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三重維度的河流倫理建構研究

引用格式：.基于三重維度的河流倫理建構研究[J].水利水電快報，2025，46（7）：1-5，16.

0 引言

在人類文明的長河中，河流不僅是生命之源，更是文化傳承與生態平衡的基石。隨著工業化與城市化進程的加速，河流面臨著前所未有的挑戰，習近平總書記提出的“人與自然是生命共同體”理念，內蘊人與河流和諧共生的深刻內涵[1]，為中國生態文明建設提供了科學指引和價值遵循。在生態文明社會，尊重河流的生命健康、追求人與河流的和諧發展是重塑人與河流關系的基本要求[2]。本文研究的核心問題是如何在人與河流之間建立一種相互依存的關系，以便在推動經濟社會發展的同時，能夠充分考慮河流生態系統的平衡與健康，旨在為解決當前河流面臨的危機提供倫理支撐與行動建議，促進人與自然和諧共生，保障生態安全與水資源可持續利用。

近年來，國內外學者在河流保護、水資源管理以及生態倫理等領域取得了顯著進展。例如，一些研究提出了“綠色水利\"“生態水利\"等理念[3-4]，強調水利工程應兼顧生態效益與經濟效益；生態倫理學則深入探討了人與自然的關系，為河流倫理的建構提供了理論基礎。然而，盡管這些研究為河流保護提供了寶貴視角，但大多聚焦于技術層面或單一價值維度，缺乏一個全面、系統的河流倫理框架，特別是對如何將倫理觀念轉化為具體行動策略的研究尚顯不足。本文采用文獻綜述、案例分析、跨學科整合等方法，將理論與實踐相結合，基于觀念自覺、價值重塑、實踐走向三重維度，為河流倫理的建構提供思路，推動流域生態系統的可持續發展。

1觀念自覺：建構河流倫理的思想之基

建構河流倫理基于深刻的觀念自覺，這種自覺不僅是對河流生態價值的重新認知，也是對人類與河流關系的重新定位，旨在引導人們以更負責任和可持續的方式對待河流資源。

1.1 河流倫理的理論溯源

河流是人類文明的起源[5]。大河作為古文明的動脈，為人類的繁衍生息提供基本物質條件，對人類文明進程起到十分重要的作用[6。河流倫理的理論溯源可以追溯到古代文明對自然的敬畏與崇拜。早在人類文明的初期，河流就被視為生命之源，不僅提供了豐富的水資源，還孕育了燦爛的文明。隨著工業化和現代化進程的加速，河流的生態功能逐漸被忽視，甚至被過度開發和污染，導致河流生態系統的嚴重退化。鑒于此，學者提出河流倫理的概念，將河流視為具有道德權利的生命體[]，強調人類活動對河流生態的影響，并倡導可持續利用河流資源。

1.1.1 國外河流倫理發展

在國外，河流倫理的發展經歷了漫長的歷程。從古代文明時期對河流的崇拜與敬畏，到近現代對河流生態價值的認識，河流倫理逐漸發展和豐富。自西方工業革命以來，隨著生產力的不斷增長，人類對自然資源的開發與利用水平顯著提升。為推動經濟發展、快速積累財富，人類大肆開采并濫用河流資源，對賴以生存的河流進行盲目開發與非科學改造[8]，致使河流自身規律發生改變，出現水體污染、河湖萎縮退化、地下水超采和水土流失等多重河流問題。這在很大程度上增加了人類生存危機，給生態環境與經濟發展帶來巨大威脅。面對日益嚴重的河流生態破壞，人類被迫對自身行為進行重新審視，并重新界定人與河流的關系。在19世紀，隨著環境保護思想的興起，河流倫理開始受到廣泛關注。美國學者利奧波德在其著作《沙鄉年鑒》中提出了“大地倫理”的觀念，強調人類應尊重和保護自然，包括河流生態系統。20世紀以來，隨著生態學、環境科學等學科的發展，河流倫理理論進一步深化，諸多學者從倫理學、法學、經濟學等角度對河流倫理進行了深入研究，為河流資源的合理利用和保護提供了理論支撐。

1.1.2 中國河流倫理發展

中華傳統文化中含有豐富的水資源保護和利用觀念。如《周易》中的名句“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強調了順應自然、尊重自然的理念。儒家“天人合一”思想也強調了人與自然的和諧共生。中國自古以來就有“水利興國\"的理念，對于河流的利用和保護有深刻的認識。歷代統治者都重視河流的治理和水利工程的建設，如都江堰、鄭國渠、靈渠等，都是中國古代水利工程的杰出代表。這些工程不僅解決了農業灌溉和生活用水需求，也對河流生態系統起到了一定的保護作用。到了現代，隨著環境保護意識的提高，中國學者開始深人研究河流倫理，將其與中華傳統文化相結合，形成了具有中國特色的河流倫理思想。隨著工業化和城市化的快速發展，中國面臨著水資源短缺、水污染嚴重、水生態環境惡化等，使人們開始重新審視和關注河流生態系統的保護問題。

1.1.3 河流倫理的現代運用

為應對日益嚴峻的河流危機與挑戰，河流倫理應運而生。它要求人類以尊重、保護和合理利用河流資源為準則，尋求與河流和諧共生的路徑。河流倫理這一概念被人類納入發展理念當中，如何在保護河流生態的基礎上實現水資源的可持續利用與發展，成為這一歷史時期的重要議題[9。隨著人類與河流關系的不斷演進，河流倫理的衍生進一步突破傳統倫理學囿于人際倫理的藩籬，轉向對人河關系的探討，拓展和豐富了倫理學的范疇與內涵，成為探討人與河流和諧共生的必然路徑。當前，國際社會在水資源管理與保護方面采取了多種方法和政策，這些實踐背后均體現了河流倫理的原則。例如，可持續發展原則要求人類在滿足自身需求的同時，不損害后代人滿足其需求的能力；生態系統保護原則強調維護河流生態系統的完整性和穩定性；水資源公平分配原則要求各國、各地區在共享水資源時遵循公平、合理的原則。這些原則在實踐中得到了廣泛應用，為全球河流資源的合理利用和保護提供了有力保障。

1.2 河流倫理的內涵闡釋

蔡守秋指出，所謂河流倫理，是指人們對待河流的態度和行為的善與惡、光榮與恥辱、正義與非正義、公正與偏私等觀念、原則和規范的總和。簡單地說，河流倫理是關于人與河流之間關系的倫理價值觀念、倫理原則和道德規范的總稱[10]。它強調人與河流之間的和諧共生關系，要求人們在利用河流資源的同時，充分尊重河流的自然規律和生態價值，推動人類與自然和諧共處。

（1）河流生命的認知。河流倫理以維護河流健康生命為主要目標，并對河流生命予以承認和尊重[11]河流被視為一個具有生命的整體，其核心是水，命脈是流動。河流生命的形成、發展與演變是一個自然過程，有其自身的發展規律，并對外界行為有著巨大的反作用力和規范性。河流由源頭、河道、湖泊、干流以及眾多不同級別的支流組成，是一個流動的水系，具有完整貫穿的河道形態。此外，河流還是一種開放的復合生態系統，包括陸地河岸生態系統、水生態系統、相關濕地及沼澤生態系統等，具有棲息地功能、過濾作用、通道作用、源匯功能等多種功能。

（2）河流價值的認同。作為生命整體，河流不僅獨立存在，而且以其廣闊的空間、時間和擴展帶繁衍、滋養、推動了眾多生命體的存在，形成了豐富多彩的生物圈。河流作為地質運動的產物，其產生本身就已經揭示了自然的目的性和規律性。將河流看成有生命的存在，意味著人們認同了河流的主動性、目的性和創造性，因此河流也是擁有內在價值和權利的主體。河流不僅為人類提供了水資源、能源、航運、灌溉等多種經濟價值，還具有生態價值、美學價值和文化價值。

（3）河流權利的賦予。河流自身攜帶的天然價值[12]與內在價值[13]決定了河流所擁有的諸多權利。其中，最根本的權利是生存權。河流的完整性、連續性、清潔性、基本水量及造物權利都是其生存權的具體體現。河流的完整性要求河流作為一個連續貫通的有機體，其大跨度的時空分布、流動和充沛水量應得到保護；河流的連續性則表現為水域的連續性，包括地表水和地下水、水域和陸域的連續性；河流的清潔性是維持其生態系統健康的基本條件；河流的基本水量權則是保障其生命存續的關鍵；而河流的造物權利則體現在其作為流域生命的共同保障，擁有創造并哺育所有物種生長繁衍的能力。

（4）人與河流的和諧共生。河流倫理的建構旨在實現人與河流的和諧共生。它要求人類在開發利用河流資源時，必須遵循河流的自然規律，尊重河流的生命價值和權利，避免過度開發和污染破壞。同時，河流倫理還提倡通過立法保護、制度創新、生態修復等手段，加強對河流生態系統的保護和修復工作，以維護河流的健康生命和可持續發展。

1.3 河流倫理的主要特征

河流倫理的核心在于倡導人與河流的和諧共處，尊重河流的自然屬性和生態價值，其特征主要體現在場域特征、角色特征、生命特征和依賴特征4個方面。

（1）場域特征。一方面，河流倫理相關研究是以河流生態環境為基礎的，這些研究致力于深入探討河流生態系統的歷史演變及其內在規律。河流倫理的特殊性主要表現為河流生態環境歷經數萬年的變化發展，形成了獨特的自然風貌和生態格局。從農業文明時期開始，人類便開始利用河流進行灌溉、運輸等活動，這些活動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河流的自然狀態。進入工業文明時期，隨著工業化進程的加快，河流生態環境更是面臨著前所未有的挑戰。各個階段河流展現出的不同面貌，既反映了自然演變的規律，也揭示了人類活動對河流生態環境的深刻影響。另一方面，河流倫理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工業文明時代到當今信息社會這一特定歷史階段。在這一時期，河流倫理的研究顯得尤為緊迫和重要，因為它不僅涉及環境保護和生態平衡，還關系到人類社會的可持續發展。河流作為地球上重要的自然資源，一直以來都是人類文明發展的基礎。然而，隨著工業化進程和人口增長，河流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通過對河流倫理的研究，可以更好地理解人與自然的關系，推動社會向更加和諧、可持續的方向發展。

（2）角色特征。從人類發展的角度來看，河流倫理研究的主要目標在于促進社會發展和實現人與河流的和諧共生。河流倫理所展現的角色特征在于強調人與河流并非孤立的個體，而是相互交融、相互影響的存在。這種關系表明，人類的福祉與河流的健康是緊密相連的，二者共同構成了一個命運共同體。因此，河流倫理研究不僅僅關注人類的利益，也強調河流生態的重要性，旨在尋找一種既能滿足人類需求又能保護河流生態的可持續發展路徑。通過深入探討河流倫理，可以更好地理解人與自然環境之間的復雜關系，從而制定出更加科學合理的水資源管理和環境保護政策，以實現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美好愿景。

（3）生命特征。河流倫理的核心理念在于承認并尊重河流作為一種具有生命的實體。這種倫理觀念強調，河流不僅僅是一條簡單的水流，而是一個擁有完整生態系統和自然過程的有機體。這些自然過程包括河流的流動、循環、滋養以及繁衍等功能，它們共同構成了河流的生命力。具體來說，河流的生命力體現在多個方面。首先，河流的水量是其生命力的重要指標之一。水量的多少直接影響到河流的生態系統和周邊環境的健康狀況。其次，水質也是衡量河流生命力的關鍵因素。清澈、無污染的水質不僅對河流生態系統至關重要，也關系到人類的飲水安全和健康。此外，河流的流動性同樣是其生命力的重要體現。流動的河水能夠帶來新鮮的氧氣和養分，維持河流生態系統的平衡和多樣性。最后，河流的生態系統是其生命力的核心。一個健康的河流生態系統能夠支持豐富的生物多樣性，包括魚類、水生植物和其他水生生物，它們共同構成了河流的生命網絡。

（4）依賴特征。河流倫理體系提出了一種全新的視角，認為人類與河流之間并非簡單的利用關系，而是一個相互依存、密不可分的整體。在這個體系中，人類的活動不僅僅是為了自身的利益，而是要充分考慮到對河流生態系統所產生的深遠影響。河流不僅僅是一條簡單的水流，它承載著豐富的生物多樣性，維持著生態系統的平衡，為人類提供了重要的生存條件和發展空間。河流倫理強調，人類在開發利用河流的過程中，必須充分考慮河流的整體狀況，包括水質、水量、生物多樣性等多個方面。人類應當尊重河流的自然規律，避免過度開發和破壞，以確保河流的健康和生態平衡。這不僅是為了河流自身的可持續發展，更是為了人類自身的長遠利益。只有當河流保持健康狀態時，才能繼續為人類提供清潔的水源、豐富的漁業資源以及防洪減災等多重功能。

2價值重塑：建構河流倫理的意義之基

環境哲學家羅爾斯頓[14說過：“在任何一個共同體中，不受倫理限制的力量都是粗鄙的，破壞性的。”建構河流倫理，是貫徹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必然要求。尊重河流生命的基本權利，把河流視作生命體，對于實現人與河流和諧共生、推動生態文明建設和實現可持續發展具有重要價值。

2.1 拓寬道德共同體新邊界

傳統的道德共同體往往局限于人類社會內部，關注的是人與人之間的道德關系和倫理規范。人類道德主體的每一次擴展都是一次巨大的進步[15]。2004 年，“黃河生命\"這一概念被首次提出，其將人類道德約束向外延伸至江河湖海等水域關系之中。這種擴展不僅突破了傳統道德共同體的邊界，也為人們提供了一種全新的視角來審視和處理人與自然的關系。河流倫理進入大眾視野，成為一個獨立概念受到倫理學研究領域廣泛關注。實際上，維護人與河流的關系重點應以人為主要實施對象，只有在人與河流的現實交融過程中，河流的內外價值才能夠真正顯現。在河流倫理指導下，立足人與自然的統一性，能夠有效幫助人類妥善處理經濟社會發展過程中人與河流產生的主要矛盾，進而推動人河共生，促進經濟社會與河流生態可持續發展。

2.2 勾勒倫理價值新尺度

河流倫理的建構有助于促進生態倫理的深入發展，使人們從更宏觀的角度審視生態系統的價值，認識到河流不僅僅是資源的提供者，更是具有內在價值的生命體。河流倫理的建構推動了生態倫理從人類中心主義向生態中心主義的轉變，強調了人類應當承擔起保護自然環境的責任，尊重河流的自然狀態和生態過程。河流倫理強調河流、湖泊、濕地等自然生態系統都有其固有的價值和權利，值得人類的尊重和保護。河流倫理強調生態系統的整體性和相互聯系，認為河流不僅是水的通道，更是一個復雜的生態系統，其中的每一個元素都與其他元素緊密相連。因此，任何對河流的破壞都會對整個生態系統造成影響。河流倫理強調人與自然的和諧共生，倡導可持續發展，認為人類的發展不能損害自然環境的可持續性，而應該與自然環境相互協調、相互促進。河流倫理還強調了人類與自然的道德關系，明確了人對河流的責任和義務。這種倫理價值的新尺度，不僅有助于河流的保護和管理，也為人類社會的可持續發展提供了新的道德指導和行動準則

2.3開辟人類責任新境界

河流倫理強調了對河流及其生態系統的尊重與保護，認為河流不僅是自然的一部分，更是維持地球生態平衡的關鍵因素。這種尊重與保護的意識，要求人類承擔起對自然環境的責任，不再將自然資源視為可以無限制索取的，而看作是需要共同維護的生命體。首先，河流倫理倡導人類與自然和諧共生，追求可持續發展。這意味著人類不僅要考慮當前的發展需求，還要考慮到未來世代的生存和發展。為了實現這一目標，人類需要承擔起保護自然環境、維護生態平衡的責任，確保資源的可持續利用和環境的可持續發展。其次，河流作為自然生態系統的重要組成部分，其保護和管理需要跨領域、跨文化的合作。河流倫理的提出，促進了不同領域、不同文化之間的交流和合作，共同承擔起保護河流及其生態系統的責任。這種跨領域、跨文化的責任感，是人類社會發展的重要保障。再次，河流倫理不僅停留在理論層面，更需要在實踐中得到落實。越來越多的國家和地區開始將河流倫理的理念納入法律和政策體系，制定更加嚴格的環境保護法規和標準，加強對河流生態環境的監管和管理。這種實踐中的責任落實，使得河流倫理的理念得到了更好的體現和發揮。河流倫理的提出與建構成為人類生產生活方式的行為準則與約束，驅動人類轉變粗陋野蠻的生產方式，進而轉向節約資源的綠色生活方式，為例行保護生態、保護河流的行動措施劃分了責任范疇，有助于加快地區生態文明建設進程。

3實踐走向：建構河流倫理的發展之基

河流倫理的建構不僅是對自然的尊重和保護，更是對人類當下和未來的高度負責。人們需要從多個方面入手，采取一系列有效措施，形成全社會共同參與的良好格局。

3.1喚醒公眾河流保護意識，樹立人河共生價值理念

河流倫理將道德主體關愛范圍擴大至自然界，倡導建立人水和諧的新型價值理念。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強調：“中國式現代化是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必須牢固樹立和踐行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理念，站在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高度謀劃發展”。社會各界應積極踐行維護河流生命健康活動，將河流倫理的價值理念與自身道德意識相融合。政府應借助輿論工具大力弘揚河流倫理重要價值，通過各種渠道和形式，向公眾普及河流生態系統的重要性，介紹河流保護的意義和方法，提高公眾對河流保護的認識和關注度，喚醒公眾對河流生態的保護意識，使河流生態保護成為全人類、全社會的共識，為新時代河流治理營造良好社會氛圍、奠定堅實人文基礎。法律部門應深入研究人與河流關系的責任義務和行為規范，強化制度約束引導[16]。人多水少、水資源時空分布不均是中國的基本水情。解決水資源短缺問題，節水是根本出路。2024年5月1日，《節約用水條例》正式實施，旨在促進全社會節約用水，增強水資源保護意識，推進生態文明建設。通過制定和宣傳相關的法律法規和政策，強化河流保護的法制保障，通過開展多層次河流倫理宣傳教育活動，增強公眾對河流生態的憂患意識與法律意識，厚植人河共生價值理念。

3.2完善河流保護治理體系，探索河流倫理發展規律

將河流倫理貫穿河流治理開發與保護制度，實現流域生態高質量發展。 ① 深化治水新倫理。相關部門可在治河發展上下功夫，本著可持續發展的原則，對水質污染嚴重、洪水泛濫等問題，采取針對性治理措施限制不良河況進一步擴散，如退田還湖、退耕還林、優化水資源配置、完善配套設施等措施，尊重河流發展規律，維護河流健康生命。 ② 強調用水倫理。在生活中，民眾應遵循相應的倫理準則，形成節水型生產生活方式，助力節水型社會建設。在河流保護中，民眾應妥善處理好社會經濟發展用水，維護河流健康用水與生態環境良性發展用水之間的關系，保障河流生命健康。③ 發揮河流倫理調控功能。在治理與保護河流中，人類應以河流倫理為參考依據進行約束管理，對河流現狀進行科學系統的評估，因地制宜實施用水及治理計劃，使河流治理與河流倫理發展規律相一致，逐步完善治理措施，保障河流生態穩定發展。

3.3正確認識河流價值權利，強化流域統一管理模式

將河流的內在價值與自身權利納入河流管理模式和體制，推動河流由單純治理開發向有機管理轉變[17]在這一過程中，政府要整合涉水部門相關力量，以流域為單位，以河流的長治為抓手，統一治理流域斷面生態狀況。首先，涉水部門應遵循河流倫理原則與規范，精準把握河流生態演化規律，對流域內河流上下游、左右岸等多重環境因素進行統籌，通過分析河流內在與天然價值，構建流域單元目標治理體系，形成有序統一的管理模式[18]。其次，相關部門應不斷向河流兩岸居民強化河流價值權利觀念，引導居民保護河流生態環境與河流物種多樣性，樹立人與河流和諧、綠色發展的倫理觀念，不斷完善人河協同發展生態服務，努力構建管理模式科學、服務功能完備的河流生態保護體系，強化流域統一管理模式，堅持習近平總書記“節水優先、空間均衡、系統治理、兩手發力”的治水思路，以流域水資源可持續利用為目標，以合理配置經濟社會發展和生態用水、強化水資源統一監管、推動水生態保護治理為重點，全面提升流域治理管理能力和水平。

4結語

河流倫理的建構不僅是對傳統倫理的拓展與深化，更是對當代社會可持續發展理念的積極響應。從觀念自覺、價值重塑和實踐走向三重維度，深入探討了河流倫理建構的理論框架，旨在為河流的保護與治理提供新的思路。未來，應繼續深化河流倫理研究，加強河流保護意識教育，完善河流保護治理體系，不斷探索河流倫理發展規律，實現流域水資源可持續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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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