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哥
□ 《中國農資》評論員 趙光輝
□郭兆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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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哥
《有些地方的水稻待收割》一文刊出后,反響還是出乎本人意料,先是文中提到南京近郊的幾位大戶朋友陸續來電,盡情敘述著心中的喜怒哀樂……在進入今天的話題之前,首先要表明一下自己的立場,第一表達高興的大戶是我的好友只會實話實說,第二表達憂傷的大戶是我的好友只會實情相告,第三我只能是中立派如假包換地表述出來,看似立場很簡單,隨心即宗旨,隨性即目標,隨行即方向,職業道德和操守還是相當尊重的,對于刊出后的評頭論足持有保留沉默或嘰里呱啦的權利。
六合區龍袍街道種田大戶老顧,他承包了600畝農田種植水稻,趁著前幾天終于等來的一個個晴天,已經收割、銷售完畢,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凈賺30來萬,興奮之情溢于言表,反復念叨著有兩瓶珍藏了15年的老酒,等著我去開瓶共品,喝一壺老酒啊,醉上你心頭,濃郁甘醇的酒香味兒已從電話那頭飄了過來。
溧水區東屏街道種田大戶小孫,同時經營著某農資連鎖超市,看到文章后,幾次來電相邀,盛情難卻,驅車跑了一趟。小孫告訴我們,明年的麥子產量肯定慘不忍睹,原因是去年同期他銷售小麥種24000多斤,今年麥種銷售才280斤,我回答也許都在搞休耕輪作呢,小孫說他們這個街道肯定沒有這個政策,畢竟才在試點。順便逗逗他,你可以投訴微信:“查看附近休耕輪作的地區為何還不上線?”小孫同時說了麥收季節類似的事情,外地有人在這兒承包數百畝農田種水稻,先是找他談種子、農膜、化肥、農藥等的賒銷,他拒絕得很堅定,當地一位同行感覺承包田就在身邊,利潤空間可觀,前前后后賒給承包戶79000元。這位承包戶的水稻品種成熟早,遇上連續的陰雨天,稻穗在田里全部發芽了,某個月黑風高夜跑了,沒有一絲留戀。
小孫的麥種銷售量一落千丈,順道來到江寧區谷里街道某農資旗艦店,旗艦店李姓負責人告訴我們,去年同期他銷售麥種22萬斤,今年3萬斤還沒有賣完,估計不會再有多少銷售了,畢竟該街道還有40%的稻子沒有收割,收割機開不進田里,前期連續陰雨造成的積水難以排除,該街道至少55%即1.1萬畝的稻子收割完畢后只能直接拋荒了。我說不是可以種點紅花草(紫云英)嘛,明年4月份紅花草凋謝化身成了綠肥,5月份育種插秧,多好呢!老李說,同樣沒有作為輪作休耕試點的該街道,向來就沒有種植紅花草的習慣,寧可荒著……荒著……荒著……這倒和政府部門倡導并試點的輪作休耕不謀而合,只是少了些政府補貼,自己的錢袋子癟了一些。突然想到《中華人民共和國土地管理法》第三十七條,“禁止任何單位和個人閑置、荒蕪耕地。”這和這里的土地拋荒會不會有什么沖突?查看當時的專門釋義:“據原國家土地管理局對全國非農業建設用地大清查的結果顯示,全國現有各類閑置土地174萬畝,有的已閑置高達幾年之久。一方面土地在大量閑置,另一方面建設又在大量占用耕地,造成土地資源的更大浪費。與我國人多地少的國情嚴重不符,因此,這次修改《土地管理法》,增加了本條的規定”,為自己的斷章取義、孤陋寡聞內疚不已。
云南朋友看到文章后聯系我,國家提倡輪作休耕無可厚非,我們這里的多年生水稻你也給介紹介紹吧!云南省農科院、云南大學農學院有兩名研究員,培育了一系列多年生品種,他們小范圍的在思茅、勐海等地試驗種植,商業化推廣了5000畝。就是把地上部分收割后,保留地下莖部分,免耕。等到來年,從地下莖部分又可長出新的水稻苗,再次成為可以收割的稻谷,一次播種可以收割四五年。在單季稻地方,一年只能收割一次,在西雙版納等雙季稻地方,一年可以收割兩次。這些水稻越冬能力很好,產量也穩定,去年早稻畝產449.5公斤,晚稻畝產450.2公斤,口感與普通大米也一樣,竟然也分普通米、優質米,竟然有像果樹一樣的水稻,為自己的坐井觀天、寡見少聞汗顏無比。
昨天高淳區的種植大戶打聽,你有沒有聽說有幾家糧食銀行跑路了?糧食銀行,我都是第一次聽說,再次為自己的目光如豆、以蠡測海愧疚不止,并作了初步了解。2008年意大利提議建立世界糧食銀行;2008年8月倡議成立南盟糧食銀行;以色列、加拿大等國都有糧食銀行。近年來國內有了形形色色的“糧食銀行”。看了很多介紹,基本上都是代農戶烘干、代農戶存儲、代農戶加工,進行品種兌換的大同小異。大致運作方式是農戶糧食收割后,就近存入那些糧食銀行的網點,網點給他辦一張“儲糧存折”,拿存折可以兌現,也可以兌換糧油等日常生活用品或化肥農藥等農資商品,大部分的糧食銀行,每斤糧食每月給5厘錢利息,一年可得6分錢收益。這還不是主要的,關鍵老百姓不用自己囤糧了,也不要自己熏藥治蟲害怕老鼠臭蟲了。
難怪呢,南京首家“糧食銀行”就在高淳,成立兩年多了,大數據說農戶儲糧損耗率10%,全國每年因此損失糧食上千億斤,而高淳的“糧食銀行”損耗率0.2%,每年可以節省糧食10萬多公斤,聽上去不錯喔。其實國內首家正式掛牌運行的易裕糧食銀行,起始地和實踐地都在蘇州市轄的太倉,2007年初就有了。
□ 《中國農資》評論員 趙光輝
383年前的昨天,也就是明朝1633年的12月8日,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病逝了。之所以要紀念他,實在是他對中國農業貢獻巨大,即使穿越到今天,他也絕對是農業界的大腕猛人。
來看看這位猛人在農業領域的貢獻吧。他出身農家,雖然后來官職很高,但終其一生都對農業保持了高度的興趣,不僅注重技術實驗,還著書立說,對農業的貢獻幾乎是方方面面的。在農業大政方向上,他主張用墾荒和開發水利的方法來發展北方的農業生產。要知道自魏晉以后,我國糧食的供給、農業的中心就轉向南方,現在糧食生產中心才北移到東三省。這位農業猛人400年前就主張發展北方農業生產,解決糧安天下的問題;在農業技術突破上,他破除了中國古代農學中“唯風土論”的思想。這種思想主張作物是否宜于在某地種植,一切決定于這里的風土,而且一經判定就永世不變。他在北京、天津和上海等地設置試驗田,親自進行各種農業試驗,打破了這個禁錮。要是沒他,新肥料新技術誰會用?袁隆平海水里種稻子不被看成瘋子?說到袁隆平,這位猛人的貢獻比起袁院士也不遑多讓,可謂是明朝的袁隆平。比如,他對棉花在東南地區的種植、推廣做了不少研究;再比如,他提高了南方旱作技術,總結推廣了種麥避水濕、與蠶豆輪作等增產技術;最可與袁院士PK的是他對甘薯種植與傳播的偉大貢獻。
在他之前,甘薯從遙遠的美洲大陸漂洋過海,又從呂宋傳入福建、從安南傳入廣東,在廣東、福建部分地區普遍栽培開來。1608年,江南受災,饑民遍地,是這位猛人倡導把甘薯引種到淞滬地區,解救了萬千饑民。更重要的是,他通過生產實踐,總結了成功的經驗,解決了留種和藏種的瓶頸問題。更更重要的是,這位猛人總結了“甘薯十三勝(也即甘薯的十三個優勢、價值和賣點)”,進行了堪比現代大眾傳播的宣傳推廣。比如他總結的第九條是“干久收藏屑之,旋作餅餌,勝用餳蜜”,不就是今天紅薯干的雛形嘛。在他的大力倡導下,18世紀到19世紀,甘薯種植已經遍及全國。甚至有人說,如果不是甘薯的貢獻,康乾盛世的3億多人口是不可想象的。
看到這里,你覺得這位猛人如何?他的農業學術著作就有《農政全書》、《甘薯疏》、《農遺雜疏》、《農書草稿》等。如果還不夠勁猛,我們再來點猛料。他在農業領域的研究深且廣,還總結了蝗蟲蟲災的發生規律和治蝗的方法。這屬于今天的農業病蟲害防治領域。1600年,他拜訪、結識了利瑪竇,經過六年研讀一年筆耕,翻譯出了《幾何原本》,這是《歐幾里得幾何》在中國的第一個譯本。我們今天中學里學的“平行線”、“三角形”、“對角”、“直角”、“銳角”、“鈍角”、“相似”等這些名詞,可都是人家400年前創造的。至于說他的第十六代孫有個外孫女叫倪桂珍,倪桂珍又生了宋氏三姐妹,這就有點扯得太遠了。不論怎樣,這樣一位猛人我們不該忘記,尤其農資人不要忘記,他叫徐光啟。
□郭兆熊
目前肥料產品更新速度快,是創新還是企業逐利行為?作為企業來講逐利是它的本質,企業不盈利,做企業干嘛?但是近幾年肥料產品更新換代速度之快,也確實是大家沒有想到的,對于這種現象,我們只能說目前企業的實質性創新不足。
從無厘頭的炒概念,到染色創新,再到通過改變施用方式改名創新,甚至還有些假冒的創新都是市場上看到的,對于這些肥料創新的做法,筆者想談談自己的看法。
定義不明,說新就新。對于新型肥料,沒有統一的定義,所謂新型肥料應該是有別于傳統的、常規的肥料,必須突出一個“新”字。現在的新型肥料,用不了多久可能也就成為常規肥料了。近十年,新肥頻現。只要產品利潤高,就會有很多企業上設備,或者簡單的包裝模仿。
究其實質,新在何處。最近幾年市面上確實出現了各式功能、各種技術支持的新型肥料,對于企業能不能生產出真正的新型肥料,是不是真的有“科研能力”和擁有“科研成果”,只要在參觀企業的時候,稍微留神便可清楚。以某種造粒工藝命名的肥料,比如說高塔肥、噴漿造粒等,就因名字和復混肥不同,被很多人誤認為是新型肥料,加以追捧;以施用方式命名的肥料,只是肥料施用方法的不同,根本沒有啥新技術,結果市場一時間熱捧,企業紛紛加入到“新型肥料”的研制隊伍中。
肥效無底,標準不一。目前國內沒有一家權威機構給予一個客觀的肥效證明。不管是產品宣傳單,還是某些農業部門的肥效試驗,或者是企業的現場觀摩會。常聽業內專家說某些農業科技工作者為了企業的好處,可以修改試驗數據,或者更改試驗用的肥料,從而達到企業想要的結果,這樣的肥效結果對農民只有壞處。
企標泛濫,創新同犯。企業為了推廣自己的新型肥料,輔助工作也是很到位,原本有國標,有行標的產品,搞一個企業標準,改一個名字,就算是手續齊全了,也就變成了真的“新型肥料”。從管理部門也不好管理,對于新型肥料的認證沒有統一標準。
創新無限,杜絕浮躁。肥料創新研究一直沒有停下,但是科研研究和市場相差的太遠,市場過于浮躁。未來肥料的創新是從農業需求角度出發的創新,絕不是偷概念,炒概念的創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