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理論·實踐：中國式現代化生態觀的三重邏輯

摘要：中國式現代化蘊含的獨特生態觀，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人民開展生態文明建設的經驗凝結。就歷史邏輯而言，中國式現代化生態觀奠基于世界歷史的發展進程，形成于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人民進行的革命、建設和改革實踐，完善于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新時期，發展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就理論邏輯而言，中國式現代化生態觀以馬克思主義生態觀為根基，以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的生態智慧為滋養，是對中國共產黨人生態思想的承續。就實踐邏輯而言，踐行中國式現代化生態觀應堅持和加強黨對生態文明建設的全面領導，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生態發展之路，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生態價值觀，堅持以新發展理念引領生態文明建設，堅持通過“解放生產力、發展生產力”而實現經濟建設和生態保護的有機統一。

關鍵詞：中國式現代化；生態觀；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五位一體”；綠色發展 中圖分類號：D61;D64;X2文獻標識碼：A DOI：10.12186/2025.04.002 文章編號：2096-9864（2025）04-0009-06

2023年2月7日，習近平總書記在學習貫徹黨的二十大精神研討班開班式上的重要講話中指出：“中國式現代化蘊含的獨特世界觀、價值觀、歷史觀、文明觀、民主觀、生態觀等及其偉大實踐，是對世界現代化理論和實踐的重大創新。”[1]中國式現代化當中蘊含的生態觀，一方面凸顯了我們對生態環境的格外重視，另一方面也展現出我們黨在中國式現代化生態文明建設方面有著別具一格的理解與創新性的實踐做法。中國式現代化生態觀一經提出就引起了學術界各領域的廣泛關注，張云飛指出，中國式現代化生態觀是由一系列邏輯命題形成的完整的理論體系，但目前學界對這一邏輯命題的關注還略顯薄弱。鑒于此，本文擬從歷史、理論和實踐三個維度考察中國式現代化生態觀，以期為中國式現代化生態觀的實踐提供學理性支撐

一、中國式現代化生態觀的歷史邏輯

中國式現代化生態觀的形成具有清晰的歷史邏輯，具體表現在以下四個方面。

其一，中國式現代化生態觀奠基于世界歷史的發展進程。馬克思曾言，頻繁的交往有力地推動了世界歷史的形成，“由于日益完善的生產方式、交往以及因交往而自然形成的不同民族之間的分工消滅得越是徹底，歷史也就越是成為世界歷史”[3]。世界歷史的形成，反過來促進了生產力的廣泛提升與人類的普遍交往，為社會發展注入強大動力，也為人的全面發展筑牢根基。自18世紀英國率先掀起工業革命浪潮以來，科技的廣泛融入與工業經濟體量的不斷膨脹，顯著提升了人類對自然界的改造與塑造能力，人類干預自然的深度與廣度不斷拓展。恩格斯在《自然辯證法》中說：“美索不達米亞、希臘、小亞細亞以及其他各地的居民，為了得到耕地，毀滅了森林，但是他們做夢也想不到，這些地方今天竟因此而成為不毛之地，因為他們使這些地方失去了森林，也失去了水分的積聚中心和貯藏庫。”[4]人口的過度膨脹、放牧的無節制、亂砍濫伐、盲目墾荒和不合理灌溉等因素，致使植被急劇減少、洪水肆虐、河渠阻塞、氣候失衡，生態環境不堪重負，最終引發文明的式微或中心的轉移。這些慘痛的歷史教訓警示著我們深刻反思與妥善解決人與自然之間的矛盾與沖突，因其關乎全人類的生存根基與長遠發展之路。

其二，中國式現代化生態觀形成于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人民進行的革命、建設和改革實踐。自20世紀20年代起，以毛澤東同志為核心的黨的第一代中央領導集體就開始關注環境問題。1932年，中華蘇維埃政府頒布了《人民委員會對于植樹運動的決議案》，以制度形式規范生態實踐，將林木保護與根據地生產建設相結合。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受生產力水平和國際環境制約，受限于較低的生產力水平與工業化程度，生態問題尚未凸顯。然而，到了20世紀50年代末期，隨著大規模經濟建設引發的森林銳減、水土流失等問題，毛澤東提出“綠化祖國”的號召，開啟了植樹造林、綠化祖國的運動。1973年，國務院召開首次全國環境保護會議，通過《關于保護和改善環境的若干規定》，這是我國首份系統性環境治理文件。1974年，國務院又進一步設立環境保護領導小組，頒布了《環境保護規劃要點》《關于編制環境保護長遠規劃的通知》等文件，旨在加大全國性的環境保護力度，恢復生態環境。

其三，中國式現代化生態觀完善于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新時期。面對改革開放初期經濟發展與生態保護的協調難題，我國以法治手段構建生態治理框架。197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環境保護法（試行）》頒布，首次以基本法律形式確立“環境保護納入國家計劃”“誰污染誰治理”等原則，填補了生態環境領域的法律空白。1981年12月，五屆全國人大四次會議通過《關于開展全民義務植樹運動的決議》，將3月12日定為植樹節，以立法形式推動全民參與生態建設。1982年，鄧小平在參加北京十三陵義務植樹勞動時強調：“植樹造林，綠化祖國，造福后代。這件事，要堅持二十年，一年比一年好，一年比一年扎實。為了保證實效，應有切實可行的檢查和獎懲制度。”[5]21 1983年，第二次全國環境保護會議將環境保護確立為我國基本國策，標志著生態治理上升為國家核心議題。隨著中國改革開放的深人，為避免重蹈西方“先污染后治理”的覆轍，江澤民推動完善生態立法體系，《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首次設立“破壞環境資源保護罪”，以刑事立法嚴懲亂砍濫伐、非法排污等行為，強化了生態治理的法律威懾力。黨的十六大以來，面對資源約束趨緊、環境污染加劇的嚴峻形勢，胡錦濤提出建設“資源節約型、環境友好型”社會，堅持節約資源和保護環境的基本國策，深人實施可持續發展戰略。黨的十七大更是將建設“資源節約型、環境友好型\"社會寫入黨章，把建設生態文明作為一項戰略任務首次明確下來。

其四，中國式現代化生態觀發展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隨著我國社會主要矛盾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7]17，人民對美好生活的要求標準日漸提高，生態作為美好生活的應有之義，人民對良好生態環境的要求也不斷提高。2013年5月，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六次集體學習中，習近平總書記提出“建設生態文明，關系人民福祉，關乎民族未來”[8]，將生態產品定義為民生福祉的核心構成。2017年10月，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指出，要“加快生態文明體制改革，建設美麗中國”[7]50，部署推進人與自然和諧共生四大任務（優化國土空間開發、全面節約資源、加大生態系統保護、改革生態環境監管體制），推動生態文明建設進人一個全新高度。

二、中國式現代化生態觀的理論邏輯

中國式現代化生態觀作為新時代生態文明建設的理論創新成果，是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中國式現代化生態觀是以馬克思主義生態觀為根基，以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的生態智慧為滋養，以中國共產黨人生態思想為承續，形成的符合中國國情、彰顯中國特色的全新范式，旨在推動人與自然和諧共生，促進經濟社會的綠色轉型與可持續發展

其一，中國式現代化生態觀以馬克思主義生態觀為根基。首先，人是自然界的一部分，人類社會同樣也是自然界的組成部分。馬克思指出：“人不僅僅是自然存在物，而且是人的自然存在物，也就是說，是為自身而存在著的存在物，因而是類存在物。”自然不僅是人類賴以生存的物質根基，更是人類生命活動展開的原初場域—一自然界所提供的資源稟賦與環境條件，是人類社會存續發展的基礎性前提。馬克思認為，“自然界，就它自身不是人的身體而言，是人的無機的身體。人靠自然界生活”[10]1]。換言之，自然界是人類為了維系生存而不可或缺的存在，為人類提供維持生命與生產活動所需的各類資源與外部環境。其次，人類無論是在肉體層面還是在精神層面，均與自然界存在著不可分割的聯系。正如馬克思恩格斯所言：“人作為自然的、肉體的、感性的、對象性的存在物，同動植物一樣，是受動的、受制約的和受限制的存在物。”[10]209而“我們對自然界的整個支配作用，就在于我們比其他一切生物強，能夠認識和正確運用自然規律”[1]。但自然規律具有客觀性，是無法取消或改變的，所以人的生產生活要尊重自然規律，不能忽視客觀規律而任意發揮主觀能動性。再次，人只有通過勞動才能實現與自然的和諧相處。馬克思指出，“勞動作為使用價值的創造者，作為有用勞動，是不以一切社會形式為轉移的人類生存條件，是人和自然之間的物質變換即人類生活得以實現的永恒的必然性。”[12]人類通過勞動將自身力量作用于自然，同時又從自然中獲取能量以滋養自身發展。未經人類勞動觸及的“自在自然”（天然自然），唯有通過社會性勞動的介人，才能轉化為“人化自然”，即被人類認知、改造并賦予其社會屬性的自然存在。因此，唯有通過勞動才能實現人與自然和諧共生。

其二，中國式現代化生態觀以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的生態智慧為滋養。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中華民族向來尊重自然、熱愛自然，綿延五千多年的中華文明孕育著豐富的生態文化。”[13]“天人合一”的思想蘊含著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樸素智慧，先賢秉持“萬物同源、和諧共生”的生態理念，將其作為傳統生態觀的核心理念之一，主張人與天地萬物在本源上的統一性，闡明合乎自然的存在狀態。戰國時期荀子在《天論》中以“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的論斷，奠定了“道法自然”思想的唯物論根基。四季更迭、寒暑交替、星移斗轉等自然現象，皆遵循著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客觀規律。老子在《道德經》中提出的“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命題，則進一步建構起“道法自然”的實踐論體系。這里的“自然”并非狹義的自然界，而是指宇宙萬物本然的存在狀態與運行機制。老子倡導的“自然無為”，絕非消極遁世的不作為，而是強調以“輔萬物之自然而不敢為”的姿態，順應生命本真的生長規律。從荀子對自然規律客觀性的揭示，到老子對生命本然狀態的守護，再到當代中國對生態治理現代化的探索，皆貫穿著對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追求。由此可見，中國式現代化生態觀正是汲取了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生態智慧，不僅形成了“人與自然生命共同體”的深刻認知，更是對傳統生態智慧的繼承與發展。

其三，中國式現代化生態觀是對中國共產黨人生態思想的承續。自中國共產黨成立以來，中國共產黨歷代領導人基于不同歷史階段的實際需要，形成了一脈相承又與時俱進的生態思想。早在1940年，毛澤東就強調在尊重自然規律的前提下發揮人的主觀能動性，指出：“人們為著要在自然界里得到自由，就要用自然科學來了解自然，克服自然和改造自然，從自然里得到自由”[14]，深刻揭示了人與自然的辯證統一關系。改革開放以來，鄧小平基于現代化建設的需要，對我國生態文明建設進行了系統思考與深刻反思，強調“要采取有力的步驟，使我們的發展能夠持續、有后勁”5]312。他明確提出經濟發展與生態保護必須協調推進，要求在積極改造和利用自然資源中兼顧生態承載力。這也為改革開放初期生態文明建設提供了理論指引。隨后，江澤民進一步深化了對生態問題的認識，結合我國改革開放的具體實際需要提出了堅持實施可持續發展戰略，正確處理經濟發展與人口、資源、環境的關系，改善生態環境和美化生活環境，同時，提出了關于“促進人與自然的協調與和諧”[15]的生態思想。2002年，黨的十六大報告中提出“可持續發展能力

不斷增強，生態環境得到改善，資源利用效率顯著提高，促進人與自然的和諧，推動整個社會走上生產發展、生活富裕、生態良好的文明發展道路”[16]。“生態良好”首次被列為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四大目標之一，為“生態文明”概念的提出奠定了基礎。黨的十七大對“建設生態文明”進行了系統闡釋，明確提出“生態文明觀念在全社會牢固樹立”[17]的目標，標志著中國共產黨對人與自然關系的認知進一步得到提升，達到新的高度

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著眼于中華民族的永續發展，創造性地提出了一系列新理念新思想新戰略，對“為什么建設生態文明、建設什么樣的生態文明、怎樣建設生態文明”等重大理論和實踐問題進行了全面系統的回答，形成了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的核心要義包括堅持黨對生態文明建設的全面領導，把握人類文明發展規律，明確人與自然是生命共同體，提出“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理念，將良好生態環境視為民生福祉，強調綠色發展，堅持系統治理，秉持嚴格的制度與法治，倡導全民行動，以及秉持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等等。在這一思想的引領下，黨中央從思想、法律、體制、組織、作風上協同發力，對生態文明建設進行了全方位、系統性的規劃與部署。從毛澤東了解自然、克服自然和改造自然到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中國式現代化生態觀是在中國共產黨人生態思想的繼承中不斷創新、在創新中持續發展而形成的。

三、中國式現代化生態觀的實踐邏輯

中國式現代化生態觀將目光聚焦于中國當下所面臨的現實問題，也就是作為全球最大發展中國家所獨有的一系列挑戰。當前，我國正處于工業化進程與城鎮化建設加速發展的關鍵時期。在此期間，經濟增長與環境保護之間的矛盾愈發顯著，成為亟待解決的關鍵問題一方面，中國迫切需要讓經濟維持持續且穩定的增長態勢，只有這樣才能更好地滿足人民群眾對美好生活日益增長的需要，進而增強國家的綜合實力；另一方面，中國又不得不正視環境污染、生態退化這些極為嚴峻的問題，它們不但對人民的身體健康與生活質量構成了威脅，還對經濟的可持續發展形成了制約。中國式現代化生態觀強調可持續發展，即在經濟增長的同時，要保護環境，實現生態與經濟的協調發展。這需要推動綠色發展，即通過提高資源利用效率、推動綠色技術創新、發展清潔能源等手段，實現經濟增長與環境保護的雙贏。要踐行中國式現代化生態觀，應從以下五個方面來著手。

其一，堅持和加強黨的全面領導。堅持和加強黨的全面領導是確保生態文明建設和生態環境保護事業沿著正確方向穩步前進的根本保證。習近平總書記提出“努力建設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18]279的重要理念，彰顯了我國在經濟發展中兼顧環境保護、確保生態安全的決心，以及追求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美好愿景。只有堅持黨的正確領導，才能精準規劃并不斷精進生態文明建設的戰略藍圖與政策框架，使之既契合國家長遠規劃的宏觀愿景，又回應民眾對優美生態的深切向往。這要求各級黨組織與廣大黨員干部不僅要成為生態文明理念的積極倡導者，更要成為生態文明實踐的忠實履行者與示范先行者，通過具體行動引領社會潮流，匯聚起共創美麗中國的磅礴力量。進一步而言，加強黨的全面領導，意味著在生態文明建設的每一環節黨都要發揮提綱挈領、統籌協調的核心作用，確保各項環保政策不僅設計得科學嚴謹，而且執行有力，成效顯著。這要求黨要引導政府、企業、社會組織和公眾等多方力量形成共識，協同作戰，共同應對環境問題，不斷滿足人民群眾對更高質量生態環境的需求，讓生態文明建設成為全社會共同參與的偉大實踐

其二，堅持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生態文明發展之路。在致力于生態文明建設的壯麗征程中，中國式現代化生態文明之路必須深深植根于本土實際，走出一條既順應全球生態文明潮流又獨具中國特色的道路。這意味著我們不應簡單復制外國模式，而應融合中國的地理特征、經濟發展狀況和文化傳統，量身定制符合中國國情的生態文明建設藍圖。首先，我們應不斷完善相關法規與政策框架，構建生態文明制度體系的基石。其次，我們應通過制度上的創新激發社會各界參與生態文明建設的熱情，形成共建共治共享的良好局面，

其三，堅持以人民為中心。在生態文明建設這一宏大的進程中，我們自始至終都應把人民群眾的需求和所期盼的福祉當作最為關鍵的考量因素，要保證每一位公民在整個生態文明建設的過程里都能夠擁有充足的知情權。這彰顯了對人民主體地位的高度尊重，也是實現生態文明建設宏大目標必不可少的要點。人民是歷史的創造者，是決定黨和國家前途命運的根本力量，更是關乎中國式現代化道路能否順利推進的重要參與者。黨和政府應構建起一套切實可行的機制，確保在制定、施行和評估生態文明政策的時候，能夠大范圍地收集并吸收民眾的意見。同時，也應激勵公眾積極投身生態文明建設的具體實踐活動，讓他們成為生態文明建設積極踴躍的推動者，

其四，堅持以新發展理念引領生態文明建設。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是新發展理念的核心要素，該理念強調了創新驅動、協調發展、綠色發展、開放發展、共享發展的重要性，指明了未來發展的方向和路徑，其中，協調發展與綠色發展強調了生態文明建設的緊迫性。協調發展要求實現人與自然關系的和諧統一，確保經濟增長與環境保護的同步推進；綠色發展則側重于生態環境保護與可持續發展的深度融合，推動綠色生產、綠色消費、綠色投資的全面鋪開，促進經濟發展與資源節約、環境保護、生態修復的高度協同，共筑美麗中國愿景。在此基礎上，我們應推進綠色產業發展，激勵綠色技術創新與應用，加速生產方式與生活方式的綠色轉型，使其成為推動我國產業轉型升級的關鍵舉措。同時，應制定并執行嚴格的生態環境保護政策，加大環境治理力度，實現經濟發展與環境保護的良性互動；深化生態文明教育，提升公眾環保意識，引導全社會樹立尊重自然、珍愛生態的價值觀，為加強生態文明建設提供堅實支撐

其五，解放生產力，發展生產力。“保護生態環境就是保護生產力，改善生態環境就是發展生產力。”[18]62這是習近平總書記關于生態文明的重要論述，其揭示了生態環境保護與經濟發展的內在聯系。我國地域遼闊，生態環境多樣且復雜，部分區域因生態環境脆弱而經濟發展滯后。解放生產力、發展生產力為中國式現代化夯實物質基礎，這在中國式現代化建設的進程中顯得尤為重要。在解放和發展生產力的過程中，我們應通過制度創新、技術升級、結構調整等方式不斷解決生態問題，確保經濟發展與生態保護能夠相互促進。當前，我國正處于經濟轉型的關鍵時期，應通過促進產業升級、提升生產效率來實現對環境的保護，通過清潔能源革命、循環經濟的發展與節能技術的創新等手段來實現技術升級，不斷解放生產力，推動綠色生產力的發展，進而實現人與自然和諧共生。技術升級不僅是保障生產力持續健康發展的堅固防線，更是推動經濟社會全面協調可持續發展的強大引擎。我們應通過推動綠色低碳發展、循環經濟等發展模式，來提升生態環境質量的穩定性。這不僅有助于各行業生產方式的轉型升級，優化經濟結構，而且可增強可持續發展能力。習近平總書記在主持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一次集體學習時指出：“綠色發展是高質量發展的底色，新質生產力本身就是綠色生產力。”19]這一重要論斷，深刻闡明了綠色發展是實現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必然要求，保護生態環境就是保護生產力，改善生態環境就是發展生產力。

四、結語

中國式現代化以其獨特的魅力和活力，為人類現代化發展注入了新的強大動力。在這一進程中，中國式現代化的生態觀展現出了鮮明的歷史邏輯、理論邏輯與實踐邏輯，它不僅是對傳統現代化模式的超越，更是對人類文明發展道路的一次深刻反思與積極探索。這一生態觀的提出與實踐，無疑將推動我國朝著實現經濟增長與環境保護雙贏、中華民族永續發展的目標穩步前進，也將對全球范圍內的現代化進程產生深遠影響，從而為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貢獻中國智慧與中國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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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毛麗娜 聶海杰]引用格式：李佳怡，贠佳可.歷史·理論·實踐：中國式現代化生態觀的三重邏輯［J].鄭州輕工業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5，26（4）：9-14，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