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國是由56個民族組成的統一的多民族國家,各民族在生產生活中的交往促成了豐富多彩的民族文化。民族文化是各民族在漫長歷史長河中孕育與積淀的精華,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在全球化和現代化浪潮的沖擊下,民族文化的生存和發展面臨著前所未有的考驗。而數字技術的發展為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創新發展帶來了機遇。該文分析了數字技術賦能民族文化傳承與發展的重要作用,指出數字化時代民族文化傳承與發展的困境:文化底蘊缺失、數字化發展人才缺乏、數字化發展協同機制不完善等,并在此基礎上探索民族文化傳承與發展的數字化路徑,旨在為相關研究提供參考。
關鍵詞:數字技術;民族文化;文化傳承;文化創新;路徑探索;實踐策略
中圖分類號:G127" " " "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 " " "文章編號:2096-4110(2025)03(b)-0177-04
Exploring the Path of Inheritance and Development of Chinese Culture Enabled by Digitalization
DU Weizheng
(Yunnan Minzu University, Kunming Yunnan, 650031, China)
Abstract: China is a multi-ethnic country consisting of 56 ethnic groups, and their interactions in production and daily life have contributed to a rich and diverse ethnic culture. National culture is the essence nurtured and accumulated by all ethnic groups in the long history, and is an indispensable part of the excellent traditional Chinese culture. Under the impact of globalization and modernization, the survival and development of national culture are facing unprecedented challenges. The development of digital technology has brought opportunities for the innovative development of excellent traditional Chinese culture. This article analyzes the important role of digital technology in empowering the inheritance and development of ethnic culture, pointing out the difficulties in the inheritance and development of ethnic culture in the digital age, such as the lack of cultural heritage, the shortage of digital development talents, and the imperfect coordination mechanism of digital development. Based on this, it explores the digital path of ethnic culture inheritance and development, aiming to provide reference for related research.
Key words: Digital technology; National culture; Cultural inheritance; Cultural innovation; Path exploration; Practical strategies
中華文化源遠流長,博大精深。進入新時代,文化多樣化的趨勢越來越顯著[1]。傳承和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推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面臨著前所未有的挑戰。而數字技術蓬勃發展,為文化創新發展注入新的動能,為探索新時代民族文化傳承與發展提供了新路徑,有效解決了民族文化傳承與發展的瓶頸問題。
1 數字技術賦能民族文化傳承與發展的重要作用
1.1 深耕民族文化,挖掘文化內涵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在5 000多年文明發展中孕育的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在黨和人民偉大斗爭中孕育的革命文化和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積淀著中華民族最深層的精神追求,代表著中華民族獨特的精神標識。”[2] 中國作為擁有五千年歷史的文明大國,有著源遠流長的歷史背景和豐富的文化資源,蘊藏其中的民族文化更是各民族在各個歷史時期相互交往交流的結晶。依托數字技術,對民族文化內涵進行深層理解和處理,不僅能展現文化表象,更能挖掘其深層含義、文化價值與歷史背景,推動文化有效傳播、傳承與創新。
相比傳統方式,數字化展示更生動形象,既呈現文化內容,又揭示歷史內涵與背景,使大眾感知更細膩真實的民族文化。虛擬現實技術對現實場景的模擬能夠對歷史文化資源中的故事進行虛擬演繹,充分發掘歷史文化內涵,如“數字圓明園”項目便是利用虛擬現實與增強現實技術“復原”了圓明園原貌[3]。
此外,面對民族文化保存不當、瀕臨失傳的境遇,數字化技術能夠對民族文化進行數字化處理,將其存儲于互聯網媒介中,為保護與傳承民族文化提供數字化技術支持。甘肅敦煌利用數字掃描技術,將藏經洞6萬多卷文物數字化,打造專屬文化空間,還原歷史場景。觀眾可近距離體驗考古發現的喜悅,感受歷史厚重,目睹古老經卷與壁畫,領略中華文化的博大精深。數字化展示既保護文物,又以生動方式呈現,讓大眾理解經卷與壁畫的思想精髓。
1.2 實時互動交流,創新傳播手段
數字技術的發展打破了傳統媒體的交流方式,改變了以往單向交流的弊端。交互性是數字媒體技術的重要特性之一,大眾通過計算機、信息通信等技術可以實現雙向交互交流,大眾通過數字媒體技術能夠跨越時空的限制,在數字虛擬空間開展實時的、隨時隨地的網絡互動,擴大了民族文化傳播的范圍,營造出開放與交融的信息傳播氛圍。例如,故宮博物院借助數字化手段,推出智能講解AI“福大人”,游客可通過移動設備與其語音互動,實時獲取導覽信息與景點介紹,深入了解故宮歷史與文化。同時,數字技術具有個性化的特點,能夠根據用戶的喜好、需求有效地推薦用戶感興趣的內容,使得用戶由單向的輸入內容變為雙向的交流想法。例如,故宮博物院提供數字化定制文創產品,融合民族文化與現代元素,滿足游客個性化需求。通過數字技術,大眾還可以更加清晰地理解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深層意義和繼承發展的現實意義[4]。
此外,數字技術能夠激發大眾的再創新,通過數字虛擬網絡以通俗易懂的方式展現民族文化的內涵和歷史發展脈絡,引起人們對民族文化創新的興趣,將民族文化元素融入現代設計、時尚、音樂等領域,創造獨具民族特色的新產品與藝術形式,使文化煥發新生。
1.3 拓展教育資源,定制教育方式
將民族文化融入學校教育體系,是民族文化傳承與發展的重要方式。通過數字技術對民族文化資源進行高精度和高保真的收集與儲存,所構建的民族數據庫有著海量的文化數據與資源,拓展了民族文化的教育資源。同時,民族數據庫擁有實時性和互動性,學習者以數字技術為依托,進行云檢索,根據自己的需要捕捉所需知識;民族數據庫還可以根據學習者的特點和偏好為其提供個性的教育資源或量身定制合適的學習策略和學習方式,使用過程中可根據使用效果及時反饋調整,增強了學習的互動性、針對性和趣味性。數字化技術為民族文化教育的普及提供了便捷的途徑,也促進了民族文化與現代教育的融合,豐富了民族文化傳承與發展的深層邏輯。
民族教育數字化技術能夠解決地區民族教育資源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的問題。例如,新疆喀什地區通過山東援疆教育服務平臺建設教育數字化項目,引入權威的中小學全學科、全學段國家課程數字教材和配套資源,以及數字化兒童閱讀、智慧書法資源、數字民族文化課程,有效促進了邊疆少數民族地區優質教學資源的共享,推進了教育的精準扶貧。
2 數字技術賦能民族文化傳承與發展的困境
2.1 文化底蘊缺失
民族文化具有歷史性,是各民族在各個歷史時期相互交往交流中產生的,是一定歷史時期的產物。其形成、發展和演變是一個長期的、復雜的歷史過程;是一代又一代民族在前人的基礎上,根據自己的生活經驗和智慧積累的,這種積累過程使得民族文化有著豐富的歷史底蘊。民族文化具有文化性,不同的民族由于地理環境、歷史背景、宗教信仰、心理行為等方面的差異,形成了各具特色的民族文化,為人類文明的發展提供了精神動力和文明支持。民族文化傳承和發展時,應充分考慮其歷史性和文化性。
從當前民族文化傳承和發展的路徑來看,未深挖民族文化的歷史意義和文化內涵。例如,在一些民族文化博物館中,雖然在民族文化場景布置中充分考慮了現代技術的應用,但是文化內容以表層化的形式呈現在受眾面前,淺嘗輒止,沒有更深層次地講述民族文化,使得民族文化只停留于表面[5]。久而久之,大眾無法深入理解和傳承其中的精髓,與大眾間的距離變遠,也未認識民族文化的價值,缺乏足夠的文化自覺和傳承意識。
2.2 數字技術專業人才缺乏
人才在數字技術與民族文化相結合的過程中發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他們既是民族文化的傳承者和弘揚者,又決定著文化作品的最終質量,是支撐文化轉型、傳承與發展的重要力量。培養具備數字技能的民族文化傳承與發展人才,能夠將民族文化的價值觀、文化內涵等精神內核進行傳播,擴大民族文化的影響力,保證民族文化的連續性和穩定性,提升大眾對民族文化的認同感和自豪感。
數字技術賦能民族文化傳承和發展涉及計算機應用、藝術學、民族學多個領域,兼具數字技術運用能力與人文素養的復合型人才在文化傳播過程中發揮著關鍵作用。目前,人才培養結構單一、數字技能與跨學科知識不足。民族文化知識豐富者缺乏數字技術應用能力,數字技術人才則對民族文化理解不足,難以滿足市場需求。
全球化與現代化沖擊下,年輕一代更偏好現代生活,對傳統文化的興趣減弱,很難靜下心來投身文化傳承。同時,傳統口傳心授方式成才效率低,民族文化產品制作周期長,從業者經濟回報不足,傳承熱情受挫。一些經濟落后地區傳承薪資低、發展空間有限,人員外流導致傳承缺乏支持,難以持續發展。
2.3 數字化發展協同機制不完善
文化傳承是民族文化得以存續的基石。通過傳承活動,人們加深了對民族文化的理解和認同。傳承方式作為民族文化傳播的載體對民族文化傳承與發展起著不可或缺的作用。民族文化的數字化發展不是一個部門或者一家企業可以推動的,它既需要政府部門的統籌規劃,也需要各相關組織的緊密配合。
一是供給短板和“數據孤島”。由于生產力發展水平的差異,尤其是文化數字化發展水平的差異,導致高質量、多樣化的民族文化數字資源供給不足。另外,政府、企業、社會組織等各類文化機構在民族文化數字傳承與發展中存在資源共享、數據互通等障礙,缺乏統一的標準和平臺[6],民族文化數字化發展協同機制的不完善,使得文化資源數據分散、孤立,形成了“數據孤島”。這不僅限制了文化資源的共享,還阻礙了民族文化傳承的廣度和深度。
二是數字技術與民族文化融合不緊密且傳播方式趨于分散,影響文化傳播效果。數字技術更新迭代的速度較快,許多地方的民族文化難以迅速適應這種變化,對民族文化傳播實踐,缺乏最新數字技術的應用,仍采取傳統的民族文化傳播方式和傳承方式,表達內容與形式單一,拉大了民族文化與大眾的距離,加深了彼此之間的隔閡,難以形成有效的文化傳播效果。同時,隨著社交媒體平臺的快速發展,大眾被不同平臺吸引,注意力被分散在各類社交媒體平臺中,民族文化傳播趨于分散,呈現“碎片化格局”[7]。過于分散的傳播形式使得民族文化元素無法得到系統、完整的呈現和傳承。這種碎片化的傳播方式可能導致文化失去完整性和連貫性,難以直觀彰顯出民族文化作品的藝術魅力,不僅削弱了文化作品吸引力,還會使大眾對民族文化產生誤解,使民族文化的傳承和發展陷入困境。
3 民族文化傳承和發展的數字化路徑探索
3.1 加強數字化人才隊伍建設
推動民族文化傳承和發展,必須抓住“人才”這個關鍵。人才在方向上要堅持民族文化作品的優質發展不動搖,堅持推動民族文化創新發展不動搖。面對當前民族文化傳承人才缺乏的現狀,要加強人才隊伍建設,培養復合型人才,圍繞民族文化傳承和發展的目標部署人才隊伍建設的頂層設計。
首先,學校應開設民族文化傳承課程,構筑跨學科課程框架,融合數字化與民族文化精髓。從思想政治教育著手,激勵學子跨越學術藩籬,拓寬認知疆界,培育具有數字技術與民族文化素養的人才,為文化傳承注入新動能。其次,政府構建民族文化傳承人培育的立體化支持體系,以資金扶持與政策傾斜雙軌并進,強化傳承保障。同時,建立就業疏導機制,拓寬傳承人職業發展路徑,通過公共文化服務優化與社會價值引導,深化公眾對民族文化傳承的共情認知,培育可持續發展的文化生態土壤。最后,各少數民族要發揮自身主體作用,從源頭培養“地道”的文化傳人[8]。數字時代下,多元文化意識形態沖擊,各民族要增強對自身民族文化的自信,保持本身民族文化的特色,自覺抵制多元文化沖擊,培養合格地道民族文化傳人。
3.2 構建民族文化數字體驗館
民族文化作為各民族在各個歷史時期相互交往交流交融的產物,有著獨特的歷史性和文化性。在我國少數民族地區,民族文化傳承意識已經大大加強,各地區已經建立民族文化博物館使得本民族文化能夠得到制度性、規范性的保護。數字技術的發展可以為民族文化博物館助力,彌補當前民族博物館場地有限和陳列方式無法展現民族文化的歷史性和文化性的缺陷。
民族文化數字體驗館可以作為民族文化博物館的補充,還可以成為獨立的展覽方式[9]。相比于傳統的民族文化博物館,一方面,民俗文化數字體驗館豐富了民族文化呈現的形式,使得民族文化的歷史性和文化性充分體現出來。民族文化以數字化形式進行生動展示,大眾能夠運用數字設備與展品和文化近距離互動,身臨其境地感受民族文化內涵、歷史淵源,使大眾獲得更加豐富的文化體驗。另一方面,民族文化數字體驗館打破了空間和時間的限制,用戶隨時隨地運用互聯網移動設備和多媒體進行虛擬游覽。用戶不受開閉館時間限制,可以在任何時間進行參觀和學習。此外,用戶可以遠程參與互動體驗項目,如在線問答等,進一步增強文化體驗的互動性和參與感。
此外,民族文化數字體驗館并不局限于展覽,還可以運用數字技術包裝已有民族文化項目。以新型科技創新為重點,補齊傳統民族文化項目短板,打造沉浸式文旅產品,構造沉浸式實體空間,探索民族文化傳統項目轉型升級。例如,同江市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中心以中華文化為核心,運用VR(虛假現實)、AR(增強現實)、3D(三維/立體)及水幕互動等數字技術,構建沉浸式實體空間,展現赫哲族豐富傳統文化。數字展示技術增強了文化體驗的趣味性,使公眾在參觀中自覺參與文化傳承與發展。
3.3 構建多元主體協同機制與云平臺
民族文化數字化傳承和發展需要政府、企業、學校等各類主體的參與,以政府的相關政策為引領,搭建多方主體參與的利益共同體,迫在眉睫。一方面,政府應發揮主導作用,制定民族文化數字化傳承的總體規劃和政策導向,明確各方的職責和權益。鼓勵文化企業、科技企業等市場主體參與民族文化傳承數字化工作,提供技術支持、資金投入和市場運營等服務。另一方面,推動各級文化機構、企業和社會組織之間的數據共享與互通,打破數據孤島,實現文化資源的優化配置和高效利用。構建多元主體協同機制,使各主體在相關政策指引下充分發揮自身作用,保證民族文化的良性發展。
此外,還需建立民族文化云平臺,整合數字技術及多方資源,融合多種傳輸途徑和網絡,通過統一門戶,實現民族文化資源數據的在線匯聚與互聯互通,打造一站式平臺。平臺資源涵蓋民族基本信息介紹、民族分布地區、各民族文化介紹等方面。面向業務部門、科學研究和社會大眾等,提供瀏覽、下載、使用等服務,滿足多類型用戶的需求。云平臺建立后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起到復原部分歷史場景的效果,讓人們更加直觀地了解和學習民族文化[10]。從“數據孤島”到“數據共享”,最后形成數據信息存儲、傳播、創新的大平臺。例如,福建羅源借助5G與VR技術,將畬族文化民族小鎮實景數字化,打造5 000 m2虛擬展廳,構建沉浸式文化空間,建立民族數據共享平臺,實現線上虛擬游覽。其中,特色展區對畬族民俗、美食與服飾進行多維度展示,推動文化信息普及,促進畬族文化傳播與交流,實現民族文化數字云平臺“一站式”文化傳播。
4 結束語
將數字技術應用于民族文化傳承與發展,是民族文化傳承的技術創新,拓展了民族文化傳承的新天地,開辟了數字時代民族文化傳承與發展的新路徑。通過數字技術,不僅能夠更加高效地保護和記錄民族文化,還能以更加生動和直觀的方式將其呈現給大眾,使其了解民族文化的精髓,對民族文化特別是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承、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具有重要意義。但是,數字技術在具體應用過程中仍存在一些問題,需加強數字化人才隊伍建設、構建民族文化數字體驗館、建設民族文化數字平臺及完善多元主體協同機制,以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創新為切入點,提煉其文化內容,提升其文化作品質量,使數字技術與民族文化相融合,拉近民族文化與大眾之間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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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杜瑋錚(2002,10-),女,吉林白城人,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思想政治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