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產業對低空經濟的影響及空間溢出效應

一、引言

2023年12月召開的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提出，從發展新質生產力、推動高質量發展的戰略高度出發，強調要打造低空經濟等若干戰略性新興產業。在今年的全國兩會上，低空經濟作為推動新質生產力加速發展的一項具體任務，首次被納入政府工作報告之中，這一舉措標志著低空經濟在國家戰略布局中的地位顯著提升。根據工信部下屬機構賽迪研究院發布的《中國低空經濟發展研究報告（2024）》，2023年中國低空經濟規模已達5059.5億元，展現出強勁的發展勢頭。而展望未來，隨著各項政策的逐步落實以及技術的不斷創新和突破，預計到2035年，我國低空經濟規模將攀升至2萬億元，成為推動經濟增長的新引擎。低空經濟的發展既有助于推動產業升級、創造就業，又能拓展相關學科研究視野，促進理論創新，具有深遠的理論與現實意義。

數字產業化構成了數字經濟架構的核心基石，它催生了數字技術的迭代升級與創新，成為評估數字經濟質量的關鍵度量標準。此外，它也是促進產業數字化進程及數字經濟發展動能的關鍵源泉。低空經濟在數字經濟發展生態中占據著重要地位，是數據要素賦能實體經濟的關鍵實施路徑。

在國家數據局發布的《數字中國發展報告（2023年）》中，這一論點得到了精準的詮釋。依托我國數字生態文明建設的穩固基礎和數據資源體系的優化升級，報告提出要對多種先進技術進行統籌規劃，涵蓋高精度衛星遙感、迅捷無人機、地面監測站點，以及移動測繪等。并且，加速推進如遙感智能引擎、大數據分布式架構、三維地圖可視化應用等多項關鍵技術。在分析數字中國的發展態勢與未來展望時，報告指出低空產業的快速發展和北斗技術的規模化應用，將進一步推動農業數字化轉型，農業信息化率進一步提升。

二、文獻綜述

目前，學術界對于低空經濟的探討大多停留在理論層面，集中在發展現狀、基本特征的研究上，例如，張越等學者分析了低空經濟的基本內涵、特征與產業發展的邏輯，他認為低空經濟處于快速發展的階段，但市場核心競爭力還有待提高，低空經濟產業需要多領域的技術創新和融合。張夏恒認為低空經濟正逐漸成為中國經濟增長的新動力，要進一步規范低空經濟市場、培養低空經濟專業人才、不斷推進“低空”相關技術與應用的融合、加快低空技術的創新，利用低空經濟為新質生產力賦能。周建忠提出，低空經濟作為新質生產力的典型代表，它的發展依賴于數字化、信息化、網絡化和智能化的助推，為迎合低空經濟市場發展，需要深化數字化轉型，促進數字技術與低空經濟的創新融合，大力發展數字產業，為“低空”產品提供數字化配件。沈映春等探討了我國數字基礎設施建設對低空經濟的影響及其發揮作用的原理，他認為推動低空經濟向高質量發展轉型，需不斷強化數字基礎設施的投入力度，并確保低空經濟領域的技術創新與產業升級得到人力資源的有效支撐。為此，應精細化調整人才培養與引進策略，提升人才集聚效應，具體包括優化人才政策體系，增強人才吸引力，以及提高人才資源配置效率等措施。鐘成林等研究表明，數字新質生產力對低空經濟高質量發展具有重要促進作用，因此應進一步加快數字化和低空經濟融合進程，加強低空信息監管，推進低空產業供給和數字產業改革。

本文從剖析低空經濟與數字化融合出發，根據數字產業和低空經濟的內涵建立綜合評價指標體系，通過熵權法得到各指標的權重，在進行空間計量建模之前，通過莫蘭指數檢驗空間相關性，構建普通的面板回歸模型，若通過莫蘭指數檢驗，再進行空間計量建模、異質性和穩健性檢驗。最后結合兩個模型的結果給出結論和對策。

三、理論機制分析

關于數字產業對低空經濟的影響分析，本文主要從數字產業促進低空經濟技術創新、數字產業對低空經濟的空間溢出效應以及數字產業和低空經濟融合發展三個方面展開分析。

第一，數字產業為低空產業提供信息傳輸和軟件行業的人才，專業人才所帶來的先進數據分析、大數據技術為低空產品提供技術、服務上的創新，數字產業通過提供技術創新支持、多場景應用牽引等，有效促進了低空產業的技術創新。首先，物聯網技術的應用使得低空飛行器與地面系統之間實現了實時數據傳輸與信息共享，增強了智能監控與管理能力。其次，云計算提供的強大數據處理能力支持低空產品在飛行路徑優化、故障預測和資源調度等方面的智能決策。人工智能技術的引入使得自主飛行控制與環境感知能力不斷增強，從而提升了飛行安全性和效率。還有區塊鏈技術的運用可確保低空經濟中的數據透明性與安全性，促進了信任機制的建立。

第二，數字產業的迅猛增長為低空經濟帶來了顯著的空間外部性效應，其通過信息技術的創新驅動和產業結構的深度融合，極大地提升了低空經濟活動的本地經濟效能。同時，這種發展模式亦呈現出強大的空間擴散機制，即通過技術擴散、產業鏈的縱向延伸與橫向拓展以及市場規模的擴大化，使得低空經濟的服務領域和應用場景實現了地理空間的跨越。這一過程促進了跨區域的經濟互動，優化了資源配置效率，進一步提升了區域經濟系統的綜合競爭力與可持續發展的內生動力。具體而言，這種空間溢出效應體現在技術外溢效應的增強、產業鏈協同效應的深化以及市場網絡效應的擴展，為區域經濟發展注人了新的活力和動力。

第三，數字產業與低空經濟的融合發展通過多維度的技術整合與協同創新實現了產業升級與效能提升。這種融合使得低空經濟在空域管理、航路規劃等方面實現智能化，進而推動通用航空器在農業、林業等領域的廣泛應用，以及低空物流、城市空中交通等新業態的發展，從而為低空產業注入了科技創新動力，加速了其作為戰略性新興產業的崛起。

四、研究設計

（一）模型構建

基于以上理論分析，為了檢驗數字產業對低空經濟發展的空間溢出效應，本文主要構建了空間滯后模型、空間杜賓模型和空間誤差模型。

空間滯后模型（SpatialLagModel）旨在探究低空經濟在地理空間上的外溢效應。該模型表明一個省份低空經濟的增長，一方面源于本地數字產業發展所形成的內在驅動力，另一方面則是受到鄰近省份數字產業活動所引發的空間交互作用影響。模

型設定如下：

其中， LAEq_it 為低空經濟發展水平，DEIit為數字經濟發展水平， ρ 為空間相關系數， WLAEq_it 為低空經濟發展水平的空間滯后項。controlsi代表一系列控制變量，包括 m₁ 城市化率， m₂ 產業高級化水平， m₃ 一般預算支出， m₄ 地區生產總值， m₅ 教育水平； β₁ 和 β₂ 為待估系數， ε_it 為誤差項。 W 為空間權重，本文參考譚昶等學者的研究成果，采用了三種不同的空間關聯模式，分別是鄰接權重 W₁ （若省份相鄰則賦值為1，否則為0）、經濟權重 W₂ （運用各省份人均GDP差額的倒數構建）和經濟地理嵌套權重 W₃ （運用各省會城市直線距離的倒數和各省份人均GDP差額的倒數共同構建，權重各占50% ）。

空間誤差模型用以探究相鄰區域低空經濟發展進程中的誤差對目標省份相應觀測數據所造成的影響，其具體的表達式為：

LAEq_it=β₁DEI_it

其中，λ為空間相關系數。

空間杜賓模型中，著重檢驗的是解釋變量的空間滯后項對目標省份內被解釋變量所產生的影響作用，其具體的表達式為：

其中， WX 表示解釋變量的空間滯后項。

（二）變量選取

1.被解釋變量：各省低空經濟發展水平（LAEq_it ）

本文研究的被解釋變量各省低空經濟發展水平（ ?_LAEqit ）參考結合了來自廣東省深圳市龍華區2023年發布的《低空經濟高質量發展評價指標》和36氪研究院2024年發布的《中國低空經濟發展指數報告》，其具體指標體系如表1所示。其中各類有關“無人機”的企業數量來自“天眼查”數據平臺，Ramp;D經費投入金額來自各省統計年鑒、低空經濟產值規模來自東方財富網，低空經濟相關專業數量和論文產出數量分別來自“掌上高考”數據平臺和中國知網平臺。

2.核心解釋變量：各省數字產業發展水平（DEIit）

參考李北偉等學者的研究成果，數字產業發展水平包括數字產業就業比重、人均軟件業務收人、人均電信業務收人等五個指標，其中，數字金融發展水平數據參考北京大學數字普惠金融指數，其他數據和控制變量數據均來自國家數據網站、中國統計年鑒和各省統計年鑒，個別缺失數據采用插值法補充，具體指標如表2所示。

3.控制變量

低空經濟的發展不僅僅受到當地數字產業、數字基礎設施建設等數字領域因素的影響，同樣也會受到當地的經濟水平、地理位置、政策環境、城市建設等綜合要素的影響，本文結合目前相關研究文獻，綜合考慮選取以下控制變量：（1）城市化率，用城鎮人口占年末常住人口比例表示；（2）一般預算支出，以各省政府財政支出表示；（3）教育水平，用每十萬人口高等學校平均在校生數表示；（4）產業高級化水平，用第三產業增加值除以第二產業增加值的比值表示；（5）地區生產總值；（6）互聯網普及率，用互聯網用戶數占總人口數量百分比來表示。

五、實證分析

（一）時空差異分析

1.低空經濟發展水平時空差異

采用熵權法對我國2012—2022年的省及浙江省與山東省（并列）的指數位列前五，低空經濟發展指數相對較高的省份主要分布在我國東部沿海經濟帶，其次是中部和西南地區，而東北和西北地區的低空經濟發展指數相對較低。由此可知，我國低空經濟的發展呈現出由沿海向內陸遞減、由南向北遞減的地理分布特征，其發展水平受地理區位、經濟發展基礎、基礎設施建設和政策環境等多重因素的共同影響。在具體數據層面，廣東省在2022年的低空經濟指數達到最高值0.61，顯著高于排名第二的江蘇省的0.32。此外，廣東省在低空經濟領域的資源集聚與發展起步較早，顯示出其在推動我國低空經濟發展中的引領作用。

2.數字產業發展水平時空 差異

同樣利用熵權法對我國2012—2022年各省數字產業發展水平進行測算，其具體結果如表4所示，整體呈現上升趨勢，這體現出十年以來我國的數字產業發展卓有成效，排名前六的級低空經濟發展水平進行測算，結果如表3所示（僅呈現2014年、2018年及2022年的數據樣本）。綜合分析發現，我國低空經濟整體發展態勢呈正向增長。在所考察的指標中，廣東省、江蘇省、北京市、上海市以省市分別是廣東、北京、浙江、江蘇、山東和上海，和低空經濟發展水平前六省份一致，只是位次有所變化，發展水平同樣呈現出東高西低、南高北低的地理分布，足以說明目前西南、東北和西北地區的數字產業和低空經濟的發展面臨著嚴峻的挑戰。

（二）面板回歸模型

本研究首先建立不同類型的面板模型來檢驗數字產業發展對低空經濟的影響效應，具體數據的描述性統計和模型結果如表5、表6所示。混合模型（POOL模型）、固定效應模型（PE模型）、隨機效應模型（RE模型）、時間固定效應模型、雙向固定效應模型的數字產業發展水平均在 1% 的水平下顯著為正，這也表明各省數字產業可以有效地推進低空經濟的發展，五種模型分別表示，當數字產業發展水平提高1，低空經濟發展水平分別提高0.356、0.210、0.250、0.360、0.178。但五種模型下各有控制變量不顯著的情況，且根據表7中檢驗的結果最終確定選擇隨機效應模型作為最終面板模型，該模型適用于個體數量較多且數據時間跨度較小的情況。

就隨機效應模型的回歸結果來看：首先，財政支出、教育水平對低空經濟發展的影響并不顯著，這表明目前的低空經濟正處于起步階段且政府對低空經濟的投人還不夠明顯。教育界和低空產業界、研究機構的合作不夠緊密，目前的教育體系沒有及時跟進為低空經濟領域輸送人才。其次，GRP、產業高級化、互聯網普及率在 1% 的水平下顯著為正，但系數較小，說明地區經濟的發展水平在一定程度上為“低空經濟”發展提供更好的經濟環境。產業結構更加完善、第三產業更加發達的地區為低空經濟發展提供了技術、人才和資金的流入，而在互聯網普及率更高的地區，人們對低空經濟的認知更全面，推動了低空產業的技術研發和創新、信息傳播與交流。

最后，城市化率對低空經濟的影響顯著為負。一方面，我國的總體城市化率達到 60% 以上，城鄉一體化進程加快，無論是農村還是城市都有發展低空經濟的優勢條件；另一方面，現階段低空經濟配套措施建設尚不完善，難以對低空經濟形成有力支撐，成效并不顯著。這使得在發達地區，相關資源更傾向于流向其他經濟領域

（三）空間計量模型

根據熵權法的分析結果可知不同區域的低空經濟發展水平有較大差異，所以本研究想要探討地區之間是否存在空間溢出效應，在建立空間計量模型之前首先運用全局莫蘭指數對低空經濟發展水平的空間相關性展開檢驗，檢驗結果見表8。基于三種空間權重，2012一2022年間，低空經濟發展水平的莫蘭指數在 5% 的顯著性水平下皆顯著為正。這一結果表明，我國各省之間低空經濟發展水平存在顯著的正空間相關性，可以據此進行空間計量建模。

在綜合考量LR檢驗、Wald檢驗的結果，并深入對比各模型的擬合表現后，最終確定采用空間滯后模型，用以闡釋數字產業對低空經濟所產生的效應。依據表9中空間滯后模型（SLM）的回歸數據，在三種不同的空間權重設定下，低空經濟的值分別為0.231、0.230、0.232，這也再次表明數字產業和低空經濟確實具有顯著的空間相關性，核心解釋變量數字產業的系數分別為0.357、0.356、0.356，且均在 5% 的水平上顯著，說明發展數字產業確實能推動低空經濟的增長。三種空間權重下回歸系數相近，下文將著重選擇鄰接權重下SLM來進行分析。對于選擇的控制變量，預算支出、教育水平和互聯網普及率均不顯著，城市化率、產業高級化、地區生產總值均在 5% 的水平上顯著。

表9中顯示SLM在鄰接權重下空間效應分析結果，從直接效應看，數字產業對低空經濟的直接效應分別為0.357，并且通過了顯著性檢驗，這表明數字產業能夠借助一系列提升數字化程度的手段，推動本省低空經濟的發展。從空間溢出效應角度深入分析，數字產業對低空經濟的間接效應數值為-0.026，在 1% 的顯著性水平下顯著，這證明了數字產業和低空經濟在空間層面存在一定的關聯效應，可通過區域溢出作用，影響相鄰省份低空經濟的發展水平。從整體效應維度剖析，數字產業對低空經濟的影響效應達到0.334，同樣在 1% 的顯著性水平下顯著（見表10）。綜合多方面的分析結果可知，數字產業的發展不但能直接促進本省低空經濟的進步，還能憑借空間溢出效應，對相鄰省份的低空經濟產生影響，且直接效應程度上明顯高于空間溢出效應。

控制變量的結果中剔除了模型不顯著的變量，結果顯示產業高級化和地區生產總值對低空經濟的影響是正面的，而城市化率的提高并不會帶動低空經濟發展，影響是負面的。

（四）區域異質性檢驗

結合上文熵權法計算的結果，選擇將廣東、上海、北京、浙江、江蘇和山東6個省份作為低空經濟發達地區、而其余24個省份為低空經濟欠發達地區，再分別進行區域異質性檢驗，結果如表11所示。

表11結果顯示，在對兩類具有顯著差異的區域進行深入研究后發現，數字產業對低空經濟的直接效應在數值上呈現出明顯不同。這一結果清晰表明，無論是在經濟發達區域還是經濟欠發達區域，數字經濟的發展均對本省低空經濟的發展產生了顯著的促進作用。然而，對比之下，經濟發達地區的直接促進效應明顯強于經濟欠發達地區。

從間接效應的視角展開分析，數字產業在經濟發達地區和經濟欠發達地區所展現出的影響系數分別為-0.035和0.106。這一數據表明，在經濟欠發達地區數字產業呈現出正向的空間溢出效應，即能夠帶動周邊地區低空經濟的發展；而在經濟發達地區，數字產業卻呈現出負向的空間溢出效應。

究其原因，數字產業具有獨特的屬性，其生產的無形產品不受地理邊界的限制，具備極高的流動性，并且數字技術的創新成果傳播速度快、范圍廣，通常情況下會給鄰近區域帶來積極的外部效益。當前，我國數字經濟正處于快速發展的初期階段，部分發展勢頭迅猛的區域在短期內會吸引周邊地區的生產要素匯聚，進而形成虹吸現象。考慮到我國經濟發達地區大多集中在東部沿海，這些地區基礎設施完備，極大地便利了生產要素在區域間的流動，這就導致在短期內，數字經濟發展所引發的虹吸作用超過了其本應產生的溢出效應。

相反，經濟較為落后的地區多位于中西部，基礎設施的限制可能使得生產要素流動受限，因此數字產業發展帶來的正向溢出可能超過虹吸效應，因此產生了正向的空間溢出效應。

（五）穩健性檢驗

本文使用三種方法來進行穩健性檢驗，一是遺漏變量可能帶來內生性問題，影響低空經濟發展的要素有很多，比如專業人才帶來的技術創新等，因此加入低空經濟領域相關專利數量 m7 作為技術創新能力，將其加入模型后重新測算，發現數字產業的系數仍然在 5% 的水平下顯著。說明本文中選擇的論文數量和專業數量數據具有很強的替代性，因此假定不存在衡量技術創新上的遺漏變量。二是通過替換控制變量來衡量模型穩健性，上文中選擇的控制變量有不顯著的情況，通過替換控制變量，使用沈映春等學者選擇的金融發展水平、數字基礎設施建設、和外資吸引力來替換預算支出和互聯網普及率、教育水平，最終結果表明在更換控制變量的情況下，核心解釋變量數字產業依然在 5% 的水平下顯著。三是替換被解釋變量，通過更換低空經濟指數的測算方法獲得新的數據來進行測算，這里使用因子分析重新測算了模型，結果表明數字產業影響系數為正，且通過了顯著性檢驗。綜上所述，無論是替換、增加解釋變量，還是改變被解釋變量的計算方法，數字產業作為核心解釋變量始終是正向且顯著的，說明研究的結論具有穩健性（見表12）。

六、結論與建議

（一）結論

本文運用2012—2022年的我國省級面板數據，對我國數字產業和低空經濟發展水平進行了測度，首先通過熵權法測算了數字產業和低空經濟指數，發現廣東、江蘇、山東、浙江四個沿海省份和北京、上海兩個直轄市的低空經濟和數字產業發展水平高于其他省份。接著，借助構建普通面板模型以及空間計量模型，檢驗數字產業對低空經濟的影響效應。檢驗結果顯示：（1）我國各省份低空經濟指數呈現出顯著的空間正向關聯態勢，在地理分布層面，如長三角和珠三角地區，形成了明顯的空間集聚現象；（2）數字產業不僅對本省份的低空經濟起到推動作用，同時通過

無論是經濟較為繁榮的區域還是發展相對滯后的地區，數字產業的蓬勃發展，都對當地低空經濟起到了顯著的推動作用。圖/中新社

空間外溢作用增強了鄰近省份的低空經濟發展，且其直接影響超過了空間外溢效果；（3）根據不同區域的檢驗結果，無論是經濟較為繁榮的區域還是發展相對滯后的地區，數字產業的蓬勃發展，都對當地低空經濟起到了顯著的推動效果。尤其需要關注的是，相較于經濟欠發達地區，經濟發達地區數字產業對低空經濟所產生的直接促進效應更為突出。但目前這些發達地區卻表現出負面的空間外溢影響。

（二）建議

結合實證分析，提出以下建議：（1）優化人才培養體系，充分利用數字產業優勢，實現低空經濟人才輸送。具體措施包括：搭建線上線下相結合的培訓平臺，加強數字技術與低空經濟專業知識的融合教育；開展校企合作，定向培養低空經濟領域緊缺人才；實施人才激勵機制，吸引更多優秀人才投身低空經濟產業；（2）推動數字產業與低空經濟深度融合，實現產業鏈協同發展。建議政府出臺相關政策，支持數字企業與低空經濟企業開展合作，共同研發關鍵技術；搭建產業協同創新平臺，促進數字技術與低空經濟應用場景的深度融合；加強基礎設施建設，為低空經濟提供有力支撐；（3）充分發揮數字產業對低空經濟的空間外部性效應，實現區域經濟協同發展。具體措施包括：優化資源配置，利用數字技術提高低空經濟產業鏈的運行效率；加強區域間合作，推動低空經濟產業鏈向周邊地區延伸；發揮數字產業的引領作用，帶動相關產業發展，實現低空經濟與區域經濟的共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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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瑞系蘭州財經大學碩士研究生；任蘇靈系蘭州財經大學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