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本文基于技術創新與產業結構升級的雙重視角,系統考察了綠色金融對新質生產力發展的作用機制與影響路徑。本文采用熵值法構建綜合評價指標體系,并運用面板回歸模型驗證了綠色金融與新質生產力之間的內在聯系;利用中介效應模型,詳細揭示了綠色金融如何通過技術創新和產業結構升級兩條路徑促進新質生產力的提升。結果顯示,綠色金融為低碳產業提供了有力的資金支持,有效推動了實體經濟的綠色轉型和升級。基于此,本文提出了一系列具有針對性的政策建議,以期通過拓展綠色金融產品種類、強化技術創新激勵和加速產業結構優化升級,持續激發新質生產力的發展潛力,為我國實現綠色低碳高質量發展提供有力支撐。
關鍵詞:綠色金融;新質生產力;技術創新;產業結構升級;低碳
中圖分類號:F832.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0298(2025)04(a)--04
1 引言
2023年9月,習近平總書記在黑龍江調研時首次提出了“新質生產力”這一理念。2024年的《政府工作報告》中特別強調了要加速推動新質生產力發展壯大。所謂新質生產力,是指那些能夠通過創新驅動前進,打破傳統經濟增長及生產力提升的舊有模式,促進科技進步、生產要素的高效組合及產業結構向更高級形態轉變的生產力。此類生產力彰顯出高技術水平、高效能運作及高品質輸出的特性,與我國倡導的新發展理念不謀而合,代表著一種先進的生產力形態。隨著我國進一步貫徹綠色低碳發展的理念,中國人民銀行也提出了綠色金融的概念,綠色金融的發展可以有效促進我國的綠色發展。以綠色金融為支撐點,增強金融資源配置的傾向性,促進科技創新和產業結構的優化升級,我國綠色金融事業蓬勃發展已成為推動實體經濟轉型升級、助力產業結構優化的重要力量。通過優化金融資源配置,為低碳綠色產業提供了強大的資金支持,展現了其在經濟發展中的關鍵地位。然而綠色金融在新質生產力提升方面的作用尚不明確。深入研究這一問題,有助于更好地發揮金融手段的激勵作用,推動新質生產力的創新與發展,進而為經濟增長與環境保護和諧共生提供有力的理論和實踐支持。
2 綠色金融對新質生產力研究假設
2.1 新質生產力的內涵
從科技創新的角度出發,指出新質生產力是以科技革新為核心,通過關鍵技術的突破實現生產力的質變,這不僅是對傳統生產力形式的超越,也要求相應的生產關系進行調整以適應這種變化。新質生產力的提出是對馬克思主義生產力理論的繼承與發展,對于促進我國經濟高質量發展具有重要意義(周文和許凌云,2023)[1]。新質生產力的提出,彰顯了我國經濟發展的非凡成果和對生產力規律的深入把握,還體現了面對國內外復雜環境變化時,我國尋求生產力新突破的迫切需求(高帆,2023)[2]。兩位學者均指出,要實現新質生產力的有效形成,需加強政府與市場的協同作用,推動科技自主創新能力的提升,完善科技創新體系,構建現代化產業體系,并對戰略性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進行前瞻性的規劃。這些研究共同揭示了新質生產力的多維內涵及其在理論與實踐層面上的價值。
2.2 綠色金融對新質生產力研究假設
在投資與融資活動中,綠色金融將環境保護和資源效率作為核心評價標準。在這一過程中,特別關注決策對生態環境的作用。相較于傳統金融,綠色金融的范疇超越了傳統的信貸業務和債券發行模式,擴展至綠色保險、碳交易等前沿領域。此類金融服務展現出更為廣泛的覆蓋性、突出的創新特質及長遠的規劃視角,能夠更有效地契合新興生產力的金融需求(崔惠玉等,2023)[3]。綠色金融與新質生產力的發展密切相關,二者在理念上相互呼應。通過綠色信貸和綠色債務等金融手段,綠色金融促進了多元化的融資方式,利用先進的金融工具和市場機制,助力經濟持續發展。另外,新質生產力注重提升生產效率和品質,追求以創新為驅動力的高質量發展路徑(王杰和王軍,2024)[4],為了促進傳統產業的升級改造、科技創新及戰略性新興產業的壯大,迫切需要高效、便利且經濟實惠的金融扶持,這種扶持需順應新質生產力的需求。綠色金融作為一種創新的金融形態,仍然履行金融的核心職能,包括資金流轉、資源分配和市場定價,從而有效增強基礎生產力。同時,綠色金融蘊含著無限的創新發展潛力,通過改善金融市場的運作和研發新穎的金融產品,有助于推動新興產業的進步(武英濤等,2024)[5]。合理引導社會資本,投向具有經濟生態雙重價值的產業,是技術創新的關鍵所在。金融支持產業發展時轉變了單一追求利潤的目標,更加看重產業的高效生產、資源優化和持久發展,可促進綠色產業良性增長,并守護人類賴以生存的環境(劉華珂和何春,2021)[6]。要加快新質生產力的形成,高質量的金融支持必不可少,綠色金融在其中起著關鍵作用,通過促進科技、產業與金融的相互作用,能突破資金瓶頸和金融制度的束縛,幫助傳統產業與高碳行業實現轉型升級,朝著更高效、智能、綠色的方向邁進。此外,綠色金融也有助于戰略性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的布局,從而不斷鞏固新質綠色生產力的基礎(趙國慶和李俊廷,2024)[7]。
據此,本研究提出假設:綠色金融對于促進新質生產力的發展具有積極作用。
3 綠色金融對新質生產力影響研究設計
3.1 綠色金融對新質生產力影響研究樣本說明及數據來源
本文對2011—2022年期間中國范圍內的30個省、市及自治區的新質生產力及其相關衡量指標進行了深入分析。數據主要來源于《中國統計年鑒》《中國環境統計年鑒》、EPS數據庫及其他中國研究數據,涵蓋了2010—2023年間的相關統計[8]。由于西藏自治區數據缺失較多,未將其納入樣本范圍。
3.2 綠色金融對新質生產力影響的研究變量選取及說明
3.2.1 被解釋變量:新質生產力(NP)
本文基于新質生產力的本質特征,參考盧江等(2024)[9]和韓文龍等(2024)[10]的研究成果,從基礎生產力、科技驅動力、綠色發展力及數字創新力四個維度,對新質生產力進行量化評估。本文共選取8個二級指標和20個三級指標,從中國省級層面利用熵值法構建我國各省(市)新質生產力發展指數。具體指標如表1所示。
3.2.2 核心解釋變量:綠色金融(GF)
本文依據中國人民銀行綠色金融定義,從綠色信貸、證券、保險和投資四個方面進行測算。采用熵值法進行測算,共選取8個二級指標對綠色金融指標構建評價體系。具體指標選取如表2所示。
3.2.3 中介變量
本文從技術革新與產業結構轉型升級的角度出發,深入探討了綠色金融如何影響新質生產力的發展機制,對于技術創新影響機理而言,本文采用發明專利授權量進行衡量,同時做專利授權量加1并取對數的處理。產業結構升級作為代理變量,采用第三產業增加值占國內生產總值的比值進行衡量(王浩,2021)[11],并取對數處理。
3.2.4 控制變量
①經濟發展水平(lngdp),為消除異方差問題,采用省份實際GDP的對數值表示;②能源消耗程度(lnenergy),用省份標準煤消耗量的對數值來表示,省份標準煤消耗量由全社會用電量、人工煤氣和天然氣供氣總量分別乘以標準煤能源折算系數后加總而得;③人力資本水平(edu),采用省份普通高等學校在校生人數與戶籍人口數的比率表示;④對外開放水平(fdi),采用省份外商投資總額的對數值衡量。
3.3 綠色金融對新質生產力影響研究模型設定
本文以中國30個省市作為研究樣本,深入探究綠色金融對新質生產力發展的潛在影響。為了構建更為準確的分析模型,并有效消除異方差對結果可能產生的干擾,借鑒了喬夢真(2023)[12]的研究方法,對所有涉及的變量均進行了對數轉換處理。本文所采用模型形式旨在通過實證分析,揭示綠色金融與新質生產力之間的內在聯系和作用機制,為相關政策制定提供科學依據。模型如下:
lnNPit=α0+α1lnGFit+α2lncontrolit+εit(1)
其中,新質生產力為核心被解釋變量,用NP表示;GF為本文的解釋變量綠色金融;controlit為控制變量;εit為隨機誤差項。
4 綠色金融對新質生產力影響實證結果
4.1 數據描述性統計
本文對所涉及變量進行描述性統計,結果如表3所示。
4.2 綠色金融對新質生產力影響回歸結果
為了避免多重共線性問題,本文采用逐步回歸法。如表4所示,第(1)至(5)列呈現的是混合最小二乘法的回歸分析結果,第(6)列展示了固定效應回歸結果,第(7)列是隨機效應回歸結果。在對比混合回歸與固定效應回歸時,F檢驗的結果顯示固定效應回歸模型更為恰當。另外,通過Hausman檢驗的進一步驗證,確認在固定效應回歸與隨機效應回歸之間,固定效應回歸模型表現更佳,而且其結論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成立。
根據表4可知,綠色金融對新質生產力均呈現顯著性為1%的正相關關系。綠色金融對新質生產力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符合本文預期。從控制變量來看,GDP與新質生產力均呈現顯著性為1%的正相關關系,即GDP可以促進新質生產力的發展;能源消耗程度與新質生產力均呈現顯著性為1%的負相關關系,即能源消耗程度可以抑制新質生產力的發展;人力資本水平與新質生產力均呈現顯著性為1%的正相關關系,即人力資本水平可以促進新質生產力的發展;對外開放水平對新質生產力影響不顯著。
4.3 綠色金融對新質生產力影響機理檢驗
本文采用中介檢驗三步法考察綠色金融與新質生產力之間的作用機理。其中,技術創新中介檢驗結果如表5所示,產業結構升級中介檢驗結果如表6所示。
根據表5可知,技術創新在綠色金融對新質生產力的影響中發揮著不完全中介作用。
根據上表可知,產業結構升級在綠色金融對新質生產力的影響中發揮不完全中介作用。
5 結語
本文通過熵值法構建新質生產力和綠色金融發展指數評價體系,并通過回歸分析驗證綠色金融與新質生產力之間的關系,隨后通過中介效應模型對其影響機理進行檢驗,本文結論如下:綠色金融對新質生產力的發展具有明顯的推動作用。它通過促進技術革新和產業結構的優化,進一步增強新質生產力。在這個過程中,技術革新和產業結構優化只是綠色金融影響新質生產力的部分中介因素,并未完全決定這一影響過程。同時,GDP、人力資本水平可以促進新質生產力的發展,能源消耗程度抑制新質生產力的發展,對外開放水平對新質生產力影響不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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