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翎小說的敘事策略淺析

夏仁杰

【摘 要】張翎是當代知名華裔女作家，她的小說作品深受國內外讀者的熱捧，她的小說在敘事上獨具特色，無論是在結構還是在意象等方面，都有著一定的特色。本文就是對張翎小說中的敘事策略進行淺談。

【關鍵詞】張翎；小說；華裔；敘事

華裔作家張翎，在當代小說創作中成就斐然，被評論界譽為“北美地區新移民文學的扛鼎作家”，并將之與嚴歌苓并稱為北美華文文學的“雙子星座”。她的小說曾多次榮獲國內外重要文學獎項，她在小說敘事上有自己的特色，在結構和意象上都有所創新，代表作品有《余震》《雁過藻溪》《金山》等。

一、鎖鏈套環式的網狀結構敘事結構

張翎小說的結構，有研究者認為是“鎖鏈套環式的網狀結構”，這樣的結構沒有時間和空間的限制。在現實與過去中不斷的拼接，串聯，使得故事具有一定的時空感。這樣的敘事，讓小說的容量變得更大，敘事更加的全面而周到。

在敘事的時間上，張翎善于將現在與過去進行穿插?？催^張翎小說的人指導，她的小說幾乎沒有嚴格按照一定的時間線條來發展的，都是一段一段故事的拼接，盡管是拼接，卻讓故事變得更加的飽滿。故事情節就是在這樣的過去與現在的交叉中推進的。如《金山》以電影閃回的形式，通過回憶、聯想引領讀者進入歷史、回到過去。方家的越洋艱險、婚戀情仇、愛國情懷等都在2004年的故事敘述中被巧妙地穿插交織進來，并且一直往前推進一百多年沉重的移民歷史和現實中艾米與歐陽云安的交往。不規律在于每個敘述時間的間隔不一樣，或幾年一跨或幾十年一跨。而且現在時間與過去時間不是相互循環運行，有可能幾段過去的展開后才把故事拉回現在。

這樣的時間穿插，讓故事更加豐富，人物更加飽滿，情節更加繁雜，但是卻有著一定的內在邏輯，沒有斷裂的痕跡。因為她的小說中總是有一個時間的連接者。如《交錯的彼岸》的馬姬，她在解釋為何要介入調查黃蕙寧失蹤案時說：“你和我中間有一個默契，那就是中國?！边@些貫穿性的關鍵人物引出不同時間，使作品更富有時代感和吸引力，也使結構更顯緊密粘合。

張翎小說總是在不同的時空中回憶、感嘆或者思考著過去、現在與未來。充滿了時空的彈力。張翎著重反思的是大陸的歷史變遷和滄桑，展示背負著沉重歷史的中國人如何走向世界，獲取新生。

所以總體上說，張翎小說在敘事的結構上有著一種宏觀的架構，將人的命運與國家、社會的變遷緊密聯系起來，但是又不是平鋪直敘，而是采用不同的敘事方式，吸引了讀者的閱讀興趣。這樣的一種敘事結構，讓整個故事變得更加的曲折與飽滿，同時也豐富了情節，推動了情節，是張翎小說敘事上的一大策略。

二、對于歷史感較強的意象的偏愛

張翎敘事時，總免不了對于充滿歷史滄桑感事物的敘事，這除了源自于其本身的文化修養，還與其人生境遇有一定的關系。出生于江南地區的她，自然而然的不能忘情于家鄉的河流。地大物博的中國，山川、河流都似乎成了一種歷史的見證之物，多以總能觸發文人的文思所想。張翎說：“我的家族從小溪流遷移到大江大洋，是有象征意義的。它象征著社會變遷的歷史。我就想寫這樣的歷史。”因此，我們能夠看到她在人物的命名上，很多都是選擇與河流有關，例如江涓涓、百川、金飛云、錦河、劉小河等。從這些名字的選擇上，我們都能夠看出一種作者對于河流的鐘愛。

歷史與河流一樣，時而靜謐，時而發出響徹山谷的絕響。河流奔流不止，歷史也連綿不絕地向前發展；河流瞬息萬變，歷史也云波詭譎。張翎用河流意象見證歷史，似乎就是抓住了兩者的同質性。既然是見證歷史，首先歷史故事的發展與河流關系密切?！督鹕健防锇⒎◤臒o名河邊出發，開始他的“金山夢”，無名河奪取了他9歲的孫子方耀鍇，無名河好像不僅僅是一條河。河流激活了張翎的記憶和想象力，河流意象貫穿在作品之中，成為一種歷史變遷的見證物，也成為溝通過去與現在的橋梁。

除了河流，還有碉樓與金山，也是作者所偏愛的意象。碉樓是中國動蕩歷史的最好的見證，金山見證百年苦難的移民史，碉樓上面印刻著曾經的歷史，金山是一個家族的歷史也是一個家族的未來。所以金山被賦予了特殊的意義，那就是見證一個家族如何在弘大的歷史背景中抵力鉆出一條活路。張翎的敘事中充滿了對這些意象的闡釋，但是卻具有深刻的歷史文化內涵，增強了敘事效果。這樣宏大而意義深遠的意象，讓小說本身充滿了厚重感。

三、結語

張翎作為當代優秀的華裔小說加，她擅長寫歷史變遷的滄桑感慨。在敘事的結構上采用鎖鏈套環式的網狀結構，時間與空間交錯，但是卻有一定的內在邏輯，敘事顯得飽滿而豐富。對于充滿歷史感意象的運用也是其敘事的一大特色，河流、碉樓與金山讓張翎尋求到人生滄桑的恰當表達，在縱橫交錯的書寫中，緩解了自我漂泊無根的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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