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集體主義道德原則培育大學生奉獻精神

摘 要：社會主義集體主義是社會主義道德建設堅持的重要原則。本文分別從歷史、現實和理論三個維度闡釋了以集體主義道德原則培育大學生奉獻精神的內在邏輯；指明了當今大學生對奉獻精神認知的窄化傾向，澄清了奉獻精神隨著集體主義道德原則演變呈現出的層次性特質；依托“知、情、意、行”四個德育心理學思路，探索了培育大學生奉獻精神的實踐路徑。

關鍵詞：社會主義集體主義；道德原則；大學生；奉獻精神

中圖分類號：G64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１００９ — ２２３４（２０25）05 — ００６5 — ０5

“新時代中國青年要以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為己任”［1］14，青年群體在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中的重要地位決定了當代中國青年要“懷抱夢想又腳踏實地，敢想敢為又善作善成”［2］，在奮斗奉獻中將個人理想價值的實現融入民族復興的洪流。當今大學生作為青年群體的重要組成部分，正處于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的定型期，同時，由于缺乏一定的理性判斷能力而極易受到“自由化思潮”影響，因此，迫切需要正向價值引導。社會主義集體主義道德是順應時代發展要求的科學道德原則，本就內生著奉獻的要求，對個人與集體關系的辯證處理有利于沖破一元價值訴求誤區，實現集體與個人的雙向互促共生。因此，集體主義道德原則便成為大學生認知、認同、踐行奉獻精神的重要導向。

一、以集體主義道德原則培育大學生奉獻精神的內在邏輯

“奉獻精神是一種將主動的、不求回報的付出視為幸福和快樂的精神，是我黨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宗旨的當代體現，也是評價人生價值的重要標準”［３］。回顧歷史，弘揚奉獻精神是社會主義制度的本質要求；立足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弘揚奉獻精神是培養擔當民族復興大任時代新人的應有之義；社會主義集體主義道德原則的科學內涵為以集體主義道德原則培育大學生奉獻何以可能提供了理論支撐。

（一）弘揚奉獻精神是社會主義制度的本質要求

共產主義社會要建立在高度發達生產力基礎之上，“如果沒有這種發展，那就只會有貧窮、極端貧困的普遍化”［４］66。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強調“人們所達到的生產力的總和決定著社會狀況”［４］160，正如共產主義社會高度發達的生產力是擺脫了資本邏輯支配的，建立在生產資料全體社會成員共同占有基礎上，那時，“生產將以所有的人富裕為目的”［５］。

“中國共產黨一經成立，就把實現共產主義作為黨的最高理想和最終目標”［６］。作為馬克思主義政黨，中國共產黨始終堅持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中關于“生產力發展”和“所有人的富裕”的價值原則。“新民主義革命時期，中國共產黨領導人民進行的土地革命直接促進了農業生產力發展和農民生活水平改善”［７］。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在全國范圍內開展的“土地改革”“三反五反”“一化三改”運動促成了社會主義制度在中國建立。盡管中國共產黨人這一時期對“什么是社會主義，怎樣建設社會主義”問題的認識還存在迷霧，但作為馬克思主義政黨始終堅守的仍然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價值立場。在戰爭與革命的時代主題下，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的舊中國建立社會主義制度是中國共產黨人追求的政治理想，正如馬克思所言：“物質的力量只能用物質的力量來摧毀。”［４］9社會主義作為共產主義的第一階段，實現更高級社會形態對低級社會形態的更替不可避免要經歷“浴血奮戰、百折不撓”的頑強斗爭。而作為連接資本主義和共產主義第一階段之間的“過渡時期”，也要經歷長期探索。因此，從社會主義對低級社會形態代替的歷史過程來說，社會主義制度的確立本身就要求為之奮斗的社會成員做出奉獻。

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新時期，以鄧小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領導集體繼續堅守馬克思主義關于“生產力發展”和“所有人的富裕”的價值原則，廓清了社會主義的本質：“社會主義的本質是解放生產力，發展生產力，消滅剝削，消除兩極分化，最終達到共同富裕。”［８］“解放生產力，發展生產力”要求調動全體社會成員參與到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中。隨著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逐漸發展完善，社會個體在謀求個人生存的同時也為社會創造出巨大財富；同時，在社會主義公有制占主體地位條件下，當個人利益與集體利益發生不可協調矛盾時，要求個人利益做出讓步。因此，作為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主體力量，在為個人謀取正當利益的同時，又要堅持社會主義的價值導向，而這一價值導向的主要面向便是以國家和集體利益為重的奉獻精神。“消滅剝削，消除兩極分化，最終達到共同富裕”要求貫徹“以公有制為主體，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展；以按勞分配為主體，多種分配方式并存”［９］126的經濟制度。以公有制為主體保障了社會成員整體利益的一致性，而利益的一致性為奉獻提供了現實的可能性。社會主義初級階段“按勞分配的分配對象是做了必要扣除之后的用作消費資料的社會總產品”［１０］，因此，按勞分配本就內生著奉獻的必然要求。盡管社會主義初級階段按勞分配能夠避免按資分配造成的極端貧困化，但勞動者個體素質差異又決定了勞動產品分配的差異性，而分別以政府調控和志愿服務為主要內容的再分配和第三次分配則更注重公平正義，也就更需要倡導奉獻精神。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習近平總書記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大會上強調，要“著力解決發展不平衡不充分問題和人民群眾急難愁盼問題，推動人的全面發展、全體人民共同富裕取得更為明顯的實質性進展”［9］9，并對實現共同富裕作出戰略性規劃：“到‘十四五’末，全體人民共同富裕邁出堅實步伐；到2035年，全體人民共同富裕取得更為明顯的實質性進展；到本世紀中葉，全體人民共同富裕基本實現。”［9］142

縱觀中國共產黨歷史，無論是為建立起社會主義制度的革命和建設時期，亦或是為發展和完善社會主義的新時期，始終離不開一代代馬克思主義者的奮斗和奉獻，并且這一奮斗奉獻精神又以促進“生產力發展”和實現“所有人的富裕”這一社會主義根本特質為最終價值旨歸。

（二）弘揚奉獻精神是培養擔當民族復興大任時代新人的應有之義

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從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著眼點的高度提出要培養“擔當民族復興大任的時代新人”［６］，繼而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明確號召青年要做“有理想、敢擔當、能吃苦、肯奮斗的新時代好青年”［2］。因此“有理想、敢擔當、能吃苦、肯奮斗”便成為時代新人育人目標的主要價值導向。

樹立遠大理想要認同奉獻精神。“新時代中國青年要樹立對馬克思主義的信仰、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信念、對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信心”［９］334，習近平總書記在紀念五四運動100周年大會的講話明確指出了青年樹立遠大理想信念的主要內容。馬克思主義以實現全世界無產階級和全人類徹底解放為最終目標，“無產階級如果不同時使整個社會一勞永逸地擺脫一切剝削、壓迫以及階級斗爭和階級差別，就不能使自己從資產階級的奴役下解放出來”［４］385。無產階級領導社會主義革命和實現人的自由全面發展的歷史使命本身便要求無產階級是最無私奉獻的階級，因此，可以說馬克思主義本身就蘊含著奉獻的必然要求。“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科學社會主義理論邏輯和中國社會歷史發展邏輯的辯證統一”［11］，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處于初級階段的社會主義，以實現共產主義為最終目標。無論是從馬克思主義理論本身的要求，亦或是從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現實要求出發，奉獻始終是貫穿其中的主線，對奉獻精神的主動認同便成為堅定理想信念的必然要求。

擔當時代責任要堅定奉獻精神。“只要青年都勇挑重擔、勇克難關、勇斗風險，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就能充滿活力、充滿后勁、充滿希望”［9］335。在“兩個大局”交織演變的時代背景下，時代賦予青年的既有機遇，也有挑戰。處于兩個百年奮斗目標的歷史交匯期，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目標更加清晰，“施展才干的舞臺無比廣闊，實現夢想的前景無比光明”［2］，當今青年只要堅定理想信念，練就過硬本領，將個人夢想融入時代發展潮流，一定會造就自己的出彩人生。然而，來自國內國際多方面的重大挑戰、重大風險、重大阻力又需要青年人才挺膺擔當，勇立時代潮頭、爭做時代先鋒。面對機遇，青年人應不吝奉獻，努力練就過硬本領，提高自我素養，將個人理想融入民族復興征程中；面對挑戰，青年人應勇于奉獻，知難而進，以“功成不必在我”的胸懷和“功成必定有我”的擔當扛起民族復興大旗。

敢于自找苦吃要內化奉獻精神。“敢于自找苦吃內蘊著‘愿意吃苦’的基本態度和‘主動吃苦’的自覺能動性”［１2］。“愿意吃苦”的態度和“主動吃苦”的自覺建立在對吃苦奉獻精神認同基礎上的內化。堅定的理想信念和對時代責任的主動擔當奠定了奉獻的基調，而只有將奉獻精神內化為個體自身的行為準則與人生信條，實現以奉獻為準繩的“自我為自我立法”，才能將奉獻精神融入自我，實現自覺的價值選擇；同時，青年人在吃苦中磨練自我，實現自我成長，又是進一步堅定理想信念的重要路徑，而吃苦奉獻精神的內化自覺又為砥礪奮斗提供強勁的精神動力。

勇于砥礪奮斗是對奉獻精神的生動實踐。“沒有廣大人民特別是一代代青年前赴后繼、艱苦卓絕的接續奮斗，就不會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的今天，更不會有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明天”［９］335。今天的中國共產黨領導人民取得的宏偉發展成就，就是依靠頑強斗爭打開事業發展新天地最生動的詮釋。遠大的理想、敢于擔當的責任、“自找苦吃”的勇氣都要在砥礪奮斗、犧牲奉獻中得以磨練升華。

（三）集體主義道德原則何以賦能大學生奉獻精神的培育

社會主義集體主義道德原則形成于中國共產黨百余年來領導中國人民的奮斗實踐，在改革開放新時期得以完善和發展。社會主義集體主義道德原則堅持社會主義方向，同時，積極回應個體正當利益訴求是集體主義道德原則何以賦能大學生奉獻精神培育的理論依據。

隨著改革開放的不斷推進，國家對經濟社會發展逐漸放寬放活，從“計劃經濟為主、市場調節為輔”到“有計劃的商品經濟”，再到“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確立，經濟領域的重大變革，也給社會思想、文化領域帶來重大變化。在市場經濟體制下，作為社會成員的個體可以自由參與市場經營，個體主體意識日漸凸顯。然而，由市場自發產生的利己傾向滋生出的與社會主義主流價值導向相悖的腐朽社會思潮，如“個人主義”“一切向錢看”等帶有明顯資產階級價值導向的觀念正在破壞社會主義風氣。以羅國杰先生為代表的馬克思主義者率先認識到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下“個人中心”“經濟價值至上”對社會主義事業健康發展的危害，明確提出社會主義道德建設要堅持社會主義集體主義價值導向。

羅國杰先生明確將社會主義集體主義作為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下社會主義道德建設的原則，并科學闡釋了集體主義道德原則的內涵要求。首先，集體主義道德原則堅持集體利益至上性，當個人利益與集體利益發生不可調和的矛盾時，要犧牲個人利益維護集體利益。羅國杰先生認為，在社會主義公有制占主體地位的情況下，集體利益本就包含個人長遠的根本利益，“在全國范圍內加強集體主義道德教育……就能夠形成為社會主義事業興旺發達的堅強毅力和獻身精神”［13］70。其次，集體主義道德原則重視個人正當利益的實現，個體是集體的組成部分，個人正當利益的實現本就是集體主義的應有之義，“集體主義絕不是也應當成為限制個性發展、束縛個人才能的桎梏。相反，只有集體主義才是實現個人利益的必要條件”［13］62。置于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現實的社會關系中重新定位個人和集體的辯證關系，賦予了集體主義以新的生機活力。當今集體主義對待個人和集體關系的辯證處理有利于沖破一元價值訴求誤區，為以集體主義道德原則培育大學生奉獻精神何以可能提供了理論支撐。

二、以集體主義道德原則培育大學生奉獻精神的實然境況

以集體主義道德原則培育大學生奉獻精神的實然境況主要表征為主體認知與社會理論闡釋不同步。大學生作為當今青年群體的重要組成部分，受市場經濟自發衍生的價值理念和傳統集體主義價值觀影響，對集體主義和內生其中的奉獻精神認知存在一定窄化傾向。而集體主義道德原則已然隨著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發展呈現出新的生命力，同樣內蘊其中的奉獻精神也隨著集體主義原則的演變表征出多層次的價值訴求。

（一）當代大學生對奉獻精神認知存在一定窄化傾向

當今大學生思維活躍、接受新鮮事物能力較強，但價值觀尚未完全定型，且缺乏一定的理性判斷能力，這一特殊群體的特征決定了大學生極易受到市場自發產生的利己傾向及西方腐朽價值觀影響。“統治階級的思想在任何時代都是占統治地位的思想”［４］178，中華傳統倫理道德中整體主義精神蘊含的奉獻必然是為維護少數統治階級特權而服務，因此，這一奉獻價值訴求的運行必然也是個體對集體的單向付出而忽視或刻意回避集體對社會個體應當的責任。中國共產黨在領導中國革命和建設中始終堅持以馬克思主義價值觀為指導，但在“艱難困苦、自力更生”的特殊歷史境遇下，更多強調的是革命者對國家和民族的責任與義務。

社會存在決定社會意識，社會意識相對于社會存在具有不同步性。當今的大學生一方面既受到市場社會下“經濟價值至上”理念的侵蝕，另一方面又受到封建社會“傳統道德規范”對人性壓抑的思想殘留與革命、建設時期集體主義價值觀所形成的社會思維慣性影響，以致于大學生對奉獻精神認知集中表現為個體對集體的單向付出、單一層次的大公無私。

（二）集體主義道德原則具體價值內涵的演變

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內憂外患的時代背景客觀上要求中國共產黨人敢于犧牲、勇于奉獻。“中國人民正在受難，我們有責任解救他們，我們要努力奮斗。要奮斗就會有犧牲，死人的事是經常發生的。但是我們想到人民的利益，想到大多數人民的痛苦，我們為人民而死，就是死得其所”［１４］。毛澤東同志在《為人民服務》的講演中鮮明闡釋了革命戰爭時期中國共產黨人對中國人民和中華民族義無反顧的責任，表明了中國共產黨人為著國家獨立和人民解放不惜獻出自己生命的大無畏集體主義精神。

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一窮二白、冷戰圍剿的時代背景客觀上要求中國共產黨人自力更生，吃苦在前、享受在后。新中國成立后，由于長期經受戰爭摧殘，中國經濟發展受創，加之美蘇冷戰格局，處于社會主義陣營的中國遭受美帝國主義“圍剿”。在國內外嚴峻緊迫的環境下，涌現出一批以雷鋒為代表的楷模：“處處為黨的利益，為人民的利益著想，具有大公無私、舍己為人的風格。”［１５］因此，在這一時期，集體主義道德主要意蘊仍體現為個體應當為國家甘于吃苦，樂于奉獻。

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新時期，主體凸顯、價值多元的時代背景客觀上要求社會主義集體主義道德完成由個體對集體的單向付出到個體與集體雙向互促的轉型。隨著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逐漸確立，在“自由、效率、公平、競爭”的市場邏輯下，社會個體合理需求渴望得到承認和保護，而以個體對集體的依賴和服從為主要面向的傳統集體主義顯然不能適應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下道德主體對社會道德要求的期望。正如鄧小平同志指出：“如果只講犧牲精神，不講物質利益，那就是唯心論。”［１６］社會主義集體主義道德迫切需要實現重生。羅國杰先生率先系統闡述了新時期集體主義道德原則的科學內涵：“第一，集體利益和個人利益在根本上是統一的；第二，集體利益高于個人利益，當二者發生不可協調的沖突時，個人利益要做出犧牲；第三，集體應當維護個體正當利益，必要時可犧牲集體利益以維護某個人的利益。”羅國杰先生認為，建立在公有制主體地位之上的社會主義現實的集體中，集體利益和個人利益從根本上是辯證統一的，集體利益代表著個體的長遠利益。集體利益高于個人利益是社會主義的鮮明特質；同時，只有當個人和集體利益發生不可協調的沖突時才要求犧牲個人利益，因為“權利永遠不能超出社會的經濟結構以及由經濟結構所制約的社會的文化發展”［１７］。新時期集體主義重視和維護個人正當利益的實現。

（三）奉獻精神隨著集體主義道德原則的演變表征為集體與個體的雙向互促

“中華民族的奉獻精神在幾千年的歷史長河中傳承嬗變、歷久彌新，始終貼近時代脈搏、反映社會風貌，其精神實質不會因時而異，但內涵卻隨著時代的發展而不斷更新，具有一種流動的現代性”［１８］。在社會主義社會這個現實的集體中，當今所倡導的奉獻精神絕不是個體對集體單向的付出，而是集體與個人的雙向互動；不是單一層次的大公無私，而是多層次的價值導向。

當今所倡導的奉獻精神在堅持社會主義根本方向中要求為實現民族復興的中國夢砥礪奮進。“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就是中華民族近代以來最偉大的夢想”［１９］36。在社會主義制度下，國家、民族和每一個中國人的命運更加緊密，“中國夢是國家的、民族的，也是每一個中國人的”［2０］49，中國夢的實現要緊緊依靠全體中國人民的奮斗和奉獻；同時，在實現中國夢的進程中，個人理想也將隨之得到更好的實現和升華。2013年，習近平在同各界優秀青年代表座談會上對青年提出實現中國夢的五點要求“廣大青年一定要堅定理想信念、練就過硬本領、勇于創新創造、矢志艱苦奮斗、錘煉高尚品格”［2０］50-52，這蘊含著奉獻的價值取向。

當今所倡導的奉獻精神在辯證看待集體和個人關系中要求以集體為先。社會主義集體主義道德原則在正確看待集體利益和個體利益關系中強調個體所處集體的真實性，唯有能夠代表全體成員共同利益的真實的集體，才能將集體利益同個體長遠利益相結合，才能在集體利益的實現中保障個體利益。社會主義國家作為現實的集體無疑能夠代表全體人民的共同利益，而在社會主義這個大集體之下還有由許多個體所組成的無數小集體，這些小集體包括但不限于家庭、企業、學校等等，“從某些具體的集體來說，確實還有著不能夠完全體現集體成員利益的情況，這正是需要不斷加以完善的。每一個集體成員，都要為克服集體所存在的弊端，純潔和完善集體而貢獻自己的力量”［１３］64。

當今所倡導的奉獻精神在個人和社會的統一中促進個體全面發展。市場經濟在促進主體能動性，激發主體意識從而促進人的全面發展中起著重要作用，然而，由于市場自身無法克服的弊端，其運行本身便要求一定的社會道德規范加持，“越是強調個人利益和競爭機制，就越要強調發揚無私奉獻的精神”［2１］，當今倡導的奉獻精神便能夠對市場中出現的矛盾和沖突給予緩解，從而促使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健康發展。“人的本質不是單個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現實性上，它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４］139，人作為一種社會性的存在，其自身便包含著得到社會承認的精神需求，個體對奉獻精神的踐行，不僅有利于人際和諧、社會穩定，而且在得到他人認可的同時，個人精神需求和精神境界也得以滿足和提升，從而促進社會個體的全面發展。

三、以集體主義道德原則培育大學生奉獻精神的實踐路徑

“人之成德必包含‘知、情、意、行’四種因素。只有借助于‘知、情、意’三者之作用并無一而可偏廢，才能期望良好德行的實現”［2２］。以集體主義道德原則培育大學生奉獻精神作為大學生德育的重要內容，其實踐路徑也必然要依據“知、情、意、行”四個德育心理學的基本思路來展開。

（一）依托高校思政課開展馬克思主義理論和奉獻精神教育

“思想政治理論課是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的關鍵課程”［９］329，培育大學生對奉獻精神的認知，應該發揮好思政課主渠道的作用。思想政治理論課本身就以馬克思主義理論為主要內容，而馬克思主義理論中關于“生產力發展”“所有人的富裕”“人的自由全面發展”的相關論述，又蘊含著豐富的奉獻導向，因此，高校思政課便成為傳播馬克思主義科學價值觀，培育大學生對奉獻精神的認知和認同的天然平臺。

在對馬克思主義理論本身內蘊的奉獻精神進行剖析解讀的同時，還應該對當今隨著集體主義道德原則演變而歷久彌新的奉獻精神時代內涵進行鮮明闡釋。要使大學生理解整體主義的和傳統集體主義的時代局限性，對于當今所倡導的奉獻精神層次性價值導向予以科學說明。

（二）創設特定場域培育大學生對奉獻精神的情感認同

“情感是一種體驗，是在一定的時間和場域內，由外界信息所引發的人們內心感受”［2３］，這就要求培育大學生奉獻精神要善于創設體現奉獻精神的情境。高校應當利用好本地區的紅色文化資源，在課堂專業教育中恰當切入同課本知識相聯系的紅色故事，積極組織大學生外出參觀游學，深刻體會中國共產黨與中國人民在革命、建設和改革歷程中對國家和民族的深切感情，使大學生認識到國家和民族的發展進步與個人命運密切相關，并且離不開每一位中國人的團結奮斗；其次，高校應當組織班級民主選舉，對在日常學習和生活中熱心公益、積極向善、主動幫助他人的同學授予一定的榮譽稱號，得到集體的承認，從而形成爭當奉獻青年的班風校風。政府應當重視當地青年大學生愛國奉獻精神的培養，在社會公共場所張貼和演示愛國奉獻的青年代表，對于有突出奉獻精神與對社會產生重大影響的模范，給予一定的物質和精神獎勵，在全社會形成崇尚模范、勇于奉獻的良好風尚。

（三）開展勞動實踐磨練大學生奉獻的意志品格

習近平總書記在同全國勞動模范代表座談時明確指出：“‘愛崗敬業、爭創一流，艱苦奮斗、勇于創新，淡泊名利、甘于奉獻’的勞模精神，豐富了民族精神和時代精神的內涵，是我們極為寶貴的精神財富。”［2０］46勞動是推動人類社會進步的重要力量，奉獻是貫穿勞模精神的一條主線，勞動本身就是一種奉獻實踐活動。

高校應當積極引導大學生參與勞動實踐。可以將勞動教育和實踐納入學分考核，在校內組織大學生參與學校環境衛生打掃，校外深入生產一線同大學生所學專業相結合，親自體驗自己專業的生產勞動，在感悟勞動創造幸福、通過勞動克服困難的過程中提升自己的意志品格。“家庭是人生的第一個課堂。家庭教育涉及很多方面，但最重要的是品德教育”［2４］。家庭在大學生勞動實踐磨練意志品格中起著重大作用，家庭成員應當引導大學生樹立熱愛勞動、尊重勞動的觀念，日常家庭衛生打掃、家庭生產實踐都應當讓大學生參與其中，不僅可以使親情增溫，還可以讓大學生對家庭有更多的歸屬感、責任感。

（四）搭建志愿服務平臺為大學生踐行奉獻精神提供機遇

正確的道德認知、深切的道德情感、堅定的道德意志是道德行為的基礎和保障；同時，道德主體在道德行為實踐中良好的切身感受又會使道德認知、情感和意志更為完善。“要在全社會廣泛弘揚奉獻、友愛、互助、進步的志愿服務精神，更好發揮志愿服務的積極作用，促進社會文明進步”［１］351。志愿服務活動是奉獻精神的生動實踐，高校可以通過讓大學生參與校史館講解，大型校內活動志愿者等方式提供更多機遇。當地政府在組織社會活動中應當考慮到大學生對社會參與的需求，同當地高校聯合開展大學生志愿服務招募。另外，在志愿服務活動過程中，應該注重大學生的參與感和體驗感，關照到志愿者的切身感受，并給予一定的物質和精神認可，讓他們在服務他人的同時感受到社會溫暖和精神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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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丁 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