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建設的政策演進及優化路向

DOI：10.13718/j.cnki.xdsk.2024.03.017

作者簡介：李玲，西南大學出版研究院，編輯。

摘" 要：職業教育作為與普通教育具有同等重要地位的教育類型，其教材建設體系是中國特色高質量教材體系的有機組成部分。21世紀以來，教育部先后組織了五輪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申報和遴選工作。以這五輪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建設政策為研究對象，發現其具有加強頂層設計、細化全流程管理，強化國家事權、加大課程思政力度，形成統籌建設、推進教材有機銜接的演進特點。職業教育教材建設過程中也存在教材編寫落實課程思政有待加強、教材理論研究滯后實踐、教材出版水平參差不齊等問題。出版單位作為職業教育教材體系建設中不可或缺的主體之一，應適應政策變化，著重從明確自身功能當好“把關人”角色、推動教材研究扮演“引領者”角色、促成多方聯動發揮“黏合劑”功能、強化責任意識提升教材編修質量四個方面打造精品教材，從而為建設高質量教材體系做出貢獻。

關鍵詞：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教材體系；教材出版

中圖分類號：G71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3-9841（2024）03-0213-11

一、問題的提出

黨的十八大以來，黨和政府突出強調教材建設是國家事權，不斷強化教材相關制度建設，建立健全教材編寫、修訂、選用、使用、監測等環節的協調和合作機制［1］。2017年，教育部成立教材局，國務院成立國家教材委員會，2018年教育部又成立課程教材研究所，進一步體現國家意志，指導和統籌全國教材工作。黨的二十大報告明確提出“加強教材建設和管理”，充分體現了黨中央對教育的基礎性、先導性、全局性地位和作用的戰略判斷［2］。構建中國特色高質量教材體系是加強高質量教育體系建設、從教育大國邁向教育強國的重要支撐。職業教育作為與普通教育具有同等重要地位的教育類型，職業教育教材體系與基礎教育教材體系、高等教育教材體系一樣，都是中國特色高質量教材體系的有機組成部分。

我國的職業教育教材整體建設工作起步較晚。直到1993年，《關于職業技術教育教材規劃工作的意見》頒布后，職業教育教材才開始整體走上發展之路。到20世紀末，“初步探索出符合職教實際和教材建設的路子，基本建立了一套教材規劃、開發、信息服務的機制……教材建設方面解決了教材有無問題”［3］。2002年，國務院頒發《國務院關于大力推進職業教育改革與發展的決定》，職業教育教材建設也隨之進入一個全新的階段。教育部以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建設為抓手，大力推動職業教育教材建設。2019年，教育部職業教育與成人教育司發布《關于組織開展“十三五”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建設工作的通知》，在“指導思想”中明確提出要“以國家規劃教材建設為引領，加強和改進職業教育教材建設”［4］。同年，教育部印發《職業院校教材管理辦法》，對職業教育教材的編寫、出版和選用等都做出了規定。2021年，教育部辦公廳印發《“十四五”職業教育規劃教材建設實施方案》，在“總體要求”中指出要“以規劃教材為引領，高起點、高標準建設中國特色高質量職業教育教材體系”［5］。可見，以規劃教材為引領的職業教育教材建設已經成為全面貫徹黨的教育方針、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突顯職業教育類型特色的重要途徑。

我國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建設經歷了恢復期、建設期、發展期、統籌推進期的發展歷程［6］。如前所述，職業教育教材在20世紀末才基本解決有無問題，故本研究以21世紀職業教育教材進入發展期為研究起點，選取 “十五”至“十四五”時期的五輪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相關政策為研究對象，通過梳理相關政策的演進特點，把握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的出版現狀與存在的問題，從出版環節的角度提出建設職業教育高質量教材體系的建議。

現有文獻針對職業教育規劃教材的理論研究總體上較少。我國的職業教育規劃教材建設政策雖然已經執行數十年，但還沒有引起學術界的足夠重視，理論研究相對薄弱。在既有文獻中，對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的相關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四方面：

（一）關于規劃教材使用的研究

這類文獻針對具體學科課程教材進行研究。例如，對于中等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數學》，丁百平指出教材具有符合學生實際、結構嚴謹、突出數學應用的特點［7］；李瑞閣等基于數理邏輯用語的視角，認為教材內容安排合理、知識前后聯系系統精到、銜接自然［8］；王梅分析認為教材具有知識性、趣味性、前瞻性等特點［9］。也有學者對中等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語文》進行了研究：余映才提出了教材的編寫特色和施教意見［10］；蔣瓊瑛認為教材可以讓學生感受到人格魅力、形成純正的審美趣味、認識為人處世的人生哲理［11］；黃惠玲則提出要立足教材、用好教材，加強口語交際實踐教學，幫助學生提高口語交際能力［12］。

這一類文獻占較大比例，往往是結合教學實踐，對教材的編寫特色、具體內容進行述評。但是，其著眼點往往是具體的教學過程，對職業教育規劃教材缺乏整體考量，提出的也多是較為瑣碎的教學策略，應用性較強，但理論性不足。

（二）關于規劃教材編寫的研究

包金龍等采用內容分析法，從教材設計理念等四個維度，對財經商貿大類“十四五”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進行了分析，梳理該類教材存在的具體問題，據此提出規劃教材建設應提升與高職專業教學標準的適應性等對策［13］。肖瀟等提出，共同體理論是教材建設的重要理論基礎，職業教育英語課程的規劃教材開發需要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在編寫中要精準定位思政目標等［14］。彭石普根據“十二五”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的編寫實踐，提出了市場營銷課程教材要將掌握知識技能與職業道德養成相結合等四個方面的編寫經驗［15］。丁喜綱則以高職電子信息專業為例，分析了“十三五”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在出版單位、主編單位等方面的特征［16］。

這一類文獻往往是從某一專業大類出發，對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的編寫進行了深入探討。由于各個專業各具自身規律，教學標準、教學方式差異頗大，因而個性較為鮮明，但共性研究不足。

（三）關于規劃教材出版的研究

孔全會分析了“十一五”期間職業教育教材存在的問題以及總結了“十二五”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在構建新體系等五個方面取得的成就，提出職業教育教材出版工作還需要在對接現代生產生活方式等方面做進一步的探索［17］。曾天山等根據對“十三五”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的數量、結構和質量等的分析，提出了高起點、嚴要求、優選用和強支撐四個方面的教材質量提升策略［6］。杜婷婷等以黑色金屬材料類“十四五”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的編寫與出版為例，從國家頂層設計和戰略需要等六大方面對教材的創新和實踐進行了分析和探討［2］。胡高波等以“十三五”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高職醫藥衛生大類108本立項教材為研究對象，從教材總數及課程結構等6個維度進行對比分析，提出可從教材規劃等環節入手，切實提升護理職業教材質量［18］。

出版社在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建設中，起著重要的作用，教材出版環節包括選題策劃、內容編寫、三審三校、印前質檢、報備送審、試教反饋、付印發行等多個流程。以上研究，均對規劃教材出版質量進行了考察，但忽視了出版環節的流程要求，對于教材出版的整體觀照還有所欠缺。

（四）關于規劃教材高質量發展的研究

也有學者結合數據分析對規劃教材高質量發展進行了宏觀研究。比如，蔡躍等對“十三五”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書目高職部分的分布特征進行數據分析，得出了國家規劃教材對應的專業大類實現了全覆蓋，但分布呈兩極分化等結論［19］。鄭雁對“十二五”和“十三五”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的省份、區域、院校和主編等情況進行了對比［20］。葛高豐等總結了首批“十四五”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實現了專業大類全覆蓋但門類分布不夠均衡等特征，提出新時期需要從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等方面深化中國特色高質量職業教育教材體系建設［21］。曾天山等則通過對“十四五”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的實證分析，提出推進職業教育“專精特新”教材高質量發展路徑［22］。

總體來看，現有研究有助于我們了解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的建設機制和現實情況，然而，現有研究大都忽視了出版環節在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建設中的重要作用。教材建設涉及多元主體、多個環節，包括編寫、審核、出版、研究、管理、應用多方面［23］，出版社作為教材選題策劃、內容審定和出版發行的負責單位，是教材體系建設中不可或缺的一個主體，對教材出版的數量和質量起著重要的作用。因此，對于出版單位而言，有必要對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建設政策進行深入分析，并結合規劃教材建設中發現的問題，從出版環節的角度提出建設職業教育高質量教材體系的建議。

二、21世紀以來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建設的政策演進

21世紀以來，隨著國家層面對職業教育改革和發展的大力推進，職業教育教材建設也越來越受到重視，從“十五”到“十四五”時期，教育部已進行了五輪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建設工作。通過梳理這五輪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的立項和遴選政策，可以發現其具有以下演進特點。

（一）加強頂層設計，細化全流程管理

“十五”規劃主要側重做好頂層宏觀設計，教育部職業教育與成人教育司和高等教育司分別負責各自管理范圍內規劃教材申報的組織工作。中職教材方面，教育部對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建設的管理方式是發布教材目錄，出版基地根據教材目錄中公布的選題提出申請，有關專家負責選題的評審，最終由教育部審批。高職高專教材方面，由教育部成立教育部高職高專規劃教材編寫委員會組織教材編寫，并委托高等教育出版社等有關出版社出版。政策文本涉及規劃教材的申報、評審、出版、發行等環節，但都是從宏觀上提出指導意見，尚未細化到具體流程步驟。

“十一五”規劃對教材的類別劃分更為細致，具體表現為：（1）首次將德育課教材的編寫、審定及使用單列出來，由教育部頒布大綱，統一組織編寫；（2）分別規定了文化基礎課、專業課教材的編寫、審定和使用要求；（3）明確提出了加強指導和管理的要求。

“十二五”規劃較之前有了較大的變化，加強了對整個流程的指導和管理，政策文本也越來越細化。一是統一了認識，明確加強教材建設是提高職業教育人才培養質量的關鍵環節和加快推進職業教育教學改革創新的重要抓手；二是提出了總體要求，打造精品教材，服務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并首次提出“統籌開發中高職教材，強化教材溝通與銜接”；三是制定了教材建設能力提升路徑，要求加強開發能力培訓、出版基地建設，并堅持科研先行、改革開放；四是進一步強化了規劃教材建設規范管理，要求完善教材管理體制、開發機制、準入機制和評價機制。

“十三五”規劃的要求更為明確，這與國家教材委員會、教育部教材局的成立緊密相關。在此背景下，“十三五”職業教育規劃教材建設明確要求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為指導，“任務目標”不僅提出分批遴選、建設1萬種規劃教材的目標（受疫情影響未能完全實施），還列出了重點領域。“建設原則”也從四個方面做了詳細規定：堅持職教特色，突出質量為先；堅持產教融合，校企雙元開發；堅持編選結合，完善教材體系；堅持示范引領，擴大優質供給。“申報條件”較之前歷屆規劃教材評選也更為詳細，并對編寫人員、教材審核提出了一系列要求。此外，還對遴選重點和教材形式做了說明。

正在進行中的“十四五”規劃教材建設，對全流程管理的要求更加細化。《“十四五”職業教育規劃教材建設實施方案》不僅詳盡規定了總體要求、重點建設領域、編寫機制、保障措施等，還新增了“退出機制”等內容。在“重點建設領域”，首先統籌建設意識形態屬性強的課程教材，明確中職學校每門公共基礎課程教材不超過5種，專業課程教材中特別列出服務國家戰略和民生需求緊缺領域專業教材，并將新形態教材單獨列出。“規劃教材編寫要求”對編寫人員的資質進一步提出了嚴格要求。

回顧歷史可以發現，我國不斷加強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建設的頂層設計，并逐漸明晰了教材建設體系化的趨勢要求，流程管理上亦愈加嚴格。這與我國整體教材建設政策是一致的。特別是教育部印發《中小學教材管理辦法》《職業院校教材管理辦法》《普通高等學校教材管理辦法》《學校選用境外教材管理辦法》和國家教材委員會印發《全國大中小學教材建設規劃（2019—2022年）》，首次系統規劃教材建設，描繪了大中小學教材建設藍圖，對教材的編寫修訂、審核、出版發行、選用使用、激勵保障、檢查監督等各個環節都做出了規定。21世紀以來我國進行的五輪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建設政策的演進，正是國家教材建設政策變化的集中反映。

（二）強化國家事權，加大課程思政力度

“任何國家的教材都把在社會關系中占統治地位的階級或階層的利益維護放在重要位置，把國家所倡導的價值觀作為主流或主導的知識觀念加以傳播，這是教材的意識形態屬性所決定的。”［24］2018年全國教育大會上，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把立德樹人融入思想道德教育、文化知識教育、社會實踐教育各環節，貫穿基礎教育、職業教育、高等教育各領域，學科體系、教學體系、教材體系、管理體系要圍繞這個目標來設計”［25］。

“十五”期間，具有高職高專教育特色的教材極其匱乏，當時的重點是解決培養社會各領域急需技能型人才的問題。2000年，教育部高等教育司頒布《關于加強高職高專教育教材建設的若干意見》，開始首輪高職高專規劃教材建設，并陸續出版部分規劃教材。“十五”期間，教育部立項并組織出版了1 000多種中等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在教育部職業教育與成人教育司2004年發布的《關于制定〈2004-2007年職業教育教材開發編寫計劃〉的通知》中，也提出要大力開發編寫制造業和現代服務業技能型緊缺人才培養培訓教材。

“十一五”期間，思政類課程教材開始成為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建設體系的重要板塊，中等職業教育德育課教材納入統編范圍。教育部2006年發布了《關于進一步加強對中等職業教育教材管理工作的通知》，其中明確提出：“中等職業教育德育課教材的編寫、審定及使用，必須嚴格按照2005年頒發的《教育部辦公廳關于規范中等職業學校德育課程設置與教材編寫使用的通知》（教職成廳函〔2005〕15號）要求，由我部根據中等職業教育部頒德育課大綱，統一組織編寫、審定德育課教材。”［26］

“十二五”期間，教育部強調“職業教育教材是全面實施素質教育，按照德育為先、能力為重、全面發展、系統培養的要求，培養學生職業道德、職業技能、就業創業和繼續學習能力的重要載體”［27］，凸顯了德育的重要地位。

“十三五”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共有3 973種入選，“無論是公共基礎課教材還是專業課教材，都注重充分體現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有機滲透工匠精神、勞模精神和勞動精神，靈活展現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革命文化和社會主義先進文化，其中涌現一批把思想政治教育與技術技能培養相結合的好教材，潛移默化地把思政教育融入知識講解之中” ［6］。

“十四五”職業教育規劃教材建設進一步明確統籌建設意識形態屬性強的課程教材。國家統一編寫中等職業學校思想政治、語文、歷史教材。在部分公共基礎課程和財經商貿、文化藝術、教育體育、新聞出版、廣播影視、公安司法、公共管理與服務等專業大類相關專業領域，推進職業教育領域新時代馬克思主義理論研究和建設工程教育部重點教材建設。

綜上可見，21世紀以來我國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加大了思政教材建設的統籌力度，這與深入貫徹落實習近平總書記關于教材工作的重要論述，全面貫徹黨的教育方針，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強化教材建設國家事權的總體要求相吻合。

（三）形成統籌建設，推進教材有機銜接

2010年之前，我國的高等職業教育由教育部高等教育司負責，而中等職業教育則由教育部職業教育與成人教育司負責，因此高等職業教育和中等職業教育教材分段進行建設。

具體來說，“十五”和“十一五”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的建設，中職和高職是分頭進行的。2000年，高等教育司發布《關于加強高職高專教育教材建設的若干意見》，提出先用2至3年時間解決好高職高專教育教材的有無問題，再用2至3年時間推出一批特色鮮明的高質量的高職高專教育教材。職業教育與成人教育司于2001年印發了《中等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申報、立項及管理意見》，組織開展中等職業學校學生使用的各種形式（文字、音像帶、磁盤、光盤等）的中等職業教育教材建設。

2005年，高等教育司發布了《關于申報“普通高等教育‘十一五’國家級教材規劃”選題的通知》，其中指出“為落實教育部《關于進一步加強高等學校本科教學工作的若干意見》和《教育部關于以就業為導向深化高等職業教育改革的若干意見》的精神，加強教材建設，確保高質量教材進課堂，教育部決定制訂‘普通高等教育“十一五”國家級教材規劃’” ［28］。可見，高等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仍包含在普通高等教育國家規劃教材之中。職業教育與成人教育司于2006年發布了《關于進一步加強對中等職業教育教材管理工作的通知》，對“十一五”中等職業教育國家規劃德育課、文化基礎課及重點建設專業主干課程教材的修訂、申報、立項、審定及使用做出了規定。

這種局面在“十二五”規劃中開始改變，這與管理機制的調整緊密相關。從2011年開始，中職教材和高職教材都由職業教育與成人教育司負責。2012年，教育部發布《教育部關于“十二五”職業教育教材建設的若干意見》，明確要求“統籌開發中高職教材，強化教材溝通與銜接。……推動各地在優化專業布局和層次結構的同時，加快形成中高職教材統籌建設機制”［27］，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建設進入有機銜接和融合發展階段。

2019年發布的《關于組織開展“十三五”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建設工作的通知》在“指導思想”中提出，要“以國家規劃教材建設為引領，加強和改進職業教育教材建設，充分發揮教材建設在提高人才培養質量中的基礎性作用，努力培養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高素質勞動者和技術技能人才”［4］，賦予職業教育教材建設更加重要的使命。

2021年，《“十四五”職業教育規劃教材建設實施方案》延續了這一精神，強調“促進中高職銜接教材、高職專科和高職本科銜接教材建設” ［5］。

可見，受管理體制的影響，中職和高職國家規劃教材建設在經歷長時間的分裂狀態后，在“十二五”時期進入統籌規劃、有機銜接的階段，并一直延續下來。這和我國職業教育管理體制的改變密不可分，同時，與我國教材管理制度的逐步發展也不無關系。

三、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建設過程中存在的問題

在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建設過程中，一些問題也逐漸暴露出來。如教育部職業教育與成人教育司2006年發布的《關于進一步加強對中等職業教育教材管理工作的通知》就曾指出“十五”期間在教材質量和教材管理方面還存在著一些亟待解決的問題［26］；教育部2012年發布的《教育部關于“十二五”職業教育教材建設的若干意見》明確提出“教材內容與職業標準對接不緊密，職教特色不鮮明；教材呈現形式單一，配套資源開發不足；教材建設管理制度、服務體系不健全；中高職教材脫節、斷層和重復等，不能很好地適應經濟社會發展對技能型人才培養的要求” ［27］的問題。可見，雖然國家高度重視規劃教材的頂層設計和教材質量，但在實際工作中仍然出現了一些問題，主要包括以下方面：

（一）教材編寫落實課程思政有待加強

教材是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的重要載體。打造培根鑄魂、啟智增慧的精品教材是做好課程思政工作的關鍵，對提高職業教育水平和人才培養質量起著支撐作用。當前，世界百年變局加速演進。愈來愈復雜的國際形勢使現代教育中共識性、普遍性和權威性的價值觀遭遇前所未有的全球沖擊，教材在凝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弘揚國家主流文化方面面臨巨大的壓力，也面臨教材建設意識形態薄弱化、馬克思主義邊緣化的挑戰［29］。我國職業院校涉及眾多專業，且以理工農醫為主，教材內容長期以來往往是承載知識與技能的文字與符號，與道德品質和價值觀念似乎相去甚遠，教材編寫中落實課程思政還不夠到位。在教材建設中，部分編寫者都是采用“專業知識+思政元素”的模式，生硬地將思政元素插入教材中。有學者在相關研究中就指出，“很多教材只在每章開始的學習目標處添加幾句與學生價值觀形成相關的內容，或是硬生生地修改案例的應用背景，存在形式主義的影子”“一些教材的理論部分多由西方經典理論組成，且教材同質化程度高”“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我國在改革發展中總結凝練的先進理論并未充分吸收內化至教材中”［30］。

職業教育規劃教材建設，應突出思想性價值定位，即把政治認同、國家意識、文化自信、人格養成等與各個專業的固有知識、必備技能結合起來，做到既能使學生掌握必要的知識與技能，又能觸及學生的思想和心靈。從目前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來看，很多編寫者已經采用多種方式，在專業課程教材中融入思政元素，但也有教材教學內容和學習活動設計中出現了尊崇西方文化、貶低中國文化的現象［22］。

（二）教材理論研究滯后實踐

早在2016年，習近平總書記就在哲學社會科學工作座談會上的講話中提出，“學科體系同教材體系密不可分。學科體系建設上不去，教材體系就上不去；反過來，教材體系上不去，學科體系就沒有后勁”“在教材編寫、推廣、使用上要注重體制機制創新，調動學者、學校、出版機構等方面積極性，大家共同來做好這項工作”［31］。這些重要論述不僅闡明了學科體系與教材體系的辯證關系，也說明了教材體系的高質量發展離不開各方努力。

當前，一方面，隨著《國務院關于加快發展現代職業教育的決定》《關于推動現代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意見》《關于深化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改革的意見》等重要文件的陸續出臺，尤其是2022年新修訂的職業教育法明確了職業教育作為“教育類型”的定位，職業教育發展不斷開拓新局面，相關的學科理論研究成果日益豐富。而另一方面，職業教育課程教材基礎理論還不豐富，教研機構專業優勢發揮不夠充分，教材建設重大理論問題研究尚不深入，鮮見專家學者在宏觀格局上主動深入研究職業教育教材體系建設。教材理論相對教材實踐滯后，科學合理的學理性闡述支撐薄弱，高水平研究成果嚴重缺乏，這也導致過去一段時期，我國職業教育教材建設服務體系不健全，中高職教材脫節、斷層等現象沒有得到有效解決。隨著經濟社會的飛速發展，急速擴張的職業教育規模和不斷涌現的新興職業、新興專業對技能型人才培養的要求不斷變化，而教材建設規劃周期較長，不能及時滿足行業發展的需求。因此，要充分發揮職業教育教材理論體系的引領指導作用，并構建具有中國特色高質量教材體系還任重道遠，需要學界更多的關注。

（三）教材出版水平參差不齊

在教材建設領域，出版社尤其是高校出版社發揮了巨大的作用。2015年，《教育部 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關于進一步加強和改進高校出版工作的意見》指出，高校出版是我國教育事業和出版事業的重要組成部分，是培養德智體美全面發展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的重要力量，要做好各類教材和教學用書的出版工作，在出版物的數量、質量、結構和載體等各個方面滿足各級各類學校教育教學需要［32］。

然而，從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建設來看，出版社的教材建設水平參差不齊。在有關我國首屆教材建設獎獲獎情況的分析中，有研究者結合先進個人獎、先進集體獎和第一主編單位的獲獎情況，得出了出版社的教材建設整體能力水平與高等學校、科研院所相比相對偏弱的結論［33］。從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入選數量來看，兩極分化現象也非常嚴重。以“十四五”為例，從入選教材前十名的出版社來看，入選數量第一名是高等教育出版社，為1 329種；第十名為人民衛生出版社和上海交通大學出版社，為122種［22］。第一名與第十名的差距，就有近10倍之多，更不用說排在十名之后的出版社。此外，部分出版單位對于立項后的規劃教材重視不夠，沒有以就業為導向及時對教材內容進行更新調整和修訂；不同編寫單位、不同出版社重復建設同一課程教材，導致教材同質化現象突出等，也影響了教材建設的總體水平。

四、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建設對出版社教材出版的啟示

高質量教材體系離不開出版環節功效的發揮。在我國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建設的進程中，出版社尤其是高校出版社發揮了生力軍作用。但是，2000年之后，出版社作為教材體系建設中不可或缺的主體之一，其角色和功能在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建設中發生了改變。在“十五”到“十三五”規劃中，出版社是主要申報單位，根據教育部發布的目錄提出立項申請，并投入配套資金進行規劃教材建設，具有較大的主動性。但“十四五”規劃中，申報主體變更為職業院校，出版社的功能變更為配合各院校進行相應的審查工作，不再掌握主動權。

《職業院校教材管理辦法》出臺后，國家對教材的管理更加嚴格，對編寫、出版、發行、審查和選用都提出了明確要求。這對具有雙重屬性的出版行業而言，競爭無疑是激烈的。在這種壓力下，出版社要想在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中充分發揮主體作用，在新一輪教材出版發行競爭中占得先機，就必須以高質量教材體系建設為目標，著重加強以下幾項工作。

（一）明確自身功能，當好“把關人”角色

在圖書出版中，出版社一直扮演著“把關人”的角色。教材的意識形態決定著人才培養的方向，是國家意識形態安全的重要體現。因此，在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建設中，出版社不僅要承擔出版發行功能，更應承擔起意識形態責任，必須嚴格審查教材的意識形態問題，把好政治關，大力推動課程思政落到實處，確保全面實現黨的教育方針。

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建設必須深入推進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進教材，必須按照黨中央的部署，圍繞“培養什么人、怎樣培養人、為誰培養人”的根本性問題，將課程思政貫穿所有專業教材體系、貫穿人才培養全過程，確保教材為培養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時代新人提供支撐。要實現這樣的目的，出版社要從三個方面加強審核：

一是強化內容審查。在思想性方面，職業教育教材要堅持正確的政治方向和價值導向，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體現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和“四個自信”，加強愛國主義、集體主義、社會主義教育，注重引導學生樹立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在科學性方面，要符合國家教學標準，內容科學，體系完整，準確反映企業真實工作過程、工藝流程和技術規范要求。

二是強化對教材審核人員資質的審查。教材審核人員包括編輯隊伍和審核專家。這兩類人員都應該具有較高的政策理論水平和專業素養，客觀公正，作風嚴謹。教材編寫、審核要貫徹執行編審分離原則，審核專家不得參與或者變相參與教材編寫工作。

三是強化對編寫人員資質的審查。強化編寫資質審查，加強對教材編寫人員及單位的前置審核。在流程管理上，編寫人員應經所在單位黨組織審核同意；在政治立場上，編寫人員應具有堅定的政治立場；在職業素養上，編寫人員應對本學科專業有比較深入的研究，有豐富的教學、科研或企業工作經驗；在職稱職務上，編寫人員一般應具有中級及以上專業技術職務（技術資格）；在學科能力上，有豐富的教材編寫經驗和一定的創作水平；等等。

（二）推動教材研究，扮演“引領者”角色

以前我們提到科研能力，往往指向的是院校方面。實際上，在新時代新形勢下，出版單位同樣需要加強科研能力建設。目前，我國已有多家出版社設立了科研機構。如早在2020年，北京師范大學出版集團就與北京師范大學新聞傳播學院聯合開展了“出版傳媒”博士后培養項目。可見，加強出版科研建設和人才培養已成為促進成果落地和產業轉化的重要抓手。

對于教材出版單位而言，一方面，出版社要加強與教學科研機構的合作，為編輯提供深入了解職業教育教學規律、探索教材建設規律的必備條件，營造良好的科研氛圍，鼓勵其從教材基本理論、政策研究、發展歷史、編寫出版、教材評價、數字教材、比較教材研究等多維度，通過科學研究積極參與高質量教材體系的出版科研創新工作，推動出版社自主研發能力的提升。

另一方面，出版社也應加強對教材編寫的研究。一是要加強對教材形態的研究。要適應“互聯網+職業教育”的要求，加快傳統出版與數字出版、傳統教育與在線教育的有機融合，探索可聽、可視、可練、可互動的數字教材及信息技術應用適當的融媒體教材，并不斷提升編輯的數智素養。二是要加強對教材內容的研究。傳統的教材編寫流程包括學科內容的選擇、邏輯結構的確定、例題習題的設計、編寫步驟的確定等方面，新形態教材的編寫增加了配套資源的建設、裝幀方式的設計、學習平臺的選擇等。出版社要培養編輯對這些內容形成統籌安排的能力，用全局性的眼光來思考如何優化每一個工作環節。

（三）促成多方聯動，發揮“黏合劑”功能

目前，多方聯動、校企研協同開發教材，充分發揮行業、企業等相關方在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建設中的作用，已成為共識。從對“十二五”到“十三五”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目錄的分析中可以得知，中高職院校已成為教材編寫單位的主力軍，本科院校數量比例在明顯下降，中職學校、技師學校等其他學校比例有所上升，但特別值得注意的是，企業參與職業教育教材編寫的積極性雖在不斷提升，但所占份額也只增加了2.48%［20］。

企業擁有工程實踐經驗，職業院校擁有教書育人的優勢，科研院所擁有高質量科研人才隊伍。鼓勵行業、企業專家參與教材編寫，能夠將崗位需求、工作流程、技術標準等融入教材，從而彌補理論脫離實踐、脫離崗位的不足。出版社要積極協同當地企事業單位、行業協會、職業院校和科研院所等，共同發揮產學研用一體化的教材研發機制的積極作用。

隨著《中華人民共和國職業教育法》的進一步落地落實及現代職業教育體系的不斷健全完善，“中職—職業專科—職業本科”一體化的職業學校體系將逐漸形成，目前已有部分高職院校與本科院校開展合作，共同培養四年制的高等職業教育人才。此外，職業教育與普通教育的協調發展也將逐步得到統籌推進。出版單位要高度重視課程教材在促進職業教育不同學段，以及職業教育與基礎教育、高等教育不同教育類型有效銜接中發揮的作用，要深入思考如何解決教材體系價值導向的一致、教材培養目標的差異、教材內容建構的方式、教材評價體系的機制等方面的具體銜接問題。

（四）強化責任意識，提升教材編修質量

如前文所述，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建設一直強調質量的保障，但在實際操作過程中也出現了一些問題。出版社要圍繞“提質培優、增值賦能”這條主線，狠抓質量，以高質量課程教材建設推動高素質技能型人才的培養。

一是要健全質量保障體系。出版社應著力打造高政治素質、高責任意識、高專業水平的高水準編輯隊伍，健全教材策劃、編寫、編輯、印制、發行各環節質量保障體系，嚴格執行三審三校制度、印前審讀制度，對內容、插圖、案例、版式、印制等各方面制定規范要求，并不斷完善教材試教試用及質量反饋機制，及時組織修訂，確保教材質量。

二是要著力提升內容質量。職業教育教材要根據中高職學生的認知水平和學習能力，選擇學科專業中基礎性的和反映行業進展、新動態的知識、技術和技能，采用符合職業院校學生學習特點的項目式、案例式和模塊化的體例結構，結合職業技術等級標準和證書標準，用深入淺出的語言準確敘述，用豐富的案例以及多媒體形式等多元方式，引導學生學習。

三是要強化教材編校質量。編校質量是圖書質量的基礎，是提升教材質量的重要環節。近年來，教材的編校質量問題引起社會的廣泛關注，學生發現教材中存在錯誤的新聞頻頻出現。出版社要堅持問題導向，高度重視編校質量工作。要嚴格遵守《圖書質量管理規定》《圖書編校質量差錯判定和計算方法》等規章制度，在教材的實際編校工作中尤其要注意避免出現政治性、知識性、科學性、常識性錯誤。

綜上所述，我國21世紀以來所進行的五輪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建設，逐漸形成了在國家教材委員會統籌領導下，教育部統一組織，有關行業部門、行業組織、行指委、教指委發揮行業指導作用，積極參與職業教育教材建設的工作機制。為了適應國家戰略需求，保障教材在提高人才培養質量中的基礎性作用，同時也在市場競爭中贏得先機，出版社必須錨定中國特色高質量教材體系建設目標，堅持質量為先，規范教材編寫要求，嚴格遴選教材編寫人員，完善編寫機制，加強教材研究，為培養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高素質勞動者和技術技能人才做出應有貢獻。

參考文獻：

［1］" 靳曉燕.培根鑄魂 啟智增慧 服務國家 建設中國特色高質量教材體系［N］.光明日報，2024-03-26（13）.

［2］" 杜婷婷，盧敏.“十四五”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高質量發展的思考與實踐——以黑色金屬材料類專業教材為例［J］.全國新書目，2023（8）：148-151.

［3］" 黃堯.對面向21世紀職業教育課程改革和教材建設規劃的兩點意見——在中等專業學校教學改革研討會上的講話［J］.職教通訊，1999（6）：3-4+19.

［4］" 教育部職業教育與成人教育司.關于組織開展“十三五”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建設工作的通知［EB/OL］.（2019-10-09）［2024-03-26］.http：//www.moe.gov.cn/s78/A07/A07_sjhj/201910/t20191011_402650.html.

［5］" 教育部辦公廳.教育部辦公廳關于印發《“十四五”職業教育規劃教材建設實施方案》的通知［EB/OL］.（2021-12-07）［2024-03-26］.http：//www.moe.gov.cn/srcsite/A07/s7055/202112/t20211207_585534.html.

［6］" 曾天山，馬建華，劉義國.以國家規劃教材提升職業教育教材質量［J］.課程·教材·教法，2021（5）：26-31.

［7］" 丁百平.從實際出發構筑中職數學教材的合適平臺——從中等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數學》（提高版）談起［J］.中國職業技術教育，2002（21）：55-56+58.

［8］" 李瑞閣，閆學陽.從數理邏輯用語看中等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數學》教材編寫的成功之處［J］.衛生職業教育，2004（3）：115-116.

［9］" 王梅.2003—2013：十年磨一劍——孔寶剛主編教育部“十二五”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數學》述評［J］.江蘇幼兒教育，2014（1）：86.

［10］" 余映才.探索創新 適教便學——中等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高教語文第三冊（提高版）編寫特色及施教意見［J］.職業技術教育，2002（31）：74-76.

［11］" 蔣瓊瑛.來自新教材的人文關懷——簡析中等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語文》提高版［J］.中國職業技術教育，2003（28）：58-59.

［12］" 黃惠玲.依托教材資源，在實踐中提升中職學生口語交際能力——以中等職業教育課程改革國家規劃新教材《語文》為例［J］.職業，2016（24）：130.

［13］" 包金龍，王曉雪，張雪萌.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內容特征分析——以財經商貿大類為例［J］.中國職業技術教育，2024（5）：65-70.

［14］" 肖瀟，周俊華，孟慶尉，等.共同體視閾下職業教育規劃教材編寫邏輯理路探索——以《新標準職業英語教程》為例［J］.中國職業技術教育，2023（32）：28-34.

［15］" 彭石普.“十二五”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建設探索——以《市場營銷原理與實訓教程》為例［J］.陜西青年職業學院學報，2014（3）：12-15.

［16］" 丁喜綱.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書目與國家專業教學標準的比較研究——以高職電子信息大類為例［J］.中國職業技術教育，2021（29）：85-90.

［17］" 孔全會.基于現代職業教育體系的國家規劃教材建設的思考與實踐［J］.中國職業技術教育，2016（26）：57-61.

［18］" 胡高波，陳月卿，饒和平.高等護理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立項數據信息外部特征分析［J］.中華護理教育， 2023（4）：439-444.

［19］" 蔡躍，陸婷.我國高等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書目的數據特征分析［J］.職業技術教育，2021（21）：23-27.

［20］" 鄭雁.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比較分析與發展思考［J］.中國職業技術教育，2022（2）：71-77.

［21］" 葛高豐，王細紅.新時代職業教育教材的基本特征與建設路向——基于首批“十四五”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的實證分析［J］.中國職業技術教育，2023（29）：47-54.

［22］" 曾天山，劉義國，馬建華.建設中國特色高質量職業教育教材體系——基于“十四五”職業教育國家規劃教材的實證分析［J］.課程·教材·教法，2023（7）：30-39.

［23］" 田慧生，雒義凡.關于當前教材研究應高度關注的幾個問題［J］.課程·教材·教法，2024（3）：4-7.

［24］" 郝志軍.教材建設作為國家事權的政策意蘊［J］.教育研究，2020（3）：22-25.

［25］" 習近平在全國教育大會上強調 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教育發展道路 培養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N］.人民日報，2018-09-11（1）.

［26］" 教育部職業教育與成人教育司.關于進一步加強對中等職業教育教材管理工作的通知［EB/OL］.（2006-12-22）［2024-03-26］.http：//www.moe.gov.cn/srcsite/A07/s7055/200612/t20061222_79068.html.

［27］" 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部.教育部關于“十二五”職業教育教材建設的若干意見［EB/OL］.（2012-11-13）［2024-03-26］.http：//www.moe.gov.cn/srcsite/A07/moe_953/201211/t20121113_144702.html.

［28］" 教育部高等教育司.關于申報“普通高等教育‘十一五’國家級教材規劃”選題的通知［EB/OL］.（2005-10-13）［2024-03-26］.http：//www.moe.gov.cn/s78/A08/tongzhi/201001/t20100129_124808.html.

［29］" 張振，劉學智.教材制度建設的困境與超越：國家治理視角［J］.中國教育學刊，2020（10）：53-57.

［30］" 鄭丹.課程思政背景下高校教材建設的不足與對策［J］.出版參考，2022（11）：74-76.

［31］" 習近平.在哲學社會科學工作座談會上的講話［N］.人民日報，2016-05-19（2）.

［32］nbsp; 教育部 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關于進一步加強和改進高校出版工作的意見［EB/OL］.（2015-02-11）［2024-03-26］.http：//www.moe.gov.cn/srcsite/A13/s7061/201802/t20180208_327146.html.

［33］" 龍海濤.新時代全國教材建設獎視域下出版社教材建設與出版研究［J］.新閱讀，2023（11）：55-58.

Policy Evolution and Optimization of National Planning Textbooks Construction for

Vocational Education：From the Perspective of Publishing

LI Ling

（Publishing Research Institute，Southwest University，Chongqing 400715，China）

Abstract：As a type of education with the same important status as general education，the teaching material construction system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is an organic part of the high-quality teaching material syste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Since the 2lst century，China’s Ministry of Education has organized five rounds of application and selection of national planning textbooks for vocational education.Taking these five rounds of national planning textbooks construction policies for vocational education as the research object，this research finds that they have the characteristics of strengthening the top-level design，refining the management of the whole process，strengthening the power of the state，intensifying the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fforts of the curriculum，forming an overall construction，and promoting the organic connection of textbooks. In developing vocational education textbooks，there are some problems，such as further development of the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fforts in the compilation and implementation of textbooks，teaching material theory research lagging behind practice and uneven publishing level of textbooks.As one of the indispensable subjects in the construction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textbook system，publishers should adapt to policy changes，and focus on creating high-quality textbooks from the following four aspects：clarifying their own functions as a “gatekeeper”，promoting textbook research as a “leader”，facilitating multi-party interaction to play the role of “binder” ，strengthening the sense of responsibility and improving the quality of textbook editing，so as to contribute to the construction of high-quality teaching material system.

Key words：vocational education；national planning textbooks；teaching material system；textbook publication

責任編輯" 譚小軍" 蔣" 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