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OC+翻轉課堂在知識產權法本科教學中的運用

鄧淑梅

一、從MOOC到SPOC+翻轉課堂

MOOC作為依托名校網絡平臺完成的大規模、開放、免費的網絡課程，是近年來新興的教學方式，引領在線學習的浪潮。隨著其應用，MOOC所存在的問題也引起人們反思，MOOC存在教學模式單一、不能夠滿足教學個性化需要等問題。基于上述問題，SPOC模式應運而生，SPOC也稱小范圍在線課程。MOOC+SPOC則是指借助慕課平臺，在慕課范圍內，開辟的一種小的課程教學形式。參與SPOC課程制作的是本校教師，而選課的學員則是授課教師可識別的本校學生①侯俊英、宋巧紅、張彥航：《MOOC+SPOC+傳統課堂”混合教學模式初探》，載《工業與信息化教育》2017年第1期，第1頁。。SPOC教學模式可分為同步SPOC和異步SPOC兩種。同步SPOC模式是指與MOOC同一教育形式，完全跟隨一門正在開課的源課程學習，教師僅可補充內容，但不能修改源課程原有內容，因此基本上與MOOC無差異。而異步SPOC教學模式是指學校自主的課程模式，在MOOC平臺上拷貝一門已經結課的源課程學期內容，根據課程組織形式、教學安排等需要，教師可以刪減原有內容也可以新增補充教學內容，教師還可以根據慕課資源自主開發教學課程，如上傳新視頻、測試題、開展話題討論等內容，使 SPOC模式更好地符合教學需求，符合學生學習需要。而SPOC+翻轉課堂，則是指基于 SPOC線上平臺結合教師線下教學開展的混合式教學模式，這種教學模式是應用型本科教學改革的趨勢。這種教學模式采用了線上和線下兩種途徑開展教學，線上教學是線下教學活動的輔助，線下教學是基于線上的前期學習成果來開展更加深入的教學活動②楊宇翔、黃繼業、吳占雄：《線上線下混合教學模式實施方案設計》，載《課程教育研究》2015年第5期，第3頁。。翻轉課堂現在在一些平臺比如慕課堂、雨課堂、學習通等均有提供，SPOC+線上線下混合課程，可以更好的為教師融合線上資源與線下課堂活動，整合課堂學習，提升教學效果。

二、知識產權法學的特點及教學需求

知識產權法學是法學專業十六門主干課程之一，在本科階段的學習占有重要的位置。知識產權法學與其他部門法相比，有其自己的特點。

（一）知識產權法內容具有復雜性

知識產權法從體系上看，傳統教學體系主要涉及總論、著作權法、專利法和商標法幾個板塊。知識產權法體系內容較為復雜，各板塊之間的聯系并不緊密。從內容上看，知識產權法既涉及實體法內容又涉及程序法內容，雖以民事法律制度為基礎又涉及大量的行政法律制度。知識產權法脫胎于民法，雖以民事法律制度為基礎，但理解上又與傳統民事法律不同。知識產權與物權從權利屬性上都是對世權，但是知識產權無形性與物權有形性的差別，使得這兩種權利在權利的確定、行使、轉移等制度上都有很大的差異。許多學生剛剛接觸知識產權時都帶著傳統民法思維去思考知識產權問題，常常覺得知識產權問題無處著手，這給教師和學生在教學上都帶來了極大的挑戰。

（二）知識產權法內容具有科技性和較強的專業性

知識產權法是保護文化藝術智力成果的法律，也是保障科技、推動知識創新和發展的法律。眾所周知，知識產權法與科技的發展緊密相關，每次科技的發展往往也推動著知識產權法律的發展。例如互聯網技術的產生與發展，產生了數據庫和域名的知識產權保護問題，也推動了網絡版權保護問題的產生與發展。生物技術的發展，帶來了動、植物新品種的保護問題，也產生了基因與遺傳資源的專利保護問題，推動了專利相關規定的制定與變化。在這些科技領域，有許多專業性術語、問題，這也為相關領域知識產權問題的學習與理解增加了難度。

（三）知識產權法更新較快

如前所述，科技的發展推動了知識產權保護的發展。因此相較于傳統的民商法領域，知識產權法的法律規定更新較為頻繁。我國的知識產權主要的三部法律從出臺到現在，在三十年間已經歷幾次修訂。①《著作權法》1990年頒布，2001年與2010年兩次修訂，如今正醞釀第三次修訂；《專利法》1984年頒布，經歷了1992、2000、2008年三次修訂；《商標法》1982年頒布，經歷1993、2001、2013、2019年四次修訂。而教材的更迭相較而言更緩慢，很難及時地將最新內容收錄其中，而且有些內容對學生可謂過時，對學生來說很難理解。比如在大多數教材中，著作權的內容還是以傳統傳媒（如書籍、影視作品）為主要說明對象。曾有教材在著作權法中，舉例說明將作品錄制成VCD、DVD時的權利狀況。而什么是VCD、DVD？對于現在的學生來說，他們根本不認識這兩種事物。不認識就更不可能去理解這些事物上可能表現的權利情況。可見，知識產權法的授課需要緊跟時代的內容。

以上特點導致在知識產權法教學中，既考慮到體系上大而全的需求，又要兼顧專業內容的要求，還要隨著時代變化而變化。因此知識產權法的學習對許多學生來說頗為頭痛。但是傳統的知識產權法學的教學中，乃至整個法學教育，都是以教師為主導教學模式。而傳統教學最大的局限性在于課程內容更新不及時，授課形式相對單一，考核評價不夠靈活。②劉茜、張素紅：《“三位一體”混合式教學模式在應用型本科院校人才培養中的應用》，載《金陵科技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18年第12期，第77～78頁。而這種方式在如今的學習環境中，難以調動學生的學習主動性。同時，在這一教學模式下，教師還需要考慮在限定課時內完成所有的教學任務。知識產權法通常在一個學期內完成教學，一般只有幾十個課時③以福建江夏學院為例，知識產權法在法學專業兩個方向開設課程，普通法律專業方向課程設置為48學時，在社區法務方向對該課程的設置卻只有32學時，這樣的課時量往往不能滿足充分授課的需要。，教師需要在短短的時間完成對知識產權總論、著作權法、專利法、商標法的授課任務。除卻課時問題，教師不僅要考慮課程內容的授予，又要保障學生的實踐能力、學習能力的鍛煉，其教學壓力可想而知。這導致教師只能通過內容縮減、提煉知識等方式完成教學任務。

如今應用型本科建設應以職業需求為導向、以實踐能力培養為重點，那么實踐能力僅僅是在動手能力嗎？法科教育不同于其他學科教育，法科教育的實踐能力不應當只是表現為動手能力，更應當立足于法學思維的培養。尤其是知識產權領域，更新速度快，在面對新的內容，學生要學會運用法學思維去討論、分析、解決新的問題。應當說，開展SPOC+翻轉課堂正是提升學生法學思維的一個良好途徑。傳統的課堂教育，宥于教學模式與課堂時間的限制，學生學習較為被動，有時連學習內容都未完全掌握更逞論實踐能力的鍛煉與法學思維的發展？若能將SPOC+翻轉課堂運用于知識產權教學中，老師可以把課前、課中與課后的不同教學時段通過互聯網平臺串聯起來，拓展學生的學習范圍，提升學生的學習主動性、積極性。

三、SPOC+翻轉課堂在知識產權法教學中的運用

SPOC+翻轉課堂已被許多教師運用在各個學科的教學領域中，若將SPOC+翻轉課堂運用到知識產權法教學中，則主要應考慮從課前準備、課堂教學與課后指導等方面入手，為學生打造一個前后銜接，頭尾呼應的學習環節，方能較大程度提升學生的學習積極性，提高教學質量。

（一）課前設計

首先，教師需要根據自己的教學目標完成相應的課程設計，設計的目的在于使學生有針對性地掌握學習內容、思考問題。課程設計將影響教學目的的完成度，也將影響教師對整個教學節奏的把握，所以這是開展教學前重要的步驟。一般而言，在進行課程設計時主要考慮幾方面：課程目的，每課時的教學要求，教學內容的難易程度，線上教學需要掌握的基本知識點，線下課堂要完成的教學任務與采用的方式。

通常而言，教師會選擇按照教材體系去完成課程體系布局。常規教學安排就是依照部門法按篇章展開。每部部門法下則按照概述、主體、客體、內容、內容的限制等章節體系進行。這種體系好處在于邏輯清楚，與教材結合緊密，便于學生進行預習學習。也有老師提出可以按課程的共性和知識產權法本身的特性來授課，在講授內容上采用概念篇、制度篇和實務篇的體系。概念篇的內容主要涉及全課程會涉及到的基本性概念，先做概念講解，待學生對課程有整體印象再進行制度篇的學習。制度篇則是將各部門法的共性按照權利權能制度、權利取得制度、權利歸屬制度、權利利用制度、權利限制制度、權利保護制度等幾塊進行教學。①鄭華聰：《<知識產權法學>課程教學改革創新研究》，載《宜春學院學報》2011年第3期，第148~149頁。最后則是介紹涉及實務的實務篇。筆者曾多在復習總結階段使用這種體系，對學生橫向對比幾大權利制度是比較有利的，不容易將這幾個權利相混淆。但是實踐中若采用此種體系亦需看學生的情況，目前采用這種體系比較少見。

但無論何種體系，都應根據教學目標設計教學活動，但具體到每一節課，則應特別注意設計不同的適合法學類課程的學習活動。如知識產權總論部分，較為側重概念方面的理解與掌握，那么應在課堂上考慮增加理論的辨析環節；而在各知識產權權利的內容、權利的利用部分，應更側重于實踐應用，在教學活動中應多設計一些實踐環節，以利于提高學生學習興趣，關注課程內容；而在某些如網絡直播、電子游戲版權等法律未有明確規定而現實又需要考慮的領域，可以注重讓學生充分討論與思考問題。待課程設計完成后，則需根據設計在 SPOC平臺上發布相應的學習資源。基礎的學習資源如教學視頻，可以是教師自己錄制的，也可以是網絡平臺已有的教學資源。所發布的教學視頻應注意時長，在MOOC平臺上常見的教學視頻基本時間都控制在10-15分鐘。這比較有利于學生利用碎片化的時間進行學習，而且學生可以根據自身學習需求調節資料觀看的時間和次數。其他的學習資源則由教師根據授課需求，上傳如習題、案例視頻、裁判文書、文獻資料等。尤其是案例視頻與文獻資料，這些將極大的拓展學生的閱讀范圍。雖然大多數時候教師也都非常鼓勵學生進行相應的課外閱讀，但因種種原因，學生通常很難接觸到一些合適的資料。教師則可以根據教學需要，選擇較為合適的內容提供給學生。這對教學活動無疑是非常有利的。

而在教學資料發布的同時，可以安排一些學習任務要求學生完成。部分任務可以檢驗對基礎知識的掌握，考查對知識的應用能力，應安排一些基礎理論思考題、案例分析題。另一部分任務則是應當考慮與課堂教學相銜接而布置的，可以根據具體情況布置。要想高效地完成翻轉課堂的學習，事先的準備任務是不可缺少的，這樣有利于提升課堂的利用效率。可以考慮事先進行一些團隊任務的設定，在團隊項目中，教師只需要設定完成的條件和目標，中間環節應交由學生自行安排，這樣在解決法律問題的同時也鍛煉了學生的組織、協調與合作能力①邵燕：《翻轉課堂在法學本科教學改革中的應用研究》，載《法制與社會》2016年第6期（下），第236頁。。

（二）課堂教學

在實際教學過程中，在教師有針對性的課程設計后，對于學生通過線上學習已經掌握的知識可以不講或少講。而對于學生線上學習難以自我消化的部分，則應作教學重點與難點。例如知識產權的特點、知識產權的侵權判斷，這都是難以通過自學理解的部分，應該在課堂上對此類問題進行分析和講解，合理開展課堂討論，讓學生能夠通過課堂討論了解更多這方面的知識。特別是應當注重對知識產權的案例學習問題，來增強學生的思維能力與實踐能力。同時也應當在翻轉課堂的教學中開展多種教學行為，如個人發言、辯論、小組討論、小組合作等等，以利于學生實踐能力的鍛煉與提升。

前文已提及，傳統課堂教學中因為資源與時間問題，教師出于教學任務要求能夠完全展開案例教學的內容很少。而在SPOC+翻轉課堂模式下，基本知識點學生可以在課前進行學習，教師可以有較大的余地在課堂上構建案例教學，一方面增強對教學重點與難點的學習；另一方面可以提高學生的思維能力與實踐能力，引導學生進行多角度分析案例。例如可以在著作權制度中分析方正字體侵權系列案件②主要有方正起訴寶潔案件、方正起訴暴雪案件、方正起訴百味林案件、方正訴藍亨公司案。，整合多個案件給學生布置多重任務：1.字體與字庫屬于什么類型的作品，如何認定；2.了解與闡述外國字體的保護現狀；3.闡述我國字體字庫產業的知識產權保護情況；4.著作權與其他知識產權的關系。要求學生選取不同案件當事人，從不同角度思考與分析相應法律問題。這幾項任務應在課前在 SPOC平臺上發布資料與任務要求，以便學生在課前做好準備、深入思考，課堂上同學們就可以展開充分討論與交流，提高課堂效率。而教師應把控全場，主要引導學生思考、討論。

筆者認為，在知識產權法教學中，特別應當選取一些緊扣時代，與學生貼近的案件進行教學。知識產權方面的案例很多，但從提升學生興趣角度出發，應當選取一些學生容易理解，比較感興趣的案例。例如在作品的作者與著作權歸屬問題上，可以選取著名的美國的猴子作品案，結合時下熱點人工智能“作品”（也稱AI作品）問題要求學生進行討論，一是探討作者的認定問題，二是特別探討當今AI作品的著作權歸屬問題。AI作品正是時下的熱門話題，而它所來的知識產權問題既是重點問題也是難點問題。尤其是現在這一問題尚無法律定論，因此它并無所謂標準答案，可以讓學生暢所欲言，亦可讓學生選取各自角度組成辯論小組展開辯論。而在商標領域，由于與生活比較貼近，可以組織學生更多參與實踐討論。如在商標搶注問題上，可以事先在 SPOC平臺上發布任務，安排學生分組進行實踐調查，收集生活中的商標搶注情況，小組內先形成調查報告。到了課堂上，再由學生按組別討論商標搶注問題，如何遏制這一情形，可以采用哪些方法。這些任務可以培養學生觀察、分析和解決問題的能力，從而提升他們的法律思維能力和實踐能力。

當然，SPOC+翻轉課堂如欲達到理想的教學效果，離不開教師在課堂上的引導作用。在課堂上應以學生為本位，教師是組織者，是引導者，是促進者。特別不應有事先設立所謂正確結論，而應當充分采用各種手段如情景演示、互動提問等來提高學生的參與性與積極性。

（三）課后指導

教育應是一貫制的，但是在傳統的教學中，教師與學生在課后展開交流的并不多。許多學生不好意思找老師問問題，或是想找老師，但老師大多數時間并不在學校。而如今QQ、微信等現時互通工具的興起，為師生課后交流提供了新的溝通途徑。而在 SPOC平臺上，對于學生的課后學習問題，教師可以通過課后作業或課后討論，讓學生對所學知識拓展應用，亦可運用所學進行實踐應用。教師可以安排理論思考題，亦可以安排實踐性的內容，這同樣鍛煉了學生的實踐能力。例如要求學生課后就某一問題展開調研實踐，再結合所學知識進行思考與應用。比如在著作權法律保護制度這問題，在課堂上學習了著作權侵權問題后，可以布置一項課后作業，讓學生調查研究目前的著作權保護現狀。因其涉及面廣，可以考慮讓學生分組調查不同的問題，如訴前禁令、訴前保全措施對著作權保護的作用、侵權賠償的方式及懲罰性賠償應用等問題。讓同學們針對某一問題展開研究、進行數據分析、形成陳述報告。對于學生來說，既是對所學知識的鞏固，亦是一次理論聯系實際的運用。而通過這樣的鞏固，相信學生的記憶最是深刻。

四、SPOC+翻轉課堂的具體運用——以著作權主體與權利歸屬一課為例

著作權主體與權利歸屬是著作權法的一堂基礎課，也是重要的一堂實踐課。這是理解與判定著作權問題的基礎。因此這一課是著作權法教學當中的一個重點內容。

（一）課前預習階段

根據翻轉課堂的需要，將已經制作好的課件、案例和參考資料上傳至 SPOC平臺，要求學生提前觀看進行預習。根據知識掌握的層次不同，預習作業分為兩個部分。

一是基礎知識：（1）著作權主體的確定，主要涉及作者與作者的認定；（2）不同類型作品的權利歸屬的相關規定。這一部分知識學生可以通過自學掌握，因此該內容課上不做過多講解。通過該內容的學習，學生對于著作權主體與作品權利歸屬有了基本認識，為進一步思考與理解著作權主體的認定和特殊作品權利歸屬問題奠定基礎。

二是拓展部分，提供相關案例與資料，結合所給案例，要求學生課前思考：（1）猴子作品案中猴子能不能成為作者，作者應如何認定；（2）人工智能作品，作者應是誰，誰應當享有著作權？（3）法人作品中的法人如何視為作者？（4）職務作品的判定與權利如何歸屬？

（二）課堂教學與討論

課堂教學主要是針對本節教學中的重點與難點。作者的認定也是司法實踐中常遇到的問題，除了實踐所遇到的一般性認定難題外，人工智能作品的權利權屬卻是目前法律所沒有規定但又急需解決的問題。這一部分可以讓學生分組討論，再每組分別推舉代表進行闡述，倘若代表的觀點有沖突，更可讓學生進一步進行“PK”討論。在這個過程中，教師一方面要注意傾聽學生發言，另一方面要注意對學生思維的啟發和引導。如學生僅提出權利應歸軟件開發的工程師，那么教師要適時引導：軟件的權利既有可能歸屬工程師，也可能歸屬所屬公司，而且開發的工程師還可能存在兩位以上，那么人工智能作品的權利應當如何分配與行使？使學生不僅僅簡單判斷權利歸屬，更應當將問題與權利的行使相聯系。除此之外，教師不必要一定做出肯定性結論，但應當對學生所討論的問題進行歸納總結。學生在討論過程中，思維是發散的，認識也可能是片面的。①辛宇鶴、趙銀、王雪梅：《法學教學改革中翻轉課堂的實踐應用》，載《法制與社會》2019年第7期（下），第199頁。教師的總結有助于學生梳理此次課堂所學內容。而且在該問題總結時，教師可以結合司法實踐中對該問題的分析來幫助學生進一步理解與掌握。

（三）課后的復習與指導

在課堂教學結束后，教師可以在平臺針對重點、難點知識，易混淆的知識點布置一些作業。通常針對這一節課的知識點，可以采用選擇題或案例題，對于作者的認定規則、職務作品的權利歸屬問題、職務作品與法人作品的區分等問題設計題目。除習題外，課后亦再布置一些拓展資料供學生閱讀。例如針對職務作品與法人作品的區分問題，就可以提供案例供學生閱讀——李惠卿訴陳文燦、福州大學著作權權屬、侵權糾紛案①該案件入選福建高院頒布的2018年福建法院知識產權司法保護十大案例，最高人民法院發布的2018年中國法院50件典型知識產權案件。，讓學生對該問題有進一步的思考。

上述設計，所涉知識比傳統課堂講述的更廣。但最重要的是讓學生真正參與進來，通過思考與討論，真正掌握著作權主體這一部分內容，尤其是作者的認定問題，并引導學生思考傳統法律規定在新時期的適用問題。

五、SPOC+翻轉課堂實踐中需要注意的問題

（一）新的教學方式對教師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互聯網教學對教師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不僅僅要懂得網絡操作，教師需要提升更多的技能。例如備課階段，網絡教學需要老師做足課前準備。在課前，教師或自己錄制或通過網絡平臺尋找到合適的教學視頻上傳至 SPOC平臺，并根據需要給學生布置課程任務。而且翻轉課堂由于強調以學生為中心，則意味著教師需要在課前做好更充分的準備，以應對課堂上可能會出現的各種情況，以便把握好課程節奏。既不能出現只按課件授課沒有互動，也不能出現因為討論“離題三千里”的情況。而在課后，也需要及時查看與回復學生的討論或者郵件，不能像過去一樣下課了就“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

（二）新的教學方式提出了教師團隊建設的需求

在SPOC+翻轉課堂的教學模式中，不僅對教師個人提出更高的要求，更對教師團隊提出了建設需求。因為從課程的內容選擇、知識點編排、在線互動答疑、線下講解等所有教學行為都需要一個高質量、高水平的教學團隊通力協作，默契配合。整個教學模式的變化，所需要花費的時間、精力是非常多的，如果僅靠一兩位教師去完成 SPOC課程建設，結果可想而知。同樣的，學校在進行課程建設的時候也要注意對整個教師團隊進行培養與建設。

（三）新的方式亦需要完善考核方式

傳統考核主要限于期末的筆試成績與課堂考核，更側重于筆試。于是學生自然更看重考試成績，不少學生平時不聽課不思考，考前突擊復習，只要能及格就可以。而一般的筆試主要考察的是法律條文內容，學生自然也不會花心思去認真思考一些法律問題，這恰恰對學生的法律技能培養是不利的。SPOC+翻轉課堂若要達到提升學生實踐能力、思維能力的教學目標，就需要進行多樣化考核。包括但不限于試卷考核、論文或文書寫作、調查筆記、口試、課堂討論、演講與辯論等。甚至于平臺教學資源的閱讀時長都可以納入考核內容。傳統考試考核中，基本是簡單地總分=平時分+期末卷面分的方式，平時分與卷面分各占一定比例。那么教學改革進行多樣化考核，首先就應當考慮降低期末卷面分的比重，提升平時分。而對平時分的考核，要有多樣化的構成。如前所述，應當綜合出勤、課堂表現（辯論與發言）、平時作業、平臺表現、資源閱讀時長等等構成。總之，學生對考試的重視程度決定了其對考試內容的重視程度，只有在考試內容中加入法律人必備的技能，才能讓學生注重對自身法律技能的培養。

在新時代的背景下，傳統教學模式的改革是必然的。然而，在知識產權法的本科教學中，如何結合教學模式的改革，培養能獨立思考、具有法律技能，適應社會需要的法律人才。這使得法學教學改革還將面臨諸多問題，需要在實踐中摸索前進。SPOC+翻轉課堂是在現有技術條件下，將網絡教學與課堂教學有機相聯，為知識產權教學提供了更多的教學手段。但是這一方式能否為學生所歡迎、接受，能否提高教學質量，還有待于教師結合具體教學需求，應地制宜，應人制宜，以及需要教師、學生、學校之間的良好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