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時代勞動課程的美學意蘊及開發

新時代勞動課程建設成為當代基礎教育研究的重要議論。針對勞動課程開發存在的“四大”困境，運用課程美學的理論提出解決勞動課程開發的實踐策略，即立足關照生命的原則，促進勞動課程目標的和諧性；立足博雅通的原則，促進勞動課程內容的統整性；立足審美經驗的原則，促進勞動課程實施的實踐性；立足鑒賞解釋的原則，注重勞動課程評價的發展性。

勞動教育；課程開發；課程美學

白月，熊梅.新時代勞動課程的美學意蘊及開發[J].教學與管理，2025（12）：94-98.

2018年9月10日，習近平總書記在全國教育大會上指出：“要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教育發展道路，培養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勞動教育成為新時代學生全面發展的重要組成部分。為此，國家出臺了一系列有關勞動教育的政策文件。2020年3月20日，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關于全面加強新時代大中小學勞動教育的意見》，2020年7月9日，教育部印發《大中小學勞動教育的指導綱要（試行）》，2022年4月8日，教育部頒布《義務教育勞動課程標準（2022年版）》（以下簡稱“《勞動課程標準》”），勞動教育正式納入中小學課程體系之中。學校作為勞動課程開發與實施的主體，需要以勞動課程標準為依據，以培養學生的核心素養為導向，圍繞日常生活勞動、生產勞動和服務性勞動，以任務群為基本單元，構建勞動教育內容結構體系。從目前情況來看，我國中小學勞動校本課程開發還處于起步階段，盡管一些學校做了初步的嘗試與探索，但仍然存在許多有待解決的問題。從目前實踐來看，勞動課程開發主要面臨著四大困境。第一，課程目標片面單一。《勞動課程標準》對其課程目標做了明確要求，主要包括勞動觀念、勞動能力、勞動習慣和品質、勞動精神。但在實際的勞動教育校本課程目標設定中，存在著片面單一的問題。一方面，課程目標或重視勞動知識和技能，忽視勞動情感和品格；或關注勞動情感和品格，而忽視勞動知識和技能。另一方面，課程目標設定關注過程和體驗，忽視勞動素養和勞動價值觀。第二，課程內容彼此割裂。新時代中小學勞動課程內容體系的構建是關鍵要素。《勞動課程標準》中對課程內容作出了明確要求，圍繞日常生活勞動、生產勞動和服務性勞動，共設置了十個任務群，為學校進行勞動課程開發提供指南。但如何構建一個相對比較完善的勞動課程內容體系仍存在著諸多問題。第三，課程實施忽視體驗。《勞動課程標準》明確規定：實施階段要讓學生完成真實的任務，經歷完整的勞動過程。但從目前來看，怎樣選擇合適的勞動教育實施手段，是困擾勞動教育課程實施的難題。目前，勞動課程實施缺乏對學生體驗的關注。第四，課程評價忽視過程。如何衡量新時代勞動課程實施的效果，立足于什么樣的評價觀，采取什么樣的評價方式，才能有效地評價學生的勞動素養達成狀況，是勞動教育課程評價面臨的重要問題之一。勞動課程評價，存在著或是關注結果而忽視過程，或是關注形式而忽視體驗的問題，既無法客觀全面地評價學生的進步與成長，又無法體現學生參與勞動教育過程中的表現。為此，本文針對目前中小學勞動課程開發面臨的困境，立足課程美學理論探索勞動課程開發的實踐策略。

一、勞動課程的美學意蘊

美學取向的課程研究通常又被稱作課程美學研究，勞動課程主要體現了如下的美學意蘊。

1.以關注人的生命價值為目標

課程美學研究是一個具備深厚美學理論基礎的跨學科研究領域，生命美學作為其理論基礎之一，關注人的感受和體驗，強調人的感性認識，人的身體、人的精神在審美感受中具有不可替代的地位，生命美學提出人是感性與理性和諧統一的整體。縱觀課程研究發展的歷史軌跡，學科課程一直是學校的主體課程，完成知識的傳授是課程的任務，如布魯納等所倡導的學科課程中心，以智力開發為首要任務，顯然這種學科課程運動忽視了對課程本體——人的關注。勞動課程在生命美學的觀點中獲得了一些啟示，將人的生命作為研究的中心，關注生命的覺醒和生存價值，即勞動課程要以培養人的完整生命為目的。首先，以生命視角展開課程研究，勞動課程的終極追求旨在關注人的生命價值，即課程要關注學生的需要、學生學習的自由和價值的實現。其次，勞動課程中最重要的主體是教師和學生，脫離了二者的生命訴求，課程將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課程不僅應該激活學生的生命活力，還應該對教師的生命價值給予充分關照。在有限的生命中創造出個體的生命意義是作為人應該思考的本源性問題[1]。由此可見，個體的生命意義并不在于他的第一生命，而在于其第二生命所發揮的創造作用，要把第一生命引向第二生命，并且將第一生命的價值通過第二生命的創造來實現[2]。對于教師而言，第二生命體現在其教學生涯之中，因此教師生命意義的實現要靠教學來完成。可見，勞動課程應以教師和學生生命意義的實現為目標，課程的發展并非造就一個理論上趨于完美的課程，而是為了人的發展。

2.以詩意為課程內容的構建準則

美學所倡導的知識觀為當代課程研究提供了一種新思路，要求我們以詩意的角度來看待勞動課程與知識。首先，詩意的課程內容表現為勞動課程內容的豐富多樣。勞動課程內容的構建需要從人的感性認知出發，加之以科學理性內容豐富其感性世界，讓課程內容具有美的屬性。其次，勞動課程內容的詩意體現在對課程的重現認識上。勞動課程不再是一個預設的文本，而是具有諸多的變化性與隨機性，以美的視角審視課程，課程內容就不再局限于一門學科、一本書，而是要在社會生活空間之中審視課程，勞動課程內容可以包括環境、文化等一切教育因素。再者，勞動課程內容的詩意體現在其高尚的價值導向和高雅審美情趣。這可以通過對與“雅”相對的概念——“俗”進行探討，課程內容“俗”的表現有以下幾個方面：第一，以短期效益作為課程內容的核心追求，功利性的課程內容過分追求知識和技能，窄化學生的發展空間。第二，勞動課程內容中存在著過高過難的技能要求，扼殺學生的學習興趣。第三，自主開發課程內容的閑置，由于課程開發技術有限以及課程開發意識薄弱，導致課程內容檔次低、缺乏趣味性。最后，勞動課程內容的詩意體現在課程內容的融會貫通。檢驗知識是否能達到這一目標，知識的數量并非唯一衡量標準，而是要將知識納入一個合理的認知框架，從而實現課程內容與課程目標的融會貫通、學生與知識的融會貫通、學科之間的融會貫通。

3.以審美經驗為課程實施的核心追求

“經驗”不僅是美的核心，也是勞動課程的核心，注重課程發展的動態生成與自發生成，主張通過經驗的美學反思，使勞動課程實施不斷處于變化生成的過程之中，主要圍繞學生和教師兩大方面進行探討。一方面，重視學生在勞動課程中的主動體驗和建構。首先，這種審美體驗旨在關注學生的美感體驗，從而落實勞動課程實施的人文生命取向。其次，注重對美感體驗的追求。勞動課程美學主張在學生的學習中，賦予學生自由的行動，還原其自由的天性，以學生體驗為基礎，鼓勵學生進入豐富的勞動教育現場，去親身體驗和感受現象，按照這種美的規律去感受生命的意義，引導學生走進一個充滿美的世界。另一方面，依賴勞動課程教師的詩性智慧。美學研究認為詩性智慧是一種內隱的文化素養，能夠促使教師以一種浪漫的態度對待勞動課程的實施過程，使課程實施過程走向詩意和審美化。首先，勞動課程教師要像藝術家一樣善于想象。勞動課程美學注重教師對學生想象力的追求，提出科學教育不只是教科學，更重要的是要培育實事求是的態度與激發好奇的科學精神。其次，勞動課程教師要像藝術家一樣善于發現。教師的藝術性發現包括發現自己和發現學生，發現自己具有覺醒的意味，這種自我發現是一種自我意識的提升；發現學生指的是能以藝術的眼界發現學生的獨特性，尊重學生的個體差異，發現學生的內在潛能，為學生營造一個寬松的環境。最后，勞動課程教師要像藝術家一樣善于創造。美最根本的特征就是創造，課程實施對于教師而言，也是一個創造的過程，反思和質疑是創造的關鍵品格，為了賦予課程實施以審美經驗，教師要不斷反思一些不合理的教學情境和一些先入為主的觀念；要敞開心扉傾聽學生的心聲；要承擔日常教學中的風險。

4.以鑒賞和解釋為課程評價的根本依據

融入美學的勞動課程評價主張借助藝術評價中的鑒賞和解釋對學生進行評價，提倡將評價過程看成是一種對學生的欣賞和描述。可見，勞動課程美學評價是以一種人文關懷的視角，視評價為自我發現和自我反省的手段，旨在促進學生的整體和諧發展。鑒賞是美學中的一個關鍵詞匯，即對藝術作品審美的過程，也是意義解釋的過程，鑒賞是理性與非理性活動的統一，藝術鑒賞與課程評價具有很多相似之處，如二者都需要想象力。派納指出，將藝術作品中那些在實質上不可言傳的性質，變成幫助他人更加深入理解作品的語言，這一點，就像產婆術的作用[3]。因此，勞動課程美學的評價觀，是從藝術鑒賞中獲得靈感，將藝術評價的方式運用到課程評價中，評價者要注重評價的背景、事物的細微之處，并且要以一種藝術批評者的身份去看待教育事件。

二、課程美學視域下新時代勞動課程開發的策略

課程美學與勞動教育之關系是教育理論與實踐無法回避的話題，檀傳寶在對新時代勞動教育目標進行分解時，高度關注勞動價值觀的確立，即在勞動教育中設定真、善、美價值目標[4]。不言而喻，這一邏輯理路的起點是“勞動教育”，終點是“真善美的培養目標”。要順利實現這一邏輯理路，以課程美學這一既具哲學品格的美學范式又具實踐品格的課程范式來推動新時代勞動課程開發，不失為一種有益的嘗試。

1.立足生命關照的原則，促進勞動課程目標的和諧性

新時代勞動課程的目標設計存在著知識與情感態度價值觀不平衡的問題，在進行校本課程開發的過程中，需要正確處理好理性特征與感性特征之間的關系。課程美學強調課程的生命意義，突顯生命和諧。課程是學校教育的核心，課程目標是課程的重要環節，建構和諧的課程目標是促進學生全面發展的有力保障。課程的主體是人，促進人的身心和諧發展是課程的價值所在，課程美學認為課程目標的設立應該以人的主體訴求為宗旨。《勞動課程標準》從核心素養出發，以勞動能力、勞動觀念等四個相互聯系的方面為課程目標，高度關注人的整體發展。從這一視角看，新時代勞動課程目標的設立，需要建構以和諧為要義、真善美協同發展的目標體系。目標的重心放在體驗、審美、情感等關鍵詞上，通過“美”的效應帶動其它課程目標的實現。在課程美學的引領下，首先，勞動課程目標設立要以“我”為核心，凸顯學生的主體地位，學生的主動探究，關注學生的意義世界和生命意義。其次，以“審美”“興趣”“體驗”作為目標的關鍵詞，讓學生在真實的勞動體驗中主動參與，進而獲得審美經驗。最后，目標的設立應以整合人文素質與科學目標的方式來實現目標的和諧。也就是說，勞動課程目標在強調勞動觀念、勞動品格和勞動精神的同時，并不排斥知識性目標，而是要使學生在知識性學習與勞動過程中逐步形成正確的勞動價值觀、必備品格和關鍵能力，實現真正完美的人性教育。

2.立足博雅通的原則，促進勞動課程內容的統整性

伴隨著新時代勞動教育內涵的豐富與發展，如何選擇富有時代特征的課程內容，是勞動課程開發需要考慮的一個重要問題。

首先，立足廣博的原則構建勞動課程內容體系。課程美學強調課程內容的構建要兼顧人的感性認知和理性認知兩個方面，為了實現人的自由與全面發展，需要提供豐富多樣的課程內容。《勞動課程標準》中規定了三大任務類別和十大任務群，課程美學之視角為構建廣博的勞動教育校本課程內容提供了新的研究思路，具體體現在：第一，課程內容的廣博要讓學生最大限度地感受社會科技的文明成果，在進行勞動課程開發的過程中，尤其是針對《勞動課程標準》中的生產勞動和服務性勞動，要結合時代特征，為學生提供信息時代的教育內容，這是新時代勞動教育的重要任務。第二，廣博的課程內容要以自然環境為基礎，以此貫穿新時代勞動課程內容構建的始終。例如，《勞動課程標準》中的生產勞動任務類別中的農業生產勞動，需要到真實的自然場地中進行，教育離不開自然環境，課程內容應引導人在自然環境中進行探索，在自然環境中獲得勞動感知，以獲得生命的審美趣味。第三，課程內容不局限于學校內部，要緊密結合家庭教育，其中的日常生活勞動任務類別，往往需要緊密結合家長的力量，將家庭勞動教育的內容納入到勞動課程體系之中，構建家校社協同的勞動課程體系，學校作為有計劃、有組織的教育機構，有責任幫助家庭和社區相關成員了解勞動的價值[5]，人生育人，而勞動則把人造就成真正的人[6]。

其次，立足高雅的原則構建勞動課程內容體系。高雅的課程內容包含以下方面：第一，高雅的課程內容應具有趣味性。這一范式啟發我們在進行新時代勞動課程內容構建時，要以學生的興趣作為構建的依據。有趣的事物往往能產生愉悅感，這種愉悅感將成為學生學習的不竭動力。但是由于個體的興趣具有主觀性，這就啟示我們要重視文化的作用，通過文化的介入培養學生的興趣。以《勞動課程標準》中的生產勞動為例，由于學生成長的環境以及家長的溺愛，大多學生未親身體驗過農業生產勞動，對農業生產出現排斥的現象。基于此，在進行勞動課程內容的構建時，教師需要借助文化的介入，讓學生對生產勞動產生興趣，感受到勞動的樂趣。第二，高雅的課程內容應具有適宜性。這體現在對學生身心發展特點的尊重，契合學生的興趣和經驗，使勞動課程內容體系與學生的身心發展順序相適應，遵循由易到難、由具體到抽象的順序，關注勞動課程內容的深度和難度，使學生在愉快的勞動體驗中學習。以《勞動課程標準》中的傳統工藝制作為例，工藝制作內容涉及多方面，但是要充分考慮到具體學段學生的身心發展特征，例如在低年段，可以設計剪窗花的內容，在中年段，可以設計扎染扇子的內容，在高年段，可以設計陶藝和泥塑圓雕作品的內容。

再次，立足融會貫通的原則構建勞動課程內容體系。課程美學理論強調，第一層次的“通”，既指向融合，更指向超越[7]。在構建勞動課程內容時，注重將勞動課程內容實現整合化與生活化，以統整課程代替學科課程，以社會問題和生活經驗來串聯知識。要處理好勞動課程與學科課程、綜合實踐活動課程之間的關系，勞動課程既要與學科課程和綜合實踐活動課程發生關聯，同時又要避免將勞動課程等同于學科課程與綜合實踐活動課程，需要將三者進行貫通。以《勞動課程標準》中的農業生產勞動為例，此任務群的內容與綜合實踐活動課程具有密切的關聯，在進行內容構建時，就需要緊密結合綜合實踐活動課程，既不能出現完全重疊的內容，同時又要走向相互貫通。第二層次的“通”，要注重技能和文化之間的聯通，讓學生在具體的勞動中培養勞動素養，增長見識，使勞動教育的學習通過有形的“具象”植入學生的心靈，造就出通才達識、慎思篤行的人才。以《勞動課程標準》中的清潔與衛生任務群七步洗手法的課程內容為例，顯然這是針對低學段學生的課程內容，是一些簡單的勞動，但值得注意的是，讓學生學會洗手不是目的，最終是讓學生知道清潔的重要性以及養成講衛生的習慣。

3.立足審美經驗的原則，突顯勞動課程實施的實踐性

首先，在課程實施的過程中借助美學的方法和理路，將濃厚的藝術風格滲透到課程實施中，使課程實施極具人文關懷，即課程美學實施的取向是人文—生命取向。《勞動課程標準》強調了教師只是實踐任務的指導者，學生是實踐任務的完成者，即學生才是勞動課程的主體。基于此，倡導在勞動課程實施中讓學生接受生命與價值的啟迪，體現在以下兩個方面：第一，創設一種人文關懷的課堂文化。課堂文化是學生生命成長的沃土，在勞動教育的課堂上，需要公平地對待每一個學生，尊重學生的文化背景，善待學生的差異，以此形成具有包容和寬容的課堂，讓學生在課堂上自由探究和表現，使每一個學生都得到自由發展。第二，課程美學提出為學生的獨特性而教。學校勞動課程承擔了培養學生勞動能力和個性發展的任務，在勞動教育過程中對其獨創性進行培養，并進行支持和鼓勵，以便學生將來走向社會后能夠進行持續的創新。

其次，課程美學將課程實施的過程看作是一個藝術品創作的過程，即妙悟—創生的實施取向。它提倡勇于打破一切常規，對教師的教學做出了全新闡釋。《勞動課程標準》對勞動過程提出了指導建議，其中的情境創設階段和實施指導階段，都對教師的創造力和想象力提出了挑戰，教師需要創設真實的勞動情境，并根據學生的真實勞動進展情況，鼓勵學生進行創造性勞動。因此勞動課程實施時要結合教師的詩性智慧，推動勞動課程實施走向審美化，教師在課程中具有至關重要的作用。第一，課程實施中教師釋放教育的想象力。教師要如同藝術家一樣，用藝術家的思維使自己跳出現實的禁錮，讓自己更有遠見，不斷產生教育的新意，進而引發學生去探索心靈最深層次的部分。第二，課程實施中教師尋覓驚奇感。教師要擺脫過去習慣的教學環境，讓師生走出教室，走向自然與社會，激發對新奇事物的熱情。第三，充分發揮教師的創造力。教師的創造不同于藝術的創造，而是對于學生經驗的創造，立足于學生的已有經驗，通過合適的課程實施，實現學生的經驗整合，這個過程不僅僅是學生經驗創造的過程，同時也是教師自我創造的表現。

再次，課程美學提倡將課程實施的過程看作是一個教師與人物、空間和環境進行對話的過程，也是教師理解的過程，即對話—理解取向。《勞動課程標準》指出了教師要針對學生的勞動過程進行及時指導和啟迪，同時，學生的勞動過程不只是體力和肢體的消耗和付出，更是要在體驗中促進學生內在思想價值觀的養成[8]。因此，在勞動課程實施過程中要加強師生之間的對話，尤其是對學生體驗的重視，學生體驗的越多，經驗就越豐富，學生體驗的興趣就越濃，對勞動教育的理解就越深刻。美感體驗包括三個階段，感性愉悅階段、妙悟階段、精神愉悅階段。這三個階段對于培養學生的勞動觀念和勞動素養具有很強的啟發性，例如在進行勞動課程實施時，可以融合美感體驗的三個階段。第一，針對學生身心發展特點和年齡特征，運用形象的方式，例如鮮艷、動感的畫面吸引學生的注意，讓學生在直觀的視聽覺的作用下產生對勞動課程的美感體驗，從而產生學習的興趣。第二，學生在之前已經產生的美感體驗的基礎上，能夠對其美感表象背后蘊含的勞動教育內容進行心領神會，進而促使課程內容的升華，此時對勞動內容的體悟更加持久和穩定。第三，此時學生進入了一種審美的至高境界，身心達到自由、和諧的理想狀態，這種美的體驗就能讓個體言行一致，精神變得高尚，即上升到勞動觀念和勞動精神的層面。

4.立足鑒賞解釋的原則，注重勞動課程評價的發展性

課程美學立足于鑒賞解釋的評價觀，為新時代勞動課程的評價開辟了新的視野。勞動課程評價的價值取向，由新時代勞動課程性質所決定，即思想性、社會性和實踐性。首先，《勞動課程標準》中規定勞動課程評價要注重平時表現評價和階段綜合評價，這一點和鑒賞解釋性評價高度契合，因此在課程評價時，運用描述和解釋性的方式對學生進行評價。解釋性課程評價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因為學生的勞動精神和勞動品質具有明顯的內隱性，需要在長期的過程中給予關注，因此勞動課程評價應關注學生勞動的全過程，要求關注學生成長的連續性，將一段時間內的事件串聯成連續完整的畫面。其次，課程美學把評價看作是藝術欣賞的過程，評價滲透著審美感動。在進行勞動課程評價時，教師要關注學生的態度，以專業的洞察力、豐富的想象力“閱讀”學生。第一，關注學生，要滿懷感情地關注，以敏銳的、關愛的目光，關注學生的點滴發展，找尋學生在勞動課程學習過程中的細微變化。第二，欣賞學生，調動自己所有的感官去挖掘學生的美，努力去理解學生，尊重學生發展的差異性，對于發展遲緩的學生也要用發展的眼光看待學生，對學生的發展充滿信心。第三，恰當地運用批評，批評是一種民主化的體現，在進行勞動課程評價的過程中，只有對學生進行適當的批評，才能夠引起學生反思，產生改進的可能，課程才會避免停滯不前的困境，學生才會產生不斷發展的動力。

以課程美學推動新時代小學勞動校本課程開發，在課程目標、內容等方面都提出了建設性的意見，有利于新時代小學勞動校本課程體系建設。誠然，課程美學與新時代小學勞動校本課程開發之辯證關系的理論證成與實踐探索仍有許多問題未能闡釋清晰，使得文本未能夠深入。但勞動課程的問題既是課程領域的，更關涉美學的問題。將新時代小學勞動校本課程開發的問題置于課程美學的背景與發展潮流中，無疑拓展了探索的空間與思考的廣度。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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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郝志軍.學科課程滲透勞動教育：理據與路徑[J].中國教育學刊，2021（05）：75-79.

[作者：白月（1997-），女，遼寧建昌人，貴州師范大學教育學院，碩士生；熊梅（1964-），女，貴州師范大學教育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博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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