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復不失典雅，至簡方顯靜穆

顏學森 孫子龍

[摘 要]宋人審美凸顯淡雅之風尚，內斂而含蓄，簡約而不簡單。然而，從大量的宋代藝術中還可以看到典雅的繁復之美，雍容且莊重。在理學的推動下，宋畫還展現了宋人對事物進行深入研究以后所呈現出的寫實美，也有體現文人意趣，移情于物，跳脫物外的超然美。以淡雅為主導的宋人審美展現的是佛老思想指引下的做減法意尚。以理學為驅動力的審美呈現的是宋人對事物精研和求真的態度，是加法也是減法。多元的審美風尚反映的是宋代的經濟基礎，也是宋代審美領先世界的基石。

[關鍵詞]宋代；簡約；繁復；審美

[中圖分類號]J222.2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2095-7556（2024）12-0060-05

本文文獻著錄格式：顏學森，孫子龍.繁復不失典雅，至簡方顯靜穆：宋代審美旨趣闡釋[J].天工，2024（12）：60-64.

歷經唐朝289年的輝煌與五代十國半個多世紀的風云變幻以后，宋朝登上了中國歷史舞臺。有三百多年興衰的兩宋，創造了中華文化在歷史演進中的高峰。正如陳寅恪先生所言：“華夏民族之文化，歷數千載之演進，造極于趙宋之世[1]。后漸衰微，終必復振。”在浩瀚的歷史長河里，唐、宋作為中國中古時代最負盛名的王朝，文人們蜂擁而至。然而宋朝重文抑武，從宋代二府制可見宋室執政系大宋官家與文武官員經御前會議討論天下事，設置中書門下和樞密院二府掌軍、政二權，設置三司掌財政大權。其中，中書門下設置正職為中書門下平章事，副職為參知政事。樞密院設置正職為樞密使，副職為樞密副使。中書門下長官由文官擔任理所應當，但樞密院正職也多由文官擔任。馬克思主義哲學與經濟學表明，生產力決定生產關系，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2]，由于宋朝的官制與體制架構如此，為文化藝術的繁榮提供了天然的沃土。簡言之，這是一個人文蔚起、文化高度昌隆的時代，是君王與文人士大夫共治天下[3]的時代，也是一個英雄輩出的時代。

宋代審美領先世界千年是全方位的，這和宋代手工業的發達、商品經濟的繁榮、統治階層乃至文人士大夫的引領和一個龐大的市民階層的涌現密不可分。宋代不論是在繪畫、書法、工藝美術方面，還是生活審美方面，都發展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筆者從政治、經濟、社會與宗教等角度出發，以宋代名作為依托，辨析宋代藝術“簡約而不簡單”的深層邏輯，探討文人士大夫引領的審美風潮的內在動力和傳播廣度，試論宋人審美之典雅的具體體現，為新時代審美新局面的開拓與構建，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繼承與發揚、吸納和再創新提供了更大的思考空間。

一、宋代的人文風尚概說

唐代氣象壯麗恢宏，文學藝術等領域全面繁榮。宋代則承襲前代文藝之成就，兼收并蓄。李澤厚先生在《美的歷程》中說：“宋代是以‘郁郁乎文哉著稱的，它大概是中國古代歷史上文化最發達的時期，上自皇帝本人、官僚官宦，下到各級官吏和地主士紳，構成一個比唐代遠為龐大也更有文化教養的階級或階層。”[4]而這個階層引領社會風氣，融人文之風于宋代各門類藝術之中。與此同時，在理學的推動下藝術各領域進而沉淀出并趨向于一種典雅的細致、靜穆、悠揚。宋代的文藝風尚與美學特征卻是在“重文”的基調下發展繁榮的，而這種高度的繁榮多表現為一種高貴的單純、含蓄、清雅、內斂、深沉，少了矯揉造作的柔媚之氣，多了樸實、平和與寧靜。

眾所周知，宋代商品經濟發達，各類風物在市場上涌現，爭奇斗艷，琳瑯滿目的商品在滿足市民階層的物質需求的同時，文人士大夫引領文藝風尚，所以士大夫的審美成了平民追逐的文化風向標，文化藝術的前衛體現在宋人生活的方方面面。

（一）千年以前的現代遺風

宋代城市規劃與建筑制式打破了前代的藩籬，坊巷制取代里坊制[5]，給市民生活提供了極大的便利。北宋風俗畫家張擇端的《清明上河圖》（見圖1）描繪的就是開敞的街巷風情。較之以往的里坊制與宵禁政策，城市經濟性功能增強，遍布全市的商業網鋪開。除此之外，市民還可夜游，他們走街串巷，城市里茶鋪、香鋪、花店、酒樓……應有盡有，勾欄瓦舍縱橫，城市還用上了自來水，市民動不動就傾城出游[6]。因此，早在上千年前，宋人的起居飲食、趕集貿易和游園賞花等社會活動已經展現出現代城市生活的雛形，亦即現代的前奏。

（二）理學推動下的文藝風尚

理學即新儒學，是儒家（解決人生問題）和佛老（指天地自然觀與宇宙論，解決內心的問題）的合一，其落腳點依然在儒家，是用佛、道兩家在理論性上的優勢補足儒家在理論性上的不足[7]，從而實現儒、釋、道三家的融合。首先，這種關于合乎天道并解決人生問題的系統性理論構建給予了當時的文人以覺醒和責任心之自覺[8]。其次，宋人觀物、體物、格物致知的精神體現的是人之真情與宇宙自然萬物的統一，是直抵靈魂的感性認識深入至窮奇妙里的理性認知。再次，理學基調下的對事物深入精研的態度使藝術門類都有了自己的理論專著。如《滄浪詩話》《林泉高致》《畫繼》《營造法式》《香譜》等，文學藝術乃至學術思想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碰撞，譜寫了百花爭艷的絢麗華章。

（三）融入審美的雅致生活

宋人吳自牧的《夢粱錄》有言：“燒香點茶，掛畫插花，四般閑事，不宜累家。”[9]宋人這般精致的生活是經濟文化高度發達使然，美無時無刻不圍繞在他們生活的周圍。宋人把香對應的嗅覺、茶對應的味覺、畫對應的視覺和花對應的觸覺提升了一個維度，調動人之五感格物以致知，深入精髓，提煉“美”之意境，達到了眼、耳、鼻、舌、身、意之身心愉悅。“香、茶、畫、花”四件雅事系修身之佳品。《尚書·君陳》說：“至治馨香，感于神明。黍稷非馨，明德惟馨爾。”[10]《茶經》說：“茶之為用，味至寒，為飲，最宜精行儉德之人。”[11]這些都從總體上闡明了香與茶皆以德為本，世人當以明德為先。然而最重要的并不是香與茶，而是透過香與茶散發的品德高尚之風，反過來成就了香與茶的品格。《夢粱錄》記載：“汴京熟食店，張掛名畫，所以勾引觀者，留連食客。今杭城茶肆亦如之，插四時花，掛名人畫，裝點門面。”從現實層面說明了名畫效應，首開先河的是宋太祖賜京城東門外茶肆以畫圖，與民共賞。名畫多為高雅文士之畫作，無不體現著文人士大夫的知識涵養、個人品格及審美意尚。店鋪為招攬生意不惜張掛名畫，還一年四季以花裝點，常與花相伴，宋人把這些風物都納入自己的生活之中，在文人士大夫的引領下舒展了時代審美的風神。

二、“簡約而不簡單”的典雅美

宋代的審美呈現出“簡約而不簡單”的典雅，是形而上層面的總體歸納，而宋代的繪畫與工藝美術展現出來的優雅則是形而下的具體呈現，反映的是時代精神和主流的社會意識與文化追求，即李澤厚先生所說的“有意味的形式”，那典雅又如溫克爾曼形容希臘藝術那樣，是一種“高貴的單純和靜穆的偉大”，實屬異域同蘊。從宋代各門類藝術中可以大致窺見簡約而不簡單之美指向的兩種不同審美取向的共同趨勢，即雍容而莊重、華貴典雅的繁復之美是富有深度的提煉，然精煉而大氣、至簡不寡淡的單純之美是大道崇簡的高度概括。兩種不同取向的審美特征展現了不同方向的“簡約而不簡單”，盡顯宋人的審美智慧，散發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魅力之光。

（一）雍容而莊重、華貴且典雅的繁復美

宋初設置的翰林圖畫院，徽宗設立的畫學對繪畫的要求既是法度嚴謹、工致精微、賦色濃麗，這與唐時期的諸多道釋人物畫和仕女畫類同，既繼承了前代的優良繪畫傳統，也適應了帝王貴胄的審美需要。當然，山水畫是我國宋代繪畫的最高成就，士大夫走進山水中寫真，描摹山石水流、樹林隱居之神韻，更是一種于精雕細琢的繁復中融入主觀情愫展現田園牧歌式的大自然贊歌。亦如唐代王維的融詩入畫，品畫有詩，詩畫一體，崇尚自然，亦即實現了創作者乃至欣賞者的主客觀的統一。

現藏于北京故宮博物院的《女孝經圖》以一文一圖的長卷形式繪就宋代人物服飾裝扮、家具陳設與園林造景，構圖典雅，細膩精微。由于年代久遠，原畫的破敗難掩設色濃麗中透露的淡雅，移步易景的布局中流露的園林巧思與講究，文氣豐滿。仕女身著儒服之端莊儒雅，樹木應有的茂盛與筆法細膩之講究，家具陳設的描繪難掩東方造物之高雅，不愧為明式家具的設計范本，盡顯物態之美，質樸而自然，整幅畫作既有繁復的筆法也有高度的概括。宋徽宗趙佶的《聽琴圖》（見圖2）上人物著裝、松石樹木用筆極盡細微之能事，設色華美，人、物、景氣質畢現，再如北宋的《帝后像》也呈現典雅的繁復之風華。

北宋畫家范寬的《溪山行旅圖》（見圖3）以雄奇的手筆表達自然之曠觀。畫面正中一座巍峨大山矗立，雨點皴法繁復熱烈，山上溪流飛濺，山下云蒸霞蔚，山間樓閣隱匿山林，是以寫實的筆法寫就真山水，在山與行人的強烈對比下展現宇宙之洪荒、浩渺之無窮。他與李成作畫不同，李成之筆，近視如千里之遠，范寬之比，遠望不離坐外[12]（見圖4）。以北宋四家為代表的山水畫作，是中國山水畫成就的一座豐碑，他們的畫面經常或山巒重疊，樹木繁復；或境地寬遠，視野開闊；或鋪天蓋地，豐盛錯綜；或一望無際，邈遠遼闊；或巨峰高壁，多多益壯；或溪橋漁浦，洲渚掩映。這種塞滿畫面的、客觀的、全景整體性的描繪自然，使北宋山水畫富有一種深厚的意味，給予人們的審美感受寬泛、豐滿而不確定。[13]而恰恰是這種審美感受的寬泛與豐滿的不確定才體現了中國人“見微知著，以大觀小”的辯證統一思想，為觀者提供了更多想象的可能。

（二）精煉而大氣、至簡而含蓄的簡約美

宋代的簡約審美趨向在山水畫方面主要聚焦于創作者的胸中之“意”，南宋山水畫更甚，較之于北宋山水畫則多了一層玄外妙音，畫家胸中之“意”與真山水之“境”以“情”傳達給我們一個經過提煉的獨特“意境”。在文化上除了受佛、道兩家的影響外，家國情懷似乎對其也有所影響。宋代崇尚道家的大道至簡，“道”是可以用言語去說道，是非常理所能去領會的“道”，無論是繪畫還是工藝美術，都重在聽其話外之音，大道無形，意在形先，形隨意簡，意趣無窮。因此，南宋山水畫較之于北宋山水畫的細致描摹，更突出了“形”雖簡，而“意”無窮的簡約美學特征。

南宋山水畫則進一步提純了北宋山水畫之神韻。以李唐、劉松年、馬遠和夏圭為代表的南宋四家的山水畫創作師承北宋山水畫的形神俱現的寫實中的氣韻，大膽融入畫家自己的想法與情感，尤其是馬夏二人最為突出。山水畫構圖由全景式轉而變成邊角取景的小景山水，也可以說是由北宋的山立畫面中央轉變為取“一角”或“半邊”，世人稱其為“馬一角”“夏半邊”（見圖5、圖6）。在皴法的使用上，山水畫的創作改小斧劈皴為大斧劈皴，以大刀闊斧之勢施以水墨淡彩暈開，剛中帶柔，寧靜而恬淡。除此之外，似乎馬夏二人的殘山剩水為南宋士人們的家國情懷所羈絆，多了更加廣闊的意味，畫里畫外有玄音。在這樣的情愫與趣味追求之下，南宋山水畫呈現了更為簡練而概括但又不流于媚俗的平淡清雅畫面，含蓄而深沉。

以“哥官汝定鈞”為代表的宋瓷將中國瓷器的簡約審美推向了頂峰，在審美的追求上亦屬登峰造極的藝術佳品。同樣受佛老思想的影響，追求大道至簡，道法自然。宋瓷以簡潔秀雅的造型、質樸自然的純色釉取勝，即使是定窯、龍泉窯和耀州窯的裝飾紋樣也多半講求含蓄不外露，整體一反前代的艷麗之趣。要說道法自然，以汝瓷為代表，由于剛出窯的瓷器釉料與器胎膨脹的緣故，在器物釉料的表面產生裂紋現象，形成的開片本屬缺陷，不過其自然天成的釉色與這燒釉的缺陷[14]反而成就了瓷器的不完美之完美，宋人尊崇自然之道，意識到殘缺即完美，退步原來是向前。拋開對精致的苛刻追求，轉向極致的自然樸素，靜謐不呆板，因此，不得不說是了悟了真諦的高級審美。

三、觀物、體物與格物致知的寫實美

觀宋代繪畫的寫實，既有宮廷畫壇的主導，也有文人畫家引領時代風騷。不論山水、花鳥、人物和樹石都有一種特有的寫實之美，然而這種寫實之美是一種與西方寫實繪畫、風格完全不同的藝術指向。如果說西方繪畫的寫實是一種推理的、求證的科學，那么中國繪畫尤其是宋代繪畫的寫實則是一種感悟的、直達靈府的崇高理想，它體現了文人的風骨與氣度。在理學的推動下，觀物、體物以建立對事物外在的初印象，與西方藝術大體相同，但格物以致知才是宋人對事物內里進行深入精研的理想追求。對事物精研的目的是獲得真知，但僅有真知還不夠，還需要進一步取舍。中國文人較之于西方畫家更多了一層個人的主觀情感，他們期望格物而后的知能與自己的理想和人生產生共鳴，它不是真實的還原與再現，而是有情有意味的境界追求。他們能使畫面生機勃發，抑或是借物抒情、托物言志，抑或是將感悟的道理、了悟的真諦附著在畫上，恰恰是這樣的情趣的融入才使得宋畫的寫實區別于西方，獨步于世界藝術史。

我國的唐代繪畫觀照宗教題材，側重貴族與道釋人物畫，宋代世俗繪畫的興起使畫家所關注的面不再受到局限，基于此，風俗畫、山水畫和花鳥畫興盛起來。宋人愛花是自上而下的，宋代城市街面與酒肆人家皆喜愛插花、掛花、賞花，這是需要市民階層的支撐的。南宋畫家李嵩的《花籃圖》（見圖7）描繪四時花藝，以細致的寫實技藝繪就花的恣意，畫家就連花籃上的竹編紋也不放過，細膩描摹，散發出一股靜氣，觀者的感受如同花香蝶自來，符合簡約而不簡單的典雅之美。另一位花鳥畫家林椿的扇面畫《枇杷山鳥圖》（見圖8）對畫眼的處理尤為精彩，初看好似山鳥欲食枇杷，細看才發現它緊盯著爬上枇杷的螞蟻，可謂活靈活現，觀者被直接帶入其境，這與占據畫壇統治地位的院體畫派的作風有關，和“孔雀升高，必先舉左”的追求細節的逼真寫實一脈相承[15]。

四、文人士大夫引領的超然美

兩宋的文人士大夫之影響除了在政治與治學方面有體現外，還在文學、藝術方面有非凡的創舉。論政治，以范仲淹的“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16]為楷模，文人士大夫都滿懷政治理想與抱負，南宋文人的家國情懷也是在這樣的框架之下顯得更為激勵人心，因此才有了岳飛的《滿江紅》和文天祥的“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論品格，他們是時代英雄，更是時代楷模，獨領文壇風騷，個個有讀書人的風骨，英姿颯爽，還滿懷社會責任心。論修養，他們有著高雅的情趣和文藝精神追求，懂生活，焚香、點茶、掛畫、插花四件雅事無所不弄，如黃庭堅調香，蘇軾愛美食等。滿朝讀書人在這樣寬松的時代，陶養著豐富的人生理想，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真是好一個風雅宋。

北宋繪畫的細致描摹趨于寫實，南宋繪畫重形、神、詩趨于寫意，這就和文人士大夫的文學趣味脫離不了關系。宋代文壇和藝壇上那個承前啟后的人物必數眉山蘇軾，他在《書鄢陵王主簿所畫折枝二首》中提到“論畫以形似，見與兒童鄰”[17]。啟迪了元代文人畫徹底的重“意”，他認為一幅畫的重點并不在于物象外在的形，以此邏輯推導，重點恰是在創作者的胸中之“意”，換一種表達就是重神似，而非重形似。作畫時，意在筆先，趣味不離畫外。文同畫竹（見圖9）猶如神來之筆，文同之“成竹在胸”是建立在細致的觀察與研究之上，畫竹屏氣凝神，一氣呵成，形神俱備，美不勝收，妙不可言。蘇軾得文同之法，但更善于直抒胸中逸氣，蘇軾的“胸中有竹”即意為先導，蘇軾愛竹，所以他說：“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因此，東坡畫竹，情意綿綿，超凡脫俗，別具一格，超然物外，他的藝術創作實乃文人畫之先驅。

五、余論

宋代藝術極致的典雅審美之道是尊崇自然，理學的興盛也鑄就了不同于前代的藝術風貌。宋代藝術那簡約而不簡單的美和格物致知的寫實美繁而不膩、由繁入簡，是“做減法”的總體藝術特征，也可以說是中國藝術走向成熟的標志。遵循道法自然，參悟禪家妙機。宋代藝術的超然美是文人士大夫的真情流露，融入了自己對周遭、宇宙、人生理想的看法，閃爍著人文之光，啟迪后世，成為華夏美學之瑰寶。

新時代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亟待我們繼續秉承宋代格物致知的精神，以飽滿的熱情深耕中華傳統文化的優秀之處，進而學習與借鑒世界先進文化，將其內化為中華文明海納百川之源流，以此梳理華夏5 000年文化中的美學瑰寶正當其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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