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新編與審美流變：我國神話題材動畫電影的創作策略

我國神話題材類型豐富，影響力深遠，不僅是大眾了解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重要素材，也是動畫電影創作的文本來源。從動畫電影《鐵扇公主》（萬鳴/萬古蟾/萬超塵/萬滌寰，1941）、《大鬧天宮》（萬籟鳴/唐澄，1961）到《西游記之大圣歸來》（田曉鵬，2015）、《哪吒之魔童降世》（餃子，2019）、《新神榜：楊戩》（趙霽，2022）等，神話題材動畫電影不僅成為我國動畫電影的重要類型，也成為賡續中華文明的鮮活內容。在我國動畫電影實踐領域，通過將神話故事作為敘事文本，先后構建了“封神宇宙”“西游宇宙”以及“新傳說”“新神榜”“新文化”系列的動畫世界，為傳統神話資源的時代轉化提供了動畫范本。在構建“新動畫中國學派”進程中，通過以傳統神話故事為創作基礎，積極回應大眾審美期待，用東方美學和現代技術重述神話故事，形成了“新神話”動畫電影作品。我國學者盤劍從藝術本體、產業和文化傳播等角度，提出構建“新動畫中國學派”的理論體系，為神話題材的動畫開發以及從傳統化向現代“國潮”文化升級提供了理論借鑒。在構建“新動畫中國學派”進程中，通過精選我國神話故事中的優質資源，融合、吸收傳統美學、現代話題和優質視聽技術等多種要素，在打破傳統神話與現代審美界限的同時，以全新的神話故事形式回應大眾的審美訴求和情感期待，有力提升了我國神話故事的影響力。

一、我國神話題材動畫電影的創作現狀

法國學者羅蘭·巴特（RolandBarthes）在《神話修辭術》一書中，提出：“無論久遠與否，神話都只可能具有歷史這一基石，因為神話是歷史選擇的言說方式。”[2神話是民間文學的一種特殊類型，是文明傳承的精神基因，也是增強民族自信、展示民族形象的鮮活素材。以我國神話題材為創作基礎的動畫電影作品，不僅是對經典文化的“影像化”重現，也是將現代審美、時代話題與神話故事有機融合的藝術實踐。

（一）我國神話題材動畫電影的創作狀況

美國約瑟夫·坎貝爾（Joseph ? Campbell）在《千面英雄》一書中，提出：“神話是去個人化的夢境，夢境是個人化的神話。”[3神話是匯集歷史故事、民族文化的敘事文本，也是表達人類命運處境，闡釋社會話題的重要內容。我國具有豐富的神話資源，通過選擇大眾普遍熟知的神話故事進行改編，不僅為動畫電影創作提供了優質的文本故事，也憑借自帶的IP優勢，為動畫電影作品的市場推廣提供有力支持。系統來看，我國神話題材動畫電影先后經歷了“神話美術片”“神話類動畫電影”和“新神話”動畫電影三個階段。4早期神話題材動畫電影主要是對神話故事的內容進行重述，通過講述大眾熟知的神話故事，利用木偶、水墨畫及民族服飾等文化符號，構筑充滿民族化美學風格的神話世界。隨著我國神話題材動畫電影的創作經驗不斷成熟，通過發揮電影工業美學的制作優勢，回歸具體審美語境，采用多種敘事手法，豐富神話故事原型，突出故事內容的懸念性、批判性，構建具有“中國想象”的神話世界。在“新神話”動畫電影階段，我國神話題材動畫電影創作不再對神話故事進行“機械搬運”，而是將受眾審美、情感訴求和文化語境融入創作過程，通過構建新神話世界觀，講述符合時代語境的神話故事，打造了具有我國本土特色和審美理念的神話題材動畫電影作品。目前，我國基本上形成了以“西游”“封神”為代表的神話題材動畫電影和以“新神榜”“新傳說”等為代表的兩大類動畫電影，其中動畫電影《哪吒之魔童降世》《姜子牙》《西游記之大圣歸來》等神話題材動畫電影也取得了不錯的票房成績和口碑評價。

（二）我國神話題材動畫電影的創作意義

利用動畫電影講述神話故事，不僅拓寬了動畫藝術的想象空間，也展現了神話強烈的民族風格和文化底蘊。在構建“新動畫中國學派”進程中，通過以神話故事為基礎，積極回應大眾審美期待，利用數字技術對神話故事進行創新續寫、改編演繹，使神話故事以及其中蘊含的價值觀、世界觀獲得新的傳播空間，形成了具有中國特色的神話動畫宇宙。一方面，賦予神話故事新的時代意義。通過以動畫電影的藝術形式對神話題材故事進行時代書寫，不斷改進神話故事的敘事方式，在延續神話故事影響力的同時，為民族精神及傳統文化的賽續、傳承注入強大的時代動力。神話故事人物性格鮮明，故事主題具有時代特征，不僅能夠生動反映社會面貌，也能夠有效回應和融合相關社會話題。通過采用陌生化、世俗化的敘事技巧，對神話故事進行藝術加工，促使我國傳統文化中的神話故事納入現代生活，借助人物角色、神話敘事等力量，使現代觀念融入神話題材動畫電影的故事框架；另一方面，通過利用現實主義創作手法講述神話故事，促使現實話題與神話主題相融合，不僅增添了神話故事的時代新意，也拓寬了動畫電影藝術的創作空間。動畫電影《西游記之大圣歸來》用現代審美的角度講述“西游”神話故事，借助孫悟空的成長過程，生動詮釋了自我救贖、尚德精神等主題，通過將神話故事文本與現實議題相融合，不僅實現了神話故事的現代生產，也實現了虛幻神話與現實話題的有效融合。

（三）我國神話題材動畫電影的創作困境

早期在利用神話故事創作動畫作品時，大多僅采取小規模改編，簡單還原神話故事的敘事脈絡和人物角色，神話故事的整體結構并沒有改變。隨著動畫電影藝術不斷發展，神話題材動畫電影創作面臨現實難題：其一，大眾審美期待的現實困境。由于神話故事在民間流傳已久，大眾對神話故事較為熟悉，不僅消除了大眾對敘事內容的新鮮感，容易使大眾對神話題材動畫電影作品產生審美疲勞，也提高了大眾對神話題材動畫電影作品的審美期待，增加了相關動畫作品的創作壓力；其二，神話故事文本改編的同質化困境。由于神話題材電影改編基礎相對單一，存在相同題材、相同人物的反復改編。部分神話題材動畫電影在創作過程中，過度依賴神話故事，缺少創新意識，同類型題材動畫電影作品存在情節雷同、風格相近以及精神內核空洞化等現實問題[5；其三，動畫電影創作嚴重偏離神話題材，難以獲得大眾認同。一些動畫電影過度改編神話題材，雖然賦予神話故事時代新意，但是打破了傳統神話故事的基本邏輯，影響了觀眾對神話題材動畫電影作品內容及主題的有效認同。

二、故事新編：我國神話題材動畫電影的創作方向

神話故事具有內容虛構、結局開放等特征，以動畫電影的形式對其進行解讀和演繹，不僅是神話故事的特殊闡釋，也是神話內容的重新理解和時代表達。在創作神話題材動畫電影時，通過面向現實生活語境，積極融入當代美學觀念，采用隱喻、再造等敘事策略，對神話故事文本、神話人物及世界觀等進行合理新編，不僅讓影片整體充滿時代新意，也成功構建了引發觀眾有效共情的現代神話世界。

（一）神話文本的“內容新編”

我國學者蔣原倫認為：“神話是故事的產物或神話是敘事原則的產物。神話的流傳和發展則取決于故事和故事的感染力。”神話文本是講述神話故事的基礎，也是決定神話故事人物關系的載體。當前我國神話題材動畫電影無論是對某一神話故事進行“再創作”，還是集聚多元神話資源，采取嫁接、融合等敘事策略，再造新的神話故事，都需要精選神話故事原型，通過融入時代審美理念，構建完整的、充滿新意的神話故事文本，使我國神話題材動畫電影從“故事展覽”走向文化載體。一是神話題材動畫電影在保留原神話故事架構、人物關系的同時，采取“當代新編”的創作理念，借助大眾熟知的人物關系、角色形象等元素，幫助觀眾快速“融入”劇情，從而更好產生情感共鳴。通過選擇相對成熟、固定的神話故事文本，保留其中的核心情節、關鍵人物，再依據相關敘事脈絡補充故事情節、調整人物角色，在適當保留神話故事原型的同時，強化神話故事的神秘性、戲劇性，賦予觀眾必要的觀賞新意；二是神話題材動畫電影通過對神話人物的生活環境、角色關系等進行“剝離”，在借鑒、吸收和轉化多種神話文本的基礎上，積極融入現實語境，以“全面新編”的形式，重構神話故事架構，實現新的神話表達。通過對神話故事的原始母題、精神內涵進行合理提取，采用隱喻或者再造等策略，結合現代邏輯、敘事思維對神話故事進行重新編寫，使其更加貼近現實語境；三是神話題材動畫電影通過采用“重構”的手法，拋開神話故事文本的原本脈絡，根據敘事架構、人物關系等因素，實施大幅度改編，甚至是故事文本整體的內容重構。

（二）神話人物的“形象新編”

我國神話題材動畫電影在對人物進行解構、重建時，通過保留神話人物的名字和設定的基本身份，并將復雜的、真實的現代人性融入其中，使其人物形象不再扁平化、單一化，形成了來自神話但又充滿現代氣息的“神話人物”。動畫電影《西游記之大圣歸來》通過以神話故事“西游記”為創作基礎，立足現代審美環境，積極融入大眾接受心理，不僅重新塑造了人物關系，制造了故事沖突，也創造了更加廣闊的“西游神話空間”。在敘事層面，通過對孫悟空的人物身份進行重構與再加工，以全新的人物形象打破了觀眾對“西游神話”的慣性認識，超越了觀眾對“西游神話”宇宙的審美期待，使觀眾獲得了強烈的新鮮感。在動畫電影《哪吒之魔童降世》中，通過以大眾熟悉的“哪吒鬧海”的神話故事為創作基礎，以消解大眾的審美疲勞為重點，采用陌生化敘事技巧，將成長型英雄敘事模式、朋克搖滾等時代元素融入其中，不僅改寫了原本的神話故事，也通過引入新的喜劇元素，賦予“哪吒神話”新的時代屬性，使觀眾獲得新的視聽體驗。該片以現代社會語境為基礎，對神話人物進行合理改編，通過將法力高強的太乙真人改編為滑稽、瀟灑的幽默人物，將原本神話故事中陰險的申公豹改編為結巴、可愛的反派人物，還塑造了哪吒潑辣的母親、慈父等形象，借助鮮活的人物形象，使“哪吒鬧海”的神話故事更加符合大眾審美，拓寬了神話故事的敘事空間。動畫電影《新神榜：楊戩》講述了遭遇中年危機的楊戩新形象，通過超越人與神仙的身份限定，讓觀眾對楊戩的命運產生了更多共情。動畫電影《姜子牙》通過設置“反英雄”人物身份，塑造了失去神力的凡人英雄姜子牙，借助凡人成長敘事框架，使觀眾對神話人物的現實性產生了全新認識。

（三）神話世界觀的“全面新編”

我國神話題材動畫電影通過以“神話故事”的現代轉化為核心，形成了傳統神話的現代性重寫與現代生活的神話性敘事兩個敘事傾向。8面對新的審美語境，我國神話題材動畫電影在創作過程中，既注重將神話故事生產與人類精神世界相融合，也重視將現實社會意義與神話敘事相融合，實現了神話世界觀的現代表達。為促使神話故事與現代審美語境實現有機關聯，需要設定多重敘事線索，通過借鑒現代世界觀，將現代情感融入神話故事，塑造充滿延展性、顛覆性的神話世界，實現神話故事的時代演繹、創新變體。動畫電影《新神榜：哪吒重生》以哪吒重生為敘事視角，將神話故事遷移到現代社會場景，不僅雜糅了20世紀初的美國紐約曼哈頓、中國上海灘等場景，也將賽博朋克風格融入敘事場景，構建充滿奇幻、魔幻色彩的全新神話世界。該片通過圍繞“現代主題”，利用新技術、新媒介優勢，重新塑造“哪吒”的神話世界觀，不僅構建了符合現代審美的動畫電影場景，形成了貫穿古今的“新神話世界”，也為觀眾提供了新鮮的、陌生的審美體驗。動畫短片集《中國奇譚》（陳廖宇等，2023）中的《玉兔》一集，以我國經典神話故事為基礎，通過借鑒現代美學、現實主義和科幻美學等其他類型電影創作經驗，將科幻想象與趣味敘事相融合，巧妙利用東方文化及現代審美，在對傳統神話故事進行顛覆、重構的同時，不斷拓寬了神話故事的敘事空間。

三、我國神話題材動畫電影的創作策略

想要“更生動、更廣泛地向世界展示中國神話思想，關鍵在于自身熟知神話、把握神話。”[9面對動畫電影創作生態、技術應用等系統變化，為更好挖掘、利用神話故事，需要以“講好神話故事”為基礎，通過保留傳統神話的母題特色，挖掘中國神話故事蘊含的文化意蘊，凸顯神話故事在藝術想象、奇幻敘事等領域的優勢，積極回應大眾的審美期待，構建“內涵化一現代化”的動畫電影敘事框架，再利用現代審美、智慧技術和動畫藝術等要素對神話故事進行加工、生產，從而在新的傳播語境下，實現神話故事意義的持續更新與價值拓展。

（一）立足社會現實的神話文本改編

德國哲學家恩斯特·卡西爾（ErnstCassirer）認為：“社會才是神話的原型，神話的所有基本主旨都是人的社會生活的投影。”[10]神話故事具有時代性和社會性，關注現實、反映現實是推動神話故事不斷發展的重要動力。通過以傳統神話故事的內容精髓為基礎，以增強動畫電影的現實性為重點，平衡傳統神話與現代社會的關系，采用新的敘事風格、敘事形式來變革傳統神話故事的表達邏輯，重新書寫神話故事，使觀眾對神話故事產生新鮮感和時代感。電影《西游記之大圣歸來》借助孫悟空的人物成長歷程，探討了面對強大敵人能否積極面對以及在無能為力時，能否重燃斗志等主題，深刻反思了如何實現個人價值。通過借鑒當代電影流行敘事結構，按照常見的電影敘事形態對孫悟空的神話故事進行創意改寫，不僅讓神話題材動畫電影被受眾認可，也將神話故事拓展到新的敘事空間。動畫電影《哪吒之魔童降世》在講述哪吒魔性頑劣的“魔童”形象時，表達了由于缺少家庭陪伴哪吒形成了叛逆性格，生動映射了家庭親子關系對孩子培養的影響，成功引發觀眾情感共鳴。該片通過從現代審美、社會語境等視角來理解神話故事主題，并借助新的電影敘事手法、表現技巧對神話故事進行時代演繹，促使觀眾跳出對哪吒神話故事的“固有認知”，成功實現了神話故事文本的內容新編。

（二）面向時代語境的神話題材母題改編

動畫藝術的綜合性特征使神話母題擁有巨大的創作空間[11]，在對神話故事進行動畫電影改編時，既要注重做好神話文本的敘事改編，也要做好視聽形式、美學風格等改編，確保新的神話文本與現代審美訴求相匹配。成熟的神話故事通常具有宏大的宇宙世界，不僅包含了諸多人物原型，也涉及了諸多敘事主題。動畫電影作為文化制品，既表達它的環境，也是對環境的反思。[12]在創作神話題材動畫電影時，創作者既要尊重神話故事本身，也要將個人理解與時代寫照融入其中。通過在時代語境下對敘事主題進行改寫，賦予神話故事新的時代價值，以更好引發觀眾情感共鳴。我國神話題材動畫電影《江豚·風時舞》（陳曦/陳偉健，2024）回應大眾對傳統美學的期待，將現代審美、視聽技術融入國風、神話故事的新編過程，在塑造全新神話人物仙女江泠的同時，通過將古長江與現代高速等場景相融合，不僅講述了關于環保、傳統文化和保護長江等多種主題，也有力拓展了我國神話故事的生命力。動畫電影《哪吒之魔童降世》選擇充滿文化內涵、社會影響力的神話故事“哪吒轉世”進行改編，通過以新的審美理念、藝術追求為基礎，關注大眾的審美流變，積極融入新的時代語境，將原本哪吒父子反目成仇的故事改寫為父子情深，通過刪除金吒、木吒的故事線，重點講述了哪吒對個人命運的抗爭，充分表達了不甘命運的奮斗精神，不僅實現了傳統神話故事的創造性轉化、創新性改編，也賦予其新的價值觀。該片通過突出敘事內容的批判性和諷刺性，不回避社會現實矛盾，以現代審美思維對傳統神話故事的內核、故事架構及美學表達方式等進行重構，生動刻畫神話人物哪吒、敖丙等人的精神世界及內心矛盾，不僅引發觀眾產生強烈的情感共鳴獲得了不俗的票房成績。

（三）聚焦技術應用的神話時空改編

動畫的發展與科技進步密切相關。[13]在對神話題材進行動畫電影書寫時，需要以現代審美為指引，通過整合多種敘事元素，充分利用動畫特效技術，不斷提升動畫作品的視聽技術水平，優化神話故事的表達方式，建構充滿想象力的動畫想象空間，助力神話題材動畫作品在載體形式、美學表達等領域實現全面拓展。三維動畫、動畫特效技術在神話題材動畫電影創作中的系統應用，不僅為動畫電影向全齡化發展提供技術支撐，也依托電影工業美學的制作優勢，營造更加逼真、震撼的動畫視聽畫面，生動還原神話世界，增強動畫電影的“真實感”。以動畫電影《新神榜：楊戳》為例，該片采用充滿想象力的藝術改編策略，注重利用東方美學來演繹神話故事，通過使用三維CG制作技術來展現水墨質感美學，用電腦特效技術捕捉專業舞蹈表演，最終藝術化地“還原”充滿視覺震撼感的“飛天”舞蹈場景。動畫電影《哪吒之魔童降世》，通過使用動畫技術，營造流暢的視聽美學場景，其中表現僅6秒的“火蓮花融化”場景，用時6個月才完成。動畫電影《白蛇2：青蛇劫起》通過使用流體軟件，為觀眾鮮活、生動地呈現了“水漫金山”的藝術場景，通過引入現代創作理念、藝術技法對神話題材故事進行改編、演繹，在藝術化重現“金山寺之戰”的基礎上，構建充滿想象力的動畫場景，開辟了基于技術支持的神話想象新世界。

結語

我國神話題材動畫電影以神話故事為創作基礎，融合現代審美理念，關注大眾消費訴求，借鑒電影及其他類型動畫電影的創作經驗，積極探尋傳統神話與現代電影文化的共存點，不僅實現了神話故事的時代再生，也借助新的技術邏輯、神話敘事邏輯，持續拓寬了我國神話故事的影響力。在構建“新動畫中國學派”進程中，為更好挖掘和利用我國神話題材故事的資源優勢，需要精選神話故事，充分考慮大眾關注的社會熱點話題，通過增強神話故事人物與現實情節的內在關聯，積極探尋傳統與當下的對話空間，使大眾在了解神話故事的同時，成功喚醒個人傳統文化記憶，并對社會話題產生有效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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