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妮妮
摘要:V.S.奈保爾的小說集《自由國度》1971年獲得了曼布克文學獎,幾個看似不相關的故事都關注到了離散群體的身份認同問題。這篇文章將從離散理論的角度探析主人公桑托什的身份認同過程。
關鍵詞:離散理論;身份認同;文化沖突
一、引言
當代英國文壇著名移民作家奈保爾因為自己特殊的移民身份,大多數作品都關注的是離散群體處于兩種文化夾縫中的身份認同問題。《自由國度》中的短篇小說之一《格格不入》講述了主人公桑托什跟隨自己的雇主從印度孟買來到華盛頓經歷的文化沖突和身份危機。
離散(Diaspora)以前指流落各國的猶太人,現在廣泛意義上指幾乎所有在自己故土之外居住的人群(Ang 3)。世界日益全球化是它的主要推動力。離散批評主要關注離散族裔群體與當地居民在社會,經濟和文化沖突中的適應,沖突和融合問題。離散群體的身份認同問題是離散理論關注的重點。離散群體的身份認同與家,以及和語言有很大的關系。桑托什在印度傳統文化和西方主流文化的沖突中,如何重構自己文化身份是一個值得探析的問題。
二、桑托什的身份的困惑與追尋
(一)東西方文化碰撞下對“家”的追尋
印度廚師桑托什跟隨自己的雇主從印度孟買來到華盛頓。在飛機上尬尷的經歷與工作人員的另眼相待,華盛頓高樓大廈和電梯讓他感覺頭暈眼花,印度傳統文化與西方主流文化沖撞,讓他內心煎熬不適應。此時,只有雇主房間的壁櫥可以給處于異國他鄉的桑托什帶來一點安全感。“家”對離散者意味著歸屬和認同。加斯頓·貝齊拉德曾說過,房子是“最強有力的心理空間意向”。(轉自徐穎果 10)此時房子和家有著相同的意義,家是一個人居住之地,也是情感歸屬之地。為了做一個獨立自由的人,而不是以雇主的一部分而存在,他逃離雇主的壁櫥去了一家印度餐廳做主廚,此時他有了自己獨立的房間,在食堂工作的日子讓他在華盛頓第一次感到了一絲快樂與放松。此時,食堂的工作和職工宿舍成了他的情感寄托,可是在他心里,因為離開主人沒有合法的身份留在華盛頓,讓他的生活又一次陷入了迷茫,為了得到綠卡,他和一位Hubshi婦女結婚,為了在主流文化國家有合法的身份和歸屬,他違背了自己故土印度的傳統觀念“在我們的書中寫道無論是否崇高,擁有我們血統的男人擁抱了hubshi婦女就是不檢點和犯錯,此生都是不光榮的,下輩子將會變成貓或猴子,或者hubshi人。”(Napual 32)處于異國他鄉,為了生存,為了有個安身之處,為了有個歸屬只能很無奈背叛自己的傳統觀念。離散者在寄居國對于“家”的追尋也是重構自己身份的過程。
(二)走不出記憶的“牢籠”,只能做精神的“囚徒”
離散者的記憶是離散理論關注的另外一個比較重要的方面。記憶指“特定信息的能力,或能夠使我們將呈現為過去的印象或信息現實化的一組精神機能。”(轉自徐穎果41)桑托什對于印度傳統文化的記憶根深蒂固,當面對西方主流文化的沖擊,他嘗試著去適應,開始注意自己的外貌和著裝,給自己買了西方人比較流行的“一個綠帽子和綠色西裝”,(Napual 33)但是他始終還是沒有穿過那件衣服。印度傳統文化帶給他的記憶太深刻,讓他在遠離故土的華盛頓,也無法從心理上接受自己受主流文化影響而做出的一點改變。當他和hubshi女人接觸并發生關系后,他內心感覺特別罪惡“我以在地板上裸體打滾來贖罪,最后我眼淚都掉下來了,我得到了一點安慰”(35)當他為了在美國有個合法的身份活下去,他和hubshi女人結婚后,他從此對“英語充耳不聞,不看報紙,不聽收音機,不看電視,墻上hubshi運動員,拳擊手和音樂家的照片也不看。”(53)為了減少一點心理的罪惡感,從此他只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做了精神的“囚徒”。
離散者在寄居國的語言問題也是和當地人交流,融入當地文化的一大障礙。桑托什初到華盛頓,語言不通,只有看到自己族裔的人才會感到一絲親切。Hubshi女人教他學了一些簡單的英語,用于日常交流,他也只能在印度人開的餐館打工,那樣才能讓他在異國他鄉找到些許歸屬感和安全感。
三、總結
離散群體的家是動態變化的,家隨人動。家,記憶和語言是處于錯位的環境中與故土的感情連接。離散人群在寄居國對家的渴望和對自己故土的記憶是他們對歸屬感的追尋,希望自己能適應當地的文化,但是自己對故國的記憶,形成的認知體系和思想觀念很難改變,為了生存,在異國他鄉看似是一個自由人,但是心靈的枷鎖讓他與外界隔離。
參考文獻:
[1]Ang,Ien.“Together-in Difference:Beyond Diaspora,Into Hybridity”.Asian Studies Review,27.2(2003):141-154.
[2]Naipaul,V.S.In A Free State.New York:Vintage Books,2002.
[3]徐穎果.族裔文學批評讀本—理論研究與文本分析[M].天津:南開大學出版社,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