理特點設計出引人注目的作品，還可以提高社會的審美水平，帶動社會生產力的發展，為相關行業創造經濟效益。因此，針對平面設計中符號的研究顯得尤為重要。

關鍵詞：平面設計；設計符號；眼睛元素；信息傳達

基金項目：本文系2023年吉林省高教科研一般（大學生專項）課題（JGJX2023D353）；2022年吉林省高教科研一般課題（JGJX2022D244）階段性研究成果。

符號的使用與提煉影響著一份作品的內涵與設計品質。平面設計通過文字符號、圖形符號、色彩符號等基本元素來構建符號的語言意義，向觀眾們傳達明確的設計主題與內涵。設計符號的應用對于加強設計師與觀眾的情感交流具有較強的推動作用，眼睛元素作為人類的重要器官上也會第一時間吸引觀眾的眼球。因此，眼睛符號在平面設計的藝術價值、文化價值、傳播價值等方面具有引領社會美學審思新風尚的作用。

一、平面設計中的符號與眼睛符號

（一）視覺符號相關理論依據

符號學理論最早由索緒爾和皮爾斯提出，符號學原理的運用不但影響著設計元素的創新，還為設計思路提供了有效的啟發。符號就像人類世界的一個應用工具，例如交通法規中的紅綠燈，“紅燈停，綠燈行”，這兩種顏色的符號已經在人腦形成一種自然的反應，而數字1111不僅是普通的數字，11月11日更是被解讀為“雙十一”光棍節。通過對一些平面設計作品的整理與總結不難發現，符號學原理起著重要作用，平面設計是視覺傳達中直擊人心的一種傳達媒介，平面設計也是設計師與信息接收者重要聯系紐帶，通過對各類平面設計中設計符號應用的審視與反思，不難發現符號在社會溝通以及信息傳遞、情感交流方面的作用。

符號學相關理論有許多，其中索緒爾的語言學理論上的結構主義符號學和以皮爾斯為代表的帶有科學主義傾向的邏輯符號學是本篇論文的主要理論依據。在西方學術界，這兩位學者對于符號的詮釋受普遍認可，之后的許多關于符號的解釋研究都在此基礎上發展而來。相關學者的學說觀點都對下文平面設計中眼睛符號的應用審思提供了理論依據與論證基礎。

（二）符號學理論概述

20世紀初，索緒爾提出了符號二重性理論，他認為能指和所指相互作用，產生了由符號形式和符號“意義”的二重性組成的符號。索緒爾認為語言學是一門基于符號和意義的科學，也是符號學。他在語言符號方面明確區分了語言和普通語言，認為符號是由聲音圖像和概念組成的精神現象[1]。能指性指語言的形式，所指性指語言的實際內容，索緒爾強調能指和所指之間關系的任意性，并著重強調符號的社會功能，他的觀點是一個相當抽象的理論概念。就能指和所指而言，能指通常由文字和圖像等表達元素構成，而所指通常由功能、吸引力和所表達事物的情感內容等內在因素構成，意義是能指和所指融合的結果。正是由于參照物和被參照物的有效融合，才使得各類平面設計作品如此受歡迎，為眾多藝術愛好者所接受。平面設計概念的核心也是對圖像、語言、文字等符號的選擇、處理、表達進行重新排列，利用符號傳遞信息和意義，形成廣告符號的傳播體系。

與索緒爾的二元關系相反，美國哲學家皮爾斯提出了一個三元關系的理論。皮爾斯是偉大的現代理論符號學的創始人之一，他不僅是符號學科學的先驅，還提出了著名的符號的邏輯理論，皮爾斯強調符號和接受對象之間的因果關系，他的理論是具體而實用的[2]。皮爾斯將符號學理論分為三個層次，即意思相關、對象相關和解釋相關，可以概括為：A指稱B意稱C，A是“符號形式”，B是“符號對象”，C是“解釋對象”。它們形成一個三角形，符號在它們之間。圖像是符號眼睛的重要表現形式，也正如皮爾斯所說，符號在視覺方面可分為圖像、標志和象征三大類，他的現代符號理論為圖像符號的研究奠定了理論基礎。

（三）眼睛符號在平面設計中的價值

對平面設計的符號學理論的深入分析是基于設計符號本身的屬性，而對符號屬性的深入理解則可以對符號學和平面設計的關系進行深入探討。在平面設計中，設計符號主要通過三個元素進行藝術表達：文字造型、色彩和圖像，通過對這三個規律性的深入分析不難看出：圖形設計應用中的視覺符號并不是其結構造成的，而是由視覺符號的重新定位造成的，將關鍵點從其所謂的非故意的、抽象的狀態轉化為故意表現的視覺圖像。

根據皮爾斯的觀點，想象的符號是一個物體的現實或模仿的代表，它必須類似于物體的某些屬性。圖像符號的通俗定義在于對某個事物的理解，帶有某種約定俗成的意義。例如，一個紅領巾向我們走過來了。這句話的表層意義在說一個紅領巾走過來了，但深層次的意義說的是一個小學生向我們走過來了。紅領巾約定俗成的隱含意義指的就是小學生。當其中一個物體可以指代另一個物體的時候，它們就變成了一種符號關系。還有云朵與棉花糖，棉花糖常用來隱喻天上的云朵。當我們想說明某種事物時，它的本體并不需要出現，這是平面設計中較為常見的標識符號關系。

視覺符號的使用是觀者對視覺形象的感知，在觀者心中產生聯想，從而傳達出其意義，設計中不同的修辭表達方式也能喚起觀者不同的視覺感受。例如，利用修辭學上的不可能技術將一個有感情的眼睛形象放在一個無生命的物體上，讓觀眾感覺到一個擬人化的形象，賦予物體以生命和情感，具有有趣的視覺效果和語義交流。這使得來自不同設計學科的設計師能夠對符號進行提煉和處理，從而創造出更有代表性、更有趣、更有互動性的作品。

二、平面設計中眼睛符號的設計語言

（一）設計要素

眼睛作為人類重要的面部器官，在人類的認知中一直承載著重要的表達含義。中國文化博大精深，例如眉來眼去、賊眉鼠眼、擠眉弄眼、見錢眼開等都表達了不同的意思。眼睛在大眾的認知中具有突破不同語言與文化的力量，是一種直觀的、具有廣泛基礎的符號表現形式。縱觀中外藝術史就會發現許多關于眼睛刻畫的作品，這些作品或多或少都在試圖通過眼睛這一符號來傳遞更深層次的內涵。

1.造型

眼睛作為非語言符號之一，可以引申出許多含義：睜眼、閉眼、斜眼等，這些眼睛的不同表現方式表達的含義各不相同。對眼睛符號造型的深度探索往往可以拓寬設計的維度。

如圖1來自設計師靳埭強的海報設計，黑白灰三色為整個畫面的主基調，上下兩張若有似無的人臉由畫面中心的一只黑色眼睛相連接，其中畫面中心的黑色漢字“互”表達著對整個設計的解構，在圖像的上部和下部設有兩張臉的輪廓，眼睛符號出現在“互”字上下交匯的中間，也就是圖像的中心。這張海報感性地表達了溝通的基本主題，中間的眼睛表明：兩個人在有共同的交匯點時才能進一步交流，代表不同群體的兩個人通過眼神接觸交流意見。通過一個邏輯序列，眼睛的視覺意象成為形式、情感和文化的中心，創造了一個真正的形式、意義和情感的完美結合。

新浪微博的應用標志，英文標志中的黑色字母i上方有著一個紅白黑三色組合而成的眼睛圖案，其造型十分獨特，火紅色的輪廓包裹著中間的眼睛，字母i的設計做成了麥克風的造型，趣味又能加深記憶。設計者把新浪標志做了擬人化的處理，這樣的處理方式拉近了軟件和用戶的距離，表明新浪微博觀察者的身份，并表示用戶可以在平臺上發聲。

2.色彩

在圖像設計中，眼睛元素在空間中可以自然地匯聚觀賞者的視線，再加上特殊的顏色烘托，色彩要素在符號設計中起著重大的作用。新浪微博的應用標志設計只用了三個顏色，卻能做到讓人眼前一亮，黑白紅三個顏色的強烈對比，突出紅色的輪廓，使欣賞者可以關注到設計者所要表達的內在含義，即新浪微博是一個分享實時信息的廣播式的社交媒體軟件。

新浪微博推出的新一代標志設計依舊以人眼為核心元素，畫面背景為黃色，中間的圖案由紅白黑三色組成一個大眼睛形象，輪廓為醒目的紅色，中間還包裹著黑色的眼睛瞳孔，兩個大小不同的亮點點綴著黑色眼球。這樣的設計與人眼更為相似，橢圓形內框包含黑色眼球，兩條橘黃色的半弧則代表了向外界傳遞信息的信號，此標志的顏色搭配令用戶印象更加深刻。

這三張海報來自紅點獎的海報系列“Eroded by Fashion”（如圖2、3、4），該系列反對動物毛皮服裝，旨在提高對動物絕望和痛苦的認識，因為商人和顧客們常常忽視動物們為此所附上的代價。這三幅黑白海報以大面積的黑色背景做鋪墊，線條看似雜亂無章卻在畫面中間的白色線條顯示了各樣的動物形態，其中動物們火紅的眼睛格外引人注目。設計師利用傳遞消費者們在穿動物毛皮時所感覺到的溫暖和柔軟進行反諷。在黑白色調的大背景板下，動物們眼睛的紅色格外引人注目，以點線之間構成的動物輪廓為呈現方式，透露著這些等待被宰割的動物們的蒼涼與絕望。在海報的中央，有一對紅色的眼睛特別刺眼，有一種強烈的莊嚴感，仿佛是來自動物靈魂深處的吶喊。看著畫中所描繪的動物的眼睛，觀者們不禁感慨萬千，喚起了內心的意識和情感的共鳴。這是一種獨特的藝術語言，通過設計符號中的不同顏色來表達，作為接觸視覺的關鍵信息，色彩搭配設計被設計師們利用得很好，與圖形和文字相比我們往往首先想到的就是色彩。在平面設計中，色彩往往表達一種深刻的精神和心理活動，色彩在設計中的重要性也被設計師們高度重視，各個色系的色彩會直接對欣賞者的感官產生刺激，喚起他們不同的心理活動和情緒，比如一些經典的公益海報，由于這類設計的特殊性，目的性比較直接，色彩對比往往更加強烈[3]。

3.線條

靳埭強的“互”字平面設計作品，其中畫面正中呈現的一個流暢、平滑的水墨線條描繪的一個“互”字，幻化成了眼睛的形狀，意在指人與人的溝通需要敞開心扉，貼近彼此。海報的主旋律是較溫和的，所以設計師所作的線條也十分符合當下的意境，人與人溝通交往平和柔軟，線條的特征就奠定了海報的情感基礎。上文中新浪微博的設計標志，也采用了比較圓潤的線條來呈現，新浪微博是年輕用戶占比較大的社交平臺，因此設計符號樣式也比較活潑青春，更符號大部分用戶的審美。紅點獎的海報系列“Eroded by Fashion”，因為此系列海報是以呼吁保護動物，抵制動物皮毛制衣為主，自然線條不較前兩個作品柔和，而是更為雜亂，似乎在替海報作品中的動物哀鳴，每一個觀賞到該作品的人都為之顫動。這就是線條在設計符號中的魅力所在。

（二）表現手法

設計作品分門別類，多種多樣，設計作品的表現手法也各有千秋，不同的表達手法可以傳達出不同意義。

1.突出特征

突出特征是指設計者用不同的方式來捕捉和突出設計對象本身與眾不同的特點，并將其放在設計的關鍵視覺部位，以一種與眾不同的方式呈現出來，使受眾在看到設計畫面時能迅速注意到這些特點，并對其產生視覺興趣，從而刺激受眾購買等。

在視覺傳達設計領域，像包豪斯在1922年后使用的標志，是一個獨立的面部幾何圖形與文字，這是一種設計形式，其中眼睛的形象可以從整體形象中分離。1951年，威廉-戈登設計了帶有眼睛圖案的CBS標志，他用一系列同心圓構成畫面并在中心圓上加上CBS的字體，畫面由簡單的黑白灰三色組成，兩種顏色的極致對比更加明顯地勾勒出了眼睛的形象，使整個畫面看起來像一只一直睜著的眼睛或一個移動的攝像機鏡頭，這種設計符合CBS作為電視臺的性質和特點。

而新浪微博的設計標志也采用圖文結合的手法，字母i被做成一個擬人的形象，與字母本身融為一體，設計形象是一支麥克風，與CBS公司的設計標志類似。CBS公司的標志做成了一個移動的攝像頭眼球的形象，這樣的設計完美地契合了哥倫比亞廣播電視網的公司性質；新浪微博則是一支麥克風，與軟件性質相契合。

為刺激眼睛的安全標示牌，整體畫面是黃色與黑色的醒目搭配，黑色作為邊框黃色作為背景顏色，加上正在流淚的眼睛，清晰明了地突出了警示牌的警告意味，這個警示牌的設計就是突出特征的表達手法。

2.合理夸張

在審美過程中，觀者可以根據美學規律即聯想的方法，通過合理的夸張聯想，這樣的圖像不僅超越了時間和空間的界限，提高了藝術表現的可能性，加深了圖像的意境。

《一光聚 萬象生》的海報是由黃海團隊與佳能跨界合作創作的新一季海報，而圖中的眼睛也引發了大眾討論（如圖5）。《一光聚 萬象生》是黃海團隊專為佳能EOSR3而作，整個海報畫面由紅黃綠黑白組成，畫面的四周有綠色的樹木、荊棘點綴，而畫面正中心的巨大紅色眼睛形象正是對相機的一種隱含表達。眼睛是整個畫面的視覺中心，黃海談到創作理念時說：“眼睛視萬物、別黑白、審短長，從巖畫到文字，再到光學透鏡帶來的攝影技術，我們用眼睛承接，并轉譯成各種形式來記錄和延續萬象。鏡頭小、世界大，由大入小、瞬息乃成，自然萬象呈旋渦歸一而噴薄，于是就有了萬物生靈匯聚于眼睛的創意思路。”眼睛所及之處，皆被真實記錄。無論是設計還是攝影，都是與世間萬物的溝通與表達，《一光聚 萬象生》讓我們感受到相機記錄的生活之美。海報設計的合理聯想，完美地詮釋了佳能相機的作用，海報中的眼睛就仿佛在透過佳能相機的鏡頭，這張海報作品既展現了設計師黃海的不俗功力，又完美地實現了佳能相機的廣告作用。

三、平面設計中眼睛符號的功能與意義

早在遠古時期，人類便學著利用巖畫、文字、畫圖等方法來傳遞信息和情感交流。圖像作為平面設計中的重要符號元素能夠較為直觀、準確地向人們傳遞信息，并且在文化、信息的認知及與藝術接受者的情感交流上發揮著重要的作用。

（一）說明性——基本信息傳達

在當代設計中，眼睛經常被用作視覺符號，以表達和創造一種偷窺、興奮和神秘的情緒和氛圍，向觀眾傳達恐怖信息最常見的方式就是通過大小畫面的對比和動靜的對比。在靜態部分，放大的目鏡的視覺形象被用來創造一個場景和發展一個敘事，從而創造一個恐怖的氣氛，呈現一個恐怖的場景。

恐怖系列電影與宗教和傳說中的神秘事件密切有關，例如，中國傳說中的黑貓能看到沒有科學意義的現象，因此在一些驚悚片的封面上用貓眼來營造恐怖氣氛，還有許多恐怖電影的海報用夸張的眼睛符號來反映其性質。為了表達恐怖含義，往往需要采用藝術手法，如放大瞳孔、夸張形象，或添加其他常用的符號。貓眼元素的使用渲染了一種恐怖的氛圍，傳達著恐怖的信息。除了恐怖氛圍的渲染，眼睛符號也能傳達其他的信息。例如從一些公益廣告的畫面中眼睛可以看見，人眼瞳孔的倒影是一片干涸的土地，而眼睛也留下了淚水，這類環保主題的設計作品就傳達了節約水資源的信息。設計畫面簡潔明了，直擊主題。

在一些軟件應用的標志設計上，特別是含有剪輯、拍攝、發現主體的軟件圖標設計中，經常使用眼睛符號來引申作為攝影、發現的含義。例如，軟件秒拍的兩代軟件標志設計都沒有脫離眼睛這一符號形象，舊版的秒拍軟件設計標志整體畫面以黑白黃灰四個顏色為主，畫面以黃色為背景顏色，畫面中間是一個黑白灰組成的眼睛形象，設計師用了少數的顏色來構建整個畫面，簡潔明了。而新版秒拍標志設計放棄了舊版設計中的攝像頭設計，同樣的顏色風格同樣也是做了擬人化處理，圓形上面的三條線代表著眼睛上的睫毛，眼睛中心的三角形代表著播放鍵，說明了秒拍軟件的功能：一個短視頻分享剪輯工具軟件。

（二）指示性——文化傳遞

符號通常反映了一個社會群體的意識和看法，但它們受不同社會實踐的認知功能的影響，這導致了某些地理和時間上的差異。至于符號學符號在歷史上的出現和使用，是一個通過對世界觀、文化和科學的不斷研究而演變和擴大的過程。例如，在原始社會，沒有科學知識和客觀世界知識的人們自發地創造和崇拜與眼睛有關的虛構的神秘符號，當時，眼睛作為一種符號被賦予了各種意義，如神性和圣潔，從而形成了一個眼睛符號系統。長期以來，眼睛符號一直發揮著重要作用。例如，上帝全能的體現，將超自然的力量歸于眼睛，或在西方宗教中通過眼睛與靈性的上帝交流，或者對人眼的懼怕，這都是眼睛的象征意義在精神文化領域的延伸，即使它們是不可知的。互聯網時代，人們在審美上更加開放，對不同文化的更多接受導致眼睛作為一種象征的含義更加多樣化和復雜化。

在西方的圣誕節宣傳活動廣告中，也經常能看到有關眼睛元素的設計，將南瓜進行擬人化的設計，畫面中一個人形的南瓜形象正揮舉著鐮刀，而“人”的腦袋正是由一個南瓜來呈現，驚悚中又不失詼諧，明確地傳達著萬圣節即將來臨，做好搞怪準備的信號。這就是眼睛符號功能中文化傳遞作用的詮釋。

在中國傳統文化京劇臉譜的設計中，也體現著眼睛符號的文化傳遞作用。象征威重莊嚴，表現神仙一類角色。例如《鬧天宮》里的二郎神楊戩的臉譜設計，根據神話傳說，楊戩有三只眼睛，所以他臉上最醒目的特征是他眉毛之間閃閃發光的眼睛圖案。而人物項羽的臉譜中，人物的雙眼常畫做哭相，顏色對比強烈，黑白分明，整張臉譜的畫面略顯嚴肅但面帶哭相。由此傳達著項羽是一個有勇無謀的悲劇英雄形象，這樣的臉譜設計使觀眾看過去就感到十分悲涼，暗示著項羽命運的坎坷和悲劇的結局。

無論是楊戩臉譜的莊重威嚴還是項羽臉譜的悲情都一定程度地向觀眾傳達著人物性格，在京劇臉譜藝術中，通過臉譜的色彩搭配和不同人物的協調，不僅提供了一個有機的連貫結構，而且展示了一個有效的視覺藝術系統。京劇臉譜通過不同角色之間的眉眼變化體現京劇的文化意義和情節意義，為觀眾提供了直觀的視覺呈現，京劇臉譜的設計能夠有效地整合各種視覺元素，不僅具有豐富的想象力，而且還融入了色彩美學的元素。在視覺上，金、黑、藍、紅、白等顏色的有效搭配，既傳達了劇情元素，又通過色彩搭配營造出一種美感。

（三）精神性——符號與藝術接受者的情感交流

情感是人的一種的心理現象，它投射在表情上，通過表情進行溝通。在人們的生活中，情感往往會與面部動作聯系起來，面部動作又分為靜態面部動作（眼動）和動態面部動作（口動）兩大類。其中，面部動作的表現形式有很多，由于眼睛是身體的一個重要部分，它們的不同動態和行為如收斂、轉動、彎曲、降低和伸展，可以反映人物積極、消極和中性的情緒。中國古人喜歡用眉毛來表達情感，這在文學作品、繪畫和戲曲中都有體現，眼睛可以表達喜悅、驚訝、懷疑、悲傷、幽默、憤怒和恐懼，以及更深層次的情感，如情人節氛圍下男人和女人的眼睛。也許表情符號最具代表性的使用是互聯網通信時代中用戶的交流，例如在一些即時通信軟件的用戶界面設計中使用眼睛，有微笑的，有憤怒的，也有害羞的。現代網絡文化催生的顏文字等表情符號也是根據面部表情的變化、抽象、概括、替換得出的。

斯洛文尼亞教堂建筑設計的屋頂平面是一個有凸角的三角形，上面有一個朝向天空的圓形開放面，作為一個冥想空間，設計使用了眼睛的抽象圖形，四周是白色的教堂墻壁，而透明的屋頂直對天空是一個圓形，但以俯視的角度看上去恰好是一個眼睛形狀，具有“上帝之眼”的象征意義。因此，選擇眼睛的符號作為設計系統的主要符號，可以根據需要選擇相應的符號形式來表達設計意圖，在這種情況下，眼睛的設計就具有了衍生功能——精神性。

在當代設計中，有許多將眼睛作為設計元素的例子。通過了解和分析眼睛元素的作用和意義，挖掘其在當今社會氛圍中的深層意義，拓展其發展歷史基礎，總結和分析其設計特點，并結合當代先進的設計理念提出建議，設計師可以在信息時代靈活運用。對眼睛元素的審思不僅可以幫助設計師快速吸引觀者的視線，設計出引人注目的作品并表達設計師要傳達的信息，還可以提高審美價值，推動相關產業生產力的發展，為相關行業創造經濟效益。在設計實踐中把眼睛作為面部的象征對眼睛符號進行理論審思，這是一個理論來源和思考相關設計問題的方向，為設計師提供了更多的設計素材選擇。因此，針對平面設計中符號的研究也就顯得尤為重要。

四、結語

從符號學角度探索平面設計中眼睛符號的創造力和藝術表達，通過對設計師們創造力和藝術表達的理論化分析，深入研究平面設計的三個主要元素：造型、色彩和線條以及相對的作品表現手法。平面設計理論不僅可以得到更多發展，還可以應用于各種設計之中，推動各類設計的發展。

參考文獻：

[1]王銘玉.中外符號學的發展歷程[J].天津外國語大學學報，2018（6）：1-16.

[2]孫晟博，高炳學.符號學在文創產品設計中的應用現狀[J].包裝工程，2022（18）：283-292，326.

[3]陳婕妤.新媒體語境下信息動態化設計中的圖像語言應用研究[D].杭州：浙江工商大學，2023.

作者簡介：

鄭琦，吉林藝術學院藝術學研究所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藝術學理論（藝術批評）。

洪瀟楠，博士，吉林藝術學院藝術學研究所碩士生導師。研究方向：藝術理論與批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