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業化后期我國發展綠色生產方式問題探討

陶剛

摘 要：當前，雖然我國整體已經進入工業化后期階段，但是要最終實現工業化仍然面臨著資源約束趨緊、環境污染嚴重、產業結構調整等現實問題。根據我國當前的經濟社會發展特點，在工業化后期應該改變高投資、重化工為主導的發展模式，注重發展綠色、循環、低碳等綠色產業，著力發展綠色工業、綠色農業、綠色服務業，完善綠色生產方式，消除傳統發展方式對環境的破壞，形成經濟社會發展新的增長點。通過發展綠色生產方式，確保我國在高質量完成工業化的同時，能夠做好生態環境保護工作，進而實現生態文明建設事業健康發展。

關鍵詞：工業化后期；生態文明；經濟發展；綠色生產方式

中圖分類號：F424.1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7408（2017）06-0076-04

工業化后期是一個地區經濟快速發展、完全實現工業化的階段，但也是面對資源約束趨緊、環境污染嚴重、生態系統退化等嚴峻形勢，需要產業結構調整升級以實現經濟發展由量變向質變轉化的關鍵時期。整體而言，中國目前正處于工業化后期增長階段，[1]面臨著如何從根本上緩解經濟發展與資源環境之間矛盾的難題，需要加快發展綠色生產方式，大幅提高經濟發展的綠色化程度。[2]

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曾在國內外多個場合對綠色發展理念進行了一系列闡述：“經濟要發展，但不能以破壞生態環境為代價。”①“協調發展、綠色發展既是理念又是舉措，務必政策到位、落實到位。”②“堅持綠色發展，就是要堅持節約資源和保護環境的基本國策，堅持可持續發展，形成人與自然和諧發展現代化建設新格局。”③綠色發展是全面推進生態文明建設的必然選擇，只有實施綠色永續發展戰略，走綠色發展之路，才能有利于推動生態文明建設，引領經濟社會可持續發展，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因此，在工業化后期，積極發展綠色生產方式和綠色產業，對實現新型工業化具有至關重要的作用。

一、發展綠色生產方式是工業化后期建設生態文明的必由之路

當下，在統籌推進“五位一體”總體布局、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踐行綠色發展理念的大前提下，重化工業“高能耗、高排放、高污染”的產業特點必然與當前生產力水平下的生態文明建設不協調。如何處理經濟與生態、發展與保護之間的關系，避免陷入中等收入陷阱，完成工業化，實現經濟發展階段的飛躍，就成為我國必須面對和解決的一個重大課題。

綠色生產方式是先進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的統一。完成生產方式的綠色改造，意味著對生產力、生產關系的進一步解放和調整，進而能夠掌握綠色尖端技術，調整產業結構，增加人民福祉，有利于生態文明建設的推進和實現。

1.綠色生產方式是建設生態文明、實現可持續發展的必要條件。任何地區的進步既要發展經濟，也要建設生態文明。在傳統工業化時期尤其是工業化后期，重化工等產業對資源的消耗和排放的污染物已經超出了自然的承載力。因此，在工業化后期，經濟發展與生態建設二者之間存在著難以調和的矛盾。但是，在生態文明建設時期，綠色生產方式能將二者協調地統一在一起。綠色生產方式將生態文明觀作為生產活動的指導理念，改變了工業化時期只關心生產、不關注生態的狀況。在綠色生產方式下，資源、環境都得到了最大化的保護和利用，有利于生態、經濟、社會等領域的全面可持續發展。

2.綠色生產方式是擺脫技術落后狀態、占領產業制高點的最佳選擇。工業化起源、發展、成熟于英美等西方國家，主要產業的關鍵核心技術大多被發達國家掌控。而中國的工業化起步晚、時間短，至今尚處于工業化后期，工業化生產方式相對比較落后，先進技術應用范圍相對較小，基本處于產業鏈條的下游。因此，中國當下的經濟總量雖然已經超過了10萬億美元，但是綜合實力還不夠強，內功不夠深厚，結構不盡合理，產業競爭力較弱，在產業體系中還處于相對弱勢。而發展綠色生產方式，有利于在技術上打破先進國家的技術壟斷，實現自我突破、自我發展，實現向新型工業化、農業現代化的轉換，并在未來生產領域獲得后發優勢。

3.綠色生產方式有利于調整產業結構，實現經濟轉型，保持中高速發展。目前我國總體上處于工業化后期，但由于國內各地區的發展不均衡，分布在工業化的不同時期。國內產業結構不合理、不均衡，產業體系中傳統產業類型相對較多，經濟增長過于依賴以能源化工產業為主的傳統工業，綠色產業和現代服務業比重偏低，發展相對滯后。整體經濟發展方式相對粗放，效益偏低，應對危機的能力較弱。發展綠色生產方式能夠對傳統產業進行技術和發展模式的改造，能夠產生新的代表未來發展方向的產業形式。只有這樣，傳統工業地區的產業結構才能更多元、更有效，經濟發展模式才能快速地向集約式發展順利轉型，應對市場波動的能力才會大大增強，進而確保全國經濟在未來繼續保持中高速發展。

4.綠色生產方式是改善環境質量的根本所在。工業化對生態環境帶來了極大的破壞，肆意排放造成了水體惡化、土壤污染、空氣變差、極端天氣頻現等等一系列嚴峻的生態環境問題，極大影響了正常的生產、生活。研究證實，當今中國尤其是北方地區極為嚴重的霧霾問題，主要是由大氣細顆粒物上的液相二氧化氮氧化了二氧化硫生成的硫酸鹽引起的。而形成霧霾顆粒物、細顆粒物的二氧化硫、氮氧化物、二氧化碳等等，其來源都與工業化后期的重化工業污染物排放息息相關，其一方面來源于農業中大量施用的氮肥，另一方面來源于工廠和居民排放的二氧化硫和二氧化氮。[3]發展綠色生產方式可以較大程度地降低工農業生產和日常生活當中的氨氮硫等污染因子的排放，對污染來說相當于釜底抽薪，對于環境質量的保護和治理極其有效。

5.綠色生產方式事關人民的福祉，能夠增加人民的幸福感。工業化的生產方式一般來說更多的是重視產品的生產和經濟效益的增長，而對于其發展所帶來的生態效益和社會效益關注不夠。尤其到了工業化后期，隨著生產規模的擴大及產業結構的重化工化，外部不經濟④日益嚴重，社會成本隨之增加，人們的幸福感在逐漸下降。發展綠色生產方式一方面可以解決傳統工業化生產中技術不夠綠色、產品不夠環保的短板，另一方面可以改變社會上存在的自私、逐利、惡性競爭等不良現象，實現人民福祉的增加。

二、當前制約我國綠色生產方式發展的問題及其原因

綠色生產方式的發展基本是隨著我國生態文明建設的發展而逐漸產生、展開的。綠色生產方式涵蓋了工業、農業、服務業、文化等各個領域。在綠色生產領域，綠色低碳循環發展成為主基調，新能源、新材料、新能源汽車、信息技術、生態農業、文化創意等綠色、循環、低碳產業漸次展開。在資源使用領域，能耗產業比重持續下降，單位生產總值能耗、主要污染物排放總量、單位二氧化碳排放量明顯下降，節能減排目標提前完成。如“十二五”期間，全國鋼鐵生產重要基地河北壓減煉鐵產能3391萬噸、煉鋼4106萬噸，分別占全國壓減產能的37.26%和43.31%。[4]但傳統經濟發展模式與綠色生產方式的矛盾依然突出。發展經濟的沖動與保護生態的需求之間仍然存在較大的矛盾。目前全國大部分省市的主導產業基本都是裝備制造業、鋼鐵、石化、有色冶金、汽車、農副產品加工等高耗能、技術含量較低的產業，高技術、新材料等以綠色生產方式為主的戰略性新興產業占比還較低，發展模式仍屬于高消耗、高排放、低效益型，與發展綠色生產方式的要求還存在著比較大的差距。“十二五”后期，受國際國內市場的影響，內蒙古、山西、陜西等省份的能源產業受到較大沖擊，凸顯了這些地區發展模式相對滯后。因此，傳統工業比重大的地區必須加快產業結構調整的力度，改變當前的生產模式，快速走上綠色、循環、低碳的發展道路。目前，制約我國綠色生產方式發展的因素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

1.資源環境約束趨緊限制了相關綠色產業的擴張。一方面，土地資源供需矛盾突出，礦產資源開發與環境保護的矛盾尖銳，水資源缺乏且時空分布不均等因素制約了綠色生產方式的發展。經濟社會發展對土地的需求日益增大，建設用地、基本農田、生態用地等構成了對土地的剛性需求。例如東中部的許多省份人口較多，開發的歷史較長，可利用的土地數量有限，一些綠色產業如“風光水”電⑤對土地的需求量、浪費相當大，現有土地資源及其使用方式難以完全滿足綠色生產的需要。另一方面，礦產采掘、加工、制造等是礦產資源大省經濟發展的重要產業。但是礦產資源的開發、生產與環境保護、生態建設等在很大程度上是一對矛盾體，現實發展的需要與保護生態之間的矛盾極大沖擊了礦業經濟的發展。[5]如水資源、空氣質量、土壤污染等問題，長期以來一直是河北、河南、山西、陜西等地經濟發展的短板，也直接影響了這些地區綠色生產方式的發展。

2.綠色技術落后制約了綠色生產的升級換代。生產方式是一定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的統一，綠色生產方式要求有一定的綠色生產力與之對應，必須有相應的綠色生產技術作為支撐。綠色生產技術是一種與生態環境系統相協調的新型的現代技術系統，開發周期較長、投入較大。長期以來，歐美國家在綠色低碳循環技術上的投入和研發成果遠高于我國，占據著該領域的核心技術和全球綠色低碳市場的上游。我們沒有掌握綠色生產的核心技術，在很大程度上需要遵守發達國家制定的規則，需要從發達國家購買相關技術和裝備，這大大制約了我國綠色產業和綠色經濟的發展。國內大部分地區的科技程度不夠發達，相互之間的差異也比較大，科技創新、轉化能力較低，在綠色生產、綠色技術的創新上較為落后。企業規模相對偏小，中小企業無力進行綠色生產技術的基礎研究和相關技術成果的轉化，這進一步導致在綠色生產技術上創新不夠，長期處于惡性循環狀態，使得中小企業長期處于綠色產業鏈的末端，效益偏低。

3.綠色產業規模偏小影響了綠色生產的效益。國內各地的綠色產業規模較小，吸納的勞動力人數較少，市場影響范圍比較狹窄，容易受國際國內市場的影響。尤其是近年來國際能源價格持續下滑，至今經濟下行壓力還在加大；受資源環境約束和市場波動雙重影響，產品初級、低端等產業結構的深層次矛盾不斷顯現，增長動力不足問題十分突出。比如，從事綠色農業的絕大多數是以農戶為單位，以家庭為生產場所，從規模上看，多數屬于小微企業，員工一般從十幾到幾十人；從效益上看，現階段的綠色生產企業投入普遍較大，產值較小，難以達到盈利致富的程度。

4.市場把控能力不足導致在綠色市場競爭中處于失利境地。當前各級地方政府都能意識到要重點開發、積極打造特色產業。但是在具體操作時，往往過于強調自身的資源優勢，而忽略了市場的實際需求。比如2012年發生的歐美對中國光伏產品的雙反調查，極大地損害了中國的光伏產業。一方面是因為國內的光伏企業沒有吃透世貿組織的協議規定，在正常的市場博弈中首先亂了陣腳，在與歐美國家的談判中屢屢處于下風；另一方面是國內對市場控制力不夠，各地不顧當地實際與光伏產業市場狀況，盲目跟風發展光伏產業，致使國內光伏產品組裝能力嚴重過剩，進而在國際市場相互壓價，最終導致全行業失利。

5.綠色發展人才缺乏，影響綠色產業良性發展。發展綠色生產方式急需大量的各類人才。但是由于受諸多因素的限制，綠色人才供給十分缺乏，具體表現在：一是缺乏所需的人才，特別缺乏高級綜合性人才。我國的教育體系缺少綠色高校、綠色專業，缺少對綠色人才的綜合培養，缺乏具有企業家精神的領軍人物。比如無錫尚德的失敗就是因為企業領導人只是具有綠色創新能力卻缺少市場意識和擔當意識而導致的。二是市場機制下綠色人才的地域、行業分配嚴重失衡。比如從地域上來看，大部分人才集中到了沿海發達地區；從行業分布上來看，綠色人才主要集中在新興產業，而傳統的綠色農業等領域極度缺少掌握綠色技術的專業人員。三是勞動力總量下降、培養綠色人才的成本增加。一方面，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的勞動力人口處于持續下降過程，導致勞動力成本較快上升；另一方面，綠色人才的培養基本是從頭開始，無論是硬件還是軟件的投入都很大，但前期效益比較低，所以綠色人才的培養成本大、數量少，造成綠色產業發展面臨人才困境。

三、工業化后期我國發展綠色生產方式的路徑選擇

1.大力發展綠色、低碳、循環產業，努力擺脫資源制約。我國在工業化進程中形成了以能源化工、鋼鐵機械、有色金屬、種植養殖等傳統產業為主的產業體系，這些產業在經濟社會發展中占據著重要地位，但同時也是“高投入、高消耗、高污染”的主要領域。對此，我們應努力做到如下幾點：首先，對傳統優勢產業要進行綠色改造，實施循環發展引領行動、清潔生產行動。如對煤炭、石油等黑色能源、有色金屬采掘、冶煉、延壓等產業進行循環低碳改造，加強再生資源回收體系建設。全面落實節能減排各項要求，繼續降低資源消耗，消減污染物的排放總量。其次，積極發展現代新興綠色產業，如新材料、生物醫藥、信息技術、現代農業、文化旅游等等。再次，推動能源生產和消費革命，建設清潔低碳、安全高效的現代能源體系。加大對綠色、低碳能源的投入，加強綠色能源技術創新，提高天然氣、風能、太陽能、地熱能等綠色能源的應用比重，構建綠色、低碳的能源發展機制。

2.提高綠色技術水平，打破綠色生產方式的發展瓶頸。發展綠色生產方式，綠色技術是關鍵。只有大力推進綠色技術創新，發展綠色技術，掌握核心技術資源，才能贏得綠色發展的主動權，實現生產方式向“綠色”轉變的目標。要提高綠色技術，一是通過機制創新和政策推動，充分調動各方面的積極性，打破制約綠色技術發展的瓶頸。需要政府、企業、社會組織等共同承擔責任、共同推動，促進綠色技術的研發、生產和使用。二是鼓勵在創新的基礎上采取多種形式積極研發和推廣適合當前生產力水平的綠色技術。從世情、國情出發，立足于自主創新，通過研究開發、技術引進、消化吸收等方法來發展既符合我國當前生產力水平，又符合消費市場需求的綠色技術。三是充分發揮財政稅收的引導和杠桿作用，促進綠色技術的推廣應用。國家應當加大對綠色技術的科研投入，鼓勵和支持有關綠色技術的科研項目。對于成熟的綠色技術，通過財政投入、稅費減免等手段鼓勵其在實踐中推廣應用。

3.擴大綠色產業規模，延長產業鏈條，增加綠色效益。發展好綠色生產方式，必須有穩固的產業基礎，有明顯的經濟效益、社會效益和生態效益。因此，要努力做到，一是完善綠色生產方式的產業結構，擴大綠色產業規模。綠色產業的發展不能僅限于發展綠色工業，還要積極發展綠色農業、綠色服務業，圍繞“互聯網+”創新發展綠色循環無污染的新型綠色產業業態，并且在綠色產業之間實現協調發展、共生共贏。二是拉長綠色產業鏈條，適當擴充產品線，增加綠色產品類型，提高綠色產品效益。引領生產性服務業向專業化和價值鏈高端延伸，提高產品的綠色附加值。三是要將生態文明的理念融入到各個服務環節，從降低交易、人工、物流、財務成本和稅費、五險一金、電力價格等方面發力，清理規范中介服務，為綠色生產做好保障服務。

4.培育市場意識，加大供給側改革，增強生存能力。面對市場的瞬息萬變，綠色產品的生產必須符合市場需求，才能抵御市場變化帶來的風險。這就要求發展綠色生產方式從開始就要關注市場，根據市場需求，加大供給側改革。一是發展綠色產業要改變傳統產業賣方市場的坐等觀念，培育敏銳的市場意識，充分掌握市場信息，主動對產業結構、目標市場、技術設備等等及時做出應對，以適應市場變化。二是加大供給側改革，提高供給質量，增加有效供給，從數量、品種和質量等方面著手，更快、更多、更好地生產出滿足國內外消費者需要的新產品，擴大綠色產品的有效供給。三是準確理解、靈活運用綠色產品市場的相關規則，在市場競爭中有效地維護自身的權益。

5.采取多種方式，吸引、培養綠色人才。綠色生產方式涉及的領域廣泛，需要的人才數量大、類型多。因此，根據綠色人才需求的緊缺程度和培養的難易程度可以采取不同的人才培養、引進方法。一是推進智庫建設。在高層次人才缺乏、不易引進、短期內又難以培養的情況下，可以采用聘請、合作等方式引進智力、建設智庫，充分利用海內外高層次人才，發揮高層次人才的作用。二是加大培養力度，建設自己的人才隊伍。引進智力能解一時之憂，但不能從根本上解決綠色人才的需求問題。要徹底解決綠色人才缺乏的問題，必須完善綠色人才培養機制，成立綠色高校或者設立相關專業，利用現有高等院校、職業學校等機構，通過專業學習、職業培訓、繼續教育等等方式培養大量的初中級技術人員，夯實綠色人才的基礎。

注 釋：

① 2015年1月19日至21日，習近平在云南考察工作講話。

② 2015年5月27日，習近平在浙江召開華東7省市黨委主要負責同志座談會的講話。

③ 2015年11月17日，習近平在新加坡國力大學的講話。

④ 外部不經濟是指生產或消費給其他人造成損失而其他人卻不能得到補償的情況。

⑤ “風光水”電指風力發電、光伏發電、水力發電。

參考文獻：

[1] 趙昌文.工業化后期的中國經濟增長新動力[J].中國工業經濟，2015，（6）.

[2] 中共中央 國務院關于加快推進生態文明建設的意見[EB/OL].http：//news.xinhuanet.com/politics/2015-05/05/c_1115187518.htm.

[3] 中科院地環所關于我國灰霾成因取得重要研究進展[N].陜西日報，2016-12-07（03）.

[4] 2016年各省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EB/OL]http：//district.ce.cn/zg/201602/25/t20160225_9083623.shtml.

[5] 陜西省政府.陜西省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三個五年規劃綱要[Z].陜政發（2016）15號.

[6] 國務院關于印發全國農業現代化規劃（2016—2020年）的通知[EB/OL].http：//www.gov.cn/zhengce/content/2016-10/20/content_5122217.htm.

【責任編輯：閆生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