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凌薰 范召全
摘 要:文章通過對藏彝走廊各州縣以及毗鄰大城市等地多民族社區的調查,發現:民族社區的跨文化效能稂莠參半,居民的文化同感較強,溝通勝任力偏弱,文化能力總體性不足;各族居民關系總體融洽,社區駐留樂意度普遍較高,社會疏離指數變化平穩,族際通婚遇冷指數陡降;居民的社會支持網絡以家庭支持和朋友支持為主,“弱支持”突出;居民的社區參與以非正規參與為主,“弱參與”明顯。針對突出問題,研究提出:以人的發展為本,重教育,黜習弊,提升新型城鎮化多民族社區參與能力和跨文化能力;以人民為中心,通過福利政策和政府購買公共服務,提升居民的社會支持網絡保障力;以民族和諧交融為目標,實施逆向援助方略,建設有中國特色的多民族大融合發展走廊。
關鍵詞:新型城鎮化;民族社區建設;多民族交往交融
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央民族工作會議暨國務院第六次全國民族團結進步表彰大會上指出,“民族團結是我國各族人民的生命線。要加強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讓各民族在中華民族大家庭中手足相親、守望相助,自覺維護國家最高利益和民族團結大局”。近年來,藏彝走廊干部群眾十分注重各民族團結,在新型城鎮化社區建設中加強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取得可喜成績,同時也存在一些突出問題。本課題組深入藏彝走廊各州縣社區以及毗鄰大城市多民族社區,就多民族交往交融狀況開展調查,形成本報告。
一、樣本設計與變量測量
(一)樣本設計及資料收集
本研究的樣本設計考慮到藏彝走廊的不同地域、不同類型、不同規模、不同發達程度的新型城鎮化社區,以及具有不同民族身份的社區居民等因素,抽樣過程分為兩個階段:第一是城市、城鎮及其社區的抽取。樣本總量包括:(1)四川的甘孜藏族自治州、阿壩羌族藏族自治州、涼山彝族自治州和攀枝花市,云南的迪慶藏族自治州、怒江傈僳族自治州和麗江市,西藏的昌都地區等地的民族特色村鎮、牧民定居點、新型羌寨、彝家新寨、藏區新村;(2)藏彝走廊域內中小城市的新城社區;(3)成都市主城區及周邊的民族街社區及其新老居民、昆明市的民族聚集新社區。按照簡單隨機方式抽取3個民族自治州,并直接選取成都、昆明,最終形成5個地區;按照判斷抽樣,在3個民族自治州各抽取10不同類型新型民族社區,在成都、昆明各抽取2個多民族社區。第二是調查對象的抽取。按照抽取地區來配額完成調查對象的抽取。成都市配額200份,涼山州100份,阿壩州100份,甘孜州100份,昆明市100份,共計600份問卷。資料收集采取“入戶填答問卷,當場完成,當場回收”的方式進行。發放問卷600份,收回有效問卷585份。有效回收率為97.5%。課題組還進行相關主題訪談,收集到大量訪談資料。
(二)變量測量
本研究將“多民族交往交融”這一核心概念,設定為跨文化敏感與適應、居民社區參與、居民樂意駐留社區、社會支持等四個維度,用“居民的跨文化效能”、“居民駐留社區樂意度”、“居民的社會支持度”、“居民社區參與度”等四個變量指標來進行測試。調查問卷設計中,我們對“跨文化敏感度和適應測試”采用跨文化敏感度測量表(ISS),圍繞“跨文化效能”概念下溝通勝任力、文化同感和溝通行為這三類結構性問題來進行分析。問卷采取1-5分的計分制算法,1=“非常不同意”,2=“不同意”,3=“不確定”,4=“同意”,5=“完全同意”。調查對象的跨文化效能各指標的得分越高(反向題的得分越低),則表示多民族社區居民對不同文化居民的喜歡喜愛程度、尊重接納程度、交往適應程度就越高,多民族社區居民的文化敏感和適應狀況就越好,進而各族居民的跨文化交往交融狀況就越好。對“居民駐留社區樂意度”,我們借用“社會距離”概念,從居住空間距離遞減、人際關系距離近靠的順序設置為城市駐留、社區駐留、街道或生活小區駐留、鄰居駐留、通婚駐留等五個維度來測定社會疏離感。問卷采取1-5分的計分制算法,1=“非常不樂意”,2=“不樂意”,3=“不確定”,4=“樂意”,5=“非常樂意”。調查對象的得分越高,則表示居民樂意駐留程度就越高,多民族社區居民駐留社區的樂意度越高,就表明多民族社區居民的交往交融狀況就越好。社會支持主要測定社區居民的社會支持資源擁有量、獲得支持和照顧程度以及對社會支持的利用度。社會支持可量化指標,問卷采取1-5分的計分制算法,1=“從無”,2=“極少”,3=“一般”,4=“較大”,5=“全力”。社會支持分值越高,尤其對社會支持利用度越高,就表明多民族社區居民交往交融狀況就越良好。對于居民社區參與程度的可量化指標,問卷采取1-5分的計分制算法,1=“從不參加”,2=“偶爾參加”,3=“一般”,4=“較多參加”,5=“全部參加”。社區參與得分越高,則表明居民參與社區建設、參與社區治理的程度就越高,多民族社區居民互動交往狀況就越好。
二、藏彝走廊新型城鎮化社區多民族交往交融狀態與突出問題
本文從“跨文化效能”、“居民駐留社區樂意度”、“社會支持度”、“居民社區參與度”四個指標來測定藏彝走廊新型城鎮化多民族社區居民交往交融狀態。
(一)民族社區的跨文化效能稂莠參半,居民的文化同感較強,溝通勝任力偏弱
(1)從文化同感看,多民族社區居民對待不同文化的“尊重接納”、“喜愛偏好”、“主觀認知”等水平普遍較高,但這三個指標呈下降趨勢,尊重接納狀態最好,主觀認知狀態最差。表1顯示,g問題的均值為4.0299分(滿分5分),o問題均值4.1161,平均得分率超過80%,為本表最高得分率,“尊重接納”指數為4.073,表明受訪居民在相當高的程度上能夠尊重社區其他民族居民的不同文化價值觀、生活行為方式。“喜愛偏好”指標涉及a、f、q問題,其中,1個正向問題,2個反向問題,其分值依次為3.8224分、2.3166分、2.2297分,平均得分率為65%(正反向得分率轉換處理),“喜愛偏好”指數為3.274(正反向得分值轉換處理),表明民族社區居民之間能在一定程度上喜歡彼此結交、樂意互動為伴。“主觀認知”指標涉及c問題和s問題,得分均值分別為2.2261分、2.6661分,平均得分率為49%,“主觀認知”指數為2.4461,顯見,受訪居民在回答“c.我認為來自其他文化的居民心胸狹窄”、“s.我認為我們自己的文化好于其他文化”問題時,較大程度上(近50%)表現出了“本民族文化更優”的主觀認知傾向。總體看,受訪者對民族社區的多元文化屬性的認同度是較高的,說明居民的文化同感較強。
(2)從溝通勝任力及其行為看,多民族社區居民在“善于溝通”、“積極創造溝通機會”、“懷有溝通的心態”指標上參差不齊,除“溝通心態”穩定良好外,制造溝通機會的能力、善于溝通的能力等均稂莠不齊,居民跨文化溝通能力偏弱。
表1顯示,受訪者回答“e.與來自不同文化的居民交往時,我總知道該說些什么”時均值為3.0501分、“m.與來自不同文化的居民交往時,我很善于觀察”均值為3.5333分,“善于溝通”總均值為3.2917分,得分率達65.83%;受訪者回答“h.與來自不同文化的居民交往時,我很容易焦躁不安”時均值為2.4111分、“n.與來自不同文化的居民交往時,我經常感到力不從心”均值為2.6696分,“善于溝通”總均值為2.5403(反向問題折算),得分率為50.01%,居民的溝通勝任力不強。需要指出的是,e、m、h、n問題的“方差”依次是3.888、0.812、0.867、0.963,除e波動較大外,m、h、n波動均較小,受訪者的“溝通勝任力”穩定地僅僅體現在“觀察力”上,居民的溝通能力偏弱。對“積極創造溝通機會”指標,受訪者回答“r.與來自不同文化的居民交往時,我經常對他/她言語中的微妙意思很敏感”的均值為2.9445分、“t.與來自不同文化的居民交往時,我經常對他們文化的不同給予正面積極的回應”的均值為3.3229分、“p.與來自不同文化的居民交往時,我試圖獲得盡可能多的信息”的均值為3.6516分,總均得分3.3063,得分率66.12%,為一般水平狀態。在“有否信心溝通的心態”上,受訪者在回答“問題b.與來自不同文化的居民交往,我對自己很有把握”時的均值為3.3339、“問題i.與不同文化的居民交往時,我很自信”均值為3.2845,“懷有溝通的心態”指標值為3.3092,得分率66.18%,為一般水平狀態。
(二)各族居民關系總體融洽,社區駐留樂意度普遍較高,社會疏離指數變化平穩,族際通婚遇冷指數陡降
(1)各族居民關系總體融洽,社區駐留樂意度較高,社會疏離指數變化穩定但呈“寧遠勿近”走勢。
表2顯示,受訪者的城市駐留樂意平均指數為3.9653分(平均指數為所有受訪者的該項問題測量平均值。滿分為5分),社區駐留樂意平均指數為3.9219,街道或生活小區駐留樂意平均指數為3.8798,鄰居樂意平均指數為3.8293,通婚樂意平均指數為3.5165。縱觀結果可以發現,一是城市駐留樂意指數、社區駐留樂意指數、街道或生活小區駐留樂意指數、鄰居樂意指數、通婚樂意指數等五個指標均比較高,得分率都在70%以上,這說明,近年來,藏彝走廊城市多民族社區在“愿意留”問題上解決得較好,處于較高水平狀態。二是城市駐留樂意指數、社區駐留樂意指數、街道或生活小區駐留樂意指數、鄰居樂意指數、通婚樂意指數等五個指標呈遞減變化趨勢,從最高的城市駐留樂意指數(3.9653分,得分率79.31%),下降到最低的通婚樂意指數(3.5165分,得分率70.33%),下降8.98%,變化邏輯是按照居住空間距離拉近而遞減、人際情感距離靠近而遞減的,做鄰居尤其族際通婚的樂意指數是相對最低的,這一“寧遠勿近”的樂意指數變化,表明各民族居民在人倫關系上的社會融合性較差。
(2)各族居民在社會疏離感指數上存在些許差異,族際通婚普遍遇冷現象突出。受訪藏族居民的社會疏離感曲線居于最低位,小幅度低于漢族、彝族、羌族、回族、蒙古族等居民的疏離感曲線,而漢族、彝族、羌族、回族、蒙古族等居民的社會疏離感曲線幾近重疊,差異性不大;與此同時,漢族、彝族、羌族、回族、蒙古族等居民的社會疏離感指數變化起伏相對較大,藏族居民的社會疏離指數變化則相對平穩。無論哪個民族的居民,他們(她們)的族際通婚指數均大幅低于本民族的其他各項指數,族際通婚曲線明顯低于其他曲線,居社會疏離曲線組圖最低位,表明多民族社區各族居民均在族際通婚方面疏離程度最高,在多民族社區中族際通婚普遍遇冷現象突出。綜合觀之,藏彝走廊新型城鎮化多民族社區居民交往交融狀態穩定良好,各族居民關系比較融洽,但鄰里關系仍然相對疏離,族際通婚遇冷成為比較突出的問題,居民的社會疏離感指數變化呈明顯的“寧遠勿近”走勢。
(三)居民的社會支持網絡以家庭支持和朋友支持為主,“弱支持”突出
(1)從社會支持來源看,各族居民以家庭支持和朋友支持為主,是一種“弱支持”狀態下的差序格局。表3顯示,第一層來源是家庭支持,受訪者從核心家庭成員那里得到支持和照顧、從親戚那里得到支持和照顧,得分均值為4.6381和4.0611,得分率高達92.8%和81.2%,血緣、親緣為紐帶的家庭支持成為居民最大的社會支持來源。第二層來源是朋友支持,同鄉、同窗、同行、同事、同宗、同民族等人群提供的支持和照顧,其均值大多在3.0分-3.5分之間,得分率為60%-70%,朋友支持成為社會支持“差序格局”中的第二圈。“差序格局”的最外圈有鄰居支持、政府支持、公益組織支持、社會公眾支持等等,表5顯示,受訪者從鄰居那里得到支持和照顧的得分均值為最低的2.8506分,得分率57%,另外,居民從地方政府、企事業單位、社會團體、民間慈善組織、專業服務機構等得到支持和照顧,沒有在測量表中反映出來,說明在受訪居民的理解和領悟中,這些來源的社會支持可謂微乎其微。鄰里支持和其他一些微乎其微的社會支持,成為居民的社會支持“差序格局”中的第三圈。筆者研究認為,在這一社會支持“差序格局”中,家庭支持成為居民社會支持的主要來源,而社會化程度更高、制度化組織化更成熟、資源更充裕的正規社會支持來源則相對缺乏,是一種“弱支持”狀態。
(2)從社會支持資源擁有量、社會支持利用度看,各族居民以家庭支持和朋友支持為主,“弱支持”特征突出。
表4顯示,居民在突遇經濟困難時所得到的經濟性支持援助,有27.2%來自親戚朋友,25.1%來自同鄉同學,11.8%來自工作單位或組織,居前三位。同樣令人遺憾的是,當民族社區居民及家庭發生經濟困難時,當地政府、金融機構、公益慈善組織、民間專業服務機構等的作為不大,當地政府僅占602%;社會團體、宗教團體、慈善組織、公益機構等組織或機構對經濟困難居民提供的經濟性支持援助也是極其有限的,這些非營利組織僅占0.8%。
表5顯示,受訪者在碰遇到住房、醫療、上學、就業難題時,他們(她們)能成功尋求到的解決渠道,主要依靠同事同行、同鄉同學和親戚朋友支持。依靠同事同行這一渠道來解決民生難題的占27.6%,成為第一大渠道,同鄉、同民族的占17.7%,成為第二大渠道。遺憾的是,地方政府提供的政策性解決渠道以17.1%作為第三大渠道,市場中介渠道以13.7%為第四渠道,顯見,政策性支持渠道和市場渠道所發揮的作用是有限的,亟待拓展。
(四)居民的社區參與以非正規參與為主,“弱參與”明顯
社區參與是居民交往交融的主要方式和途徑,也是交往交融的結果與表現。按照研究設計,我們分析藏彝走廊新型城鎮化各民族居民的社區參與狀態,從正規參與和非正規參與兩個方面來做資料收集與統計分析。各族居民的社區參與大多屬于以親情、鄉情、友情為紐帶的非正規參與,正規參與度偏低,屬于“弱參與”。社區居民參與,是居民對各種社區事務決策及執行、利益共享的公共參與,是社區融合發展的必然要求,更是社區融合發展程度的晴雨表。表6顯示,在活動內容上,居民參與既有政治性的、經濟性的、教育性的,也有康樂性的、福利性的、宗教性的;在活動性質與方式上,既有正規參與(主要指由政府機構、居委會、專業性社會組織等組織實施的社區參與),也有非正規參與(主要指是由民間、鄰里、友情、志愿等力量來組織實施的社區居民參與)等。在表6中,居民參與度較高的有三項:“參加家族會、宗親會活動”平均值為3.3839分,“參加同鄉會、同學會活動”平均值為3.1578分,“參加民間節慶聚會、慶典慶祝紀念活動”平均值為3.0266分,得分率均在60%以上。這三項,屬于以親情、鄉情、友情為紐帶的非正規參與,多為民間自發而起。遺憾的是,受訪者在回答“參加黨團、工會、婦聯、街道、社區居委會等組織的社區宣傳、社區教育、居民議事等活動”的平均分值為2.5054,得分率為50.1%,“參加商會、行會、協會組織活動”的平均得分為最低的1.9514分,得分率39%,正規參與度偏低。
三、增進藏彝走廊新型城鎮化社區多民族和諧交融的建議
(一)以人的發展為本,重教育,黜習弊,提升新型城鎮化多民族社區參與能力和跨文化能力
(1)著力加強跨文化教育和社區宣傳,提升居民的跨文化認知水平和溝通交流能力。藏彝走廊城鎮化多民族社區居民對不同民族文化的認知水平有限,跨文化溝通能力偏弱,尤其小學、初中文化程度居民在跨文化交往交流上存在“開口難”、“力不從心”等突出問題。針對這些問題,要開展以不同民族文化為內容的社區宣傳教育,提高居民的跨文化水平和溝通能力,重點提升城鎮化社區中低文化程度居民的跨文化能力。
(2)著力加強科學知識和現代文化教育,促進重點人群的陋俗觀念、守舊行為的轉變。針對藏彝走廊城鎮化多民族社區居民的社會疏離感呈“寧遠勿近”狀態,尤其族際通婚疏離程度較大的現實問題,一方面,要著力加強各族居民現代科學知識的普及教育,通過提升現代科學知識的認識水平,轉變陳舊觀念,黜習弊,另一方面,要利用好、保護好各族未婚青年、女性居民的族際接納度高、族際交往意愿強等優勢,影響并逐漸改變其他居民在族際交往交流交融方面的一些陋俗觀念和守舊行為。
(3)著力加強居民議事規則和民族社區自治培訓,提升社區參與能力。藏彝走廊城鎮化多民族社區多為新建小區,“陌生人社區”特征突出,社區自治機制尚不成熟,且居民構成復雜,“弱參與”明顯。針對這些問題,應著力加強居民議事規則訓練,培養居民議事能力,提升居民的社區參與能力。
(二)以人民為中心,通過福利政策和政府購買公共服務,提升多民族社區居民的社會支持網絡保障力
要完善多民族城鎮化社區福利政策,加大政府購買公共服務力度,提供強有力的正規社會支持網絡保障。我們建議,凡參與城鎮化的農牧民,可選擇享受安居惠民政策、雙創支持政策、民生救危解困政策,重點解決進城農牧民產業興旺難、生計轉型難、子女教育成本高以及“三留守”問題。大福利解決大問題,突破政策限制、突破部門限制、突破地區限制、突破城鄉限制,讓藏彝走廊居民獲得更多制度化、組織化的“強”社會支持和照顧。同時,大力推進政府購買公共服務,為多民族社區居民的多元化需求提供“強”的公共服務支持,為民族社區引進和培育專業服務機構(NGO、NPO),經由專業機構提供專業化、社會化程度更高的家庭輔導、家庭援助服務與市民化成長陪伴支持,達到提升多民族社區居民的社會支持網絡保障力的目的。
(三)以民族和諧交融為目標,實施逆向援助方略,建設多民族大融合發展走廊
走訪中發現,在少數民族跨區域大流動進城過程中,流入地與流出地兩頭的工作無對接的問題突出。對此,我們建議實施“逆向”方略。一是實施“逆向援藏”民族政策。援藏目的地不設在藏區,而是逆向設在藏族人口跨區域大流動的內地目的地,在藏族居民流入地(成都、昆明)而不是在流出地(藏區各州縣)實施“援藏”,將流出藏族人口較多的藏區州縣與流入地(成都、昆明)結對子,抓好流入地和流出地兩頭的工作對接機制和風險防控機制,建立健全內遷少數民族進城安置的利益補償機制和成本分擔機制,完善援藏業績考評機制。二是實施“逆向精準扶貧”策略。藏彝走廊精準貧困工作可隨貧困人口流動進城而進城,將貧困人口流出較多的藏彝走廊各州縣與流入地(成都、昆明)結脫貧幫扶對子,在流入地開展精準扶貧精準脫貧工作,中央以及相關省、自治區應政策性支持在流入地實施“逆向精準脫貧”,建立健全進城少數民族人口脫貧成本分擔機制和費隨事轉調節機制,使毗鄰的成都、昆明等大城市成為支撐藏彝走廊發展的重要引擎和支持保障,培育“多民族大融合發展走廊”之果。
參考文獻
[1] 習近平在中央民族工作會議暨國務院第六次全國民族團結進步表彰大會上講話[N].2014年9月29日。http://cpc.people.com.cn/n/2014/0929/c64094-25762843.html.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城鎮化進程中藏彝走廊各民族相互嵌入式社區建設研究(項目編號:15BMZ041)階段性成果;西南民族大學研究生創新科研項目:新型城鎮化進程中多民族居民融合研究(編號:CX2017SP85)階段性成果。
作者簡介:范凌薰(1995- ),女,西南民族大學社會學與心理學學院碩士,研究方向:城市社區管理;范召全(1969- ),男,西南民族大學社會學與心理學學院教授,博士,碩士生導師,研究方向:民族社會工作、社區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