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圖分類號:F321.1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1302(2025)10-0280-09
土地資源是農民賴以生存與農村發展的重要生產要素,自1978年實施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后,我國形成了一種相對獨立的由農民承包經營的農業生產經營模式[1]。這種模式雖然令農戶擁有了土地經營自主權,一定程度上加強了農戶對土地的依賴性并提高了農業生產經營的積極性,但這種小農經濟家庭分散經營不利于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農戶面臨難以抗拒的自然風險和市場風險的雙重挑戰,使經營者陷入土地經營使用方面的決策困境。土地流轉行為可以促進專業化分工,轉出戶可以將勞動力轉移到非農領域中,這樣既可以獲得穩定的租金收入,又能夠賺取非農領域的收人[2-3];轉人戶則能夠通過擴大生產經營規模,引進先進的技術,從而有效提高農業生產效率。因此,2016年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發布《關于完善農村土地所有權承包權經營權分置辦法的意見》,強調要運用“三權”分置理論指導改革實踐,不斷探索和豐富“三權”分置的具體實現形式[4];2023年中央一號文件明確指出,要促進農業經營增收,引導土地經營權有序流轉。在“三權”分置扎實推進的情況下,我國土地流轉面積逐漸增加,2012年全國土地流轉總面積為1853.33萬 hm2 ,2021年全國土地流轉規模達到3713.33萬 hm2 ,這10年來增長率高達100.4% 。然而,我國農村土地流轉速度卻在不斷下降,2013年全國土地流轉規模達到了2 273.33萬 hm2 ,相較2012年增長了 22.6% 。但2021年土地流轉增速出現了明顯的放緩,僅增長4.7% ,與2013年相比,增速下降了17.9百分點。盡管土地流轉面積僅約占全國耕地面積的1/3,但土地流轉增速的持續下滑對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構成了嚴重阻礙。如何進一步推動農地高效有序流轉、提高農村土地流轉發生率,成為推進城鄉融合發展和鄉村振興戰略順利實施的關鍵。土地在解決“三農”問題上發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而金融則是現代經濟體系中的關鍵要素[5]。土地流轉的進行離不開金融資金的支撐,而農村金融的穩健發展能為土地流轉提供必要的信貸支持,有效緩解土地流轉過程中以及土地流轉后農業現代化生產所面臨的信貸約束,推動農業持續發展。為了促進農村金融的發展,我國出臺了各項政策措施,在政策的加持和引導下,我國農村金融發展逐步進入良性軌道。農業農村部和中國銀行保險監督委員會的數據顯示,截至2022年上半年,全國涉農貸款余額達到47.1萬億元,比2017年末增長 52.2% :
普惠型涉農貸款余額9.91萬億元,比2017年末增長 94.5% ;表明政府出臺的農村金融政策極大地推動了農村金融的發展,但是近年來我國土地流轉增速不斷下降在一定程度上釋放了地方政府農村金融政策未能有效促進土地流轉的信號。因此,農村金融的發展如何影響土地流轉?學者們從不同角度分析農村金融對土地流轉的作用路徑。張永峰等認為,通過緩解土地流轉融資約束和促進農戶轉移就業能夠促進土地流轉[8-9]。從產權角度看,農地確權穩定了農戶承包權,農戶可以將農地經營權作為抵押物獲得經營權抵押貸款,進而提高金融資源的可得性[10-I1],同時,土地轉人可以增加金融機構對農村家庭的包容度[12;從提高金融可得性的角度,學者們對金融可得性對土地流轉的影響效果持不同觀點,陳志剛等認為,提高金融可得性對農戶租入土地有顯著正向影響[13-14];汪險生等認為,提高金融可得性對土地轉入沒有影響,但可以有效促進土地轉出[15-17]。從融資方式看,土地經營者通過土地流轉擴大了經營規模,獲得了大量的土地經營權,用得到的土地經營權向金融機構獲取經營權抵押貸款,進而形成良性循環,對土地流轉產生促進作用[19。從現有研究成果看,研究樣本多局限于微觀農戶數據,且得到的研究結論并沒有達成一致,這意味著現有研究還存在需要完善的地方。由于前人的研究忽略了政策環境變化對各地區農村金融發展水平帶來的影響,所以本研究在已有研究成果的基礎上,從宏觀層面運用政策文本量化方法測度農村金融政策效力,以此作為衡量農村金融發展水平的標準,并以土地流轉率衡量土地流轉規模,拓展農村金融與土地流轉研究的深度與廣度,豐富本研究主題的視角與內涵。
1 研究設計
1.1 政策效力測度
農村金融政策文本是政府和相關機構針對農村金融發展所制定的具體規劃和措施,通過量化政策文本,可以獲取關于農村金融發展的詳細信息,如政策目標、實施措施、支持力度等[20]。農村金融政策文本量化分析的結果能夠客觀反映農村金融發展的實際狀況,因為政策文本的制定往往是基于當前農村金融發展的問題進行深入分析和研究,能夠揭示政府為解決這些問題所采取的措施。參考黃翠等學者的研究成果[21-22],將量化指標分為政策力度、政策目標和政策措施3個維度,從這3個方面開展農村金融政策文本的量化工作。第一,政策力度是通過頒布政策機構的行政級別來確定的,是一種反映政策法律效力和影響力的指標,政策頒布部門的級別越高,政策的法律效力越高,政策力度的得分相應更高。第二,政策目標是指政策執行預期達到的目的、要求和結果,是政策制定的核心。政策目標的可衡量性和具體程度決定了政策目標的評分,明確性與詳細程度越高,政策目標的得分越高。第三,政策措施是指在制定和貫徹實施政策時所采用的方法和手段,具體可以細分為供給型政策工具、需求型政策工具和環境型政策工具等3種。由于需求型和供給型政策工具能直接作用于農村金融的發展,而環境型政策措施只能間接作用于農村金融改革,力度小于前者,所以環境型政策工具的評分標準小于供給型與需求型政策工具(表1)。

通過上述評分標準,可以得到每篇政策文本的量化得分,再通過以下公式將每個地區不同年份的政策文本量化評分加以匯總,最后得出相關政策效力的指標數值。

TEGj=PGj×(TAGj+MGj);

式中: TAGj 表示第 j 項政策工具分值之和; AGj 表示政策措施所涵蓋的政策工具得分值; TEGj 表示第 j 項農村金融政策文件的得分; PGj 表示政策力度得分; MGj 表示政策目標得分。 TTEGt 表示該省份第 χt 年農村金融政策的量化得分; n 表示該省份第 χt 年發布的農村金融政策文件數量。一項政策在頒布之后的每一年都能發揮作用,其政策效力具有穩定性與持續性[23]。參考已有研究方法,本研究在測量當年政策效力時,不僅考慮當年新頒布的文件,還考慮以往年度的文件在當年的政策效力。因此,為了準確呈現各省份每年的農村金融政策效力,采用公式(4)來統計2012—2021年各省(市、區)的農村金融政策效力:

通過公式(4)計算,測度2012—2021年各省(市、區)政府農村金融政策效力(表2)。

1.2 數據來源
本研究數據主要包括2個部分,第一部分是土地流轉相關數據,來源于《中國農村統計年鑒》,選取2012—2021年全國30個省份(不包括西藏自治區、香港特別行政區、澳門特別行政區、臺灣省)的家庭承包耕地面積數據與家庭承包耕地流轉數據。第二部分是農村金融相關政策文本,這部分數據通過北大法寶以及各省(市、區)政府網站以“農村”“金融”為關鍵詞搜集并篩選而來。為了確保研究時期范圍與樣本時期一致,將樣本時間段限定在2012—2021年,一共搜集到786份文本,具體篩選程序為:首先,將下載的政策文本通過肉眼分辨的方式剔除標題重復的文本;其次,打開文本快速閱讀,刪除內容缺失的文本;最后,通過仔細閱讀剔除復函、批復、意見稿、團體規定等形式的文本,以及文本內容與“農村金融”主題存在偏差的文本,最終獲取農村金融政策有效樣本560份。
土地流轉規模通常是指土地流轉面積,土地流轉面積的大小直接反映了土地流轉的規模。除了流轉面積,土地流轉率也是一個直觀的指標,流轉率能夠反映土地流轉的活躍程度。由于各省(市、區)擁有的土地面積大小不同,以土地流轉面積作為衡量土地流轉規模的標準不夠嚴謹,所以本研究以流轉土地面積與土地總面積的比值(土地流轉率)作為衡量土地流轉規模的標準。隨著時間的推移,2012—2021年我國土地流轉率總體呈現上升趨勢。2012年土地流轉率僅為 21.24% ,到2018年達到峰值 38.59% ,增長17.35百分點。2018年之后土地流轉率逐漸下降,到2020年下降到 34.08% ,降低4.51百分點,直到2021年有所回升。可能原因是新冠疫情的爆發增加了協商流轉的成本,同時也對農產品生產、加工、運輸等環節造成了沖擊,阻礙了現代化農業的發展,進而導致土地流轉率下降(圖1)。

從年份來看,全國30個省份的土地流轉率在2012、2018、2020年呈增長趨勢,說明各省份的土地流轉規模在不斷增大,土地流轉市場越來越活躍。從地區來看,北京市、天津市、上海市、江蘇省、浙江省、安徽省的土地流轉率遠高于其余省份,2020 年上海市的土地流轉率達到 91% 。原因可能是這些省份土地流轉市場較完善、新型經營主體發展較好、金融發展水平較高,為農業的規模化經營提供了良好的保障,而其余土地流轉率較低的省份,如海南、云南、貴州、山西等省份,因地貌、設施、經濟等因素的限制,實現農村土地集中連片經營較困難,政府應有針對性地解決阻礙土地流轉進程中的問題,提供資金和技術支持,完善土地流轉市場(圖2)。
1.3 變量選取
為了研究農村金融對土地流轉的影響,選取我國30個省(市、區)(不包括西藏自治區、香港特別行政區、澳門特別行政區、臺灣省)2012—2021年的數據作為樣本,以土地流轉作為被解釋變量,以農村金融政策效力指標作為核心解釋變量,由于各省(市、區)土地面積不同,為了體現指標選取的合理性,選取土地流轉規模作為本研究的被解釋變量,由各省(市、區)家庭承包的耕地流轉總面積與家庭承包經營耕地總面積的比值來表示土地流轉指標。
本研究對搜集的政策文本進行量化分析,并計算出各個省份的農村金融政策效力來衡量農村金融發展水平;為確保研究結果的有效性,結合現有研究成果,引人土地資源稟賦、農戶特征、生產特征、地區特征等控制變量。其中,土地資源稟賦包括各省(市、區)家庭承包經營耕地總面積、平均產值;生產特征包括機械總動力;農戶特征包括收入結構、勞動力轉移;地區特征包括產業結構、財政支農力度。這些控制變量可能是影響土地流轉的其他

因素(表3)。
1.4模型構建
本研究運用Stata軟件對數據進行檢驗,分別控制時間和個體效應,通過觀察發現 F 值均小于0.05,進而判斷出模型中存在時間效應和個體效應。所以構建雙向固定效應模型進行實證分析,具體模型為
(5)式中: LTit 表示土地流轉規模; NTIEGj 表示農村金融發展水平指標,引入地區和時間固定效應 ?;β0 表示模型的常數項; αi 表示地區固定效應; γt 表示年份固定效應; Xit 表示一系列控制變量,包括家庭承包經營耕地總面積、收入結構、產業結構、財政支農力度、勞動力轉移、平均產值和機械總動力: ?εit 表示誤差。

2 實證結果與分析
2.1 描述性分析
本研究以2012—2021年我國30個省(市、區)(不包括西藏自治區、香港特別行政區、澳門特別行政區、臺灣省)的數據為研究樣本,首先對模型中的所有變量進行描述性分析,并對結果進行粗略分析,初步了解各個指標。共得到300個有效的觀察量,并對數據進行對數處理。從表4可知,2012—2021年各省(市、區)土地流轉程度與農村金融發展水平均有較大幅度的提高,而政策效力的標準誤也較大,一方面地區經濟發展水平會影響農村金融的發展,另一方面國家層面出臺的相應政策可能也有所影響,隨著我國金融制度改革的深人,國家制定相關金融政策時對各個地區的傾斜力度不同,這些因素都可能是各省(市、區)之間農村金融發展水平差異較大的原因。土地流轉和金融可得性水平是相互聯系的,財政可得性水平也是衡量農村發展水平的一個標準,農村發展必須與政策相結合,國家制定農村欠發達地區的財政政策時,可以考慮上述因素,減少地區差異。
2.2 基準回歸
為檢驗農村金融發展對土地流轉的影響,選取雙向固定效應模型,分別在未引入和引入控制變量

2種情況下進行回歸(表5),可見在未引入控制變量的情況下,農村金融發展水平對土地流轉具有顯著的正向作用,當農村金融發展水平得到 1% 提高時,土地流轉規模增加了 0.0326% 。然后引人承包經營面積、收人結構、平均產值、產業結構、機械總動力等控制變量后,再次進行回歸,檢驗結果表明,在引入可能會對土地流轉產生影響的其他因素后,仍然是顯著的正向影響作用,當農村金融發展水平得到 1% 提高時,土地流轉程度增加了 0.0269% 。此外,在控制變量的回歸系數中,家庭承包經營面積對土地流轉具有顯著負向作用,表明農戶所擁有的土地面積越多,土地流轉程度越低,原因可能是在一些土地面積較大的省份,土地資源分布不均勻,有些地區可能擁有大量肥沃且易于耕種的土地,而有些地區則是貧瘠或難以開發的土地,這種不均勻分布可能導致土地流轉市場出現不平衡,肥沃的土地更容易被流轉,而貧瘠的土地難以流轉;機械總動力對土地流轉有顯著正向的促進作用,表明農業機械水平越發達,越能提高農業生產效率,越能促進土地流轉進程;勞動力轉移對土地流轉具有顯著的正向促進作用,農村人口從農業生產轉移到非農產業后,農村閑置的土地需要經營,農民傾向于將土地流轉給更大規模的經營主體,同時還能獲得一定的租金;平均產值對土地流轉具有顯著負向作用,可能是因為產值越高,代表土地帶來的價值越高,對于土地經營者而言土地便成為必不可少的生產要素,不愿轉讓給他人會抑制土地流轉進程。

2.3 異質性分析
2.3.1區域異質性為了進一步考察農村金融發展水平對不同地區土地流轉的影響,本研究分別對東部、中部、西部地區的樣本進行固定效應回歸(表6),檢驗結果顯示,在不同區域,農村金融發展對土地流轉程度均有正向影響,其中最明顯的是中部地區,中部地區處于農村金融高速發展時期,且土地資源豐富,具有較大的流轉空間。而東部地區農村金融發展水平較成熟,土地流轉程度已經較高,金融帶來的影響并不是很大。而西部地區的農村金融發展水平較落后,金融基礎設施落后、生產力低下、金融產品覆蓋面不足等原因導致發展水平對土地流轉的影響程度較低。
2.3.2 糧食主產區與非糧食主產區的異質性分析
糧食生產是農業的根本,規模化生產可以顯著提高生產效率,提高糧食產量;通過規模化種植,可以充分利用自然優勢和現代農業技術設備提高土地利用率和產量,滿足日益增長的糧食需求。將樣本分為糧食主產區與非糧食主產區考察農村金融發展水平對土地流轉的異質性。可見,農村金融對土地流轉的影響在糧食主產區的影響效應更高。可能是因為糧食主產區具備更優越的自然條件和農業基礎設施,使得土地在這些地區具有更高的生產潛力和價值,為了獲得更高的經濟效益,農民傾向于將土地流轉給有經營能力、技術水平和資金實力的種植大戶或農業企業,推動實現農業經營規模的擴大和農作物生產的“專業化\"(表7)。


2.4 穩健性檢驗
2.4.1調整樣本量為了檢驗農村金融發展對土地流轉回歸結果的可靠性,剔除北京市、上海市、江蘇省、浙江省等4個金融發展水平較高的省份。剔除后的回歸結果見表8,可見發展水平回歸系數為0.025,依舊在 1% 水平下顯著,證明回歸結果具有穩健性。
2.4.2滯后期處理由于本研究選取的指標為農村金融發展水平,以政策效力來衡量,通常政策實施需要時間去落實,一份政策文本的作用效果具有連續性且可以持續影響到后面的年份,所以對回歸模型進行滯后1、2期處理,再與土地流轉程度進行回歸分析。由表9可知,進行滯后1、2期處理后,回歸結果依舊在 1% 水平下正向顯著,表明回歸結果具有穩健性。
3結論與政策建議
為了研究農村金融發展水平對土地流轉的影響,本研究運用政策文本量化的方法對搜集到的農村金融政策文本進行政策效力測度,并以此作為衡量農村金融發展水平的指標,以各省(市、區)家庭承包耕地流轉總面積與家庭承包經營耕地總面積的比值衡量土地流轉規模。選擇2012—2021年全國30個省份(不包括西藏自治區、香港特別行政區、澳門特別行政區、臺灣省)的數據作為樣本進行實證分析,根據分析結果得出結論并提出相關政策建議。

3.1 結論
第一,農村金融發展水平具有區域差異性。東部地區的農村金融發展水平最高,主要原因是東部地區的政策發布機構多是省級行政機構,且東部地區的政策目標可衡量性與詳細程度較高,并具有較完善的金融基礎設施與公共服務體系。中部地區的農村金融發展水平略弱于東部地區,其政策文本多是市級部門發布,政策力度略顯不足。西部地區的農村金融發展水平最弱,體現在政策發文數量不足、政策目標不夠明確、政策措施不夠具體等方;在農業大省中,山東、江蘇、湖南、黑龍江、廣東等5個省份的農村金融發展水平較高,其余5個省份相對較低。

第二,土地流轉規模的動態變化特征歸結起來有以下3種特征。(1)全國土地流轉規模總體呈現逐年遞增的趨勢,2018—2020年有些許下降,2021年逐步回升。(2)土地流轉規模有顯著的區域差異性。北京市、天津市、上海市等東中部地區的土地流轉規模遠高于其余省份,西部地區土地流轉規模普遍較低。(3)農村金融發展水平較高的地區土地流轉規模相對較大,主要歸因于這些地區有更加完備的農村金融市場和更豐富的金融資源。
第三,農村金融發展對土地流轉有顯著的正向促進作用。進行基準回歸后,本研究對樣本進行東部、中部、西部的區域異質性分析以及糧食主產區與非糧食主產區的異質性分析。結果表明,中部地區農村金融發展水平對土地流轉具有顯著的正向促進作用;糧食主產區與非糧食主產區異質性分析結果顯示,2類地區的農村金融發展水平均顯著促進土地流轉,糧食主產區的影響效應更高。最后,通過調整樣本量以及對樣本滯后1、2期進行穩健性檢驗,結果均具有顯著正向效應,表明實證結果具有穩健性和可靠性。
3.2政策建議
綜上分析,本研究提出以下幾點建議,以期完善研究中的不足之處:第一,優化政策環境,縮小各地區農村金融發展水平差異。農村金融發展一直存在不平衡不充分的問題,政府應鼓勵金融機構在一些偏遠或貧困地區設立分支機構,擴大金融服務覆蓋面。推進金融基礎設施建設,包括提升農村支付結算系統的便捷性和安全性,推廣電子銀行、移動支付等新型金融服務方式,提高金融服務效率。第二,加強土地流轉市場監督與規范,激發土地流轉市場活力。建立健全土地流轉市場的法律法規體系,明確土地流轉程序、條件和權益保障,制定相關政策為市場參與者提供明確的政策導向。政府加強對土地流轉的監管,確保土地流轉活動符合法律法規要求,并建立起監管機制,對土地流轉過程進行全程跟蹤和監督,及時發現和糾正違法行為。加大對土地流轉的宣傳力度,提高農民對土地流轉的認識和參與度,同時加強相關知識的培訓,提高農民對中介服務機構的認知和辨別能力。第三,加強農村金融服務,構建適應土地流轉市場的農村金融體系。為了提高農村金融的供給能力,加強農村金融體系與土地流轉市場的有效對接。首先,要完善土地承包經營制度,確保農民土地權益的合法性和穩定性,在此基礎上,鼓勵商業銀行、農村信用合作社等金融機構積極參與土地流轉市場,提供金融支持;其次,根據土地流轉的特點和需求,設計專門的金融產品,如土地經營權抵押貸款、土地收益權質押貸款等,并提供與土地流轉相關的咨詢服務;最后,政府應出臺相關政策,對參與土地流轉的主體給予稅收減免、財政補貼等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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