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通產業升級與高質量發展的互動關系研究

杜倩

中圖分類號：F724? ?文獻標識碼：A

內容摘要：本文基于1997-2016年我國31個省份的省級面板數據，使用PVAR模型實證檢驗了高質量發展和流通產業升級之間的相互關系及其動態變化。高質量發展與流通產業升級之間格蘭杰因果檢驗表明，高質量發展和流通產業升級之間存在雙向因果關系。脈沖響應分析發現，高質量發展對流通產業升級產生了持續的促進作用，而流通產業升級同樣對高質量發展產生了持續的促進作用，但是，高質量發展促進流通產業升級的作用明顯大于流通產業升級促進高質量發展的作用。方差分解分析進一步證實了這一結論，高質量發展對流通產業升級解釋的貢獻度呈持續增長趨勢，且解釋貢獻度明顯大于流通產業升級對高質量發展的解釋貢獻度。

關鍵詞：高質量發展? ?流通產業升級? ?PVAR模型

引言及文獻綜述

高質量發展是2018年國務院政府工作報告首次提出的新表述，表明我國經濟由高速增長階段轉向高質量發展階段，這是在我國經濟增速下滑背景下，對我國經濟增長質量提出的新要求。要實現高質量發展微觀上需要提高要素配置效率，中觀上實現結構升級、產業升級，宏觀上要實現均衡高質發展。基于這三個層面考慮，本文主要從中觀產業和結構升級層面研究實現高質量發展的因素。結合我國經濟發展的特點現象來看，近幾年來流通產業實現了較高速發展，在降低物流成本提高經濟發展效率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尤其是在信息化深入發展的背景下，互聯網和智能經濟的發展為流通產業升級發展提供了重要基礎。在流通產業深入發展的過程中，是否會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產生影響呢？理論分析表明，流通產業升級極大提高了要素流動和配置的效率，實現了區域經濟發展融合，這極大促進了經濟效率的提高，從而為經濟高質量發展奠定了基礎。因此，本文基于這一考慮，將流通產業升級和高質量發展結合起來，將兩者放入統一框架下，研究兩者之前存在怎樣的一種關系。具體研究過程中，利用PVAR模型分析這一論題，該模型將所有變量均視為內生變量，不僅可以研究一個變量對另一個變量的影響，還可以研究兩者之間的相互影響及其動態關系。

模型設定與數據說明

模型建立。本文建立PVAR模型研究流通產業升級和高質量發展之間的相互關系，通過將兩者同時引入模型，改變了內生化，無需考慮影響兩者的其他控制變量，因而該模型相對簡單，且對實現研究目的更方便。在建立PVAR模型之前需要確定模型進行估計所需要的滯后階數，確定滯后階數基于AIC準則、BIC準則和HQIC準則。如果三個準則至少有兩個準則顯著，則選擇對應的滯后階數。基于上述準則檢驗的結果如表1所示，表1結果表明，在第5階的時候除了AIC準則不顯著，其他兩個準則均在5%的水平上顯著，表明本文的PVAR模型應采用滯后5階的PVAR（5）模型。因此，下文將建立滯后5階的PVAR（5）模型。

基于前文滯后階數檢驗，本文PVAR（5）模型構建如下：

Yit=αi+βt+Ayit-1+μit

其中， yit中的i表示省份，t代表年份。A是5×5的系數矩陣，αi是5×1的個體效應向量，表示地區固定效應的變量，用以表示模型中可能遺漏的影響因素以及與地區特征相關的固定效應。βt是5×1的時間效應向量，表示自變量的時間趨勢特征。yit=（lt，jj），jj為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lt為流通產業升級水平。yit-1是yit的一階滯后項。擾動項μit滿足E（μit|αi，βt，yit-1）=0。進行PVAR模型分析需要建立在模型本身相對穩定的基礎上，因此還需要檢驗模型的穩定性。具體做法是檢驗模型特征根的倒數是否均位于一個單位圓內，如果所有特征根均處于單位圓內，則表明模型是穩定的，反之則不穩定。穩定性檢驗結果如圖1所示，結果表明，總共十個特征根均位于單位圓內，表明本文建立的PVAR（5）模型是穩定的，可以進行下一步分析。

數據說明。本文的兩個主要變量為流通產業升級和經濟高質量發展兩個指標，流通產業升級指標用流通產業全要素生產率表示，高質量發展指標用地區全要素生產率表示。所有數據區間為1997-2016年31個省份的面板數據，數據均來自于1998-2017年《中國統計年鑒》。為消除異方差等對模型估計的干擾影響，本文對上述變量均取對數處理，變量的描述性統計如表2所示。

實證結果分析

面板單位根檢驗。PVAR模型估計還需要對各變量的平穩性進行檢驗，如果各變量不平穩則建立協整模型，如果各變量平穩或者單整，則可以建立PVAR模型。為檢驗各變量的平穩性，需要利用IPS準則和LLC準則，檢驗結果如表3所示。表3結果表明，原始變量平穩性檢驗不顯著，表明各變量原始變量是不平穩的。通過對變量進行一階差分后再進行檢驗后發現，各變量均變得十分顯著，說明各變量是一階單整的。因此，根據前面的分析，可以進行PVAR模型分析。

格蘭杰因果檢驗。為了分析流通產業升級和高質量發展之間是何種關系，利用格蘭杰因果關系檢驗兩者之間是否存在因果關系，為下一步的脈沖響應分析和方差分解作準備。格蘭杰因果關系檢驗結果如表4所示。表4 結果表明，流通產業升級對高質量發展的因果檢驗在1%的水平上顯著，表明流通產業升級對高質量發展存在因果關系。而高質量發展對流通產業的因果檢驗同樣在1%的水平上顯著，表明高質量發展對流通產業升級也存在因果關系。上述結果表明，高質量發展和流通產業升級之間存在雙向因果關系。格蘭杰因果關系檢驗只是知道了兩者具有相互影響，但具體兩者相互影響的大小和影響比重還不能確定，因此，需要利用脈沖響應值分析和方差分解分析來進一步確認兩者影響的大小和變化。

脈沖響應分析。脈沖響應分析通過識別流通產業升級和高質量發展之間的互動關系，以研究兩者相互影響的動態關系。表5報告了兩者相互影響的動態值，圖2和圖3分別為流通產業升級影響高質量發展的動態趨勢以及高質量發展影響流通產業升級的動態趨勢。從圖中可以看出，高質量發展對流通產業升級具有持續的促進作用，流通產業升級對高質量發展同樣具有持續的促進作用，且隨著時間推移，流通產業升級促進高質量發展的速率呈遞增趨勢。從高質量發展影響流通產業升級的具體大小來看，高質量發展對流通產業升級的促進作用從0持續增長到0.0693，10期內持續增長了近7倍。從流通產業對高質量發展的影響來看，其促進作用從0緩慢增長到0.0006。從兩者相互影響的作用大小來看，高質量發展對流通產業升級的促進作用顯著大于流通產業升級對高質量發展的促進作用，前者的作用是后者的近100倍。這一結果說明，高質量發展對流通產業升級產生了強烈的外溢效應，而流通產業升級對高質量發展促進作用較小。對這一結論的解釋在于，高質量發展的內涵在于微觀上資源要素配置效率提高，中觀上產業結構升級，宏觀上協調均衡發展。而微觀的要素配置效率提高可以加快流通產業資本勞動力配置效率提高，促進流通產業微觀配置效率進而會刺激流通產業發展。中觀上產業結構升級會帶動流通產業實現傳統發展模式向高質量發展模式變革，進而實現流通產業升級。宏觀上解決均衡協調發展，為流通產業升級提供了穩定的發展環境，構建了發展所有的制度和法律環境，這些都有利于流通產業升級。因此，從這三個層面而言，高質量發展對流通產業升級將會產生較大的外溢效應。而流通產業升級由于目前還處于較低發展水平，其對高質量發展的諸多方面的促進作用還不能夠完全顯現，只有當流通產業升級到一定較高水平時才能最大限度發揮促進高質量發展的目的。因而兩者相互影響的大小存在一定差異。因此，一方面需要持續堅持高質量發展目標，另一方面，加快流通產業升級發揮產業升級促進高質量發展的積極作用。

方差分解。方差分解通過分解各變量相互影響的相對比重以研究兩者相互影響的重要程度，也就是貢獻度。表6報告了高質量發展和流通產業升級之間相互影響的相對貢獻度，結果表明，流通產業升級對高質量發展的解釋貢獻度10期內保持在30%以下，從11%左右緩慢增加為26%左右。而高質量發展對流通產業升級的解釋貢獻度在10期內保持在50%左右，從23%左右持續增長為50%左右。從兩者相互影響的貢獻度大小來看，高質量發展對流通產業升級的解釋貢獻度明顯大于流通產業升級對高質量發展的解釋貢獻度，進而進一步證實了脈沖響應的分析結論。

結論

本文利用PVAR模型實證檢驗了高質量發展和流通產業升級之間的相互影響的動態關系，研究結論表明，高質量發展顯著促進了流通產業升級，且流通產業升級同樣促進了高質量發展，但流通產業升級促進高質量發展的作用小于高質量發展促進流通產業升級的作用。脈沖響應和方差分解的分析結論一致，證實了這一結論的存在性。

基于上述結論本文認為，一是要持續堅持高質量發展目標，改變過去依靠投資刺激經濟增長的發展方式，堅持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促進產業升級，堅持依靠創新驅動經濟增長，提高全要素生產率對高質量發展的貢獻度，進而帶動整體產業和行業良性發展，實現高質量發展紅利。二是加快流通產業升級發展，流通產業升級對降低物流費用成本、提高企業利潤率、刺激企業活力具有重要作用。因此，要通過加快流通產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提高流通產業全要素生產率和技術進步，發揮流通產業升級促進高質量發展的積極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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