稅收優惠、創新投入與企業績效的 研究評述及未來展望

張玉萌　夏霽渲　張華

摘要：企業的研發創新活動對企業的發展至關重要，為了防止創新市場失靈，政府頒布了創新驅動政策進行調節，稅收優惠政策就是運用最為廣泛的一種。文章首先對稅收優惠對企業績效、稅收優惠對創新投入、創新投入對企業績效及三者放在一個維度的關系進行梳理。其次，總結現有研究的共識和不足。最后，對文獻進行評述，并指出未來的研究方向。

關鍵詞：稅收優惠;創新投入;企業績效

一、引言

隨著經濟的發展，科技的創新在全球的發展中至關重要。各國如果想在經濟市場中取得主動權，就必須要支持本國的研發創新。但是眾所周知，由于科技創新的外部性特點，在創新產品的專利保護期過后，非創新企業就可以以極低的成本取得創新企業的科研成果并從中謀取利益，這也就是市場上常常出現的“搭便車”現象。為了維護創新市場健康穩定的發展，政府不能只依靠市場來進行調節，還需要出臺一系列的財政補貼政策來預防市場調節失靈現象的發生。而近年來，隨著創新驅動政策的相繼實施，對于政策具體實施效果的研究，成為了學者們密切關注的話題。此外，學者們也希望能夠通過對此方面的研究，為政府資源的優化配置以及決策的制定提供一定的借鑒意義。

二、關于稅收優惠與企業績效的研究

大多數學者都傾向于稅收優惠對企業績效有正向激勵的效果。Rajagopal&Shah（1992）通過研究發現，在短期內稅收優惠將有利于企業的發展，但對于不同行業，稅收優惠的激勵程度各不相同。Bernstein&Shah（1994）又選取三個不同的地區，如墨西哥、土耳其和巴基斯坦，發現稅收優惠增加創新產品的產量，但具有針對性的稅收優惠政策實施的效果會更好。Berube和Mohnen（2009）、Stephen（2013）通過調査研究，得出相似的結論，即稅收優惠政策可以促使企業產出更多的創新產品，提高企業績效。

國內學者結合國內的國情，得出了類似的結論，并且在稅收優惠和企業績效的衡量上進行分維度考慮。如林文婷等（2012）從直接稅和間接稅兩個方面來論證，研究發現直接稅（主要指標所得稅稅收優惠）與企業績效成正相關關系，間接稅稅收優惠對企業績效效果不明顯。杜軍等（2013）以一個省的高新技術企業為例，對稅收優惠選取多個指標綜合衡量，指出稅收優惠能夠增加企業的利潤總額。李旭紅等（2014）又增加了增值稅稅收優惠額這個指標，發現對中小企業成長的影響效果中，增值稅稅收優惠的促進作用更為明顯。再如林汶櫻等（2014）選取農業上市公司四年的數據研究稅收優惠對企業業績的影響，發現這種影響具有一定的正向激勵作用，但是并不顯著。陳影（2016）從財務績效、技術績效和社會績效三個層面出發，通過因子分析法得到企業績效的綜合得分，根據不同行業的回歸結果依舊得出稅收優惠對其的激勵效果。

三、關于稅收優惠與創新投入的研究

經過學者的研究，稅收優惠對創新投入的作用各不相同，具體分為以下兩種。

第一、稅收優惠對創新投入有激勵效應。Rajagopal&Shah（1995）通過對土耳其、巴基斯坦和墨西哥三個發展中國家研究發現，稅收優惠對創新投入存在激勵作用，但只存在于個別行業。Tadahisa Koga（2003）、Yonghong Wu（2005）、Duguet Emmanuel（2012）等學者在稅收優惠對創新投入的激勵程度的研究中，發現企業每享受價值為1單位的稅收抵免優惠不只會使企業的創新資金投入總額增加1單位，而是會大大的增加企業創新資金的投入。方重（2010）認為企業在從事科技創新時，雖然稅收優惠對創新投入有正相關關系，但是關系比較微弱。肖鵬等（2011）、趙月紅等（2013）、馬玉琪等（2016）等學者研究發現降低所得稅稅率可以明顯地推動樣本企業開展研發創新活動，稅收優惠能促進企業創新投入的增加。

第二、也有部分學者得出稅收優惠對創新投入沒有促進作用，或者促進作用有限。Mansfield and Switzer（1985）等學者認為政府所付出的代價要遠遠大于實施稅收政策所帶來的效果，從而指出稅收優惠政策對研發投入激勵效果并不明顯。孔淑紅（2010）、王一舒等（2013）問卷調查，不僅對稅收優惠實施后的效果進行了闡述，進一步驗證了稅收優惠對企業的科技創新投入沒有促進作用。楊旭東（2018）研究得出，稅收優惠對企業科技創新投入的作用存在異質性，市場環境不確定性較低的企業稅收優惠對研發支出的激勵效應有限。

四、關于創新投入與企業績效的研究

當前關于創新投入與企業績效相關性的結論并不統一，有以下幾類。

第一、創新投入與企業績效的正相關關系。McLean和Round（1978）在采用財務盈利性作為績效指標時，發現創新投入強度不但與企業的創新績效存在顯著的正相關關系而且還提高企業績效的水平。Griliches（1986），Mairesse（1996）和Hall（2000），Vanderpal（2015）都以為研發創新投入能夠提升企業績效，研發創新是企業盈利的重要影響因素。梁萊歆、張永榜（2006）選取兩個省的非上市高新技術企業，通過問卷調查的形式，發現創新投入可以顯著提高企業的盈利能力和科研實力。而李濤等（2008）通過對來自2001～2003年在上交所和深交所上市的A股制造行業和信息行業的上市公司的經驗數據研究，發現創新投入能提高企業的成長能力，但并不能促進企業的盈利能力。

第二、創新投入與企業績效的非線性相關關系。戴小勇等（2013）以我國工業企業為研究對象，通過門檻面板數據模型進行研究，指出達到第一門檻值時，創新投入對企業績效有顯著地促進作用;而超過第二門檻值時，上述作用不再明顯，并且指出在我國進行科技創新的企業中超過一半的企業研發投入強度仍然低于第一門檻值，提出國家應該積極倡導企業進行科技創新，加大創新投入的投資力度。劉德勝等（2010）以中小企業為研究對象，結果顯示，研發支出強度與企業績效之間的關系是倒“U”型的。

第三、創新投入對企業績效存在負相關關系。Guo（2006）選取國家統計局和杭州市公布的數據資料研究，經分析，研發創新投入對企業的盈利能力有消極的影響。李傳憲等（2015）支持了這一觀點，并指出在非國有企業中這種消極影響更大。

第四、創新投入對企業績效影響的滯后性。Sougiarmis（1994）從企業的盈利能力和市場價值角度來衡量企業的業績，研究研發投入和企業績效的關系。結果表明，研發投入不僅可以提高盈利能力（公司盈余的增加），也可以提高企業的市場價值，但對企業盈利能力的激勵作用具有滯后性。葉建木等（2015）、彭澤瑤等（2015）支持了這一觀點，提出研發創新投入對企業績效的增加有積極影響，但是存在時滯性。劉海洋等（2012）在前人的基礎上，企業績效考慮了凈利潤和全要素生產率兩個指標，以當期、滯后一期和滯后兩期的研發投入作為解釋變量，通過固定效應模型回歸分析，得到的結果沒有發生實質性的變化。

五、關于稅收優惠、創新投入與企業績效的研究

以上研究大多是探討兩兩之間的關系研究，當然也有學者開始通過實證分析從定量的角度探討三者之間的內在聯系。主要有兩種思路。

第一、稅收優惠作為調節變量。關勇軍（2012）、梁畢明（2017）從政府直接補助、稅收優惠、產學研合作、知識產權保護四種政策角度，得出政策類型的不同對研發投入和企業績效之間的關系都有正向的調節作用。

第二、創新投入作為中介變量。薛喬（2016）通過實證檢驗了創新政策（直接補助、稅收優惠）、研發投入、企業財務績效兩兩之間的關系，又進一步分析創新政策、研發投入與財務績效三者關系，發現研發投入在其中起著中介作用。韓平飛（2017）又進一步將企業績效劃分為成長能力和盈利能力兩個維度，結果依舊證實了研發投入在三者關系中所起的中介作用。

六、關于現有研究評述及未來展望

通過閱讀國內外相關文獻發現，國外學者在該領域的研究早在二十世紀八九十年代就開始了，到目前為止，相關的理論和模型都比較成熟，但是國內的研究起步較晚，還不夠成熟，需要在以下兩個方面加強研究力度。

（一）指標選取的改進

在指標選取上，創新投入多采用研發經費投入、企業績效多采用ROA或ROE等單項指標來衡量，還不夠全面。因此，學者們在指標選取上還需要開拓新的維度。

（二）研究內容的改進

首先，目前學者關于三者放在一個框架下的研究還很少。其次，在為數不多的研究中，大多學者集中在將稅收優惠作為調節變量，較少對創新投入起中介變量的研究。最后，學者們選取的研究對象多是高新技術企業，較少對其八大行業進行分行業處理，如電子信息、生物醫藥及新能源與節能技術等。

參考文獻：

[1]林文婷，潘孝珍.股權結構、稅收優惠與企業績效——基于我國上市金融企業的實證分析[J].浙江金融，2012（05）.

[2]杜軍，王皓妍.稅收優惠政策促進高新技術企業發展的實證研究——以江蘇省常州市為例[J].稅務研究，2013（03）.

[3]胡艷，張雪.企業所得稅稅收優惠對小微企業業績的影響分析[J].稅收經濟研究，2016（03）.

[4]楊旭東.環境不確定性、稅收優惠與技術創新——基于我國中小上市公司的實證分析[J].稅務研究，2018（03）.

（作者單位：江蘇大學財經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