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偉 蘆曦
摘 要: “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既是構成新時代社會主要矛盾的一個重要方面,也是一個呈現多種維度多層內涵多重特征的子命題系統。在這個子命題系統中, “美好生活需要”是最具創新性、最有研究價值的一個子概念,也是理解新時代社會主要矛盾的關鍵之一。從歷史、理論、時代、主體等維度立體觀照,可以看到新時代人民美好生活需要既蘊含著總體性的共同內涵,也蘊含著層次性的區別內涵;既指個人層面上需要的提檔升級,也指社會和國家層面上的進步和現代化;既涉及共時性共同需要,也涉及歷時性共同需要。
關鍵詞: 美好生活需要;新時代;維度
中圖分類號:B27 文獻標識碼:A DOI:10.13677/j.cnki.cn65-1285/c.2020.05.05
歡迎按以下方式引用:盧偉,蘆曦.觀照美好生活需要的四個維度[J].克拉瑪依學刊,2020(5)34-39.
美好生活因其超越性、崇高性、理想性而成為人民孜孜以求的向往,實現“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是中國共產黨人矢志不渝的奮斗目標。美好生活需要是層次性更高、包容性更大、整體性更強、動態性更明顯的需要,它所蘊含的內容更豐富。同時,實現起來難度更大、歷時更長。對這一命題的準確理解是把握新時代我國社會主要矛盾的基本前提和應有之義。
一、歷史維度:人類發展的永恒追求
美好生活需要雖然是生產力發展到一定歷史階段上才會產生的高層次需要,但對美好生活的憧憬自古以來就是人類追求的理想,它受不同階段歷史條件的制約,是不斷發展變化的。
(一)對美好生活的向往是亙古常新的理論命題
美好生活作為一種崇高的社會理想、政治理想,是古今中外的哲人先賢們關注思索的重大命題,是普羅大眾夢寐以求、心向往之的奮斗目標。在人類思想史上關于美好生活的追問與思考俯拾皆是,在人類歷史發展長河中關于美好生活的追求也從未中斷,可以說人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是人類文明進步中亙古常新的理論命題之一。在西方哲學思想史上,蘇格拉底的“至善的生活”、柏拉圖的“理想國”、亞里士多德的“沉思生活”、奧古斯丁的“上帝之城”,以及近代哲學家們提出的 “理性王國”“詩意棲居的生活”,還有圣西門、傅立葉和歐文的空想社會主義,這些在一定意義上都可以看作是對“美好生活”的積極回答。
在中國思想史上,關于美好生活的思索論述也是汗牛充棟。從《詩經》中的“樂郊”“樂土”,《禮記》中的“小康”“大同”“天下為公”,《老子》中的“小國寡民”理想,到陶淵明《桃花源記》中的“世外桃源”,再到洪秀全《天朝田畝制度》的“人間天國”,一直到孫中山的“三民主義”等,無不蘊含著對美好生活的憧憬與追求。從人類社會發展規律的角度看,只有馬克思為我們構建的共產主義理想藍圖,才把人類對美好生活的追求建立在科學理論的基礎之上。馬克思在《共產黨宣言》中提出: “代替那存在著階級和階級對立的資產階級舊社會的,將是這樣一個聯合體,在那里,每個人的自由發展是一切人的自由發展的條件。”[1]在《資本論》中他又指出,共產主義是“一個更高級的、以每個人的全面而自由的發展為基本原則的社會形式”[2]。中國共產黨人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把實現共產主義作為自己的遠大理想牢固樹立起來,把實現遠大理想與完成每個階段的任務結合起來,在領導中國人民從站起來、富起來到走向強起來的歷史征程中,通過踐行為人民謀幸福、為民族謀復興、為世界謀發展的初心使命,不斷滿足著、實現著人民群眾對各階段美好生活的期待。
(二)對人的需要的關注是人類文明史的永恒主題
如果說歷史不能離開人,那么也等于說歷史不能離開人的需要。人們對人的需要及其實現問題的探索與人類歷史和人類文明的進展如影隨形。從一定意義上講,一部人類文明史就是不斷發現、尊重人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斷滿足這種需要的歷史。在人類思想寶庫中,關于需要的認識百家爭鳴、源遠流長,但其中大部分是從人性角度出發,與欲望、利益及其由此產生的行為聯系起來闡述的。縱觀中國古代思想史,需要常常是以“欲”或“利”的提法出現,將“欲望”等同于“需要”,視為人的一種基本的情感欲求。雖然我國古代思想家們也承認和重視滿足人的欲望和需要對人生存、生活及政治統治、社會發展的意義和價值,但大都強調“節欲、寡欲、無欲”,認為欲望多寡與人性善惡相關,宋代理學甚至提出了“存天理,滅人欲”的口號,所以,以此為指導的種種思想和行為往往被視為異端和反動而遭到抑制、排斥乃至取締。[3]直到近代以來,中國民主革命的先行者孫中山認識到革命中重視民眾政治、經濟利益的重要性,提出了“全民政治”的民權主義主張和“耕者有其田”的民生主義主張,但積貧積弱的舊中國根本無法實現人民對這一“美好”生活的期待。1921年中國共產黨成立后,人民群眾的需要才作為一種權利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和實現。自中國共產黨建立的那一天起,我們就把實現共產主義作為自己的遠大理想和崇高追求鐫刻在旗幟上、行動綱領上從未更改,把為人民謀幸福、為民族謀復興的初心體現于革命、建設和改革的具體實踐中從未動搖。
在西方思想史上,人們對人的需要的探討也從未中止過。從古希臘時期德謨克里特的“生理需要和精神需要”、柏拉圖的“節制人的欲望和需要”、伊壁鳩魯的“需要的前提是缺少或匱乏”“我們由快樂之不在而感受苦痛時,便感覺快樂的需要,當我們再也不感覺痛苦時,也就再不感覺快樂的需要。”[4]到18世紀愛爾維修的“人的需要是人進行各種活動的根本動因”、黑格爾的“心靈自由需要”再到馬克思的“需要是人的本質屬性”等 。[5]尤其近現代以來,西方需要理論得到進一步的發展,馬斯洛的“需要層次”理論(1943)、弗洛姆的“共同需要”理論(1941)、馬爾庫塞的“真假需要”理論(1964)、赫勒的“激進需要”理論(1984)等,極大豐富了需要范疇的研究視域和內容層次、拓展了人們的認識水平。
二、理論維度:主體需要的多重體現
馬克思需要理論和西方需要理論是觀照新時代美好生活需要的重要理論參考和分析工具,無論是馬克思恩格斯關于人的需要分為四大領域 、三個層次的重要論述,還是西方思想家圍繞人性、人格塑造、人的全面發展問題以及與資本主義社會制度批判、與理想社會構建等聯系起來論述需要,都為我們準確把握其內涵提供了重要借鑒和多元啟發。
(一)馬克思需要理論視域:美好生活需要是人的本質和價值實現的統一
馬克思關于需要的認識不是從抽象、孤立的角度出發進行論述,而是把它作為人的本質屬性,同社會實踐、同人的自由全面發展和人的解放聯系起來,為我們勾畫出未來人類理想社會的美好圖景和奮斗目標。馬克思認為,人的需要應該與人的本質聯系起來理解,它們本質上是一致的。人的需要是對需要對象的明確指向,這種指向構成需要主體滿足需要的目標,驅使需要主體不懈努力去占有對象,消除匱乏,達到需要的滿足,人的本質和人的價值也在這個過程中得到實現。可見,在馬克思那里,人的本質力量的確證就是人的需要的滿足。[3]馬克思認為人的需要有四大領域、三個層次,即從內容上看,人的需要有物質生活需要、政治生活需要、社會生活需要和精神生活需要;從性質上看,人的需要分為生存需要、發展需要和享受需要。馬克思認為在“人類社會的史前時期”,即“經濟社會形態階段”,由于整個精神、政治和社會生活等都受制于物質生活生產方式,所以在這個階段中,經濟價值自然容易凌駕于精神價值、政治價值和社會價值之上。物質生活需要是這一時期最基本的生存需要,對它的滿足是人類一切其他活動的根本起點。隨著基本生存需要的解決,人的需要會逐漸向更高層次的享受需要和發展需要邁進。由此,觀照美好生活需要應該是超越基本生存需要和不止于物質生活需要的高層次多樣化需要,它可對應馬克思需要理論中的享受需要和發展需要,它也意味著“經濟的社會形態”將為人的全面發展和自由發展的社會形態即“人類社會”所取代。進入新時代,中國經濟已經擺脫了物質匱乏、商品短缺的狀態而進入物質豐富的新時期。同時,發展不平衡、不協調、不可持續的問題突出,這些變化要求我們必須轉變把經濟價值凌駕于其他價值標準之上的理念和做法,而應把政治價值、精神價值、社會價值和生態價值擺在更加重要的位置,統一到經濟社會各項事業發展中;要求我們更加著力解決包括政治需要、社會需要和生態需要在內的全面發展的需要和自我塑造、自我超越、自我實現的個性需要,以實現新時代人民群眾對美好生活需要的訴求。
(二)西方需要理論視域:美好生活需要是多層次需要、真實需要與充分需要的統一
其一,“需要層次”理論認為,人的行為是由需要引起的,無論是低層次需要還是高層次需要,都離不開個人的欲望,主張用滿足個人欲望的手段來刺激人的積極性。這一理論的代表性人物和觀點有馬斯洛的“需要層次”理論、克雷頓·奧爾德弗的“ERG需要”理論和弗洛姆的“共同需要”理論等, 他們對需要層次的分類不同、對不同需要間的實現順序和相互規定的原則不同,但他們都認為人的不同動機與人的不同層次需要的滿足息息相關,認為人的需要既有低層次的生理需要又有高層次的個性全面發展需要等層次區分,認為人的幸福和成長與需要被滿足的程度有關,同時主張個人需要是人的本能能夠進行自我實現等等。這一理論帶有嚴重的個人主義色彩,理論論證缺乏科學依據,把人的一切需要都認為是出于利己的本能,忽視了社會對人的影響和制約作用,理論根基存在問題。但這一理論的積極意義在于:第一,一定程度上符合人類需要的一般規律,看到了人的行為動機與實現自身需要的內在關系,這與馬克思強調的“人們奮斗所爭取的一切,都同他們的利益(利益是需要在社會關系中的表現)有關”[1]的思想相一致;第二,認識到了健全的社會是符合人類需要的社會,肯定了精神需要在健全社會構建中的重要作用。這啟示我們,美好生活需要是人類社會發展到一定階段的產物,它是符合人類需要遞升變化的一般規律;美好生活需要不應該是某一種具體的需要,而應該是包含了多方面、多層次內容的綜合性需要;美好生活需要是一種在滿足了人的基本生存需要之上的高層次需要,它是符合社會主義性質的需要,滿足這種需要是我們發展社會主義的應有之義和力量源泉。
其二,“真假需要”理論認為,當代資本主義為實現自己的特殊社會利益,通過發達的工業文化尤其是消費文化來麻痹了人的判斷,混淆人對“需要”與“想要”的區別,把大量的虛假需要強加給個人,致使人的需要出現了異化,個人陷入到沒有止境的物欲中不能自拔,從而妨礙了人內心真正需要的滿足,它表明了資本主義對人的影響和控制。從馬爾庫塞“真實的需要”和“虛假的需要”到威廉·萊斯“二元需要”都試圖通過區分“真假需要”,使個人聚焦真正的需要,而獲得內心真正的滿足。從這一理論視域出發,啟示我們美好生活需要應該是一種真實的、符合實際的需要,是人們發自內心的、自主的需要,是健康的有益于社會和諧發展和有助于人的心靈充盈的需要;同時也啟示我們滿足這一需要不僅依賴于客觀發展也取決于主觀的選擇和感受,即它離不開我們按照“五位一體”總體布局全面發展,也需要人們轉變價值觀念和生活理念,確立一種健康的、可持續的生活方式。
其三,“激進需要”理論認為,在資本主義社會中,需要會被簡單化為純粹的經濟需要,即生產的目的僅是使資本增值而非使人的豐富需要得以滿足。匈牙利哲學家阿格妮絲·赫勒把所有在一個以依附和統領關系為基礎的社會中出現的,但在此社會中不能得以滿足的需要表征稱為“激進需要”,并以此提出了人類的解放這一最高的合理性的烏托邦理想以解決這一缺乏。她認為的需要是在一定的社會狀況中不被滿足的需要,或者說是一種缺乏。[5]這一理論啟示我們,美好生活需要應該是一種豐富的需要而不是匱乏的需要,是一種能讓人的各個方面都得到發展的全面需要而不僅僅是一種純粹的經濟需要;同時實現美好生活需要不能依靠個體的自我實現,它離不開整個社會的發展進步。
三、時代維度:“新時代”的鮮明標識
對美好生活的渴盼是世代人們都會有的一種普遍情愫,但不同時代,人們對美好生活的訴求和能夠實現的程度是不同的,因為受時代條件的制約,人們只能在現有的條件下去實現心中美好生活的樣子。進入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滿足人們美好生活需要的語境和條件發生了很大變化,這要求我們不斷與時俱進,正確分析新時代的時與勢,認清人民美好生活期待是時代應有之義。
(一)新時代意味著人民需要的新變化
從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史的維度看,我國已進入社會主義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事業迎來一個新的發展起點,我國社會主義事業取得了巨大成功,實現了歷史性飛躍,意味著我們的事業又翻開了嶄新一頁、步入了一個嶄新階段。這個新階段不僅意味著中華民族踏上了由富到強的偉大征程,不僅宣示了中國人民生活又上了一個大臺階,也意味著人民需要又進入了一個新境界。與站起來、富起來階段不同,新時代美好生活需要是更高層次的需要和更包容、綜合與全面的需要,它不僅是一種以滿足基本生存和生理需要為主的需要,更多是強調滿足人民多元多樣豐富需要和更多關系到人的全面發展、社會全面進步的需要;同時新時代美好生活需要,是更真實、自主的需要,它符合人類需要遞升的一般規律,順應社會發展的進步趨勢,反映了人民群眾內心的真正需求與期盼,而不是外界強加給人民的虛假的需要,也不是脫離社會發展條件的需要,具有可實現性。
(二)新時代規定了實現美好生活需要的現實條件
從我國社會主義發展階段的視角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是社會主義初級階段范疇內的新時代,它具體規定了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的實現條件與水平,這意味著人民美好生活需要仍然是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需要,談論美好生活需要不能脫離這個具體語境與時代條件,它不是一種隨心所欲、完全自由的需要,而是在遵循市場經濟一般運行規律基礎之上的理性和有限的需要。構建美好世界和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時代已經開啟,這意味著新時代美好生活需要不再只是停留于物質基礎層面的希冀,而是連接通往人類新文明樣態的橋梁,它實現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共同理想與共產主義遠大理想的銜接,把最高理想照進了現實,成為我們看得見摸得著的目標。新時代美好生活需要更多關照地是逐步實現人的全面自由發展、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社會全面進步、國家全面現代化和民族復興,實現美好世界和人類命運共同體已然成為題中應有之義。總體上看,“新時代美好生活需要”作為追求人的自由全面發展和追求更高社會理想的價值旨歸更加清晰。
四、主體維度:歷史主體力量的重要實現
中國共產黨是一個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馬克思主義政黨,她始終把人民放在心中最高的位置,始終把人民利益擺在至高無上的地位。新時代美好生活需要是人民的需要,人民是需要的創造、享有和評判主體。
(一)新時代“人民”范疇的特殊性
馬克思主義視域下的“人”,與西方需要理論中需求主體的“人”不同,它不是抽象的、理論規定的、一般意義上的人,而是指具體社會中從事實踐活動的人。人民同樣不是一個抽象空洞的政治概念,它是有關階級、階層和社會集團的共同目標集合體。這個概念是歷史的、動態的,不同環境和時代條件下,其內涵和外延有很大差別。毛澤東在《關于正確處理人民內部矛盾的問題》一文曾指出: “人民這個概念在不同的國家和各個國家的不同的歷史時期,有著不同的內容。”[6]在我國革命、建設和改革的不同時期,人民的內涵和外延都不盡相同。就社會主義改革時期而言,從1978年開啟改革開放到進入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與愛國統一戰線的團結對象相對應,我國“人民”的范疇其對象越來越寬廣、其階層屬性越來越復雜。從社會主義勞動者到社會主義事業的各類建設者,再到各類愛國者等統一戰線中的所有成員都屬于“人民”的范疇。新時代人民范疇具有鮮明的時代性和廣泛的代表性,它深刻反映了當今社會經濟組織形式的劇烈變化,涵蓋了社會各階層,他們的根本價值取向是相同的,根本利益是一致的;同時這一范疇內部各群體和成員間也存在具體利益訴求、關注點的不同。把握新時代“人民”概念,首先要認識到它的整體性,同時也要認識到人民內部的差異性。
(二)人民是美好生活需要的提出者、實現者和享有者、評判者
人民既是歷史發展和社會進步的推動者、創造者,也是追求美好生活和實現這一需要的歷史主體。馬克思認為,需要是人的本質屬性。人民在創造歷史的過程中,首先要滿足自己的生存發展需要,所以,人民勞動的過程是不斷滿足自身需要和推動歷史前進相統一的過程。換句話說,人民的歷史主體性,體現為它是合力性和目的性的統一,是劇中人和劇作者的統一;它體現在人民既是美好生活需要的提出者和實現者,又是美好生活需要的享有者和評判者。首先,人民是美好生活需要的提出者和實現者。馬克思、恩格斯在《神圣家族》中認為,“歷史上的活動和思想都是‘群眾的思想和活動”。[7]美好生活需要是人民生活需要的提檔升級,是人民在新時代的新期盼,也是人民奮進新時代的根本動因,人民是這一需要的提出者、訴求者。同時,人民也是滿足這一需要的主體。人民群眾的實踐活動是創造一切奇跡的根源,也是滿足自身美好生活需要的根本動力。其次,人民是美好生活需要的享有者和評判者。馬克思在《〈黑格爾法哲學批判〉導言》中指出,無產階級革命的目的就是“實現人民的幸福”。[1]縱觀歷史,我們黨一直以來都把為人民謀福利作為奮斗的目的而非手段,無論干革命、搞建設、還是抓改革,黨奮斗的一切都是為人民謀利益、讓人民過上好日子。[8]進入新時代,黨領導人民全面深化改革,奮力推進社會主義現代化,努力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根本上都是為了人民的利益。人民群眾是黨一切奮斗的最終目的,是美好生活需要的真正享有者。同時,人民是美好生活需要是否得到滿足的評判者。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時代是出卷人、我們是答卷人、人民是閱卷人。[9]美好生活需要是否得到滿足,離不開人民的感受,需要人民作出評價。人民是美好生活需要的歷史主體和最終評判者。
綜上,美好生活需要是一個整體性、包容性很強的概念,它既需要我們正確認識“人民”這一主體的變化,又需要我們把握“美好生活”這一客體的豐富性,還要看到日益增長這一重要特征。新時代我國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既蘊含著總體性的共同內涵,也蘊含著層次性的區別內涵,是一般性與特殊性的統一,是生存性需要與高層次享受性、發展性需要的統一,是不同個體和群體間個性化需要的最大公約數;既指個人層面上生活需要的提檔升級,也指社會和國家層面上的進步和現代化,是個人與社會、國家的統一,是人的全面自由發展與社會全面進步、國家全面現代化進程的同步;既涉及共時性的共同需要,也涉及歷時性的共同需要,從近期看是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從遠期看是實現共同富裕。同時,滿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要堅持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為根本指導,把黨在新時代的十四條基本方略統一起來,不斷統籌推進政治、經濟、文化、社會、生態文明等多個領域全面協調發展,不斷增強黨的領導能力和執政水平,這樣我們才能不斷克服不平衡不充分發展這一制約中國社會發展的突出問題,才能逐步實現人民對美好生活向往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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