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質量發展視角下中國區域物流發展質量及其影響因素研究

盧福強 李奡 畢華玲

欄目主持人：盧福強

主持人語：根據構建新發展格局的新形勢、新要求，《“十四五”現代物流發展規劃》對現代物流體系的作用進行了重新界定。與以往政策規劃中將現代物流定位為國民經濟發展的“基礎性、戰略性、先導性”產業不同，此次規劃將其調整為“先導性、基礎性、戰略性”。這一看似簡單的文字順序調整，實則背后蘊含著深層次的含義。當前，現代物流體系更加重視和發揮其在經濟發展中的先導性作用，致力于創造低成本、高效率的物流條件，以支撐和推動產業布局的調整、要素配置的優化以及發展模式的創新。通過這些努力，現代物流體系為構建更為合理、更加均衡的區域經濟發展格局提供有力支撐，在構建現代流通體系、促進國內市場壯大、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方面發揮著關鍵作用。

在探討現代經濟體系的核心要素時，供應鏈成本分攤與物流高質量發展無疑是兩大不可或缺的主題。供應鏈成本分攤，作為優化資源配置、降低風險成本的重要手段，對于提升企業的經濟效益和競爭力具有關鍵作用。而物流高質量發展，則是提升供應鏈整體運作效率和服務品質的重要保障，對于推動經濟社會的持續健康發展具有深遠影響。供應鏈成本分攤與物流高質量發展相輔相成，共同構筑了現代經濟體系的穩固基石。

本期物流管理專欄邀請了長期從事物流管理研究的兩位專家，就“現代物流體系的建設發展”展開討論。其中涵蓋了共享物流模式下的供應鏈成本分攤與公平博弈模型研究以及基于高質量發展視角的物流發展質量及其影響因素研究，旨在為物流管理的實踐發展和理論研究提供參考。高質量發展視角下中國區域物流

［關鍵詞］高質量發展；區域物流發展質量；DEA；熵權法；Tobit模型

［中圖分類號］F259.2 ［文獻標識碼］A［文章DOI］10.15883/j.13-1277/c.20240307709

一、 引言

黨的十九屆六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黨的百年奮斗重大成就和歷史經驗的決議》強調，必須以實現創新為第一動力、協調為內生特點、綠色為普遍形態、開放成為必由之路、共享成為根本目的的高質量發展[1]。高質量發展的目標已經成為“十四五時期”乃至更長時期我國社會經濟發展的主題。實施區域發展戰略是新時代下國家重大發展戰略之一。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國逐漸形成了京津冀協同發展、長三角一體化發展、珠三角城市群、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的區域發展戰略。如何發揮各區域比較優勢、揚長避短、縮小區域發展差距，實現四大區域板塊協調發展，是加快實現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重要組成部分。

目前，國內外已經出現了一些關于區域物流質量的研究成果。李全喜等首次提出區域物流質量的概念，包括物流規模、經濟條件、基礎設施、信息化水平和能源消耗等方面[2]。國內大多學者常使用物流效率來衡量物流發展質量水平，如李娟以物流效率界定物流發展質量，評價與分析西部地區的物流發展質量與影響因素[3]。國外研究物流服務質量較多，一般是從多種角度探究影響物流服務質量的因素，例如從企業、城市、港口以及制造業等等[4-5]。

近幾年，高質量發展引起了廣泛關注，關于物流高質量發展的評價和對策研究也逐漸增多。陳方健認為物流高質量發展的內涵包括低成本、高效率、高服務水平、綠色發展4個方面[6]。何黎明分析了推進物流業高質量發展面臨的若干問題，從加快結構調整、動能轉換和轉型升級等方面提出了對策建議[7]。汪文生基于高質量發展視角，以環渤海地區14個城市2013—2017年的數據為研究樣本，構建環渤海地區物流效率評價指標體系，分析環渤海區域內城市之間物流效率時空差異及發展質量[8]。李秋香研究了河南省2009—2017年物流業發展水平，并建立評價指標體系，包括物流高質量發展基礎支撐能力、物流業高質量發展能力、區域物流創新能力，并與其他省市進行了比較[9]。曹允春以物流全要素生產率衡量區域物流業的發展質量，評價與分析了我國31個省、市、區的物流發展質量與影響因素[10]。林雙嬌等從物流運行規模、物流供給質量、物流發展效應、物流發展代價四個維度構建物流業高質量發展水平測度指標體系，利用熵值法測算2004—2017年中國物流業的高質量發展水平[11]。趙奧妮以“五大發展”理念為核心，構建陜西省物流業高質量發展的評價指標體系[12]。周楠基于高質量發展視角對長江經濟帶區域經濟高質量發展與物流高質量發展之間的協調關系進行了研究[13]。

根據高質量發展目標的要求，物流業要實現高質量發展需要從“粗放型”向“集約型”“高質量”“高服務”轉變。另外，高質量發展需要新的生產力理論來指導，新質生產力強調創新的主導作用，且具有高科技、高效能、高質量的特征，未來物流業要實現高質量發展需集中于提質增效、實現綠色化發展、提高服務與技術水平這三個重要的問題上。故本文將物流高質量發展的內涵定義為：一是物流業自身發展水平較高，不僅體現在物流的綠色化發展與服務化水平，而且物流業自身的內生發展潛力也較強。二是體現在物流的智慧化發展、創新化與開放化發展，同時還需完善物流自身的基本物質條件——物流基礎設施，從而使物流業能夠更好地服務于經濟社會，服務于人民生活，適應并推動新質生產力的發展。

綜上所述，學者們已經對區域物流高質量發展的評價和對策研究做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但仍需進一步完善和探討。首先，指標體系上，體現物流高質量發展僅僅關注于物流效率。物流效率強調“降本增效”，而物流高質量發展則更加著重于“提質增效”，未來物流業將更加重視服務導向，而不是一味的降低成本，單以“物流效率”作為突破口難以正確全面評價物流高質量發展。其次，僅僅依靠影響物流效率的因素分析難以全面厘清物流高質量發展的機制。

因此本文將基于“高質量發展”的視角，構建區域物流高質量發展評價指標體系，運用DEA方法和熵權法測度2013—2022年我國四大區域的物流發展質量，以五大發展理念構建區域物流發展質量影響因素指標體系，使用Tobit模型分析影響各省市物流發展質量的因素，探究影響各區域物流發展質量差異的成因，最后提出相應的對策建議。

二、 研究設計

（一） 區域物流高質量發展指標體系的構建

1. 物流效率指標體系

通過查閱文獻后發現，學者們多用資本投入與勞動力投入來反映物流效率的投入指標，強調使用最低的成本得到最優秀的產出。因此本文選用物流從業人員數作為勞動力投入指標，固定資產投資作為資本投入指標。考慮到數據的可獲得性，選取快遞業務收入、貨物周轉量、貨運量作為產出指標，如表1所示。

2. 四大區域物流高質量發展指標體系

商務部等九部門聯合印發《商貿物流高質量發展專項行動計劃（2021—2025年）》，提出未來的發展將堅定不移貫徹“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的新發展理念，以效率變革、動力變革和質量變革為重點，全面推進物流高質量發展[14]。在查閱其它文獻[15-17]的基礎之上，遵循指標選取的綜合性、科學性、信息的可取性等原則，使用文獻歸納法確定物流發展質量的指標體系。最終選擇物流創新能力、物流經濟基礎、物流發展能力作為物流發展質量的指標體系。

（1） 物流創新能力。在新一輪科技革命的背景下，創新扮演重要的引領作用。本文從技術投入與信息發展兩個方面衡量物流創新能力。物流的智慧化發展需要通過物流技術的升級變革來完成，而物流與供應鏈的結合決定了物流業的連接作用，物流的信息發展水平反映了兩者的深度融合。

（2） 物流經濟基礎。經濟基礎是物流產業發展的強勁引擎，區域經濟為區域物流的發展提供相應的資金、產品與人才支持等，同時區域物流的發展也為區域經濟子系統增添新的動力。本文選用物流基礎設施、物流效率、經濟發展水平作為衡量物流經濟基礎的指標。

（3） 物流發展能力。實現物流的高質量發展需要物流強大的發展能力為支撐，提高物流的發展能力，對于實現高質量升級發展以及建設現代化國家都具有深遠的影響。對此，本文選取物流服務質量、物流發展潛力、物流綠色發展作為物流發展能力的衡量指標。如下表2所示。

（二） 研究方法

根據已經構建的指標體系，基于2013—2022年四大區域內10個省市的數據，采用多種投入多種產出的DEA方法，運用DEA2.1軟件計算各區域內省市的物流效率，再通過熵權法分別計算四大區域的綜合排名，以衡量區域的物流發展質量。

1. DEA方法

DEA方法也被稱為數據包絡分析法，有CCR與BCC兩種模型。在本文中，考慮規模報酬可變的狀態，使用選擇投入導向的BCC模型，表達式如下：

minθ（1）

s.t.

∑nj=1Xjλj+S-=θX0（2）

∑nj=1Xjλj-S+=θX0（3）

∑nj=1λj=1（4）

其中，λj0，S-0，S+0，j=1，2，……n。n表示決策單元，X表示投入向量，Y表示產出向量，S-、S+分別為松弛變量，綜合效率值為θ，決策變量為λj。它本質上是一個線性規劃問題。若θ=1，則表示決策單元DEA有效；若θ<1，則決策單元非DEA有效。

2. 熵權法

熵權法是一種客觀的賦權法，因此選擇熵值法來確定和評價指標權重。測算步驟如下：

（1） 數據標準化處理：鑒于指標的計量單位不統一，在計算綜合指標前必須標準化處理。具體方法如下：

正向指標：Xij=xij-xi，minxi，max-xi，min（5）

負向指標：Xij=xi，max-xijxi，max-xi，min（6）

（2） 計算信息熵

Ej=-k∑ni=1fijlnfij（7）

其中fij=Xij∑ni=1Xij，k=1lnn，i∈［1，n］，j∈［1，m］。

（3） 確定指標權重

基于各項指標的信息熵值Eij，確定指標權重：

Wj=1-Ej∑mj=1（1-Ej）（8）

（4） 對各區域發展水平進行綜合評分

Zi=∑mj=1WiXij（9）

其中，fij為矩陣Y中j指標下第i評價對象的指標值比重，Ej為第j項指標的信息熵，Wj為第j個指標的熵權。

（三） 數據來源及處理

本文原始數據來源于《中國統計年鑒》《中國城市統計年鑒》《中國能源統計年鑒》以及各個省市統計年鑒等。

三、 結果分析

（一） 綜合效率

根據BCC模型，使用DEAP2.1軟件求出綜合效率，使用計算得出的綜合效率（見表3）作為衡量物流發展質量的二級指標，通過熵權法得出2013—2022年四大區域以及區域內各個省域的物流發展質量綜合水平。

（二） 橫向分析

2013—2022年，基于四大區域內部省市級視角，物流發展質量總體向好，逐年增加（見表 4（a）、表 4（b）。四大區域內排名前四的省市分別為：廣東省、江蘇省、北京市、浙江省，而排名后三的省市分別為：河北省、天津市、重慶市（以2022年為例）。由此可以看出，排名靠前的多為東部省市，而排名靠后的多為京津冀區域內省市，其中，四川省的物流高質量發展水平成功躋身于排名靠前的行列，并且排名波動較小。

（三）縱向分析

基于全國四大區域視角，物流發展質量水平呈現出不平衡性、不協調性特征（見圖1）。

中國四大區域2013—2014年的排名基本上遵循“珠三角區域>長三角區域>京津冀區域>川成渝區域”的排名分布。但是在2015年，排名分布有輕微的變動，川成渝地區領先于京津冀區域位居第三名，發展迅速，并形成珠三角區域>長三角區域>川成渝區域>京津冀區域的狀態。圖1四大區域綜合得分趨勢圖從各個區域角度出發，京津冀地區各城市發展增速較為緩慢，北京市在2013—2022年期間綜合得分呈現波動式上升的趨勢，其中，物流綠色發展指標嚴重影響著北京市的物流發展質量。北京作為我國的政治中心和文化中心，未來應注重發展綠色低碳、環保產業，建設區域聯動機制，避免周邊滯后的城市影響區域的整體發展水平。另外，2022年河北省物流發展質量綜合得分猛然上升，這表明京津冀協同發展機制正不斷引領河北省物流行業的發展。長三角區域內部上海、江蘇、浙江保持同等的發展水平，區域內部差異化較小，具有一定的核心競爭力，其中江蘇與浙江較高的綜合得分，為區域物流發展起到了一定的帶動作用；川成渝地區發展后勁較大。2013—2022年，四川、重慶綜合得分持續增長，并且超過天津市、河北省，這表明四川、重慶依附著國家戰略政策的扶持，成功追趕其他高效率的城市。珠三角區域發展始終位于四大區域之首，但區域內部二極化特征明顯，縮小珠江沿海城市內部之間的差距，促進經濟快速發展、產業集聚等方面仍是未來努力的方向和目標。

四、 影響因素分析

為了探究四大區域物流發展質量持續向前的原因，進一步促進物流高質量發展。本文從經濟發展程度、科技與創新能力、對外開放程度、基礎設施建設水平、共享能力、二氧化碳排放強度與政府制度干預方面進行探究，在結合其他學者研究的基礎上[5]，采用Tobit模型測度四大區域的影響機理（如表5所示）。

（一） 影響因素指標的選取

1. 被解釋變量

區域物流發展質量：由上文中利用DEA與熵權法計算所得出的綜合得分反映區域物流發展質量的水平。

2. 解釋變量

（1） 經濟發展程度。物流發展質量綜合得分的結果顯示，物流發展質量較高的城市，其經濟發展水平也較高。兩者存在一定的關聯。因此，本文提出經濟發展程度越高，區域物流發展質量綜合得分越高的假設。

（2） 科技與創新能力。科技進步不僅有助于物流效率的提升，而且將推動未來物流業的智慧化發展，為實現新發展格局奠定基礎。本文提出科技與創新能力越高，區域物流發展質量綜合得分越高的假設。

（3） 對外開放程度。物流業的高水平開放是解決一切難題的重要動力。本文提出對外開放程度與區域物流發展質量之間存在正向相關關系的假設。

（4） 基礎設施建設水平。物流基礎設施這一必要的物質因素也應被考慮到影響物流業整體發展的因素中。本文提出基礎設施建設水平與物流發展質量存在正向促進關系的假設。

（5） 共享能力。物流共享主要體現在物流資源的共享，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提高總利用效率，優化資源配置。本文提出共享能力與區域物流發展質量之間存在正向關系的假設。

（6） 二氧化碳排放強度。區域物流高質量發展在于提升整體的質量，更加強調區域經濟與物流帶給環境的負面影響。本文提出二氧化碳排放強度對區域物流發展質量存在抑制作用的假設。

（7） 政府制度干預。政府的支持會促進物流業高質量發展。本文提出政府制度干預與區域物流發展質量存在正向關系的假設。

由上述可以得出，構建Tobit模型如下：

Yit=α0+α1X1it+α2X2it+α3X3it+α4X4it+α5X5it+α6X6it+α7X7it+εit（10）

其中，α0為常數項，i表示研究區域，t表示時間，α1-α7為回歸系數，εit為誤差項。

（二） 結果分析

為了探究物流發展質量的具體驅動因素，本研究將綜合得分值作為被解釋變量，依據公式（10），使用Stata15.1軟件進行回歸測算，得出結果如表6所示。

（1） 區域物流高質量發展與經濟發展程度存在正向相關關系，而且回歸結果在統計意義上達到了5%的顯著性水平，進一步佐證了經濟發展水平程度較高的區域物流高質量發展越迅猛。

（2） 科技發展水平與區域物流高質量發展存在正向關系，而且回歸結果在統計意義上達到了5%的顯著性水平，說明科技進步給物流高質量發展帶來的結果是有利的。

（3） 區域物流高質量發展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與對外開放程度存在著正向關系，表明對外開放程度的提升有效提高了區域物流發展質量。

（4） 區域物流高質量發展與基礎設施建設兩者之間回歸結果在統計意義上并沒有通過相關檢驗，結果顯示兩者的關系較為微弱，而基礎設施作為我國經濟社會發展的重要支撐和必備條件，新發展階段對基礎設施建設提出更高要求，如何提升基礎設施建設的質量和水平，是各個地區各個部門需要面對的新課題。

（5） 區域物流高質量發展與快遞業務量之間呈現正相關關系，在1%水平上顯著，說明快遞業務量正向影響物流發展質量。

（6） 區域物流高質量發展與二氧化碳排放強度之間呈現出明顯的負向關系，表明目前我國四大區域二氧化碳排放與自身高質量發展的協調關系不足。另一方面，通過整理數據發現，近年來隨著新冠疫情的影響，四大區域物流高質量發展遭受較大沖擊，但二氧化碳排放強度變化相對較輕，因此二者呈現負向相關關系。因此國家應加快物流業的轉型升級，有效驅動物流業的高質量發展。

（7） 區域物流高質量發展與政府制度干預之間沒有通過穩健性檢驗，說明其對區域物流高質量發展的影響效果較小，但這并不意味著政府干預在物流發展中沒有價值，而是可能表明現有的干預方式、力度或實施策略尚不足以對區域物流的高質量發展產生顯著影響。此外，現有的法治體系在保障物流高質量發展方面也存在一定的滯后性，需要進一步完善和調整。

五、 結論與對策建議

（一） 結論

本研究基于高質量發展的視角，采用DEA方法和熵權法測算了我國四大區域2013—2022年的物流發展質量，從七個不同的角度分析影響各個省市物流業高質量發展的因素，結果表明：

（1） 從全局視角來看，物流發展質量總體向好；從區域視角來看，物流發展質量水平呈現出不平衡性、不協調性特征。（2）四大區域物流發展質量受到諸多因素的影響，經濟發展程度、科技與創新能力、對外開放程度、共享能力對物流發展質量有明顯的正向驅動作用，基礎設施建設、政府制度干預驅動作用不顯著，二氧化碳排放強度對物流發展質量有明顯的負向驅動作用。

（二） 對策建議

基于以上結論，一方面應繼續發揮經濟發展程度、科技與創新能力、對外開放程度、共享能力的正向促進作用。具體來說，需進一步發揮國家經濟全面發展的帶動作用、科技創新的引領作用，統籌推進物流行業的全面發展。另一方面，對于負向、驅動不顯著的影響因素從三個方面加以認識。首先暴露出來的問題是目前的管理體制難以全面、有效地覆蓋業界新形態，制約了政府調控和市場配置的雙向協調作用；其次，當前環境形勢日趨嚴峻，倒逼物流行業實現綠色低碳化的轉型升級，以滿足可持續發展戰略的需要。最后，加快建設高效的基礎建設體系，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打下堅實基礎。基于以上結論，提出以下建議：

1. 發揮科技創新的引領作用

四大區域應重點布局以科技創新和智慧發展為主題的供應鏈系統，充分發揮科技創新對物流產業升級、物流產業數字化轉型的引領帶動作用。例如，京津冀區域需把握各自的優勢和資源，積極實現“核心城市要拖底，周邊城市要協同進步、科技平臺要共建共享”的開放格局，協同開創物流高質量發展的新局面；長三角區域應以上海為依托，加大科技投資，著力打好研發與創新組合拳，積極協調周邊地級城市，為其提供涵蓋科技創新、智慧物流的全方位服務；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作為我國西部地區發展潛力較大的區域，未來要積極推動“一帶一路”科技創新合作區和國際技術轉移中心建設，進一步優化“一城多園”模式；珠三角區域內部差距較大，要以硬聯通補齊短板，周邊中山等城市應搶抓“深中通道、深圳20+8產業集群、粵港澳大灣區建設”的重大發展機遇，協同區域共同實現產業圈的融合發展。

2. 促進綠色物流的實現

碳達峰、碳中和的目標為物流高質量發展提出了新的挑戰，面對物流綠色發展和物流轉型升級的雙向矛盾，京津冀區域應以綠色發展為導向，從調整運輸結構、優化網絡布局、協同政策機制等方面著手，構建綠色高效的一體化綜合運輸體系；長三角地區上海碳排放強度較大，凸顯出的經濟效益明顯大于江蘇、浙江，上海市發展綠色物流不僅對江蘇、浙江具有借鑒意義，而且對其它區域內省市的物流升級轉型具有一定的貢獻；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正推進傳統物流向現代物流業轉變，應繼續以數字化、網絡化為驅動，提高物流業效率；珠三角地區需要創新發展綠色物流，為區域內部的城市制定差別化的綠色物流發展方案，以推進各區域高質量發展。

3. 發揮政府調控和市場配置的雙向協調作用

政府等相關部門應強化引導、培育與管制作用。一是聚焦“京津冀區域、長三角區域、成渝地區雙城城市圈、珠三角區域”這四大區域，完善區域內各地方城市的物流法規，為其發展開辟綠色通道；二是充分響應國家政策的號召，對接高質量發展和綠色物流發展的需要，政府部門應和物流企業開展合作，全力保障物流產業的循環，保證物流產業鏈、供應鏈的穩定，建成統一開放、公平、和諧的市場氛圍。

4. 加強基礎設施建設的支撐性作用

各個區域應該完善物流基礎設施建設的網絡布局，編織“通道＋樞紐＋網絡”的物流運營體系，例如，京津冀地區應整合區域內各項物流服務資源，促進物流與信息產業融合創新發展，培育物流、信息等高度融合的服務新業態；長三角區域可以以主要城市為節點，加快構建長三角區域對外運輸、城際交通、多式聯運高效互通，實現區域內部高效直連；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緊靠開放的區位優勢，繼續強化成都和重慶的中心城市帶動作用，主動打造全國綜合立體交通網主骨架“第四極”；珠三角區域內部應全力推進粵港澳大灣區、深圳先行示范區“雙區”交通基礎設施互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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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the Quality of Logistics Industry Development Quality and Its Constraints in China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LU Fuqiang， LI Ao，BI Hualing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YanShan University，Qinhuangdao 066004，China）

Abstract：Based on the perspective of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this study constructs an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for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regional logistics. It utilizes the DEA method and entropy weight method to measure the quality of logistics development in four major regions of China from 2011 to 2020. The Tobit model is used to analyze the factors influencing the quality of logistics industry development in each province and city， and to explore the causes of differences in the quality of logistics development in each region. The results show that during the period from 2011 to 2020， the overall quality of logistics industry development in the four major regions has improved， but there is imbalance and lack of coordination in the level of logistics development quality among regions. The quality of logistics industry development in the four major regions is influenced by various factors. Economic development level，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capacity， degree of openness to foreign countries， and sharing capacity have a significant positive driving effect on the quality of logistics industry development. Infrastructure construction and carbon dioxide emission intensity have insignificant effects， while government intervention has a significant negative driving effect on the quality of logistics industry development. Finally， policy recommendations are proposed to promote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the logistics industry in each region.

Key words：high-quality development; the quality of regional logistics development; DEA; entropy method; Tobit model

［責任編輯田春霞］

［基金項目］國家重點研發計劃（2020YFB1712802）；秦皇島市社會科學重點應用性研究課題（2023LX044）；河北省社會科學發展研究課題（20220303211）

[作者簡介]盧福強（1980—），男，遼寧阜新人，工學博士，燕山大學經濟管理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通訊作者：李奡（2000—），女，河北邢臺人，燕山大學經濟管理學院碩士研究生；畢華玲（1981—），女，山東威海人，工學博士，燕山大學經濟管理學院講師。［摘要］基于高質量發展視角，構建區域物流高質量發展評價指標體系，運用DEA方法和熵權法測度2013—2022年我國四大區域的物流發展質量，使用Tobit模型分析影響各省市物流發展質量的因素，探究影響各區域物流發展質量差異的成因。結果表明：2013—2022年，四大區域物流發展質量總體向好，但區域間物流發展質量水平呈現出不平衡性、不協調性特征；四大區域物流發展質量受到諸多因素的影響，經濟發展程度、科技與創新能力、對外開放程度、共享能力對物流發展質量有明顯的正向驅動作用，基礎設施建設、政府制度干預驅動作用不顯著，二氧化碳排放強度對物流發展質量有明顯的負向驅動作用。最后，為促進各區域物流業高質量發展，提出了對策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