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論指導下電影字幕翻譯對比研究

李雨桐

摘要：本文在目的論視角下，采用文獻分析法，通過五個方面對電影《怦然心動》的兩版字幕（人人字幕與orange字幕）翻譯加以對比分析，發現Orange字幕組和人人字幕組的翻譯都存在優點和不足，但是總體來說，人人字幕在過度歸化與錯譯兩個方面表現要優于orange字幕。通過對比分析兩版字幕，再次確認了目的論的重要指導意義，可以更好地指導今后字幕翻譯的實踐。

關鍵詞：目的論;對比;字幕翻譯

1 引言

電影《怦然心動》（Flipped）上映于2010年，改編自文德琳·范·德拉安南的同名原著小說，由著名導演羅伯·萊納執導，瑪德琳·卡羅爾、卡蘭·麥克奧利菲等主演，是一部充滿人文關懷的愛情片。影片講述了年輕人自我認知的過程和家庭給予的價值觀的影響，具有深刻的教育意義，受到中國觀眾的廣泛好評。然而對于該影片的字幕翻譯一直鮮有人研究，在知網上查詢結果，僅有一篇2013年楊虹的《電影字幕漢譯中的“占便宜”現象淺析》與另一篇2017年羅蘭的《功能對等理論指導下的電影字幕翻譯探討——以電影<怦然心動>為例》。羅蘭利用功能對等理論來分析電影字幕，從內容對等、風格對等與文化對等三個方面詳細闡釋了電影《怦然心動》的字幕翻譯技巧[1]。本文將另辟蹊徑，以目的論為指導，對人人字幕組和orange字幕組所提供的兩版字幕進行對比，分析各自的優點和不足，以期為今后字幕翻譯提供一定的借鑒意義。

2 目的論概述

翻譯目的論隸屬于德國功能派翻譯理論。功能翻譯理論認為翻譯不是一個靜態的過程，而是一個跨文化交際的行為。目的論則進一步認為：

（1）翻譯是一種基于源語文本的有意圖的的人際互動行為。

（2）翻譯的基本規則是目的規則、連貫規則和忠實規則。其中，目的規則最為緊要，其他兩個規則隸屬于目的規則。

（3）在翻譯實踐中，應該由翻譯行為的發起者確定翻譯目的與翻譯要求。譯者據此采取多樣化的翻譯策略[2]。

在目的論理論框架內，翻譯意味著要為目標語境內的目的和目標接受者創作一種文本。相比之下，源語文本并不是那么重要。換言之，源語文本并非處于中心地位，而是開放的，具有無限可能，譯者之所以選擇某些信息，是因為他認為這些信息能夠在目標文化中滿足某種目的。

目的論認為翻譯方法或策略必須由譯文預期目的或功能來決定，譯者采用“歸化”還是“歸化”并非一定[3]。至于在譯文中必須保留哪些源語文化，怎樣保留，怎么調整源語文化以適應目的語文化，都可在對作者意圖、翻譯目的等因素分析的基礎上做出選擇[3]。在字幕翻譯中，譯者的目的應該是讓觀眾接收到與圖像一致的信息、體會到導演與演員期望傳達的內涵。這就要求字幕翻譯應該是口語化的，不能太書面語;應該要體現不同人物性格的，而不是隨意變換風格;應該是注重文化詞匯翻譯的，不能讓目的語觀眾無法理解;同時也應該注意不要過度歸化，影響了原作的品味。

3 目的論在電影《怦然心動》中的應用

在目的論視角下，字幕翻譯應當遵循的最大原則是為觀眾所接受。由此又可以細分為幾個方面，包括對文化負載詞的翻譯、語言對表現人物個性的作用、口語化程度、是否存在過度歸化以及錯譯現象的出現頻率這五個方面。下面一一舉例對比論證。

3.1 文化負載詞對比

有些詞本身有其深刻內涵，可以譯為中文的四字成語或者習語的就稱為文化負載詞[4]。采用四字格歸化譯法，通常更加簡潔、生動，更加靠近譯入語受眾的表達習慣，能夠縮短本電影與中國觀眾的心理距離[4]。

例1：Now，Juli Baker did not wind up in The Mayfield Times for being an eighth-grade Einstein.

人人字幕組：朱莉貝克登上報紙，可不是因為她天賦異稟

Orange字幕組：上初二的朱莉·貝克登上《梅菲德時報》，可不是因為什么天才成就

該句為Bryce看到Juli登上報紙之后略帶諷刺的評論。”Einstein”在該語境中引申為“天才”的意思，若直譯為“愛因斯坦”則會造成語義不通。在這一點上，人人字幕組和Orange字幕組都準確地翻譯出了這個詞的文化內涵。人人字幕組使用了“天賦異稟”這一為人熟知的成語，縮拉近了目的語觀眾與源語的距離。

例2：I was branded for life.

人人字幕組：我的一世清名毀了。

Orange字幕組：我被貼上了各種標簽。

該句體現了Bryce在學校被Juli糾纏，遭到同學取笑后的內心活動。Orange字幕組采用直譯法，但本句在該情境中略顯突兀，而Orange字幕組采用意譯法，比直譯更易于目的語觀眾的理解。

3.2 人物表現力對比

人物的性格不同，語氣和談吐自然不同。字幕翻譯應該能夠充分反映這一點，而且要一以貫之，不能在句子之間不停地變換風格。如果字幕翻譯對同一人物的性格表現有所變化，那么觀眾能夠很輕易地識別出來，直接影響對該影片的最終觀感與評價。

例1：...you have to understand that Juli hated Sherry Stalls...

人人字幕組：朱莉討厭雪莉·斯圖。

Orange字幕組：朱莉簡直恨死了雪莉 斯道爾。

影片中朱莉的形象是一個善良純真的好女孩，她不喜歡“愛發牢騷、八卦、喜歡暗箭傷人”的雪莉，但沒有達到“恨死了雪莉”的程度。Orange字幕組的翻譯會造成朱莉的性格特征前后不符，不利于人物形象的塑造。

例2：The world would have more beauty in it...if he'd do a little landscaping on that piece of crap he calls a yard.

人人字幕組：如果他肯把他那雜亂的院子稍微收拾一下，這個世界將會變得更美麗。

Orange字幕組：如果他能把他的破院子美化一點點，世界都會因此美麗不少的。

該句出自Bryce的父親挖苦Juli家的院子的話。“that piece of crap”是一種十分粗魯的表達，人人字幕組將之譯為“雜亂的院子”語氣顯得過輕，未能充分表達人物的情感。Orange字幕組將之譯為“破院子”則更好地凸顯出Bryce父親語氣中的挖苦和諷刺，也更加符合這個人物在影片中尖酸刻薄的形象。

3.3 口語化程度對比

任何文本都有其自身的文體特征。影視語言多以人物對話、內心獨白的形式出現，理應十分口語化、通俗化[4]。如果譯者在翻譯字幕時過于文縐縐，雖然能彰顯自己的語言水平，但是卻不符合電影本身的口語化特征，因此也不符合目的論的要求。

例1：Bryce and Juli sitting in a tree

K-I-S-S-I-N-G

人人字幕組：布萊斯和朱莉高高坐樹上

卿卿我我不分離

Orange字幕組：布萊斯和朱莉坐上樹梢

親親抱抱舉高高

該句出自同學們為取笑Bryce和Juli而編的順口溜，在原文中具有很強的韻律感。Orange字幕組在翻譯中做到了韻腳的統一，是更為口語化的表達。

例2：I was about to tell her to get lost when the weirdest thing happened.

人人字幕組：我正想叫她滾開時候，最囧的事情發生了。

Orange字幕組：我正想朝她發火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該句出自Bryce不小心牽到Juli的手時的內心活動。在該情境中，“weirdest”譯為“奇怪的”并不十分合適，而人人字幕組使用流行語“囧”則更加生動鮮活，對于目的語觀眾具有較強的親切感和代入感，增強了翻譯的趣味性。

3.4 過度歸化對比

在字幕翻譯的過程中，有的譯者容易加入自己的理解，甚至歪曲原文的含義與風格，稱為過度歸化。過于重視目標語而忽視源語，就會造成中西文化交流的障礙。過于靈活，而跳出了翻譯的圈子，因而譯者不能把他們作品中各自的風格特色、地方特色和歷史特色一筆勾銷，而應盡量準確地傳達過來[5]。

例1：Word got back to Juli，and pretty soon she started up with the google eyes again？

人人字幕組：再說到朱莉，她很快又開始含情脈脈地注視我

Orange字幕組：至于朱莉，她很快又開始視奸我

該句出自男女主人公小學五年級時的情節，Orange字幕組將”google eyes”譯為“視奸”，用詞過于粗魯不雅，容易給人以不適之感，用在這樣一部描寫少男少女純美愛情的影片中顯然是不合適的。人人字幕組將其譯為“含情脈脈地注視”，更準確地傳達了人物內心情感，同時具有更強的文學色彩。

例2：My dad needs me to help him fix......a thing.

That's all I needed

人人字幕組：爸爸要我幫他修...修個東西

我得扯個借口

Orange字幕組：我爸叫我幫他修...修個東西

拉倒吧

該句出自Bryce為拒絕Juli邀請他一起爬樹而編造借口的情節。Orange字幕組將“That's all I needed”譯為“拉倒吧”存在過度歸化之嫌，使用了方言中的口語，未考慮到中國不同地方觀眾的語言習慣差異，易造成觀眾的疑惑，違背了目的論的目的規則。人人字幕組的翻譯則更加忠于源語，表意清晰。

3.5 錯譯對比

例1：And the next three weren't much better.

人人字幕組：接下來三年也沒好到哪去

Orange字幕組：接下來的三年也是差強人意

該句表達了Bryce對接下來三年的不滿。根據《現代漢語詞典第6版》，成語“差強人意”意思是“大體上還能使人滿意”，Orange字幕組誤用了該成語，造成了語義的錯誤表達。人人字幕組的翻譯則更為嚴謹。

例2：I couldn't stop breathing it in，filling my lungs with the sweetest smell Id ever known.

人人字幕組：我貪婪地呼吸著，讓最清甜的空氣充滿身體

Orange字幕組：我不斷大口呼吸著，讓這些陌生而甜美的氣息充斥我的肺

該句出自Juli坐在樹上欣賞風景的情節。根據《現代漢語詞典第6版》，“充斥”意為“充滿;塞滿（含厭惡意）”，在該情境中顯然是使用不恰當的，嚴重破壞了原句中營造的氛圍。人人字幕組的翻譯更好地再現了影片中該片段的美感。

4 結語

本文以目的論為指導，對電影《怦然心動》的兩版字幕翻譯加以對比分析，從文化負載詞翻譯對比、人物表現力對比、口語化程度對比、過度歸化和錯譯五個方面綜合分析。Orange字幕組和人人字幕組的翻譯都存在優點和不足，總體上人人字幕組的翻譯更勝一籌，基本遵循了目的論中的目的規則、連貫規則和忠實規則，成功地再現了電影情節和人物性格，較大程度上還原了電影的文化內涵和藝術感染力。兩版字幕都值得我們在將來的字幕翻譯中借鑒學習，也為我們改進翻譯方法和策略提供經驗。

參考文獻：

[1]羅蘭.功能對等理論指導下的電影字幕翻譯探討——以電影《怦然心動》為例[J].周口師范學院學報.2017，34（4）：93-96.

[2]馬紅，林建強.功能翻譯理論與其翻譯原則和方法[J].外語學刊，2007（5）：118-120.

[3]郭建中.翻譯中的文化因素：異化與歸化[J].外國語（上海外國語大學學報）.1998（2）：13-20.

[4]桂子寒，楊東英，熊秩彬.目的論指導下美劇《我們這一天》的字幕翻譯[J].華東理工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8，18（4）：113-117.

[5]楊虹.電影字幕漢譯中的“占便宜”現象淺析——以美國電影《怦然心動》為例[J].山西師大學報（社會科學版），2013，40（S4）：107-1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