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融合發展的邏輯關系、現實困境和實踐策略

摘 要：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緊密關聯，兩者間不僅價值相通、資源互補，而且在實踐領域同頻共振，展現了教育與生產力的相輔相成。然而，現實挑戰不容忽視：職業教育人才遭遇市場需求與實際低估的錯位；產教合作淺嘗輒止，協同發展難以深入；研發能力與生產需求脫節，成果難以充分轉化。為此，需深化職普融通，重塑職業教育新生態；深化產教融合，構建產學研用深度融合的生態體系；形成科教融合新范式，塑造“實戰型”研發生態。

關鍵詞：職業教育；新質生產力；融合發展

中圖分類號：G6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0450-9889（2024）30-0010-06

2023年9月，習近平總書記在黑龍江省考察調研期間首次提出新質生產力概念。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整合科技創新資源，引領發展戰略性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加快形成新質生產力”［1］，同時強調“積極培育新能源、新材料、先進制造、電子信息等戰略性新興產業，積極培育未來產業，加快形成新質生產力，增強發展新動能”［2］。2023年12月，中央經濟工作會議聚焦科技引擎，明確其為產業升級之核心，強調需緊跟顛覆性科技前沿，催生新興產業，為經濟社會注入澎湃動力。步入2024年，全國兩會熱議“新質生產力”議題，認為構建現代產業架構、加速新質生產力崛起乃創新引領之必然［3］，其特征彰顯于高科技、高效能與高質量，為發展賦能新境界。

生產力的飛躍不僅引領教育革新潮流，而且是把科學知識轉化為強勁生產力的關鍵橋梁。教育與生產力之間邏輯緊密、相輔相成，共筑時代進步的雙輪驅動。新修訂的《中華人民共和國職業教育法》于2022年頒布，明確了職業教育核心宗旨：造就高素質技術技能人才，培養學生的職業道德、文化素養、專業知識及實操技能，助推職業生涯的飛躍。這一變革標志著職業教育成為新質生產力躍升的關鍵驅動力。深入探討職業教育與生產力發展的內在聯系、現實困境及實踐策略，有助于推動二者深度融合。

一、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融合發展的邏輯關系

新質生產力以創新為靈魂，以質量為基石，塑造時代先進生產模式，契合新發展戰略。職業教育則致力于強化人力技能，促進就業創業，加速社會現代化進程。兩者緊密相連，共促發展，構建未來經濟新生態，它們在價值追求、資源運用及實踐路徑上緊密相連、相互促進。兩者在價值追求、資源運用及實踐路徑上緊密相連［4］。

（一）價值追求的契合性

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在價值追求上高度契合，共同指向推動社會經濟的持續健康發展。新質生產力強調通過創新提升生產效率與質量，引領產業升級和經濟轉型，這要求勞動者不僅要具備扎實的專業基礎，而且要擁有創新思維和解決問題的能力。而職業教育正是以市場需求為導向，注重培養學生的實踐能力、創新精神和職業素養，確保畢業生能夠迅速適應新質生產力的發展需求。這種價值追求的契合性，使得職業教育成為新質生產力發展的重要支撐［5］。

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的核心，在于協調個人成長與社會進步的和諧共生。在我國經濟轉型升級的關鍵期，對高端技能人才的渴求前所未有。職業教育不僅是鍛造現代化建設生力軍的熔爐，而且是塑造未來社會主人翁的搖籃［6］。它培養的不僅是技藝精湛的工匠，而且是社會發展的見證者與受益者。這種受益超越了物質層面，而且觸及個體潛能的深度挖掘與本質力量的覺醒。因此，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在價值維度上高度契合，共同推動著人與社會的協同發展，實現了從個體成長到社會進步的華麗蛻變。

（二）資源運用的互補性

在資源運用方面，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展現出顯著的互補優勢。新質生產力的形成與發展依賴于高端技術、先進設備和研發創新平臺等資源的投入，這些資源可以為職業教育提供實踐保障。職業教育通過整合教育資源，如師資力量、課程體系、實訓基地等，為新質生產力的發展提供高素質技能型人才支撐。這種資源運用的互補性，促進了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的協同發展。

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的資源要素間存在著緊密的共生關系。教育資源的核心，即教育者、受教育者、教育內容與教育方法，在職業教育中表現為以下資源：行業頂尖的技術導師、致力于成為高技能人才的學員、緊貼區域經濟發展的教學內容，以及與生產實踐緊密相連的教學模式。新質生產力呼喚的高素質勞動者集知識、創新思維與技能于一身，培養這樣的人才正是職業教育的核心目標。職業教育的革新浪潮正隨時代變遷而洶涌澎湃，專注于應用技術的精進，現代通信、智能操控、綠色能源、高效物流等前沿領域正在為新質生產力的數字化轉型鑄就堅實的基石。隨著生產力的發展，職業教育內容亦不斷革新，確保始終緊跟時代脈搏。“校企攜手”的育人模式打破了學習與工作的界限，讓技術實踐更加智慧、迅捷。這種靈活的教學模式，精準對接新質生產力對勞動方式的新需求。展望未來，新質生產力的蓬勃發展將持續激發職業教育的創新活力，賦予其超越傳統的靈活性與多元性，共同編織教育與生產力和諧共生的燦爛圖景。

（三）實踐路徑的交融性

在實踐路徑上，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緊密相連、相互交融。一方面，職業教育緊跟時代步伐，不斷調整和優化專業設置、課程內容、教學方法，以更好地滿足新質生產力的需求。通過校企合作、工學結合等模式，職業教育讓學生在實際工作中學習和掌握新技術、新工藝，提高了他們的實踐能力和創新能力。另一方面，新質生產力的發展也為職業教育的發展提供了廣闊的空間和驗證平臺，使得職業教育的成果能夠迅速轉化為現實生產力［7］。這種實踐路徑的交融性不僅推動了職業教育質量的提升，而且加速了新質生產力的發展。

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深度交織。2024年政府工作報告強調了“科教興國”戰略的深化實施，特別是職業教育質量的大幅提升成為推動國家發展與經濟社會進步的重要引擎。在這一過程中，職業教育不僅肩負著為“創新鏈、產業鏈、資金鏈、人才鏈”深度融合貢獻力量的使命［8］，而且在實踐中展現出其作為人才培養與市場需求橋梁的獨特價值。職業教育站在生產前沿，是連接人才、技術與創新的紐帶。它通過培育兼具實踐能力和創新能力的高素質技能人才，為教育從“技能傳授”向“創新驅動”的跨越提供助力。這種轉變，讓教育與市場需求緊密對接，確保學生所學即為企業所需，助推地方產業升級與技術革新。“十四五”規劃為職業教育指明了方向——增強適應性。數字經濟浪潮下，職業教育積極融入新技術、工藝、產品、標準，構建數字化教育環境，強化信息技能，激發學生的數字化思考與創新能力。此舉不僅培養了契合新生產力的數字人才，而且深化了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的融合共生，兩者雖路徑各異卻相互交融。

二、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融合發展的現實困境

審視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的融合，需評估其內在邏輯及互動潛力。順暢的互動促進融合深度，而沖突則反之。目前，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融合發展面臨諸多困境，只有針對這些困境采取有效策略，方能推動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之間的和諧共生與共同發展。

（一）人力資源錯配問題：職業教育人才面臨表面上的“重視”，但實際上被“冷落”的現實

一是人力資源錯配。這是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融合發展面臨的困境之一。隨著科技的飛速發展，新質生產力如人工智能、大數據、云計算等新興產業對技能人才的需求日益多樣化與高端化。然而，當前職業教育體系在課程設置、教學內容及實踐環節上往往滯后于市場變化，導致培養出的畢業生難以迅速適應新興崗位的需求。此外，區域間、行業間的人力資源分布不均，也導致了一些領域人才短缺而另一些領域則人才過剩的問題。解決這一問題，需要職業教育機構加強與行業、企業的緊密聯系，動態調整專業設置和課程內容，確保教育供給與市場需求的有效對接。

二是社會對職業教育的認同不高。“重知識輕技能”的傳統觀念根深蒂固，導致職業教育的社會地位相對邊緣化，形成了“職教偏見”。這一現象在招聘市場中尤為突出，近年來國考數據顯示，針對職業教育的崗位數量和招錄比例逐年遞減，進一步加劇了職業教育的邊緣化現象。部分用人單位對職業教育畢業生存在偏見，阻礙了其職業發展。盡管法律已明確職業教育與普通教育的平等地位，但“低層次教育”的標簽仍頑固地附著于職業教育之上，限制了社會對職教人才的認可與引入，同時破壞了職業教育與新時代生產力發展的內在聯系。

三是職業教育人才培養質量與社會需求脫節。我國職業教育已取得顯著進展，尤其在職業教育體系貫通與本科層次試點等方面成效明顯，為經濟社會輸送了大量技術技能人才。然而，面對產業升級的浪潮，社會對技能人才的要求已從“量”轉向“質”，追求從“掌握技能”到“精通技藝”的飛躍。當前，職業教育面臨的挑戰在于其培養成果尚難全面契合社會的高標準需求，特別是在高端產業及產業高端領域，人才供給不僅總量捉襟見肘，而且存在結構失衡的問題。部分專業設置與產業實際需求脫節，導致教育資源未能精準對接市場缺口。這種適配度的不足不僅影響了社會對職業教育的積極評價，而且限制了職業教育在推動產業升級、促進新質生產力發展上貢獻力的發揮。

（二）多方利益群體的鴻溝：產教融合僅觸皮毛，協同發展“貌合神離”

新質生產力的精髓在于全要素生產率的飛躍式提升，這亟須資源的高效整合與深度利用，其發展作為社會綜合工程的挑戰，強調資源調配的協同戰略，促多元共生格局成型。職業教育視角下，如何破除群體利益隔閡，是促進其發展的關鍵。當前產教合作淺嘗輒止，難以匹配新質生產力對深度融合的渴求［9］。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的融合還受到不同利益群體間隔閡的制約。職業教育機構、企業、政府及學生等各方在融合過程中往往存在不同的利益訴求和期望，而當前缺乏有效的溝通機制和協調平臺，導致合作難以深入。

我國職業教育領域頒布了一系列重要政策，強調校企合作的核心地位，催生了訂單式培養、現代學徒制、產業融合學院等合作模式。《職業教育信息化發展報告》顯示，至2021年，全國職業教育集團突破1 500個，攜手企業超3萬，覆蓋七成職業院校。產教融合典范企業數量超過3 000個，并在21城試點建設典范城市，書寫職業教育新篇章。這標志著職業教育與產業界的緊密聯系達到了新高度。從深層次審視，雖多方協作的框架已搭建，但實際融合效果尚不足，表現為合作“廣度有余而深度不足”，缺乏緊密堅固的紐帶。理論構建的理想藍圖與現實操作的挑戰間仍橫亙著多元利益主體間的壁壘，亟需破冰之舉，以真正實現資源優化、教育產業深度融合，為新質生產力的發展注入更強動力。

校企合作中，職業院校與企業兩大主體存在利益差異與協作挑戰。職業院校秉承公益之心，其核心訴求聚焦于培育契合時代需求的高素質技能人才，視社會認可與人才質量為生命線。對職業院校而言，經濟因素僅為助推教育愿景實現的工具。反觀企業界，市場導向是其根本屬性，追求效益最大化是其不懈追求。人力資源是創造價值的關鍵，企業不惜為此投入成本，以期實現高效運營。然而，當面臨與職業院校的合作時，企業的關注點往往集中于短期效益與知識產權安全，對人才培養的長期性與復雜性心存疑慮。在新質生產力格局下，企業渴望招攬“領跑型”人才，以驅動自身乃至行業發展；而職業院校受限于“適應”市場的教育邏輯，更多輸出“跟跑型”人才。這一錯位不僅源于校企雙方利益驅動的不同，而且反映了教育目標與市場需求間的微妙關系。

（三）科研短板：職業教育創新能力不足，難以滿足新質生產力發展需求

創新是驅動生產力飛躍的關鍵，影響技術迭代、資源高效配置與產業升級。作為區域經濟引擎，職業院校應強化科研能力，催生更多創新成果，為地方經濟注入新活力。然而，現實情況令人警醒：數據顯示，多數高職院校在科研投入與產出上存在顯著短板，科研經費捉襟見肘，創新專利稀缺。例如，中國職業技術教育學會發布的《全國高職院校專利數據分析報告（2022年度）》里的數據顯示，第一申請人為高職院校的發明授權僅6 051件。這一現狀凸顯出職業教育在支撐新質生產力發展中的不足與挑戰。盡管近年來我國職業教育取得了顯著進步，但在技術創新、科研成果轉化及社會服務等方面仍存在較大提升空間。特別是在新質生產力的應用與推廣方面，職業教育往往缺乏足夠的科研支撐和技術引領，難以形成具有核心競爭力的特色品牌和優勢專業。

一方面，職業教育面臨核心挑戰，以教學為中心的定位導致科研存在短板。部分職業院校重教學輕科研，資源匱乏，軟件、硬件薄弱，教師創新能力受限，難以在技術創新和重大項目上突破，技術供給與市場脫節。需優化定位，強化科研支撐，提升技術服務能力。科研成果需市場驗證，但職業院校教師往往缺乏將科研成果轉化為實際生產力的能力，難以有效整合技術、資金與市場資源，導致出現“科研成果閑置，市場需求難以滿足”的尷尬局面。

另一方面，職業教育科研定位模糊、特色不鮮明，與普通教育科研趨同，缺乏差異化競爭優勢。這種“跟隨式”的科研模式，使得職業教育難以精準對接產業發展需求，與市場需求脫節，削弱了其服務地方經濟的能力。教學與科研在職業院校中呈現割裂狀態，課程體系與課堂教學未能緊跟產業技術前沿，科研與教學分離，學生難以融入科研實踐。加之學生求學多以就業為導向而非科研探索，職業院校對學生科研參與的支持與激勵機制不完善，進一步限制了科研人力資源的供給。

三、推進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融合發展的實踐策略

剖析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的矛盾，主要在于供需錯位、協同不暢及成果轉化機制不完善。黨的二十大報告為融合之路指明了方向：深化職普融通，強化產教融合，促進科教深度融合。此舉旨在以系統思維引領職業教育革新，精準對接新質生產力需求，構建協同高效的發展模式，共繪產教融合新圖景［10］。

（一）深化職普融通，重塑職業教育新生態

職普融通是對國家職業教育改革精神的深刻踐行與拓展。它不僅是對“職業教育與普通教育同等重要”理念的重申，而且是對兩者相互依存、相互促進關系的深刻洞察。在這一理念的引領下，我們應當致力于打破界限，促進職業教育與普通教育在課程體系、教育資源、評價體系等方面的全面融合，實現教育生態的整體優化。

從縱向維度看，構建職業教育全鏈條發展體系是職普融通的基石。這意味著，我們要從源頭抓起，在幼兒園、小學、中學階段就融入職業教育的啟蒙教育，通過職業體驗、技能課程等方式，激發青少年的職業興趣與潛能。同時，打通職業教育學歷晉升的通道，建立起從中職到高職，再到本科及研究生層次的完整教育體系，讓職業教育學子擁有更廣闊的發展空間，不再因學歷瓶頸而止步不前。這樣的縱向貫通能夠確保職業教育與學習者成長相伴相隨，精準對接產業發展需求，培養出更多高素質的技術人才。

從橫向維度看，橫向推進職普教育資源共享與學歷互認至關重要。需淡化單一分數標準，構建職普院校入學分數并軌新機制，開辟多元化入學通道，以適應不同學生的需求。同時，建立更加靈活的教育轉換機制，鼓勵學生根據個人興趣與能力在不同教育類型間自由流動。在就業、升學、職稱評定等方面，給予職業教育學生與普通教育學生同等的競爭機會與待遇保障，徹底打破“重學輕術”的社會偏見。

職普融通并非對職業教育的單方面偏袒，而是要求職業教育自身加快轉型升級，提升教育質量與內涵。只有職業教育實現了質的飛躍，才能在與普通教育的對話中贏得尊重與地位。這一過程將迫使職業教育不斷追求卓越，緊跟時代步伐，培養出更多適應新質生產力發展需要的高素質人才。

（二）深化產教融合，構建產學研用深度融合的生態體系

在當前我國職業教育協同發展的進程中，我們面臨著多元主體間協作松散、共同目標模糊以及“學校熱情高漲、企業反應冷淡”等挑戰。作為與經濟社會發展緊密相連的教育形態，職業教育肩負著為國家積累技術技能、推動經濟社會進步的重任。因此，加強產教融合，實現產學研用的無縫對接，不僅是職業教育發展的內在需求，而且是促進區域經濟繁榮和產業轉型升級的關鍵路徑［11］。

首先，為深化產教融合，政府需從戰略視角出發，強化產學研用的頂層規劃。鑒于各環節的多元利益與差異，非權力手段難以全面協調。政府應擔當引領角色，運用政策杠桿，引導輿論導向，匯聚產教融合的強大動力。將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發展深度融合，依據產業與區域需求，優化職教資源配置，確立產學研用一體化的戰略藍圖，為產教深度融合繪制清晰路徑，引領教育與經濟社會的協同發展。

其次，強化產學研用一體化管理體系，完善跨部門協同機制，旨在打破界限，促進資源無縫對接與優勢疊加。我們致力于構建專業共建、課程交叉融合、教材共創、實訓資源共享、師資互派及人才聯合培育的全方位合作框架，以破除產學研用融合中的關鍵障礙，凝聚強大驅動力。同時，強化行業引領與綜合調控，保障產學研用活動順暢運行。匯聚政府、學校、行業、企業四方力量，形成穩固支撐體系，通過緊密合作實現資源深度整合與高效配置。政府引領政策方向，學校聚焦人才培養與資源整合，行業作為紐帶促進交流，企業則成為技術創新與人才培養的實踐前沿。四方攜手并進，不僅促進資源的最優配置，而且引領產學研用邁向深度融合的新高度。

最后，完善產學研用的利益分配機制，促進從“多元化”向“一體化”的轉變。利益分配問題是制約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深度融合的關鍵因素。我們應在政策框架內探索構建多元主體參與的辦學聯盟，將人才培養與辦學效益緊密掛鉤，實現“學習即工作、工作即學習”的深度融合。通過構建利益共同體，提升多元主體的參與感與話語權，確保各方在產教融合過程中獲得實實在在的利益。只有這樣，才能從根本上解決融而不合、合而不深的問題，推動職業教育與產業發展的深度融合與共贏發展。

（三）形成科教融合新范式，塑造“實戰型”研發生態

在推動新質生產力騰飛的征途中，職業教育肩負著以實效成果為技術引擎的重任。不同于頂尖科研機構與應用型大學追求理論突破的“云端”研發策略，職業教育需精準定位，構建一套緊密貼合市場需求與民生福祉的“實戰型”研發生態。這一生態旨在讓科技成果直擊市場脈搏，無縫對接生產一線，實現教育與社會發展的同頻共振。

首先，深度融合科技創新與職業教育教學，實現全程賦能。職業教育應積極擁抱數字化浪潮，不僅要將技術作為教學工具，而且要將其作為重塑教學模式、深化教學內涵的關鍵力量。據最新《中國職業教育發展報告》顯示，當前超八成職業院校已涉足信息化教學，但深度整合與高效利用仍是待解之題。未來，需進一步優化資源配置，強化信息化管理決策能力，確保經費支持、師資培訓及標準制定的及時到位。特別是要推動5G（第五代移動通信技術）、VR（虛擬現實技術）等前沿技術在教學中的廣泛應用，使“實戰型”研發理念在課堂落地生根。

其次，構建教師成長的科技研發導向路徑。新時代的高水平職教教師應兼具“工匠”與“學者”的雙重身份，擁有敏銳的市場洞察力與較高的行業理解力。為此，我們亟須對教師評價體系進行全面革新，將科技研發的實際成果作為衡量教師評優晉升、崗位調整的關鍵標尺，以此點燃教師投身于科研的熱情。同時，深化產學研一體化融合，選派教師深入科研機構與行業領軍企業的核心地帶，親歷實戰項目與技術革新，磨礪其緊貼實際的科研能力與實戰智慧，共同譜寫教育創新的新篇章。

最后，將科研能力培養置于人才培育體系核心。在新時代發展生產力的浪潮中，職業教育不僅應孕育技藝超群的工匠，而且應孕育擁有科研慧眼與創新靈魂的現場工程師、研發精英乃至未來的工程科學巨擘。為此，我們需深化“師徒傳承”與“項目導向”的教學模式，激發學生投身于實際科研項目的熱情，將科研實踐無縫融入課程體系與學分評價，讓學習與研究在實踐的熔爐中碰撞出璀璨火花。同時，誠邀科研機構深度參與，攜手共建職業教育課程，確保教學內容緊貼“實戰”研發前沿，全面提升學生的科研素養與實戰能力。

通過科技創新與教育教學、教師成長的全方位融合，職業教育將構建起一套獨具特色、高效運行的“實戰型”研發生態。這一生態不僅為職業教育自身發展注入強勁動力，而且為新質生產力的蓬勃發展提供堅實支撐，推動社會經濟的高質量發展。

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的融合發展是一項長期而艱巨的任務，需要政府、學校、企業和社會各界的共同努力。面對新質生產力發展的挑戰，職業教育需緊緊把握時代脈搏，深化教育改革，推動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的深度融合與發展。只有堅持問題導向、目標導向和結果導向相統一的原則，不斷創新思路、完善機制、強化措施，才能推動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實現更高水平的融合與發展，培養更多滿足新質生產力發展需求的高素質技能型人才。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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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李夢卿，邢曉.區塊鏈視角下高等職業教育產教融合創新模式研究［J］.教育發展研究，2020（17）：59-65.

注：本文系2024年度廣西職業教育教學改革研究重點項目“新質生產力視域下職業院校科教融匯育人模式的研究與探索：以土木工程檢測專業為例”（GXGZJG2024A012）的研究成果。

（責編 秦越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