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連艷
(廣西師范大學 政治與公共管理學院,廣西 桂林 54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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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益組織參與農村精準扶貧:價值取向與行動邏輯*
陳連艷
(廣西師范大學 政治與公共管理學院,廣西 桂林 541006)
公益組織參與農村精準扶貧的價值取向和行動邏輯均具有其內在邏輯性。現階段,農村精準扶貧已成為了國家治理場域中最大的社會難題,精準扶貧需要創新社會治理模式,實現由政府“單中心”扶貧向政府主導的“多中心”扶貧轉變,構建“政府—公益組織—企業”多元互動的合作型扶貧模式。在精準扶貧實踐中,公益組織從被排斥到逐步地被吸納再到主動參與,始終以促進農村政治民主與公正、農村經濟發展與繁榮、農村文化整合與共享、農村社會和諧與穩定為價值取向。鑒于此,公益組織參與農村精準扶貧需要設計出一條以合作與共生、對接與共融、運作與共治、反饋與共擔為主要內容的政府與公益組織合作型脫貧攻堅的行動邏輯。關鍵詞:公益組織;精準扶貧;價值取向;行動邏輯
20世紀80年代以來,一場“全球范圍內的結社革命”悄然地興起,正如非營利性部門研究代表性人物、美國著名學者Lester M.Salamon所說,“在世界的每個角落都呈現出大量的有組織的私人活動和自愿活動的高潮”[1]4。譬如,英國出現了“第三條道路”、德國出現了“新型中間道路”、法國出現了“走向市場經濟,但不是走向市場社會”。與此同時,自中國本土化的公益組織——中國兒童少年基金會開始成立和國際公益組織進入中國以來,公益組織在參與中國現代社會治理實踐中發揮著舉足輕重的作用。2008年,5·12汶川特大地震災難引發了國內外空前的慈善高潮,因而被人們稱之為“中國慈善新紀元”。根據有關數據顯示,2008年社會慈善捐助的總額高達1 070億元,是2007年的3.5倍*資料數據來源:民政部社會福利和慈善事業促進司、中民慈善捐助信息中心:《2008年度中國慈善捐助報告》(2009年3月11日發布),第1頁。。可見,公益組織是作為彌補“政府失靈”與“市場失靈”參與社會治理的重要力量。黨的十八大報告明確提出:“要進一步強化人民團體在社會管理和服務中的職責,積極引導社會組織健康有序地發展,充分發揮人民群眾參與社會管理的基礎作用。”[2]面對新形勢和新任務,習近平總書記在湖南湘西考察時首次提出了“精準扶貧”的思想,實現了“精準扶貧”從思想向國家治理基本戰略的轉變。2015年10月,在全國減貧與發展高層論壇上,習近平總書記著重強調:“中國扶貧攻堅工作要實施精準扶貧的方略,加大扶持力度,出臺扶貧優惠政策,并堅持中國制度的優越性,鼓勵社會組織參與農村精準扶貧的全過程,注重六個精準……”[3]毋庸置疑的是,在現階段的國家治理語境里,精準扶貧已經成為中國能否在2020年如期實現全面脫貧的重要戰略抓手。在農村精準扶貧實踐中,公益組織從被排斥到逐步地被吸納再到主動參與共同扶貧,始終扮演著促進農村政治民主與公正、經濟發展與繁榮、文化整合與共享、社會和諧與穩定的重要角色。可以說,公益組織在扶貧實踐中的角色扮演和價值取向使之成為了農村精準扶貧不可或缺的重要主體之一。
現代政治學認為,一個成熟的社會,是政府、企業、社會組織三種力量基本均衡的社會,三者共同構成穩定社會的“鐵三角”[4]。公益組織作為社會組織的應有之義,在政府、公益組織、企業三者合作型農村精準扶貧實踐中,“政府—公益組織—企業”三者共同構成了農村精準扶貧的“鐵三角”。與此同時,促進農村政治的民主與公正、經濟的發展與繁榮、文化的整合與共享、社會的和諧與穩定是公益組織參與農村精準扶貧的重要價值取向。
(一) 促進農村政治的民主與公正
當今社會,政治民主與政治公正是人類社會治理最理想的政治制度,也是全球治理過程中普遍推崇的一種政治制度。民主政治的思想最初產生于古希臘的城邦國家,主要包括公民獨立的人格,自由與平等的意識,職責與權利的意識,法治與道德的意識。在中國,盡管公民的民主思想早已存在,但仍然表現的不夠充分,尤其是在落后的農村地區,多數農民在責任意識、權利意識、法律意識等方面存在著極大的不足。公益組織參與農村精準扶貧不僅是以促進農村政治的民主與公正作為重要價值取向,還是促進廣大農民在扶貧實踐中合理表達自身利益訴求和為扶貧開發工作建言獻策的重要推力。一方面,公益組織在參與農村精準扶貧實踐中能夠潛移默化地影響并增強廣大農民積極主動參與農村扶貧政策的制定、執行、反饋等過程中,不僅能夠提升農民參政議政的權利與責任意識,還能夠推動農村民主政治的發展;另一方面,公益組織作為公民的組織,代表著廣大公民的利益,對基層政府在農村精準扶貧實踐中的資源分配、政策執行、職能轉換等諸多方面具有強大的監督和約束作用。總體而言,公益組織作為農村精準扶貧布局中的重要主體,既可以有效提升農民的參政議政熱情,還可以有效制約基層政府公權力的行使,防止基層權力的缺位與異化,促進農村精準扶貧政策制度的公正與公平。
(二) 促進農村經濟的發展與繁榮
農村經濟的發展與繁榮最基礎的功能是滿足農民生產、生活、生存的需要。然而,現階段,中國農村貧困問題的任務仍然十分艱巨,可以說,公益組織的參與不但彌補了政府在農村精準扶貧實踐中“勢單力薄”的劣勢,而且大大推動了農村經濟的發展與繁榮。首先,公益組織集聚著社會大量的專業技術人才,利用人才資源的優勢并通過科技惠農、科技助農、科技扶農等方式,推廣最新科學技術在農業方面的應用,以技術扶貧、產業扶貧、“互聯網+”扶貧等形式幫助農民實現自我脫貧。其次,公益組織能夠為農民普及國家關于農村精準扶貧的相關政策和法規,幫助貧困農村獲取更多合法的優惠政策和財政支持,構建“基地+公益組織+合作社+貧困戶”合作型扶貧的模式,解決農村扶貧項目融資難的困惑,提高農民自主創業的能力。譬如,因地制宜開展農村扶貧開發,利用地緣優勢發展特色旅游開發項目、特色農產品扶貧項目、特色工藝品扶貧項目,帶動農村扶貧項目集約式發展,走出一條科技含量高、經濟效益好、環境污染少、農村資源得到充分發揮的新型扶貧路徑。再次,由于公益組織的宗旨是實現公益價值最大化的輸出,在為農村貧困地區提供農業發展設備、教育和醫療衛生設施、道路硬化和亮化工程等基礎設施方面作出了重大貢獻,這種實踐價值是政府或者企業很難達到的,并為農村精準扶貧提供了強有力的的基礎性物資保障,大大促進了農村經濟的大發展和大繁榮。
(三) 促進農村文化的整合與共享
農村文化作為中國文化不可或缺的重要組成部分,其整合與共享的程度是農村文化軟實力建設和農村經濟發展的重要指標。近些年來,偏遠農村普遍存在文化生活嚴重匱乏、留守兒童和“空巢”老人日益增多、賭博風氣和低俗文化盛行、教育資源和資金短缺等難題,這也給農村精準扶貧增加了難度。事實上,公益組織參與農村精準扶貧實踐中無時無刻不彰顯著公益精神,在以教育和文化作為突破口、協同政府和社會等多元合力、補給農村文化教育資源、豐富農村文化生活內容、改善農村留守兒童的學習與成長環境、確保“空巢”老人基本生活保障等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一方面,公益組織可以充分發動大學生群體及社會愛心人士為教育落后地區開展文化義教服務,通過教育扶貧的方式,將募集的資金用于修建校舍、提供書籍、改善食宿等方面,搭建農村流動書屋、農村圖書館,讓農民透過書籍了解外面的世界、學習先進的農業知識,推動文化教育的共享,并且要注重培養本地公益文化教育服務人才,以期實現農村文化教育事業的可持續性。另一方面,公益組織在推動農村文化整合與共享的過程中要結合本地文化特色,整合政府相關文化教育資源和圖書公益資源,打造以村落、屋場為中心的農村文化大舞臺,帶動農民參與積極健康的農村文化活動,譬如:鄉村廣場舞比賽、鄉村歌王爭霸賽、鄉村國學經典文化朗誦比賽等。不可否認的是,通過公益組織推動農村文化的整合與共享,既有效地抵御了低俗文化進入鄉村,清凈了農村文化生態,還充實了農村留守兒童和“空巢”老人的業余生活,加速了農村文化教育脫貧的進程。
(四) 促進農村社會的和諧與穩定
多元化參與是未來國家治理不可逆轉的趨勢,只有多元合作協調發展才能實現社會的和諧與穩定。公益組織作為提升農村社會福祉、加快農村脫貧攻堅步伐、促進農村社會和諧與穩定的內在穩定器,在農村精準扶貧實踐中發揮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以往的以政府“單中心”扶貧主體逐步轉變成了以“政府—公益組織—企業”三元主體結構的扶貧框架,這不僅是政府權力下放的過程,還是“政府—公益組織—企業”合作型扶貧構建的過程。經過長期的調整與整合,三者在農村精準扶貧實踐中扮演著不同的角色、發揮著不同的作用,政府代表著政治領域、企業代表著經濟領域、公益組織代表著社會領域,在整個扶貧框架中,公益組織的發展與成長促成了“政府—公益組織—企業”三足鼎立的穩定結構。一方面,這種穩定的“三角結構”,既可以保證農村扶貧資源在三者之間的有效傳輸和共享,同時又能促進農村社會的穩定與繁榮。另一方面,政府、公益組織、企業三者合作,產生巨大的合力,是符合現階段農村精準扶貧開發工作的合作模式,通過三者建立互信、平等、合作的扶貧理念,充分發揮自身的扶貧優勢,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以往由政府“單一式”扶貧模式的不足。事實上,無論是“政府+公益組織”合作型扶貧模式,還是“政府+企業”合作型扶貧模式或是“政府+公益組織+企業”合作型扶貧模式,在促進農村社會和諧、維持農村秩序穩定、推動農村經濟發展等方面都能發揮出“1+1>2”的最佳效果。
精準扶貧是解決以往農村扶貧開發工作中底數不清、目標不準、效果不佳等問題的重要途徑。習近平同志指出:“抓扶貧開發,既要整體聯動、有共性的要求和措施,又要突出重點、加強對特困村和特困戶的幫扶。”[5]因此,把握農村精準扶貧的關鍵點是要找準脫貧攻堅的演進邏輯,設計出一條以合作與共生、對接與共融、運作與共治、反饋與共擔為主要內容的“政府—公益組織—企業”合作型脫貧攻堅的行動邏輯。
(一) 合作與共生:扶貧目標和公益價值的相契合
精準扶貧的最終目標是實現社會的共同發展、共同富裕,以及發展成果全民共享。“有貧困,就要有標準;明確扶貧對象,同樣需要標準;要反映和評價扶貧效果,更需要有一個客觀科學的標準。”[6]同樣,公益組織參與農村精準扶貧實踐中,也需要有一個政府、公益組織兩者一致認可的、科學合理的扶貧目標。政府作為農村精準扶貧主導性的強大政治力量,旨在幫助貧困地區脫貧致富達到共同富裕的宏偉目標,而公益組織作為民間自發組建的專門從事社會“公益性”或“互益性”活動的非營利性部門,旨在從公益價值的宗旨出發解決農村貧困人口最基本的生存問題。從政府部門扶貧目標與公益組織公益價值的現實來看,無論政府部門還是公益組織,其最終的目標與價值都是幫助農村貧困人口走出貧窮的“關口”,實現政府部門的扶貧目標與公益組織的公益價值。事實上,政府部門與公益組織合作扶貧的本質,即國家權力與社會權力的互動、磨合與合作。將政府扶貧目標與社會公益價值關聯在一起,沿著政府扶貧目標與社會公益價值相契合的邏輯方向推進農村精準扶貧開發工作不斷地往前邁進。由此可見,政府與公益組織共生型合作扶貧模式具有其必然的契合性,它是政府部門扶貧目標與公益組織公益價值共生型合作扶貧模式的助推器。
(二) 對接與共融:扶貧資源和農民需要的相整合
相較于以往“粗放式”的扶貧模式,精準扶貧既要精準識別扶貧對象,還要精準考量扶貧績效,其扶貧績效的考量指標很大程度上取決于農村扶貧資源的“供給側”是否與扶貧對象的“需求側”相對應。因此,作為主導的政府部門要因地制宜地制定科學合理的扶貧資源分配機制,緊密對接扶貧對象的需求,防止扶貧資源“供過于求”或者“求而不得”的資源配置不妥等現象的發生。一方面,政府和公益組織需要提供必要的政策資源與扶貧服務,提升政府和公益組織的合作能力,以“政府+公益組織+基地+貧困戶”的合作社方式,形成“利益共享”的可持續性的產業扶貧模式,如發展特色農產品扶貧模式、生態旅游產業扶貧模式等,提高貧困地區自我脫貧的能力。另一方面,扶貧資源的整合需要創新,公益組織參與農村精準扶貧有必要引入市場機制,“通過政府資源撬動的媒介方式,將市場與脫貧的張力問題,在社會合作的平臺上得到無縫隙對接;通過社會合作把市場的‘惡’規避,給貧困地區分散化的勞動力的‘弱’注力”[7],創造農村“半勞動力”和婦女群體的就業機會,充分調動農村剩余勞動力積極地融入到扶貧開發的實踐中,實現政府、公益組織和扶貧對象在農村精準扶貧實踐中的有效對接與融合。
(三) 運作與共治:扶貧機制和扶貧效能的相吻合
精準扶貧作為一項舉國上下的系統性大工程,只有當全社會都關注及參與,才能最終實現農村脫貧攻堅的共治與善治。近些年來,國家公務人員正逐步地退出公益組織,以保持公益組織的社會性、民間性、志愿性,使得公益組織能夠更好地與政府部門合作,比如放寬公益組織準入門檻,對公益慈善類型的社會組織實行“一站式”登記、備案、審批制度,無需掛靠政府主管部門。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公益組織參與農村精準扶貧實踐同樣地需要放寬扶貧效能門檻,制定優惠的扶貧政策并引入市場機制,幫助貧困農村發展特色產業或轉移農村剩余勞動力,但要實行“低準入、高成效、強退出”的公益準入退出機制,以提高公益慈善組織參與農村精準扶貧的效能。另外,要建立扶貧經驗、技術、數據、資金等資源的共享機制。但是,“一旦扶貧共享機制失衡勢必會導致決策權偏向“精英”階層、農村鄉紳、利益集團,弱勢貧困人群的參與權和決策權實際上被剝奪”[8],嚴重挫傷了公益組織參與精準扶貧的高漲熱情,降低了公益慈善組織精準扶貧的效能。一方面,不同的農村公益經濟合作組織(諸如:產業型行業協會、專業型合作社、融資型PPP項目,等等)在精準扶貧實踐中扮演著不同的角色、承擔著不同的扶貧任務,需要不同的政府扶貧機制的同步跟進,才能實現公益扶貧效能的最大化。另一方面,政府對微觀扶貧活動干預太多,扶貧行政壟斷太嚴重,導致扶貧資源共享機制不通暢,公益組織參與精準扶貧經常遭遇“玻璃門”,致使公益慈善扶貧效能大打折扣。總之,在農村精準扶貧實踐過程中,政府與公益組織合作型扶貧機制與二者通力合作產生的公益扶貧效能是成正比的,二者的合作共治促進扶貧開發工作的效能,它們是相輔相成、相得益彰的。
(四) 反饋與共擔:扶貧職責和社會監督的相結合
職責與權利作為一對共生的“孿生兄弟”。對于政府而言,政府作為農村精準扶貧的責任主體,是精準扶貧政策制定與實施的主要推動者,在農村基礎設施建設、公共服務供給及農村產業發展等方面都發揮著主導性作用,并在貧困地區農村推動政治民主、促進經濟發展、維護社會秩序等方面負有主要領導責任[9]。對于公益組織而言,在精準扶貧實踐中,公益組織既要維護公益行為的權利,更要擔當公益行為的職責。在現實社會中,公民的公益理念、責任觀念、權利意識是廣大公民參與公益事業的內在驅動力,政府施行的法令、條款、規定則是公益事業發展的制度保障。毋庸置疑的是,只有明晰了精準扶貧實踐過程中政府與公益組織的職責與權利,才能不斷地推進“熟人公益”向“制度公益”“政府公益”向“公民公益”“富人公益”向“全民公益”的轉變[10]75。除了明晰的扶貧職責以外,精準扶貧的全過程還離不開社會監督,反過來,社會監督的信息公開化、透明化也是提升政府與公益組織合作型扶貧開發成效的關鍵路徑。由此可見,扶貧職責和社會監督的有效結合能夠更好地反饋公益組織參與農村精準扶貧實踐中的工作成效,通過責任追究、職能分擔、職責共擔等形式和大眾監督、網絡監督、媒體監督等方式的相結合,形成以合作、對接、運作、反饋為運行軌跡的精準扶貧體系,最終實現政府與公益組織在合作型扶貧開發的良性互動。
在現代性國家治理語境里,農村精準扶貧創新了以往農村“粗放式”扶貧的理念,實現了由政府“單中心”扶貧模式向政府主導的“多中心”扶貧模式的轉變,進而形成了“政府—公益組織—企業”多元互動的合作型扶貧模式。公益組織從被排斥到逐步地被吸納再到主動參與,始終以促進農村政治民主與公正、農村經濟發展與繁榮、農村文化整合與共享、農村社會和諧與穩定為價值取向。盡管如此,中國民間公益組織在參與農村精準扶貧實踐中仍然存在著濃厚的“鄉里情結”和“親族情結”等詬病,導致了公益扶貧事業的圈子性、封閉性和內斂性,與現代公益扶貧事業的開放性、普適性、包容性等基本特征不相契合[10]70。在這種現實情形下,公益組織參與農村精準扶貧需要設計出一條以合作與共生、對接與共融、運作與共治、反饋與共擔為主要內容的政府與公益組織合作型脫貧攻堅的行動邏輯。研究表明:合作與共生的基礎是政府扶貧目標和公益組織公益價值相契合的推動,農村扶貧資源的“供給側”必須滿足農村扶貧對象的“需求側”,扶貧機制和效能的相吻合是公益組織參與農村精準扶貧運作與共治的行為邏輯,扶貧效果的反饋和扶貧職責的共擔要求政府職責和社會監督的相結合。面對新形勢與新任務,公益組織參與農村精準扶貧實踐還遭遇著諸多現實困境和阻力,要真正實現政府與公益組織在扶貧領域的合作與共贏,一是要全面推行精準扶貧領域的簡政放權,積極培育專業性強的公益組織力量,形成扶貧主體之間多元互動的良好格局;二是要引入市場機制,通過產業扶貧、搬遷扶貧、教育扶貧、“互聯網+”扶貧等創新性精準扶貧模式,全面提升精準扶貧的效能;三是要完善公益組織參與農村精準扶貧的激勵機制,加快政府關于公益組織參與精準扶貧的體制變革。總之,精準扶貧作為一項復雜而龐大的系統工程,需要以政府為主導的非政府部門、公益組織、企業等社會力量的共同參與,只有這樣,才能穩步地幫助貧困地區脫貧致富,實現整個社會的共富與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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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楊燕萍)
Nonprofit Organizations Taking Targeted Measures to Help Rural People Lift Themselves out of Poverty: Value Orientation and Action Logic
Chen Lianyan
(School of Politics and Administration, Guangxi Normal University, Guilin Guangxi 541006,China)
The value orientation and action logic of nonprofit organizations participating in rural poverty alleviation have their inherent logic. At present, taking targeted measures to help people lift themselves out of poverty in rural areas has become the biggest social problem in national governance. It needs to innovate the mode of social governance and realize the transformation from single-center to multi-center, and construct a cooperative multi-interactive model of government-nonprofit organizations-enterprises. In the practice, the nonprofit organization has been gradually taken into active participation. It has always been the value orientation of promoting rural political democracy and justice, rural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prosperity, rural cultural integration and sharing, rural social harmony and stability. Therefore, it requires to design an action-oriented logic of cooperation between government and nonprofit organizations characterized by coexistence, cooperation, feedback and sharing.
nonprofit organizations; take targeted measures to help people lift themselves out of poverty; value orientation; action logic
廣西壯族自治區2017年研究生教育創新計劃項目“公益組織參與農村精準扶貧中的合作型扶貧機制研究”(XYCSW2017006)。
2017-04-20;
2017-05-20
陳連艷(1990-),女,黑龍江省慶安市人,在讀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地方政府治理。
10.3969/j.issn.1672-7991.2017.02.004
G210.7
A
1672-7991(2017)02-0019-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