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家姝 黃重齡 安立發



摘要:文章基于TOE框架構建新能源汽車企業高質量發展的理論模型,采用fsQCA方法對滬深A股21家新能源汽車企業上市公司2017—2021年面板數據進行組態分析。研究發現:新能源汽車企業高質量發展受到多個前因要素的共同影響,不存在實現高質量發展的必要條件;存在兩組類型、三條路徑驅動新能源汽車企業高質量發展,表明不同的前因條件組合可以實現行業高質量發展;無論是通過哪條路徑實現高質量發展,高程度行業競爭壓力及大規模政府補助是必不可缺的驅動條件;在企業存在高程度競爭壓力和大規模政府補助的條件下,創新產出水平和組織韌性存在一定的替代關系,并以“殊途同歸”的方式共同推動新能源汽車企業高質量發展。多重條件間組態效應的存在展現了新能源汽車企業高質量發展的復雜性,企業管理者應重點關注技術、組織、環境等多方面要素之間的協同聯動,政府應加大資金支持力度、強化政策引導,鼓勵新能源汽車企業通過轉型等方式實現高質量發展。
關鍵詞:新能源汽車企業;TOE框架;fsQCA;高質量發展
中圖分類號:F273? ? ? ? ? ? ? ? ? 文獻標志碼:A? ? ? ? ? ? ? ? ?文章編號:1671-9840(2024)02-0050-11
DOI:10.16713/j.cnki.65-1269/c.2024.02.006
On Driving Path of?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New Energy
Automobile Enterprises
—An Configuration Analysis Based on TOE Framework
DENG Jiashu,HUANG Chongling,AN Lifa
(Gansu University of Political Science and Law, Lanzhou 730070, China)
Abstract: This paper constructs a theoretical model of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new energy automobile industry based on TOE framework, and adopts fsQCA method to conduct configuration analysis on 2017-2021 panel data of 21 Shanghai and Shenzhen A-share listed companies in the new energy automobile industry. The findings are as follows: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the new energy automobile industry is affected by multiple antecedents, and there are no necessary conditions for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there are two groups of types and three paths to drive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new energy vehicle enterprises, indicating that different combinations of anthems can achiev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the industry; no matter which path to achiev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a high degree of industry competition pressure and large-scale government subsidies are indispensable driving conditions; under the conditions of a high degree of competitive pressure and large-scale government subsidies, innovation output and organizational resilience have a certain substitution relationship, and jointly promote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the new energy automobile industry through a "convergence of divergent paths". The existence of the configuration effect between multiple conditions shows the complexity of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the new energy automobile industry. Enterprise managers should focus on the synergy between various factors such as technology, organization and environment, and the government should increase financial support and strengthen policy guidance to encourage new energy automobile enterprises to achiev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through transformation and other means.
Key words: new energy automobile enterprises; TOE Framework; fsQCA;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一、問題的提出
2020年9月,習近平主席在第七十五屆聯合國大會一般性辯論上的講話中提出要加快形成綠色發展方式和生活方式。2022年10月,黨的二十大指出高質量發展是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首要任務,并強調這是中國式現代化的本質要求。2023年2月,工業和信息化部等八部門聯合發布了《關于組織開展公共領域車輛全面電動化先行區試點工作的通知》,為新能源汽車行業高質量發展指明了方向。新能源汽車行業充分響應了國家政策號召,能夠有效落實低碳、環保的發展理念,是我國實現綠色發展的主要戰略陣地[1]。因此,推動新能源汽車行業高質量發展,是我國從汽車大國邁向汽車強國的必由之路[2],也是實現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順勢之舉”。
具體而言,國家層面號召的“高質量發展”是區別于“高速增長”的概念表述,新時代高質量發展的政策目標以及實現目標的優先次序分別是“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3],其核心任務之一是提高全要素生產率[4],即將資源配置、技術水平、勞動力素質、制度等因素進行結合并轉化為產出的總體效率[5]。基于制造業企業效率動態變化的視角,高質量發展的要求就是絕對的技術進步和資源配置效率的提高[6]。根據新經濟增長理論,促進產業效率提高的根本動力在于技術進步,借由技術創新促進生產前沿向外拓展并實現多元組合產出[7],推動高素質勞動力、知識資本等投入要素的升級[8],帶動跨企業、跨行業間的資源配置優化[9],進而實現降本提效[10],緩解行業內部競爭壓力。現有關于高質量發展的研究主要聚焦經濟、教育、文化和公共服務產業的高質量發展[11],有學者探究了個別因素對宏觀經濟全要素生產率的作用機理,主要涉及市場環境、產業政策[12],營商環境、技術更新[13]。也有少數學者基于復雜系統觀,統籌多元影響因素對高質量發展進行理論分析和實證研究[14]。新能源汽車既是我國制造業發展的大勢所趨,又是穩工業穩經濟的重要中堅力量,而目前對其高質量發展的研究卻很少,僅有的相關研究也都是從國家政策[15-16]、消費者偏好[17]、產業技術創新[18]、公共基礎設施等單一因素出發對新能源汽車企業高質量發展進行探討。因此,本文認為既有研究存在以下不足:第一,對新能源汽車企業高質量發展的研究文獻數量相對較少;第二,已有文獻大多從單一因素視角出發探討其對新能源汽車企業高質量發展的影響,而高質量發展的實現往往呈現出多元復雜性,僅針對單一因素進行探討忽視了高質量發展的復雜驅動機制。
基于此,本文以滬深A股21家新能源汽車行業上市公司為研究樣本,探究多重因素對新能源汽車企業高質量發展的影響機理。本文的邊際貢獻在于:第一,運用組態分析方法來研究因果復雜性[19],借助組態思維研究新能源汽車企業高質量發展的多層面影響因素和發展驅動路徑;第二,在新能源汽車企業高質量發展過程中,積極探討各影響因素之間的相互作用,引入TOE框架,構建新能源汽車企業高質量發展驅動路徑的整合性框架,利用模糊集定性比較分析(fsQCA)方法,厘清各因素對新能源汽車企業高質量發展的影響以及各因素之間的相互作用。
二、新能源汽車企業高質量發展的TOE框架分析
TOE是一種基于多層次技術應用情境的分析框架,將不同情境下企業或組織行為決策的影響因素歸納為技術進步(T)、組織運行(O)、環境支持(E)3個層面[20]。其中:技術進步(T)是企業獲取競爭優勢的重要手段,組織運行(O)是企業將生產力轉化為社會財富的基礎,環境支持(E)是指外部環境包括政策環境、市場環境和競爭環境等對技術創新的依賴程度[21]。結合我國新能源汽車企業技術創新水平及特征,本文將通過研發投入強度和創新產出水平兩個指標對技術進步(T)進行衡量,通過企業成長性和組織韌性兩個指標對組織運行(O)進行衡量,通過競爭壓力和政府補助兩個指標對環境支持(E)進行衡量,進一步厘清多元因素對新能源汽車企業高質量發展的聯動匹配效應及作用機制。
(一)技術進步
內生增長理論認為研發投入強度是技術進步的主要影響因素之一,研發投入強度越大,技術進步效果越好[22]。企業行為理論認為決策者會根據企業的創新產出水平對企業的研發投入作出調整[23]。研發投入強度是驅動新能源汽車企業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技術條件,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企業識別、吸收和學習外部知識的意愿[24]。同時,企業創新過程中形成的知識基礎與研發投入強度息息相關。這就意味著具備高研發投入強度的企業對外部知識的學習欲望更加強烈,從而有助于提升其學習能力以應對市場變動,利用自身的知識基礎進行技術改革,使企業的技術特征與自身組織結構相互協調匹配,實現技術領先的戰略目標。在新能源汽車企業高質量發展的過程中,企業的學習意愿以及學習能力可使其從“綠色創新”的外部環境中吸收外部知識,開展創新活動。創新產出是企業產品根據市場需求進行技術融合的產物[25],而創新產出水平則取決于企業產業專業化集聚產生的規模效益、合作效益和學習效益[26],體現了企業在一定時點的創新成果及質量。因此,本文將研發投入強度和創新產出水平作為影響新能源汽車企業高質量發展的技術進步(T)條件。
(二)組織運行
根據企業生長周期理論,企業所處的生命周期階段可能會對企業的研發投入造成影響[27]。動態能力理論認為領導者對組織的運行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組織韌性的形成和發展依賴于領導者在企業不同階段所采取的相關措施[28]。企業成長性是指企業在規模不斷擴大的過程中實現資產增值的能力[29],具體表現在企業規模與組織架構兩方面:較小的規模會限制企業獲取社會資源的能力以及規模生產能力,最終導致企業的市場占有率較低;較大的規模可弱化企業受到的生產能力及市場占有能力約束,這類企業不僅有先進的技術,而且其產品和服務具有通用化、多樣化特點,從而可促進企業高質量發展。由此可見,高成長性的企業對市場變動的反應更加敏銳,能夠突破諸多制約進行綠色創新,實現高質量發展。組織韌性可衡量新能源汽車企業識別潛在風險、有效應對突發情況以及適應外部環境的能力[30]。在“雙碳”戰略目標對傳統汽車企業提出了更高要求的背景下,只有綠色創新才能使企業保持原有的競爭優勢。組織韌性則可通過信息交流等方式促進技術創新,對資源配置進行戰略調整,以適應市場環境的變化,從而為新能源汽車企業高質量發展提供保障。因此,本文將企業成長性和組織韌性作為影響新能源汽車企業高質量發展的組織運行(O)條件。
(三)環境支持
資源基礎理論認為適當的政府補助可以使技術創新企業產生更大的資源邊際效用[31]。制度理論認為,組織為應對競爭壓力、提高組織合法性,會持續進行技術創新[32]。目前,新能源汽車企業技術創新存在風險高、周期長等特點,單靠企業自身的資源及驅動能力已經不能滿足技術創新的要求,還需要政府部門及社會力量的介入。政府補助作為最直接的扶持企業發展的方式,能有效降低融資約束給企業帶來的負面影響[33],還會向外界傳遞企業發展前景良好的信號,為新能源汽車企業高質量發展提供資金保障。競爭壓力是企業進行技術創新的動力。新能源汽車企業的競爭壓力主要來自外部綠色技術創新的市場環境。受環境規制的影響,新能源汽車企業需不斷開展技術創新以獲取政府補助及創新技術優勢[34]。在同行業的競爭壓力下,企業會更加積極地開展創新活動,以獲取更大的競爭優勢。此外,競爭壓力可使企業增強自身的創新能力,保持核心競爭優勢,減少對外部主體創新技術的依賴。因此,本文將政府補助和競爭壓力作為影響新能源汽車企業高質量發展的環境支持(E)條件。
綜上,技術進步(T)、組織運行(O)、環境支持(E)3個一級條件下共包含6個二級條件,其中研發投入強度、創新產出水平、企業成長性、組織韌性屬于企業內部因素,政府補助、競爭壓力屬于外部環境因素。組態視角下,各個前因要素并非單獨對新能源汽車企業高質量發展產生影響,而是通過協同聯動發揮作用。因此,本文基于組態視角,從TOE理論框架出發,結合新能源汽車企業發展現狀,構建新能源汽車企業高質量發展的驅動路徑分析框架,具體如圖1所示。
三、研究設計
(一)研究方法與數據來源
本文基于定性比較分析方法(QCA)進行分析,該方法被廣泛運用于政治學、社會學等研究領域,其優點在于:一是區別于傳統線性因果分析中僅關注獨立要素對結果的影響,而是基于整體視角來解釋條件組態與結果變量之間的復雜因果關系[19];二是以組態視角分析可有效解釋傳統分析方法無法解釋的因果非對稱性問題;三是整合了定性分析與定量分析的優點,既適用于小樣本研究,也適用于大樣本研究[35]。基于本文所探討的問題,在剔除ST、*ST類以及數據缺失企業之后,最終選取滬深A股21家1新能源汽車行業上市公司2017—2021年面板數據作為樣本,數據主要來源于國泰安數據庫和國家知識產權局,部分數據根據企業年報手工整理得到。
(二)變量選取
1.結果變量。本文的結果變量為企業高質量發展(HD),參考李雄飛[36]的研究,通過企業全要素生產率來衡量企業高質量發展水平。企業全要素生產率的測度方法有OP、OLS、LP法等[33],本文參考魯曉東[5]的研究,采用LP法測度企業年度全要素生產率,數值越大表明企業高質量發展水平越高。
2.前因變量。一是研發投入強度(RD)。學界關于該指標的測度方法大致可分為兩種:一是企業研發支出/總資產,二是企業研發支出/營業收入。本文參考權小鋒[37]的研究,將企業研發支出與營業收入的比值作為衡量企業研發投入強度的指標,數值越大表明企業研發投入強度越大。二是創新產出水平(Inno)。本文參考余得生[38]的研究,采用企業當年專利授權總數加1的自然對數來衡量。專利可細分為發明專利、實用新型專利和外觀設計專利,數值越大表明企業創新產出水平越高。三是企業成長性(Growth)。目前關于企業成長性的衡量方法大致有兩種:一是選取符合企業成長性的指標如盈利能力、發展能力等[39],通過熵權法測算得出;二是選取與文章主題契合的單一變量來衡量。因本文聚焦企業的發展能力,故參考萬驍樂[40]的研究,選取銷售收入同比增長率作為企業成長性的衡量指標,數值越大表明企業成長性越高。四是組織韌性(OR)。本文參考張吉昌[41]的研究,將資產負債率作為組織韌性的衡量指標,數值越大表明企業的組織韌性越強。五是競爭壓力(HHI)。本文參考張延林[42]的研究,選取赫芬達爾—赫希曼指數來測量行業競爭壓力,計算方法為行業內每家公司的主營業務收入與行業主營業務收入之比的平方累加,數值越大表明該行業市場份額越集中,競爭壓力越小。六是政府補助(Sub)。本文參考孫佩紅[21]的研究,采用公司年報中披露的數據來衡量企業獲得的政府補助規模,以反映政府對企業發展的支持力度,數值越大表明政府補助規模越大。各變量定義如表1所示。
(三)數據校準與轉換
在模糊集定性比較分析(fsQCA)中,對樣本數據進行變量校準,賦予其集合隸屬。鑒于TOE框架下的協同效用對新能源汽車企業高質量發展的驅動路徑研究完全符合QCA方法的實證研究要求,故根據杜運周[19]的研究,對本研究的前因變量和結果變量進行直接校準,并將所用的錨點分別設定為95%分位數(完全隸屬)、50%分位數(交叉點)、5%分位數(完全不隸屬)。各變量校準錨點及相應的描述性統計結果如表2所示。
四、實證分析
(一)條件變量的必要性分析
根據fsQCA條件組態分析的要求,需要對單個前因條件是否為新能源汽車企業高質量發展的必要條件進行分析和檢驗,即條件變量的必要性分析。基于Ragin[43]提出的檢驗標準,若前因條件一致性水平大于提前設置的閾值(通常為0.9),即可視為導致結果的必要條件;若小于0.9,則表明前因條件未能達到成為必要條件的標準。條件變量的必要性分析結果如表3所示,可知在對新能源汽車企業高質量發展條件變量的必要性分析中,未能出現一致性大于0.9的前因條件,即不存在正向的必要條件。但在對其非高質量發展條件變量的必要性分析中,缺乏創新產出成為必要條件(一致性與覆蓋度均為1)。可能的原因是相較于傳統燃油車行業,新能源汽車行業主要是技術導向型的制造業,創新性與先進性是其發展并實現“彎道超車”的本質屬性,企業一旦缺乏創新產出,勢必無法推動高質量發展,甚至可能成為企業轉型升級的桎梏。以上結果表明新能源汽車企業的高質量發展具有一定的復雜性,并非單一要素作用的結果,需要技術進步(T)、組織運行(O)以及環境支持(E)的相互協調、共同驅動,側面驗證了組態分析的科學性與必要性。
(二)條件組態的充分性分析
在fsQCA方法中,揭示引導結果發生的多元前因變量的可能組態或協同路徑被定義為條件組態的充分性分析[19]。本文基于TOE分析框架,選取研發投入強度、創新產出水平、企業成長性、組織韌性、政府補助、競爭壓力6個前因條件,運用fsQCA3.0軟件的集合理論模型對新能源汽車企業高質量發展的條件組態進行充分性分析。將“高質量發展”組態分析結果的原始一致性閾值設置為0.8,頻數閾值設置為1;同時,為保證路徑結果的豐富性及合理性,兼顧矛盾組態的減少,參照Thomas[44]的研究,將PRI一致性設置為0.6,可以得到簡約解、復雜解、中間解。通過對簡約解與中間解進行嵌套對比,可識別條件組態的核心條件和邊緣條件,并對相應的組態或路徑予以呈現,結果如表4所示。同時,參考杜運周[19]的研究,本文僅對具有更強解釋性、可靠性、簡潔性的中間解進行詳盡分析。
由表4可知,整體來看,推動新能源汽車企業高質量發展的組態有3個,創新產出水平與政府補助成為新能源汽車企業高質量發展的核心條件。3個組態的一致性分別為0.886、0.974、0.950,總體一致性為0.891,總體覆蓋度為0.581,表明滿足以上3個組態的新能源汽車企業占比達89.1%,覆蓋度達0.58%,說明條件組態對新能源汽車企業高質量發展的案例具有較強的解釋力,驗證了分析結果的有效性和可靠性。基于以上3個組態的核心條件及其背后的解釋邏輯,本研究將新能源汽車企業高質量發展路徑歸納為政府—企業聯動型和政府主導型兩類,并結合樣本企業進行具體分析。
1.政府—企業聯動型。該類型的代表組態路徑有2條,一是組態路徑P1:RD×HHI×Inno×OR×Sub。組態路徑P1表明高水平的技術投入與產出(T)、具備一定韌性的組織運行(O)以及政府保駕護航的環境支持(E)能夠有效推動新能源汽車企業高質量發展,側面驗證了運用TOE框架分析企業高質量發展的合理性。其中創新產出水平和政府補助發揮了核心作用,研發投入強度、組織韌性、競爭壓力發揮了一定的輔助作用,其一致性為0.886,唯一覆蓋度為0.108。為更好地詮釋組態路徑P1對新能源汽車企業高質量發展的作用機制,本文選取該路徑下的典型案例企業比亞迪進行分析。
比亞迪作為目前國內新能源汽車行業中的龍頭企業,在產業建設的窗口期便將發展重心集中于電池技術,其產業創新生態系統具有三大基本特征,即國家產業政策大力扶持、技術路線更新意愿強烈以及產品開發路線明確。2017—2021年間比亞迪不斷增加研發投入,其創新產出數量為4194項,遠高于行業均值1713項。這表明比亞迪對自身科技創新的高度重視,為其占據行業龍頭地位奠定了一定基礎,也為企業高質量發展立下了根基。雖然受新冠疫情的影響導致其研發投入從2019年開始減少,但考慮到研發投入效果的滯后性,此前比亞迪的研發投入與產出已經讓企業走在行業前沿。值得注意的是,隨著其他發展勢頭良好的新能源汽車企業不斷增加技術研發投入,比亞迪未來的潛在風險仍然存在,想要維持行業龍頭地位,仍需將重心置于技術更新及產品研發方面。好在比亞迪擁有的高組織韌性已為其踏上高質量發展之路奠定了基礎,遵循“導向—能力—績效”[45]的研究思路可以發現,比亞迪的組織韌性系數為0.02,遠高于行業均值0.0076。這表明比亞迪高管在新能源轉型發展的初期便確立的技術更新及產品開發路線使其能夠從容應對潛在的危機與未來的挑戰,形成了相應的風險意識和合作偏好,優秀的組織內部環境推動其銷售收入穩步增長,2017—2021年間同比增長率分別為0.60、0.16、0.68、0.25、0.16。不斷增長的銷售收入也意味著不斷占據更大的市場份額,更容易獲得政府相關政策的傾斜,尤其是在新能源汽車產業被納入我國戰略性新興產業的時期。研究數據顯示,即便是在2020年以來相關補助下滑的境遇下,考察期間比亞迪仍然獲得了累計104.25億元的政府補助,年均20.85億元,同期新能源汽車整車制造企業的政府補助均值僅為18.90億元。這也側面驗證了政府補助在新能源汽車企業高質量發展過程中發揮的重要推動作用,政府提供的政策與補助傾斜在為行業內企業搭建巨大市場的同時,也為企業未來高質量發展鋪就了“快車道”。同時,“政府—企業聯動型”組態路徑P1也表明企業自身的奮進圖強可為其在市場中贏得一席之地。為此,在政府“搭臺”、企業“唱戲”的動態聯動下,新能源汽車企業實現高質量發展自然也是順勢而為之舉。
二是組態路徑P2:~RD×HHI×Inno×~Growth×~OR×Sub。組態路徑P2表明高水平的創新產出(T)與完善的外部環境(E)也可以推動新能源汽車企業高質量發展。與P1相同,P2也是由創新產出水平與政府補助發揮核心作用,但研發投入強度呈現出核心條件缺失的現象。可能的原因在于研發投入的效果存在滯后性,前期研發投入并不能體現在當期創新產出上,但隨著往期研發投入帶來的創新成果產出在當期呈現出來,并對企業發展戰略及產品異質性和先進性產生正向影響,相應的財務績效也會得到正向反饋,因此并不會影響企業后續的高質量發展。在此技術產出(T)的保障下,當環境支持(E)中嚴酷的行業競爭讓企業意識到市場經濟的“優勝劣汰”時,能夠激勵企業更為主動地向高質量發展的路徑靠攏。值得一提的是,實證數據顯示該組態的一致性為0.974,唯一覆蓋度為0.070,表明該組態雖然能夠推動新能源汽車企業高質量發展,但由于部分企業缺乏一定的組織運行能力,導致其無法覆蓋足夠多的樣本。本文選取該路徑下的典型案例企業江淮汽車進行分析。
江淮汽車是典型的國有燃油汽車企業,其發展經歷了“逆向工程”“正向研發”“自主創新”3個階段[46]。隨著新發展理念的提出,政府對綠色發展的扶持力度加大,企業對綠色創新更加重視,而研發資金投入的效果并不能在當年得到體現,一般存在3年的滯后期[47]。通過江淮汽車2017—2021年的相關數據可以看出,其研發投入強度呈穩步上升態勢,但其研發投入強度均值4.078明顯低于行業均值5.437,這也成為限制其企業成長性增強的原因,考察期間其企業成長性均值僅為0.185,約為行業均值0.351的二分之一,表明江淮汽車在組織運行層面缺乏一定的戰略眼光,未能及時跟上行業的主流發展趨勢。但是,好在高水平的創新產出能夠及時為企業在新能源領域的發展增添動力,考察期間江淮汽車創新產出水平系數均值為6.23,僅比業內龍頭企業比亞迪的6.72低0.49,技術進步讓江淮汽車擺脫了組織運行的桎梏。與此同時,江淮汽車所處的新能源汽車行業是國家新興產業發展戰略的重要組成,業內競爭壓力倒逼企業轉型升級,最終形成了共性技術、應用技術以及產品創新系統。通過政府政策的號召與相關新能源補貼的資金傾斜,江淮汽車也拿到了不亞于龍頭企業的政府補助,與同屬高質量發展路徑的案例企業相比,考察期間江淮汽車所獲政府補助均值為21.85億元,高于比亞迪的20.85億元與上汽集團的20.83億元,這是江淮汽車能夠在P2路徑上走向高質量發展的資金與政策保障。綜上,組態路徑P2要求企業有一定的自主創新與產出能力,即便可能存在弱組織運行能力(O),但憑借政府補助和政策傾斜的環境支持(E)亦能夠實現高質量發展。
2.政府主導型。該類型的代表組態路徑為P3:~RD×HHI×~Inno×~Growth×OR×Sub。組態路徑P3表明在企業研發投入較低與產出意愿不強的情形下,通過政府補助及行業競爭等環境支持(E)亦可引導新能源汽車企業走向高質量發展之路。政府補助作為核心條件存在,說明政府的激勵性政策在發揮主導作用。充分的政府支持和適度的行業競爭能有效彌補技術條件不足和組織條件缺乏的情形下可能存在的企業發展動力不足問題,在一定程度上增強組織韌性,為企業高質量發展提供保障[48]。因此本文將此條路徑命名為“政府主導型”,代表性案例企業為上汽集團。2019年全國總體汽車專利公開量為24.3萬件,其中發動機、變速器等傳統汽車領域的專利公開量占比為70.4%,新能源汽車領域的專利公開量占比為17.9%,同比增長3.03%,雖整體有所上升,但相較于2018年43.2%的快速增長,2019年新能源汽車領域的專利公開量增速有所放緩。該企業在2019年獲得政府補助總額為50.58億元,約為所有A股企業總補助金額的三十五分之一。同時:2019年上汽集團組織韌性為0.043,遠超行業均值0.007;全要素生產率為12.09,超過行業均值11.98。上汽集團2017—2021年全要素生產率均值為12.05,超過行業均值11.94。這表明政府補助主導下的新能源汽車企業能夠突破技術和組織桎梏,走向高質量發展之路。
通過對以上3條組態路徑及相應的樣本企業進行針對性分析和橫向對比,可以發現P1的原始覆蓋度和唯一覆蓋度均顯著高于P2、P3。這進一步表明新能源汽車企業的高質量發展是創新投入產出、組織內部韌性及政府補助扶持協同作用的結果,主要得益于多重因素的聯動效應。同時,具體比較P2和P3可以發現,在研發投入強度、競爭壓力、企業成長性以及政府補助規模相似的情況下,創新產出水平與組織韌性在推動新能源汽車企業高質量發展的過程中存在著顯著的替代效應。綜合比較3條路徑可以發現,政府補助是支撐并推動我國新能源汽車企業高質量發展的核心條件,考慮到我國的情境可以得出結論,新能源汽車企業的發展是一個政府“搭臺”、企業“唱戲”的動態過程,政府可通過各類支持、幫扶政策為企業構建一個良性發展的利益環境,協調并應對外部環境對其的干擾,這一項不可或缺的戰略資源已成為新能源汽車企業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政策和資金保障。
(三)穩健性檢驗
為保證研究結論的科學性與嚴謹性,本文參考張吉昌[41]的研究,采用提升一致性水平和調高模糊集校準頻數閾值的方法對上述組態路徑進行穩健性檢驗。若在提升一致性水平并調高模糊集校準頻數閾值的同時,樣本間的組態結果仍然呈現出顯著的子集關系,則可認為研究結果是穩健的,相應的結論與路徑是合理且嚴謹的。
1.調整一致性水平。通過fsQCA3.0軟件對樣本數據進行處理,將一致性水平由原先的0.65上調至0.80,總體解的一致性水平由0.80上調至0.90。結果(限于篇幅未列示)顯示,從組態之間的關系來看,雖然一致性水平的提升導致路徑的數量發生變化,但前后的組態仍屬于子集關系,相應的前因條件形態完全一致,符合模糊集定性比較分析穩健性檢驗的要求,前文得出的路徑是穩健的。
2.調整頻數閾值。本文將樣本的頻數閾值由1上調至2,總體解的一致性水平由0.80上調至0.85進行分析,結果見表5。可知總體覆蓋度由原先的0.58變化為0.56,表明仍然具有較強的解釋力,符合fsQCA的覆蓋度要求,組態路徑數量未發生變化。基于組態間的集合視角,結果與P1、P2、P3仍屬于子集與真子集的關系,如P1仍是P6與P4的真子集,其他組態前因條件均未發生改變。因此,對頻數進行調整未造成路徑的偏差與矛盾,前文結論穩健。
五、結論與啟示
(一)結論
本文基于滬深A股21家新能源汽車行業上市公司2017—2021年面板數據,構建新能源汽車企業高質量發展的TOE分析框架,并采用組態分析和模糊集定性比較分析方法檢驗了技術進步(T)、組織運行(O)、環境支持(E)3個維度下研發投入強度、創新產出水平、企業成長性、組織韌性、政府補助、競爭壓力6個前因要素對新能源汽車企業高質量發展的組態效應,以探究新能源汽車企業高質量發展的驅動路徑。研究表明:新能源汽車企業高質量發展受到多個前因要素的共同影響,不存在實現高質量發展的必要條件;存在“政府—企業聯動型”“政府主導型”兩種類型以及3條新能源汽車企業高質量發展的實現路徑,表明新能源汽車企業高質量發展可由不同的前因條件組合實現;無論新能源汽車企業通過哪條路徑實現高質量發展,高程度行業競爭壓力以及大規模政府補助均是不可或缺的驅動條件;在企業存在高程度競爭壓力和大規模政府補助的條件下,創新產出水平和組織韌性存在一定的替代效應,并以“殊途同歸”的方式推動新能源汽車企業高質量發展。
(二)啟示
第一,多重條件間組態效應的存在展現了新能源汽車企業高質量發展的復雜性。因此,相關管理者應轉變視角,從整體性角度出發,探尋企業高質量發展背后多要素的協同效應,并結合企業自身特性形成具有針對性的、有效的高質量發展路徑。如組態路徑P3所示,即便在技術條件限制的情形下,仍可通過組織條件與環境條件的協同整合實現高質量發展的目標。
第二,從必要性條件分析可知,并沒有某一前因要素是必要條件。這表明相關管理者不必過度重視某一關鍵要素,而應著眼于技術、組織以及環境等多方面要素之間的協同聯動。
第三,立足于高質量發展的實現路徑,新能源汽車企業在技術、組織和環境方面都需要具備一定優勢。其中,環境支持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而研發投入強度、創新產出水平和組織韌性也在企業高質量發展過程中起到一定的核心作用。因此,企業方面應以技術條件改善為著力點,加大創新研發投入、提高創新產出水平,以此來提升組織韌性,進而實現高質量發展。政府方面應加大資金支持和政策引導力度,鼓勵新能源汽車企業通過轉型等方式實現自身高質量發展。同時應嚴格進行市場動態監管,在鼓勵市場競爭的同時避免惡性競爭損害市場,從而為企業平穩發展提供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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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孫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