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層級化現代學徒制人才培養及其對我國的啟示

[摘要]經過長時間的發展，英國形成了層級化的現代學徒制人才培養體系，為英國社會經濟發展提供了大量多層次的技術技能型人才。英國層級化現代學徒制人才培養體系具有以下顯著特點：有完善的人才培養框架體系為保障，注重發揮企業的主導作用，建立了層級多元的協作網絡，全面開發學徒的應用型綜合技能，采用成果導向的考評方式，將學歷證書和職業資格證書相結合等。借鑒英國經驗，我國現代學徒制建設可以采取構建多元主體積極參與架構、提高現代學徒制專業結構與產業結構的適應性、擴大現代學徒制招生對象范圍、提升學徒培養層次、構建以結果導向為基礎的學徒制管理機制等舉措，促進現代學徒制的有序發展。

[關鍵詞]現代學徒制 人才培養 英國 層級化

[作者簡介]吳凡（1985- ），女，湖北黃石人，咸寧職業技術學院，講師，碩士。（湖北 咸寧 437100）

[中圖分類號]G719.3/.7[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4-3985（2019）12-0079-07

近年來，英國對現代學徒制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建立起層級化的現代學徒制人才培養體系，強調了高層次應用型人才培養，為國家社會經濟發展提供了更多不同層次的應用型人才。英國層級化現代學徒制改革已經取得了階段性成果，增強了勞動者的職業能力，促進了經濟的快速健康發展。目前，我國現代學徒制試點和發展中遇到了諸多瓶頸，尚未建立起系統完善的現代學徒制人才培養體系和上升通道。對此，我國應深入借鑒英國層級化現代學徒制改革的先進經驗，加快拓寬我國現代學徒制人才培養的范圍，充分發揮現代學徒制教育的社會服務功能，為經濟社會培養多類型、多層級的應用技能型人才。

一、英國層級化現代學徒制的發展現狀

英國的層級化學徒制是在傳統學徒制充分發展的基礎上逐漸演變而來的。20世紀90年代初期，面對較高的失業率和放緩的經濟發展速度，英國政府借鑒歐洲其他國家的成功經驗，開始采用改革職業教育的方式尋求出路，建立現代學徒制的人才培養體系。英國政府于1991年發布了《21世紀教育與培訓》（Education and Training for the 21st Century）白皮書，力求讓更多適齡青年接受高質量的職業教育。英國現代學徒制于1993年11月開始出現，1994年開始進行試點，1995年在全國大多數行業全面實施。從建立之初，英國現代學徒制發展迅速，政府不斷出臺政策保障并給予相關的資金支持，現代學徒制的規模不斷擴大。

英國的層級化現代學徒制建立在現代學徒制充分發展的基礎上，2011年4月頒布了《英國學徒制標準規范》，意味著全國范圍內的層級化現代學徒制體系已經形成，即適齡年輕人接受學徒制教育，可以分為中級學徒制（Intermediate Level Apprenticeship）、高級學徒制（Advanced Level Apprenticeship）和高等學徒制（Higher Apprenticeship）。2013年3月修改了《英國學徒制標準規范》，將高等學徒制（Higher Apprenticeship）從只包括四級、五級擴展為四個等級，即四級、五級、六級、七級，將高等學徒制的范圍擴大化，能夠與傳統高等教育相互融通。這一舉措拓展了職業教育人才的上升渠道，促進了普職融通，提高了職業教育人才培養的層級，吸引了更多適齡青年參與現代學徒制教育。2017年4月出臺的《英國學徒制標準規范》進一步完善了層級化現代學徒制體系，為學習困難的學徒降低基本技能的要求，幫助殘疾人、特殊人群更好地參與現代學徒制教育，充分體現了英國層級化現代學徒制的靈活性。該政策將各層級的學徒制與國家職業資格進行一一對應：中級學徒制對應二級國家職業資格，為學徒選擇職業及進入高級學徒制做準備;高級學徒制對應三級國家職業資格，為學徒選擇職業及進入高等學徒制做準備;高等學徒制對應四級、五級、六級、七級國家職業資格，其中四級、五級相當于獲得高等教育文憑，六級學徒相當于完成普通大學教育能獲得學士學位，七級學徒相當于完成了研究生階段的教育能獲得碩士學位。英國層級化現代學徒制是按照職業領域進行劃分的，目前共有11個職業領域，總共劃分為108個子領域，不同層級的學徒制按照子領域進行劃分。同一個子領域不同層級的學徒制對學徒所需掌握的技能要求不同，所對應的國家職業資格也不一樣。英國的層級化現代學徒制形成了完整而又系統的人才培養體系，明確劃分了不同層級的學徒制，有助于滿足不同人群的學徒制教育需求，擴大了現代學徒制培訓對象的范圍。

英國層級化現代學徒制建立之后，學徒培養規模逐漸擴大，主要集中在中級學徒制和高級學徒制。從2011—2016年的招生人數來看，高等學徒制的人數盡管逐年增加，2015年達到最高值5.34%，但所占比例仍舊很低。近年來，高等學徒制盡管得到了英國政府的大力支持，但對學徒的吸引力仍不如中級學徒制和高級學徒制，還需要進一步提升其吸引力。從年齡構成來看，學徒年齡在25歲以上的比例逐年增加，19歲以下的比例逐漸減少。可見在職人員已經成為英國現代學徒制的主力軍。從2011—2016年的學科分配比例數據來看，對學徒吸引力排名前三的學科領域分別為商業、政府和法律，健康、公共服務和關懷，零售和商業企業這三大類。不同學科領域的學徒人數分布與英國的產業結構相適應，促進了英國行業企業的發展。英國層級化現代學徒制的迅速發展和所取得的成就離不開政府的大力支持。特雷莎政府承諾在上屆政府創造的230萬個學徒制崗位的基礎上，再增加70萬個學徒制崗位，爭取在2020年實現300萬個學徒制崗位。英國政府希望通過發展層級化的現代學徒制提高就業率，提升勞動者的職業素養，并為產業部門提供更多應用型人才，以促進經濟的發展。

二、英國層級化現代學徒制人才培養體系的主要特點

1.建立了完善的現代學徒制人才培養框架體系及人才培養路線圖。英國政府以法律的方式確立了現代學徒制的人才培養框架，包括人才培養標準、人才培養目標、人才培養內容、人才培養方式等幾方面。首先，不同層級的學徒制有不同的人才培養標準。2011年，英國教育部及國家學徒制服務中心等部門共同制定了《英格蘭學徒制培訓規格標準》，對各個層級學徒制培訓的最低標準做出明確的規定，提出每個層級學徒制在數學、信息、英語等方面的明確要求，職業學校、企業和培訓機構必須達到相關要求。2015年3月，英國政府發布了新的學徒標準清單，涵蓋了各行業的學徒標準，用于企業和培訓組織招募學徒。學徒制培訓的標準不斷更新和完善，并用法律的形式確定下來，對企業和培訓機構有約束力，是學徒制培訓質量保障的重要舉措。其次，層級化的人才培養目標。不同等級學徒制的人才培養目標不同，對學徒所需達到的能力要求也不同，要與國家職業資格證書和學歷證書相對應。例如，高等學徒制規定四級學徒應獲得中級職業資格和一年高等教育證書，五級學徒應獲得較高層次的職業資格和大學基礎學位，六級學徒應獲得高級職業資格和學士學位，七級學徒應獲得相當于研究生水平的職業資格。再次，關于人才培養內容方面，2013年重新修訂的《英格蘭學徒制標準化管理實施細則》對于各層級學徒制的招生要求、學習任務、起止時間、課程結構、培養過程、證書頒發等方面做出了詳細規定，規范了企業和培訓組織的學徒培訓內容。最后，在人才培養方式上，英國技能委員會和國家學徒制管理中心認可行業協會和企業制定的人才培養方案框架體系，企業在該框架下組織人才培養項目的實施，由國家學徒制管理中心負責學徒畢業前的最終考核，完成整個人才培養過程。可以看出，英國層級化現代學徒制的人才培養框架體系十分完善，并有相關法律做保障，各利益相關主體在框架內實施學徒制培訓項目，確保人才培養質量。為了不斷提高現代學徒制人才培養框架體系的適應性，英國政府邀請企業專家一同不斷完善整個框架體系，為學徒制的發展奠定了良好基礎。

英國確定了現代學徒制人才培養框架體系，各企業和相關機構在此基礎上規劃人才培養的路線圖。英國政府將層級化的現代學徒制擴展到六級、七級學徒制，為學徒提供更多的選擇，不論是繼續攻讀學位還是選擇就業，都有良好的上升通道。企業和相關機構在制定每個職業具體的人才培養路線圖時，都會考慮到層級化的現代學徒制，不同層級的具體路線也不相同。例如，六級、七級學徒制屬于高等學徒制，對于學徒的培養定位比較高，培養的是高層次的應用型人才。廣播技術專業的六級學徒制人才培養路線圖，主要由英國廣播公司、薩爾福大學、英國創意產業行業技能組織、伯明翰城市大學四家機構組成委員會，共同商定廣播技術專業的六級學徒制人才培養框架。由專業的團隊進行人才培養路線圖的制定，有助于人才培養框架和路線圖的科學化規范化，與行業企業的人才需求緊密對接，提高學徒的競爭力。清晰的人才培養框架和路線圖可以吸引更多的適齡青年參與現代學徒制培訓，他們通過框架和路線圖明確日后的上升渠道，方便進行理性化的選擇。

2.發揮企業在現代學徒培養中的主導作用，促進產教融合項目的開展。英國現代學徒制之所以能取得顯著成就，離不開對企業主導作用的重視。企業主要通過產教融合項目推動學徒制的發展。首先，企業掌握開發產教融合項目的主導權。在發展現代學徒制的過程中，英國聯邦政府以各種形式將主導權交托給企業。在資金方面，英國聯邦政府將現代學徒制產教融合項目的資金使用權交給企業，企業可以選擇自己的合作伙伴，組織產教融合項目的團隊，占據項目開發的主導權。與此同時，英國聯邦政府還將現代學徒制標準體系的制定權交給企業，企業從自身需求出發制定相關標準，擁有較大的話語權。這就改變了以往以學校為主導的現象，使企業獲得主導權，大大提高了企業參與學徒制產教融合項目的積極性。企業的深度參與，使各層級的產教融合項目如雨后春筍般興起，形成了現代學徒制的產教融合“項目群”。其次，產教融合項目是按需定制的。每個學徒制項目的設立都是依據企業和相關機構提出的需求來進行的，遵循按需定制的原則。企業根據具體的產教融合項目制訂相關的培養計劃，以此推動產教融合項目的開展。這種方式既可以滿足現有的需求，又有一定的預見性。很多之前從未涉足的領域也推出了產教融合項目，以滿足一些未來即將興起的行業企業的人才需求。這就要將產業界的發展需求與現代學徒制的發展相結合，發揮現代學徒制服務行業企業發展的作用。最后，現代學徒制人才培養“項目群”實施與開發的主體多元化、集團化。以企業為主導，學校、培訓機構、行業協會、認證組織等多元主體參與，形成集團化的實施與開發主體，是“項目群”的有力保障。例如，空客公司的六級學徒制培養項目中，參與的高等院校就包括迪賽德學院、西英格蘭大學、布里斯托城市學院、格林多大學等。參與主體集團化，為“項目群”的開展提供強大的資金、人力、物力以及技術等方面的支持。英國層級化現代學徒制充分發揮了企業在人才培養中的主導作用，調動了企業的積極性，促進了產教融合“項目群”的興起，有效推動了現代學徒制的發展，為社會經濟發展提供了各種層級的應用型人才，滿足行業企業的發展需求。

3.構建層級多元的協作網絡，推動人才培養體系發展。英國層級化學徒制的人才培養體系離不開多層級多元協作網絡的支持，社會各界力量的支持推動了人才培養體系的發展。首先，英國聯邦政府作為層級化學徒制的重要支持力量，采用各種措施推動層級化現代學徒制的發展。一是將現代學徒制擴展到六級、七級，高等學徒制成為現代學徒制需要重點發展的層級。二是將現代學徒制的發展納入社會經濟發展戰略，制定一系列法律法規規范現代學徒制，保障現代學徒制的發展有法可依。三是利用各種方式和渠道宣傳現代學徒制，大力促進現代學徒制的發展。四是積極發揮企業在現代學徒制人才培養方面的主導作用，調動企業參與積極性。其次，英國的產業界大力支持現代學徒制的發展。英國產業界響應政府號召，積極參與層級化現代學徒制，從資金、技術、人力、物力和培訓場所各個方面給予了大力支持，并參與學徒制標準和人才培養框架的制定，為現代學徒制人才培養體系的完善提供了寶貴意見。再次，英國教育界積極參與現代學徒制的人才培養過程。除了職業院校、高等院校外，還有一些自發成立的協會和組織積極參與學徒制項目，并發揮了重要作用。最后，社會各界力量的積極參與，為層級化現代學徒制的發展做宣傳。新聞媒體、網絡平臺等社會力量認識到層級化現代學徒制對英國經濟快速發展的促進作用，因此，不斷宣傳層級化現代學徒制，吸引更多的行業企業、適齡青年參與學徒制，逐漸擴大了現代學徒制的規模和影響力。英國構建了多元化多層級的協作網絡，促使社會各界通力合作，共同發展層級化現代學徒制。

4.全面開發學徒的應用型綜合技能，滿足不同層次的技能需求。英國層級化的現代學徒制與傳統學徒制不同，其更注重開發學徒的應用型綜合技能，無論是在人才培養體系框架設計方面還是在產教融合“項目群”的實施過程中，都重視應用型綜合技能的開發。英國現代學徒制認可的應用型綜合技能包括四個方面，分別為專業崗位技能、知識應用技能、職業生涯技能和終身學習技能。首先，在學習時間分配方面，現代學徒制的工時大于學時，一周工作四天學習一天。每周學習的理論知識將運用于工作實踐中，以實現理論和實踐的結合。受到“寓學于工”思想的影響，層級化現代學徒制在選擇人才培養方式時，更加注重讓學徒在實踐中掌握理論知識的應用方法，提高學徒應用知識的能力和專業崗位技能，為獲得職業資格證書和學歷證書做好準備。其次，將理論知識和實踐技能放到平等的地位，打破傳統學徒制重實踐輕理論的教學理念。嚴格要求每個學徒在學習實踐技能的同時扎實掌握理論知識，培養他們的應用型綜合技能。從考核方式可以看出，學歷證書和職業資格證書缺一不可，因此學生為了完成學業順利畢業，理論知識和實踐技能的學習對于他們來說同等重要。再次，設置一系列提高學徒應用型綜合技能的相關證書，為學徒設計相應的學習任務，獲得證書的同時也提升學徒的應用型綜合技能。最后，學校和企業提供各種機會以提升學徒的應用型綜合技能。在學校方面，由于每周只有一天學習理論知識的時間，因此學徒必須制訂適合自身的學習計劃進行自主學習，這就鍛煉了他們自主學習的能力，培養了他們終身學習的理念。在企業方面，由于現代學徒制的產教融合項目都有多元主體參與，因此給學徒提供了多樣化的實習機會，使他們在不同的公司體驗不同的企業文化，鍛煉多種應用型技能。

英國層級化現代學徒制不僅重視了學徒的應用型技能培養，還滿足了不同層次的技能需求，為社會輸送了不同層次的應用型人才。中級學徒制滿足了適齡青年對基礎職業技能的要求，高級學徒制滿足了適齡青年對中級職業技能的要求，高等學徒制滿足了適齡青年對高級職業技能的要求。從現代學徒制的年齡構成來看，層級化的學徒制不僅能吸引未就業的青年人，也能吸引越來越多的在職人員加入學徒制培訓中。現代學徒制的層級化擴展了培養對象的范圍，擴大了學徒制規模。民眾從層級化現代學徒制中不僅能夠獲得個人技能的提升，還能獲得相應的學歷學位證書和資格證書，擁有更多職業選擇的機會，因此，現代學徒制對民眾的吸引力越來越強。

5.采用成果導向的考評方式，將學歷證書和國家職業資格證書相結合。英國層級化現代學徒制的考評方式是成果導向型的，主要考核學徒的能力水平是否達到預期的培養目標，強調對學徒職業能力的考評。與傳統的紙筆考試不同，現代學徒制更多的是在工作崗位考核學徒的職業能力，是一種注重結果的能力本位的考核方式。考評方式由考試和機構自評相結合，考核通過后可取得相應的學歷學位證書和資格證書。英國層級化現代學徒制的資格證書體系比較完備，不僅將學歷證書和國家資格證書相結合，而且允許學徒在通過考試后獲得應用型綜合技能證書和行業領域的從業資格證書。學歷證書可以說明學徒的理論知識水平，為學徒繼續學習深造奠定基礎。國家資格證書是得到全社會認可的，可以為學徒增加更多的就業機會，證明學徒的職業能力。應用型綜合技能證書證明了學徒的綜合素質，能夠增加學徒繼續深造或就業的機會。從業資格證書為學徒打開新的大門，讓學徒可以進入那些以往只針對高等教育畢業生開放的行業領域。現代學徒制完備的資格證書體系，一方面幫助學徒獲得社會能力的認可，增加他們繼續深造和就業的機會;另一方面讓各種資格證書與普通教育證書互通，使得學徒可以選擇接受高等教育，大大提高了民眾參與學徒制的主動性。

三、英國層級化現代學徒制對我國的啟示

1.完善現代學徒制的政策法規，構建多元主體積極參與的現代學徒制。英國層級化現代學徒制從建立之初就有法律法規的保障，而且每年都會根據實際情況修改和完善法律條文，明確各參與主體的責權劃分，用法律的方式確定學徒制的標準、人才培養框架等相關內容，保障了學徒制在法律范圍內的健康發展。反觀我國的現代學徒制，相關政策法規還不夠完善。2014年頒布的《教育部關于開展現代學徒制試點工作的意見》是目前我國開展學徒制試點的重要依據，除此之外，很難找到明確規定現代學徒制相關內容的法律條文。現代學徒制缺乏系統完善的法律法規的保障，各參與主體的權責劃分和經費使用等方面缺乏清晰明確的界定，實施細節也缺乏法律的規范，在實施過程中會產生很多問題。因此，我國亟須健全和完善現代學徒制的法律法規體系，保障現代學徒制的健康發展。

當前我國現代學徒制試點中遇到的瓶頸問題，集中體現在社會各界參與學徒制的積極性不高、參與度較低。構建以政府為主導多元主體積極參與的現代學徒制架構，有助于突破學徒制發展的瓶頸。政府應發揮主導作用，一方面，從宏觀上對現代學徒制進行管理，提供經費資助和優惠政策支持;另一方面，要建立合理的激勵和評價機制，鼓勵社會各界積極參與現代學徒制培訓，尤其要調動企業的積極性，同時保證現代學徒制的質量，滿足社會經濟發展的需求。職業院校、高等院校和相關培訓機構應積極響應政府號召，開展現代學徒制試點工作，積極推進產教融合項目的開展，為學徒制培養體系的建立建言獻策。企業應重視現代學徒制的作用。政府應通過各種激勵措施以及宣傳，為現代學徒制的發展創造良好的社會環境，調動社會各界參與現代學徒制培訓的熱情，積極擴大現代學徒制的規模，發揮現代學徒制服務社會的作用。

2.依托“項目群”建設，提高現代學徒制專業結構與產業結構的適應性。英國層級化現代學徒制的發展離不開產教融合“項目群”的支持。目前我國現代學徒制產教融合項目較少，難以形成完整的“項目群”，對此，應從以下幾個方面加強“項目群”建設。第一，吸收借鑒國外成功經驗，加強對“項目群”建設的研究工作。第二，通過評選成功的產教融合項目，為“項目群”建設樹立學習的典范，鼓勵學校和企業開展更多的產教融合項目。第三，設置更多的學徒制崗位，為學徒提供更多的選擇，吸引適齡青年選擇接受現代學徒制培訓，提升學徒制在社會上的影響力。第四，擴大現代學徒制的人才培養范圍，推動學徒制教育與普通教育的融合，構建層次化的學徒制人才培養體系，為社會提供不同層次的應用型人才。第五，充分利用國外資源開展“項目群”建設，加強與外國企業的合作，為學徒提供出國交流的機會，提升人才培養水平。我國圍繞現代學徒制人才培養所設置的崗位實訓大多集中于制造類專業，占整個學徒制職業總量的30%以上。目前我國正面臨產業升級和轉型，第三產業所占比重逐漸超過了第二產業，服務業逐漸成為我國主要的產業結構。我國現代學徒制人才培養方向也應隨之發生轉變，在滿足制造業發展需求的基礎上，適當增加第三產業的人才培養比重，改變目前學徒制專業結構與產業結構不適應的現狀，以更好地滿足經濟社會發展的人才需求。

3.擴大現代學徒制招生對象范圍，構建終身一體化的人才培養體系。進入21世紀以后，受“終身學習”理念的影響，英國越來越多的在職人士加入現代學徒制，現代學徒制規模不斷擴大，在職人士成為英國現代學徒制的重要組成部分，對每個層級的學徒制培訓都有需求，人數呈現逐年上升的趨勢。可見，貫徹終身學習的理念，構建終身一體化的人才培養體系，有助于吸引在職人士參與現代學徒制培訓。我國應借鑒英國的經驗，貫徹終身學習的理念，構建終身一體化的學徒制人才培養體系。隨著我國經濟發展速度加快，很多在職人員有繼續學習的需求，現代學徒制可以為他們提供多樣化的選擇，滿足在職人員各種層級的技能需求。據統計，2016年我國參與各類職業技能培訓的人數達1775萬人次，可見在職人群對職業技能培訓的需求較大。現代學徒制能夠為在職人士提供系統化、多樣化的職業技能培訓。擴大現代學徒制招生對象范圍，構建終身一體化的人才培養體系，吸引更多適齡青年和在職人員參與現代學徒制培訓，有助于擴大我國現代學徒制的規模，促進現代學徒制的可持續發展。

4.提升學徒培養層次，構建普職融通“立交橋”。英國層級化現代學徒制將高等學徒制納入人才培養體系，搭建了普職融通“立交橋”，為學徒構建良好的上升渠道，吸引更多的在職人員參與現代學徒制，取得了顯著成效。可見，提升學徒培養層次，擴大學徒制層級范圍，對于現代學徒制的發展十分重要。當前，我國的現代學徒制參與主體以高等職業院校為主、中等職業院校為輔，還有少量的企事業單位參與，本碩層次的高等職業教育尚未成為我國現代學徒制的組成部分。我國應借鑒英國經驗，盡快提升學徒培養層次，吸引高等院校參與現代學徒制，建立職業教育和普通教育雙向溝通的“立交橋”。我國應盡快建立完善的職業資格證書體系，并將職業資格證書與學歷學位證書相對應，使學徒在畢業時既能獲得學歷學位證書也可以獲得職業資格證書。職業資格證書和學歷學位證書是全國統一頒發的，也是普通教育和職業教育能夠通用互認的。學徒可以選擇繼續接受更高等級的學徒制教育，也可以選擇接受對應的普通教育，通過普通教育和職業教育的相互融通，共同促進現代學徒制的健康發展。

5.構建以結果導向為基礎的學徒制管理機制。加強對現代學徒制的監督管理，提升現代學徒制運行效率，是保障人才培養質量的基礎。面對當前我國現代學徒制試點發展要求，應盡快建立以結果導向為基礎、多方參與的現代學徒制管理機制。首先，政府對現代學徒制的發展方向進行宏觀管理。企業、學校和相關機構只要符合國家制定的相關標準，最后達到人才培養的目標，就能得到政府的經費支持。要嚴格規定現代學徒制的實施過程，發揮各利益相關主體的主觀能動性，促進現代學徒制的多樣化發展。其次，建立專門的機構對現代學徒制進行管理，形成由上至下的三級管理體系，中央級—省部級—地方三級管理機構負責制定現代學徒制的人才培養框架體系，并逐級落實現代學徒制的人才培養目標。再次，建立現代學徒制人才培養信息交流平臺，政府、企業、院校和各種培訓機構可以利用信息交流平臺進行溝通，提高信息流通的效率，以便各參與主體及時調整策略，完善人才培養機制。最后，發揮社會各界的力量參與現代學徒制，對現代學徒制進行管理和監督。政府實行資格準入制度，對參與現代學徒制的相關機構進行評估，符合標準的才可以參與現代學徒制。要發揮社會各界的力量，為現代學徒制的發展提供支持和幫助。監督現代學徒制的人才培養質量，形成質量保障體系，確保現代學徒制培養的人才能夠滿足社會經濟發展需求。學徒畢業前的考核可以由專業的評估機構進行，將培訓機構的自評結果和評估機構的考試結果相結合，最后得到學徒的成績并頒發證書。引入第三方評估機構，有助于考核的公開、公平、公正，使考核結果更具說服力。要構建以結果導向為基礎的學徒制管理機制，促進我國現代學徒制的健康有序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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