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元主體聯合創新團隊融通創新對迭代創新績效的影響研究

中圖分類號：F273.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7312（2025）04-0371-10

Abstract： Innovation team building is one of the important ways to strengthen the integration of scientific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and industrial innovation torealize productand technology iteration. The introduction of knowledge co-creation and relationship bond resilience is an intermediary variable and a regulating variable，and the influencing mechanism of multi-subject joint innovation team integration innovation on iterative innovationperformanceis deeply explored.Based on 436 enterprise sample data，the 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 Bootstrap and hierarchical regression method are used for empirical analysis.The results show that in the integration and innovation of multi-subject joint innovation teams， enterprise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government policy driven， platform service innovation and public demand pull all positively aect the iterative innovation performance of enterprises，while the impact of academic and research institutions on the iterative innovation performance of enterprises is not significant.The two dimensions of enterprise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and government policy-driven in the integration and innovationof knowledge co-creationare partially mediated，and the positive impact of knowledge co-creation on the iterative innovation performance of enterprises is fully mediated by the knowledge innovation of academic and research institutions.The resilience of relationship ties positively moderates the impact of enterprise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and knowledge innovation of academic and research institutions on knowledge co-creation in financial innovation.Finally，it is proposed that the diversified joint innovation subject needs to formulate a differentiated implementation plan to improve the performance of iterative innovation，enhance the knowledge co-creation ability，strengthen the resilient relationship，promote the steady improvement of the speed of iterative inovation and the sustainability of iterative innovation.

Key Words： new 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integration and innovation; knowledge co-creation; relationship bonds resilience; iterative innovation performance

0 引言

隨著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生產力發展面臨著新挑戰，如何依托新質生產力發展，解決關鍵核心技術“卡脖子”問題，是順應創新戰略的重要選擇。“要以科技創新推動產業創新，特別是以顛覆性技術和前沿技術催生新產業、新模式、新動能，發展新質生產力[1]?！毙沦|生產力離不開產學研用結合、知識轉化和科教資源支持等環節間的互動，即加快新質生產力發展需要聚集知識、技術等要素，形成優勢互補的良性循環。企業是市場經濟活動的核心參與者，是最活躍的科技創新力量，是加快形成新質生產力的實踐主體。為強化企業科技創新主體地位，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指出，必須構筑一個由市場主導、企業為核心、產學研深度融合的創新體系，激發主體間融通創新，這表明“融通創新”這一創新模式被正式付諸政策實踐。由此，新質生產力和融通創新雙向賦能，依托產業平臺集聚、培養人才，為產業鏈、創新鏈等多鏈融合提供智力支撐，為探討企業多樣化創新模式提供了現實依據。

新時代背景下，新產品成為企業在未來市場中取得競爭優勢的核心要素[2]。迭代創新指在市場需求不明確時，將部分半成品推向市場，關注需求趨勢，持續開展產品研發的迅捷型創新模式[3]迭代創新以其敏捷性、持續試錯與整合的能力，助力企業在復雜、動蕩且充滿不確定性的市場環境中提升創新績效，逐漸成為中國企業實現關鍵核心技術突破的重要手段[4]。因此，有必要深入探究驅動迭代創新績效的關鍵影響因素及作用機制。當前，迭代創新的研究視域相對局限，主要聚焦于企業內部層面，缺乏從外部融通、知識、資源整合等差異化視角的影響研究。由此，如何準確理解多元主體聯合創新團隊融通創新，使之成為企業迭代創新的助推器，是當前創新管理領域迫切需要解決的實踐問題。

依據五螺旋創新生態系統理論，由大學、政府、產業、社會大眾、自然環境五大實體組成的創新生態體系，高效整合各類技術、知識和環境元素等資源，構筑成完整的創新生態循環體系。隨著數字化發展，創新生態系統的要素構成逐漸豐富，多元主體間協作增強，形成了數字技術驅動的創新生態系統[5]。企業獲取外部資源時，根據環境變化，及時調整、配置資源，以開拓新市場[。然而，受限于企業資源和規模[7]，它們很難擁有知識、技術等創新中所需要的所有資源。因此，融通外部資源的多元主體聯合創新模式，成為企業迭代創新的重要路徑[8]。政府、學研機構等在創新生態系統中發揮著不同的導向性作用，并通過直接或間接的政策、服務和技術支持，融合、暢通知識和技術交流渠道，助推迭代創新。企業與生態成員間存在2種知識流向，成為重要的知識互動模式，知識共創在創新團隊間知識分享、產品創新后才能有效提升迭代創新績效，關系紐帶韌性反映組織聯系的緊密度，調節著融通創新對知識共創的影響。知識共創在融通創新與迭代創新間起著不可或缺的作用，但現有研究尚未考察知識共創在兩者間的影響機制。同時，已有研究主要集中于政策激勵和企業內部合作，缺乏從創新聯合體視角，探究多元主體聯合創新團隊融通創新對迭代創新績效的影響機制。

綜上，研究以創新生態系統等理論為根基，立足于企業，引入知識共創為中介變量、關系紐帶韌性為調節變量，系統分析多元主體聯合創新團隊融通創新如何影響迭代創新績效，創新團隊中知識共創如何影響企業迭代創新路徑，對促進多元主體間融通創新及迭代創新績效提升有重要理論價值和實踐意義。

理論基礎與研究假設

1.1 多元聯合主體創新團隊融通創新與迭代創 新績效

企業是新產品技術研發、推廣及創新成果轉化的關鍵參與者，在深入探索市場后，致力于產品研發、探索融通創新路徑，以實現創新性突破[9]。通過產學研聯盟，企業將需求信息反饋給融通創新系統中的多元主體，共同參與技術和產品的商業化研發，加速創新進程[10]。提升企業的感知互動能力，有助于創新團隊快速確定產品創新方向，減少產品與市場沖突，提升迭代創新速度和可持續性[\"]。企業與其他主體交互時，其信息捕捉與共享能力更強，能夠高效獲取優質互補資源，提升合作創新績效[12]。BUGHINJ等發現，在制造業研發階段，對各方數據進行整合分析，可更好地挖掘信息潛力、縮短工程時間，提高迭代創新績效[13]

依據吸收能力理論，跨領域的知識整合有助于知識在跨組織間流動，推動企業更有效地吸納、轉換外部資源，加速研發和技術更新迭代。通過有針對性地跨組織知識整合，增加企業知識儲備，提高研發效率[14]。將跨領域協同策略應用于產品研發，可有效提高企業新產品開發能力，如在產品研發初始，企業通過與高校、科研機構間的知識分享與重構，共創新知識，提高迭代創新能力，并從外部組織中吸收多元化信息，利用異質性信息交流、知識資源轉化與碰撞，提高研發效率[15]。企業創新活動能加強跨組織知識共創的資源外溢效應，提升創新體系流動性，為迭代創新提供技術支撐與實現平臺，提高迭代創新績效。因此，提出如下假設。

Hla：企業技術創新對企業迭代創新績效有正向影響。

政府為聯合體提供創新平臺和資金支持，和諧的政企關系有利于企業獲得信貸、股權融資和政府補助，為企業提供資金保障，激勵其研發新產品、升級新技術、開展創新活動[16]。政府補貼作為彰顯企業實力和關系的信號，能顯著提高企業的創新投人和效率。財稅政策激發企業持續創新、完善管理體系及技術更新迭代[17]。為支持企業獲得更多的科研資源、順利開展研發活動，政府實施稅收減免及財政援助等措施，緩解企業經濟負擔，降低創新風險。政府積極推動企業創新研究、提高產品設計質量、開發核心技術，有效提升迭代創新效率[18]。政府的政策驅動與資金支持給多元主體傳遞了積極信號，有助于增強主體間的融通創新強度和抗風險能力，堅實的政策保障促進了異質性知識融合，提升了企業應對挑戰的能力，提高了迭代創新績效。因此，提出如下假設。

H1b：政府政策驅動對企業迭代創新績效有正向影響。

高校和科研機構是知識創新和傳遞的重要平臺，在推動創新生態系統資源傳播、知識創新等方面發揮關鍵作用[19]。科研機構的創新能力有助于推動知識創造，促進迭代創新。高校能與有研究實力的科研機構、有政策優勢的政府、有行業發展潛能的企業跨組織協作[20]，創新科技成果，實現優勢互補、價值創造和增值[21]。依據融通創新理論，在市場需求和新質生產力引導下，多元主體通過組織間的知識共創和深度協作，提高產品和技術創新能力，實現資源整合、知識共創、價值共建共得[22]。學研機構與外部構建創新共同體，為政府提供政策咨詢建議，為企業提供創新理念，承擔起創新引導者、科技合作者等多重責任[23]。產學研協同發展是融通創新的有效途徑，聯盟的融通深度和廣度發揮著正向作用[24]，學研機構與企業的深度協作，給予企業全新的創新理念，加快新產品研發，由此，學研機構知識創新有助于提高新產品研發效率，提升迭代創新績效。因此，提出如下假設。

Hlc：學研機構知識創新對企業迭代創新績效有正向影響。

以政府、大學、產業和公民社會為核心的四重螺旋創新生態系統中，“公眾”或“公民社會”的含義不僅涵蓋了知識創新行為主體，還涉及社會中的價值理念、知識創新等關鍵要素。作為知識創新中的關鍵參與者，“公眾”和“公民社會”扮演著知識創造和傳遞的主要執行者和推進者，而“公眾輿論”和“媒體信息傳播”又通過各種形式對高級知識產生影響。前沿的知識創新文化為高級知識的發展注入新活力，要求人們通過創造新價值來推動知識創新。四重螺旋還強調“創意知識環境”的生成意義，即生成對新知識創造有積極影響的環境[25]。公眾需求為企業提供了寶貴的市場反饋，通過收集和分析公眾對產品或服務的反饋意見，企業可以了解市場需求的變化趨勢，及時調整創新方向，優化產品或服務，實現迭代創新。在數字化驅動的創新系統中，需要構筑全民共享知識、技術成果的社會文化空間，公眾是需求創新、產品技術創新的直接推動者，其消費、價值取向決定著市場和產品需求，通過提供即時反饋給系統內的主體，激發其創新積極性，促進企業新產品研發和技術更新迭代，推動其提供契合市場需求的新技術和產品，提高迭代創新績效。因此，提出如下假設。

H1d：公眾需求拉動對企業迭代創新績效有正向影響。

在數字賦能的創新生態系統中，數字平臺和創新基礎設施是創新活動的核心主體，它們將系統的供應者與需求者緊密聯結，以此提供各類創新服務、推動多元創新主體間的信息交流和創造。數字技術為創新主體間價值共創提供了協作平臺，是實現差異化資源配置、多樣化資源重組、數字資源共享的關鍵支撐[26]。構建以數字化技術為平臺的多邊協作關系，有助于企業獲取異質性資源，完善組織合作，提高創新開放度[27]，促進新技術的廣泛傳播、應用與轉化。利用數字化技術平臺，企業根據用戶期望制定創新策略，與外部主體構建自組織生態系統，促進資源流動，助力產品迭代升級。平臺的信息交互功能還能協助主體對企業利潤的邊際貢獻率進行評估和計算，利用大數據思維，對顧客群體實施精準化管理，科學設定創新產品的定位，提高迭代創新績效。因此，提出如下假設。

Hle：平臺服務創新對企業迭代創新績效有正向影響。

1.2 知識共創的中介作用

資源編排理論認為，為促進資源增值和可持續發展，企業需優化配置內外部資源[28]。企業通過融通創新獲取其他領域新知識，并整合重組到已有知識、資源體系中，改進技術和服務質量，加快迭代創新速度。異質性知識元素碰撞，可以激發創新思維，深化企業對現有領域的認知，突破原有思維局限。企業通過分析知識特征，從知識共創、組織間合作等角度探討創新中的知識管理模式，提高迭代創新績效的相應策略。

依據融通創新理論，嵌入型知識共創是指隨著參與主體的增加、外部異質性信息和知識流入，企業將外部知識與組織自有資源重組，實現更廣泛的知識共創活動。多元主體參與對知識共創具有推動作用，利益相關者有意識地向企業輸入隱性知識[29]。嵌人型知識共創集聚了外部創新知識，加快迭代創新速度，增強了迭代創新可持續性。聯盟型知識共創促使企業多渠道輸出信息，與外部主體共創新知識。創新活動中，企業通過知識輸出吸引更多共創對象，有助于驅動聯盟型知識共創。當融通創新水平提高時，各主體間建立起穩固的情感紐帶，不斷提升外部主體對企業信息輸出的運用和耦合能力，共創新知識，提高迭代創新績效。良好的創新支持政策能幫助企業在復雜的市場環境中順利推進創新活動，并引導企業吸納外部知識，通過優化內部交流和信息處理流程，促進技術更新迭代，提高產品研發效率。

同時，社會公眾的消費習慣及產品需求偏好，激發企業、科研機構等開展知識合作與新產品研發，以契合市場需求?？破諅髅竭\用信息化、大數據等多種技術手段，拓展了科學信息的傳播路徑，擴大了科學普及的覆蓋范圍，促使公眾更頻繁地參與到創新活動中，有利于知識交互與共創[30]融通創新過程中，創新團隊間頻繁進行知識交互，借助多樣化的服務平臺，團隊成員能夠迅速地將信息、需求及資料等內容在平臺上進行共享，促進知識共創[31]。在線協作工具與知識管理系統等服務平臺，實現了跨越時間和空間限制的知識交流與協作，極大提升了知識共創的靈活性與效率。此外，融通創新有助于提高組織間的默契感和信任度、降低交易成本、減少組織沖突，促進知識共創，推動產品迭代升級。多元主體間融通創新還能推動跨組織的異質性知識整合，催生新觀點和新知識，有利于企業識別和應對市場需求變化，加速技術迭代更新，提升迭代創新可持續性，即多元主體聯合創新團隊融通創新有利于促進組織間知識共創，進而提高企業迭代創新績效。因此，提出如下假設。

H2a ：企業技術創新對知識共創有正向影響H2b：政府政策推動對知識共創有正向影響H2c：學研機構知識創新對知識共創有正向影響H2d：公眾需求拉動對知識共創有正向影響H2e：平臺服務創新對知識共創有正向影響

H3：知識共創在多元主體聯合創新團隊融通創新與企業迭代創新績效之間起中介作用

1.3關系紐帶韌性的調節作用

關系紐帶韌性指主體間的關系聯結穩定度。作為隱性知識資本，它能夠通過網絡效應促進組織學習、提升創新能力。從組織間依賴關系來看，組織間的相互依賴會在網絡中構建起知識與關系權力[32]，當這種權力分布平等時，能夠促進組織間信息與知識交流的內聚力，加強彼此價值取向和目標的一致性，深化信任關系。相反，權力分布的不對稱會導致組織間利益的失衡，其中權力更大的一方在有限理性的驅動下，可能會損害權力較弱一方的利益，進而削弱知識共創關系，甚至導致關系斷裂[33]。在創新生態系統中，擁有較高知識勢差的核心企業擁有知識權力優勢[34]。企業如何行使這一權力，將決定團隊成員間的知識互動與共創成效，進而影響企業自身能力架構與運營慣例的調整程度[35]。關系紐帶強弱決定了其所能承擔風險的大小，關系紐帶韌性可以提高知識共創能力，關系紐帶韌性越強，多元主體間的關系強度越大，強關系具體表現為多元主體在融通創新中的社會聯結，通過頻繁地交流協作，在互信基礎上緊密聯結。

多元主體間強關系表明組織間的良性互動，促進資源共享和異質性信息傳遞，激發團隊創造性，通過高效合作、有益互動和信息網絡共享，高效提升企業創新水平。當市場和環境不穩定時，創新團隊通過融通創新發現新機遇，重塑原有資源和知識體系，為迭代創新的實現積累資源，以超越原有競爭優勢。多元主體聯合創新團隊融通創新與迭代創新績效之間的關系通過知識共創進行傳導，關系紐帶韌性對該傳導機制產生正向調節作用。穩固的關系紐帶韌性，能夠增強多元主體間的抗風險能力和合作強度，關系紐帶韌性越強，創新團隊間融通創新對知識共創的促進作用越強。因此，在多元主體聯合創新團隊中，強化關系紐帶韌性，是促進知識共創、實現融通創新目標的有效途徑。因此，提出如下假設。

H4：關系紐帶韌性對多元主體聯合創新團隊融通創新與知識共創的關系有正向調節作用。

基于以上分析，構建研究模型（圖1）。

2 研究設計

2.1 變量測量

研究參考國內外現有成熟量表構建測量問卷，利用李克特7級量表，1表示非常不同意，7表示非常同意。多元主體聯合創新團隊融通創新參照黃曉杏[3的量表，對企業技術創新、政府政策驅動等5個維度進行測度，包含“企業融通創新參與度高”“政府研發支持程度高”等17個題項。知識共創參照蔣楠等[37]的量表，包含“外部參與體向我們提供富有原創性而又實用的問題解決方案來共創新知識”等8個題項。關系紐帶韌性參照高孟立[38]的量表，包含“企業與創新主體在合作創新中投人了大量創新資源”等9個題項。迭代創新績效參照殷俊杰等[39的量表，包含“進行迭代創新的時間與預先設置的創新時間相比更快”等7個題項。引入企業成立年限、企業總資產規模、企業所在行業3個控制變量。

2.2數據收集與樣本分布

研究利用問卷調查和線下訪談方式收集樣本數據，調研對象為已進行過和正在進行產學研合作創新的政府、企業和學研機構。問卷填寫者主要是對企業創新活動有深人了解的資深研究員和管理人員。調研時間為2024年1月至5月，在等地進行實地調研，共發放480份問卷，有效問卷436份，有效回收率 90.8% 。樣本特征分布見表1。

3 實證分析

3.1 信效度分析

3.1.1 信度分析

利用SPSS24.0軟件，測度各變量的Cron-bach's α 系數值，公眾需求拉動Cronbach’s α 值最低為0.915，企業技術創新、學研機構知識創新、政府政策驅動、平臺服務創新的Cronbach’s α 值分別為 0.946，0.925，0.928，0.939 。迭代創新績效的Cronbach's α 值為0.948。知識共創的Cron-bach's α 值為0.958，關系紐帶韌性的Cronbach’sα 值為0.974，正式問卷具有較高信度。

3.1.2 效度分析

利用驗證性因子分析法（CFA）進行檢驗。企業技術創新、學研機構知識創新、政府政策驅動、公眾需求拉動、平臺服務創新、迭代創新績效、知識共創、關系紐帶韌性的CR值分別為0.836、0.816，0.795，0.774，0.828，0.797，0.825，0.968 均大于 0.7，AVE 值分別為 0.683，0.674，0.637， 0.587、0.595、0.559、0.538、0.789，均大于0.5，標準化因子載荷區間為 0.626～0.926 ，聚合效度良好。由區分效度結果，見表2，相關系數的平方均小于各潛變量的AVE值，區分效度良好。

3.2基本假設模型檢驗

利用AMOS21.0軟件，探討了多元主體聯合創新團隊融通創新對企業迭代創新績效的影響，自變量為多元主體聯合創新團隊融通創新，共有企業技術創新等5個維度，因變量為企業迭代創新績效。假設模型的主要指標擬合良好，擬合效度較高，見表3。企業技術創新（ Plt;0.001 ）政府政策驅動（ Plt;0.001 ）、平臺服務創新（ Plt;0.001 ）、公眾需求拉動（ Plt;0.01 對迭代創新績效有正向影響，標準化路徑系數分別為 0.235，0.384 、0.194.0.171 ；學研機構知識創新對迭代創新績效的影響作用不顯著，假設 H1a，H1b，H1d，H1e 成立，H1c不成立。知識共創對迭代創新績效有正向影響，標準化路徑系數為0.157，在 Plt;0.01 水平上顯著;企業技術創新（ Plt;0.001 ）、學研機構知識創新（ Plt;0.001 ）、政府政策驅動（ Plt;0.01 對知識共創有正向影響，標準化路徑系數分別為0.208，0.219，0.227 ；融通創新中平臺服務創新和公眾需求拉動對知識共創的影響作用不顯著，綜上，假設 _{H2a，H2b，H2c} 成立，假設H2d、H2e不成立。

3.3 中介效應檢驗

為探究知識共創在多元主體聯合創新團隊融通創新影響企業迭代創新績效的作用機制，研究采用Bootstrap法，對樣本隨機重復抽樣5000次。由于平臺服務創新和公眾需求拉動對知識共創的直接影響未通過檢驗，因此，無法檢驗知識共創在平臺服務創新和公眾需求拉動2個維度的中介效應，見表4，知識共創部分中介企業技術創新與政府政策驅動對企業迭代創新績效的影響。企業技術創新、政府政策驅動對迭代創新績效的間接效應Bias-corrected 95% CI的置信區間分別為[0.004，0.117]、[0.004，0.227]，Percentile 95% CI 的置信區間分別為［0.003，0.126]、[0.002，0.168]，均不包含0，表明間接效應存在；而這2個維度對迭代創新績效的直接作用置信區間也不包含0，直接效應也存在，即知識共創在企業技術創新與政府政策驅動影響迭代創新績效中發揮部分中介作用。知識共創完全中介學研機構知識創新對迭代創新績效的影響，學研機構知識創新的間接效應Bias-corrected 95% ， CI 的置信區間為[0.072，0.468]，Percentile 95% CI的置信區間為[0.057，0.395]，不包含0，證明間接效應存在，但直接效應Bias-corrected 95% CI 的置信區間為[-0.032，0.052]，Percentile 95% CI 的置信區間為 [ε-0.037，0.058] ，均包含0，說明直接作用不存在完全中介，驗證了假設Hlc未通過的結論，綜上，假設H3部分成立。

3.4 調節效應檢驗

利用分層回歸模型檢驗關系紐帶韌性的調節效應，由于公眾需求拉動、平臺服務創新影響知識共創的假設沒有得到驗證，故只對3個回歸模型進行檢驗，見表5。

根據表5，模型1、2、3調整后的 R² 均減小，企業技術創新與關系紐帶韌性的交互項系數為0.249，在 Plt;0.001 的水平上顯著，關系紐帶韌性正向調節了企業技術創新影響知識共創的過程。模型1、4、5中調整后的 R² 均減小，學研機構知識創新與關系紐帶韌性的交互項系數為0.131，在 p lt;0.01 的水平上顯著，關系紐帶韌性正向調節學研機構知識創新影響知識共創的過程。政府政策驅動與關系紐帶韌性的交互項系數為0.047，不顯著，關系紐帶韌性無法調節政府政策驅動影響知識共創的過程。模型3、4、5中，3個控制變量部分顯著，表明其對研究產生了干擾，控制變量有意義。綜上所述，關系紐帶韌性正向調節企業技術創新和學研機構知識創新對知識共創的影響，但不能調節政府政策驅動對知識共創的影響，假設H4 部分成立。

4結語

1）多元主體聯合創新團隊融通創新對迭代創新績效的促進作用不完全發揮。企業技術創新、政府政策驅動、平臺服務創新、公眾需求拉動正向影響企業迭代創新績效，而學研機構知識創新對迭代創新績效的影響作用不顯著，可能是當前學研機構對迭代創新機制和需求的了解程度不足，企業創新的實踐范圍較為局限，與學研機構尚未建立高效的融通創新體系，知識創新無法直接對企業迭代創新績效產生影響。

2）知識共創部分中介企業技術創新與政府政策驅動對企業迭代創新績效的影響，完全中介學研機構知識創新對企業迭代創新績效的影響，企業不僅通過技術升級、產業創新等途徑提高迭代創新速度和可持續性，還通過與其他主體間的知識共創，激發新創意，提高迭代創新能力，將創新知識內容和形式，整合到企業現有技術和產品研發中，進而提高迭代創新績效。政府的政策驅動有利于企業迭代創新績效，通過與企業、學研機構等的深度知識交流，提高政策支持力度，為企業迭代創新提供堅實的制度保障。學研機構知識創新不能直接作用于迭代創新，只有通過與多主體的知識分享、整合和共創才能提高迭代創新績效。知識共創在公眾需求拉動、平臺服務創新與企業迭代創新績效間的中介作用未通過驗證，可能是當前知識共創活動的主體是政府、學研機構和企業，而公眾和平臺的參與度不夠，對迭代創新機制和發展前景認知不足。

3）關系紐帶韌性正向部分調節多元主體聯合創新團隊融通創新對知識共創的影響。關系紐帶韌性能正向部分調節企業技術創新與學研機構知識創新對迭代創新績效的影響，關系紐帶韌性體現出多元主體間聯系的緊密性，通過企業技術創新、學研機構知識創新的融通協作、對外部信息的吸收和顛覆，增強了創新團隊間知識共創能力，而公眾需求拉動、平臺服務創新影響知識共創的假設未得到支持，無法驗證關系紐帶韌性對這2個過程的調節作用。關系紐帶韌性對政府政策驅動影響企業迭代創新績效過程的調節作用也未得到支持，可能是政府在創新活動中居于主導地位，與企業和學研機構的關系紐帶聯系仍不夠緊密，政府需要重視關系紐帶在融通創新中的重要作用，加強政策支持和創新引領，維系好創新團隊間關系紐帶。

4）多元主體聯合創新團隊融通創新能夠有效提升企業迭代創新績效。融通創新系統中，多元主體聯合創新團隊能快速地捕捉市場需求變化，通過跨學科、跨領域的合作，迅速開發出符合市場需求的新產品或新技術。需理清創新團隊中政府、學研機構等主體的交互模式、對迭代創新績效的差異化影響路徑。團隊成員通過推動技術在研發、測試、應用等環節的快速迭代，提高技術創新的效率和質量。同時，多元主體需密切關注市場需求的變化，及時調整創新方向和策略，通過市場調研和用戶反饋，了解市場需求和痛點，推動創新成果快速轉化為實際產品或服務，為迭代創新提供有力支持。

5）多渠道發揮知識共創的橋梁作用，努力疏通知識共創的關系傳導鏈。發揮創新團隊在融通創新中知識共創的橋梁作用，深入挖掘創新生態系統中各主體的異質性創新資源，提高知識創新的交互頻次，提升多元聯合主體間的知識共創效率，增強新知識、新技術培育能力。在推動產品創新過程中，企業應致力于搭建知識共創這一關鍵橋梁，最大限度地激發各創新主體的知識共創意愿。例如，積極應對外部主體間的知識共創難題，確保知識、技術創新等外部資源能夠持續穩定輸入，并激勵其將有價值的知識分享到企業內部，推動資源共享并共創出新知識。重視外部資源的傳輸，企業需要深化與多元創新聯合體的溝通和合作，提升多元主體的創新參與重視度，提高知識共創能力。

6）迭代創新過程中應以強關系紐帶將多元聯合主體融通創新與知識共創有效聯接。作為負責市場監管的主體，政府應完善與迭代創新活動相關的法律法規，并兼顧企業實際利益，通過立法來規范合作創新行為。企業應意識到不同領域的知識元素共創在迭代創新中的重要作用，一方面，企業可充分利用與創新主體間的高度嵌入關系，探索并重組不同領域的核心技術和知識，構建數字化知識管理平臺，實時掌握技術發展與市場趨勢，優化現有產品與技術。另一方面，企業需加強與各主體在內部運營、知識管理流程等方面的聯系，構筑強關系紐帶韌性，以幫助企業完善內部溝通流程，增強知識共創能力，提高迭代創新效率。同時，發揮政府引導、高校內驅、企業帶動的融通創新優勢，鼓勵企業探索將數據要素轉化為重大場景的新技術和新途徑，加快數據要素向新質生產力轉化，形成以科技創新服務企業成長的長效機制，致力于研發更契合市場需求、富有創新性的產品，逐步提高迭代創新績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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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王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