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西職教集團運行現狀實證分析

【摘 要】本文從職教集團設立情況、規模、成員組成、性質等方面對在廣西成立的13家職教集團進行實證研究，分析其存在問題的成因，提出應賦予職教集團法人地位，使職教集團獲得可持續發展的內在條件；取得政府的政策支持，使職教集團獲得可持續發展的外在保障條件；完善組織機構，使職教集團獲得可持續發展的“驅動器”；配備專職管理人員，使職教集團獲得可持續發展的必要“引擎”。

【關鍵詞】廣西 職教集團 運行實效 實證分析

【中圖分類號】G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0450-9889（2017）07C-0084-04

2007年至2012年，是我國職教集團設立的井噴時期。截至2013年，全國大大小小的職教集團累計超過800多家。但職教集團設立后，關于其運行成效如何很少有跟蹤研究。本課題組從2012年開始對廣西區內的部分職教集團進行追蹤研究，通過實證的方式，展現廣西目前職教集團的建設現狀和存在的問題，并提出改變現狀的設想。

一、職教集團的成立現狀

（一）職教集團設立情況。截至2014年，在廣西成立的職教集團約有20家。其中在廣西教育廳備案的職教集團有廣西商務職業教育集團、廣西軌道交通工程職業教育集團、廣西經濟貿易職業教育集團等13家（見表1）。據不完全統計，其他未備案的職教集團有由南寧第四職業技術學校牽頭的南寧市中等職業教育交通運輸專業集團和廣西文化藝術體育專業集團（2009年）；南寧市第六職業技術學校牽頭的南寧市中等職業教育信息技術專業集團（2009）；南寧高級技工學校牽頭的南寧市中等職業教育加工制造專業集團（2009年）；南寧市第一職業技術學校牽頭的南寧市中等職業教育商貿旅游專業集團（2010年）等。

調研數據顯示，廣西整合教學資源，運用職教集團方式開展職業教育起步較晚。廣西最早的職教集團是廣西商務職業教育集團，成立于2007年12月。而北京西城區早在20世紀90年代初就開始陸續成了蒙妮坦美容美發職業教育集團、北京西城區旅游職業教育集團和新技術職業教育集團。

同時，廣西成立的職教集團其牽頭單位均為職業院校，無一企業或政府部門作為牽頭單位。

（二）職教集團的規模。廣西區內的職教集團規模大小不一，最大的職教集團——廣西水利電力職業教育集團的成員數多達179個；成員單位最少的職教集團——廣西商務職業教育集團的成員單位數僅為16個。已備案的職教集團成員情況如表2。

表2 職教集團成員單位數量

序

號 集團名稱 成員

數量 序

號 集團名稱 成員

數量

1 廣西商務職業教育集團 16 8 來賓職業教育集團 44

2 廣西軌道交通工程職業教育集團 18 9 廣西茶業職業教育集團 45

3 廣西工業職業教育集團 113 10 廣西現代商貿職業教育集團 67

4 廣西經濟貿易職業教育集團 92 11 柳州現代服務業職業教育集團 37

5 廣西水利電力職業教育集團 179 12 廣西林業職業教育集團 149

6 廣西農業職業教育集團 39 13 中國（南方）現代林業職業教育集團 165

7 廣西計算機動漫與游戲制作職業教育集團 23

資料來源：根據廣西教育廳提供的資料整理而成。

（三）職教集團的成員組成。根據職教集團成員單位的性質，職教集團成員單位大概由中職學校、高職院校、本科院校、政府部門、行業協會、企業、科研機構和其他組織等單位組成。有些職教集團的成員單位涵蓋了上述的所有類型，有些則只包括其中一些類型。具體情況見表3。

表3 職教集團的成員情況

序

號 集團名稱 成員單位及數量

中職

學校 高職

院校 本科

院校 政府

部門 行業

協會 企業 科研

機構 其他

組織

1 廣西商務職業教育集團 6 1 0 0 0 9 0 0

2 廣西軌道交通工程職業教育集團 0 1 0 1 2 14 0 0

3 廣西工業職業教育集團 11 8 1 0 6 83 4 0

4 廣西經濟貿易職業教育集團 14 6 5 5 6 50 3 3

5 廣西水利電力職業教育集團 4 2 4 3 79 85 2 0

6 廣西農業職業教育集團 8 1 0 0 0 28 2 0

7 廣西計算機動漫與游戲制作職業教育集團 8 2 1 1 1 10 0 0

8 來賓職業教育集團 8 2 2 2 8 18 2 2

9 廣西茶業職業教育集團 7 4 0 1 4 26 3 0

10 廣西現代商貿職業教育集團 7 1 0 1 15 43 0 0

11 柳州現代服務業職業教育集團 6 0 0 0 8 23 0 0

12 廣西林業職業教育集團 24 2 0 17 8 90 8 0

13 中國（南方）現代林業職業教育集團 24 11 0 17 10 90 13 0

資料來源：根據廣西教育廳提供的資料整理而成。

從表3可以看出，職教集團主要是由中職學校、高職院校和企業組成，政府和行業協會也扮演者一定的角色，但本科院校和科研機構較少。

（四）職教集團的性質。根據課題組從廣西教育廳和各職教集團網站獲取的信息看，廣西的職教集團均屬于非法人社會組織，不具備法人的資格。對于各職教集團的性質規定，主要體現在職教集團的章程中。例如《廣西經濟貿易職業教育集團在章程》第二條就開宗明義：“本職教集團實行理事會制。由職業教育院校、職業培訓機構、行業管理機構和企事業單位自愿組成，在廣西壯族自治區教育廳的領導下，按照平等的原則，自愿結成的聯合性、互利性、非營利性的社會組織?！痹偃?，《廣西軌道交通工程職業教育集團章程》第二條：“集團性質：集團是在自治區教育廳和中國職業技術教育學會軌道交通專業委員會指導下，由廣西軌道交通職業院校及關心廣西軌道交通職業教育的各企事業單位，按平等、自愿原則組建而成的跨地區、綜合性、多功能、多層次、非營利、非獨立的社會組織。各成員單位原有的管理體制、隸屬關系、人事關系、財政渠道等不變。”《廣西水利電力職業教育集團章程》則直接在第二條“集團性質”中明確“集團不具備法人資格”。

二、職教集團的運行現狀

針對廣西職教集團的運行實效如何，本課題從多方面、多角度進行了調研。從主體上，課題組分別對職教集團的牽頭單位、會員單位和主管部門進行問卷調查或訪談；在內容上涉及職教集團的組織機構建設、活動開展、經費來源、校企合作的緊密程度、校企、校校人員的交流情況、集團成員資源共享情況、集團內學生共同培養情況，等等。

（一）組織機構建設。廣西的職教集團在組織機構基本上采用的是理事會制。即其組織架構大多是實行理事會、常務理事會、秘書處、工作委員會等的模式。下面介紹廣西軌道交通工程職業教育集團、廣西林業職業教育集團、中國（南方）林業職業教育集團、廣西經濟貿易職業教育集團、廣西水利電力職業教育集團等5個較為典型的職教集團組織機構情況。

1.廣西軌道交通工程職業教育集團。根據《廣西軌道交通工程職業教育集團章程》第四章“集團的組織機構”第十條規定：“集團設立理事會和秘書處，理事會是最高權力機構。”同時，該章程第十八條規定：“根據需要，集團可下設若干分支機構，由理事會指定或集團成員單位申請、理事會同意，設在相應的單位開展活動?！绷硗?，從《廣西軌道交通工程職業教育集團專業委員會組成名單》可以看出，該職教集團還設有專業建設委員會、技術服務與培訓委員會、頂崗實習與就業工作委員會。

2.廣西林業職業教育集團?！稄V西林業職業教育集團章程》第七條、第十五條規定：“廣西林業職業教育集團是由單位會員組成的集團。實行會員理事會制”，“林業職教集團設立理事大會、常務理事會和秘書處，理事大會是集團最高權力機構”。

3.中國（南方）林業職業教育集團?！吨袊戏剑┝謽I職業教育集團章程》第九條規定：“中國（南方）林業職業教育集團是由單位會員組成的集團。實行會員理事會制。理事會下設專業建設及人才培養工作委員會、科技創新及社會服務工作委員會、招生與就業工作委員會、產業發展及文化建設工作委員會。根據工作需要，工作委員會可下設若干個工作小組?！蓖瑫r該章程第二十條明確：“中國南方林業職業教育集團理事大會是最高權力機構?！?/p>

4.廣西經濟貿易職業教育集團。該集團章程在第七條“組織機構”第二款中明確規定：“集團實行理事會制。理事會設理事長一名，副理事長若干名，常務理事若干名，以及秘書長一名，副秘書長若干名?！?/p>

5.廣西水利電力職業教育集團?！稄V西水利電力職業教育集團章程》第三章“組織機構與管理”第八條和第十一條分別規定了集團組織機構情況：“集團由成員單位組成，實行理事會常任制?！薄凹瘓F設理事會、常務理事會、秘書處和五個專門委員會。理事會是集團的最高權力機構；常務理事會是理事會的執行機構，在理事會領導下進行工作；秘書處設在集團牽頭單位廣西水利電力職業技術學院，是集團的常設機構，具體負責集團的日常工作事務?！?/p>

廣西教育廳和廣西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廳在2015年2月28日印發的《廣西壯族自治區職業教育集團化辦學指導意見》中建議：“組織機構實行理事會（董事會）制，按照民主協商的原則，經選舉產生理事長（董事長）、副理事長（副董事長）、秘書長等；職業教育集團應建立相應的職能部門，成立若干個委員會，負責職業教育集團的有關工作。”

（二）經費來源和使用情況。各職教集團都在章程中均規定了集團的經費來源和使用管理。在備案的13家職教集團中，有關經費的規定大同小異，即主要來源于各成員單位交納的會費、社會捐贈以及集團從事其他社會服務活動等所獲得的合法收入。同時，明確集團經費必須用于本章程規定的業務活動和事業發展，不得在會員中分配。例如，《廣西水利電力職業教育集團章程》第二十九規定：“集團經費來源：（一）政府和有關單位的資助；（二）成員單位提供的贊助；（三）社會捐贈；（四）其他合法收入。”廣西經濟貿易職教集團則對集團經費來源規定得更細、更具體，其章程第二十三條規定：“集團經費來源：（一）社會捐贈；（二）政府撥款；（三）在核準的業務范圍內開展的活動或服務收入；（四）經濟實體的經營創收；（五）通過科研項目、課題研究、社會培訓、教材編寫、實訓基地有償使用等多種方式籌集資金；（六）會費；理事單位每年交納會費1000元?！睆V西其他職教集團有關經費來源情況的規定，也大概如此，在此不一一列舉。

（三）具體運行實效表現。具體如下：

1.年會召開情況。根據各職教集團其章程規定，幾乎所有的職教集團均要求每年召開一次理事大會。課題組對廣西2013年前成立的6家職教集團進行了調研，調研結果顯示，從成立之日起（最早2007年）至2015年1月，職教集團按章程規定按時召開理事大會的為1個，召開了兩次大會的職教集團有2個，其余的均為只召開過一次大會，即創立大會。

2.校企合作情況。課題組就“職教集團成立后，學校與職教集團內企業的合作是否加強了？合作面更廣了？”向10家職教集團院校成員進行問卷調查，其中回答“加強了。合作面更廣了”2家，5家回答“沒有多大變化”，3家回答“并沒有和這些企業開展實質性的合作”。

課題組同時在職教集團企業名單中隨機抽取了10家企業進行問卷調查。企業職教集團成員在調查問卷的“公司參與職教集團后與學校開展了哪些活動”問題中，有6家企業選擇“僅交了會員費”，3家企業選擇“提供一定數量的實習崗位”，1家企業選擇“除了提供實習崗位外，還進行了其他合作?！?/p>

3.資源共享情況?！奥毥碳瘓F成立后，單位是否按照集團章程的規定實現資源共享？”針對這一問題，接受問卷調查的10家單位中，選擇“已按照章程的約定，實現全方位的資源共享”的為0家，選擇“對部分精品課程實現資源共享”的有4家，選擇“對實訓室實現共享的”為0家，選擇“對圖書館資源實現共享”為0家，選擇“目前，基本上還沒有實現實質上的共享”6家。

4.師生交流情況。關于職教集團內的教師是否有交流，學生是否可以選讀集團內其他學校的專業的問題，在被調研的學校中，都選擇了“沒有”。在說明理由中，大多院校提到，關于師生的交流并不是職教集團本身能實現的，還要依靠政府出臺相應的政策支持和保障。如教師的交流涉及人事調整、工資關系轉移等問題，學生的跨校學習涉及學分、學歷的認定等問題。目前的師生交流多停留在偶爾開設的專家講座上。

5.職教集團對成員的影響?！奥毥碳瘓F成立后是否給你帶來了好處？”針對該問題，接受問卷調查的牽頭單位均表示職教集團給它們單位帶來了好處。如感覺到知名度提高了，校企合作加強了等。但在接受調查的其他學校成員單位多表示，加入職教集團后對他們影響不大。開展校企合作的企業，基本上是學校原來的合作單位。并未感受到牽頭單位優勢資源的輻射作用。多數企業成員則表示他們參加職教集團更多是給予學校道義、情義上的支持，除了交會費外，并未有其他實質合作項目。只有極少數企業表示，他們是真正在合作過程中把“企業搬進了校園”。

三、職教集團存在的問題分析

調研結果顯示，廣西職教集團運行的整體效果并不理想。究其原因是多方面的。

（一）職教集團的經費不足，限制了集團業務的開展。從調研情況看，廣西區內的職教集團經費來源主要是集團成員交的會費。但會費一般不會太高。如廣西經濟貿易職業教育集團的會員費在章程中約定為1000元?？v觀各職教集團的章程，政府和有關單位的資助、成員單位提供的贊助、社會捐贈和其他合法收入等均可以作為集團的經費來源。但在實際運作中，除了會費外，其他的經費來源不具有常規性和預見性。政府的資助從目前來看非常有限，成員的贊助一般在集團成立之初會有一些，社會捐贈完全靠運氣。而其他收入則幾乎沒有。因為集團不具有法人資格，不是營利機構，幾乎沒有辦法以自己的名義創收。如果集團的運轉僅靠會員繳納的微薄會費，那么這些費用僅夠用來召開理事大會、舉辦各種職業技能大賽。這也是為什么職教集團成立后，會議和各種活動極少開展的重要原因之一。

（二）職教集團主體的非法人性質，造成集團的先天缺陷。目前我國職業教育集團化辦學主體之間大多僅靠情感、信任和雙方契約維系，職教集團本身不具備獨立法人地位。職教集團這種先天缺陷導致其無法實現資源的有效配置和順暢流動，無從建立起統籌各主體協同工作的利益鏈，職教集團本身的利益難以界定，集團成員無法通過職教集團分享利益，共享資源。

職教集團多依附于牽頭組建單位，包括辦公地址、工作人員安排、資金保管均是由牽頭組建單位完成。哪怕是對外簽約，由于職教集團沒有獨立的身份，一般也是通過成員雙方約定來實現。這與國家集團化辦學政策的本質要求是不相符的。集團化辦學，其實質就是希望通過職教集團本身能完成招生、教學、實習、培訓、就業一條龍的培養模式，而目前，由于職教集團的身份問題，各學校還是各自為政，校企合作也是雙方的合作，集團內各成員并沒有因為加入集團而獲得“搭便車”的收益。

另一方面，如果職教集團不獨立，各成員單位需要對職教集團的債權債務承擔連帶責任，這限制了成員用職教集團的名義去開展業務。為了劃清界限，集團成員之間也是通過雙方約定來實現合作的。這樣的運作方式不改變，職教集團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只有賦予職教集團法人身份，職教集團對外開展活動才能獲得保障，才被賦予法律意義。

（三）職教集團組織架構權責不清，影響了參與者的積極性。目前廣西職教集團的組織架構大多是實行理事會、常務理事會、秘書處、工作委員會等的模式，沒有監督機構和機制。從章程上看，理事長、副理事長秘書長等權責并不具體、明確，缺乏可操作性。

由于權責不清，職教集團的管理者基本上是徒有虛名，并未承擔管理的責任和義務。再加上職教集團本身并沒有給管理者（均為兼職）發放工資薪酬，這就直接導致在集團內部干與不干、干多與干少一個樣的后果。對于職教集團成員也一樣，并無考核機制。集團成員不清楚自己的權利和義務，多數成員對職教集團性質和目的認識有限，進而不知道該如何發力。

另外，職教集團缺乏監督機制，對于集團的經費收支情況、理事長、秘書長的履職情況如何，各成員單位無從知曉。這種權責不清的狀況，嚴重影響了成員單位的積極性。

（四）職教集團無專職人員，導致集團發展缺乏規范性和系統性。廣西區內的職教集團普遍沒有專職工作人員。理事長一般是由牽頭單位的法定負責人兼任，副理事長則由重要集團成員的單位負責人或其他領導兼任，秘書長則多數由牽頭單位的辦公室主任或教務處負責人兼任。這些崗位都是職教集團最重要的崗位，而兼任這些崗位的人在各成員單位也是占據最重要崗位的，這些領導崗位本身任務就非常繁重。因此，在職教集團缺乏考核和監督機制的情況下，領導們往往都不把心思放在職教集團的發展上，而只管自己原來的本職工作。除了領導崗位，其他具體的工作人員也基本是各成員單位的內部職工。

（五）政府的支持力度不夠，導致集團發展后勁不足。職教集團的核心主體是職業院校，即絕大多數是事業單位，其經費來源主要是政府撥款，能自主支配的經費并不多。如果政府沒有專項撥款，職教集團的各項活動將難以開展。

目前，政府對職教集團內的企業支持政策或優惠措施極少，企業參與職教集團的積極性不夠。缺少企業主動參與的積極性，將直接影響到職教集團的成效和發展壯大。

四、職教集團發展路徑探索

（一）賦予職教集團法人地位，是職教集團可持續發展的內在要求。賦予職教集團法人身份，是職教集團可持續發展的內在要求，也是職教集團開展活動的保障條件。要改變這種“集而不團”的局面，走出制度困境，就必須賦予職教集團獨立的法人地位。職教集團只有具備了獨立的法人身份，成為獨立的組織，才能名正言順地以職教集團自身的名義從事活動，才能有自己的印章、賬戶、營業執照等，才能有自己的人、財、物，才能不完全依賴于牽頭組建單位，才能以職教集團的名義增加、吸納成員或減少、清退成員，才能對外簽約獨立承擔相應的責任，才能建立完善的內部組織機構，才能獨立于集團成員，統籌成員的發展，而不是依附于牽頭單位；同時，國家對職教集團的政策，特別是資金資助政策、稅收優惠政策、招生升學政策等才能真正落到實處。否則，由于職教集團財產的依附性，國家的一系列優惠政策就會演變成對牽頭組建院校的政策，其他成員并未從中獲得益處。

在實踐中，也有一些事業法人型職教集團。如2011年12月設立的廣東食品藥品職業教育集團就是以廣東食品藥品職業學院為核心學院，與有關單位共同組建的事業單位集團。目前該集團已爭取到中編辦和廣東省編辦支持，集團共設事業編制15名。但是，事業單位由于受到編制和國家財政支出的限制，因此不適合在全國范圍內推廣。相比之下，賦予職教集團法人性質更具有優越性。

（二）政府的政策支持，是職教集團可持續發展的外在保障條件。政府的政策支持對職教集團的發展來說，顯得尤為重要，特別是對于企業成員。因為企業是以營利為目的的社會組織，如果某項決策或行為不能為企業帶來利益，那么企業是不會參與的。參與職教集團從短期看，對于多數企業來說是一項負擔，這從職教集團的章程中可以看出，企業成員的義務主要為學生提供實習、實訓和就業的場所；而權利是可以優先選錄集團內的學生，利用學校進行員工培訓等。而中國目前的實際情況是，人才市場供大于求，企業不需要提前介入學歷教育也基本可以招聘到合適的人選。在這種情況下政府的政策支持就顯得尤為重要。如提供稅收優惠、在政府采購時優先考慮等。

（三）完善的組織機構，是職教集團可持續發展的“驅動器”。職教集團組織機構不合理，集團工作人員權責不清，是職教集團發展不暢的硬傷。只有完善組織機構，理順人員關系，才能為集團注入源源不斷的發展動力。

賦予職教集團法人身份后，職教集團可借鑒公司法人的治理結構完善集團機構設置。公司治理機構是一種聯系并規范股東會、董事會、監事會及高級管理人員權利和義務分配，以及與此有關的聘選、監督等問題的制度框架。我國公司治理結構采用了“三權分立”模式，即決策權、經營管理權、監督權分屬于股東會、董事會和監事會。通過權力的制衡，三大機關各司其職、各負其責，又相互制約，保證公司順利運行。那么，就職教集團而言，在借鑒公司治理理論之前，必須先完善自己的組織機構，把經營管理權和決策權分開，增設監管部門，履行監督權。

（四）配備專職管理人員，是職教集團可持續發展的必要“引擎”。目前，廣西區內的職教集團運行不暢的一個重要原因是其沒有配備專職的管理人員。如前所述，兼職人員原來的工作崗位任務本就十分繁重，在職教集團缺乏考核機制的情況下，幾乎沒有人費心思去思考集團的發展問題，大家更多的只是考慮自己單位如何發展。因此，給職教集團配備專職管理人員顯得尤為重要。一是可以專心的為集團工作，保障集團的可持續發展；二是可以避免利益沖突的回避問題。因為如果常務管理人員是某成員單位的員工，總是不可避免地讓其他成員覺得政府給予職教集團的好處是否被管理者單位獨占或偏向性享有，這不利于調動其他成員的積極性。只有有了不領取職教集團成員單位工資，只領取職教集團工資薪酬的員工，職教集團的可持續發展才有了保障。

【參考文獻】

[1]盤長麗.職教集團主體的界定及其組織架構研究——從法律視角分析[J].繼續教育研究，2014（1）

【基金項目】廣西教育科學“十二五”規劃2014年度廣西職業教育集團化辦學研究專項課題“廣西金融職業技術學院集團化辦學實驗研究”（2014JD304）階段性成果

【作者簡介】盤長麗（1979— ），廣西金融職業技術學院講師，中南財經政法大學博士，研究方向：職業教育與法律政策。

（責編 黎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