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力資本對企業績效影響的實證研究

衛林英　周思佳

摘 要：隨著知識經濟時代的發展，智力資本已經成為推動企業發展的重要因素，是企業價值增長的主要動力，在實踐中受到越來越多的關注。尤其是在國家“一帶一路”戰略和“互聯網+”戰略背景下，西安軟件服務外包企業智力資本對其績效的影響尤為值得關注。通過問卷調研的方式收集數據，運用結構方程模型進行實證分析。研究發現，西安軟件服務外包企業智力資本的四個維度均對企業績效有顯著的正向影響。

關鍵詞：智力資本；企業績效；軟件服務外包企業

中圖分類號：F272.5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3-291X（2017）16-0003-06

引言

在當今全球知識經濟時代的浪潮之下，智力資本比物質資本創造更多的價值和財富，智力資本已逐漸成為經濟增長和價值創造的源泉。智力資本所具有的稀缺性以及不可替代性，是企業在競爭中非常重要的因素。因此，智力資本也已成為了高新技術企業中不可缺少的戰略性資源，更是高新技術企業能夠創造價值的主要驅動力及決定性的因素[1]。

西安是服務外包全國示范城市，也是國家級軟件產業基地以及出口基地，服務外包產業基礎雄厚、政策體系完善，教育和人才資源豐富、園區載體和配套設施健全，已集聚了一大批國內外領先的服務外包企業[2]。截至2016年1月，有軟件和服務外包大中小企業1 500多家，從業人員突破14萬人[3]。在此背景下，研究西安軟件服務外包企業智力資本對企業績效的影響關系，為提高西安軟件服務外包企業的綜合競爭力提出建議，有很大的現實意義。

一、理論基礎與假設提出

（一）智力資本的概念

對智力資本概念的研究是比較豐富的，Stewart（1997）在對智力資本的研究中提出，智力資本是企業中員工所具有的知識、智慧和技能，表現為知識產權、企業文化、管理制度等能夠提高企業競爭地位和為企業帶來價值增值的無形資源[4]。Muhammad（2009）認為，由技術、信息、商標以及企業文化等構成的無形資產即為企業的智力資本。智力資本與創新密不可分，只有創新工作體系，改善創新環境，提高創新能力，才能發揮智力資本作用，有效提升企業績效。Aurum（2009）分析軟件行業后認為，智力資本投入對軟件業的發展具有重要影響，對于軟件行業而言，智力資本是指與員工、管理者及利益相關者有關的知識。

（二）智力資本的結構

智力資本的構成主要有四種分類方式：智力資本的兩因素結構、智力資本三因素結構、智力資本四因素結構和智力資本五因素結構。本文是針對西安軟件服務外包企業研究智力資本對績效的影響，由于其高新技術企業智力資本密集的特點，采用Pena（2002）提出的四因素結構。Pena（2002）針對Skandia公司提出的智力資本導航器模型展開了討論，認為這是一個衡量公司知識、經驗和能力的管理系統，反映了企業的過去、現在和未來。具體而言，企業的市場價值包括智力資本和財務資本，智力資本又具體可細分為人力資本、關系資本、流程資本和創新資本[5]。因此本文認為，西安軟件服務外包企業的智力資本由人力資本、流程資本、關系資本、創新資本四部分構成。

（三）智力資本對企業績效影響研究

目前已有的研究中，許多學者已證實智力資本對企業績效具有正向影響，例如，Bontis（2000）通過偏最小二乘法構建結構方程模型，利用調查問卷數據對構成智力資本的人力資本、結構資本和客戶資本與企業績效的關系進行了詳細研究，發現包括人力資本、結構資本和客戶資本在內的智力資本各構成要素對于企業績效具有明顯的正向作用，同時，結構資本和客戶資本之間也存在著明顯的正相關關系[6]。陳曉紅等（2009）將智力資本具體分為人力資本、結構資本和關系資本，研究發現，人力資本與企業創新和市場開拓的影響關系。通過結構方程模型運算發現，智力資本各要素對于企業績效的影響、隨著行業類型、企業規模等的變化而不斷改變[7]。曹裕等（2009）將智力資本分為人力資本、創新資本、結構資本和社會資本四個維度，將企業績效分為競爭績效和潛力績效，通過多元回歸得出結論，認為人力資本、創新資本、和社會資本均對企業競爭和潛力績效產生正向影響，但結構資本只對企業的競爭績效產生正向影響，對潛力績效沒有顯著的影響[8]。雖然目前針對智力資本對企業績效影響研究較多，但大部分研究是針對上市企業，主要是由于上市企業數據較容易獲取，針對區域性企業層面的實證性研究極少，同時對軟件服務外包行業的相關研究也比較稀缺。

（四）研究假設的提出

人力資本就是指企業員工所具有的知識和能力，企業價值實現和企業績效的增長過程都必須要有人的參與。美國經濟學家 Schultz 認為，人力資本是經濟發展中起決定作用的因素。經濟發展的歷程充分證明了人力資本貢獻率超過了物質資本投資。人力資本是智力資本的核心內容和能動因素，對企業績效以及企業價值的提高具有決定性的意義。本文認為，人力資本對企業績效有正向影響。

流程資本包括企業制度化的知識以及編碼化的經驗，它蘊含在企業的文化、信息系統、企業數據庫以及企業的各種業務流程當中[9]。企業若擁有良好的文化氛圍、現代的企業信息系統和完善的企業數據庫能夠幫助企業提升企業績效，對企業績效有正向影響。

關系資本是企業與利益相關者（如：政府、顧客、競爭者）之間形成的良好關系網絡，如建立良好的政企關系，營銷網絡、營銷渠道、客戶關系及公司信譽[10]。首先，與顧客保持較好關系，可以穩固合作關系，提高顧客品牌的忠誠度，從而提升企業績效。其次，與政府建立良好的政企關系，可以及時獲取政府最新的政策，及時調整企業戰略，避免遭受損失。因此，本文認為，關系資本對企業績效有正向影響。

軟件服務外包企業的創新資本是指企業開發新產品和新服務的能力以及企業對創新的投入程度。創新有助于企業在本行業贏得較高的市場地位、獲得超額利潤，創新也是企業不斷獲得和更新競爭優勢的最佳途徑。企業現有的創新能力體現了企業競爭能力。尤其是軟件服務外包企業，一直處在激烈的創新競爭環境中。創新資本的提高將大大提升企業的績效。因此本文認為，創新資本對企業績效有正向影響。

綜合上文，本文得出四個基本假設：

假設H1：西安軟件服務外包企業，人力資本對企業績效有正向影響。

假設H2：西安軟件服務外包企業，流程資本與企業績效有正向影響。

假設H3：西安軟件服務外包企業，創新資本與企業績效有正向影響。

假設H4：西安軟件服務外包企業，關系資本與企業績效有正向影響。

二、研究設計

（一）變量測度及量表設計

本文關于智力資本和企業績效的測量，借鑒已有研究如Bontis（1998）、Brooking（1996）、黨小博（2015）等人的相關研究，并結合軟件服務外包企業的特性。智力足本中人力資本包括員工素質、企業對人力資本投資情況、工作態度與工作能力3個指標共14個題項；流程資本包括組織系統流程與文化、知識管理、交流與合作3個指標共14個題項；創新資本包括創新意愿、創新能力2個指標共8個題項；關系資本包括企業與顧客關系、企業與其他利益相關者2個指標共9個題項；企業績效包括盈利績效、運作績效、人員效能3個指標共11個題項。

本文的所有研究變量量表采用Likel五標度打分法，其中智力資本測項從最低等級的非常不同意，到最高級的非常同意得分從1—5；企業績效按照近三年來與同行業主要競爭對手相比進行打分，績效水平從最低水平到最高水平依次打分1—5。

（二）數據收集

本文主要通過兩種渠道進行問卷發放，第一種方法是通過去西安軟件園等西安軟件服務外包企業周邊進行現場的問卷發放，這一部分共發放問卷150份，回收150份，剔除答題不完整等無效問卷，共收集有效問卷121份；第二種方法是通過網絡方式回收，聯系在西安軟件服務外包企業的同學以及朋友等，通過電子郵件發放問卷，共計發放問卷200份，回收有效問卷94份，最終總計收回有效問卷215份，有效問卷回收率61.43%。調查的企業中包含集體、民營、三資企業、外商獨資等各種產權性質企業，同時包含了西安市大中小各個規模的企業，其中年收入4 000萬元以下企業占23.49%，年收入在4 000萬～4億元企業占41.61%，年收入在4億元以上企業占34.9%。被調查人員中男性占64.43%，女性占35.57%；25歲以下員工占31.54%，25～45歲占67.7%，45歲以上占0.67%；大專及以下學歷人員占6.7%，本科學歷占69.8%，碩士及以上人員占23.49%；普通員工占43.62%，管理人員占32.88%，專業技術開發人員占23.49%。從企業構成到人員組成都極具代表性。

（三）信度與效度檢驗

信度檢驗主要是考察測量結果的穩定性或一致程度。本研究主要檢驗結構信度，采用Cronbachs系數值最好超過0.7以上，在0.6～0.7之間也可以接受。效度檢驗是考察測量工具正確地測量所要測量問題的程度。

為了檢驗問卷的信度和效度，本文對智力資本、企業績效進行因子分析。結果表明，各變量的KMO值均大于0.70。Bartlett球體檢驗的結果均顯著異于0，因此符合因子分析的要求。隨后對各量表依次進行信度和效度分析，具體結果（見下頁表1）。由下頁表1可知，各量表的Cronbachs系數值和組合信度（construct reliability，CR）值均大于0.7，符合內部一致性的要求。不同變量的平均變異數抽取量（average variance extracted，AVE）大于0.5，表明各測量量表具有明顯的辨別效度。同時，各題項的因子載荷值均超過0.6，表明各子量表具有較好的聚合效度。

三、實證結果分析及討論

為了驗證智力資本四個維度對企業績效的正向影響關系，本文構建了四個結構方程模型，分別是人力資本與企業績效、流程資本與企業績效、關系資本與創新績效的模型、創新資本與企業績效。

（一）人力資本對企業績效的影響關系

運用AMOS軟件對研究假設中的相關參數進行估計，可以得到表2和表3，人力資本與企業績效的結構方程模型的主要擬合指數（如表2所示）。由表2可知，模型擬合結構較好。

假設1認為，西安軟件服務外包企業，人力資本對企業績效有正向影響。具體可分為9部分進行驗證，分析下頁表5數據可知，9條路徑均在p<0.05顯著，因此假設得到驗證，說明西安軟件服務外包企業人力資本對企業績效確實有正向影響。

（二）流程資本對企業績效的影響關系

運用AMOS軟件對研究假設中的相關參數進行估計，可以得到下頁表4和表5，流程資本與企業績效的結構方程模型的主要擬合指數（如下頁表4所示）。由下頁表4可知，模型擬合結構較好。

假設H2認為，西安軟件服務外包企業，流程資本對企業績效有正向影響。具體分為9部分進行驗證，分析表5數據可得，其中8條路徑均在p<0.05顯著，只有交流與合作對運營績效未通過檢驗，說明交流與合作對運營績效沒有顯著影響。綜合結果，西安軟件服務外包企業流程資本對績效有顯著的正向影響。

（三）創新資本對企業績效的影響關系

運用AMOS軟件對研究假設中的相關參數進行估計，可以得到表6和表7，創新資本與企業績效的結構方程模型的主要擬合指數（如表6所示）。由表6可知，模型擬合結構較好。

假設H3認為，西安軟件服務外包企創新資本對企業績效有正向影響。具體分為6條路徑進行檢驗，由表7數據可知，6條路徑均在p<0.05顯著，因此假設得證，西安軟件服務外包企業創新資本對企業績效有顯著的正向影響。

（四）關系資本對企業績效的影響關系

運用AMOS軟件對研究假設中的相關參數進行估計，可以得到表8和下頁表9，關系資本與企業績效的結構方程模型的主要擬合指數（如表8所示）。由表8可知，模型擬合結構較好。

假設H4認為，西安軟件服務外包企業關系資本對企業績效有正向影響。具體分為6條路徑進行驗證，分析表9數據可得，6條路徑均在p<0.05顯著。假設得證，因此本文認為西安軟件服務外包企業關系資本與企業績效有顯著的正向影響。

總體看來，西安軟件服務外包企業智力資本對企業績效有顯著的正向影響，西安軟件服務外包企業應在結合本企業情況的前提下，不斷地提升自身的智力資本，通過智力資本提升企業績效，從而在激烈競爭中保持優勢，實現可持續發展。

四、結論與啟示

（一）研究結論

本研究通過調查問卷，收集西安軟件服務外包企業智力資本以及企業績效數據，通過結構方程模型進行實證研究，分析數據，得出如下結論：

第一，影響西安軟件服務外包企業績效的因素非常多，影響過程也是非常復雜的。由于企業規模企業性質等差異，使得不同的企業有著不同的績效表現，而本文認為，智力資本在企業績效的形成過程中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智力資本是西安軟件服務外包企業建立核心競爭力的基礎。

第二，本研究通過結果方程模型，驗證了西安軟件服務外包企業智力資本的四個維度——人力資本、流程資本、創新資本、關系資本對企業績效均有著顯著的正向影響。該結論與之前學著研究的結論是基本一致的，這說明，企業充分挖掘智力資本對企業績效的提升有顯著的幫助。

（二）研究啟示

第一，企業要重視對人力資本的投資，由于人力資本的形成需要較長的一段時間。所以，企業在對人力資本進行投資時，要注重計劃的連貫性和系統性，通過長期穩定的人力資本培育計劃，提高企業員工的綜合素質，提升員工對企業的忠誠度，保持員工的穩定性，從而提升企業績效。

第二，流程資本對企業績效有顯著正向影響，流程資本越豐富，企業的績效表現也就越好。流程資本主要是包括企業文化等對路徑依賴較強的資本，這種資本帶有很強的企業自有屬性，使本企業區別于其他企業。因此，企業應不斷優化企業管理體系與流程，規范企業制度，進行精細化管理，通過細化具體的業務流程[11]，可以使企業內部各部門的分工更加明確，員工各盡其能，通過專業化分工有效提高整體的工作效率，提升企業的管理能力，加快信息化的建設[12]。

第三，在西安軟件服務外包企業，創新資本對績效的影響尤為突出，主要是軟件服務外包企業的企業性質決定的，在以科技創新為核心競爭力的軟件服務外包行業，顯然企業的創新資本越強，企業的績效就會越強。因此，企業應該加大對創新研發的投資，鼓勵員工的創新行為，培育企業的創新精神，不斷提升企業的創新資本。

第四，企業應不斷加深與合作伙伴的合作關系，互相學習，增強彼此的交流與合作，互惠互利，互相信任，樹立正確的合作觀念，從而不斷提升企業的關系資本，使企業績效的到長足的發展與進步。

本研究也存在一定不足及可以進一步深入研究的地方，本文只是選取橫截面數據，沒有考慮到跨時間的縱向研究，今后可從此方向進一步進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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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肯尼思·克洛克，瓊·戈德史密斯.管理的終結[M].王宏偉，譯.北京：中信出版社，2004.

Abstract：With the development of knowledge economy era，intellectual capital has become an important factor to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enterprises，it is the main driving force of enterprise value growth，people pay more and more attention to it in practice.Especially with “The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strategy and the“Internet +”strategic background，Xian software outsourcing enterprise intellectual capital impact on its performance is particularly noteworthy.This paper，through the questionnaire survey，collects the data，carries on the empirical analysis through the structure equation model，Study found：xian software service outsourcing enterprises all four dimensions of intellectual capital has significant positive correlation on enterprise performance.

Key words：intellectual capital；firm performance；software service outsourcing enterprise

[責任編輯 吳高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