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滑雪產業助力鄉村振興的經驗與啟示

摘 要：近年來得益于冰雪運動的持續升溫，冰雪產業鏈條不斷拓展，滑雪產業對于我國鄉村振興具有顯著的促進效應，但我國在鄉村治理水平、滑雪產業發展程度等方面尚不成熟。為以滑雪產業高質量發展帶動鄉村振興，研究對日本滑雪產業發展進行PEST分析，并總結出日本以滑雪產業助推鄉村振興的主要經驗，包括多主體協同促進滑雪產業發展、區域融合與“六次產業化”、培育鄉村滑雪產業經營主體、注重基礎設施建設及推廣宣傳。基于此，從提升鄉村產業治理能力、推動區域融合與產業融合、完善鄉村基礎設施建設等方面總結日本滑雪產業助力鄉村振興之于我國的啟示，建議國內擁有冰雪資源的鄉村，可有針對性地結合區域優勢推動滑雪產業高質量發展，為鄉村振興夯實基礎。

關鍵詞：滑雪產業；鄉村振興；PEST分析；經驗啟示；日本

The Experience and Enlightenment of Japan’s Skiing Industry in Rural Revitalization

ZHOU Qixing， ZHAO Zhiming

（School of Physical Education， Minnan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Quanzhou 362000， China）

Abstract： In recent years， the continuous rise in popularity of winter sports has led to the expansion of the ice and snow industry chain， with the skiing industry playing a significant role in rural revitalization in China. However， China still lacks maturity in terms of rural governance and skiing industry development. To promot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the skiing industry and drive rural revitalization， this paper conducts a PEST analysis of the skiing industry in Japan and summarizes the key experiences of Japan in using the skiing industry to promote rural revitalization. These experiences include promoting multi-stakeholder collaboration to drive skiing industry development， regional integration and the “sixth-industry” model， cultivating rural skiing industry operators， and emphasizing infrastructure construction and promotion. Based on these findings， this paper provides insights for China on how the skiing industry can contribute to rural revitalization， including enhancing rural industrial governance capabilities， promoting regional and industrial integration， and improving rural infrastructure construction. It is recommended that rural areas in China with ice and snow resources strategically leverage their regional advantages to promot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the skiing industry， and lay a solid foundation for rural revitalization.

Key words： skiing industry; rural revitalization; PEST analysis; experience and enlightenment; Japan

從世界范圍看，在工業化與城鎮化進程中出現的鄉村衰退問題已經成為全球性趨勢[1]。為此各國紛紛進行鄉村振興實踐，如韓國開展了“新村運動”，荷蘭提出了“鏈戰略行動計劃”，日本開啟了“六次產業改革”。其中，日本滑雪產業在鄉村振興中發揮了重要作用，在提高農村收入、減少人口流失、優化產業結構等方面作出了貢獻[2]。在我國，產業基礎較為薄弱、同質化競爭、產業主體經營水平較低、配套設施不足、管理體制落后、產業鏈帶動能力不強等問題一直以來困擾著鄉村發展[3-7]。2017年10月，黨的十九大報告首次提出實施鄉村振興戰略。2022年10月，黨的二十大報告提出全面推進鄉村振興，堅持農業農村優先發展，鞏固脫貧成果，并把鄉村振興納入到加快構建發展新格局、著力推動高質量發展的框架當中[8]。有研究顯示，滑雪產業對于我國鄉村振興具有顯著的促進效應[9]，對我國農村發展的思考也應從全局視角切入，以更廣闊的視野因地制宜統籌鄉村發展。因此，本研究通過對日本滑雪產業發展的PEST分析與經驗總結，意在為新形勢下依托滑雪產業助力我國鄉村振興提供理論借鑒與路徑參考。

1 日本滑雪產業發展PEST分析

1.1 政治環境（Political）

1.1.1 鄉村振興政策

2010年，日本提出“六次產業化方案”振興鄉村產業。一系列鄉村扶持政策為日本滑雪產業的高速發展掃清了障礙。首先，有利于深化鄉村產業治理實踐。“一村一品”運動為地方政府推進市場化發展積累了經驗，為日后引入滑雪產業提供了借鑒。其次，有效降低滑雪產業發展成本。城鄉道路的建設拉近了游客與雪場的距離從而降低獲客成本，同時鄉村基礎設施的建設又分攤了雪場的建設與運營成本。最后，有利于提高鄉村吸引力。鄉村產業特別是鄉村旅游的發展，展現出鄉村優美的自然風光與人文環境，有利于扭轉人們對鄉村落后的固有觀念。

1.1.2 旅游政策

為提振國內經濟與提高地方活力，2000年，日本提出了《觀光立國宣言》。2006年，日本在《觀光基本法》的基礎上制定了《觀光立國推進基本法》，著重強調入境旅游的重要性。2010年，觀光立國推進本部采納了國土交通大臣提出的“體育觀光”相關建議，同年5月18日設立體育旅游推進聯絡會議制度。此后歷時一年發布《體育旅游基本方針》，期待體育在健康促進以及產業振興等領域發揮更多作用，同時協調《觀光立國戰略》與《體育立國戰略》[10]，為體育與旅游的深度融合提供了政策支撐。2016年，日本發布“支撐日本未來的觀光構想”，提出到2030年訪日旅行者達到6 000萬人的目標。一系列旅游政策的頒布，在推動日本旅游業快速發展的同時，也為滑雪產業注入新的活力。

1.1.3 體育政策

2012年，日本文部省頒布了《體育基本計劃》，提出通過體育旅游設立區域協作組織，推進行政機關、企業、體育組織的協作。2017年10月，觀光廳發起滑雪度假區地域活性化事業，設置了滑雪度假區地域活性化推進會議制度，目標是打造具有國際競爭力的滑雪圣地，在豐富滑雪內容、接納環境的完善、教員的確保、二次交通的確保、滑雪場設施建設等方面給予支持。同年，日本文部省頒布了《第2期體育基本計劃》，提出未來五年因體育訪日的外國游客要增加250萬人，體育旅游相關消費達到3 800億日元。2020年，日本金融部門以及地方政府部門等主體組織滑雪度假村投資環境整備研討會，針對日本雪場投資環境現狀及改善作了報告。報告提出政府應援助相關產業主體，鼓勵索道經營主體通過多元化經營提高收入；整合小規模雪場，統合區域內全部雪場，取締并統合效率低的纜車與索道，提升整體營業能力；把握入境旅客需求，結合溫泉、日料、徒步等內容聯動日本其他旅游資源構建廣域性聯動體制。2022年，日本文部省頒布《第3期體育基本計劃》，提出促進體育產業與其他產業融合，加強體育旅游內容開發，為聯動滑雪產業發展提供了政策保障。

1.2 經濟環境（Economic）

20世紀90年代初，日本泡沫經濟崩潰，90年代后半葉又出現嚴重的金融危機，導致實體經濟衰退，直到2000年以后迎來調整期，但日本經濟一直沒有實現真正意義上的恢復。受宏觀經濟的影響，日本滑雪產業日漸衰退，滑雪場無法招攬更多客人，銷售額連年下降。2013年以后日本經濟出現回暖，并且隨著日本入境旅游相關政策措施的落地，外國游客逐年增加（圖1），人均消費支出約為22.5萬日元，高于其他所有旅游項目。2019年12月起，由于新冠肺炎疫情在全球肆虐，因此2020年、2021年的日本旅游業幾乎“絕收”。但隨著新冠肺炎疫情的緩和以及日本政府跟進挽救措施，使得日本旅游業迅速回暖，根據《休閑產業白皮書2022》發布的數據，2022年日本以體育為核心的休閑產業較2021年增長約10%。總體而言，日本滑雪產業內需不振，但國外滑雪需求的進一步釋放為日本滑雪產業發展提供了新的契機。

1.3 社會環境（Social）

少子老齡化是日本滑雪產業發展面臨的重要問題，其帶來的勞動力減少與社會負擔增大對滑雪產業的影響包括兩個方面：一方面，總人口的減少意味著國內滑雪人口的減少，不利于滑雪產業市場規模的擴大。另一方面，勞動力人口減少造成用工難。此外，2014年，日本創成會議發布《增田報告》，指出有896個市町村有消失的風險，在日本引發了強烈的反響，提高了政府的危機意識[11]。為提振地方經濟，日本各地政府都開始關注通過體育提高區域活力，社會層面也都期待體育能夠在區域發展上承擔更多責任。此后，日本出臺了一系列滑雪產業發展政策，為滑雪產業的復興提供了基礎。“地方消滅”的危機意識倒逼了日本滑雪產業的發展。

1.4 技術環境（Technological）

20世紀70年代，滑雪索道以單人吊椅為主導，進入80年代后逐漸被雙人吊椅所取代，此后3～4人座椅逐漸增多，大幅提高了索道的運載能力。與此同時，環吊廂式索道及座椅式、T型牽引式等特殊索道技術也有了較大增長。隨著1990年后日本滑雪產業的衰落，日本滑雪場的技術發展放緩。進入21世紀后，日本滑雪場開始引入信息技術，滑雪場通過IC卡片記錄的使用者搭乘履歷與滑雪里程數為游客提供個性化服務。但由于資金以及經營問題，基于IC卡片的系統化服務未能在中小型滑雪場中廣泛推廣。總體而言，在日本滑雪產業高速發展時期，日本滑雪場硬件設備的技術升級助推了滑雪產業的發展，當時的滑雪場普遍備有運載能力較強的滑雪索道、人工造雪機以及壓雪車等。然而，近年來隨著滑雪產業的快速發展，日本滑雪場在新式設備的引入與新興技術的融合方面還有待進一步深化。

2 日本滑雪產業助推鄉村振興的經驗

2.1 多主體協同促進滑雪產業發展

20世紀90年代，治理理論開始興起并迅速得到廣泛的關注和認同，其中多元治理主體理論備受重視[12]。日本滑雪產業發展是運用多元治理主體理論較為成功的典范之一：日本觀光廳、體育廳等相關部門在職權范圍內召集各類“推進會議”共商共建，詳細拆解具體任務，并交由各下級部門、地方自治體以及相關團體層層推進實施，既能達成廣泛性共識，也能穩步促進各類事業發展。例如，為激活滑雪勝地潛力，日本觀光廳發布了具有高國際競爭力滑雪勝地的形成促進政策，并提供資金和技術用于支持招募國外教練、完善“最后一公里”交通問題、信息收集與共享等項目。2021年3月，日本觀光廳公布了包括政府機構、社會組織、企業等多主體共同參與的對18個地區的幫扶計劃[13]，其中札幌市以政府機構為主體，提出打造冰雪城市的口號，發布了“冰雪城市Sapporo推進戰略”。

2.2 區域融合與“六次產業化”

下村崇太[14]認為，滑雪度假地的開發不應該以政府為主體而是以地區為主體，政府應爭取地區合作支持區域發展。日本滑雪產業發展往往是由區域DMO（Destination Management Organization）、體育協會、旅游協會主導。以新瀉縣白馬村為例，1950年大町市、白馬村、小谷村就設立了“北阿爾卑斯三市村觀光聯絡會”；2013年以共通旅游資源為軸心開始著手構建世界水準的逗留型觀光地；2019年白馬村、小谷村等滑雪村落的基層政府聯合觀光團體、滑雪索道經營協會等共同組成“Hakuba Valley Tourism”社會組織，提出《廣域型DMO形成計劃》，共享旅游資源，統一宣傳活動，三市村一體推進打造世界水準的度假勝地。有數據顯示，2012年以來“Hakuba Valley（白馬谷）”區域滑雪人口不斷增加，白馬村居民收入穩步增長（圖2）。

2010年前后日本政府將發展“六次產業化”作為鄉村產業振興的核心，隨之建立起一套對應的扶持體系[15]。“六次產業化”是日本學者今村奈良臣提出的概念，鼓勵農戶搞多種經營，不僅從事種植業和養殖業，而且從事農產品加工、流通、銷售及觀光旅游等二三產業。在日本滑雪度假地，農戶將一部分自住房改造為客房來經營民宿的現象十分普遍[2]。由此在積雪區域的農村形成了冬季經營民宿，其他季節從事農業生產的新生產循環模式。與此同時，鄉村還通過構筑區域內農作物與能源資源的內循環體系，助力冰雪旅游業發展。

2.3 培育鄉村滑雪產業經營主體

政策支持間接為經營主體營造良好的發展環境。宏觀層面，日本把“觀光立國”和“體育立 國”作為國家戰略，在旅游與體育兩個層面為滑雪產業的發展提供了良好的政策環境。中觀層面，2004年頒布《景觀法》對地區特有景觀的保護賦予法律依據與強制力；2007年頒布《生態旅游推進法》為生態旅游相關組織的認證與支援提供法 律依據；2008年頒布《觀光圈整備法》為停泊與周游型觀光區域的構建提供政府許可與援助。微觀層面，2020年日本體育廳頒布《體育運動促進地區活性推進政策》，旨在提高居民運動興趣并形成習慣；2022年日本觀光廳頒布《國際競爭力滑雪勝地形成促進政策》，為滑雪勝地的打造與發展提供政策支持。兼顧廣度與深度的一系列政策為日本滑雪產業的發展營造了良好的環境。

對經營主體進行直接扶持。第一，日本政府廣泛收集國內外獲得成功的滑雪產業案例，開展各類跨區域的交流活動，最后整理成冊以便參考。第二，提供各類補助，幫助經營主體改善硬件設施（高性能造雪機、滑索以及廁所改造）與軟件設施（Wi-Fi覆蓋、多語種服務）。第三，提供便捷安全的交通服務，解決“最后一公里”難題。滑雪場一般位于較為偏僻的山村，舒適快捷又具有地方特色的巴士以及電車有效拉近了滑雪場與火車站之間的距離。第四，整合上下游產業，提高收益率的同時吸引資本參與。第五，全國一盤棋，提升品牌影響力。日本政府在推廣滑雪的過程中，不僅推出了帶有地域特色的各類滑雪，同時也積極整合日本滑雪資源，結合日本其他旅游產業，為日本滑雪產業打造統一的品牌名片。

2.4 注重基礎設施建設及推廣宣傳

在鄉村振興過程中，日本政府十分注重農村基礎設施的建設。一方面，鼓勵農民組建“土地改良區”合作組織，承擔農村基礎設施建設和維護工作。“土地改良區”可以匯集農民的實際需求，向國家申請農村基礎設施建設項目，中央財政和地方財政分攤50%以上的建設費用。一系列基礎設施建設客觀上為日本滑雪產業的發展提供了土壤。另一方面，注重交通設施建設。日本滑雪場多建于山地地區，距離火車站、飛機場等相對較遠，為滿足游客需求，提升游客體驗，在考慮到雪季山地氣候等因素后修建了一批融雪道路。而滑雪產業發展形成的倒逼機制同樣為鄉村基礎設施建設提供動力。

為擴大消費群體，日本政府非常注重對滑雪旅游的宣傳，利用包括電視、報紙、雜志等傳統媒體以及各類新媒體手段，將日本傳統的溫泉、足浴以及本地美食與滑雪相融合，為滑雪產業賦能。與此同時，日本充分抓住當地降雪特點，積極向歐美等滑雪人口集中的國家宣傳日本粉雪，避免同質化競爭，在細分領域與世界知名雪場展開競爭。另外，為更好地接待國外游客，日本積極開展本地化工作，在滑雪場網站主頁上使用中文、英語、韓文等主要國外游客的語音展示當地風土人情、住宿、溫泉等信息，吸引更多海外游客。

3 日本滑雪產業助力鄉村振興之于我國的啟示

3.1 提升鄉村產業治理能力

從產業經濟學角度來看，鄉村范圍中的滑雪產業及其相關產業可以看作是具有共同性和互補性且相互聯結的產業集群。在產業集群演化過程中，其內部的構成要素會越來越多，要素之間的關系也越來越復雜[16]。因此，發展滑雪產業客觀上對鄉村治理能力現代化提出了更高要求。鄉村治理能力的現代化，旨在突出治理鄉村的能力應當滿足現代化進程的要求[17]。近年來，我國一些地區的鄉村人才與鄉村青壯年勞動力大量外流，使很多村莊呈現空心化和半空心化的特點，鄉村基層組織引領作用有限，在產業引進過程中往往不能獲得廣泛的支持，導致項目建設缺乏凝聚力。有鑒于此，應從以下幾方面強化鄉村治理能力：首先，把好基層組織隊伍的人才關。滑雪產業鏈長、輻射范圍廣的特點決定了滑雪產業的發展需要在多個領域展開磋商與合作。因此，基層組織隊伍需要引入高水平復合型人才，保證隊伍的專業化，以此助力鄉村滑雪產業發展。其次，做好制度創新，建立新型合作機制。項目外包制與行政雇傭制在鄉村基層治理中并不鮮見[18]，這些由社會第三方承擔的“項目制”，更能激發社會力量參與鄉村產業治理。但是單一的外包和行政雇傭無法統領所有滑雪產業的相關主體，因此，在推進滑雪產業落地實施的過程中要結合當地的實際情況，建立復合型磋商合作機制來兼顧多方利益，實現行政、市場、社會三軌并行。最后，明確鄉村集體資產所有權。鄉村集體資產大多以資源的形式存在，整體利用率不高，所有權不明晰。為此應明確集體資產所有權，將資源轉為資產，加快鄉村的資本流動，改善鄉村經營環境。

3.2 推動區域融合與產業融合

日本滑雪產業的成果有賴于區域性滑雪品牌的塑造與第一、第二、第三產業的有機融合。日本滑雪產業品牌內核不限于滑雪競賽表演或者休閑健身等內容，以溫泉、料理、雪松等具有獨特底蘊的人文風情與自然景觀已經成為日式滑雪的標志性符號。為提高我國鄉村滑雪產業的綜合競爭力，可借鑒日本融合發展的經驗，推進區域融合與產業融合同步發展。首先，設立滑雪產業融合發展推進委員會。由于區域融合與產業融合發展涉及的部門與機構繁多，因此需要建立一個能夠在該區域統籌協調與規劃的部門，發揮統領全局的作用。其次，加強財稅支持力度。政府部門應加大對滑雪產業區域融合及與第一、第二、第三產業融合過程中關鍵設施與公共服務的財政投入力度，劃定滑雪產業及其相關產業的補貼范圍，增加財政補貼。同時，還可以吸納社會資本的參與，設立滑雪產業融合發展專項資金。另外，還要鼓勵有實力、有經驗的經營主體投資建設滑雪場，支持滑雪場外圍以及周邊地區的住宿、餐飲、裝備制造等行業協同發展。再次，強化人才支撐。加大對滑雪產業相關人才的培訓支持，鼓勵高校大學生下鄉參與滑雪產業的發展。同時，積極與高校達成合作，鼓勵科研人員及團隊進行實地考察。需要注意的是，為提高科研人員及團隊的積極性，應積極推動科研成果轉化為經濟效益，并提高科研人員在成果轉化收益中的比例。最后，做好經營主體培訓工作。日本政府非常重視對經營主體的培訓工作，選取典型成功案例進行推廣，并引進高水平滑雪教練員與外語專家對滑雪場員工進行培訓。在我國鄉村滑雪產業發展過程中，可對經營主體的管理者、企業領導層開展專家授課、交流考察等形式的培訓，使經營主體有能力且有意愿參與到區域融合與產業融合的發展中來。

3.3 完善鄉村基礎設施建設

完善鄉村基礎設施，改善產業環境，可提升鄉村對滑雪產業經營主體與游客的吸引力。第一，加強滑雪場及周邊配套設施建設。完備的配套設施可以有效提高滑雪場及其他相關行業的競爭力，同時吸引游客長期逗留和消費。為此可引入一批優質滑雪設施，如滑雪索道、滑雪纜車等，同時加強滑雪設施管理，提高滑雪設施使用效率及年限。在服務業方面，可以改善食物倉儲、冷鏈運輸等設施的條件，更新完善游客服務設施，提高服務質量。另外，可以根據滑雪場實際情況，設立危險指示牌、停車場、休息區等，提高滑雪場周邊的綜合服務能力。第二，加快鄉村交通設施建設，解決“最后一公里”難題。滑雪場一般位于距離城區較遠的市郊山區，游客從城市到鄉村往往需要自駕或是搭乘公交出行，日本政府為優化滑雪產業服務質量，在很多地區不僅翻修了道路還開通了滑雪專線。以此為據，為促進我國鄉村滑雪產業發展，就不僅要加快鄉村交通設施的建設，也要加強道路養護，構建良好的交通網絡，以此保障游客的出行體驗。

4 結束語

從日本滑雪產業全生命周期發展過程來看，日本滑雪產業的發展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一個不斷更新與完善的過程。經過多年的經驗積累與探索，日本滑雪業已然成為具有國際競爭力的產業集群。日本滑雪產業在鄉村的發展有效調動了鄉村各類要素的流動，在推動鄉村基礎設施建設、促進產業融合、預防人口流失等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反觀我國，近年來部分地區雖然依靠政府援助與社會引資等方式實現了脫貧，但自主可持續發展能力不強，內生動力不足的問題依然存在。對此，在鄉村振興過程中可以借鑒日本廣域型冰雪產業以及“六次產業融合”等理念，重視全域自身價值，引導鄉村產業內生式擴張，進而實現區域內經濟、社會和文化的可持續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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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3-12-25

第一作者簡介：周啟星（1994-），男，河北唐山人，碩士，助教，研究方向為體育人文社會學。

通信作者：趙志明（1964-），男，湖南湘潭人，博士，教授，研究方向為體育人文社會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