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篇邏輯連接訓練在留學生漢語寫作課程中的應用實證研究

摘 要：漢語語篇教學是國際漢語教學的一大薄弱環節。該研究以某高校漢語國際教育專業大二本科留學生為對象，在留學生寫作課程中開展語篇銜接與連貫方面的教學行動研究。通過針對性的語篇邏輯連接訓練，留學生使用邏輯連接成分的頻率、豐富度、準確率顯著提高。可見，寫作課程中開展針對性的語篇邏輯連接訓練是有效的，其中連接成分填空、合并句子、連句成段、仿寫句子、改寫句子、看圖寫話、給定主題寫作等都是比較好的訓練方法。

關鍵詞：語篇教學；邏輯連接；留學生；寫作課程

中圖分類號：G6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0450-9889（2024）27-0132-06

在留學生的漢語教學中，教師早就發現一個引人注目的現象：外國人用中文寫作時，常常能寫對單句，但把句子連接成段時就話不連貫，誤用“才、所以、因為”等邏輯連接成分，導致整段話邏輯混亂、表意不清。在國際漢語教學中，有關漢語語篇教學研究的成果還不是很多，語篇教學研究現狀并不令人滿意，至今仍然是國際漢語教學的一大薄弱環節。因此，教師需要充分重視語篇教學的問題，特別是在留學生的寫作課程中，通過對留學生進行語篇銜接與連貫方面的教學指導，針對問題比較突出的邏輯連接方面進行訓練，以提高學習者的語篇表達能力。

關于語篇教學研究，學界已經取得了不少成果。劉月華、彭小川、呂文華等學者先后對對外漢語語篇教學的理論與方法、教學總體設計、教學內容的選擇等問題進行了理論思考與經驗總結。劉月華［1］在研究篇章語言學理論的基礎上，探索在對外漢語教學中敘述體篇章教學的理論與方法，歸納總結了填連接詞語、刪去多余的名詞代詞、改病文、連句成段等語篇訓練方法。彭小川［2］強調對外漢語語篇教學是一項系統工程，須明確教學內容，從縱向（教學的階段性）和橫向（強調教學的整體性，各課程分工配合）兩方面建構語篇教學框架。呂文華［3］針對語段教學內容如何選擇、語段教學怎樣分布等問題展開討論、提出建議，指出銜接和連貫是語段教學的重要內容，并對語段教學在各教學階段和各種課型中的分布進行了總體設計。

已有的成果多為理論分析和經驗總結，將語篇教學理論的研究成果運用到教學實踐中，針對具體的教學方法、教學模式開展實證研究還較缺乏，嚴重滯后于教學一線的迫切需要。針對這一問題，筆者開展了一次教學行動研究［4-6］。在本科留學生的漢語寫作課程中進行針對性的語篇邏輯連接訓練，以期提高留學生的語篇表達能力，這是我們的教學改革目標。如何在寫作課程中開展語篇邏輯連接訓練，以更好地提高學生的語篇能力，則是筆者希望重點解決的問題。

一、教學方案設計與實施

（一）教學對象

筆者以某高校漢語國際教育專業大二的本科留學生班為研究對象，開展了一次教學行動研究。班級學生主要以越南、老撾、泰國國籍為主，共11人，漢語水平基本為HSK 4—5級之間。整個教學改革過程持續了兩個學期，從2022年9月到2023年5月。通過進行針對性的語篇邏輯連接訓練，留學生的語篇表達能力顯著提高。

（二）教學內容選取和編排

漢語語篇邏輯連接類型多樣，成員也豐富，廖秋忠列舉的連接成分就有16類151個之多，包括并列連接、序列連接、選擇連接、遞進連接、因果連接、總結連接、條件連接、推論連接、轉折連接、換言連接、目的連接、比較連接、轉題連接等。

針對種類、成員眾多的語篇邏輯連接成分，我們根據各連接成分的使用頻率、偏誤表現和習得難度等級等，以及寫作教材范文中邏輯連接成分的出現情況，選擇和編排語篇邏輯連接成分的教學內容。具體選取編排情況如下：

第1學期第1課：因為、為了

第2課：剛……就、先……再、然后、終于

第3課：雖然……但是、可是

第4課：由于、因為……所以

第5課：一邊……一邊、一方面……一方面、尤其是

第2學期第1課：但、卻

第2課：盡管……但

第3課：不僅……而且、不光……也

第4課：只有……才、只要……就

第5課：不過、就是、如果……（的話）

第6課：之所以……是因為、即使……也

選取和編排的原則：一是盡量選取使用頻率較高的連接成分；二是盡量按專題編排，分因果連接、序列連接、轉折連接、并列連接、遞進連接、條件連接等不同專題講解；三是將用法、意義容易混淆的連接成分放在一起對比講解，比如“因為”和“為了”，“但”和“卻”等。

（三）教學方法篩選

根據以往的教學實踐經驗，我們篩選了以下一些適合用于語篇邏輯連接訓練的方法：a.在語段中用合適的關聯詞語填空；b.給出一些獨立的句子，讓學生用關聯詞語連接句子，組織成一個語段；c.給出因果、轉折、遞進等連接模式及例句，讓學生仿寫或改寫句子；d.將一個語段的句子順序打亂，讓學生排列順序重新組合；e.可以規定話題或指定圖片，并提示關聯詞語讓學生組織成一個語段；f.讓學生改錯，把語段中用錯的關聯詞語改正過來并加以分析。

（四）教學流程設計與實施

1.閱讀范文

通過引導學生閱讀范文實例，特別關注其中具有標志作用的連接詞語，啟發他們分析語篇的邏輯語義關系，導入對關聯詞語的講解。例：

（1）青島是一座山城，道路上上下下的。在青島騎自行車的人比較少，路上只有汽車。可能因為三面環海，青島的空氣相當不錯。

以上例句（1），通過提問學生哪里可以加上“因為”，哪里可以加上“所以”，引導他們仔細體會，例句中其實包含了兩個因果關系的復句或句群：

（因為）青島是一座山城，道路上上下下的，（所以）在青島騎自行車的人比較少，路上只有汽車。可能因為三面環海，（所以）青島的空氣相當不錯。

以上復句/句群中，語序都是原因在前，結果在后，這是一般的因果復句語序。再看以下例句：

（2）當然，青島能成為一座著名的旅游城市，更是因為那里有海。

例句（2）通過提問學生哪里可以加上“之所以”，引導他們理解這個句子是結果在前、原因在后，采用這一語序的作用是為了強調說明原因：

當然，青島（之所以）能成為一座著名的旅游城市，更是因為那里有海。

2.連接成分講解

根據教學內容安排，分不同的專題進行講解，如因果連接、序列連接、轉折連接、并列連接、遞進連接等。由于我們選擇的教學研究對象是中級水平的留學生，一些常用的基本的連接成分他們都學過了。到了中級階段，應該特別注意對語義、用法相近且容易混淆的連接成分進行對比講解，使他們頭腦中有一個清晰的概念，明確如何選取恰當的成分來銜接語篇。比如可以選取下列連接成分對比講解：“因為、為了”“由于、因為”“但、卻”“一邊……一邊、一方面……一方面”“不僅……而且、不光……也”“不過、就是”。例：

（3）“因為”和“為了”

a.因為喜歡中國文化，所以我來中國學習漢語。（表原因）

b.為了以后找到好工作，我來中國學習漢語。（表目的）

（4）“但”和“卻”

a.雖然很多人不同意，但他堅持自己的做法。

b.雖然很多人不同意，他卻堅持自己的做法。

c.雖然很多人不同意，但他卻堅持自己的做法。

例（3）中，通過例句的對比，讓學生深刻體會“因為”和“為了”表達的邏輯語義的細微區別。例（4）中，通過最小差異對的比較，讓學生很容易明白“但”和“卻”在句中的位置區別，二者還可以在一個句子中同時出現。

3.邏輯連接訓練

在講解的基礎上，由易到難、循序漸進地進行綜合訓練。訓練可采用我們前面篩選的方法進行，如選擇關聯詞語填空、合并句子、仿寫句子、改寫句子等。例：

（5）選擇關聯詞語填空

a." " 天氣特別不好，他今天沒去跑步。（因為 為了）

b." " " 減肥，他每天都去跑步。（因為 為了）

c.下大雨，很多同學都遲到了。（因為 由于）

d.情況復雜，頭緒又多，因此這項工作一直都沒有很大的進展。（因為 由于）

e.這件事他一直都沒有告訴我，他怕我傷心。（因為 由于）

通過給出一定的語境，讓學生選擇合適的連接成分連接詞語。這類練習對于加深留學生對連接成分語義和用法的理解很有效果，特別是針對語義、用法接近又容易混淆的成分，這類練習比較適用。

（6）合并句子

合并句子應該遵循由易到難的學習規律，可以從合并兩個單句入手：

a.他身體不好 他仍然堅持工作

b.我跟她說了半天 她還是不明白

c.同學們都來上課了 外面下很大的雨

d.有錢不一定幸福 有很多東西是用錢買不到的

e.外國留學生不了解中國文化 有時候會影響他們和中國人之間的交流

f.有這樣一個假期 生活變得越來越豐富

以上例句中，a，b，c的前后兩個小句都是轉折關系，并且c中兩個小句的語序和a與b又有差別。a和b是偏句在前，正句在后，應該用“但是”連接；c是正句在前，偏句在后，應該用“雖然”連接。d，e，f的前后兩個小句都是因果關系，但是內部語序也有差別。d是果句在前，因句在后，應該用“因為”連接；e和f是因句在前，果句在后，用“所以”連接。都需要仔細體會、辨別才能正確完成練習。

練習了將兩個單句組成復句以后，可以指導學生練習復雜一些的語段：

（7）連句成段

a.我喜歡旅游 去過很多地方 給我印象最深的是中國香港。

b.大學畢業后，我們分開了 我們在不同的城市工作 我們也常常聯系 我們不能經常見面了

c.這座城市很擁擠 幾乎從來不堵車 花在路上的時間很短

以上語段都含有三個以上的小句，包含的關系更復雜一些。例句a中，第1個小句和第2個小句可以理解為因果關系，用“所以”連接；而第2個小句和第3個小句含有轉折關系，可以用“但是”連接。例句b中，第1個小句和第2個小句是順承關系，可以不用連接成分；第3個小句和第4個小句含有轉折關系，應該用“雖然……但是”連接。例句c中，第1個小句和第2個小句含有轉折關系，可以用“但是”連接；第2個小句和第3個小句是因果關系，應該用“所以”連接。這些練習可以幫助留學生更好地理解和體會復雜的語段內部關系。

（8）仿寫句子

我喜歡吃水果，尤其是蘋果和香蕉。

他很喜歡運動，（" " ）。

我對音樂特別感興趣，（" " ）。

我喜歡閱讀，（" " ）。

4.寫作訓練

在前三個階段學習的基礎上，指導學生用所學的連接成分進行寫作訓練。比如給定主題寫作、看圖寫作、模仿結構模式寫作、讀后續寫等，要求用上所學的邏輯連接詞語。例：

a.給定主題作文：剛來中國時遇到的困難

要求運用下列連接成分：剛……就先……再然后可是

b.給定主題作文：一天的生活

要求運用下列連接成分：首先 接著 然后 最后 終于

5.作文評改

針對學生較典型的語篇邏輯連接問題，指導學生修改自己作文中邏輯連接不好的語段，并進行二稿寫作，以進一步提高語篇表達和語篇銜接能力。

二、數據收集

從2022年9月至2023年5月，在留學生的中級漢語寫作課程中連續開展了兩個學期的教學行動研究。教學實踐初期在班級進行了一次邏輯連接知識的前測，以便大致了解學生的知識掌握情況。之后共進行了11次語篇邏輯連接訓練，每次選擇一個邏輯連接專題進行教學，然后布置相關的寫作練習。最后一次邏輯連接訓練結束時進行了一次課堂作文測試。在課后對學生進行了訪談，聽取學生的反饋意見。

本研究的數據主要來源于留學生的寫作練習和測試，共收集了11次作文，總計121篇。每次作文提交后，研究者均將作文原件掃描保存，并錄入電腦，詳細記錄相關信息，包括學生姓名、作文題目及寫作日期（詳見下頁表1）。

三、研究結果與討論

為了評估本次教學實踐的效果，筆者選取了第1次作文《我的朋友》、第7次作文《我的朋友》和第11次作文《當世界末日來臨》作為數據樣本，對作文中出現的邏輯連接成分進行了提取、標注和統計，以便分析教學實踐初期、中期和后期作文中使用邏輯連接成分的情況。三次作文共計33篇，包含440條使用邏輯連接成分的用例。作文語料中邏輯連接成分使用情況的考查主要包括以下三個指標：豐富性、使用頻率和準確性。

（一）邏輯連接成分豐富度

邏輯連接成分豐富度是指語料樣本中使用不重復的邏輯連接成分數量之和，即邏輯連接成分的種數。種數越多，說明使用的邏輯連接成分越豐富。三次作文中使用的邏輯連接成分種數見圖1。從圖1可以看出，自2022年9月13日至2023年5月6日，學生在作文中使用的邏輯連接成分種數越來越豐富。教學實踐初期第1次作文中全班共使用32種邏輯連接成分，中期第7次作文中共使用40種連接成分，后期第11次作文中使用的邏輯連接成分增至61種。隨著教學實踐的開展，留學生使用的邏輯連接成分種數呈現出了積極的增長態勢。可見，語篇邏輯連接訓練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學習者掌握的連接成分豐富度提高非常顯著。

再看使用的邏輯連接成分種類具體情況，從表2可以看到，通過兩個學期的邏輯連接訓練之后，留學生對各類邏輯連接成分的使用豐富度都有了顯著的提高，幾乎每一類邏輯連接成分的種數都有所增加，使用的連接成分的難度等級也有所提高。第1次作文中出現的主要是使用頻率高、難度較低的常用連接成分，比如表并列的“也、而是”，表遞進的“不僅、而且、并且”，表因果的“因為、所以”。第11次作文中出現的連接成分豐富度大大增加，特別是出現了一些難度等級較高的連接成分，比如表順承的“首先、其次”，表因果的“之所以、是因為、由于”，表遞進的“甚至、何況”，表假設的“就算”，表條件的“無論如何”等。

（二）邏輯連接成分使用頻數和頻率

筆者統計了全班同學在三次作文中使用的邏輯連接成分頻次，經過公式計算得出使用頻率，然后用EXCEL繪制出邏輯連接成分使用頻次和頻率發展的折線圖（如圖2，圖3）。

使用頻率的計算公式為：

邏輯連接成分使用頻率=邏輯連接成分總使用頻數/作文總字數

從圖2可見，自2022年9月至2023年5月，經過一段時間的邏輯連接成分教學指導和訓練之后，邏輯連接成分的使用頻數和頻率總體呈現明顯的上升趨勢。初期使用頻數為96，中期上升到156，后期再上升到201。使用頻率初期為0.021，中期為0.022，后期上升到0.028。中期比初期的使用頻數多，但使用頻率差別不大，可能是語料文本的總字數也大大增加，導致頻率的增加并不明顯。但后期跟中期相比，使用頻數和使用頻率都有明顯增加，說明學習者更傾向于使用連接成分來表達各種邏輯語義關系。

從圖3可見，從初期到后期，邏輯連接成分的使用頻數逐步增加。第7次作文《我的朋友》和第1次作文《我的朋友》相比，幾乎各類邏輯連接成分的使用頻數都有所增加，特別是并列連接、遞進連接、因果連接、轉折連接，都是使用頻數較高的連接類型。這可能和兩次作文題材相同有很大的關系。第11次作文《當世界末日來臨》和第7次作文《我的朋友》相比，連接成分的總體使用頻數有所增加，不過不同的連接類型情況有所區別。第7次作文使用頻數顯著高于第11次作文的連接類型有并列連接、遞進連接、轉折連接，而第11次作文使用頻數顯著高于第7次作文的連接類型有順承連接、條件連接、假設連接、因果連接。

下頁表3是各類邏輯連接成分的使用頻數具體情況。

（三）邏輯連接成分準確率

根據語料庫中已標注的偏誤，分別統計出3次作文中邏輯連接成分的錯誤用例數量，經過公式計算后，最后用EXCEL繪制出11名學生在三個時期邏輯連接成分準確率發展的折線圖（如下頁圖4）。

準確率計算公式為：邏輯連接成分準確率=正確使用的邏輯連接成分頻數/文本中邏輯連接成分使用總頻數。

從下頁圖4可見，邏輯連接成分的準確率呈明顯的上升趨勢，準確率從初期的0.93逐漸攀升，在后期準確率達到了0.98，這充分說明在為期一年的教學中，學生對邏輯連接成分的掌握越來越好，已經很少出現使用上的錯誤。

歷經一學年的教學后，學生使用邏輯連接成分的豐富度、準確率和使用頻率都呈上升態勢，說明邏輯連接成分的教學效果是顯著的。

然而，在教學實施過程中也遇到了一些問題。首先，留學生對較簡單的一層復句中關聯詞語的使用掌握較好，但對較復雜的多層復句或句群中關聯詞語的使用存在較大的困難，今后的教學需加強這方面的訓練和指導，這方面的本體研究也需要進一步加強。其次，留學生的邏輯連接偏誤很大一部分是由母語影響造成的，并且不同母語類型的學生在偏誤方面表現出不同的特點。這啟示我們可以在教學中加入漢語和留學生母語邏輯連接的對比分析，提醒學生注意二者的差異，避免母語負遷移。最后，在統計數據時，筆者也發現不同學生的漢語水平和學習能力存在差異。這說明部分學生在理解漢語邏輯結構方面存在困難，需要我們因材施教。對水平較低的學生，可以提供更多的基礎練習和指導；對水平較高的學生，可以設計更具挑戰性的任務和活動。此外，如何在有限的課堂時間內高效地進行訓練，也是需要進一步思考的問題。

未來筆者將繼續探索更有效的漢語語篇教學方法，進一步完善語篇邏輯連接訓練體系，以期更好地幫助留學生提高漢語語篇表達能力。同時，筆者也希望與同行分享經驗和成果，共同推動漢語國際教育事業的發展。

參考文獻

［1］劉月華.關于敘述體的篇章教學：怎樣教學生把句子連成段落［J］.世界漢語教學，1998（1）：71-77.

［2］彭小川.關于對外漢語語篇教學的新思考［J］.漢語學習，2004（2）：4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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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吳文霞.基于對外漢語教師英語語音培訓項目超音段音位教學的實證研究［J］.大學教育，2023（17）：55-58.

［5］莫丹.基于反饋的留學生漢語多稿寫作教學行動研究［J］.語言教學與研究，2018（5）：13-23.

［6］洪煒，徐霄鷹.中級漢語閱讀課詞匯教學行動研究［J］.漢語學習，2016（1）：74-83.

注：本文系2020年廣西高等教育本科教學改革工程項目“語篇邏輯連接訓練在留學生漢語寫作教學中的應用研究與實踐”（2020JGB166）的研究成果。

（責編 秦越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