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課程教學中的案例教學法PLUS

摘 要 曾經風靡全球的案例教學法在我國已陷入窠臼，存在著案源簡單，不利于培養法科學生的綜合應用能力、糾紛解決方式與角色視角單一、教學手段落后等問題。本文認為可在教學模式、教學主體、思維方式、呈現方式和教學技術手段等方面對案例教學法進行變革，實現對其升級換代，嘗試視頻案例教學法、糾錯式案例教學法、任務驅動案例教學法、角色扮演案例教學法等案例教學法PLUS。

關鍵詞 案例教學法 法學教育 PLUS

作者簡介：王紅梅，浙江警官職業學院司法行政研究中心副教授，應用法律系法律文秘教研室主任，研究方向：民商法學與調解法學等。

中圖分類號：G642 文獻標識碼：A DOI：10.19387/j.cnki.1009-0592.2017.06.252

一般認為案例教學法由哈佛大學法學院院長克里斯托弗·哥倫布·蘭戴爾于1870年前后最早使用于法學教育中。法學教育中的案例教學法是一種以案例為基礎的教學法，是指通過教師引導學生自主分析和研究現有的真實案例，由教師采用蘇格拉底問答法，一步步引導學生從矛盾中發現案例中所蘊含的法律原則和法學原理，以使掌握法律知識并培養學生的法律思維能力和法律實踐能力的教學方法。 就培養法科學生的法律推理能力和獨立思考能力而言，案例教學法一直發揮著不可替代的功用。但世易時移，隨著新時期教育理論與實踐的發展，尤其是法學教育理念及手段的高速發展，傳統的案例教學法因其現時存在的問題而陷入停滯，就好像一個失去活力的“病美人”，只有新鮮的血液才能讓她再次煥發青春。

一、傳統的案例教學法所存在的問題

簡單而言，傳統的案例教學法主要存在著以下幾個問題：

（一）案源單調，不利于培養法科學生的綜合應用能力

目前法學教育中的案例教學法來源單調，主要來自于媒體中的典型案例，各大出版社和報刊雜志等公開發表的案例集，教師在司法實踐中親歷親為的案件，以及教師根據法律規范和法律原理所編寫的所謂的“典型案例”。法學教育中的案例教學法，其特點在于學生學習法律和法律原則時，不是通過死記硬背具體的法律條文，而是通過學習、研究大量的案例來掌握法律的精神和基本原則。而案源匱乏是案例教學法的瓶頸。再則這些案例通常緊扣某一階段的課程教學目標，以讓學生掌握某一法律知識為該課堂的教學目標和要求，對于初學者熟悉法律規范，培養學生對法律邏輯三段論的應用能力，幫助其建立進入法律職業共同體所需要的基本的思維定式頗有裨益。然而，真正的司法實踐中大量存在的往往是“泥沙俱下”的“非典型案例”而不是緊扣預設的知識點的“典型案例”。適用法律固然重要，但真正對學生構成挑戰的不僅是適用法律，更有對原始案例中的事實判斷；一個原始案例所涉及的不僅是嚴謹的制定法，還有地方性法規、條例、土政策、宗教法規、習慣、村規民約等地方性知識，而了解國家法與民間法之間的真實距離，懂得如何面對和處理活法（living law）現象，是法科學生必修的功課。他們必須學習在一大堆蕪雜的信息中去粗取精，去偽存真，發現法律真實，學習法、理、情在實踐中互動的基本規則。單調匱乏的教學資源無法為此提供充足的物質條件。

（二）案例材料所涉及的糾紛解決方式單一

眼下法學教育中的案例教學法通常局限于訴訟案件，換言之，案例教學的過程仿佛總有冷峻的法官之眼流轉于案卷之間，所有刨根究底的追問都指向同一個議題——如果你是法官本案應如何處理？考其濫觴所出，顯然是多年來大陸法系法學教育所刻下的一種印痕，這種思維定勢已難以適應洶洶而來的國際ADR（多元化糾紛解決機制）潮流，無法滿足法律實踐中不同群體的糾紛當事人多元化的需求。案例材料所涉及的糾紛解決方式單一體現在教學設計上就是角色視角的單一，具體的教學環節的設計跟不上法學教育人才培養目標的多樣化趨勢。

（三）教學手段落后

目前的案例教學法通常通過課堂講授、課堂討論、多媒體教學等教學形式表現出來。課前，學生必須就教師所確定的主題或案例查閱大量資料，以備課堂研討之用。課中，師生們將就這一案例相互糾詰，在討論中引導學生總結出法律的原則、規則以及各種法律之間的關系。在師生關系上，教師和學生地位平等，共同討論學術上的問題和法律上的疑點，但在討論中教師自始至終起主導作用。案例教學法的精髓在于，案例本質上是提出一種教育的兩難情境，沒有特定的解決之道，而教師于教學中扮演著設計師和引路人的角色，引導學生像一個真正的法律職業者那樣去思考，鼓勵學生自主探索，帶著批判的眼光去反思和追問法律實踐，教師不再扮演一位很有學問的權威和知識傳授者的角色。然而，若以上述標準去要求，合格的案例教學恐怕并不多見，課堂講授中真正結合蘇格拉底講授法組織案例教學法的教師只是少數，大多數所謂的案例教學法，無論是以口授的方式，還是以視頻的形式呈現出來，都只是“舉例教學法”，好一點的也只是通過寥寥數個回合的問答，稍稍激發學生的主觀能動性而已。從嚴格意義上講，案例教學法的基本運作機制是通過對真實的或虛擬的案例的層層剖析來建構法律規則，能達到這一境界的案例教學只是鳳毛麟角罷了！

要讓老舊的案例教學法重新煥發青春，法學教育界必須將其與新的教育教學理念相結合，實現案例教學法的升級換代。

二、案例教學法PLUS的常見形式

為了沖破傳統的案例教學法的瓶頸，結合多年教學實踐中所摸索出來的教學方式與方法，筆者歸納出案例教學法升級換代的幾種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