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思想建黨與制度治黨

盧繼元　祖鵬凱

摘要：在全面建黨中，思想建黨是靈魂；在全面治黨中，制度治黨最關鍵。思想建黨與制度治黨之間，有著內在的邏輯關聯，思想建黨是制度治黨的前提并構成其核心內容，制度治黨是思想建黨的體現并形成其保障機制，思想建黨與制度治黨有機互動、相輔相成。思想建黨和制度治黨彰顯了馬克思主義黨建理論的中國特色、中國風格、中國氣派。落實全面從嚴治黨，需要從思想上建黨與制度上治黨并把兩者統一于全面從嚴治黨的實踐之中。

關鍵詞：思想建黨；制度治黨；全面從嚴治黨；內在邏輯

中圖分類號：D2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1494（2017）01-0037-06

政黨建設決定政黨興衰成敗，政黨治理關乎政黨生死存亡。故此，全面建黨與全面治黨是立黨、興黨、強黨的兩條重大舉措。中國共產黨作為工人階級的先鋒隊以及中國人民和中華民族的先鋒隊，在自身建設與治理上比其他政黨更為自覺和自信。共產黨的建設制度和全面從嚴治黨的鐵律，要求必須堅持全面建黨與全面治黨兩手抓，著重從思想上建黨與制度上治黨并把兩者統一于黨的建設制度和全面從嚴治黨的實踐之中。

一、思想建黨和制度治黨是馬克思主義政黨的獨特優勢

首先，思想建黨是馬克思主義始終堅持的原則。盡管馬克思、恩格斯和列寧并沒有明確使用思想建黨的概念，但他們關于共產黨思想建設的觀點依然是中國共產黨人堅持思想建黨的理論源泉和實踐依據。在改造正義者同盟和建立共產主義者同盟的過程中，馬克思和恩格斯就注重通過對魏特林空想共產主義、德國“真正的社會主義”的批判，制定了科學的革命綱領——《共產黨宣言》，為無產階級政黨的建立奠定思想基礎。此后，在指導各國共產黨建立和健康發展的過程中，他們不僅批判了形形色色的錯誤思潮，寫作了《哥達綱領批判》、《愛爾福特綱領批判》等著作，而且親自為法國工人黨領導人口授了黨綱中最重要的理論部分，為思想建黨指明了方向。馬克思和恩格斯認為，共產黨以科學社會主義為指導思想是不容“討論”的，共產黨人在理論方面勝過其余無產階級群眾組織的就是科學社會主義理論，而且這種先進的理論原理并不是所謂改革家發明或發現的思想和原則，而是“現存的階級斗爭、我們眼前的歷史運動的真實關系的一般表述”。晚年的恩格斯亦將思想建設作為無產階級政黨力量來源之一。他指出：“一個知道自己的目的，也知道怎樣達到這個目的的政黨，一個真正想達到這個目的并且具有達到這個目的所必不可缺的頑強精神的政黨，——這樣的政黨將是不可戰勝的”。列寧認為無產階級政黨的先進性首先在于其理論的先進性，“只有以先進理論為指南的黨，才能實現先進戰士的作用”。由此可說，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對于無產階級政黨思想建設的論述，其主要著力在保證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上，這種探索對于中國共產黨準確領悟、實踐和創新黨的思想建設理論具有十分明顯的指導意義。

中國共產黨善于根據歷史方位的變化，以發展的眼光和方式運用馬克思主義，在繼承馬克思主義思想建黨原理的基礎上，創造性地提出并實踐了思想建黨命題，賦予了其在領導中國人民革命、建設和改革過程中旺盛的生命力和強大的戰斗力。

思想建黨的理論與實踐是中國共產黨從特定的黨情和國情出發，對馬克思主義黨建理論所做出的突破性創造。1927年第一次國內革命戰爭失敗后，兩個攸關生死與理想的問題鮮明地擺在共產黨人面前：一是反動派的血腥鎮壓與叛徒的變節投降極大地破壞了黨的組織，一批立場不堅定的黨員的信念產生了動搖；二是黨的工作重心由城市轉向農村，黨員的社會成分更為復雜，黨內農民和其他小資產階級出身的黨員產生了種種不正確的思想。據此，我們黨在古田會議上確立了思想建黨的原則，強調黨組織要用無產階級思想教育廣大黨員克服非無產階級思想。其后，思想入黨成了對共產黨員的根本要求。毛澤東在延安整風時再度強調指出：“有許多黨員，在組織上入了黨，思想上并沒有完全入黨，甚至完全沒有入黨”，因此要通過開展“無產階級對非無產階級的思想斗爭”進一步整頓黨的作風，“用共產主義教育去保證提高他們到先鋒隊地位”，為思想建黨創造條件，為建成一個具備無產階級思想的馬克思主義政黨而奮斗。這種首先強調在思想上、政治上建黨，同時又注重組織建設的做法，是我們黨的歷史性創造。思想建設同樣是確保黨成為社會主義建設和改革領導核心的強大武器。黨的幾代領導人都強調思想建黨的重要性。鄧小平先后強調指出：“我們共產黨有一條，就是要把工作做好，必須先從思想上解決問題”。“我們說改善黨的領導，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加強思想政治工作”。江澤民多次強調要把思想建設擺在更加突出位置。胡錦濤強調將思想理論建設作為黨的根本建設。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多次強調要堅持思想建黨和制度治黨緊密結合。這一時期，我們黨先后開展了“三講”教育、保持共產黨員先進性教育、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等黨建思想教育活動。這些理論論述和實際舉措，無不證明思想建設始終是黨的建設重要內容，從源頭上保證黨的先進性和生命活力。

其次，制度治黨是馬克思主義一以貫之的要求。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多次在黨的紀律上有過論述。如馬克思就指出：“我們現在必須絕對保持黨的紀律，否則將一事無成”。恩格斯則將拋棄了紀律和集中的黨組織形容為“一個早期基督教徒那樣的畏縮膽怯的而又阿諛奉承的組織”。列寧強調無產階級政黨用組織建設保證思想建設的效果，“為了真正成為自覺的表現者，黨應當善于造成一種能保證有相當的覺悟水平并不斷提高這個水平的組織關系”。列寧既探討了馬克思主義政黨在領導革命中紀律的重要性，“無產階級在爭取政權的斗爭中，除了組織，沒有別的武器”，也強調了政黨的紀律對馬克思主義執政黨的極端重要性，“以健康的強有力的先進階級作為依靠的執政黨，要善于清洗自己的隊伍”。

制度治黨的理論與實踐是中國共產黨為保持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鞏固黨的團結和統一，增強黨的吸引力和戰斗力，在長期實踐中形成的，是對國際共產主義運動的偉大貢獻。中國共產黨自建黨之初就確立了自己的綱領，要求黨員必須承認黨的綱領和政策，并對組織原則、黨員入黨、黨的組織等事項做出了明確規定，是為制度治黨的開端。毛澤東在黨的六屆六中全會報告中強調“紀律是執行路線的保證”，“要有一個有紀律的、思想上純潔、組織上純潔的黨，合乎統一的標準的黨”。改革開放后，鄧小平在反省“文化大革命”深刻教訓時指出：“從遵義會議到社會主義改造時期，黨中央和毛澤東同志一直比較注重實行集體領導，實行民主集中制，黨內民主生活比較正常。可惜，這些好的傳統沒有堅持下來，也沒有形成嚴格的完善的制度”。他提出了制度建黨的要求，指出“國要有國法，黨要有黨規黨法。黨章是最根本的黨規黨法”，突出強調要靠法制抓黨員干部的廉政建設，認為“搞法制靠得住些”。江澤民論述了市場經濟條件下制度建設的重要性，認為“從嚴治黨，關鍵在于建立起一整套便利、管用、有約束力的機制”，深切告誡全黨“如果治黨不嚴，紀律松馳，組織渙散，發展下去不是沒有亡黨亡國的危險啊”。胡錦濤注重用制度管權、管事、管人，尤為強調制度建設在黨的先進性和反腐倡廉建設中的突出地位，強調“要長期保持和不斷發展黨的先進性，必須通過完善制度和機制”，所以，要在完善制度上下功夫，推進反腐倡廉工作的制度化、法制化，建立反腐倡廉的制度體系。

再次，黨的思想建設和制度建設從來不是割裂開來的，在90多年的奮斗歷程中二者始終緊密結合、相輔相成，發揮了巨大威力。思想建黨原則需要以制度的形式確立并在全黨推廣施行，而制度治黨方式同樣需要用黨的理論統一全黨思想。黨的二大制定的《關于共產黨的組織章程決議案》，提出“無論何時何地，個個黨員的言論，必須是黨的言論，個個黨員的活動，必須是黨的活動”，就是以制度的形式統一全黨思想的實踐開端。古田會議確立了思想建黨原則，依托《古田會議決議》公告全黨，并確定了一系列思想政治教育制度。毛澤東在會議上還明確提出要分別“從思想上肅清”“從制度上和政策上糾正”盲動主義，體現了鮮明的思想教育同政策制度共同作用的管黨治黨思路。鄧小平亦贊同以思想建黨和制度治黨相統一來推動黨的建設，他指出：“制度問題不解決，思想作風問題也解決不了……解決以上所說的制度問題，要進行大量的工作，包括進行教育和思想斗爭”。江澤民也指出：“一定要把思想建設組織建設和作風建設有機結合起來，把制度建設貫穿其中”。胡錦濤則在注重完善反腐倡廉制度的同時，還大力倡導廉政文化建設，以使黨員干部自覺遵守制度規定。

二、思想建黨和制度治黨相結合的內在邏輯

早在1940年，陳云就曾指出：“維護黨的統一，不靠刀槍，要靠紀律；同時，加強思想政治工作，端正路線和方針政策”。管黨治黨，不僅要依靠思想建設的引導和支持作用，還要發揮制度建設的規范和保障功能。

首先，思想建黨是制度治黨的內核。思想是行動的先導。黨的建設呈現思想建設、組織建設、作風建設、反腐倡廉建設、制度建設五位一體的布局，其中思想建設是根本，處于統領地位。鄧小平指出：“過去我們黨無論怎樣弱小，無論遇到什么困難，一直有強大的戰斗力，因為我們有馬克思和共產主義的信念。有了共同的理想，也就有了鐵的紀律。無論過去現在和將來，這都是我們的真正優勢”。一是思想建黨決定制度治黨的性質和方向。制度是一定群體其社會行為的約束集合，表達的是該群體對于社會行為的集體意識。制度的行為規范遵循一定的價值導向，中國共產黨的制度建設必然以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為指導思想，蘊含著黨的性質宗旨等一系列價值需求，以實現人民的根本利益為最高目的，以實現共產主義為最終歸宿。實踐證明，制度的價值導向正確，制度建設就會得到發展；反之，制度建設就會迷失方向。作為全體黨員的行為規范，制度建設不得不用正確的價值理念把好“總開關”。二是思想因素影響制度的執行與實施。制度的生命在于執行，無論多么科學完善的制度，都需要敬畏意識和執行意識引導受其約束的人或群體自覺執行。制度管根本、管長遠，但若失去思想之魂，其根本性、長久性也就無從談起。“文化大革命”和蘇聯亡黨亡國的教訓，無不證明黨內的思想政治教育沒有“局外人”，黨的制度執行才不會有“旁觀者”。改革開放以來黨逐步建立了較為完善的黨內法規體系，但部分黨員干部仍未繃緊法紀弦，違反黨紀國法、侵犯人民利益的事情屢有發生。三是思想觀念制約制度建設的發展。制度的制定需要正確的價值理念，制度的執行需要堅定的制度信仰，制度的發展需要科學的思想觀念。黨的制度建設要想處理好穩定性和時效性的關系，必須依靠全黨上下敏銳把握社會發展變化、人民現實需求和黨內在制度建設上出現的矛盾問題。特別是在涉及黨內重大和利益關系的問題上，要通過思想政治教育，形成黨內共識，激勵黨員干部牢固樹立制度意識，維護制度權威，自覺服從制度建設的改革和發展全局。

其次，制度治黨是思想建黨的保證。制度建設是根本性、全局性、穩定性、長期性的問題，是黨的一切事業順利發展的根本保證。改革開放以后，黨對制度建設的認識有了突破性進展。在其重要程度上，制度問題“關系到黨和國家是否改變顏色，必須引起全黨的高度重視”；在其作用發揮上，“制度好可以使壞人無法任意橫行，制度不好可以使好人無法充分做好事，甚至會走向反面”；在其與黨的建設其它方面關系上，“我們過去發生的各種錯誤，固然與某些領導人的思想、作風有關，但是組織制度、工作制度方面的問題更重要”，所以要高度重視黨的建設制度問題。制度構建起黨在領導國家和自身建設中的整體意志體系，對黨員干部進行有效引領、激勵、禁止，形成管黨治黨強有力的機制。一是制度治黨為思想建黨提供載體。實踐證明，單純的教育和宣傳并不能保證先進思想的實踐與實現，思想教育的威力往往通過制度規定得到體現。黨領導人民取得民主革命的勝利，軍事上、政治上、宣傳上的成功固然毋庸置疑，但黨紀、軍紀的作用同樣不容忽視。民主集中制是黨的組織原則和活動原則，在保障黨的團結統一的同時，又彰顯出黨的旺盛的生命活力；“三大紀律八項注意”體現了黨和人民軍隊為人民服務的根本宗旨，既凝聚了軍心士氣，也贏得了民意民心；“支部建在連上”更是決定了新舊軍隊的根本區別。執政時期黨的制度是黨執政方略和自身建設理念的固化和表現，對黨的思想建設起到獨特的支撐和保障作用。黨的價值理念和創新理論，只有依靠科學的制度支撐，才能保證發展無偏向、實踐無偏差、落地無偏移，始終保持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二是制度治黨影響思想建黨成效。制度作為一種外在約束力，對適用群體起到的是一種硬性約束作用。一方面，制度可以把對黨的思想價值的理解認同和接受黨組織的思想政治教育作為對黨員干部的硬性要求固化下來；另一方面，黨員干部對制度的認同與實踐，本身就是對內含于制度的黨的思想理論和價值理念的認同與實踐，制度通過其強制、教育功能進一步使黨員干部統一思想、規范行為。比如，和平時期用黨的作風、傳統開展思想教育，其給予黨員干部的影響與效果比革命年代明顯不同，這就需要以制度的形式明確黨員干部的行為邊界，這對黨優良作風和傳統的延續無疑具有巨大現實意義。因此，制度建設有機保證全黨思想高度統一，“制度愈健全，組織也就愈健全，在一定條件下，制度是組織的保護力量；更為重要的是，制度的健全將給組織帶來生機與活力”。三是制度治黨豐富思想建黨內涵。黨員干部在實踐制度建設過程中親身體會蘊含其中的思想理論和價值理念，有助于在全黨形成共識。進一步而言，這種共識在一定條件下又會推動黨的思想建設升華到新的層次。黨的十八大以來，黨中央立、改、廢、釋了一批黨內法規，貫穿了豐富的法治精神和法治理念，在規范黨員行為、嚴懲違紀現象的同時，還倡導黨員干部用法治思維和法治方式為人處事。事實證明，黨內法規的完善規范，不僅從具體形式上改變了黨的作風形象和服務群眾的效率效能，而且還從根本內容上促使黨內初步形成崇尚法治、敬畏法治的法治文化，從而豐富了黨的思想理論體系。

再次，思想建黨與制度治黨有機互動、相輔相成。政黨政治的基本原理要求現代政黨既要依靠政黨意識形態支持、整合以形成集體認同，又要依靠政黨制度范疇推動、實踐以實現政黨價值目標。正如學者所言：“一個現代化的治理體系必然是以先進理念為內核、科學制度為支撐的良性系統，全面從嚴治黨必然要求思想和制度的契合與互動。”對于中國共產黨這樣的馬克思主義執政黨而言，既要將馬克思主義同中國實際相結合，形成黨的思想理論和政治綱領，又要用強有力的制度確保全體黨員為實現黨的思想理論和政治綱領不懈奮斗。思想建黨和制度治黨是黨將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國實踐相結合的產物，既符合政黨政治發展的一般規律，更凸顯出馬克思主義一以貫之的思想原則和政治要求。思想建黨追求理想信念，體現內在約束，屬于黨建中的軟件建設；制度治黨強調黨紀嚴明，規定外在約束，屬于黨建中的硬件建設。思想建黨與制度治黨的有機互動，體現的是主觀與客觀、自律與他律的統一。對此，鄧小平指出：“一靠理想，二靠紀律，才能團結起來”。黨的思想理論是黨員干部內心的清規戒律，黨規黨紀是黨員干部現實生活的行為準則，思想建設和制度建設是一個將黨的思想、價值、理論在黨員干部中內化于心、外化于行的整體過程，二者不但不容偏廢，更要互動互補、形成合力。

三、思想建黨和制度治黨統一于全面從嚴治黨

首先，全面從嚴治黨是擎動思想建黨和制度治黨的總綱。2013年習近平總書記在西柏坡召開座談會時意味深長地指出：“這里是立規矩的地方”。翌年，他又在福建古田語重心長地說：“我們再次來到這里，目的是尋根溯源，深入思考我們當初是從哪里出發的、為什么出發的”。隨后，他又形成了以全面從嚴治黨為總抓手的“四個全面”戰略布局。尋根和立規，旨在通過思想建黨和制度治黨達到全面從嚴治黨；全面從嚴治黨彰顯的是管黨治黨思路和實踐的新突破，作為總綱，意在綱舉目張，擎動思想建黨和制度治黨。思想建黨和制度治黨是習近平全面從嚴治黨思想中濃墨重彩的畫卷，“從嚴治黨靠教育，也靠制度，二者一柔一剛，要同向發力、同時發力”。2015年習近平總書記對黨員和領導干部提出了“鐵一般信仰，鐵一般信念，鐵一般紀律，鐵一般擔當”的要求，“四鐵”本身包含了思想建黨與制度治黨的高度統一；同年，黨中央下發了《中國共產黨廉潔自律準則》和《中國共產黨紀律處分條例》，前者堅持正面倡導，樹立行為標準，后者開列負面清單，劃定行為邊界。兩者在制度治黨上互動互補，相得益彰。

其次，要把思想建黨融入制度治黨中去，也要在制度治黨中彰顯其思想教育功能。統一的思想才有統一的行動。近年來，黨內少數黨員干部出現了這樣那樣的問題，有的思想迷茫、信仰動搖，迷戀西方自由觀和經濟模式；有的追求享樂、互相攀比，服務人民的意識淡薄；有的漠視法紀、我行我素，做事利益為先，不守章程、不計后果。這些問題的發生，固然與制度制定過程中的漏洞有關，但更多的是在制度執行的環節上出了偏差，從根本上看是制度建設中思想教育沒有跟上。理想信念的執著才能使行為清醒、堅定。制度建設中的思想教育，既要有一般的法制教育，樹立制度權威，更要把理想信念、黨性原則和道德倫理要求貫穿其中，幫助黨員干部提高認識制度中蘊含的黨的思想理論、價值理念和制度法度的內在邏輯，借助提高黨員干部個人的精神素質并以此帶動制度制定和執行環節的自覺落實。在制度建設中融入思想教育還能教育廣大黨員正確認識和理解制度在管黨治黨中的地位和功能，防止“制度萬能論”或“制度無用論”。有的單位領導干部盲目推崇制度的約束和懲戒功能，卻忽視了制度建設的一般規律，總感覺現有制度的約束力還不夠強，一味推出新制度，不顧制度建設應有的穩定性和系統性，忽視了制度體系內在價值理念的宣傳和教育，反而遲滯了制度建設發展水平。就當今制度建設中的思想教育而言，一方面要注意強化黨員的法治教育，既包括傳統的法制宣傳和警示教育，也包括對黨的思想理論和價值理念的制度表達以及法規制度精神實質的解讀，還要大力弘揚法治精神和法治理念，教育引導黨員干部善于運用法治思維和法治方式辦事；另一方面要注意發揚制度本身的教育功能，形成系統完備的黨內法規和制度體系，把制度之中的理想信念、黨性和人民性充分彰顯出來。

再次，要善用思想建黨促進制度治黨，也要善用制度治黨鞏固思想建黨。一方面，要善于把思想建黨的精神力量轉化為制度治黨的物質力量，真正把思想建黨是拉動制度治黨火車頭的引擎作用發揮出來。另一方面，要以制度治黨鞏固思想建黨，使思想建黨建立在牢固的“物質”基礎之上。對此，有學者指出：“只講理想信念、道德自律，缺乏嚴格的紀律約束、法律懲戒，對少數人也許可以，多數人肯定不行；短時間也許可能，長時期一定不能。”缺乏強有力的監督制約手段，背離信仰、道德淪喪的代價就會降低，理想信念和道德情操就失去了價值方向和具體要求，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根本無從談起。黨的思想建設必須有制度建設作為保障，黨員干部需要制度規范作為抵御風險和誘惑的“防火墻”。少數黨員干部理想信念滑坡，既有西方價值觀念和多元文化的外因，也有自身腐化墮落和蛻化變質的內因，還有制度制定不完善和執行不力的重要因素。制度建設對思想建設的保障作用，一方面體現在黨內建立了一整套黨員干部教育和學習制度，規范了黨員干部思想教育的時間、內容、方式、考核等，確保思想教育的有序運轉；另一方面要在制定黨的各項制度時，體現出思想建設的導向，把黨的思想理論和價值取向蘊含其中，如反腐倡廉制度中就要內含務實、為民、清廉的精神實質；再一方面是要把黨在長期奮斗歷程中形成的優良傳統和工作方法固化為制度，一些普通群眾可以做但黨員干部不適合做的事情，也應該形成規范確定下來。目前，黨在應用制度手段于思想建設中已卓有成效，黨的十八大以來著力打造的“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的反腐機制，將制度反腐與思想防腐相結合構建完整反腐鏈條，在形成高壓震懾和防治腐敗條件的基礎上，促使黨員干部內化形成公心用權、遠離腐敗的思想防線，從根本上消除腐敗土壤。

習近平強調指出：“要使加強制度治黨的過程成為加強思想建黨的過程，也要使加強思想建黨的過程成為加強制度治黨的過程”。全面從嚴治黨要求下，思想建黨和制度治黨不再是各自為戰的獨立個體，或是簡單的效用疊加，而是要緊緊圍繞黨的建設主題主線，真正實現功能加成、優勢互補。思想教育和制度規范都具備相同的導向和約束功能，在全面從嚴治黨中能夠有效放大相互的功能和實現機制，促進彼此功能彼此疊加，更好實現。同時，思想建設和制度建設也具有各自不同的功能，在全面從嚴治黨中，二者緊密結合形成互補效應。思想教育具備的鑄魂、勵志、動員等功能，可以統一黨員思想于制度的認同和執行中；而制度規范具備的嚴防、制約、禁止等功能，也可以硬性約束黨員于黨的思想理論和價值理念的踐行之中。黨的十八大以來，黨先后開展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三嚴三實”專題教育活動和“兩學一做”活動等，成為思想建黨和制度治黨緊密結合的生動樣板，凈化了黨員心靈，改進了黨的作風，促進了黨群關系，改善了黨的形象，保持了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提升了黨的執政能力。

責任編輯 何成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