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振興20年的成效、問題及發展建議

〔內容提要〕東北老工業基地振興戰略已經實施20年，在經濟發展舉措、產業結構調整以及發展格局構建等方面取得了諸多成效。但仍面臨眾多挑戰，如經濟增長乏力、區域內發展不均衡、對外開放程度不夠深入等問題。面對這些困境，東北地區應加快發展新質生產力，構建全新的對外開放模式，積極對接“一帶一路”倡議，結合“引進來”和“走出去”，以實現經濟的高質量發展。

〔關鍵詞〕東北振興；區域經濟；高質量發展；政策建議

注：本文系2024年度遼寧省教育廳高等學校基本科研項目“‘一帶一路’視閾下東北地區對外開放研究”（項目編號：LJ112410154050）階段性成果。

在東北振興戰略實施20周年之際，2023年9月7日，習近平總書記在黑龍江省哈爾濱市主持召開新時代推動東北全面振興座談會，并圍繞東北地區區域振興發展發表了重要講話，為東北地區實施高質量發展指明了方向和道路。2003年10月5日，中共中央、國務院發布《關于實施東北地區等老工業基地振興戰略的若干意見》20年來，東北地區一直在蓄能發展力、競爭力，在筑牢國家“五大安全”戰略基石進程中作用進一步凸顯。如今，國家發展已經進入了高質量發展的新階段。因此，東北地區應該搶抓歷史性機遇，走出一條高質量發展、可持續振興之路。在此種背景下，對于東北振興20年來取得的成效、存在的問題以及發展建議的研究具有一定的現實意義。

一、東北振興20年取得的成效

自從我國實施東北地區等老工業基地振興戰略以來，東北地區的經濟運行保持了相對穩定的增長，地區生產總值穩步攀升，產業結構的調整也為當地帶來了新的發展活力，推動著經濟不斷向前邁進。

（一）經濟總體呈現增長態勢

東北振興的20年間雖然面臨著諸多挑戰，但仍然在曲折的發展道路上中穩步前行，并取得了許多令人矚目的成就。國家統計局數據顯示：2023年遼寧省的地區生產總值實現突破了3萬億元大關，同比2022年增長5.3%，這是近十年來首次增速超過了全國的平均水平。吉林省在2023年的地區生產總值也取得了顯著增長，達到了13531.19億元，同比2022年增長6.3%，在全國的增速排名中位列第7。而黑龍江省的地區生產總值在2023年達到了15883.9億元，其增速與2022年基本保持一致，為2.6%。在區域經濟發展中，東北三省各具優勢與特色，其中遼寧省在高端制造領域持續發力，建立了沈陽高新科技園及中德技術產業園等一大批高端制造業基地，其工業技術的發展為經濟快速增長奠定了堅實基礎。吉林省在汽車制造這一傳統優勢領域取得了卓越的進步，這無疑為其經濟的增長提供了強有力的保證。而黑龍江省則憑借其得天獨厚的自然資源和豐富的旅游資源，吸引了大量游客前來探訪，一躍成為東北地區冰雪旅游的城市名片。僅2023年，哈爾濱市接待游客量就已經達到了1.35億人次，同比增長145%，旅游總收入達到了1692億元，同比增長239%。從目前整個東北地區的經濟發展現狀來看，遼寧省、吉林省以及黑龍江省這三個地區的經濟總產值都展現出了穩步回升的發展態勢，這充分顯示了東北地區經濟的增長潛能。

（二）產業結構調整取得成效

近年來東北地區以高質量發展為導向，通過加大體制機制的改革力度，積極推進振興發展戰略，特別是在產業結構調整方面，成效較為顯著。黑龍江省統計局網站統計數據顯示，2023年1—2季度，黑龍江省第一產業增加值為492.1億元，對比同期增長3.8%；第二產業增加值為2124.0億元，下降0.1%；第三產業增加值為3988.7億元，增長7.1%。據吉林日報數據可知，2023年上半年，吉林全省實現地區生產總值6147.11億元，比去年同期增長7.7%，高于全國平均水平2.2個百分點。分產業來看，第一產業增加值371.52億元，同比增長4.6%；第二產業增加值2050.69億元，同比增長5.8%；第三產業增加值3724.89億元，同比增長9.2%。遼寧省統計局網站數據顯示，2023年上半年，全省地區生產總值13998.1億元，比去年同期增長5.6%。其中，第一產業增加值為1002.4億元，同比增長3.7%；第二產業增加值5578.6億元，同比增長5.8%；第三產業增加值7417.1億元，同比增長5.6%。總的來說，東北地區的經濟增長呈現出多元化發展的特點，產業結構調整合理，盡管各個省份在三大產業中的比例各有不同，但都保持了穩定增長的態勢，這也為東北地區今后的產業升級打下了一個良好的基礎。

（三）正在形成雙循環發展格局

東北地區在構建雙循環發展格局方面獨具優勢，憑借其得天獨厚的港口、鐵路、公路及航空口岸資源，沿海沿邊的地理位置賦予了其無可比擬的優越性。與此同時，東北地區還包含了兩個自由貿易試驗區（遼寧和黑龍江）、三個國家級新區（長春、大連、哈爾濱），以及若干個沿邊重點開發開放試驗區，隨著經濟合作開放平臺的日漸完善與多元化，東北地區的跨境經貿合作也迎來了蓬勃發展。從具體方面來看，東北地區積極開拓“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市場，據我國海關數據統計，自2023年以來，東北三省的外貿增速整體超過全國平均水平。以黑龍江省為例，2023年前11個月，黑龍江省貨物貿易進出口總值達2683.7億元，比上一年同期增長了13.3%，進出口增速穩居全國第6位，出口總值達到662.4億元，比上一年增長41.9%，進口總值為2021.3億元，增長高達6.3%。此外，東北地區在科技、教育、文化等多個領域的國際交流與合作中積極有為，成功舉辦了一系列重要交流與會展活動，如中國—東北亞博覽會、夏季達沃斯論壇、哈爾濱國際經濟貿易洽談會，等等，成功吸引了眾多周邊國家企業對東北地區進行項目投資，為當地經濟和社會發展注入了新的活力。

二、東北地區經濟發展進程中存在的問題

（一）工業轉型升級困難

東北地區作為新中國早期的工業發源地，有著“共和國的總裝備部”之稱，也是我國首個完成城市化和工業化的地區。在我國早期計劃經濟時代中，其工業產值曾占全國的三分之一，實現了許多我國從無到有的首創，諸如首架戰斗機、首輛汽車、首臺大型發電機組等。然而與當前我國東部沿海地區的工業發展相比，東北地區的工業轉型升級之路卻顯得步履維艱，力不從心。在改革開放40多年歷程中，東北地區的國內生產總值在全國的占比從1978年的14%滑落至2023年的4.6%，與此同時其工業總產值在全國的比重也嚴重下跌。在我國企業500強榜單中，2002年遼吉黑三省分別有17家、6家和9家知名企業入圍，雖然數量不多，但是遼寧省仍居全國第7位，黑龍江省居第10位，尚且屬于上游省份。然而到了2022年在我國企業500強榜單中，東北三省數量分別減少至4家、1家、1家，排名分別下跌至第23、26、26名。這說明東北地區雖然過去是我國優秀知名企業最集中的地方，但如今其影響力已日趨衰落。這種現象背后反映的是東北地區在我國企業發展中逐漸被邊緣化，東北地區企業占據價值鏈頂端的情況已不復存在。以上汽、廣汽和長春一汽三個國有車企品牌做比較來看，其中廣汽、上汽集團90%的供應鏈依靠周邊民營企業和外資企業，這樣就促成了國企、民企、外企的良好互動，既給予了民營企業廣闊的發展空間，同時也減輕了國有企業的負擔，使其可以更好地專注于研發和營銷。而長春一汽雖然是我國汽車工業的發源地，已經有近70年歷史，但是這里汽車零部件生產的配套性較低。東北地區工業由于長期受計劃經濟的影響，至今沒有發展形成具有強大競爭力的產業集群，其工業轉型升級之路依然遙遠漫長。

（二）對外開放程度不夠深入

從地緣視角來看，東北地區擁有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和巨大的對外開放潛力，在推進我國“一帶一路”建設及全球產業鏈的重新布局中具有重要作用。東北地區周邊毗鄰著多個重要國家和地區，這無疑具備了成為我國對外開放前沿陣地的有利條件。不過自我國實施改革開放以來，東北地區的對外開放發展活力不足，吸引外資投入較少，近年來甚至還出現了“新東北現象”。考慮到其周邊地緣政治環境的復雜性，加之東北地區的基礎設施建設尚顯滯后，再者由于缺少具備強大帶動力度的區域中心城市，以及廣大腹地經濟體作為有力支撐，這使得東北地區在我國對外開放的整體布局發展中存在滯后性，在實際發展進程中的表現與國家的定位不相匹配。在利用外資方面，2022年遼寧省實際利用外資金額為32.0億美元，吉林省為45.64億美元，黑龍江省僅為6.0億美元，而江蘇省實際使用外資288.5億美元，廣東省為262.9億美元，由此足以看出東北地區與沿海發達省份之間的巨大差距。在吸引外資企業方面，2022年江蘇省新設立外商投資企業4237家，新批境外投資項目726個；廣東省新設外商直接投資企業則多達16155個，在規模和質量上也是遙遙領先于東北地區。當前，東北地區面臨對外開放水平不高、深度不夠和開放布局不夠合理的困境。首先是開放度較低。1993年東北三省進出口總額占全國比重為7.3%，而到2023年上半年卻僅為2.9%。其次，東北地區與東北亞經濟發展的融合度較低。2023年上半年，黑龍江省對日本、韓國、俄羅斯的進出口貿易額，相當于全省進出口總額的70.9%，遼寧、吉林兩省這一數值為27.1%和24.9%，毗鄰東北亞的區位優勢未能得到有效利用。總體看來，雖然東北地區沿海城市的港口資源優越，但在面向東北亞國家的開放合作中缺乏積極主動的舉措。另一方面，從東北地區對外貿易產品的構成來看，雖然其在高新技術產品如機電產品、工業制成品以及汽車零配件等領域的出口呈現出一定的增長態勢，但在整體貿易中的占比相對較低，出口產品的層次和附加值大部分處于較低端，在國際市場競爭中處于不利地位。這些現狀都表明了東北地區在深化對外開放合作方面仍有待加強。

（三）科技創新投入不足

雖然東北地區大部分企業的投資額度展現出穩定增長的走向，然而其中所存在的一些問題不容忽視，特別是在科技創新資金投入方面相對不足。與我國沿海工業省市相比，東北地區企業在研發投入強度和創新成果產出方面，仍存在較大的差距。2022年我國工業和信息化部對企業發展情況的調查顯示，由于高端研發人員流失等原因，東北地區超半數企業出現營收利潤下降、創新投入資金下降等不利局面，創新投入下降的企業數量占比更是達到70%。僅有約20%的企業建立了完善的創新協同體系，此外，企業自身內部相關的產學研發展機制也不盡完善，當地高校及科研院所的創新成果轉化率低下，與企業發展的融合度較低。同全國其他地區的企業相比，東北地區企業的創新力度不夠，研發經費投入不足。國家統計局資料顯示，2022年東部地區研發經費投入領先優勢明顯，研發經費投入比重在64%至68%區間波動，中部與西部地區所占比重也基本維持在15%和13%左右，而東北地區的研發經費投入僅占4%。這種現狀嚴重阻礙了未來東北地區企業的快速發展，科技創新在現代企業發展中往往發揮著關鍵作用，良性的創新生態循環是企業持續發展的不竭動力，東北地區的現實問題無疑表明了在科技創新投入方面存在明顯短板，對技術創新的重視程度不夠。

（四）區域經濟發展不平衡

從整體區域發展態勢看，當前東北地區的經濟發展出現了區域內“不平衡”的發展狀態。一是遼寧省經濟發展相對較快。2022年其GDP共計28975億元，增速為5.04%，接近全國5.30%的平均增速。二是吉林省經濟發展遭遇瓶頸。吉林省2012年的經濟總量是11937億元，2022年則增長到13070億元，十年間僅僅增加了1000億元出頭，增速僅有9.49%，增速在東北地區排名第三。過去的十年時間里，吉林省在全國的綜合實力排名中由22名下滑至26名，其產業轉型升級發展進入了深水區，其第二產業增加值下降最明顯，實際增速為-5.10%，工業振興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三是黑龍江省經濟發展增速不快。2012年至2022年的十年時間內，黑龍江省的GDP從13691億增加到15901億，10年增速為16.14%。21世紀初期，黑龍江省的經濟總量還位于全國十強省行列，至2012年就已經下滑到了第17名，而到了2022年，黑龍江省的經濟總量下降至第25名。黑龍江省曾經是我國重要的能源大省，石油和煤炭等礦產資源非常豐富，但是經過長期開采，其礦產資源日趨枯竭，許多能源企業的經營發展也面臨著極大困境。由此可見，東北地區的區域經濟發展存在不平衡不充分的現象，三省的綜合實力水平相差較大，不利于區域經濟的協調發展。

（五）民營經濟活力不足

目前東北地區經濟發展過程中存在的一大問題，就是民營企業的發展不盡如人意，改革開放很長一段時間以來，東北地區的經濟發展長期依靠國有大型企業，尤其是以石油、煤炭、化工、電力、礦產等重工業為主，當然這些企業為當時東北地區乃至全國的經濟發展作出了巨大的貢獻，同時也創造了輝煌的歷史成就，遙望過去，東北地區作為“共和國長子”為支援全國其他地區的工農業建設貢獻了自己的力量，然而隨著改革開放的不斷深入發展，東北地區未能從過去的發展模式及體制機制中轉變過來，猶如一艘“海上巨輪”很難在短時間內調轉航向駛向遠方。對比東南沿海地區的經濟發展，尤其像昆山、溫州、義烏這些民營個體經濟活躍發達的城市，其中小企業、鄉鎮企業的發展模式優勢日益凸顯，擁有強大的市場競爭力和巨大的經濟發展韌性及彈性，也有較強的抵御市場風險的能力，其民營經濟發展持續向好，很多優秀的上市企業公司都是從小作坊、小工廠發展起來的，逐步發展成為當地的龍頭企業，成就了很多全國知名品牌，與此同時也成為其所在行業的“隱形冠軍”。這些大大小小、活力十足的民營企業成為東南沿海地區經濟發展的重要力量。然而東北地區由于受過去計劃經濟和體制機制的長期影響，未能抓住改革開放的重大機遇，雖然個體經濟像餐飲業和服務業的發展總體達到了“小富即安”的水平，但是未能得到進一步的發展壯大，未能就某一優勢產品打造成產業集群，往往停留在附加值較低的初級產品生產和銷售層面，缺乏成熟完善的新型現代化工農業產業體系，無法實現社會效益和價值的最大化，這也是東北地區人均生產總值長期落后于全國平均水平的一大原因。在東北地區的主要城市中，民營企業發展的規模和效益不盡如人意，遠遠沒有達到“登堂入室”的水平。同樣是省會城市，杭州有41家企業上榜中國民營企業500強，而沈陽作為東北中心城市僅有3戶入圍。其企業數量雖然多，但能夠引領、帶動行業發展的龍頭企業太少。在沈陽幾萬家的民營企業中，年營業收入過10億元以上企業微乎其微，億元的都很少。無論是在體量還是質量方面，和東南沿海城市相比，東北地區的民營經濟發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三、東北地區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建議

（一）因地制宜發展新質生產力

隨著中國經濟發展進入新常態，科學技術在推動生產力的快速發展中起到越來越重要的作用。其中新質生產力在推動我國經濟發展中發揮了關鍵作用，新質生產力的關鍵是“新”與“質”。所謂“新”，是指不同于一般意義上的傳統生產力，以科技創新為主導，具有“高科技、高效能、高質量”的特征。所謂“質”，是強調把創新驅動作為生產力的關鍵要素，符合新發展理念的先進生產力質態，以實現關鍵性顛覆性技術突破的生產力躍升。習近平總書記強調發展新質生產力不是忽視、放棄傳統產業，要防止一哄而上、泡沫化，也不要搞一種模式，要因地制宜發展生產力。

東北地區在發展新質生產力過程中，首先，應該著力培育、聚集科技創新資源，健全協同高效的創新體系，要使科技資源集聚的創新效應最大化，提高科技成果轉化和產業化水平。其次，要努力把東北地區的人文科教優勢轉化為產業優勢、發展優勢和競爭優勢，打好關鍵核心技術攻堅戰。尤其要充分利用好高校科教及人才優勢，以人才的高質量發展促進東北地區全面振興。同時優化創新創業環境，實施更加積極、開放、有效、長久的人才政策，在社會中鼓勵創新，寬容失敗，提倡“人人皆可創新”“改善即創新”的創業環境。再者，還要積極引領發展戰略性新興產業，構建現代化產業體系，要積極培育新能源、新材料、精密電子、先進制造、生物醫藥等戰略性新興產業，加快形成新質生產力，增強發展新動能。此外，要積極發揮東北地區在農業、自然資源和生態環境方面的傳統優勢，積極發展農林牧漁多業并舉的現代化農業產業體系，加快發展風電、光電、核電等清潔能源，同時注重發展生態經濟、旅游經濟和海洋經濟，堅持走綠色可持續發展道路。

（二）構建全新的對外開放模式

從當前區域對外開放角度進行分析，東北地區需要構建全新的對外開放模式進行跨越式發展。

一是提升自身發展能力。首先，東北地區的地理區位優勢明顯，位于東北亞核心地帶，沿海沿邊，靠近蒙古，與俄羅斯、朝鮮接壤，毗鄰日韓，國內與京津冀地區相鄰，與山東半島隔海相望，由此可以看出東北地區對外開放具有巨大潛力，因此，東北地區可以利用優越的地理區位條件進行開發開放，加強同周邊國家及地區的經貿活動。其次，可以嘗試加快城市基礎交通設施建設，打造物流集散中心，進而將東北地區打造成為國內商品市場與俄羅斯和歐洲各國消費市場的中轉站，發揮好對外開放前沿陣地的作用。再者，對民營經濟的發展進行鼓勵支持，引導其健康發展，積極打造具有地區特色的商品經濟，東北地區地大物博，自然資源豐富，尤其是生活消費資料方面，努力打造國內外知名品牌和企業，通過中蒙俄經濟走廊、中歐班列、借港出海等方式拓展消費市場，進一步提高對外開放水平。面對新發展階段的新機遇和新挑戰，必須深入貫徹新發展理念，充分發掘超大規模市場優勢對轉型升級的牽引動力，依托新型舉國體制優勢構建對外開放體系。

二是利用好國內國際兩個市場。其一，積極對接國內市場，東北地區在加強自身發展的同時應該注意利用好國內市場，加強同各經濟發達地區的聯系，如京津冀協同發展區、山東半島藍色海洋經濟區、長三角、珠三角等區域，進行深度交流合作，借鑒其對外開放發展的成功經驗，抓住新一輪東北振興的戰略機遇期，利用好國家給予的政策優惠，深化體制機制改革，進一步增強自身發展實力。其二，東北地區可以嘗試大力宣傳東北地區城市名片，打造旅游熱點城市，吸引全國尤其是南方的游客來體驗東北旅游文化。其三，積極對接周邊國際市場，針對俄羅斯遠東地區的開放合作應該予以足夠的重視。其四，積極吸引外資企業入駐，進一步發展出口導向型經濟，密切同日韓半導體企業的交流合作，突破長期困擾我國的“卡脖子”等關鍵技術，實現具有顛覆性的創新發展，多措并舉，改變經濟發展低迷不前的狀態。其五，針對蒙古國的合作開發應積極推進。蒙古國畜牧業及礦產資源豐富，但是其工業發展水平較低，對此東北地區可以嘗試進行優勢互補，利用自身完善的工業體系協助蒙古國進行資源勘探開發合作，就能源礦產問題進行協商探討，加強雙方人員交流合作，就蒙古國提倡的“草原之路”共同發展經濟，落實我國“向北開放”的重大戰略決策安排。

（三）積極對接“一帶一路”倡議

一是積極對接中蒙俄經濟走廊。中蒙俄經濟走廊在“一帶一路”倡議中占有重要地位，發揮作用，其不僅具有巨大的現實經濟合作效益，而且在地緣政治中具有極其重要的影響力。二是積極對接“冰上絲綢之路”。“冰上絲綢之路”的開辟為“一帶一路”倡議提供了重要的延伸路徑，北極地區擁有豐富的資源，具有地理優勢以及航運價值，此外，對我國的北極科學考察任務具有重大現實意義。三是積極暢通圖們江出海口岸。吉林省琿春以南70千米處的圖們江出海口距離日本海僅15千米，這里是中俄朝三國交接處，也是中國東北地區到日本海的唯一出海口。口岸建設作為“一帶一路”倡議下的次區域經濟合作的重要組成部分，能夠改變吉林省近海而又不能出海的封閉局面，使吉林省乃至東北地區的運輸格局更趨于完善，從而促進東北老工業基地全面振興。四是積極貫通中歐班列。通過中歐班列，中國的家用電器、電子產品、生活用品、化工產品、紡織服裝等將運往中歐、中亞，而西歐各國的優質食品、俄羅斯的生產原料、中亞的礦物肥料也將運往中國的制造業工廠，從而進入中國百姓的日常生活。中歐班列的開通不僅有利于提高東北地區貿易便利化程度，為對外貿易增長提供支撐，還有利于吸引外資并帶動相關產業的地區集聚，從而起到推動經濟發展的作用。

（作者單位：遼寧工業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