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社會學家喬納森·特納認為:“人類的認知、行為以及社會組織的任何一個方面幾乎都受到情感驅動。在人際互動和群體中,情感是隱藏在對他人的社會承諾的背后的力量。\"[1]高校思政課承擔著為黨育人、為國育才的重要使命,是高校主流意識形態傳播的主渠道。傳播效果的認知層面與行為層面之間是情感態度層面,積極的情感有助于提高人的認知能力并促進人的行為表現,因此高校思政課須探索“情感轉向”的優化路徑,以實現“知行合一”。蘭德爾·柯林斯的互動儀式鏈理論是高校思政課共情傳播的理論基礎,文章在分析互動儀式情感動力機制的基礎上,探討高校思政課共情傳播的情境構成。
共情是出于理解他人情緒而表現的與他人相似的情感反應,包括情緒共情和認知共情。情緒共情是一種無意識的、自動化的情緒過程,認知共情是一種有意識的、主動的分析過程。這兩者不是靜態和孤立的,而是彼此獨立又互相補充的,以保證個體最大限度地適應社會生活[2]。共情本質上就是情緒和情感的傳播或分享過程。這一概念雖源于心理學,但在傳播學領域得到了進一步發展。心理學研究表明,同樣的動作和情緒體驗會產生“共享表征”的心理。大腦鏡像神經元系統的共享表征使個體能將他人的情緒自動轉化為自身感受,這一機制即“知覺一行動”機制。情緒感染是共情傳播的起點,通過“知覺一行動”機制,個體能夠體驗到他人的感受,從而與傳播內容產生情感共鳴。在此基礎上,態度認同成為關鍵環節,個體需要認可傳播內容所傳達的思想和價值,以深化共情理解。最終,行為支持將共情轉化為實際行動。這是共情傳播的內在機理。
共情是情景特異化的認知一情感狀態,而情境決定共情體驗的產生[3]。“情境”關乎人與環境,是具身的、場景的,其中,環境包括現實環境、社會環境與數字虛擬環境。柯林斯認為,互動儀式鏈理論中,情境是首要要素,互動儀式都是發生在與社會關聯的微觀情境之中。高校思政課符合互動儀式的四個必要條件:多人聚集,現實或虛擬身體共在;有共同關注的焦點而對局外人設限;相互關注且知道彼此共同關注的焦點;分享共同的情緒或情感。高校思政課互動儀式促進了個人與群體、群體與群體之間的共情傳播,高校要積極構建共情傳播情境,使學生獲得共同的情緒情感,并傳染、擴散至其他群體。
一、共同關注和相互關注情境
(一)議題式教學,主動參與
互動儀式因共同關注而群聚,并確定群體邊界。思政課堂融合線下面對面教學與線上直播教學,實現了現實或虛擬身體共在。身體共同在場,更容易接收他人的信號,并保持一致的互動節奏;能捕捉他人的情感,對應發出反饋信號,確認共同的關注焦點,從而達到主體間性狀態。其關鍵在于人類的神經系統刻意相互協調,因此面對面的傳統課堂教學具有無可替代的教學優勢。虛擬身體共在可使互動主體的范圍擴大至整個“地球村”,通過全人類共通的文化共情實現全人類文化價值共識。
強迫性的儀式,其相互連帶更具有刻意性和自我意識的成分,不是自然地流露。柯林斯認為,多次參與強迫性的儀式,個體會厭煩這些儀式情境,會消耗情感能量,“甚至形成一種不愛交際的個性”[4]。傳統組織性課堂,由教師按照教學目標、教學計劃,分年級分班級組班,限制了學生積極主動性的發揮。高校要革新現有課程體系,打破統編教材體系,鼓勵師生合作編制議題式專題子課程,由學生依據自身興趣和需求自主選課,保證學生自主自愿參與思政課堂。
思想政治基模包含思想觀念、價值取向和情感傾向。在高校思政課堂互動主體中,存在受認知基模所影響的選擇性接觸,即不同需求動機的選擇性注意和認知能力高低決定的選擇性理解,從而選擇性地記憶與自己觀念最一致的內容。高校思政課教師不僅要了解學生的共同關注點,還要關注學生多樣化的需求、差異化的認知水平和認知狀態。
(二)平等互動,民主溝通
在互動儀式中,個體有共同關注,且通過相互關注意識到彼此共同的關注焦點。相互關注是產生相同情感的必要條件。個體相互關注、相互互動、相互感知,才能產生情緒感染。
1.平等的互動主體
柯林斯認為,控制權利情境或地位情境中的互動協調會產生積極的情感能量,當個體在權力情境中受到支配或者被排除在地位情境之外會產生消極的情感能量[4]。傳統高校思政課堂中,居高臨下式說教會抑制學生主體性的發揮和情感體驗,引起學生情緒上的不滿和抵制,致使學生在思政課上產生消極的情感能量。
根據主體間性理論,參與者都是平等的主體,高度地互為主體性。高校思政課互動的參與者是平等的主體,能保證互動儀式的完整性和穩定性。“當我們服從于某人,是由于我們認可了他的道德權威性,我們執行他的觀點,并非因為他們似乎英明,而是因為某一類身體能量內在于我們關于此人的看法之中,它征服了我們的意志,并按照指引的方向聽從它。”[4]思政課教師與社會榜樣人物共同擔任意見領袖,通過自身號召力和影響力激活和轉換其傳播效能,吸引學生主動加入,充分發揮積極性、主動性和創造性。
2.民主溝通,全員互動
在高校思政課堂中,全員參與互動,人人都是傳播者,在雙向互動、多向互動中各抒己見、民主辯論,并給予社交淡漠的學生更多自我表現的機會。在無領導小組討論后,小組代表相互辯論,從個別事實的分析中歸納出一般結論,教師即時啟發和點評,實現高校思政課建設性與啟發性的統一。針對“全面深化改革”,學生可以從“五位一體”的不同部分分別展開討論,獲得共同的本質性認識,并綜合不同部分獲得整體性認識。在唯物辯證法的指導下,學生經過辨析利弊、探究因果,進而達成認知認同、情感認同和行為認同。
綜上所述,高校在思政課共情傳播中只有構建共同關注和相互關注情境,參與者才能成為互動主體,否則就是局外人。
二、體驗時代共情敘事情境
研究表明,人的大腦通過五種主要感官接受外部信息,其比例分別為:味覺 1% 、觸覺 1.5% 、嗅覺 3.5% 1聽覺 11% ,以及視覺 83%[5] 。隨著數智媒介技術的日新月異,共情傳播的敘事形態由以視聽符號的共情敘事向“完整性敘事體驗”轉化。
(一)視聽符號共情敘事
視聽符號是傳達共情和感知共情的通道,依照各自不同的邏輯傳遞情感,包括口頭語言的語音語調語氣和伴隨的姿勢表情動作、書面語言、圖片圖表、音頻、大小屏視頻等。藝術史學家貢布里希(E.H.Gombrich)認為:“視覺影像具有喚起各種情感的力量。”[6]短視頻具有快節奏、強互動、高密度敘事的特征,契合當下人們碎片化的信息接收方式,教師按照因果、時間等邏輯關系將思政課的圖、文、聲、像等多種符號元素進行整合,并具象化呈現,學生在各新媒體平臺可以通過關注、彈幕、點贊、轉發、評論、打賞等行為參與共情互動。網絡直播實現了互動主體的即時在場,音頻以“聲音陪伴”嵌入人們的日常生活。
共情傳播在具象敘事中得以實現。具象敘事以普通人、平凡事作為切入口,貼近普通大學生的現實生活與實踐經驗,能將抽象的理論以生活化的方式表達出來。高校傳播黨的創新理論,要把抽象的宏觀政策和學生身邊的具體故事相結合,將理論話語轉化為生活話語,在共情敘事中深入、全面、立體地呈現黨的創新理論,通過小人物的生存境遇來展現大時代的洪流變遷。在黨史教育中,高校要將抽象的黨史轉化為具象的個體生命敘事,通過講述歷史人物真實的生活經歷呈現歷史事件的發展進程,縮小學生對歷史事件的感知距離,引發學生與歷史人物的共情。高校須從學生生活的細微處找到思政課的切入點,以小切口映照大主題的方式喚學生的情緒共情。其要反映大多數青年的普遍樣態,而非少數個體的特殊性,從英雄人物平凡的生活中展現其不平凡的事跡。
(二)沉浸體驗共情敘事
具身認知理論強調,認知是情境化的。認知不只是大腦中認知基模的重構,也是身體與情境互動的結果。身體在某種情境下通過感官獲得知覺,并影響人的情緒情感,進而促進或抑制人的認知能力。情境是認知活動的基礎,個體的認知過程需要在具體的情境中建構。因此,沉浸體驗式教學在高校思政課中日益受到重視。目前,課堂教學可以分為基于現實場景的現場教學和基于虛擬仿真技術的沉浸式體驗教學。
在現場教學中,高校圍繞主題單元精選現場教學基地,由基地專家或行業模范人物擔任兼職思政課教師,其能運用貼近學生生活且情感豐富的敘事語言來呈現思政內容,從而激發學生的情感共鳴。在前置教學階段,教師推送學習資料,學生分組研討,提出問題;在現場教學環節,學生參觀實踐、交流互動;教學完成之后,教師組織學生將思考的問題轉化為研究課題和心得體會。
在沉浸式體驗教學中,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黨史英雄人物得以具象化呈現,通過智能設備和虛擬現實技術等手段,學生能夠身臨其境地參與到敘事情節中,并成為主體,與虛擬世界進行互動,獲得具身交互體驗。沉浸傳播狀態下,學生能達到身心合一且極致專注的“心流”狀態,獲得情緒共情和認知共情。
三、情感連帶互動情境
互動儀式鏈的關鍵是情感,情感既是個體內心世界的反映,也是社會群體共享的紐帶,它兼具個體性與社會性。“共情是情感的子集。”[7]歐文·戈夫曼認為,儀式是一種相互專注的情感和關注機制,能形成群體共有的情感,進而形成群體團結和群體成員性的符號。互動儀式中共同情感的生成,其核心機制是相互關注和情感連帶[4]。情感連帶即社會生理學中的“情緒感染”。個人從互動儀式中產生積極的情感能量而持續參與類似的互動,自覺維護道德感和象征群體身份的群體符號,以增強和延續互動儀式中的情感體驗。
(一)創設開放包容的互動情境
柯林斯的研究表明,當人們不能自由表達情感或者得不到他人的情感響應時,情感動機的力量就會被消解,從而因活躍程度降低,社會互動會變得被動而低效[4]。在高校思政課堂中,由于師生的關系不平等,學生處于被動地位,不能很好地表達情感和進行情感響應。在這種情況下,情感互動會減弱,學生難以產生情感認同,也就難以認同思政課的價值觀念。
高校要為思政課創設開放包容的互動情境,使教師和學生既能夠真實地表達情緒情感,又能夠即時響應對方情感,以建立一個坦誠交流、和諧愉悅的情感共同體。教師可以鼓勵學生在課堂中鼓掌、歡呼以實現群體歡騰,這種情感連帶能夠瞬間提高情境中的情感能量,進而形成共同情緒情感,增進群體團結。情感能量的顯著提高能增強思政課堂的吸引力,從而激發互動主體的內生動力,驅動思政教學互動持續進行。相互關注焦點和情感連帶能夠在有節奏的互動過程中得到強化。
(二)充分表達和感知情緒,喚醒共情
共情是一種具有“同理心”的人格特質,也是一種“換位思考”的能力。在互動儀式中,互動主體分享著共同的情緒情感,在共情體驗的持續互動中,參與者的情感能量不斷提升,繼而推動互動儀式持續展開,如此,共情體驗不斷重復“表達、感染、分享”,循環往復,形成“情緒循環效應”,最終實現相同或相近的情緒情感向其他群體的擴散、傳播。“原始性情緒感染誘發程度與情緒誘發者的情緒展示程度有關,誘發者的情緒越強烈,察覺者的模仿就越強烈,情緒感染也就越強烈。”[8]心理學研究表明,感官情緒信息的強烈程度是影響情緒共情的重要因素。情緒是情感的外化表現,個體可以通過面部表情、姿態表情和語調表情表現。
在當前的高校思政課中,師生情緒展示和情緒感知能力不足,教師的情緒調控水平較低,是影響情感連帶程度的重要因素。情緒展示程度與表現者的性格和技巧相關,外向奔放的人比含蓄內斂的人更能充分展現內心情緒狀況,而缺乏自我表現技巧的人往往力不從心。情緒感知能力不足的原因,一方面是學生無視他人的感受,另一方面是教師“學生本位”觀念的缺失,無視學生情緒變化。情緒調控能力是一項需要教師長期積累經驗的職業技能,新教師往往不容易把控。對如何提高情感連帶程度,筆者提出以下策略。
第一,“身體語言”是師生情緒展示的重要渠道,包括表現喜怒哀樂的面部表情、集合身體表情和手勢表情的姿態表情,以及高低強弱、抑揚頓挫的語音語調表情。根據情緒展示程度與情感連帶程度正相關的科學判斷,在高校思政課堂上,師生要正確運用言語或非言語的方式充分表達情緒。第二,師生要隨時隨地、及時準確地感知他人情緒,提高情緒感知能力。其一,師生要專注傾聽、細致觀察,理解對方的情感需求,并給予適當的情感回應。其二,在日常學習生活中,師生要有意識地提高情感敏感度,增強情感理解能力。第三,教師要靈活調整互動策略以激發學生共情,使學生在持續的共情體驗中形成和強化價值認同。教師要密切關注學生情感狀態,以學生為中心,捕捉學生情感體驗的反饋,對積極的情感體驗給予鼓勵,對消極的情感體驗及時給予糾正,以保證在教學互動中學生始終呈現積極向上的情感能量。
四、全媒體傳播媒介情境
媒介情境論認為新媒介構建的新的社會情境,會影響人們的社會行為和價值觀念[9]。媒介情境論中,媒介是關鍵因素,信息系統是情境,媒介構建的信息環境與自然(物質)環境同樣重要,媒體信息系統下的情境深刻影響著人們的生活方式和思維方式。微信情境下的信息傳播兼具人際交流和群體互動的屬性,滿足了人們的社交需求和對自主表達的渴望。以人機交互技術為基礎建立的“場景融合”全媒體平臺,使人、媒介和環境融為一體。
伴隨數字媒介技術高速發展而成長的新時代大學生,自主意識鮮明,數字思維活躍。媒介情境論認為,新媒介的廣泛使用會打破原有的情境界限,不同的情境會發生融合[10]。智媒技術推動形成多元化、融合型的現代傳播體系。相應地,高校要組建全媒體傳播矩陣,打造思政課IP以在多平臺上獲取流量,發揮全媒體裂變擴散、情感連接和圈層傳播的優勢,并構建青年群體注意力長效機制。全社會共建、共享高校思政課,既能夠更好推動馬克思主義的廣泛傳播,又能夠充分發揮高校的社會服務職能,促進全社會精神文化水平的提高。
(一)共識傳播的思政課堂協同分眾傳播的新媒體平臺
高校應構建思政課堂協同新媒體平臺傳播機制。互動主體需求的多元化、多層次決定了高校思政課堂是一個求同存異、消除分歧、凝聚共識的關鍵場域,需要協同新媒體平臺的個性化分眾傳播,以實現優勢互補、協同配合。一方面,高校要搭建思政課新媒體平臺,在矩陣大號下開設細分垂類賬號,與線下思政課堂互動;另一方面,高校要促進線下思政課堂、思政課新媒體平臺與其他新媒體用戶的三方聯動。如此交互整合的媒介情境使共同的社會情緒通過社會關系網絡實現鏈式傳播,從而豐富思政教育意義、擴大其社會影響。
(二)高校思政課聯動大眾傳播媒體
高校可以聯合大眾傳播媒體共同探討教育與媒體的深度合作,策劃推出面向大中小學的專題教育系列思政課。一方面,高校要發揮主流媒體的公信力和影響力優勢,以及充分利用智能采編團隊的專業視聽制作優勢與社會資源優勢來發展思政課,構建“思政課大平臺”,為校園新媒體平臺和師生個人自媒體運營提供專業化的指導和服務。另一方面,高校思政課為大眾傳媒提供了豐富的素材,為其帶來了新的發展機遇。
黨報全媒體平臺開辟的《高校思政課》專欄,成為思政課師生交流思想與學術的園地。廣電視聽音樂思政課將地方風土人情、道德榜樣事跡、革命歷史片段用豐富的主流影視作品串聯起來,將黨史教育與文化育人結合,使學生在享受音樂的過程中提升思政素養。廣電機構的專家學者可以和高校師生共同打造以“思想 + 藝術 + 技術”為核心的專題思政課,通過結合沙畫、戲劇等文藝展演與實地研學,運用高新技術提升視聽效果,并借助廣電全媒體平臺實現多渠道傳播,共同構建沉浸式思政教育新范式。
五、破圈共情傳播情境
在高校思政課互動儀式中,參與的大學生同時也是各種社群的成員。在大學生現實社群或虛擬社群中,基于共同的興趣和價值觀,多人自主聚集,在相互關注和情感連帶的作用下,產生共同的情感,具備互動儀式的基本條件;在不同平臺形成互動儀式鏈條的延續。互動后在情感能量的加持與象征群體團結的群體符號的持續強化下,大學生社群自覺維護群體認同,具有鮮明的封閉性和排他性。在大學生亞文化圈層,雜糅著多樣化的社會思潮和價值觀,價值情感的多元化對高校思政課的主流價值情感造成一定沖擊,消解了思政課的傳播效能。高校思政課以共情傳播生態情境實現主流意識形態的破圈傳播,以共情傳播促進共識傳播,為培育社會主義接班人奠定共同思想基礎。
(一)匯集各圈層重合議題,持續共同關注
高校可以利用大數據技術從不同的大學生社群中挖掘出學生共同關注的熱點議題,或是反映時事動態的時代性議題,或是與學生相關的生活化議題,從而梳理學生持續的關注焦點。
教育部副部長吳巖曾提出,大學課堂教學的最高境界是“爭論”,只有經歷爭論,才有可能培養出能夠獨立思考、具備創新思維的人才,這才是“金課”,是“課堂革命”所要追求的目標[11]。高校思政課是民主討論、凝聚共識的重要陣地。在共識傳播的基礎上高校應實現共情傳播,以共情傳播促進共識傳播,并在政治共識中突出政治目標,從而增強學生擁護黨的領導的情感認同。社會共識表現為化解利益沖突,達成利益共識,促進社會全面進步,能夠體現公民的社會責任感。文化共識是一種深入中華民族靈魂深處的精神認同,高校要注重凝聚社會文化共識,通過黨史、新中國史、改革開放史、社會主義發展史喚醒學生共有的歷史文化記憶,增強學生愛黨、愛國、愛社會主義的共同情感。高校應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共識融入教學實踐,弘揚革命文化和社會主義先進文化,推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以文化自強的情感信念奠定全體中華兒女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而團結奮斗的共同思想基礎。
(二)以共同的符號拉近情感距離
共同的情感能轉化為共同的符號,從而帶來持久的情感體驗,并增強群體歸屬感和團結感。隨著群體符號在思政課堂中多次循環運用,符號逐漸延續互動儀式中的情感負荷,積淀形成符號記憶[12]。相互關聯的符號能夠組合成符號體系,體現為學生良好的思想政治素質。同一符號在差異化的情境中會傳遞不同的情感能量。因此,高校既要構建思政課符號標志以延長學生在思政課的情感體驗,喚醒學生儲存在記憶中的課堂情感能量,持續穩固群體認同,又要在大思政課上運用屬于學生圈層的文化符號,傳達思政教育情感,以共同的符號拉近師生情感距離,實現共情傳播。
第一,高校要合理運用Z世代話語體系闡述黨的創新理論。作為“網絡原住民”的Z世代大學生,更注重表達自身的真實感受,其話語表達是一種高語境的文化符號,能表明短期認同關系,形成了代際話語的傳播隔閡。當今社會已步入后喻文化社會時期[13],隨著科技信息化快速發展,年輕人獲取知識的途徑愈加廣泛,出現了晚輩反向向長輩傳授知識的“文化反哺”現象。新時代高校要推動思政課建設內涵式發展,堅持思政課建設與黨的創新理論武裝同步推進,要創新話語表達方式來闡釋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在運用主流話語體系的同時,適當運用積極的Z世代話語進行補充,提高表達內容的吸引力和感染力,以共同的符號拉近師生情感距離,促進師生情感共鳴。第二,高校可以運用青年文化符號創作思政教育作品。以動漫、游戲為代表的“二次元”符號,是大學生經常用于表達情感的載體。高校可將思政課內容改編為動漫作品,融合歷史元素與現代元素,并添加網絡流行語和搖滾音樂等青年文化符號,通過彈幕平臺實現共情傳播,并以共情傳播促進共識傳播。第三,對亞文化社群中的文化符號,高校可以賦予其主流文化內涵。當前興起的漢服運動以復興漢族傳統服飾為核心,是有中國特色的青年亞文化現象。從“漢服圈”到“國風”“國潮”的流行,表現了人們對民族文化的認同,體現了人們文化自信的增強。高校可以組織學生“漢服”社團在端午節等傳統節日開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推廣活動,將“漢服”作為民族文化的載體,增強學生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情感認同和認知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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